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应声,立时捧过,江若宁取了针管,消了毒,点了张广的穴道,不让他动弹,一针扎下,竟生生抽出雪白的骨髓,直瞧得郎中目瞪口呆,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见这样下手的。

此女,非凡尘俗医,简直就成仙了。

466 做不到

江若宁对郎中道:“用棉布沾取蓝瓶里的药汁涂抹伤口。”

郎中立马照着吩咐做了。

另一边,江若宁将换了针头,依旧是消毒,完成这一切后,她快速盘腿坐在孩子身后,将原血自孩子后背注入,完成之后打了几个手诀,张长五指,将原血一点点与孩子的原血融为一体,而此时,江若宁已是满头大汗。

江若宁掏了帕子,拭了汗水,解开张广的穴道,淡淡地道:“三郡主给张大人调养三个月,头一个月别让他情绪激动。

孩子醒来后,得静心休息七日,忌生冷、辛辣,另外手上的伤口三天内不许沾水,不得打开,三日后可以拆开布条。

另外,用老山参、肉灵芝仔细调养。如何食用肉灵芝,请教翠浅!

蓝凝,照早前叮嘱的做吧。”

蓝凝应声“是”。

江若宁盘腿坐在榻上,不再说话。

蓝凝轻脚轻手地进了内室,捧出一个大钵、又一个盒子来:“三郡主,二万两银子,这是二两肉灵芝,另有两根三百年的老山参。”

郎中惊呼一声,站到跟前,细细地看着那大钵,清水之中飘着一声肉条,上面经络清晰,正是传说中的肉灵芝。

张广有些虚弱,揖手道:“能否再多给二两肉灵芝,我们花钱买。今日劳公主用心,我们张家感激不尽,愿奉上十万两银票。”

蓝凝扭头看着偏厅上盘腿调息的江若宁。

江若宁道:“再给他二两肉灵芝,再多没有了。”

蓝凝将托盘递给三郡主,转身进了内室,又取了个大钵出来,“三郡主去问翠浅,她会告诉你如何用肉灵芝调养身子。”

江若宁道:“明日天亮前,孩子就会醒来,你们不必担心,先回去做肉灵芝和山参给孩子吃。”

三郡主迭声道:“凤歌!谢谢你!”

三郡主唤了婆子来,将孩子移到一个躺椅上,带着下人出了院门。丫头捧着山参和肉灵芝,三郡主扶着张广,“夫君,你没有哪儿不适吧?回家就给你做肉灵芝吃。来人,扶着二爷,我去梧桐阁请教翠浅姑娘几个问题就回马车。”

天色,已经暗了!

天,很冷。

江若宁坐在偏厅。

蓝凝已将孔逍、大郡主给请进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大郡主请来的内功高手。

蓝凝将话重复了一遍,意思很简单,就是将药血的药气吸入心脏即可。

这个高手垂头,很干脆地揖手:“对不住,在下做不到!”

大郡主一听,当即就跳了起来:“你不是武功高手吗?不是自称敏王府第一高手,不比大内侍卫差,你怎么做不到?”

江若宁冷冷地道:“我已没有内力真气,尽快找人将药血给孩子推入体内。再拖延下去,药血就废了。”她下了小榻,“赶紧找人吧。蓝凝在这里盯着,记得收银票,我们不能亏本。”她一转身,面无表情地折入内室,一入内室就躺到小榻上,扯过锦衾,好累啊!不过却能承受得住。

江若宁一抬手,内室的房门“砰啷”关合,她得进空间修炼,意念一动,挽了几个手诀,人从小榻上消失不见。

院门外,大郡主急得团团住,“快啊!找内力高强之人,敏王府找来的那人,说他做不到,他做不到…”

大郡主几乎要哭。

那出来的高手与其他两个备用之人一说,两人一听,连连摇头:“灵茱郡主,在下也做不到,这种难度太大,若是自己体内逼毒还行,这可是将药气吸入体内,所耗内力是自己体内逼毒的两倍不止,还请灵茱郡主另请高明。”

江若宁的内力已经用竭,她声明做不到啊。

大郡主来回踱步,派了婆子、下人去寻人帮忙。

慕容琅原在休憩,听说三郡主夫妇带着孩子回家了,孩子的病已经得到治疗,再调养些日子就能和正常健康的孩子一样。

慕容琅来到琼芳院外,对大郡主道:“听闻大理寺、刑部的捕快武功高强,大姐何不许下重金,请他们帮忙?”

