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兰苑。
老夫人悠闲的喝着茶,手里拿着的佛珠轻轻的拧动着,看上去一片祥和。
云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行到老夫人跟前,附耳低语了数句,方才起身询问道:“另外,冥殇想见见主子……”
老夫人放下了佛珠,站起身,腿脚有些不便的坡了下,云嬷嬷急忙上前扶住,轻声说道:“主子,疼的厉害吗?要不要在吃颗药……”
老夫人摇摇头,腿上传来酥麻疼痛,现在的病情几乎已经发展到三天发两次的地步,每次发作后,她的身子都会暂时失去了知觉,她不知道她还能支撑多久!
“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见的!”老夫人沉声说道:“当年,儿时的我也只不过是寄住在冥家一段时日而已,随后便来了东黎,那个时候……冥殇的爹也只不过才是弱冠罢了!如今,我们也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又有什么好见?!”
云嬷嬷点了下头,没有反驳。
“方才你说……寒风应该是确定了她的身份?”老夫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尉迟寒风虽然不是她的亲身儿子,可是,毕竟养了二十多年,也还是知道他的性子的,表面看似一脸无谓和淡然,实则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以前对苏墨是迷茫了,什么都看不清,如今的他……可要比两年前那个霸道狂傲的人多了几分深沉。
“应该是确定了……”云嬷嬷说道:“主子您为他提供了那么多信息,就连一些不为人知的都给他说了,如果如此的条件下,还不能瞒过王爷的眼睛,那么……”
云嬷嬷顿了下,看着老夫人暗沉的脸,接着说道:“那么,也许就是天意了……主子是否能放下心中堆积的陈年往事……和王爷……”
“闭嘴!”老夫人狠戾的低吼了声,随意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窗前,皱起的手握着窗棂,眸光射向园中正开了娇艳的兰花,缓缓说道:“这次一定会让他万劫不复!”
说着,老夫人眯缝了眼帘,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冷笑。
她期待着,期待那天他们知道真相时而痛苦悔恨的脸……
云嬷嬷不经意的打了个冷战,置于腰间的手不自觉的哆嗦了下,周身感受到如置身冰窟的冷寒。
冥殇因为爱着苏墨而用假的苏墨去对付王爷,寒雪以为当年的事情是王爷所谓,一心想让王爷痛苦,而……主子,只因当年的怨恨而让王爷尝尝她所承受的痛苦……
云嬷嬷心里一阵哀戚,不仅为王爷感到心痛。
这一切……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是无辜的……
他只因为是大夫人的儿子,只因为是黎王府里的第一个男嗣,他本无错!
黎王府内,一片人心惶惶,本以为王妃回来,王府内能一消近年来的阴沉,却不知,第一天就生了事端。
王妃膳间中毒,王爷下令彻查,如果查出是谁所为,决不轻饶!
顿时,整个王府内人人自危,生怕不关自己的事情,却被人陷害了……
在众人紧张的氛围内,思暖阁却一片安静祥和。
苏墨和西门雪正在院中大树下弈棋,二人你来我往,一片淡然轻松。
而小婉和莫离则在不远处的回廊上闲聊,言谈间嬉戏着,和大树下二人的淡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西门雪静静的问道。
苏墨落了字,淡漠的撇了下嘴角,悠悠说道:“我为什么要担心?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担心才是!”
西门雪唇角微扬,眼睑邪魅的抬起睨了眼,不疾不徐的说道:“你认为是我下的毒?”
“哼,你不是说让她死在王爷面前,是最好的惩罚吗?”苏墨说着,端起了一侧的杯盏,浅啜了口,继而说道:“只是……这个毒想下的太清,也太过平常!”
