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尸体的腰带里把小金蚕取出来的时候,护法大人很无语:“你还喜欢养这种东西!”

  她沉默着犹豫了一会儿,护法大人以后和自己共处一体,只怕这秘密不容易保存呢,可现在她还是不想跟他说破。

  暗自叹息了一番,如果自己也像那些小说里一样有个自己的空间就好了,这小金蚕虽然逆天,可太容易弄丢,只怕也很容易死。

  “你到底叫什么,总不会真的叫潘重紫吧?”魏紫棠问护法大人。

  “当然不是,”护法大人有点不屑地回答,“我怎么会叫这种男女莫辨的名字,那是加入玉溟宗时随口胡诌的,我原本的名字一听就不是女人。”

  “噢,”魏紫棠点头,“那么你原本不是玉溟宗的人?”

  “我岂是这等小小宗门的人,不过是暂时找个安稳点的地方修炼而已。”护法大人傲然说。

  “那你到底姓甚名谁,什么来历?我被你害成这样,总有知情权吧?”

  护法大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下来:“我叫潘旃。”

  “潘瞻?高瞻远瞩的瞻么?”

  “不是,旃檀的旃。”

  “什么是旃檀?”

  护法大人——不,从现在开始要叫他潘旃了——无语了:“你这女人还真是没什么学问,连字都不认识。”

  “这么生僻的字谁会认识?话说这字到底什么意思?你为什么用这么生僻的名字?”

  “周礼曰:通帛为旃…”突然暴躁起来:“不说这个了,你快准备准备离开吧。”

  魏紫棠撇撇嘴,鉴于她觉得潘旃同学欠她良多,而且对方似乎也有点内疚,所以,尽管有实力的巨大差异,她对待他还是态度随意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里貌似是处荒山,小传送阵盘是随机传送的。

  把原先的储物袋,法宝揣上,魏紫棠就带着腿还没好全的小狴犴踏上了出山之路。

  好在,小狴犴居然会缩长之术,变作了小猫大小,被魏紫棠抱在怀中。

  在路上,还是被她问出潘旃的来历:

  “我不是这个大陆上的人,也不是这个时间的。”沉默过后,潘旃低声说,“同样,这儿也不是你所认为的古代,只不过是风俗人情相像而已…此地很少人知道,这块大陆之外,还有别的地方,而我在当年,倒是曾经到这里游历过。不过,那是五六百年前的事情了。”

  原来潘大人当时没能回到自己的时空,而是回到了五六百年后。魏紫棠想。

  潘旃继续讲述:“我们那里,地方比这块大陆要稍大些,高阶修士也略微多些,七大宗门之一的玉溟宗,若是到了我们那里,不过是中等的门派而已。”

  “我的师门,在那里是第一宗门,我的师父,是元婴后期的宗师,我从小便被他捡回去抚养,那时候,他便已经三千多岁了。

  我比大多数人要幸运些,天赋也好,打从一开始就有元婴修士照顾,又不必操心灵石丹药,我一门心思修炼,两百多岁就结婴了,打破了这么多年来的纪录,而且,到五百岁的时候,我已经跟师父一样,是元婴后期了。

  我闭关冲击化神,是整个门派的大事,因为在那里也好,还是这个大陆,已经很多年没有化神的修士出现了,可我没有想到,就在我要突破的时候,我的师父领着门内几个元婴中后期的修士一起出现,联手将我封印了。

  他们说,我没有过域外天魔劫,只要一突破就会入魔。”

  魏紫棠听得一惊:“这是真的么?”