大郡主灵机一动,这江若宁可不就是大理寺的女捕快,连连点头,当即派了个心腹婆子去大理寺请郑刚、铁血。

二更时分,终于请来了郑刚、铁血。

蓝凝重复了一遍话,铁血呵呵一笑:“这法子倒新鲜,就试试吧。”

运一次内力不成,再试一次,直到第三次,药血在孔逍身上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干涸,大郡主喜上眉梢,蓝凝又滴了一滴药血,铁血再试…

二郡主在院门外急得团团转,看着一侧立着的孔遥:“你大哥不会把药血给用完了吧,他病得那么重,张晏才用三滴半,他得用多少才够哇?他要是用完了,你也不用治,我家幼安也治不成了!”

“孔逍一个人的命,难不成比孔遥和幼安两个人的还珍贵?”

“病得这么重,还要治病救人…”

郑刚看着明明已经吸收了药效,那早前干涸的药血又恢复了最初。

大郡主道:“怎么回事?”

蓝凝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早前三郡主家的张少爷,吸药效吸得挺好的,也没发生这样的事。”

郑刚道:“让我来试试!”

运足内力,这一次看着吸进去,可过片刻又退回来,那药效竟是怎么也入不了孔逍的身体。

蓝凝轻叹一声,“这是吸不了药效,要不就给孔二少爷治吧!”

“不行!”大郡主大喝一声,孔逍是最聪明的孩子,寄托了他们夫妻太多的希望,她不能就此放手。她一转身,走到内室门口,伸手啪门:“凤歌,你快出来,孔逍吸不了药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吸不了药血?”

江若宁此刻正在空间里修炼,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灵力充盈,这是要到晋级的顶点,每至晋级之时,她都会封锁六识,也便自己更好的修炼。

大郡主拍了几十下,也没人应声。

蓝凝道:“姑娘疲劳过度,这会子许是睡沉了。大郡主,既然孔大少爷吸不了药效,不如就给孔二少爷治病罢?”

“我说不行就不行!逍儿是排在第二个的,除非治好他,否则就不能换人。”

“可是你也瞧见了,他的身体吸不了药效!”

“一定有法子,一定有!”大郡主疯了一样地拍打着房门,见没人应门,又试着撞了两下,还是没开。

孔逍因麻沸散之故,早已经昏睡过去。

蓝凝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徒劳了,如果药血的药效一过,谁也救不了,与其浪费,不如…

大郡主一扭头,指着郑刚与铁血道:“是你们技不如人!一定是你们技不如人。”

铁血当即就恼了,他们好心帮忙,还被人嫌弃,“哼!既然嫌我们不好,灵茱郡主还是另请高明,师兄,我们走!”他伸手一扯。

大郡主急了,一转身拦住去路:“就再试一次,试试我的遥儿,如何?”

大郡主对着外头道:“来人,把二少爷带进来!”

孔遥很快被带入偏厅,大郡主解开他的衣衫,让蓝凝滴了一滴药血,郑刚运力,药血被吸进去。

大郡主道:“再加一滴!”

蓝凝又加了一滴。

药血又被吸了进去。

根本没有发生像在孔逍身上的事。

大郡主问孔遥:“遥儿,感觉如何?”

孔遥道:“胸口不闷了,很舒服!”

这就是有用。

可为什么孔逍就吸不进去呢。

院门外,三郡主扯着嗓门喊:“慕容茱,你也太贪心了,救了大儿子又救二儿子,凭什么呀?我们幼安也得治!你要是把药血用完了,我慕容药绝不会放过你,绝不!”

大郡主蹲下身子,“遥儿,早前你也瞧见了,是你哥哥先治的,你不能再用药血了,得等你哥哥用过后,再能给你治。遥儿,你可明白?”

孔遥点了点头。

蓝凝道:“我瞧二公子的心疾不是很重,大郡主何不再给他用两滴,幸许这病就真的好了。”

“闭嘴!怎么做,本郡主心里有数,不需要你一个奴婢来说道。”

逍儿、遥儿都是她的儿子,可她更喜欢逍儿,兄弟俩无论是才德还是聪慧,遥儿都原不如逍儿,逍儿是嫡长子,要支门户的,她必须将他治好,至于孔遥,她只能报歉了,他的病轻,而今又得了两滴药血,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大郡主对着院子里的婆子、下人道:“守住院门,不许三郡主闯进来。”一扭身,又去拍打江若宁的内室,可任她如何拍打,江若宁就是没有反应。

孔遥整好衣衫,被婆子带到了厢房小憩。

大郡主急得几近发狂,过片刻,就拍一回。

蓝凝道:“姑娘一定是累得昏过去了,早前寻的内力高手用不上,就连郎中也用不上。”

说到郎中,这人现在就像个木头一样立在一边,这一日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他从未想到有这种治病救人的法子,看来,他得让自己的小儿子习武功…

大郡主忙道:“你不是郎中吗?为什么一个孩子能吸药血,另一个却吸不了?”

郎中若有所思:“大公子是不是一直在吃药?”

