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八看到的是,夏茉真想孩子们了,离开这么久,夏茉虽然从来不说,可是这种思念是在骨子里的。

“嗯,所以让他们回去是对的,有人帮着看,帮着教,还让他们痛苦一把,很值得了。”老八轻轻地附和了一声,看不出他在想啥。

“你怎么啦?”夏茉终于注意到了老八的不对劲。

“没事,你说要不要送点什么东西给额娘,这些ri子也尽给孩子们买东西,额娘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照看两小子,也怪累的。”老八温柔的笑着看向夏茉。

“真是的,你怎么才提醒我?我让司棋找找看,有什么可以送给额娘的,还有惠额娘,她只怕也辛苦了。”夏茉急急的拿着信去找司棋了。

老八收回了笑容,轻轻地敲着桌子,“老爷子,你就不能少替我得罪几个人?”

想想叫进了唐勇,让他给唐大说一声,在京里的库房里挑些东西,送到各阿哥府上,啥也不用说,只说是八爷送的就完了。

唐勇性子里最好的一点就是从来不问为什么,直接出去执行了。老八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送礼给兄弟们,不用说啥,他们也能想到算是补偿吧。老爷子知道了,也应该不会说啥吧!

本章完

第二六八章 角力

想想老八又把老十叫了进来,老十也许是当年的鲁莽少年了(原文),在蒙古这么些年,草原的阳光与大风也把他锻炼得黝黑又壮,有些像蒙古的汉子了。

虽说没像老八那样,只有其其格一个,但府里也没有侧福晋,都是格格、侍妾,以保证其其格的绝对地位,倒别偏宠(原文)谁一些,许是当年的那位郭罗络氏给老十的刺激有点大。

“老爷子这是啥意思,又替咱们把在京的哥几个都得罪光了,想干啥?”老十看完信,猛的一拍桌子,这几年他的脾气跟年龄的增长成了正比。

“不管他想干啥,包子和团子留在京里我就动也不敢动,只能在外漂着。你也玩够了,该回热河了。”老八轻叹了一声,瞧着桌子叹息。

“你说,咱们要不要在江南真的置点产?我是老爷子也得想想,那么多钱运出来,又不置产,只怕是要收买死士了。”老八开始说正事。

“我没现银了,你也别指望老十一,他现在屯着货呢!你加司棋手上倒是有大笔的现银,不过你能弄的出来吗?”老十拿老八开着玩笑,他对司棋空手套白狼的手法万分之钦佩,只是对司棋的脾气也万分之钦佩。

老八白了他一眼,虽然也不知道司棋这怪物怎么就成这样了,但弄钱上她的确很了不起。

“买地吧!”老十敲着扇子,也正经起来。

“买哪的地?”老八灵光一闪,这次带着老十出游,说是游山玩水,不如说是考察口岸,他们如果说真的要旅居海外,就得多准备预选码头的地方。依靠旧码头对老八他们来说实在不安全。

江南口岸对他们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事,一是通商、二是避靠,所以开着新船,顺流直下,沿途游玩。找那老爷子看不到,却又十分便利的地方建立新码头。

老十此时说买地,应该是他已经有看中的地方,如果真的建立新码头,自然周边的地都要买下,好让自己人先行入驻,将来好派上用场。

看了老十指的几处地方,老八斟酌着指了一处,让三兄弟以不同的名义购买,这样老爷子即便是看到自己有买大块的土地,但也应该想不到自己所要的用途如何。那么一大片,应该能让老爷子安心几天吧。

回到房间,夏茉还对着礼单在琢磨,给良妃的礼物是很难准备的,良妃虽然出身差点,但是人家从老八三岁之后,就一直很顺利。

康熙对她一直很不错,一个顺利的人欲望一般都不太强烈,更何况,良妃一直就是温婉的女子,向来对身外之物看得很轻。平时小猫一直觉得这个婆婆挺好相处,但每次给她挑礼物时,就特别麻烦,你让她怎么给一个没有欲望的人准备礼物?