  “说实话,至今我都不知道,不过,我那位师父,停留在元婴后期上千年,一直是那块大陆的第一修士,眼看寿元将近不得突破,就要坐化,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抢先一步突破,只怕,他心里已是有了心魔…”

  魏紫棠沉默不语:潘旃同学也挺惨的,虽然他说得简单,对于一个抚养自己教导自己的人,感情肯定深重,被自己最信任敬重的人背叛,明明要突破化神,得窥大道,只差临门一脚,却硬生生被扼杀了希望。

  没有从此报复社会也算心理素质挺好的了。

  “当时我无法还手,就这么被封印了,可我不甘心,元神还是脱逃了,为了能顺利逃出,我使用了很久前无意中得到的上古异宝,穿过时空,到了你们那个世界,遁入一棵最近的树里面。”

  还是一棵黄花梨,真会挑。

  “好在那异宝是我温养在元婴中的,要不然我至今还被封印呢,不过逃到你们那里,我元婴的力量近乎涣散,眼看就要魂飞魄散,只好就近挑个有灵性的物什遁入…”

  “那棵树有灵性?”魏紫棠很诧异。

  “是,树木金石这些东西要成精修炼和人与动物不同,需要天生有灵性,否则长个上千年还不过是棵老树而已,而有灵性的树有个几百年就能修炼出些微法力来。”

  “真可惜,那树就这么被砍了,还做成了佛珠。”

  潘旃没搭理她:“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魏紫棠“哼”了一声:“那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要取回肉身,继续修炼。”

  “啊!”魏紫棠头疼:“要怎么才能取回来?”她也不想身体里一直多住个人啊。

  “等你先修炼出元婴后期的实力吧,回去早了不过是送死而已。”

  魏紫棠崩溃了。

  一个修士的实力,和身体的筋脉,积累的灵力有关系,但元神也是极其重要的。

  比如说当初潘旃夺了魏紫棠的舍,他的元婴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当然已经有损耗,而魏紫棠的身体才练气期四层,一中和,当时他夺舍完毕能发挥出来的是金丹初期的修为,不过,因为已经是修炼过的阶段,而且本身他就有元婴,所以只花了十几年,就恢复了元婴初期的修为,如果不是发生意外,再有十几年,他就会恢复元婴后期的修为,重新取回自己的身体。

  而此刻魏紫棠的身体筋脉和灵力已经是元婴初期的,可她的元神太弱,才刚筑基,所以能发挥出来的,也不过是金丹初期的力量。而她需要修炼的,是自己的元神,打通新的筋脉,积蓄灵力什么的,倒是不用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因祸得福。

  因为如果这二十年她一直用自己的身体修炼,尽管天赋比得自小乞丐的那具好不少,可也最多不过筑基中期而已。

  现在她不但已经可以具备金丹中期的实力,而且一直到元婴初期,都只需要花费别人一半以下的时间精力,因为她的身体本身已经是不需要修炼的了,只需要锻炼元神而已。

  突破,度劫什么的,对她也不再存在。

  从潘旃那里知道了这些,她还是很高兴的,果然这世上福祸相依啊。

  现在她操心的只有两件事:第一,阿白怎么样了,如何才能把它找回来。

  问了一下潘旃,还好,与灵兽的契约是元神的契约,自己身体死了,它是不会死的,现在就是怎么潜回玉溟宗找回它的问题了。

  第二件事该是长期目标了,找回潘旃的身体,把他请出自己身体。

  这件事着实不容易,首先就要修炼到元婴后期,从金丹初期到成婴,就算天赋好,怎么也要二百年,自己减半,也得要一百年,然后从元婴初期到后期,可就遥遥无期了,有些人一千年也突破不了,而且这部分自己可没有捷径可走。

  不过不管了,先完成短期目标吧。

  她摸摸怀中的小狴犴,忧愁说:“我这个状态回玉溟宗,会不会很危险?”

