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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极好!

连他在生气之时都不舍得动分毫的心头至宝,竟然就被这样一个杂碎欺负了去?

看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外带着些许的小红痕,应该是被对方咬的,如斯斑驳,顾聿森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若是他再晚一步,就那么一步,这心头至宝是否就被真正玷污了去?

指曲起,是那样的用力,指尖的骨节都已经在泛白了,还有手背上的青筋,正在一突一突的跳动,顾聿森猛的把拳头一握,实在没忍住,猝然就回身,照着那小流氓就是一砸,异常狠辣的一记,只此一下,对方下巴就脱了臼!

“啊”的一声,惊叫太凄惨,连宁艨都被惊着了,但她却不怕,只是努力睁大迷蒙的双眼,支撑着那不甚清醒的意识,抬手去摸顾聿森:“顾聿森,顾聿森…”

“我在。”

立刻应声,顾聿森非常及时的将宁艨接住,双臂有力一圈,他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顾聿森…”

“我在。”

低低的应声都带着点缠绵悱恻的意味,低下头去,顾聿森这一次再没有任何的隐忍,薄唇落在宁艨额头,轻轻一吻——

“小乖。”他喊,明明是那样狂猛野性的男人,把她纳入怀中的举止,却轻柔到近乎…小心翼翼!

还有那一声呼唤,低沉到近乎…温柔,温柔的宠溺!

这就像是港湾,在骇浪袭来之时,敞开了胸怀将那在海面上飘零的小舟纳入,完完全全的安全感,绝绝对对的守护!

“哇”的一声,某人口中的小乖直接哭了出来,那一直哽在喉间的抽泣声也在这一刻彻底放开,死死扑在顾聿森怀中,她眼泪噗噗噗的流,哇哇哇的嚎啕大哭:“顾聿森顾聿森!大叔!呜呜,顾聿森!”

平常胆子那样大的一个人,在顾聿森面前都无法无天,却能哭成这样,昏天黑地,撕心裂肺…

抱着宁艨的双臂都在细微的颤抖,顾聿森气疯了,彻底暴怒!

这是他十五岁就开始圈在身边的孩子,这么多年下来,是连对他自己都不可能有的用心,耗尽了他毕生的温柔,看的比自己的命都还要重要,他养她宠她疼她至斯,这就是他的宝,他穷尽一生都会去守护的心肝宝贝,连他都没让她这样哭过!

这杂碎竟然敢?

他可真敢!他可当真敢!

顾聿森是个极能忍的人,这么多年除了偶尔会黑着脸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脾气外露过的时候,再大的事情他都能克制住,但是这一刻,怀中丫头哭的稀里哗啦的,哭声里面的颤抖和委屈,还有她本人的狼狈,那些伤痕,那种差一点就被彻底侵犯了去的迹象,叫他再不可能控制的住!

脸色黑的已经可以烙饼了,怒气比天都还要高,在顾聿森的眼底迸发,一寸寸的剜着对方的身,小流氓刚才还格外有骨气呢,想着该怎样逃跑,这一刻却是什么都没办法想了,直接吓懵!

这、这人…

那狭长的眼和阴森森的目光,那漆黑的头发、狭窄的鼻梁和刻薄的唇,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着一个死人,怎么看都像个马上就要下诛杀令的党国刽子手。

浑身的毛细孔都在颤抖,小流氓手脚并用着往地上趴,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先生饶命,先生您饶了我吧我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看她实在漂亮就动了心思,可到底我也没真对她怎么着,就只碰…啊------!”

顾聿森突然猛的踹出一脚,踢在了对方的头颅盖上!

那是什么地方?

这样一脚下去,不死也得傻!

兴许再踩重一点连脑壳子都能瘪了,是最为残忍的杀人方式了!

可顾聿森却连眼都不带眨一下,黑色的马靴沉甸甸的踩住那颗脑袋,用力往下一碾,狠狠的一碾,他用那格外有压迫力的声音,无比低沉阴暗的说:“她身上几道伤,我就割你几块肉!”