“还在烦?”老八坐到她的身边,抽过她手里的单子,看了看,其实都挺好的,都很适合良妃,看来夏茉也很了解良妃,只是她想好中更好。

“惠额娘的准备好了,上次咱们在苏州不是看到一幅绣像吗?是娘娘喜欢的苏州双面绣屏,当时买时就知道她一定喜欢的。只是咱们额娘自己就能绣,咱们能给她什么?”夏茉很气馁。

“你送的她都很喜欢,你可以给她画一个画像,或者给她做点小玩艺儿。”老八给她建议。

“我不想给她画像。”夏茉心里一抽,马上说道。

“为什么?”老八一怔,夏茉的人物画很好,如果说她要是给良妃画一幅绣像的话,良妃一定很高兴。

“我不想画,那个不吉利!”夏茉白了他一眼。

老八一愣,又不敢问为什么不吉利,如果说不吉利,那她为什么还为老爷子画过,也为孩子们画过。

其实夏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画像,照相她是有阴影的。

上辈子小时候,舅父出差时突然去世,办理丧事时,舅父的照片很好,夏茉妈就问了一声,结果舅妈一说就哭,说开会时,记者要给一起来开会的人拍个人照片。其余的与会者都不肯拍,就舅父一个人高高兴兴发拍了,还让人放大拿回来放着。气得舅妈当时恨不得把照片摔了。没几天,舅父就出差了,再也没回来,那张大照片成了真正的遗像。

于是后来她自己都不肯照正规相了,单位要照片时,就洗以前的,后来想想,她最后一次拍照就是在车祸之前的一周,单位要照片,很急,急到没法让她回家拿,幼儿园有一台很好的数码相机,是可以派登记照的,于是同事好心的直接给她在黑板上挂了一块红布拍了一张。还一直对她说拍的很好,很漂亮。夏茉后来常想,如果自己没拍那张照片,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所以他给老爷子画的要么是侧脸,要么是群像,她从来就没给老爷子画过正面的坐像,包子他们就更不可能了,他画包子他们以漫画居多。

夏茉知道这个很傻,很迷信,可是她就是没法子。良妃在历史上只活了四十岁。她是伤心离世的,夏茉知道已经不同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做任何有可能会触发问题的事。可是这又没办法解释,只能无可奈何的摊着手看着老八。

“那给额娘做件夏衫吧,你是额娘亲自教出来的,你亲手做的,额娘穿上一定高兴。”老八不愿意逼迫夏茉,忙给了另一个建议。

“嗯,这个是不是太轻了,本来就打算给额娘做的,这是媳妇该尽的本分不是吗?”夏茉长叹一声,给婆婆做衣裳是媳妇的责任,一季两套,夏茉从来没忘过。拿这个糊弄,总觉得对不起良妃。夏茉抢回那个单子,还得找出一个能送给良妃的礼物。

“这个白玉套饰好吗?额娘喜欢素净,虽然不很名贵,但胜在精巧。”夏茉挑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把老八送给她的一套白玉套饰送给良妃。

“为什么你对宫里的事总是这么紧张?”老八拉过还是试图寻找更适合礼物的夏茉。

“我紧张了?”夏茉恨不得找面镜子来看看,可是问题是,那太麻烦了。

“好吧,我有点紧张了。”夏茉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很有点问题。

“你不是一直喜欢额娘吗?”老八轻抚着她的背,孩子们进京之后,虽然天天有信来,可是她仍旧处于高度紧张之中,有时半夜里她都会做恶梦,问她梦到什么了,她也不说,只说忘记了。

老八知道,她不是因为良妃而紧张,她是时刻为孩子们紧张着。

“是,其实宫里的那些娘娘们我都挺喜欢的,只是觉得…唉,笨老八!”夏茉轻拍了一下老八的额头一下,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告诉他,自己害怕?怕包子他们有一天让老爷子忍受不了了。惹出大丅麻烦?谁不知道伴君如伴虎?老爷子就算不会拿包子他们怎么着,但惠妃、良妃只怕也会落一个教养不力的罪名吧。

“咱们去台湾看看二哥好不好?”老八任她打了一下,小时候他就是这样。

“为什么?这时候去,老爷子会不会怀疑什么?夏茉有点诧异,有点不太明白老八在想什么吧。”

“这么怕他怀疑?”

