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霞终于忍不住惊呼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她的尖叫让宫女们奔了进来:”贵妃娘娘,您、您怎么了?“

舞霞却把宫女们都推倒了,她疯了一般在宫室里转着圈儿:“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她不可能进了宫,不可能成为了皇帝的妃子。

她始终要嫁的人是廉亲王,只有廉亲王啊!

宫女们被她吓坏了,呆呆的跌坐在地上看着发狂一样的舞霞:这是前两日那个温柔的贵妃娘娘嘛?

舞霞终于想起了太后,她要去见太后求太后为她做主:太后不会不管她的,只要太后答应她,她就是做廉亲王的侧妃都可以。

但是,她却没有出得了宫门,因为皇后来了。

舞霞在宫室里又哭又闹的,早有宫人报给了皇帝、皇后;皇帝当然不会来,来的是皇后:她是六宫之主。

舞霞看到皇后愣了愣,感觉皇后让她有些不认识了:严肃了许多,贵气了许多。

她身后的宫人早已经跪下道:“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并没有说话,还是静静的立在阶前看着舞霞。

宫人看到自家主子还愣愣的立在那里,立时扯了扯她的衣服:还不跪下请安,找死嘛。

舞霞终于跪了下去,她喃喃的道:“舞霞拜见皇后。“

皇后这才向殿内行去,一边走一边道:“霞贵妃一早起来不梳妆,闹扰个不休是何道理?皇宫内院当中怎么可以如此喧器不休;如果扰到了太后或是皇上,你担待得起本宫还担待不起呢。”

后后对舞霞原就没有好感,现如今她入宫做了贵妃,自然是更加没有好感;只不过看在她身后十万铁骑的份儿上,也不想难为她罢了。

但是她一大早上鬼叫鬼闹的,吓得宫人来报贵妃娘娘好似疯了一般,便太失体统了!不管舞霞有什么样的背景,这里都是皇宫内院,岂能容她乱来?

舞霞没有想到皇后的话,听上有些冷冷的:皇后娘娘不是一向很温和的吗?她呆了一会儿才道:“舞、舞霞想去见太后。”

给太后娘娘请安原本就是应当应份的,可是你怎么能如此就去?“皇后皱起了眉头来:”成何体统!霞贵妃,你可要时时谨记自己的身份,莫要遗笑六宫,也莫要带坏了六宫的宫妃。“

皇后当然知道舞霞是被下过药的,只是此事儿她不会叫破,也不会容舞霞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来:她已经是皇上的人,是六宫中在她之下的贵妃。

就算是为了那十万铁骑,皇后也不会容她胡闹的:至少眼下不成,也许十年八年之后天朝兵力威盛之时,就不用如此迁就于她。

是的,现在皇后就是在迁就舞霞,如果哪个宫妃敢如此胡闹,至少也会被当成真的失心疯打进冷宫的,岂会让她还立在大殿之上回话。

皇家规矩,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舞霞听到皇后的话却眼圈一红落了泪:“舞霞现在心如焚烧,哪里有心思梳妆?“其实求皇后也不是不成的,她当下便道:”皇后娘娘请为舞霞做主,舞霞心中所爱…“

皇后当时断喝一声:“本宫知道你所爱是皇上,可是皇上不是贵妃一人的皇上,是天下黎民的皇上,是六宫宫妃的皇上——不过是皇上昨天晚上没有来贵妃这里,贵妃还是要明白事理,明白宫规才对!“

一面说着话,皇后一面把大殿上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舞霞急得自地上爬了起来:“皇后娘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皇后的声音越发冷了,直直的盯着舞霞:”如今,你却只能是这个意思!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舞霞呆了半晌立时怒不可遏:“不,不!我要给父兄写信,我要让他们来为我做主!“

皇后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写信?可以。只是送到她父兄手上的信绝不会是舞霞写得原件儿。

舞霞嘶喊了半晌哭得伏倒在地上,皇后这才轻轻的道:“本宫怜你远嫁恕你这一次,你记住,本宫只恕你这一次!如果你乱说话,或是再胡闹的话…;霞贵妃,你的身体不好,就要在床上好好的调理一番了——直到你想明白为止。“