  白莲铜镜

  好在潘旃有一点好,打从换了女身后,大约出于愤懑,他从来不把脸露出来,总是裹得好好的,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魏紫棠如果换身装束,露出脸来,估计没人会认为她就是护法大人。

  可护法大人的储物袋里,并没有除了白纱以外的衣物,而魏紫棠原来的身体,也只有玉溟宗杂役弟子的灰袍子,自然也是不能穿的。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去弄套合适的衣服穿。

  魏紫棠出现在山脚下的时候,状态是很狼狈的:一身不知道材质的白纱已经有些破烂,尤其是受伤的左肩处一个大洞,凉飕飕的,裙摆下面为了包扎小狴犴的断腿还撕掉了…蒙面的白纱则早已不知去向,露出一张如今已经可以说得上颇为美丽的面容来。

  头发…以前潘旃总是梳个男子一般的单髻,插支竹簪或玉簪,魏紫棠动手梳了个单股的灵蛇髻——也是某人穿越过来后除了双鬟髻之外唯一学会梳的发型——,顿时有女人味多了,也稳重多了,只是没有什么装饰,凤钗步摇一律欠奉,看上去未免有些奇怪。

  没办法,潘旃毕竟是个男人,怎么也不可能去买这些东西的。

  魏紫棠决定去弄衣服的时候顺便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是随机传送,这里是什么山魏紫棠并不清楚,阿白不在身边,她也没什么飞行法宝,就待祭出用惯了的渔娘剑,潘旃便在她的神识中取笑她:“你如今的法力还用着这般炼气期的小玩具,岂不可笑?”

  魏紫棠暗暗翻了个白眼,“可你的法宝我又驱使不动。”

  “亦有你可驱使动的,”潘旃道,“你且看我储物指环中,有一朵白玉莲花,还有一面铜镜,你拿出来。”

  魏紫棠依言而为,果然取出了一朵精雕细琢的白玉莲花,并一面锈迹斑斑,镌着远古文字的铜镜,这两件东西,都蕴藏着深厚灵气,明显不是法器而是法宝。

  潘旃顿了下,还是解释说:“玉莲花是上次游历时得到的,虽不是太好的东西,正合你用,飞行速度不算太快,但是自身带着防护佛光,专能辟邪秽。”

  魏紫棠细细赏玩了一下,这玉莲花倒是可以插在头上当发钗,估计潘旃自己是看不上这么女性化的东西的,只怕正是寻来给自己筑基后用的,不由心中微微一暖。

  滴血认主,跟着潘旃学习了一番操纵的口诀,挥手放出,在半空中玉莲花放大至观音姐姐的莲台大小,正可以坐人,白玉色泽莹润,又雕得惟妙惟肖,日光下泛着五彩光,确实美丽非凡。

  但是魏紫棠却很尴尬,嘟哝说:“要我去cosplay观音姐姐,这也太雷人了!”

  潘旃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懒得搭理她,没作声。

  嘟哝归嘟哝,法宝莲台和法器飞剑之间,她还是会选择前者。勉勉强强上了莲花,为了防止观音姐姐告她侵权,她不好意思站着或盘膝而坐,而是抱着膝盖坐在上头,十分不搭。

  但是这莲花坐上去却并不冷硬,而是和真的一样,柔软芳馥,闻着只觉神志清明,很舒适。

  和以前的飞剑比,控制一件法宝自然是灵气耗的多,但是这件法宝相对于先天白鹿浑元锦品阶还略差些,而且魏紫棠现在体内实则有元婴期的真气含量,所以这些消耗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她的元神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所以控制起来略微有些吃力。

  但专门的飞行法宝还是比飞剑好控制,所以两边一均衡,差别也就不大了。

  好处是这莲花飞得极稳,坐着舒适悠闲,还有专门的防护罩挡去罡风,魏紫棠抱着小狴犴坐在上面倒颇为悠哉。

  路上潘旃跟她讲解那铜镜的用法,根据魏紫棠小时候看还珠楼主的《蜀山》得出结论:镜子类的法宝通常都功效非凡,这镜子同样也是,它能够定住同阶以下的所有攻击类法宝法器,可谓逆天。