“不是,只是没有必要,咱们知道他现在不错,二嫂跟孩子们也出宫生活了,咱们也在外头漂着,用不着让老爷子觉得我们跟二哥结了盟,对咱们,对二哥都不是好事。”这会夏茉的脑子贼清醒。

老八点点头,是啊,夏茉这个说的不错,现在当然不能去台湾,只是飘也是门技术活。

“咱们跟二哥要是暗通款曲了,包子他们在京里就可以横着走了。”老八轻轻的叹道。夏茉睁大眼睛,这就是书上说的阴谋阳谋?老八和老爷子这就是相互较劲?正想再问点什么…

“舅妈…”门外传来了布布的大嗓门,还带着蒙古长调的意思,透着就那么悠扬。

“他今天不是要跟纯悫出去玩吗?”夏茉趴下了,被人天天当歌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出去玩也会回来的,你挑了大半天礼物了。”老八笑着拉起了夏茉。

夏茉很喜欢布布,可是问题是,布布跟包子一样的话痨,也跟包子一样精力充沛。但是他没包子那么独立,包子一个人可以玩一天,没有夏茉和老八也能过得自得其乐,他能马上找到一堆人跟他玩。

但布布不行,布布喜欢让人陪着。而他最喜欢的人就是夏茉,其次是纯悫,夏茉虽然生了三个孩子了,可是付出的精力还不如这一段时间对布布付出的多,现在她觉得自己很有问题了,她被苏麻他们教坏了,被封建思想腐朽了,早就习惯了保姆照顾孩子,而她的责任就是偶尔陪孩子们玩玩。但现在,布布完全不要保姆,如果不是纯悫替她分担一下,夏茉觉得自己快要挂了。

“舅妈,布布回来了。”布布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糖葫芦,而纯悫跟在后面,也是一脸疲惫。

“高兴吗?”夏茉很同情纯悫,但是没法子,如果说没有纯悫,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哥哥的信呢?布布赶回来听信的。”布布爬到;老八的膝上,坐得好好的等着夏茉给他念信。

自从上次毁了夏茉一件衣裳,而布布也心疼没了一串糖果果之后,布布十分自觉的在手上有糖葫芦时,绝对不靠近夏茉,吃完了再说。(

第二六九章 葛尔丹反了

夏茉给纯悫倒了一杯茶,然后乖乖的拿出信来,念给布布领导听,听得布布咯咯直笑,可能小孩子们之间更有共同语言。夏茉一点也不觉得好笑的事,也不知道怎么让布布笑得那么开心,不过也行,只要他开心就好。

信念完了,布布的糖葫芦也吃完了。抹抹嘴,四处看看,“窝窝呢?”

“窝窝应该在睡觉,你不如去叫醒他,天天这么睡觉太懒了。”夏茉马上说道,“布布是哥哥,应该时刻的督促他。”

说得布布热血沸腾,马上跳下去,折磨窝窝去了。可怜的窝窝正在昨午觉呢,当然,快半岁的窝窝,基本上除了吃奶,吃辅食外,其它的时候他都在睡觉。夏茉常常觉得他名字取错了,不该是‘艾窝窝’,而是‘爱被窝‘!人家是按顿吃饭,这位是按顿睡觉,总也睡不醒。不过有了布布的折腾后,现在他睡觉的时间锐减,夏茉对此乐见其成。

而窝窝嚎了几天之后,看没人理他,于是他也不嚎了,消极的抵抗着布布的骚扰。人家现在会翻身了,布布在左,他就翻到右,等布布到右了,他就翻到左,布布非常喜欢这么骚扰他,而夏茉很喜欢看布布这么骚扰窝窝,至少窝窝运动了。

