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朝她点点头:“安姐姐,那我们先告退了。”

宫里的争斗,让这对表姐妹都变了吗?还是,她们原就一直不和。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春风得意安雪儿

“娘娘。”安雪儿笑盈盈地靠近安惠妃:“是否用过午膳。”

安惠妃让人贵妃椅上扶了起来,看到安雪儿白里透红的脸赞叹地说:“雪儿,用那鲜桃花果然是很有效,雪儿的脸现在一点什么也看不出来,反而比以前更加白嫩透深透晳,而且雪儿现在得圣宠,娇艳的像是一枝花一样,让人想采撷。”

亲自扶着安惠妃坐下,有些羞意飞上脸颊,嗔道:“娘娘就爱拿雪儿开心。”

“傻雪儿,这有什么怕羞的,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啊,男女之欢本就是正常之事,皇上看到雪儿这般花容雪貌,定是爱惜不已 了。”

“娘娘。”安雪儿的娇羞中透露出些喜悦:“也是多亏了娘娘的相助,雪儿才有今天。”

安惠妃摇头轻笑,宫女奉上二杯香气溢人的茶,轻喝了口才说:“还叫娘娘,不是跟雪儿说过吗?我们在的时候叫我表姐就好了,雪儿这次进宫,真是让表姐欣喜,要是雪儿能快些替皇上生下龙子,表姐就更高兴了,这样,表姐坐在惠妃这位上,也不会忧心忡忡了。”

安雪儿握住表姐的手:“表姐,你身子娇弱,只要好生调养,很快就会替皇上生个龙胎啊,而且现在姬妃和景妃因为公主一事,受皇上的冷落,表姐无需惧她们,表姐是正妃,她们才是侧妃。”

安惠妃叹气:“就是因为只有我一个是正妃,所以才备受人关注啊,想当初,我初怀龙胎,就备受圣眷,御医诊出是个皇子,皇上心里一高兴,破格升了几个等级,就是惠妃,当时宫中也夫人敢怨言,本妃是母凭子贵,可、、”她难过的低下头:“自从那次滑胎之后,本妃要想再怀上龙胎,却已是难事了,皇上另有新欢,而本妃身子骨又不争气,所以雪儿,你一定要为皇上生下皇裔,表姐才放心啊,这么多年来,坐在这个位置上,更是处处担惊受怕。”

“表姐,莫怕,表姐做了这么多年惠妃,皇上也没有说什么半句不妥之类的,别人要是想说三道四,皇上定然不会相信,日子久了,就安稳了,她们是羡慕表姐是正妃,如果皇上不喜欢表姐,也当不会破格那么多级,而且表姐在后宫中,体恤姐妹,为人宽厚,又仁慈,谁不夸奖表姐来着,照雪儿说,表姐大可不必如此担惊。”

安惠妃舒了口气,笑开了容颜:“听雪儿这一番话,让表姐心里更宽慰了,雪儿不愧是才貌双全的容华,能讨皇上喜欢,不足为奇。”

“可雪儿也知道,没有表姐的帮忙,皇上怎会看中雪儿呢?宫中有那么多的秀女,还有后妃,稍不注意,岁月移光,青丝就染上了白霜,表姐在恬太妃的面前可不知受了多少委屈,说了多少好话才会有雪儿的今天,雪儿不会忘记的了。”

安惠妃点点头:“恬太妃是皇上的亲母妃,别人都得敬上七分,就连侍寝之事,她也要插上一手,连太后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太后毕竟就是太后,是大月朝的太后,身份上,也比恬太妃正得多,这就是母凭子贵了,恬太妃在宫里跋扈嚣张,却又不喜珠光宝气,雪儿要切记这一点,遇到恬太妃,必要恭敬多礼,莫让她反感。”

安雪儿不解地问:“表姐,为什么太妃不喜人珠光宝气,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有什么不对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太妃娘娘年轻的时候,就是因为素净,让皇上在众多美女中选中,她倒也争气,一下就怀上了龙胎,还是男胎,当时先皇也年过半百了,自然是欣喜若然,连升几级且不说,对她也是万般的好,生了皇上之后,太妃娘娘又生了四王爷,在后宫中,那荣华,就没有人及得上了。”当真是让她百般的羡慕啊,现在的皇后也一无所出,幸好不太多管事,如果她当时小心一点,就不会弄得如此高处不胜寒,想想,真是痛心。