“太过独特的毒岂不是容易让人寻得蛛丝马迹?”西门雪落了字,不经意的说着。
假苏墨中毒当晚,他曾想过到底是谁下的毒,可是,每个人都想了,却都没有动机,有动机的也没有机会。
那么急切想让这个假苏墨消失的无非是有两人,一个是柳翩然,一个就是慕芸……
柳翩然虽然有些手段,却没有城府,绝对不可能在那样的场合下毒,依照她的性子,必然是忍着,寻了机会让别人去下手。
而慕芸……凭她的本事,想必,下了毒后依旧可以让假苏墨好好的,安然无恙的过着,等知晓了中毒的时候已然为时已晚,就像她对柳翩然……
想着,西门雪不免轻睨了眼苏墨,她正凝视着期盼,纤细的手指擒着黑子,那粉红色的蔻丹映衬的她的手更加的圆润白皙。
排出了她们两个有机会有动机的,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假苏墨自己下的毒,好借尉迟寒风的手做些什么……
另一个则是……
西门雪嘴角勾了勾,深邃的眸子藏着一抹邪佞。
如果真的如他所料,仿佛……越发的有趣了。
苏墨拧着眉,将手中擒着的黑子放回了棋盅里,冷淡的说了句“我又输了,真是没劲”后起了身向外行去。
西门雪浅笑的起身,回头看了眼莫离,示意他陪着苏墨出去走走后,尾随苏墨而去……
他知苏墨心里烦躁,那个假苏墨中毒这些日子,尉迟寒风几乎寸步不离的守护,今日见了好转,便发了话要彻查此事,对她如此上心,怎么能不让正主儿心里不舒服?!
西门雪陪着苏墨在园子里走动,二人也不避嫌,说也奇怪,所有的下人仿佛也司空见惯,不但不好奇,更是好像觉得无谓,倒像是他们才是那金童玉女的一对儿!
苏墨突然停滞了脚步,站在拱桥上看着不远处伫立的寒风阁,半响,问道:“你进去过那里吗?”
西门雪顺着苏墨的眸光看去,嘴角嗤笑了下,说道:“你是问以前还是现在?”
“现在!”
西门雪缓缓摇摇头,道:“算算,竟是有近二十年未曾进去过,那曾经院落里的小树苗,如今却也成了参天大树……”
“里面有一块禁地……你知道吗?”苏墨问道。
西门雪蹙了下剑眉,疑惑的问道:“禁地?”
苏墨点点头,道:“好像是一块花圃,里面种了许多花,我有些不曾见过,但是,大致应该都是茶花!”
“茶花?”西门雪显然有些愕然,眸子里的惊讶稍纵即逝,一直看着寒风阁处的苏墨却未曾看到。
“嗯!”苏墨应了声,继而说道:“按照他的习惯,那块禁地必然是和他一个比较重要的人有关!”
西门雪眸光阴鸷的看着远处,冷冷的说道:“哼,如果真的觉得那些是重要的人,就应该好好珍惜,而不是物是人非后画出一方禁地去怀念……不是吗?”
他的话让苏墨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下,淡漠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
是啊,如果真的觉得重要,就不会伤害了那些所谓的重要的人。
二人静立在拱桥上,徐徐的轻风拂面,仰起了二人的发丝,他们都不曾动,也不曾在说话,陷入了各自的思绪当中……
突然,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二人拉回思绪,互视了眼,往声音来处行去……
“王爷,主子是被冤枉的,王爷……您一定要明察啊,主子大小和您在一起,她的性子难道您不知道吗?”纸鸢跪在地上,哽咽的求着,看着全然陷入呆滞的柳翩然,泪,疯狂的涌着。
尉迟寒风一脸冷寒,手背负而立,眸光微睨,俯视的看着磕着头的纸鸢,冷冷说道:“那……那些个药是作何用的?”
纸鸢惊愕,一时间却无法回答,片刻过后,方才说道:“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可以用性命保证,那些药绝对不是兰花园之物,一定是有人栽赃的……求王爷明察,饶过主子……”
柳翩然眸光空洞的看着纸鸢在磕着头,手臂被侍从驾着,方才他还高兴王爷前来看她,为何下一刻……就出了这事端。
是,她是有心要杀死苏墨,可是……她来不及,她没有机会!