“你也太不厚道了,窝窝多乖啊,你让布布折腾他?”纯悫看布布冲出去了,精神一振,这样,晚饭前,布布不会再来缠着她们了。当然还有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批判一下夏茉,顺便叹息,“唉,现在看出来了,我没孩子是幸福的事。”

“切,现在看出我们家孩子不累人吧!”夏茉马上得意的反驳道。

以前包子他们在时觉得笨布布可爱,乖巧,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包子,团子真是太乖了,太听话了,太独立自主了,现在夏茉眼里儿子们身上几科全是优点了。

“你们家孩子累心!”纯悫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对她来说,有时她宁可累人一点,也不想累心。跟包子他们说话要随时随地的小心,随时随地的给你下套,你还不知道为啥,太可怕了。夏茉不做声了,但相互瞪视着对方。

老八不参与女人的战争,直接站起来,“这儿玩够没?玩够了,明天要不要出发去下一站?”

“哪?”两个跟乌眼鸡一样的女人不瞪对方了,都一起看向了老八。

“随便,反正船到哪,咱们到哪。”老八笑了笑,晃了出去,夏茉决定明天写信时,把这句话告诉包子,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

船顺流走着,沿途停靠,走走停停的,到了老八他们看中的地方,老八大笔一挥,司棋去买地,那是靠近海湾的地方,不用特意做什么,就是个天然的海港,但老八没那么傻,海湾的地方自然由老十他们派人去买,老八只是买了附近周边大片的土地。

“在这里买地,咱们要在这儿建庄子?”夏茉有些奇怪,江苏靠海的地方,土地都是很贫瘠的,不然也不会出那么多商人和手工业者,在这农耕社会里,有地谁敢离家?在这里买地,种地不肥,地处荒凉,真是干啥也不成不是。

“不是庄子,这种地,种了粮食都是糟蹋种子,两边都是渔民,让他们来种地,谁会啊!:老八笑了笑。

“那做什么?”纯悫也疑惑,,这么荒凉的地方,还真是看不出有什么可以买的。

“现在咱们北面的庄户越来越多了,可是地又没增加,总得给这些人找些出处,正好移过来,司棋也要在江南设点,总得有驻地,这里地便宜,风景也好,正好多盖几处好宅子,纯悫,八哥也送你一间,到时老十他们也能每年过来松散一下。”老八笑道。

在老八看来,做几个休闲园林是最最花钱不过的事了,老爷子也喜欢做这事,自己几兄弟在这里盖园子,老爷子一定不会怀疑,更何况靠近海边,很是风雅,老爷一定会觉得自己是闲情雅致了。

只在自己在这里盖上园子,周边就会慢慢走向市镇的延伸。自己迁这么多人来,衣食住行都得配上套,然后慢慢的这里将会越来越热闹,对房子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这里也会慢慢的越来越热闹,地价也会越来越高,说不定一堆有钱人要来凑热闹的,到时自己盖园子的钱,有人帮他出了。正是出于这种考虑,司棋才会投入这么大的精力,她也看到的大量的“钱景”!

老十他们也热情的定着自己园子的位置,反正是大大的空地,想怎么布置都由了自己,比从老爷子那里弄现成的好玩多了。正在摩拳擦掌的要大干一番时,飞鸽传书带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老十译完字条,默默的把译好的递给了老八。老八扫了一眼,葛尔丹又反了。

“你先别忙,既然传书来了,老十一应该己经从盛京往热河去,大哥,老十四这几年也没白吃饭,你现在着急也没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老八比老十冷静,当然,老十也是关心则乱,他十多年的心血全在那儿。

“有批货在路上。”老十心都疼了,他的货啊!

“再等等,看看老爷子什么时候出坻报,大哥盛京的八旗兵没有老爷子的金牌令箭也调动不了。老十四倒是可以弄出几千人来,老十一应该会让老十四派人去接应商队,咱们的损失不会太大。”老八拿出纸笔凭着记忆画着简略图,他还在考虑,葛尔丹折服了这么多年,没事又出来蹦哒个啥?

