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夹紧了。

一声闷哼,

狐狸骚骚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了,"小东西, 你真坏"说完又破除万难,爬爬爬…爬上来了几寸,啪啪啪的律动了几下。

还没来得及有大火候,大作为,又被人拉开了。

惨得我…

都没法说了,软软得趴在诗楠怀里这个愤恨…死咬住被褥。

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秀眉一竖,咬着牙,撇过头去却呆住了,紧握着诗楠的手也松了些,揉揉眼睛,仔细瞅了瞅。

没错…

另一头赝狄正板着脸,一席黑缎料披在肩胛上,松垮垮的垂着,轻薄的料子勉强遮住了腿间的重点部位,却露出了大半个古铜色的胸,看着情形倒像是情急下胡乱披上的,视线两两相对,他望着我神情恍惚了会儿,那眼神灼灼如电,半晌像是回过神了,扳着弘氰的手臂,努力的将他拉离我,这叫一个契而不舍。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脖颈与锁骨处怎么会有可以的红印记,像是吻痕。

- -|||表告诉我,我昏迷成"死人"的时候,他们给我补精气的时候,我还能条件反射的进行"互动"…

这个汗颜。

等等,我忘了一件事了,那就是赝狄怎么会与我们在一起。

最后一次见他,距今…像是隔了很远,那段奔波流离的日子,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

如今看来在石室里被魅舐折腾出来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真叫人欣慰。

突然我手臂上一阵吃疼,缓过神来,蹙紧眉头揉着…一截牙印,沾着点口水。罪魁祸首正被赝狄拖着,秀眉横飞入鬓,那双凤眸死死的盯着我,醋意十足,还不忘扒着床单,虽是被赝狄拖了老远,可那修长美好的指,竟在床褥上抓下十道痕迹…偏又仰着头望着我,气焰逼人,神官样无疑,"你居然看着他发愣,对我却嫌弃,看着他拖我你都…我想抱你,真的想死了。"最后那一声竟带着点委屈,搔得人痒痒。

这狐狸,翻脸跟那翻书一样…

高,实在是高。

我颇感叹加欣赏的用眼神扫过他,往诗楠怀里挤了挤。

这下醋罐子又爆发了,手用力的摔开赝狄,蓄势待发又想往我这边爬,却被赝狄按的牢牢的,逼着他动弹不得,手劲儿看起来很大,冷冷的说,"别胡闹,湮主子才醒过来,身子还很虚,不能再让她操劳了。"

是啊是啊…

我"虚弱"的点着头。

"非也非也,湮儿醒了,这就说明我们的方法用对了,精气有助于她的苏醒。所以…"弘氰一双眸子极亮的瞅着我,凤眼弯弯,一脸不怀好意,还故意斜眯着眼示意我看看他的两腿间,"好不容易勃起了…可不能浪费了。"

喷…

这人,出言轻佻,明显的构成了性骚扰。

色狐狸发情是常有的事儿。

不用理会,不用理会,我忍着嘴角的抽搐…碎碎念碎碎念。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像是有人起身了,一缕银发丝荡起分外耀眼,可对上他的相貌,不觉得让我心头一窒,怦怦直跳。

一阵梨花香拂过我的鼻尖,好闻极了。

"此话不假,可是湮儿已经醒了。"霁雪接了话,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把衣衫都穿好了,他撩起一件袍子便把我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清清冷冷的说,话里却是指向了狐狸,"你若是没法泄火,可以考虑用手,再不然…我给你下点药也行,保证你以后勃起来…都…不容易。"

啊,神仙…

不愧是毒仙子,平日里看他高傲的不若凡人,可这一出口,就是有水平啊…

果然,被他这么若有似无的威胁了一下,弘氰利马蔫掉了。

"你,总算是舍得醒了。"霁雪表情清清冷冷的,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可是手却将我拥得很紧,就像他所说的…舍不得…

我一望他的脸便痴了,任由他搂得我快歇了气,胡乱的哼哼着,就只顾着望他的眉宇,眼眸…一寸一寸的下望,一点一点的失神,终于管不住嘴巴,问了一句,"温玉情况怎么样了?"

他身子一僵,撇开脸哼了一声,脸色不大好,手微微用力,将我按在诗楠腿上。

- -||| 天哪,不是把他得罪了吧。

想起他是最在意相貌与温玉相似这件事了,那会儿在竹林里过日子的时候,也正是因为在他脸颊上画了一只蝶,而遭到他的"无情"抛弃,害我一失忆的人,一个人在竹屋里啃了几天的草。

"霁雪…对不起,我…"我倾身想诚挚的道歉,却又被他重重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介个介个…

可是他的手却很轻柔的按上了我腰侧的穴道,揉着,力道刚刚好,"宫主他没事,只是身子也很虚,总是惦记着你,却醒的日子也很少,似乎在自我调息中。"

这就好这就好,

"湮儿,我很想你…你有想过我么?"