安雪儿惊叹:“就只因当时先皇的一句话。”

“这倒也不是,恬太妃本姓张,单名一个恬,就封为恬妃,后来又封了贵妃,先皇驾崩之后,就成了恬太妃,太妃娘娘没进宫之前,张家是没落的官宦人家,自然没有多余的钱财花在妆扮上,太妃娘娘也习惯了素颜面对。”

“表姐知道的可真是多啊,雪儿受教了,如果叩见太妃娘娘,必是毕恭之礼。”

安惠妃笑着看安雪儿:“所以雪儿要争气点,趁现在皇上对二个妃子冷落,其她妃子还没有冒出头,为皇上添个太子,以后必不会比恬太妃娘娘差,而且以雪儿的容貌和才华,更要比太妃娘娘略胜一筹。后宫的秀女中,向琳过于娇横,瞧不起别的秀女,可她姐姐现在失势,向琳容貌再美,也出不了什么头,上官婉儿是户部侍郎的千金,读书破万卷,将来应也会是个强劲的对手,可比起雪儿,就差了份婉若乖巧之气,陈烟波,自也不敢小看,现在已是容华一品,只是太不识事,必宠爱不久矣,倒是吴羽雪,这个人当是防多点,目若轻光,不动声色,最让表姐看不透的就是向晚歌了,照理说,她救了公主,是大功一件,而且才貌更是出众,要想封个婕妤之类的,不是难事,皇后寿辰上,一曲高歌,更是惊动四周,连皇上都看呆了,不多时,皇上便离去,周公公也领了向晚歌去,让本妃百想不通的是,为何还是一个小小的五官,皇上看起来对她是有意的,目光随着她,就忘了转动。”

安雪儿小声地说:“表姐,那想容呢?”

“想容。”安惠妃提高了音量,继而一笑:“你们也是表姐妹,她自当不会算计什么?而且看她那气质,比雪儿要差上几分,虽是远亲,不过,还是防着点好,照常说,在宫中,要想平安而又壮大,姐妹多,胜过于独处风寒啊。”

安雪儿便把刚才遇到花想容和向晚歌的事向安惠妃说了下,安惠妃皱起眉头道:“也勿放在心上了,雪儿得圣宠,哪个不嫉妒。”

她才略略放下心,喝了口花茶,又闲聊了会说:“表姐,雪儿先回去了,再过些时辰,也许皇上也会过来,雪儿选去妆扮一下。”

“嗯,方品,拿本妃的珍珠链来。”

一个宫女拿着锦盒过来奉给安惠妃,她打开推给安雪儿:“雪儿可喜欢,戴在身上,更添宛儿的秀美。”

安雪儿一惊,珍珠粒粒圆润又晶莹,这必是难得的宝贵之物:“雪儿岂能要姐姐宝贵的东西,雪儿入宫,父亲已为雪儿准备了不少的饰口,实在不能收表姐的珠链,太贵重了。”

安惠妃笑着,亲手戴到她的脖子上:“这是表姐的一点心意,雪儿莫要推辞了,要是想谢表姐,就快点生个皇子。”

安雪儿羞嗔地叫:“表姐。”

“好了,好了,回去吧,雪儿的心已经飞回去了,方品,替我送送雪儿妹妹。”

安雪儿又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回到皇上赐给她的小阁‘雪阁’里,灵活的宫女打来水,轻拭着她的脸,她的贴身婢女秋月也进了宫,灵巧地将青黄不接粉放在蛋清里,再放些蜜蜂,将那些宫女遣到外面候着,为安雪儿做着面膜,过了一会,就洗掉,再擦干净脸,赞叹出声:“容华的脸,看起来真是好滑晳透亮,又香又甜般诱人。”

安雪儿轻笑:“你是否在里面加了香精?”

“容华真是英明,秋月帮容华上妆,容华的脸啊,真是越来越美了。”她上些脂粉,胭脂,再描唇红,贴上花钿,梳着她如云的秀发。

安雪儿看着镜中的美若天仙的容貌也笑着说:“这多亏了向晚歌,秋月,呆会你替我送些料子去给晚歌,还有父亲送进宫的首饰,一并送些过去。”

“嗯,秋月知道,那表小姐呢?”