“八哥!”老十还是急,恨不得马上跳上快马飞快的赶回热河坐镇,子女们都在那儿,守着总比在这里干看着强得多。

老八瞪了他一眼,懒得说啥,还是低头画着地图,思索着原由。

老十只能郁闷的坐下,他明白老八的意思,在老八看来,自己远在江南边陲地带,怎么可能消息比老爷子还快,不是等于告诉老爷子,他们有自己的人马吗?所以只能等待,早知道前些日子就该听老八的话,早早的回热河去。

“葛尔丹为什么会反?这些年,他们的实力大不如前,而金矿在咱们的控制之下,他们哪有钱招兵买马?”老八终于抬头看着老十。

蒙古的情报网不是白设的,这些年来,葛尔丹的实力如何,没人比老八和老十更清楚了。所以他们才会有闲心出来玩,没想到还是大意了。但是就算是大意了,实力在那儿摆着,他们凭什么反?如果就只有他们一旗人马,其它的各族聚拢一处,就能把他们灭了。

“你是说,他们背后有人?”老十终于坐定了,瞪着老八。

“这是必然的,现在问题是,他们背后是谁?老毛子,还是己经穷了的蒙古各旗。”老八轻轻的放下了简易的地图。

老十猛的出了一身冷汗,这几年蒙古穷了,可是老毛子有钱,应该说,他们的货品,老毛子们非常喜欢,利益巨大。还出过几次想黑吃黑的事来,若不是老十手上有燧发的火枪队,差点就被人吃了包子。难不成,老毛子己经不满足了为他人做嫁了,于是暗中指使贼心不死的葛尔丹重新掌权,重新制定新的游戏规划?

蒙古诸王也是,他们这几年也发现了他们对部落的控制力越来越低,反而老十他们组成的联军训练更得人心。

他们想最后的疯狂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八哥,你看呢?”

“得看你岳父的,你岳父的驻地正好是关隘地带,葛尔丹反不反,他是第一个知道的,如果他的信早到了,表示蒙古诸王无关。”老八笑了笑,轻轻的在其其格部画了一个圈。

“如果…”老十想到老岳父,心里又是一惊,是啊,其实这些年,他跟老岳父时间比跟康师傅长,他直挺喜欢老岳父的,七上八下的出了事,他不相信老岳父会背叛朝庭,就算不是为了自己和其其格,他们也不会这么干。所以如果他们拼死一战,其其格会咬死自己的。

“行了,事以至此,听天由命。”老八轻轻的拍拍老十。

“八哥,信来没?”夏茉到点来敲门,每天这个点会有信来,她可是每天都盼这个时候呢。

老八一怔,是啊,跟老十说忘记了,忙拍手让人进来,问来信没,竟然没有,老八和老十对视一眼,只怕是老爷子也知道了蒙古乱,借用他们的通道要来通知老十回蒙古吧。

“出什么事了?”夏茉看老八,老十的脸色,忙问道。

“葛尔丹反了,算算路程,若是以前的葛尔丹只怕己经打到蒙古中路了。”老八指指地图的中路。

“只怕更快,现在咱们可是把路都修完了,他们只要冲破了封锁,就快得很了。”老十这些年在蒙古常来常往,对路程比老八要熟得多。

“抱琴他们还在热河,怎么办?”夏茉急了,拉着老八的袖子。

“嫂子,我儿子还在热河呢!”老十更郁闷了。自己儿子总比夏茉的丫环要重要得多吧。

“是啊是啊,怎么办?那么些孩子呢?”老十嫡出庶出的子女

“真让他们打到热河,别说大哥,老十四没脸见人了,咱们也都没脸见人了,这些年花在蒙古这么多钱,总不能一点作用也没有吧。等!”老八的脸阴沉沉的,但看得出,他很有信心。