“你、你…啊啊啊啊!”

小流氓鼻孔都冒出血了,头疼的厉害,可求生的本能却让他支撑着继续求饶,可字还没说出两个,就被顾聿森用脚踩断了手!

他单臂在抱着宁艨,横梗着掩住她耳朵,让她深埋于自己胸前,将对方手腕骨踩断,他只用了一只手便顺势抓住对方手腕,直接反剪到背后再用脚踩着,然后从自己的内腰侧摸出手铐,咔哒一声,将对方直接跟车门锁在了一起。

他是想将其一寸一寸凌迟,可绝对不是现在,怀中丫头被他保护多年,是绝对的纯白单纯,他不可能让她亲历一丝一毫的黑暗,这种血腥之事,更要远离。

“来停车场,先把人收押。”

给警卫员打了电话,把残局丢给了他,顾聿森脱下外套将宁艨裹住,抱着她上了车。

她是真吓坏了,一直在哭,顾聿森心疼的紧却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用有力的双臂将她抱紧,用自己的胸怀,给她安定。

圈在怀中,紧紧的,顾聿森一言不发,任她肆意的哭,薄唇,轻轻落在她发旋,极致怜爱的吻。

第一吻,再来一个,她都很乖巧,由着他哄,却是在第三个吻,顾聿森的唇都要贴上她眉尖了,她却突然抬起头,猛然将唇,贴了上去,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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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直接叫顾聿森愣住了。

是真愣住了,以至于唇上那嫣柔温软的触感都叫他一时…接受无能。

其实也不算是接受无能,就是顾聿森有点儿…懵。

一向精干转动最快速的大脑,竟是彻底的当了机,这感觉,就像是正在飞速旋转着的尖端科技仪器,因为突然的断电,猛地停止!

这蠢小孩,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刚才受惊吓的太厉害,以至于表现都失常了?还是因为心里没了安全感,来向他寻求寻求安慰?

就连半声招呼都不打,更没有任何可供人事先做好准备的时间,就那么不留余地的,扑了过来。

但即便她凑过来的太突然,顾聿森都只是愣了一秒便回了神。

胳膊霍的抬起,他下意识的就要去将宁艨扣紧,那霸道强势的本性驱使着他去掠夺,去侵占她的芳泽,然而,等到他的手掌心触碰到宁艨的后脑勺,那披散着的发丝点点撩在他的掌心之间,毛茸茸的触感,好痒。

简直就好似是有猫咪在用自己的爪子挠他,就连心脏都要被挠酥了,蓦地一软,可就是这么一下太过刺激的感官,将顾聿森震醒!

那眼看都已经摸上了宁艨脑袋的手都停了下来,在半空中僵持一秒,握成拳头又松开一下,再握紧再松开,如此反复好几次,顾聿森最终还是选择了——

“别闹。”

低低一声,顾聿森说这话的同时伸手去往宁艨的脑袋上面拍了一拍,这语气配合着如此举动,简直就像是在…逗狗!

再加上他成熟稳重,宁艨窝在他怀里软软柔柔的一只,真就像是她在无理取闹,像小孩子在蹭着大人讨要糖果!

个坏大叔臭老头子大魔神!老正经!

老神在在的,老这么正经做什么呀?!

她这方激动的要命,而且再认真不过了,他那边却把她当成了孩子闹腾,这感觉,着实是太糟糕了一点,宁艨心再大也有些挂不住了,面子上就更是了,直觉丢脸。

宁艨只听出了顾聿森的拒绝,却并没有听出他那低哑俩字之中所传递出来的淡淡…遗憾。

还有隐忍,万般的隐忍。

本来如此大好时机,尤其她还主动送上门来了,以着顾聿森的性格,早该直接出手强取豪夺了,可他却硬生生的止住了,将那都送到了嘴边的香甜都推开了…

亲自。

为什么?