“萧隶,将她们先关到暗牢,任何人不许见!”尉迟寒风冷寒的说道:“如有违背,斩!”
萧隶应声,示意侍从将柳翩然和纸鸢带走。
西门雪和苏墨静静的站在不远处,二人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柳翩然所为。
尉迟寒风感觉到了眸光,他转身看去,见是他二人,不免抬了步子,走了上前,眸光冷寒的扫过西门雪,随即落到苏墨身上,冷冷说道:“王府内,本王不希望在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论是谁……只要是伤害到墨儿的,本王都不会轻饶!”
他的话阴冷至极,苏墨抬眸静静的看着他,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她和尉迟寒风就这样对视着,一个淡漠,一个冷厉。
半响,苏墨方才说道:“王爷就那么确定……那人就是王妃吗?”
“哼,你认为本王会认错吗?”尉迟寒风阴冷的说道:“记住本王的话,否则……不会比翩然的下场好!”
苏墨听着,紧紧盯着尉迟寒风的眸光不起丝毫涟漪,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王爷的忠告……妾身记下了!”
“那样最好!”尉迟寒风冷漠的说完,转身行向寒风阁。
苏墨就这样看着他冷漠的转身,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抽痛着。
西门雪亦看着尉迟寒风的背影,眸子微眯,嘴角微抿的扬了扬,眼底有着一层深思。
尉迟寒风脚步不疾不徐的走着,背后那到淡漠而又沉痛的眸光好似射穿了他的后背,直指他的心扉,蛰痛了他的神经。
恨吧,怨吧,最好是……将我从你的心里,脑子里除去……
一股腥甜涌了上来,蔓延在尉迟寒风的嘴里,冲破紧闭的牙关缓缓溢了出来,顺着嘴角流下……
尉迟寒风薄唇微扬,自嘲的笑意在那血丝中显得更加悲戚。
“我先回思暖阁了……”苏墨静静的说了句,不理会西门雪,径自转身离去,人刚刚转身,脚下就像灌了铅一样,定在了原地。
只见小单和小双陪着芷兰迎面走来,芷兰一声鹅黄色裙衫,淡漠的脸上有着病后的苍白,她眸光只是轻睨了下苏墨,微微示意,冷然的气息浑然天成。
“我陪你回去!”西门雪低沉的说了句,和芷兰点头示意了下,轻轻的推搡了下苏墨,二人离去。
“芸妹妹……请留步!”
突然,芷兰开口说话,苏墨转身看着她,言语间不冷不热的说道:“不知道王妃有何事?”
芷兰淡然的看向西门雪,说道:“本妃和芸妹妹有几句话要说,不知道西门公子……”
西门雪是个知趣儿的人,自是明白芷兰的意思,微微颔首了下,对苏墨说道:“我在前面等你!”
苏墨点头,适时,芷兰支开小单和小双。
“王妃有话请讲!”苏墨静静的说道,她是真的,而眼前的人是假的,如今真的是假的,假的却是真的!
苏墨暗暗摇头,突然觉得这个逻辑太过绕人。
芷兰上前几步,微抿了下唇,淡然说道:“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是,从这些日子来看……想来,我和王爷是有着刻骨铭心的过去的,我想……我早晚有一天会记起所有……”
“那妾身祝愿王妃早日记起!”苏墨淡淡说道,心里趟过一抹痛楚。
芷兰微微勾了下嘴角,那淡淡的笑意迷醉了人的眼睛。
苏墨内心更加凄凉,还记得……那人曾经说过,她这样淡淡的笑意最让人陶醉其中!