舞霞呆了,她完全的呆了。

她并不傻,她完全懂皇后的意思;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说什么了,过了好一会儿身子软软的倒在冰冷的地上。

“太后娘娘,也是这个意思。“皇后娘娘起身淡淡的加了一句:”不信可以梳妆好后,自己去问一问。“

“来人。“皇后唤了人进来,对舞霞宫中的人叮嘱了一番便走了:舞霞宫中都是皇后的人,所以皇后走得很放心。

舞霞能想明白最好,想不明白就让她好好的养一阵子病,早晚会想明白的。

现在木已成舟。太后不糊涂,绝不可能允舞霞所请的:她只能是皇帝的贵妃。

第98章喜自天降

舞霞并没有认识到皇后的好心,她依然帮我的想在皇宫里胡闹;可是太后并没有见她:现在她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且廉亲王那天和她说了一整天的话,她现在还正在回想中——倒底做皇帝,好还不好;哪里有闲心见她?

太后用脚趾想也知道舞霞找她做什么,当然更加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了。她每次去寻太后,太后不是不在就是睡下了:不在那去寻吧,可是宫女所说的地方绝对找不到太后的。

最终舞霞明白过来之后,不于寻太后却去皇后宫外跪着:她只求出宫。

怎么可能让她出宫,为了那十万铁骑,也不可能让她出宫啊:她出去对父兄一哭诉,边关不起战事才怪。

不过皇后也没有对付她,只不过稍稍对着各宫妃说了那么一两句话,而舞霞便陷入了麻烦当中。

她先是把贤妃给打伤了,人到现在还是晕迷中;后又把惠妃的龙胎弄掉了(皇后语:不知道是真有还是假有呢!)…,总之,她立时面对就是去冷宫!

舞霞明白自己处境时,已经有些晚了;好在她有十万铁骑做后盾,最终还是皇后求情——自然是舞霞求了皇后,答应不再胡闹、不再提出宫。

她怎么能这样就走?那些和她过不去的宫妃,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们!

之后皇上禁了她的足,罚她抄经书,冷落了她几个月后,才饶了她;因为她的后盾,所以皇上和皇后待她还可以,表面来看是圣眷不衰。

自那以后,舞霞不但要面对各宫妃的各种明的、暗的招术,并且她也是挂空了心思对付各宫妃:无意中,她倒是皇后最好的枪。

她再也没有自宫中脱身,一生有孕近十次,却只在皇后的有意关照下生下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但是儿子却早早夭折。

舞霞在华发早生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对廉亲王的不是爱情,只是狂热的迷恋罢了:她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执着于廉亲王。

为了那么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落了这么一生,不知道舞霞是什么心情;只是她自明白之后,常常独坐到月中,脑中所想的男子却是她原来身边的侍卫长,就此了却残生。

红袖和沈妙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并且还设计了一位王爷和廉王爷吃酒,以绊住他;但是临行之时,墨大夫一句话让沈妙歌呆了半晌后回身转:回府了。

打死他,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动了;廉王爷,嗯,等他来好了。沈妙歌挺了挺胸,然后他要找红袖算帐,再去寻墨大夫:所以他没有让墨大夫离开,一起回了院子。

墨神医轻轻的道:“这个时候出去游玩?不太好吧,少夫人可是刚刚有孕不久,这个时候最易…”沈妙歌便呆住了。

红袖也不知道自己有孕,她看了看墨神医;墨神医点头:“昨儿灵禾诊脉时便感觉像,只是因为…所以认为自己诊错了;我今日便是听草儿的话来给姑娘诊脉的。”他自认是郑府的人,所以始终和韵香、映草儿等人一样私下称红袖为姑娘。

听到墨神医的话,红袖立时高兴了,她笑眯眯的扶着韵香的肩膀回房:再墨神医诊诊脉确认一下。

她早就想再要个孩子:上一世计划生育,并且她就是成婚也没有多余的钱多养一个啊——哪一家的孩子不是家中开销的重头?她可只是一个工薪族。

现如今有了条件,她怎么能让大姐儿如此孤单呢?不论是儿是女,只要是她和沈妙歌的孩子就好。

对于沈妙歌的脸,她看也没有看:没有十二分的把握她敢做吗?