还不就是因为在乎!?

在乎的越深,为她考虑的,也就越多。

要知道,他比她成熟太多,对她的感情也是绝对成熟的,绝对成年男人对女人的那一种,可她还是太小了,从心智到感情都不甚成熟,他不能因为一己的私欲就忽视了这,由着她傻兮兮的送掉纯真,以至于日后后悔。

所以,再想也只能忍着,等她再长大一些,大到可以正式接纳男人了。

这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绝不可能懂,是真艰辛。

顾聿森所想的确实都不错,也完全是在为了宁艨考虑,然而,却忽视了宁艨那一颗心的…本能。

不错,她确实太单纯了,脑子想的事情都太简单,然而,感情这种事情,从来由心才最真,不是吗?

不过宁艨这一刻,确实是不大对劲的,她被关在后备箱里面那么久,栀子花的香气就在她鼻尖缠绕,挠的她呼吸困难胸闷头昏又脑涨四肢还无力的,直想放弃一切努力晕过去。

好不容易捱到后备箱门打开了,她被捞了出来,还以为得救了呢,心情陡然转好,呼吸都跟着要开始畅快了,却没料到,对方竟是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那只脏手不仅仅开始撕扯她的衣物甚至还专门往她的胸、她的下半身寻去,那臭气熏天的嘴巴也在同时往她的嘴上贴来。

她哪里会肯?她怎么可能会肯?

就连碰都不让碰一下,立刻就奋力挣扎了起来,即便身体再难受再没有力气也是豁出了命的!誓死护住自己的清白!

也真是幸亏顾聿森一直都在有意识的训练她,教过她一点跆拳道之类的防身术,这才让她可以跟那小流氓抗争那么久,即便她脑袋胀痛随时能晕厥过去。

本来她都踹中了那小流氓的胯下,他都疼的捂住那儿蹲在原地直哀嚎了,她欣喜若狂,还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他了,也确实拔腿开始逃跑了,谁知道那小流氓竟然不顾疼痛的扑了上来,直接从身后抓住了她的脚踝,一下用力就把她给拉倒了?

身子直直的坠落地面,刚硬粗糙的水泥地,她穿的又单薄,好痛!

就那么一下,她浑身的骨架子都要被摔散了,七零八落的!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的脑袋又跟着要晕开了!

偏偏那小流氓在这时候又扑了上来,直接将她压住。

她实在不知道那小流氓从兜里面掏出的是什么,竟直接往她的鼻子下面探,并没有戳进去,只是让她闻了一闻,

好呛!

异常古怪的味道,她当场就被熏的连连咳嗽,才刚想再奋起反抗,却是全身的力气,都突然开始消失。

只不过一瞬间的事情,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发力将她力气抽干,让她变成了一个废人,一具干尸,只躺在那里,任人予取予求。

宁艨当场就明白过来,是那古怪味道做的怪,看她自己的状况,怕是什么禁药。

说白了,不是迷 药就是春 药!

更甚者会是两者的结合!

让她丧失一切反抗能力的,而她也确实没了力气,就连想动一下手指头,都很艰难。

好热,好难过,脑袋晕乎乎的,真想闭上眼睛,就这样直接睡过去。

可是她不能放弃啊。

不说其他,哪怕只是为了某大叔对她经年的用心,她也不能放弃!

即便他从来一句好话都没有说过,宁艨依旧很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他视她如至宝,至纯至白毫无瑕疵的心肝宝贝!

他护她如斯,何曾让她受过一丁点的伤害?

