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说到做到。”范岱哼了哼,目光转到小鱼脸上时却又立刻变了笑脸,谄媚地道,“小鱼,那我回去啦!”

范小鱼回给了他一个白眼,范岱嘿嘿一笑,忙**着火似的一溜烟跑了。

初冬的午后,阳光并不耀眼,淡淡的,静静的,仿佛有一种说不尽地沧桑,却又依然能带给人们一丝平和的温暖。

范小鱼和丁澈就披着这样地阳光坐在船头,看着柳河镇渐渐迎面而来。

从城里到柳河镇,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这三年来范小鱼都已经走过无数次,身体随着水波轻轻摇晃间,几乎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出船只与码头之间又缩短了多少距离。不过此刻范小鱼心中思考的并不是这份距离,而是柳河镇上有几户人家早已对范家院子感兴趣,怎么样才能既能卖掉院子又能得个公平的价钱。

丁澈没有打扰她的思考,微微眯起、将精光尽藏在黑瞳中的眼睛正半点也不敢松懈地打量着已在眼前的柳河镇,目光快速地从河岸上地人们身上掠过,搜寻着可能藏匿其中的可疑人物。

船只很快就靠了岸,范小鱼心中也大概有了计较。

两人并不着急找买家,而是先扮成做小买卖的商人,在范家院子附近以及柳河镇观察了半个时辰左右,又从屋角翻入院中仔细地搜了一遍,谨慎地确定有无异常。

院子很平静,虽然昨日清晨这里地主人们才刚刚搬走,可是此刻行走其中,却让人有一种此处仿佛已经荒凉了许久的悲凉感。

这是她地家,却又不能再继续成为她的家。就像是她曾以为槐树村那个租赁的小院子将会让自己栖息很久,却毁于了一场大火再也不复存在一般,注定了只能在她的生命中充当一个无声的过客。

究竟到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的永远地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不会改变的、坚固如堡垒般可以守护她一生的家呢?

范小鱼的手指轻抚过熟悉的家具、门口、梁柱、甚至是厨房的灶台,心里涌起了淡淡的感伤,不管这里的一切曾经多么的熟悉,也不管她有多希望这一家能再度充满众人的欢声笑语。有冬冬朗朗的读书声,有岳瑜悠扬的笛音,有贝贝不时掠过的火红色身影…甚至,她还有些想念时不时就找借口来串门,实际上总想着打家里头那些光棍们的那些烦人的三姑六婆。只可惜,纵然有再多的遗憾和无奈,该舍弃的终究还是要舍弃。

“还会再有的,而且以后一定会更好。”丁澈悄然从身后地温柔环住她的腰,发鬓与发鬓轻轻地厮磨,声音低哑柔和,“我保证。”

“你说什么?”范小鱼只觉得心突然轻颤了一下。

“你最想要的,这些…这些…”丁澈的目光一一扫过布置的十分整洁,而且搭配很合理的厨房,“还有你刚才走过的全部,一个家,一个将会永远属于你的家,从此不论风霜雨雪、春夏秋冬,都绝不改变,谁也无法夺走的家。”

范小鱼闭上眼睛,眼泪和温暖就这样突然涌了上来,他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他还承诺给给与她一个永远的家。

就算这是甜言蜜语,也是世上最让人感动的甜言蜜语,就算他是在用这个承诺来收买她的心,这一刻,她也放任它沉入自己的内心深处,然后郑重地熔铸成一个期待。

“小傻瓜,这么容易被收买啊!”丁澈故意说着,温暖的唇却轻轻地吻去她眼角的湿润。

“好啊,原来你是骗我的?”范小鱼想要佯怒地回嘴,声音出口,却带着一丝哽咽。

“嗯,想骗你,骗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永远都被我欺负…”丁澈故意笑得十分邪恶,修长结实的双手却依然只环在她的腰上,源源不断地为她送去所有的温暖,而没有一丝邪恶的念头。

范小鱼扬起无声的笑容,没有再回嘴,只是将身体更加放软地靠在他身上。她想,她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冬日下午,这一间小厨房的。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依恋和托付,丁澈越发拥紧了她,唇边是一样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她的梦想,其实也一直是他的梦想啊!