沈妙歌现在心中是两分喜五分忧,还有三分便是怕了:又有喜了!天啊,几个月之后想到红袖还要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他便心里直打颤。

他想到自己吃的药,一定是药出了问题,所以红袖才会有孕,能换了这药的人当然是墨大夫,能让墨大夫换药的当然只有红袖了。

看着红袖带着喜色的脸,他最终在心中轻轻一叹:还能怎么样?只是,他实在是不想红袖受苦啊。

就这一胎吧,他一定要和红袖好好的说一说此事,为了她的性命着想,真得不能再要孩子了。

不过沈妙歌注定一辈子夫纲不振,红袖对他在此事阳奉阴违了几次,他都只有干着急的份儿:怪红袖?有了身孕,他很担心红袖的身子,重一点儿的话都不舍得说红袖。

所以,他这一辈子当真可以算是儿女成群,虽然他没有妾室。不过不能怪旁人,只能怪古人晚上没有什么娱乐,而他又不是吃花酒的人,所以嘛…。

红袖有恃无恐,进屋之后还拉了拉沈妙歌的手:“坐嘛,干嘛黑着一张脸?”就好像她是真得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生气一样。

沈妙歌的也只能坐下,他不坐下还能怎么样?他要等墨大夫的话,在心中祈祷灵禾那丫头的脉是诊错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那丫头跟着墨大夫可是又学了不少,医术更精了。

墨大夫坐下诊完脉之后,并没有开口,他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袖子,看也不看沈妙歌一眼。

他虽然不是擅长心机手段,不是城府很深的人,但是他有一点却是知道的:沈小侯爷不希望他的妻子出意外才决意不要孩子,现在少夫人有了身子,他不会对着妻子发作,但难保不会对自己大小声儿。

墨大夫其实也多想了,以他现在“毒神医”的名号,沈妙歌也不会对他大小声儿的:他不怕被毒,还怕墨大夫会对他妻子下药呢;红袖有了身孕,日后要倚仗墨大夫的地方多了,他如何会得罪墨大夫?

也就是墨大夫自己还是认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是个很容易被人杀掉的书生。所以他故意拖了一会儿再开口,让小侯爷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一下子受不住发作出来。

他却不知道他如此做,几乎把沈妙歌急死:原要不会发作他的人,说不定都会被逼得发作一次的。

终于,墨大夫开口了:“姑娘,有喜了。”他拱了拱手:“恭喜小侯爷,姑娘;这一次一定能一举行男。”他还是先说两句好话吧。

沈妙歌也拱了拱算是回礼,看着红袖不知道是喜是忧。

而映草儿和墨大夫两情相悦,自然是知道替未来的郎君打算,立时上前一福:“婢子给老祖宗、太夫人、夫人报喜去!”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听到映草的话,墨大夫这才当真的放松下来;沈家的女主子们都来了,他也就真的安全了。

沈妙歌等到沈老祖等人来了又走了之后,才把屋里的人打发出去,和红袖好好的“算帐”。他扶着红袖坐好,苦着脸道:“袖儿,你怎么这么淘气呢?”一开口就露了怯。

红袖笑道:“大姐儿一人太孤了,给她添个姐妹兄弟的有什么不好?再说了,现在已经有了,你不是想——”她拉长了音儿看着沈妙歌。

沈妙歌吓了一跳:“不会不会!”打胎?那一样让红袖很受罪的,他也不敢啊——红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怕不是把他关在房外几天就能了事的。

他想了想书房里冷冰冰的床,决定还是不提此事了:反正孩子已经有了,再提也是如此;眼下最应该做的就是去寻墨大夫,一定要找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不管怎么样,不能再让红袖有半点儿危险。

红袖再次有喜,让沈家长房乐坏了;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沈夫人天天耳提面命,让沈妙歌不要扰到了红袖休息,却无人提要给她纳妾。