安雪儿收起笑:“表小姐家世也不错,这些应该用不着了。”

“哦,秋月知道了,小姐,今儿个菊花新开了,秋月采些进来。”

她点点头,从镜中看见皇上尊贵完美的脸,转过身,露出一张羞花闭月的笑脸半侧身:“皇上万岁。”

“奴婢叩见皇上万岁。”秋月也跪了下去。又聪明地不打扰他们,悄悄地退了出来。

“不必多礼。”楚天扶起她的笑,安雪儿身上的香味,透射出来:“安容华真是一个大美人,闻起来似乎都有香甜之气,朕看看,倒还差了一点东西。”他左看右看:“对,还差个耳附,这珍珠,根本就不配肤色,周公公,取一双玉珊瑚耳坠来。”

“臣妾谢谢皇上的赏赐,皇上请喝茶。”她兴奋地奉上茶。

“只有艳红色,才配得上冰肌玉骨,更显明艳。”他坐了下来,细看她:“为何朕,每看你一次,更觉得雪儿更是透亮般。”

“皇上。”她娇羞地垂下头。

“哈哈。”他大声地笑着,在她光滑的颊上印上一吻,看到桌上的刺绣:“这是雪儿所绣?倒是精巧。”

安雪儿点点头:“臣妾的涂鸦之作,入不了皇上的眼,臣妾让人收起来。”

“不急,给朕看看。”他拿起来一看,惊叹:“这绣艺之术,果然是精巧啊,栩栩如生,又脉脉含情,把鸳鸯的神色和样子都绣得一般无二,想不到雪儿是大家小姐,也会绣线工夫。”

安雪儿扬起笑容,娇语道:“皇上过奖了,雪儿打小就喜欢女孩家的这些功夫,在宫中又忍不住手痒,绣了绣。”

“这么好的才气,真让朕吃惊,宫里的绣娘绣术也比不上雪儿,太后一直想要一幅观音绣像。”他淡笑着说,半拥住她,满头的秀发,是花精的香味,这让他抬高了头。

安雪儿大喜:“皇上,雪儿愿意为太后绣这观音绣像。”这可是大好事,太后和皇上一个高兴,有什么封赏也说不准,而且更能讨得皇上的欢心。

“那好,就由雪儿来做,太后必然会喜欢的,有什么需要之物,直接向徐嬷嬷通报即可,需要人手,让她帮你安排。”

“谢谢皇上的恩宠,雪儿定当尽心尽力绣好观音。”后宫能绣女何止上千,不是每一个都有荣幸的,何况还是为太后娘娘,让安雪儿心里高兴不已,其实她早就打听到了,太后身边的嬷嬷早就向惠妃表姐透露,至今为止,太后看了几个精巧之绣,却不甚满意,所以她就让秋月把这绣了一半的鸳鸯放在桌上,让皇上看看,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消息果然没有错。

楚天很满意她的乖巧和听话,拍拍她的肩:“就劳烦雪儿了。”后宫的女人,就是要像她这般,才能他的欢心。

“太后娘娘一心向佛,也是为大月朝,求福,雪儿能做一点小事,是雪儿的福气,谢谢皇上给雪儿个机动,雪儿定不负皇恩的。”

“好,好,周公公,赐外蒙进贡的香炉于安容华。”

安雪儿大喜过望,盈盈拜下:“雪儿谢谢皇上恩典。”

他站起身:“那朕的雪儿,就好好绣,周公公,去海棠阁接宛宛。”

“是,皇上。”周公公也脸含笑,双手还捧着一个锦盒,递给安雪儿:“容华主子,皇上所赐的玉珊瑚耳坠,为太后刺绣,可是好事一桩啊。”

安雪儿含笑地接过:“谢谢周公公,容华知道,秋月。”

秋月笑盈盈地递给周公公一锭银子:“有劳周公公美言了。”

周公公笑笑:“老奴贪财了,皇上走远,老奴得跟上了,安主子,老奴告退。”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对峙