到时候他们的家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唔,他们的房间一定不能缺少那个小阳台。这样,等到他们都白发苍苍的时候,他还可以悄悄地从外面爬上去,偷偷地去敲她的门窗。

PS:有句话说起来好像很肉麻,却是真心话,如果两颗心能真正心心相印的话,那不论天涯海角,都一定会有一个温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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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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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解决后顾之忧

有时候,一种暖人心扉的温馨感觉并不需要太多的时光来制造,甚至,也许只要有一秒,就足够让人回忆一生,温暖一生。所以,稍事休息后,范小鱼和丁澈便没有继续上演温情戏,而是很快地就离开了厨房,只因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在丁澈的帮助下,擦去易容,又回自己的房间换了套衣服后,范小鱼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平时的打扮,为了谨慎起见,他们还是没有从前门出,而是从角落里又翻了出去。反正对他们而言,翻墙就想迈门槛一样简单。

范小鱼正准备和丁澈一前一后地走向镇里,忽然啊了一声,回过头来。

“怎么了?”丁澈一怔。

“我们一并把你那房子卖了,给你嬷嬷重新找个地方吧!”范小鱼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小村子,蹙眉道:“我们两家离的太近了,而且当初你那房子是我爹找的,我们平时又素有来往,并不是秘密。万一义帮的人找上门来,现我们不在,气急败坏之下,若是连累嬷嬷,那就后悔莫及了。”

丁澈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轻笑道:“还是娘子想的周到。”

“这件事我都差点忘了,你还取笑,”范小鱼忍不住有些赦然,啐道:“这么重要的事,我才不相信你没有想到。”

“不管我有没有想到,这都是你地心意。”丁澈望住她。目光温柔如水,里头更有一分感激和欣慰。

范小鱼脸一红。怎么都觉得这话好像在表扬媳妇似的,忙推着他道:“那你现在就回去让他们收拾吧,等会卖了房子就可以一起走。到了城里要是一时找不到合适地就先在客栈住下。”

“不急,我还是先陪你去吧!”

“现在他们还没现这里,你陪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娇女。”范小鱼娇嗔着白了他一眼,“再说,你跟在我身边,别人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

“说什么?别人要是说。我正好可以直接告诉他们。你是我娘子。”

“谁是你娘子?找打是不?”范小鱼在他地臂上重重地拧了一下。眸光流动间。尽是动人地神采。

“哎哟。娘子手下留情啊!”丁澈假意吃痛地连声哀叫求饶。

“丁澈!”范小鱼恼怒地瞪眼。“你时间很多是不是?”

“好好好。听你地。都听你地。”丁澈可怜兮兮地连忙举手投降。

虽然时间紧迫。而且第一户被范小鱼主动上门拜访地人家就想趁她急于脱手而漫天压价。不过范小鱼在镇上几年毕竟不是白呆地。她这个年纪轻轻就当家作主地名声更不是虚传地。当下不慌不忙地就阐明了自己地原则。

没错,她是因故要卖房,并且希望马上就可以成交,不过由于这几年柳河镇地展,范家地地段是出了名的抢手,所以每一户人家她只会给一次机会。若是想要趁机大杀价,以为她范小鱼好欺负,那对不起了,她就是宁可让房子空上几个月,也不肯出手。

这句话一撂,卖主顿时不得不考虑,毕竟都是一个镇地,平时也有些知根底,虽说范通是出了名的好商量,可范小鱼却是个说一不二地主,要是自己出的价不合适,她还真有可能立马出门去找别家。一番考量后,卖主便主动提回了一部分价格,范小鱼趁势再讲价还价,带着买主在家中转了一圈,把东西俱都折价给了他,最后以一个比平时低五分之一地价格定了下来,并顺带地把丁澈那套小院也附带了出去。

由于找了第一家谈判就确定了买卖,时间上节省了许多。即便范小鱼和丁澈带着老嬷嬷及一对佣人故意乘着车子先赶到内湖码头,待到雇来的车子离开后,又悄悄地换乘了另一辆车子,又中途另转了小船,为了以免留下痕迹辗转了大半圈后,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至于老妇人的新住处,由于丁澈在云来客栈住了不少日子,知道子家胡同里头又不少旧宅子出租,便把人接到了那里。现在范小鱼他们都住在城里,而且他在云来客栈的包房也一直未退,如此一来,依然还是方便照顾的。

不过事情办得顺利,不代表范小鱼的心情就是舒畅的。实际上,当她坐着驴车离开柳河镇,看着留下三年多回忆的范家院子慢慢淡出视线时,范小鱼的红唇几乎一直紧抿着。

眼前这个曾经的家,还有百灵阁,还有一再来,都是她辛辛苦苦才打拼出来的。而今,她却不但被迫暂时放弃一再来,更是被迫卖了家,而且为了安全,以后百灵阁也不能常去,不论是哪样家业,她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拥有,这让她如何能心甘?