那些趁此机会要给沈妙歌纳妾的人,根本就没有说几句话就被沈老祖等人打发掉了。

不纳妾便不纳妾,儿辈们的事情她们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这些孩子们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啊;沈老祖等人倒真是想开了。

不高兴的人当然有,而且最最不高兴的人当然还是非四少奶奶莫属。

沈府有的喜事还不是这一桩,红袖有喜之后不几天,梦梅也传来了有喜的消息!这让沈老祖乐得合不拢嘴,沈府终于有了子孙兴旺的样儿。

四少奶奶虽然想使坏,只是有心无力;她现在水肿的厉害,全身上下都肿;第天醒着便不好受,可是睡又睡不安生。

灵禾和墨大夫都给她诊过脉,只说是这两日要生,她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三夫人却已经忙前忙后的把一切准备好了,等着她能生个大胖儿子出来。

廉亲王终于寻上门来,听到红袖有喜的事情之后,没有讨到好处反而打发人回府给自家王妃送信儿,让她安排一份重礼送过来。

这个礼送得廉王当真是心疼:窝火的心疼。他是来寻沈妙歌麻烦的,却不想一进门不久倒被他赚去了不少。

沈妙歌看着廉亲王的脸色心下暗笑:能让廉亲王连连吃亏,他也乐得很。

廉亲王看着沈妙歌笑道:“我今儿可是来提亲的,你,双喜临门啊,高兴不高兴?”

沈妙歌心中一惊,他现在听到提亲二字便心生惧意:实在是被舞霞吓到了。

“王爷玩笑了,小弟的姐妹都已经婚配人家。”

廉亲王大笑:“不是,不是;你没有听清楚,是向你提亲!”

第99章夺人女

廉亲王最后一句话把沈妙歌吓了一跳,王爷不会这么狠心,只不过算计他那么一点儿,就如此报复于他吧?他苦着脸看向谦亲王,“王爷,您还是留着自用吧,小弟我敬谢不受了。”

廉亲王用扇子狠狠敲了沈妙歌一下:“没个正形!我今儿是正经来提亲的,是为我家儿子向你家女儿提亲:”顿了顿他挤了挤眼:“再为我王妃肚中的孩儿,和你妻子肚中的孩儿定个娃娃亲——如果都是女孩儿便结为姐妹,如果同为男孩儿便是兄弟,假如一男一女的话…”

一听,便知道他是临时起意。沈妙歌刚想摇头时,廉亲王用扇子点住了他的头:廉王的功夫可比他要好,当下便压得他点了头。

“王爷,小的高攀不…”

廉亲王立时出言道:“知道你是高攀了,不过我的礼儿送得可不轻,快些把我儿媳妇抱来我瞧瞧;改天找钦天监定个好日子,让两个孩儿早日成亲!”

这一句话差一点没有让沈妙歌摔倒在地上,廉王的意思是,现在就要把大姐儿娶走?哪有这样的?

可是廉亲王脸不红心不跳,看着沈妙歌笑得春风得意,“有啊,我这不就站在你面前,怎么能说没有这样的?自我之后,一定还会有这样的。”

他为了这亲事可是挖空了心思,想来想去沈妙歌这小子让他很不满意,决定日后要好好的教教他:一个深堂堂的侯爷,怎么能没有什么心爱之物呢?沈妙歌有喜欢的东西,但却并不以物为重,谁要都要可以双手奉上——夺这种人的东西,廉王可是没有兴趣。

但是他被沈妙歌摆了一道的仇不能不报啊,沈府是吃定了他就是明知道中计也要中,才会如此算计他——不给沈妙歌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自家是开染房的!