“宛宛,吃慢点,没人跟你争。”又不是什么好吃的,还不是传的御膳,不过自从宛宛在这里用膳后,湖青去传膳,总是多了不少,偶尔连何容华和李双双也一起用餐,只是她们打着别样的心思,在多日下来,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皇上也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来,更不见得有什么有什么恩宠,而宛宛也不与她们多说话,自讨个没趣,便没有再来和晚歌在小房里用膳。

“宛宛,你昨天没有吃饭啊,今天可吃了真不少。”

“不是,姐姐说宛宛吃了一碗饭,就教宛宛念诗。”她兴奋地说。

季嬷嬷将挑好刺的鱼肉放在宛宛的小碗中:“只有向五官才能让公主多吃饭,天天哄着吃也吃不下几口,现在吃得可比平日里多了一半。”

“呵,宛宛真不乖,季嬷嬷,这里晚歌看着,你们也先去用膳吧,大中午了,肚子也饿了,宛宛吃完了,再让她小睡一会。”都心惯了,这里还放了张华贵的小床,就是让宛宛午睡的。

季嬷嬷擦擦手:“好,公主,有什么事,叫嬷嬷一怕,嬷嬷就在后院用膳。”向五官也是没有什么架子的人,她不会像何容华和李双双那样讨好于她,甚至赏赐了她不少东西,就是想她领公主多去她们那里走动,可是公主小虽小,可喜欢的东西或者是人,也非常的固执,公主爱去哪里,怎么由得她来安排,而且公主喜欢向五官,也听话了很多。她又体恤下人,并不像别的主子,如果公主玩耍起来,就使唤她们做下人的,做东做西。

宛宛也抬起头:“嗯,嬷嬷去吃饭,不然就像姐姐说,会饿坏身子的。”她还有板有眼地说着,还学着晚歌的神情,笑得花想容东倒西歪的 ,也让季嬷嬷暖到心窝里。

作势地打了下花想容:“好啦,花姐姐,别再笑了,宛宛说的可是实话,吃饭,菜凉了,就没那么美味了,宛宛,喝汤小心点,有骨头就吐出来,别咬坏了牙齿。”虽然细心检查过,不过还是怕有什么万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宛宛低下头,小心喝着汤:“嗯。”在晚歌的教习下,她已经能自立吃饭了,不会像刚开始一样,吃得满脸是饭,弄得一身是汤汤水水,慢慢地,不用人帮她,也能吃了,只是饭粒还是会往脸上招呼上去。

花想容突然靠近晚歌,小声地说:“晚歌,你看我的这个香囊怎么样,好看吗?”

那是一个绣着荷花的蓝色香囊,白色的丝线为花,浅黄色的为蕊,还有粉绿色的叶子,上面甚至还有露珠儿,像会发光一样,淡淡的雅香味传来。

她惊叹地说:“不错,绣得真好,很逼真,将花的神韵和清美都绣了出来,真香呢?没想到花姐姐的手工这么巧。”

花想容递给她:“晚歌,送给你,里面有些是晒干的香花,还有安神草,闻一闻,就轻松一下。”

“这么美,我哪里敢收啊。”刺绣不是很难吗?一针一针地绣出来。没想到花想容这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也有那么巧的一双手。

“真的好看吗?”她不置信地问着:“晚歌是很有眼光的,这真的不错啊,我以为晚歌绣得更好,让晚歌指点一下,可晚歌不肯,就说一声好。”

不会吧,她指点,她哪里会绣啊:“呵,我只会拿针缝纽扣,是不是要我指点一下,我加工一下的话,这只香囊就报销了。”

花想容睁大了眼:“我以为晚歌会绣,原来不会啊,真的很美啊。”

“不骗你的,真的好看,怎么了,今儿个不是想向我炫炫你的拿手好活吧!”

花想容有些高兴地说:“不是,晚歌说好看,我就有信心了,不瞒你说,我听何容华说,太后娘娘想要副绣的观音像,看了不少,却一直都不满意,我想不如让何容华帮我拿绣品给管事的嬷嬷,如果让太后看中了,我就可以去绣观音像,而且那个李双双啊,早就开始拿绣品给何容华了。”

看着花想容俏丽的脸,晚歌有些感叹,后宫的一个个女子都想往上爬,想破了脑袋就想脱颖而出,她真的是太不长进了,她才不要这样,楚天,他根本就不值得。不过她不想打破花想容的希望,将香囊还给她:“去吧,现在何容华应该用完午膳正在用茶了。”

“晚歌,这是我特别地绣给你的,我哪里还有很多呢?吃你那么多,呵我也懂得要回礼,不过,你吃亏了点就是了,呵呵。”她扮个鬼脸笑,嘻笑着往她的小居而去。

“这个香囊我喜欢。”她叫着,收了起来。

“宛宛,怎么不吃了?饱了吗?”