“丁澈,我们不能只把希望放在罗和我爹身上,我们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就让义帮这样白白地毁了我的一切。”离开老妇人的临时住所后,走在子家胡同的时候,范小鱼忽然忿忿地蹦出了一句。

丁澈停步看着她,微微一笑:“好,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

“可是,可能还会更危险。”见丁澈答应的这么爽快,范小鱼反而又有些犹豫了,她可没忘记当丁澈冒险入夏府,她守在外头那一夜的难熬滋味。

“凡事要想成功,总要冒一定风险的。我们是有危险,不过,真正有危险的应该是他们吧?”丁澈故意把指关节扳的咯咯响,阴森森地一笑,“居然敢惹我家娘子大人,他们就该有承受雷霆之怒的准备,范大女侠和丁澈大侠双剑合璧天下无敌,不管什么魑魅鬼怪,定让他们有来无回、魂飞胆丧。”

“自大狂,我可从来没有看到你用过剑。”范小鱼取笑他。

“错,这是自信,至于剑嘛,嘿,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丁澈抬起下巴,摆出一副酷酷的姿态。

“好啦,别耍宝了,”范小鱼抿嘴笑道,“我们现在就回去找二叔商量吧,说起来,光靠小玩意事是斗不过他们的,我们也是得有一些称手的兵器了。”

“等一下,别急,”丁澈点点头,忽然反手抓住她的手,左右一看,忽然带着她向前奔去。

“你要做什么?”范小鱼一边随着他奔跑,一边问。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丁澈扬着嘴角,经过一棵大枫树,忽然拐进一条极其狭小的巷子里。

“你带我到这小巷里来干嘛?”范小鱼疑惑地道,这巷子好像有点熟悉啊。

“温习功课。”丁澈拉着她直奔入弯曲的巷子深处,确定无人可以看见,便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准确地覆盖了上去。

“嗯?唔…”

色狼!挣扎中,温热的气息反而越浓郁地将她包围,红着脸的范小鱼忽然想起来了。

那一次,也就是醉酒后的第二天,她曾来找过他,并问他她是否做了什么丢脸的事,然后他说她教会了他一件事,这件事在一再来已经重新验证过了,而今…

身体有些软,范小鱼赶紧搂住眼前人的脖子,闭上眼睛全心地感受着那从口中源源不断地传入身体的爱意,唔…这个功课好久没做,确实是该好好温习温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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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先见之明

“你怀里有什么东西,硌着我了。”

半响后,范小鱼气喘吁吁地挣脱开某人情不自禁间越来越紧的怀抱。

“没什么啊?”不满甜蜜的缠绵被打断,丁澈伸手就想将她捞回到怀里。

“真的有东西。”范小鱼侧依在他胸口,三两下就摸出了方才硌着她的东西,却原来是她交给丁澈,让他去给夏竦下药的白瓶子。

“原来是这个,你放心,我已经下过药了,你不用再对那假和尚有什么愧疚了。”丁澈只瞟了一眼,就又再度占据佳人的樱唇。

“等一下…”范小鱼却再度推开他,身体里还残留着**的迷岚,眼睛却已经清明了起来,“丁澈,你说,我们能不能用毒来对付他们?”

“毒?”丁澈神情古怪地看着她。

“是啊,”范小鱼也古怪地看着他,“你不会觉得这个手段很下三滥吧?”

当初去给桑家人下药的时候,他可是很积极的。

“当然不是。”丁澈咧了一下嘴,忽道,“你等我一下。”

说着,就纵身往巷子里头跃去。

搞什么吗?范小鱼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片刻后。丁澈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个坛子。

“里面是什么?”范小鱼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丁澈嘿嘿一笑:“毒鬼樟地叶子。”

“毒鬼樟地叶子?”范小鱼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忽然恍然大悟地指着他。“你没全部烧掉?啊。难怪原来那天你会提早去砍树。你好狡猾!”

“错。这不是狡猾。这是有先见之明。”丁澈笑嘻嘻地一手抱住坛子。一手拉起范小鱼地手在唇边轻啄了一口。笑道。“你家那个美男子既然对药理那么有研究。想必提炼这一坛子毒鬼也不在话下吧?”

“什么我家的美男子?”范小鱼嗔道,随即眼波一转,抿笑道,“你的意思是将来我可以多收几房男妾么?”