虽然常年瘫着一张脸,却是连捧她在手心护着都嫌太轻巧。

回想这么多年,他的任何举止,简直都是在掏出心窝子待她。

分明是从来只等人伺候的大家少爷,却十余年如一日的在照顾着她,小到生活起居,大到她的情绪。

分明是那样狂傲冷漠的一个男人,竟可以为了她,硬生生的转了性子,用着比对自己还要更足的耐心,将她那一颗被伤的七零八落千疮百孔的心,一点一点的…黏住抚平。

这么些年,愣是让曾经尖锐如小刺猬的自己,硬生生的变成了一只无害小白兔。

她活的肆意潇洒,吃穿用度全部都是最好的,在很多生活细节上面是连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都比不上的,没有人敢欺负她,更没有谁伤过她。

她是真干净,活在他的世界里面,被他圈养由他宠爱,有他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提供一切盛世繁华。

这么多年,她的身上,只有他的味道,独他一个人的。

这样干净纯粹的自己,宁艨怎么可能允许被别的男人碰?

别的男人都好脏,那气味,简直能熏死人,她闻着就觉恶心,怎么可能容忍被污染到自己身上?

谁都不准碰她!就连半丁点气味都不准留!坚决不准!

正是因为抱着这种决然的心态,宁艨俨然是视死如归,不顾一切的跟那小流氓拼着,可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四肢简直就像是被什么绳索捆缚住了,就连抬起一下子,都不可能!

这种身体不听从意志指挥的局面,当真恐怖极了,简直就像是在…等死。

在那肮脏污浊的小流氓压上自己的身,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物一边yin笑不断之时,宁艨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况!

不怕说一句难听的,她都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就连牙齿都在开始要咬上舌头了。

可她舍不得。

好遗憾,最后跟大魔君叔叔的相处,竟然是在闹脾气。

他心里面肯定不耐烦极了,觉得她就是只重度炸毛犬!

所以才她出来那么久都不联络她,更不来找她。

好遗憾,好难过。

眼睫毛颤抖着,就连嘴唇都在抖栗,小银牙咬上舌尖,宁艨猛地闭上眼睛,在这种简直就彻底心碎了的心境之下,就要去了结了自己,竟突然有人来了?

其实她听得出他的脚步声的,可是她脑袋晕乎乎的,心又疼,连带着耳蜗都在嗡嗡嗡的颤,有飞机碾过去的那般,根本就辨识不出来!

但她还是听到了声音的,而且正在身上造乱的人也停了,心头涌起一阵狂喜,强压住想要吐出来的恶心感,她张嘴就喊——救我,救我!

那可简直是绝境了,没成想还真有人回应?

那回应来的是那样的快,低而有力,沉甸甸的往她心上一砸!

一颤,她立刻不再绝望。

这声音…

是他,是他啊!

呜呜,好开心,就知道他不会丢下她,哪怕是她再闹脾气使小性子,他都一定不会不管她的!

就像五岁那年,她那样不懂事的闹他,他都还是把她捡了回来。

嗷嗷!

全世界就顾聿森就最好了!大魔神坏暴君最最好啦!

宁艨是真高兴,再加上他又那样纵容着她,简直就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摔疼了抓着他的衣角,昂着头渴求无比的看着他,眼圈通红眼泪啪嗒搭的直掉着哭闹的时候,他再黑着脸也会弯下腰来把她抱起,用臂膀托着她,让她抱着他,枕在他的肩上,安心的哭,放肆的闹,纵情的撒娇任性。

不,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的,至少,他绝少这样亲她,那本该凉薄的唇落到她的额头上面,轻轻的,柔柔的,好似羽毛拂过一下,再来一下。

哇哇,好温柔!

简直没有再见过比这时候更温柔的他了,那一刻,宁艨内心深处的殇,彻底被熨平。

而方才的那股子委屈劲,也消散的彻底,脑子一懵,她就抬起了头,照着他的唇,就…亲了过去!

亲了,是真的亲了!

可她不会呀,就连半毛钱的经验都没有,又是主动的,就已经耗掉了她全部的心力,偏生他不仅不回应,甚至还冷着脸训她别闹!

别闹?

还、还拍拍她脑袋?

真当她是小狗狗哦?随意一句就能给打发了?

再说了,人看的狗狗重的,连狗狗的亲吻都会接住呢!有的时候还会主动去亲狗狗!

哪个像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