夏茉冷静下来,看来老八沉着的样子,她无来由的就安下心来,她相信老八。老十坐下了,是啊,老八说得没错,如果真的让葛尔丹打到了热河,他们这些年在蒙古的经营就白干了。

第二七O章 至少还有你

到傍晚时,信才到,当然,还有老爷子的转来的大阿哥的八百里加急。情况不算太糟,老十的岳父经受住了考验,但也有了麻烦。他没反,但其他王爷们跟着反了,于是其其格部被人包了饺子。

这是坏消息,但事情一般都有两面。在这最糟的情况下,老八的那些情报系统起到了大作用,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到热河老十一那儿。老十一启动了快速反应机制,总不能让葛尔丹得逞不是。

而在九儿离世之后,自清回蒙练兵的策凌终于找到了发泄他无限悲伤的发泄口。策凌带着自己旗下的兵丁,加上老十留守的人,配合老十一的情报,迅速地把蒙古青壮部收拢,老王爷们被很快架空,在最后时刻力挽狂澜,把葛尔丹的队伍拦住了。当然,其其格部损失惨重,老王爷英勇殉国。

老十瞪着折子半天回不过神来,热河保住了,他的孩子们安全了,从折子上来,他的商队提也没提,应该就是保住了,他现在只担心一件事,怎么跟其其格说。

老八则面无表情,这个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无论蒙古各部参与与否,其其格部其实都凶多吉少。如今这个结果,实际上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老十的面说,是啊,如果这个人不是其其格的阿玛就更好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十,说啥都没用。老十难过没了一个可爱的老人,更麻烦的是其其格那火一般的脾气,说啥都是幸灾乐祸。

“老十,要不咱们一块回热河吧!”夏茉能想到的就是陪着老十回热河,老十无论是作为女婿还是领蒙古事的皇子,此时此刻都不能在江南久待。

如果他们陪着一起回去,其其格能不能好受一点,夏茉不知道,但对老十来说一定能好受点,至少不用一个人面对其其格的悲痛。

“你和八哥还是照原计划飘着吧,老爷子也没说让你们一起走。”老十再看看老爷子送来的东西,里面没有朱批、,没有旨意,看上去好像只是军情通报。

老十悲凉的一笑,算是领了夏茉的情,只是皇子没令也不能乱跑的。老八既然请旨出来玩了,没令就只能在外头玩着,天大的事与他无关。

“我让人给你们备马车,你好好歇一晚,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走,老王爷的事,等回了热河再说。不然这一路只怕够你受了。”老八笑了笑,轻轻的拍拍老十。

他现在很欣慰了,老十也能独当一面,想问题也不再只着眼于眼前了。

老十点点头,把折子扔回了案上,自己默默的出去了。耷拉着肩,脚下似有千斤重。

夏茉的脑袋可不会明白这些皇子们心里所想,此时她都没有心情看包子的信了,蒙古乱了,但看上去似乎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在发展,多好啊。

当然老十的难过也可以理解,老王爷是最早支持老十的人,这些年也处出感情来了,现在他殉国了,老十自然要难过的,看到老十这么难过,夏茉心里也不好受起来。是啊,夏茉难过只是因为老十,因为夏茉还真不认识那位王爷,想悲痛还真悲痛不起来。

若是她跟其其格的关系好点,说不定看到其其格伤心了,她也能跟着伤心一下,可问题是她和其其格跟其他的妯娌一样,也就只能当妯娌了。

这次虽说是一块出来了,倒是很好相处了解的机会,但其其格还是依然固我,和夏茉保持着距离。大多数时候,她都跟在老十的身后,跟夏茉和纯悫都没什么话说,只不过维持着基本的礼仪罢了。

夏茉其实也不是那能上杆子跟人结交的主,当年借着“年少无知”,装个没脸没皮的,追着四四的屁股后头跑;这些年这点面皮早就磨没了,所以看其其格对她没啥感觉,她自然也不会往跟前凑了。所以此时让她像老十那么悲伤,还真有点为难她了。

“没事,其其格是爽快人,会没事的。”老八轻轻的笑着拍着夏茉。老八看夏茉那为难的神色,误解了她的意思,忙安慰起她来。

“如果说我只为那老王爷有一点点难过,会不会显得有点无情?”夏茉有点为自己感到难为情,小声的问道。

老八一怔,侧头看着妻子,“哈”的一声大笑起来。

夏茉忙冲上前捂住了老八的嘴,万一让老十听见,人家岳父刚死了,他们这儿大笑,不是找抽吗?