想来想去,沈妙歌只有三样不能舍,一是家中血亲,二是他的娇妻,三是他的娇女;对于养人家的长辈、或是兄弟什么的,廉亲王无这种爱好;而夺人妻的事情他从严不做的,坏名头啊。

最终也只有夺人女了:这事干得!因为廉亲王想了好久,还把灰巾人叫来问过,十二分的确定,夺人女的恶事他从来没有做过,当下便决定要夺了沈妙歌的女儿来家。

不过夺了人家女儿来做什么呢?认做女儿?那是他亏了,沈府才不会在意;不过廉亲王是什么人,看到自家那小儿子迈着小胖腿走过来叫父王时,立时就想到了绝妙的好主意。

他不但要夺人女,还要强娶沈妙歌的女儿过府,让他沈妙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去吧。

现在他很高兴地看着沈妙歌,感觉有这么一位亲家十分的好。

他是一个散闲王爷,就算是皇帝给他权他都不要,累那心做甚?但是日后不能不为儿子打算一二啊,他没有那个心思经营这些,不过独生子有了岳父,自然也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这门亲事,做得好、做得妙啊;就是自家王妃听了,也是很高兴地同意,催他来提亲:王妃不知道他打算这一两年里就把人家女儿迎娶过门。

他如此做,还有一个原因,儿子都要成亲了,皇帝那里能不来个封赏啥的?到儿子大了圆房时,皇帝总不能只赏不封吧——怎么也要替儿子弄个亲王做做,这是他另外一个

沈妙歌的脸苦得啊,比苦瓜都要苦三分了,和廉亲王做亲家?不说皇帝会不会有想法,就凭廉亲王,这样的亲家有哪一个敢要?

他老老实实的躬身:“王爷,此事不宜玩笑的;大姐儿甚得府中老人家们的欢心,此事小的做不了主;况且孩子还小,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廉亲王笑着坐到椅子上,坐得无形无状,“你家女儿不小,小王还不提这个亲呢。”他摆明了讲。

沈老侯爷和沈侯爷都没有来大厅上,当时算计廉亲子时他们都有份儿,现如今不好出来同廉亲王讨人情的。

最终,在谦亲王的一厢情愿下,把定亲的礼儿留下,他可是没有缺一样,依足了规矩;然后留下了儿子的八字,硬是要走了大姐儿的八字。

他也没有让人去合八字:哪那么多事儿?这儿媳妇,满天下打着灯笼也就这么一份儿,抢了来家绝对是有赚无赔。

沈老侯爷无法,只好进宫去面见皇帝:可是皇帝听说之后很乐:“甚好甚好,你们两家要多亲近亲近。”召了沈老侯爷过去,伏耳如此这般的叮嘱了一番。

无非就是让沈家仔细地看着廉王,看他是当真无反意,还是只是走过场:说到底,他还没有十成十的放心来。

得,沈老侯不但没有把亲事推掉,反而弄得此事成了板上钉钉了。

这亲事做的,长公主的媒介,老王爷(这里什么内容猜不出来)

满朝上下有谁能比得了?大姐儿的亲事定下了,并且婚期也定了:三个月之后!比她的姑姑梦喜的婚期也早了一个月。

红袖没有想到自家女儿居然这么小就要嫁出去,可是不嫁不成:旨意都下了,她反对也无用啊。

虽然明知道廉亲王不会害人,但是红袖也不值得女儿小小年纪就嫁人啊;此时,她终于明白了当日她嫁到沈府时,沈姜氏的心情了。

沈府当真是忙得四脚朝天了,而沈老祖和沈太夫人天天抱着大姐儿“肉啊肉”的叫,满心的不舍却也无法;而且依着两位老人家想,她们是当真不希望大姐嫁到皇家去。

就是大姐儿文定之礼行过之后,沈四奶奶的肚子有了响动。

她是头一胎,并且有喜的时候心情一直不好,又懒动,吃东西全随自己心意,所以生产之时,所受之苦并不比红袖少。

不过的是,三老爷三夫人担心的是孩子能不能生出来,对四少奶奶是不是能活着下产床,他们一丝也没有放在心上。

沈四爷倒还是有着夫妻情份的,听着四少奶奶的惨叫之声越来越小,终于跑出了院子:现在能救四少奶奶的只有五弟妹了。

他奔进了红袖的院子,唬得一众婆子丫头直叫:“我的爷,您慢些儿;弟媳妇的房子不能乱闯,等奴婢们报一声儿进去。”