“我想……你必是怨恨我的吧!”芷兰说道。
苏墨蹙了下秀眉,不解的问道:“王妃此话怎讲?”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集宠爱为一身,而我回来了……”
“王妃多虑了!”苏墨打断了芷兰的话,静静说道:“就算王妃没有回来,谁也不可能集王爷三千宠爱,王爷的心里只有您一人……㊣(10)”
“是吗?”芷兰听闻,娇俏的脸上浮上了一抹红霞,白皙的柔荑不免抚摸着手腕上那晶莹剔透的碧云镯。
“……”苏墨刚刚想说什么,眸光低垂,正好看到芷兰手腕上的镯子,顿时,整个人僵在那里,微张的嘴潜意识的合了起来,眸底有着不自知的悲恸。
苏墨硬生生的拉回眸光,不去看那刺眼的物件,暗暗吸了口气,淡然的说道:“如果王妃无事,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不待芷兰说话,苏墨已然转身离去,佯装的淡漠在转身之际已然崩塌,脚步有些慌乱的匆匆离去。
芷兰看着苏墨离去的背影,淡然的拉回了眸子,回眸之际,见地上掉了一枚锦囊,弯身捡了起来,不免看了眼远去的苏墨,想唤住她,人却已经走远。
芷兰看着说中精细的锦囊,心生了好奇,打了开来,探手拿出里面的物什……
竟是一只已然干枯了的草蚱蜢和一颗不大的珍珠,蚱蜢看上去已然有些年岁,但由于编的精细,竟是完好无损,而那颗珍珠,光润细滑,显然是价值不菲之物。
“墨儿……”
突然,身后传来轻唤,芷兰猛然转身,手中的东西滑落在地。
尉迟寒风眸光随着东西而去,瞳孔猛然扩大,大步上前,捡起了地上的草蚱蜢和那颗南海东珠……
048
前尘因,后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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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寒风眸光随着东西而去,瞳孔猛然扩大,大步上前,捡起了地上的草蚱蜢和那颗南海东珠……
他置于掌心,怔怔的看着,眸子微微眯起成一道缝,随即缓缓睁开,他就这样看着,竟是连芷兰审视的眸光都未曾注意。
手中的蚱蜢和南海东珠刺痛了他的眼,更加刺痛了他的心。
这两件物什不仅仅是物什,而是代表了两个人,寒月和夜冷……
尉迟寒风缓缓的合起了手掌,轻轻的攥着,生怕将手中的东西触碰坏,他侧眸睨向芷兰,轻声问道:“这……是你的?”
芷兰看着尉迟寒风合起的手掌,翠玉的扳指迎了光,变的越发圆润,她不仅伸手触摸了下手腕是碧云镯,下意识的轻轻点了下头。
尉迟寒风蹙了眉,随即说道:“能否送于本王?”
芷兰拧了下秀眉,神情间有些不舍,最终却淡然的点了下头,静静的说道:“我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是你的?!”
她的话让尉迟寒风有着几分动容,这样的相貌,这样的举止神情,他总是有些迷惑了……
尉迟寒风缓缓的摊开手掌,将蚱蜢和南海东珠重新放回那枚锦囊里,随即揣入了怀里,神情间竟是如珍之宝。
那个锦囊……是墨儿一直随身挂着的!
芷兰看着尉迟寒风举动,心中存了些疑惑,那东西不是她的,那枚锦囊绣工精细,上面只是简单的秀了交叉的几根竹子,男女到都是适用,就是不知道是方才是西门雪遗落的还是慕芸……
“身子才刚刚好些,怎么就出来了?”尉迟寒风温柔的问道,原本冷漠的俊颜也柔缓了许多。
芷兰淡然一笑,说道:“听小单说,你知道了是谁下的毒?”
“嗯!”尉迟寒风应了声,牵起芷兰的手向墨园的方向行去,边走边说道:“翩然一向和你不合,曾经就对你用了手段,本王放纵与她,现在竟是不知悔改……”
说着,尉迟寒风冷寒了脸,阴冷的说道:“是该好好让她反省一下了!”
芷兰停了脚步,淡淡的说道:“前尘往事我早已经记不清了,如今我也没事……想必,我的回来……很多人都不开心吧!”
“本王不许你如此想!”尉迟寒风眉眼间含了薄薄的怒意,只是一闪而过,重重的说道:“如果天下人负了你,本王将负天下人!”