  如果说法宝可以分上中下三阶的话,这个镜子大约是中阶,也就是说,理论上,除了高阶法宝,魏紫棠什么也不用怕。

  唯一缺点是,这个法宝对灵力和神识要求都很高,灵力魏紫棠不缺,神识却只是刚筑基的强度,那么对手如果神识比她强不少的话,只要把她控制这镜子的神识切断,就甚至可以夺走这镜子。

  看来神识那么弱,遇上真正的金丹修士自己仍然不是对手。魏紫棠又有些惴惴了。

  这荒山出去大约二百里地有一座城池,规模上看算得上中等,没什么灵气,大约是凡人的城市。

  对于她想要寻些衣物和首饰还是容易的,所以她决定进城一次。

  为免惊世骇俗,她把莲花落在了城外,收回又是小小一朵,簪在发上。

  稍微整理下衣着,不显得那么狼狈,摸摸怀里的小狴犴,有点发愁,只好施了个幻术,让别人看起来以为这只是一条腿折了的普通小猫——反正本来狴犴也很像猫科动物。

  然后便朝城门走去。

  城门口的卫兵和来往的百姓都有些惊诧地盯着她看。

  魏紫棠却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在凡人而言太扎眼了:美丽端庄的容貌,洁白无瑕的肌肤,且有着修仙的女修们特有的出尘若仙的气质,偏偏穿着明显有破损的衣物,身边还没有丫环仆婢跟随,且徒步行走——活脱脱就像一个遭遇了强盗的大家闺秀。

  若说真是遇了匪,却又全不惊慌,反而面容镇定,气度雍容,简直有些气宇轩昂。

  ——实在叫人摸不清路子。

  “潘旃,有没有银子?”她偷偷在心中问。总不能用灵石付账吧?

  “银子?”潘旃有点疑惑,随即恍然,“你说俗人的货币?没有银子,我的储物指环里可能有点金子。”

  魏紫棠把神识探进去找,说实话,潘旃这个指环真不是凡品,里面空间几乎有一栋写字楼的大厅那么大小,杂乱无章地堆放着各种法宝,材料,大大小小的瓶子,和数量惊人的灵石,魏紫棠费劲翻找了个遍,却连金子的渣也没有看到。

  气愤愤地退出,顺手拿了块金系的中品灵石喂小狴犴,抱怨说:“根本没有嘛,我拿什么买衣服和首饰?”

  潘旃很不屑:“你用石头变一些。”

  魏紫棠有些犹豫:“不太好吧,这种幻术几个时辰就消失了,收了我的假钞的人岂不是很无辜?这种小事说不定会成为我以后晋阶的心魔…”

  “那随便你吧。”潘旃无语了,把让她去富人家或钱庄“摄”些来的建议咽了回去,不再搭理她。

  魏紫棠则觉得潘旃果然是从小就生在修真大宗门里的,对世俗生活毫无了解,决定不指望他了。

  摸摸自己储物袋里的丹药,找出了一瓶“丹云丸”,便作出了个决定。

  箬洲城最热闹的大街上,便出现了许多年后成为传说中的一幕:一个奇怪的白衣年轻女子,长得十分美貌,却在大声叫卖:“仙丹灵药,能除百病,无病能延寿至百岁以上,只卖无恶之人!”

  旁边迅速围了一大堆人,指指点点,笑骂皆有,有说她是疯子的,有说她是骗子的,她都置若罔闻,依然叫卖自若。

  便有好事者笑谑而问:“小娘子,此药价值几何?”

  魏紫棠微微一笑:“千金一丸。”

  众皆哗然。

  灵丹救命

  魏紫棠突然卖药,灵感来自于小时候听的一个故事,貌似是吕洞宾还是哪位大佬,在城里卖汤圆还是什么的,大家都不买,最后买了的那位吃了汤圆,其实是仙丹。

  难得她也筑基了,到了凡人中,也可以装装仙姑了。

  这里离玉溟宗有万里之遥,正一宗什么的忙着接收玉溟宗的势力和财产,不会那么费劲来找一个找到了也很难杀死的元婴修士的,何况潘旃那时候从来不露出面容,她现在这样子,别人怎么也只感觉得出筑基修士的威压而已,不会把她和一位元婴修士混为一谈。