大郡主道:“正是,从六岁时发现有心疾,这三年多一直在吃药。”

郎中点头道:“是药三分毒,许是他体内的毒气与药血的药气相克相冲,使得他不能吸入药气。当务之急,就是除去体内的毒气,否则…”

“你可会取出毒气?”

467 怪异

郎中揖手道:“在下不会。”

大郡主厉声骂道:“庸医!你就是个庸医!这药气能吸进去,这毒气就能吐出来,你怎么就不会呢?要本郡主说,你连凤歌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她仰头望天,“本郡主讲什么姐妹情分,讲什么规矩,张晏的病那么轻,怎么都能治好,竟将凤歌的内务耗尽了,这可怎么办,要是药血失了药效…”

屋子里,一片静寂。

郑刚、铁血想离开,可大郡主不许。

郎中蹲在角落里,还在琢磨凤歌公主的治病法子。

蓝凝捂嘴打着呵欠。

院门外,传来三郡主骂骂咧咧地声音,她已经冲了好几次,都被大郡主的人给拦住了。

蓝凝道:“公主说了,一过五更时分,这药效就没了。”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如在梦中,往院门走去,站在院门外,对外头骂得声音嘶哑的三郡主道:“三郡主,孔大少爷吸不了药血,可大郡主又不同意给孔二少爷和杨少爷用药,奴婢也没法子了?这会子,我家姑娘因给张少爷治病累得昏睡过去,怎么也叫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三郡主气得在院门外跺脚,“慕容茱,你这个狠心、偏心的,孔逍是你儿子?孔遥就不是吗?慕容茱…”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睡的孔逍睁开双眼,发现屋子里有几个人,母亲正坐在榻前,一脸忧色地看着他,“娘…”

大郡主道:“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这几年让你吃了太多的药,身体里有药留下的毒气,与药血的药气相克,你吸不了药气。“

孔逍听罢,沉默了片刻,“娘,不如就先给弟弟治病吧,我已经这样了…”

“这怎么能行?万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凤歌又累得昏睡过去,怎么喊也不醒…”

大郡主急得眼泪滑落了下来。

孔逍道:“娘,这都是命,先给弟弟治吧。”

“不,离五更还有大半个时辰,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大郡主一把将孔逍拥在怀里,她要坚持,如果连她都放弃,这个最优秀的儿子只剩下死路一条。

江若宁在空间里晋了一级,这,很让她满意,现在的她已经是结丹五层修为,巩固了修为,吃了几枚丹药,饮了灵液、吃了灵果,方离了空间。

啪!啪——

大郡主又开始拍门:“凤歌啊,你快醒醒,求你了,快醒醒吧!”

江若宁下了榻,打开内室的门,“出了什么事?”

大郡主道:“孔逍为什么吸不了药血!明明孔遥都可以的,就他吸不了。”

江若宁移着碎步,站在小榻前,静静地看着孔逍,因为她寻回了以前的灵力,这次得已成功晋级,这寻回的灵力似乎不会受到禁锢,这也使得她精神比之前还要好,就连内力真气也得到了恢复。

她开启神识,只看到孔逍的胸口有一团紫气,这是什么东西?

她从未见过,孔逍的心脏似被什么包裹住似的。

江若宁立时忆起,慕容澈迟迟不说话,是他的识海穴被自己当年药血送入的灵力所缠绕。

郎中见江若宁出来,揖手道:“禀公主,在下以为,孔大少爷吸不了药血,是因为他的身体里有毒气,刚巧与这药气相克所致,要让他吸入药血,就须得先除毒气。”

江若宁装模作样地抓了孔逍的手腕,然后道:“你说得没错。”顿了片刻,“孔逍盘腿打座,我帮你把毒气吸出来。”

不管那紫色的雾气是什么,想来正是阻止药气入体的东西,江若宁运足内力真气,一手张开,另一只快速备了一只瓶子,这瓶子也是一件灵宝,可以吸食这种灵力、灵气、灵雾类的东西,突地甩手一挥,原本的紫雾就化成了一团黑雾快速被她装入瓶子,她将瓶子往怀里一揣,送回戒指空间。

她最后似真的抓了个什么东西出来,雾,通常无形无状,可她却逐到了流状的东西,就像是血、是水。

江若宁来不及细想,“毒气已除,再试试给他吸药血。”

郑刚、冷血交换了眼神,蓝凝滴了药血,这一次,血药被成功地吸入。

蓝凝再滴,又被吸进去了。

直到第三滴落下,没有之前的情形发生,大郡主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若宁道:“蓝凝滴快些,药血的药气会消散了。”

蓝凝一愣,一下子滴了两滴。

十几滴血用完之后,孔逍的胸口只有一团血痂。

郎中好奇地抓起孔逍的手腕:“奇了!心疾好了大半!”

江若宁道:“如果再有一滴,就能痊愈!”