“男妾?你敢?”丁澈被严重地雷到了,随即目露凶光,随后将坛子一放,立刻一把将她扯进怀里。霸道地封住她欠吻的小嘴。

“嗯…是你自己…说…我家的…”范小鱼挣扎着还想嘴硬,却终究不是死鸭子,无法坚持到底地,只好在某人又无赖又强大地攻势中投降。

半个时辰后,卢府,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范小鱼和因抱着一个坛子看起来更像个憨笨少年的丁澈一回府,就直接去找岳瑜。

“我试试吧!”

不同于上次范小鱼大费口舌才让岳瑜同意,这一次范小鱼才婉转地说完请求,并希望他能研究一些别的毒药时,岳瑜就出乎意料地一口答应。待听丁澈说了有关提炼毒鬼的一些大概资料后。虽然因为里头全是数不清的毒鬼而面色有些白,但他还是勇敢地把坛子抱了进去,马上就开展工作。

丁澈和范小鱼并肩走出岳瑜的房间后。忽然又回头望了一眼。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以后得把你看紧些。”

范小鱼一怔,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甜蜜又有些歉意,叹道:“其实他也是可怜人。”

说着岳瑜。却又不禁想起已经离开的罗,心虚更有些低落。她不是无情的人。可更不是多情地人,不管有没有丁澈,她既然对他们两个都无心,便不该给人家永远只是虚幻的希望。

如今夏竦已无法人道,最根本的威胁解除,等到这一次事情了解了,他们也该送岳瑜回到他那多年不曾归的老家了。以他这个年龄和容貌才能,等他一回到家,家中必定会立刻为他寻觅良配,等到那时,他自会慢慢淡忘了她这个无心人。

“我知道,可是我不会因为任何人可怜就给他们机会的。”丁澈低声道,很自然地握向了范小鱼的手。

“咳咳…”范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对面的厢房门口,正拉着一张长脸瞪着丁澈快要握住范小鱼的手。

“二叔。”丁澈几乎立时像条件射地曲回手指,瞬间陪出一副笑脸,其变脸之快,居然颇有范岱的风范,惹得范小鱼不禁低头偷笑。

“我姓范。”范岱重重地哼道,这小子如此油嘴滑舌,难怪另外那两个木讷本分的孩子不是他地对手了。

“范二叔,我们正有事要找你商量呢!”丁澈立刻乖巧地从善如流,同时狡猾地拿正经事做掩护。

范岱当然知道他这个小聪明,不过他早已在房间里憋了一个下午,早就盼着范小鱼回来指派任务了,闻言就是再不想便宜这个姓丁小子,也只能先暂时放过他。

“那还废话什么,快说。”范岱一阵风似的卷到他们旁边,并且故意挤到了两人中间。

“就算有事要商量,也得先吃了晚饭再说。”丁澈还没回答,院门口已经传来一个微带责备的声音,叶芷燕左手牵着范白菜,右手牵着怜儿,后面还跟着上官娇和赵瑶,竟来了一群人。

“娘。”范小鱼一怔,忙抛下两个男人巧笑嫣然地迎了上去,并对众人都点了点头。

“小鱼姐姐。”怜儿挣脱了叶芷燕地手,甜甜地冲她喊了一声,张开双手就要让她抱。

“怜儿乖。”范小鱼弯腰搂住冲入怀里地香软小身体,一边抱起她,一边在她的小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顿时惹得怜儿咯咯直笑,娇腻地厮磨着她地额头。

“怜儿,快下来,你姐姐忙了一天已经很累了,你还给她添堵。”叶芷燕慌忙心疼地道。

“娘,没事的,我不累。”范小鱼笑道。

“怎么会不累?昨晚…唉,”叶芷燕本来想说她忙地一晚上都没回来,不过想到周围这么一大堆人又不方面,便改而对怜儿板起了脸,“怜儿,娘的话你没听见吗?”

“怜儿,到哥哥这里来,等姐姐吃了饭我们再玩好不好?”范白菜忙抢步走了上来,从范小鱼怀里接过小嘴嘟地老高的怜 “嗯嗯。”怜儿的两条藕臂立时又改而缠上了范白菜,脸色也阴转晴天,对着范小鱼灿烂地笑,“小鱼姐姐,娘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多吃的,等你吃完了,陪怜儿玩一会好不好?”