1-3

"湮儿,我很想你…你有想过我么?"暖暖的语调,很轻很轻,不仔细听还不会留意到…霁雪一向是自视清高的,如今说出这样的话真叫人有点适应不过来,我愣怔的望着他的脸,他却微侧着头,别过脸去,我能看到他眼角眉梢之间染上一点红晕。

"想。"我老实巴交的回答,往后一倒,瘫在诗南的怀里。

介个,在前世天天对着温玉的脸,不想到他才怪呢…

霁雪笑了,像是很受用,脸上故意僵住的千年冰也瞬间融化了,眸子仿若一江水还带着三月春风的暖味,真是真是…

突然间,传来一阵衣料撕扯的声音,一个火红的身影便扑了过来,另一端赝狄正拿着手里的一截破布发愣,呦…这狐狸穿衣服倒是挺快的。

"你们俩可真勾搭上了。想当初一个唤相公一个唤娘子的在竹林里好不快活。"

弘氰那张放大的脸映入我的眼前,他凤眸眯着,说不出的妩媚风流,我视线止不了往他脖颈下扫去,便见他衣衫半敞开,那骚狐狸往我身边移了移,还故意望我一眼,指也不安分的将下面的料子拉得更开…这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好不自然娴熟,我忙避开眼,他却难掩眼中的失落,很急,指摸着我的手臂,一寸一寸的滑过,轻轻的问,"可有想过我这身子…和…我。"

喷,鼻血。

"想…"

他眉眼弯弯,像极了一个偷完腥儿的狐狸,末了还不忘昂着头,挑衅的望了一眼赝狄。

- -|| 这家伙…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赝狄面无表情,后退了几步离我们很远,埋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赝狄坐过来一些,许久不见你了,你的身子好些了么?"我躺在诗楠怀里,享受着霁雪手上恰到好处的力度,穴道被他按摩得舒舒服服的,当然…还得不时地避开狐狸那不安分耐不住寂寞的眼神。

这眼神勾得…

前年难遇的色...情…。

"湮主子,属下身子已无碍。"赝狄悄然的拉紧黑袍,将古铜色肌肤上的红吻痕遮住,但明显的可以看出他的指颤着,像是很激动。

我叹了一口,"叫我湮儿吧。"

"是。"他蓦然抬头望我,眼神惊喜有着灼热,面无表情刚毅的脸上嘴角勾起,带着难得的笑意。

互诉衷肠之后…

似乎还遗忘了一个家伙。

那一端,诗楠也照样学着,若有似无的用手在我手心里划出了动静,像是刻意在提醒我,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我立马转过身子,吻了他…"当然,我也想了你。"

他像是激动了,胸口起伏,一只手搂着我,另一只在被褥里摸摸了半天…看情形像是在找他的那把扇子,诗楠这家伙,只要是紧张了,手上就会想要抓把扇子压惊。

幸好幸好…这床上,还就只有他们几个祸害。

若是还多了其他的,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了。

天知道他们的思维,混乱成什么样子…

对他们来说,其实我只是一个昏迷了许久,稍有差池便永远也醒不来的人。

一个昏迷的人,能想多少人,

做梦也做不来这么多人啊…他们这样,应该是紧张,怕我醒来…会舍了他们与温玉常相厮守。

叹了口气,闭上眼。

温玉…

一想到这个人心里就会涌出一股酸楚,就连尖儿都是痛的。

"湮儿,你才醒来身子还很虚,不要想太多伤了心神,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熬些补身的汤药。"霁雪顿了顿,卸了手里的力道,捻起被褥轻柔的盖在我身上,拿眼示意着诗楠。

"我吩咐下人给你弄些吃食。"诗楠立马接了话,搓着手,"这么些月来你也只了流质的东西,想必也饿了。"

我狐疑的望了他们一眼,很想说自己不困,可是却管不住嘴一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其实真的不想睡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眼皮却很沉,像有千斤重一般。

明明才睡醒,

明明刚还很精神…可为什么…

剩下的意识便很模糊了,隐约感到诗楠很体贴的将我从他怀里挪出来,又有人接了手,小心翼翼的将我的头搁在床上的枕上。

脚步声很轻,细细簌簌的衣料磨擦声,一切动静都很小。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撒在我床褥上了…看着光度和色泽…

- -||夕阳。

鉴定完毕。

屋子里现在是难得的安静,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掀开被褥后觉得有些冷,又胡乱撸起一件衣袍披着,抱腿套上鞋,急不可耐的离开了房间。

沿途的景致很美,奇怪,这布置与格局不是后湮宫,看着也不像是我曾呆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走廊很长,木地板上有不经意间被风吹落的花瓣,不时有侍女捧着东西,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偶尔也有几人抬头偷偷打量我,年龄很小,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我随意拉住一个,"温玉住在哪间?"