大郡主不假思索:“早前给遥儿用了两滴,凤歌,能不能再从他身上取出一滴来,只要逍儿能痊逾就好,总不能两个孩子都不能康复,无论如何也得治好一个。”

江若宁面露难色。

孔逍道:“母亲,药血已经被弟弟用了,你别再说了。”

“照约定,是治好你之后,剩下的药血才能被他用,只差一滴就能治好你。”

江若宁道:“通常刚吸进去,没那么快被身体消耗吸收,但若要我逼出他体内的药血,我现在做不到。”

她很累了,她是傻了再这样拼命。

已经给人吸了,又给人吸出来,这种事着实太过残忍,如果孔遥是康复了,体内有剩下的药血还罢,可明明是没康复。

大郡主的心,是偏的,一心只想给长子治病,就没想过次子。

大郡主对外头喝道:“把二少爷带来,郑刚,把他体内的药血逼出来。”

孔逍轻呼“母亲…”

“给我闭嘴!休要仁慈,他的病没好,你的病也没好,难道要做两个病人?你得担负起整个孔家,就算是你祖母、父亲在,他们也会做出与我一样的选择。”

大郡主令婆子将孔遥唤来,直接给孔遥用了麻沸散,待孔遥沉睡时,郑刚与铁血联手,就将还未来得及消化、吸收的一滴药血逼了出来,那一滴带着药效的血,立时就被郑刚用内力真气推入了孔逍体内。

孔逍看着孔遥时,难掩愧色。

同样是兄弟,母亲在最后选择了他,放弃了弟弟,这将是他一生都不能释怀的心结。

蓝凝同样捧出了老山参和肉灵芝:“大郡主,二万两银子!”

大郡主二话不说,拿了个钱袋,从里面掏出一叠银票递给蓝凝。“我已经着下人问过翠浅姑娘,会照她叮嘱给孩子调养。”

江若宁道:“那我就不重复了。”

孔逍揖手行礼,“逍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大郡主道:“她救你什么命?药血是你舅舅给的,肉灵芝与老山参是花二万两银子买的…”四下里一扫视,“来人,扶大少爷、二少爷去客院小憩!天一亮就去孔家别苑。”

铁血追了出来,“大郡主,你可是答应给我们师兄弟五千两银子的辛苦费!”

与她要银子?他们不要命了!

大郡主微眯着眼睛。

孔逍轻声道:“母亲,人无信而不立,你许诺了人,就得给钱。今日三姨娘请了高人,却不能帮上门…”

大郡主想到郑刚与江若宁是相熟,她要江若宁给孔逍取出病因原血呢,这人,还真不能得罪。

“你们放心,本郡主说话算话!今日身上只带了二万两银票,明儿一早,就让家中管事婆子亲自给你们送去。”

“如此,就此告辞!”

刚出院门,二郡主就飞扑了过来:“还有没有药血?还有没有?”

孔逍揖手道:“禀二姨母,药血没了,连遥儿也只用了一滴。”

“没了!你一个人就用了十几滴,人家张晏才用三滴半,如果是治我家幼安,最多用五滴…孔逍,你还我儿健康来!还我儿健康…”

大郡主一把将孔逍护在身后,厉声道:“慕容药,你发什么疯?要怪,就怪你儿命不好。最初可是抓阉决定先后顺序的,你现在怎能怪我头上?”一扭头,对下人们道:“还愣着作甚,扶着二位少爷回客院休息。”

外头一片喧哗。

旁人早就忘了郎中,蓝凝使人将郎中送走。

蓝凝不满地道:“姑娘,你好心一片,连个谢字都没得到,还当你是理所当然的。”

“由他们吵去吧!我得静养!今日消耗了太多的内力真气,也不知何时能养回来。”江若宁微微一笑,“明日记得把那株移出来的冰肌玉骨草给世子妃送去。你与翠浅看护好梧桐阁,我闭关静修出来就回梧桐阁。”

蓝凝应声“是”,收拾了一番,捧着托盘回了梧桐阁。

江若宁寻着夜色进了月华院,容王这几日不在,内室里很静,从入口跃下,地道里已经塌了好几条,就似有人故意将这里与其他地方的地道切断一般。

难不成,是容王做的?

想到自家府里有错综复杂的地道,怕是心下也不安吧。

江若宁寻着熟悉的地道,寻到了雪曦静修的密室,拿出传音灵螺,“娘!娘!我是若宁,我想见你。”

“我一会儿就到。”灵螺里传出雪曦的声音,“你有急事?”

“我想娘了!”

468 解惑

江若宁坐在石床上,静默地看着那堵墙,上面没有灵气翻滚,雪曦已经撤了三生镜,许是太累,她打了哈欠,打起小盹来,刚眯上眼,就见一个白衣妇人正看着她微微浅笑。

“娘,我等你好久了。”

江若宁抱住雪曦,将今日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