芷兰怔怔的看着,尉迟寒风那阴鸷的冷寒隐隐而发,可是,她不怕,反而心里流淌着暖意,这样的霸道狠绝让她的心在悸动着。
小单和小双随着二人的停滞也停了脚步,她们静静的侍立着,看着前方的二人,尉迟寒风的话她们听在耳里,不免为之动容。
小单心中感动,眼眶里氤氲了层雾气,嘴角噙着丝淡而不见的笑意……
如果当初……当初王爷能够如此,王妃就不会受那么多伤害了,想来,如今的王府也已然热闹非凡了!
可是,回想起来,如果当初王妃不曾自毁胎儿……王爷又怎么会心痛至极,因爱生了很,发生了后来那些事情?!
小双抿着唇看着,不着痕迹的看着尉迟寒风,那冷厉的俊颜上毫不掩饰的写着霸道……和害怕!
“墨儿,本王不会让你离开,绝不会!任何情况下……本王也不允许有人以任何的理由带你离开!”尉迟寒风咬着牙说道,背负着的手死死的攥着,指关节发出轻响。
芷兰有些动容,抬起芊素的手轻抚上尉迟寒风的脸颊,唇角轻扬,缓缓说道:“此生不离不弃……”
尉迟寒风抬手握住了芷兰的手,薄唇轻轻的扬起,眉眼上挑着,幽深的眸子里散发着精光,他不曾再说什么,紧紧的握着芷兰的手,缓步而行。
夕阳低垂,余晖倾洒在那携手而行的尉迟寒风和芷兰身上,风,轻轻的吹动,扬起的不只是衣袂和发丝,还有彼此的心情!
暗牢内,柳翩然浑浑噩噩卷缩的坐在那里,纸鸢一脸的哀然,哭丧着脸。
二人就在里面,谁也不说话,暗牢里仿佛有着阴风阵阵……
柳翩然紧抿着嘴唇,眸光有些涣散的看着拐角处的一间牢房,身子猛然间抖了下,“啊”的一声尖叫,蹦了起来……
“主子?”纸鸢不明就里,急忙扶住险些跌倒的柳翩然,看她身子急剧的打着颤儿,问道:“主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柳翩然的脸色渐渐苍白,整个人抖的越发厉害,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站住……你不要过来……”
纸鸢拧着眉四处看了看,并未曾发现有人,整个暗牢里除了她们二人再无其他人,就来看守的侍卫也在外面。
突然,纸鸢怔愣了下,看着柳翩然惊恐看着的方向,心里打了个梗,那间牢房竟是当年苏墨毒死紫菱的那间……
纸鸢不免也向后退了步,她虽然没有害她们的心,可是……却为了报复老夫人而将她们牵扯进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柳翩然依旧自喃的说着,神情茫然而诡谲,眸光涣散,全然没有焦点。
“哐啷”
随着一声响声,猛然间惊了二人,不免朝声音来处看去……
只见尉迟寒风负手走了进来,他先站在台阶上俯视了牢中二人一眼,方才示意侍卫将门阖上,他则步下了阶梯,直到近了木栏栅方才停下了脚步,眸光轻轻扫过纸鸢后落在了柳翩然身上。
经由方才开门的响声,柳翩然思绪渐渐拉回,她冷冷的看着尉迟寒风一步一步的走近……
纸鸢惊愕过后,急忙跪下行礼,哀求道:“请王爷明察,主子真的没有下……唔……”
话未曾说完,突然传来一声闷哼,随即,纸鸢晕厥了过去,瘫倒在了地上。
“纸鸢……”柳翩然惊恐的蹲下,紧抿的双唇彰显着她的紧张。
“她没事!”尉迟寒风冷淡的说道:“本王只是点了他的昏睡穴!”
柳翩然听闻,仰头看着尉迟寒风,过了会儿,方才缓缓起身,嘴角自嘲的冷笑了下,方才说道:“王爷有话就说吧!”
尉迟寒风暗自一叹,说道:“本王说过……不要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