"回少宫主,左转经过一个池,东厢第一间就是了。"她望着我,眼里难掩喜悦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其他的侍女,脸上浮现一丝骄傲,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奴婢能否给您带路?"

"不用。"我笑着拒绝得干净利落。

呃…

这儿可比后湮宫差远了,在宫里就连倒夜香的也是美男一个,可…如今看来都是清一色的女子,倒是方便了这些美男主子。

正琢磨着,却看见前方一白影,衣料翩跹,身子骨很瘦弱,长得也分外清秀,这侧脸…这么的像…某一个人。

他手里捧着布帛,站住了,正低头和一个小侍女说着什么,像是在吩咐事情,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倏然抬头,朝我这边扫来…

我立马侧身,反射性的躲在柱子旁。

心里怦怦直跳。

这不是弥儿么,这么多年不见,长高了,身形也愈发的楚楚动人了。

想当初,最爱捏他的脸了。

看来这院子里就他一个男侍人,有他的地方…不出百步,一定有温玉。

- -||这逻辑,好像有点颠倒…

算了,甭管了,俺就乖乖的静观其变,等他走了,我就一路摸索…总能寻到温玉的房间,再偷偷摸摸溜进去,给温玉一个惊喜。嘿嘿,这未尝不是件令人亢奋的事情,想着就迫不及待了。

一路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跟着,他像是没有察觉,突然停住了脚步,啊的一声…撩起袍子一阵快跑,在一处门前又放轻了步子,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潜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除了布帛又多了一些别的什么,只顾着低头掀着,结结实实的撞上了柱子,好大的一个声响,听得我心惊胆战的,忍着笑…憋得这叫一个难受。

我很虔诚的目送着,他那不住的揉着额头,离开的身影…

弥儿这家伙,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是这么糊里糊涂。

如今也省事了,想必那一间,住的就是温玉了。

门轻轻的推开了,

屋子里光线很暗,摆设很雅致,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清香…很熟悉的味道。我低下头,努力的揉揉眼睛,一个人背朝着我,侧躺在床上,身姿修长美好,一动也不动。顿时间心里泛着暖意,悄然坐了过去,撑着身子静静的看着他的脸,这么多年来…他还是没什么变,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光华一如昨夕。

手也轻抚了上去…这样的眉宇…一寸一寸。

他睡得很沉,呼吸匀称,我望着便入迷了。

以前浑浑噩噩的,并不知道前世与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苦苦守候的是怎样的一份情,觉前世的卿湮与温玉总该是美好的…

如今经历了,回想起来痛归痛可却更是万分的难割舍,虽然被伤得很深,可是在我闭眼的那一刻,并不觉得后悔…

我这是怎么了,

他的睫毛微抖动了一下,我竟吓住了,立马的收了手…霁雪说他身子弱,经常在昏睡,可不能吵醒他,调戏归调戏,他还是自己的调息要紧。

温玉…

没料到我还能再见你,你这个傻瓜…这一切没有变化,是不是表示了,你还是违背了众人的意愿,一厢情愿的为我魂怀,舍弃了男儿身。

"湮…"一声残破不堪的梦呢。

我凑近了,贴紧他的身子,想听一下他究竟是在说些什么。

他突然蹙紧了眉头,如玉般光泽的脸上有着细微的汗,像是睡不安稳了,呼吸也沉重了,我忙执起他的手把脉,没有大碍…只是这脉象…

他突然倏地一下把被子掀开了,像是很热一般,脸上红润极了。

我缓过神来。

水,水…

得拿些凉水,给他擦拭身子。

我慌了,立马起身找着铜盆,房里却不见水…弥儿又不在,脑子里嗡嗡作响,跑了出去因为人生地不熟,折腾了好久,才找了人弄了一盆清水,进屋后温玉却不见踪影了,床上被褥却被掀乱了,空荡荡的,摸上去…还有余温,应该刚下床不久。

可是人乜?

隐约从一处传来水声,我一激灵来了劲儿,竖着耳朵寻了过去,一幅青山白云图的屏风后面有一暗阁,有一油灯歪歪斜斜的。

嘿…这玩意儿,我熟啊,那时候在宫里弘氰用来藏贵重物品的密室,开关就设的这种。

只需轻轻一扳,一旋转。

果然,一道门悄然无声的开了。

我拍掉手上的灰,撩起袍子便往里面闯,进去一看…地面上隐约有湿意,上头还有水光波荡的痕迹,发射而来的光映得整间浴池都通亮极了。

浴池?!

米错,这不正是浴池么。- -||美男们用来洗澡的地方,更是NP的好去处…汗死…

隐约有水声滴溅,除此之外四周寂静一片,静得让人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