“好,当然好。”范小鱼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宠溺地道。

“二叔,丁公子,你们也请。”叶芷燕笑吟吟地对范岱和丁澈道,她和范通如今虽然已经不是夫妻,但范岱昔年为了他们一家一直不辞辛苦天涯海角地相随,后来更是帮她诸多照顾儿女,这份情意她一直十分感激,便仍以昔日尊称称呼。

“谢卢夫人。”丁澈礼貌的行礼。

“好好好,先吃饭,先吃饭。”范岱虽然心里其实很着急,不过也知道眼下这个情景,一时间怕是无法谈正经事了,而且未来的老婆大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只要摸摸鼻子,也赔起笑容,和大家一起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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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反攻之计

这一顿延迟多时的晚饭,实际上虽然只有范小鱼、丁澈和范岱三个还没用过晚饭的人吃,不过由于怜儿一直坐在旁边纠缠,少不得多花一点时间。饭后,卢子晁又请他们去书房坐了一会,一再诚心诚意地说明若是需要他帮助,让众人务必不能客气。

对于这样一个实在好的没话说的继父,范小鱼在感激的同时,越不想牵连他。因此只说范通和罗的离京就是因为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让卢子晁放心。

卢子晁虽然是个好人,却同时也是个在官场打滚多年的人,当然看得出范小鱼有所隐瞒。但是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看出前妻这个女儿不是一般的聪慧过人,而且范家不想让自己插手一定自有他们自己的道理,便也笑眯眯地不说破,只在暗中吩咐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童飞加强防卫,并多多注意最近卢府周围,是否会有可疑人出没。

从书房出来,叶芷燕早已让仆役准备好热汤热水在等候,等到三人沐浴清爽,都换了一一整套干净舒适的衣服终于坐在范岱房中,开始商议正事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有这份勇气,我当然更是当仁不让。“听到范小鱼说不想一味地被动等待,想要以攻为守,范岱顿时豪情万丈地拍案交好,不过想起临走时范通的反复叮嘱,他又有些犹豫地坐了下来。想了想后。道,”反击可以,不过眼下我们只有三个人能办事,而且那帮兔崽子现在又和大官勾结,这件事并不容易,我们还需好好计划计划才行。”

“那是当然。所以我们才来找二叔商量。”范小鱼点头道,“虽说我们现在已经斩断了柳河镇和一再来的线索,但是世事难料,还是多做准备比较好。”

范岱点头道:“好,那我们就想想办法,看看该从何入手。”

说着。三人都各自沉思了起来。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半响后,范小鱼忽道。

“什么想法?”范岱忙问,丁澈也抬眼看她。

范小鱼一边沉吟着组织语言,一边道:“当年义帮不是曾经造反过吗?既然这样,那高志达他们应该算是朝廷钦犯吧?而那个夏竦居然敢和朝廷钦犯勾结。那我们是不是正好可以借助这一点。找个和夏竦不对盘地官,投一封匿名信去告他勾结绿林意图图谋不轨呢?”

“去向朝廷告密?”范岱有些错愕。显然从未想过要和朝廷合作,但一看到范小鱼那种“怎么你有意见”地神情。立刻改口,讨好地道:“不错。不错,这个借刀杀人的法子真不错!还是我们的小鱼最聪明了,这样他们就自顾不暇了。”

范小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白了他一眼。看向丁澈:“你觉得呢?”

丁澈想了想。道:“方法是不错。但只怕并不容易。你们想。夏竦是个什么官?若没有**成证据。朝廷怎么可能只因区区一封匿名信就去搜一个朝廷大员地府邸?而且。就算真去搜查。夏府那么大。即便官兵入府搜寻。凭借左右护法地身手。必然可以从容地逃脱。到时候。搜不出人。夏竦便完全可以否认。并要求严查告密。而高志达他们也一定会怀疑是我们做地手脚。万一他们之前已经误认我们离京。这样一来。反而告诉了他们我们还在京里。”

“嗯。你说地也有道理。除非让他们亲眼见到高志达他们在夏府。否则咱们确实拿不出有力地证据。”范小鱼失望地蹙起眉尖:“我想想。怎么才能拿出证据。”

“这还不简单?”范岱大大咧咧地一挥手。道。“先让他们悄悄地带兵把夏府围了。然后我们就带着头头偷偷地进入夏府。让他亲眼瞧一瞧。只要见着了人。哪怕一时逮不找。这罪名也是可以落实地。”

范小鱼汗了一下:“二叔。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官府只凭你一句话就会带兵去围大官府邸啊?更别说难道夏竦高志达他们还真就眼瞎耳聋、连有人围府都不知道了?还有。高志达他们造反地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难道你带去地那个头头就一定能认识人家么?”

“呃…”范岱摸了摸鼻子。忙低下头作出一副努力开动脑筋样。

屋内又陷入一阵沉默。

“或许,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正当范小鱼苦思了半天还没想到什么合适的弥补之法,打算放弃这个念头时,丁澈忽然微眯着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