宛宛点点头摸摸肚子:“吃得圆圆得了,好饱,姐姐。”

晚歌掏出帕子拭净她的脸和手:“宛宛真乖,多吃点才会快高长大。”

“父皇说,宛宛已经重了很多,快抱不动宛宛了。”她有些为难地说。

“他胡说,姐姐都抱得动,不过回去,可千万别说姐姐说了她哦。”那还得了,他是皇上,偶尔,她背后随口说几句无所谓,可是宛宛是小孩子,一字不缺地学给他听。

宛宛歪着小脑袋问:“姐姐,你不喜欢父皇吗?父皇最好啦,姨娘她们都喜欢父皇的。”

晚歌摇头:“不喜欢。”

“为什么啊?”她还问上一句。

为什么,喜不喜欢有为什么的吗?“姐姐也不知道,喜欢呢,是发自于心,出自于情,很简单,又很复杂,喜欢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宛宛懂吗?”

“不懂。”老实得不得了:“那又为什么啊?”

“姐姐说了宛宛也不懂,等宛宛长大了,宛宛就懂了。”头痛啊,宛宛最多的就是为什么?如果知道有今天的话,就先把十万个为什么看个精透,还怕对付不了这个缠人精。

宛宛点点头,很快眼睛又兴奋起来,晚歌还以为她又想问什么?却没想到她滑下凳子往一边飞跑过去,甜甜地叫着:“父皇。”

她一转身,就迎上他的目光,有些冷,有些怒,难道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真讨厌啊,皇上不是喜欢摆架子的吗?叫也没有人叫一声,心里想着,还是弯下腰,平淡地说:“臣妾叩见皇上万岁。”

楚天抱起宛宛,冷厉地说:“平身。”

“父皇,不要对姐姐那么凶嘛,姐姐很好的,姐姐做的鱼汤,好好喝,父皇喝汤。”宛宛为她叫不平了,还要证明一样,身子往前倾,要他抱过去。

“父皇对她凶。”他别有深意地说:“她跟你说了什么?”

晚歌心一惊,真怕宛宛说什么,他又要鸡蛋里挑骨头了。

“姐姐说父皇好累啊,叫宛宛不要吵父皇。”她骗起人来,还真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大大的眼一眨一眨的。

“是吗?”他挑高了眉,“朕可不想看见朕的公主学了一肚子坏水,连谎话也会说了。”

晚歌不出声,立在一边,看着外面盛开的海棠花。

他坐了下来,看着吃了一半的饭菜,他是皇上,几时会这样,哪个后宫的女人见他来,还不撤下,马上端新鲜的上来,可是她一动也不动,似乎是在等他走了之后,再接着吃。

“父皇,这汤好喝,姐姐亲手做的,宛宛最喜欢喝了,还喝了好多。”她比比肚子:“吃得饱饱的。”

“还立着干什么?帮朕装汤。”难道要他请她动手吗?

晚歌一怔:“我马上让湖青再宣御膳。”他怎么会吃这些东西,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吗?他吃得下吗?

“你想要饿到朕吗?”他一瞪眼。

让晚歌心里暗气,他不介意,为什么不自己动手,手残废吗?盛汤,她就将鱼骨头盛到一些到他的碗里,奇怪的是,为什么,她并不惧怕他,他对好,盛气凌人过于多情和温和。

楚天拿起汤勺,轻喝一口,火白色的汤,有鱼的鲜味,有姜的微辣味,还有些酸味,却奇怪地好喝滑下了喉间,不觉有什么油腻,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宛宛睁大眼睛问:“父皇,很好喝,是不是啊。”