  而且丹云丸只不过是炼气初期的一种强身健体的药丸而已,一点也不显眼,就算有别的修士路过,也决不会感兴趣,只会看看笑话而已。

  却说周遭围观的人听了她的话,却是哄然,笑骂不已,都说这小娘子想钱想疯了,谁会上她这般的当。

  魏紫棠却依然自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朗声说:“灵不灵,只看药效就是,不灵我又不收钱。”

  突然有人说:“黄大官人家老母亲病危,黄大官人纯孝,天天去舍米舍面,为老母祈福添寿,且他家豪富,拿得出这千金,何不让他来试试。”

  众人都应和称是,便有好事者去通知黄府,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三十多岁,长得方面大口的华服男子在一堆管家小厮的簇拥下来了,显是来得匆忙,头发都有些乱,气喘吁吁的,一边还嚷着:“谁有仙丹?”

  结果看到一个十五六的漂亮小姑娘,自然十分失望:“你那小姑娘,不好好在家中待着,出来抛头露面,装神弄鬼的作甚?”

  魏紫棠瞟他一眼,傲然说:“你母亲能遇到我,那是她所积的善缘,莫非要因为你的无知令她断了最后一线生机不成?”

  这话一出,倒真是震住了这位黄大官人,他一跺脚,说:“好,就信你一次,若真能救我母,不但千金奉上,我还给你磕头,可若是无效,说不得只好把你扭送到衙门去了!走罢!”

  魏紫棠扫他一眼,似笑非笑说:“我何时答应跟你去了?”扫了周围一眼,朗声说:“我方才说,只卖无恶之人,不知这位黄大官人可有劣迹?”

  旁边人便纷纷说:“黄大官人乐善好施,最是心善之人。”

  “黄大官人乃是远近有名的大孝子!”

  魏紫棠颌首:“既然如此,我便陪你去一趟。”

  好事的围观群众簇拥着他们一起到了黄府门口,正主儿都进去了,尤围在门口不肯散去。

  魏紫棠第一次参观真正的古代富豪家,鉴于她穿越之后是在一个小乞丐的身体上,实则也无法和富豪扯上关系。

  黄府有些苏州园林式的风格,但是要大一些,摆设富丽堂皇些。

  魏紫棠匆匆扫了一眼,也没兴趣去分辨那紫檀木花架上的花瓶是什么窑的什么名品,墙上的字画是哪位的真迹,这些东西,对于她而言,都已是毫无价值的存在。

  黄府的当家大奶奶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美人儿,很有些贵妇的气派,头上金灿灿的,身上的锦缎服饰也十分耀眼,耳朵上两颗红宝石有指盖大小。

  看到自家官人领回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不禁愕然。

  “快,领这位…仙姑到慈晖堂去!”黄大官人气喘吁吁地吩咐着。

  乱糟糟一堆人冲到了黄母所在的慈晖堂,进了内室。

  魏紫棠进去便看到一个面色蜡黄,形销骨立的老太太,躺在十分华丽的一张雕花大床上,周围围了几个如花似玉,穿绸着缎的大丫环伺候汤药。

  “家母得的乃是肺痨,”黄大官人难过万分地说:“仙姑可要搭个脉?”

  肺痨?

  隐约记得是肺结核吧?

  在古代好像是绝症。

  “我又不是大夫,搭什么脉作甚?”魏紫棠横了他一眼,“早说是肺痨这样的小病,我就不用跟你来了。”她怕万一有什么是丹云丸不能解决的,砸了招牌,这才跟过来的。

  一众人听她把肺痨叫做小病,都张口结舌。

  魏紫棠把丹药递给了黄大官人,说:“喂她吃下。”

  黄大官人亲自上前,把丹药奉到母亲面前:“娘,请用。”旁边有丫环倒了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