“茉儿,有你真好!至少,现在,我还有你!”老八轻轻地拥住了夏茉,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夏茉回抱着老八,是啊,他们还有彼此,至少,他们还有彼此。

夏茉突然想起曾经很喜欢的一首歌《至少还有你》,一位长得不很漂亮,可是越来越有味道的女星唱的。

夏茉上辈子其实是个不怎么跟潮流而走的家庭妇女,看过不少演唱会,位置都还不错,可是就是分不清谁是谁。当然票也都是人家送她老公的。所以后来很多朋友们都说让她这种伪歌迷去看,就是糟蹋了。

所以后来老公每次陪着她瞎热闹一把之后,连人都没认清的结果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她就爱凑热闹,至于是不是热爱音乐,这点,他就不予置评。

当然,夏茉反驳过,她牛B的把钢琴十级的证书放在家里十分显眼的位置,意思很明确,自己好歹也比老公专业。

老公当没看见,最后被逼得没法了,直接问她要给她买琴吗?她灰溜溜的走了。

钢琴十级是不假,那个只是因为作为幼师你总得会一样乐器,而老师们都建议学钢琴,主要是易学难精,给小盆友们伴个奏,会识谱,就成了。所以他们班上是个人都拿了这个。而夏茉老师弹得最好的曲目就是《让我们荡起双桨》。

《至少还有你》这首歌也是跟老公去看演唱会时才第一次听到,然后听到歌手唱得如痴如醉,而体育场里十分壮观的响起了和声。

那天夏茉第一次听一首歌感动到想哭,紧紧挽住老公的手臂,有种很特别的感觉。那天老公没甩开她,而是用右手轻轻地捂住了她抓紧左手臂的双手,平常酷酷的嘴角露出点点温柔的笑意。所以这也是夏茉会唱唯一的一首流行歌曲,当然只唱给老公听过,此时,夏茉突然很想唱给老八听。

......(歌词自己问度娘,小p不占字数了)

老八竟不知道夏茉会唱歌,虽然她的声音小得似乎只打算让他一个人听,但这也就够了,这是只唱给他的歌,他喜欢歌词,听到那句“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老八潸然泪下。

“这是我想对你说的!”老八轻吻着夏茉的鬓角,喃喃说道。

刚刚老十说的那句老爷子没让他们去,老八心里就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是啊,老爷子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老十必须回去,他还在试探,试探什么?试探自己会不会跟去处理后续?然后把蒙古的人马上交?

是啊,蒙古一乱,现在看来最大的受益者竟然是老爷子。葛尔丹不成气候,而沙俄此时不敢也不能跟大清翻脸,只能龟缩不出,死不认账。

但蒙古诸王参与叛乱,策凌一举替老爷子拿回了蒙古军权,而诸王就算得了老爷子的轻判,但实权却真的直接收回到老爷子手中,蒙古不再是盟友了,他们真真切切的失去了在老爷子面前坐的资格。

而损失最惨重的却是老八一系,多年隐藏的实力暴露无遗,就算是老爷子不提,他们也不得不给老爷子一个解释,然后一切就得重头开始了。

在老八最心灰意冷时,夏茉这首歌给了他力量,是啊,至少他们还有彼此。夏茉和孩子们,不是他最最重要的事吗?

“舅妈羞羞脸!”

正在夏茉觉得很幸福时,一个很让她不爽的声音从自己脚下冒出来了,夏茉忙推开了老八,脚边站着呈45度角仰望自己和老八的布布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