他点点头:“还算过得去。”又连喝了几口,相当的鲜美,没想到这向晚歌才华不错,容貌不错,傲气太高,厨艺也不错,怪不得宛宛晚上都不吃宫里传的汤。

晚歌递上碗饭,这些事哪里轮得到她来做,他身边的周公公最乐意做这些事了,只是没有见到他人的人影,估计是让他屏退在外面了。

而且侍候他吃饭,他是故意的,一会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让她筷子夹得不停,最倒霉的,还是龙虾,这虾可不是皇上的吃的,没有剥壳,而皇上,看看虾,一瞪眼。

晚歌就得剥壳,放在小碟里供他吃,比宛宛还难侍候,至少宛宛还有季嬷嬷侍候着,弄好了放在小碟里让她慢慢吃,而这皇上,真是手残废了,连皇里的刺都要她一根一根地挑出来。

她就弄了个乱七八糟,惨不忍睹,四分五裂,让人看了吃不下去。

“就这样给朕吃。”他看得气愤。

晚歌耸耸肩:“请皇上恕罪,晚歌不会侍候人,要不然,晚歌请周公公来侍候皇上。”可她的语气里,没有一点自责的意思,垂下脸,十指还在剥着虾壳,别想她用筷子来剥,她做不到,香不下去,可以不吃,他吃得高贵,这些不是他能吃的,他只是又想来找麻烦了。

“哼。”他一扔筷子:“朕就要你侍候着。”

晚歌将手里剥好的虾沾上些油,放到他的嘴边,没有什么表情地说:“请皇上开口。”

“当朕死了不成,请皇上开口。”他怪里怪气地看她一眼,张大了嘴巴,晚歌将虾放到他的嘴里,正要缩回手,他突然一咬,咬住她的两只手指。

痛得她想大叫一声:“皇上,你咬到晚歌的手指了。”天啊,一点也不留情,一点风度也没有,竟然咬她,太过分了。

他有些得意,松开齿。看她下次敢不敢对他如此的不敬。

晚歌缩回手,藏在身后,正好季嬷嬷吃完午膳回来,一见到皇上赶紧磕头施礼,让晚歌松了口气,来得迟了些,还是有用,不用去侍候了,他根本就是没开发的山顶洞人。

宛宛欢快地叫:“嬷嬷,父皇不会吃饭,咬到姐姐的手了,嬷嬷快来帮父皇吃饭。”

是啊,不会,他根本就是半个残障,连宛宛也不如呢?

季嬷嬷看得有些怪异,也不敢说什么,亲自侍候着皇上吃饭。

楚天心情大好,胃口也大开,将碗里的汤喝了个精光,丢下一句话:“朕明天再来用午膳,向五官,朕明天还喝这汤。”

敢情是吃上瘾了,明天还来,没有问题,不过要想她亲自下厨为他煲汤,就别想了,手指,痛啊。

他以为这是她的福份,那么对不起,他给的福份,给别人去,她不稀罕。再喝这样的汤,不难,告诉何容华,何容华会非常乐意为他操办,而且侍候得他没话说。这也等于她卖了个人情给何容华,她依然和他对峙着。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吃亏的还是她

何容华一早就在准备着吃食了,不仅是热的,还是凉拌的,还是开胃的,小口,以及还有观赏的花花草草,都在正厅里准备了个妥当,也妆扮得仪态万千,含羞带层,脸红红的像是海棠花一样娇羞万分。

晚歌拉着宛宛在观赏菊花,时不时就教她二句颂菊的诗句,她也学得朗朗上口。

何容华拍拍晚歌的肩,笑了笑说:“向五官,跟我来一下。”

她点头笑笑,摸摸宛宛的发:“宛宛在这跟嬷嬷看花,姐姐去一会就来。”

到偏室里,何容华拿出一幅金手镯给她,笑着说:“我看妹妹平日里都无什么饰物,皇上来用膳,也不能让奴才们小看了妹妹。”也算是谢她,让她感激着她。

这是感谢她,晚歌不能拒绝,否则就显得太清高了,如果皇上一生气,何容华就会怨恨她,而她很难保证皇上不生气,她捉摸不透,当然也不能说连累何容华,她守在深宫二年多了同,难得见一次皇上,这会儿,不是容光焕发吗?皇上应该不会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翻桌,这太没有风度了,人来说吃饭,她没有拒绝啊,而且还特地上报了,让人准备着,她没有做错,他没有交待她要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