沈四爷现在哪里管得了这些,一径奔进厅中双膝点地就跪倒了:“五弟妹,我知道萱儿多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是请你看在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的份儿,救她一救、也救我那孩儿一救。”

说完连连叩头不止。

红袖并不在可上,她在屋里正和韵香等人说话,商议着等梦喜的完婚之后,把韵香和白逸尘的亲事也办了;韵香红着脸还没有答出话来,便听到厅里传出男人声音,并且还是带着哭音的。

红袖出了屋子,挑帘看过去,居然是沈四爷,被他吓了一跳动;这天下可没有哥哥跪兄弟的!但是叔嫂是男女有别,她又不能扶沈四爷,只能连声叫婆子们上前拉起四起来。

沈四爷哪里肯起身,只是不停的叩头求恳,求红袖一定要救一救四少奶奶。

红袖听到是四少奶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她不是圣人,对害过她、害过她女儿的人,当真生不出怜悯之心来。

她能在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好的了。

可是沈四爷叩头当真是声声可闻,红袖眼瞅着他的额头红肿变紫色,接下来便要破掉出血了,轻轻一叹道:“一切看在四哥的份儿上。”

她是当真不想救四少奶奶,但是却也不能让沈四爷叩头求恳个不停;为了沈妙歌的兄弟间的情份,她打发去请墨大夫;当下让灵禾跟沈四爷回去。

红实在沈四爷走时,正色道:“弟妹我是看四哥的份儿,灵禾这丫头也没有坏心肠;但是这样的事情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如果有个万一,弟妹请四哥莫要错疑了我和丫头、墨大夫就成。”

沈四爷立定回看红袖:“I不管如何一场夫妻不能看她就此…,但是她平日里的心思我虽然不能猜透,也多少知道三分:这一次我代她求一命便全了夫妻情份,如若日后她再…,我虽然算不得大丈夫,却也不怕没有妻房。”

说完一抱拳:“弟妹为人我素来知道,放心就是;不管事成与不成,我只会心怀感激。”也不再多话,带了灵禾便急急而去。

红袖要赶过去看看,却唬得赵氏差一点跳起来:“我的姑娘,那里人多手杂,多是跑来跑去不长眼的人,你有身子的人如何去?如果平日城将养的她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我们大姐儿…,你忙得没日没夜的,可安生在房里歇着吧。那边,自有我去瞧瞧,随时打发个人回来可成?”

红袖想想便同意了,她倒不是担心四少奶奶,只是担心灵禾和墨大夫罢了。

沈妙歌回来之后听红袖说了,只是轻轻拥了她,明白她是为了自己,如果任四哥跪拜就是不肯,那么日后不管四少奶奶是死是活,他们兄弟定当成为陌路——万一四少奶奶和孩子一起去了,那就是现成的仇家。

为了一家子能和气,此时不是计较自身的时候。不过依着他的本心,他也不想救那四少奶奶:那妇人死了,当真是天下太平!

正文第一章墨大夫的“伤”

少奶奶并没有用墨大夫出手,不过墨大夫冰冷的脸怎么也不像是来救人的,倒很有可能是来借机杀了回少奶奶—的。

沈府除了长房的几个主子,还有红袖身边的心个极心腹的人,没有人知道墨大夫救人是一绝,如果要杀个把人,咳,比救人还要来得快一些;不然,沈四爷就是打死,也不敢到红袖那里去求救的。

四少奶奶只是力弱罢了,她又受不得疼,所以腹痛让她恨死了肚中的孩子:怎么还不出来?!她也因为疼痛根本就用不上力。

两个产婆累得衣衫都被汗湿透了,可是四少奶奶除了哭便只是哭喊,让她用力却用不上多少;她一直喊痛死了,一直让产婆们赶快想法子。

可是生孩子,是做母亲的为主产婆只是为辅:她不用力,产婆就是有浑身的招数,也不可能助她把孩子生下为。

而四少奶奶原本不多的力气,便被自己的口喊给耗尽了,没有用多少在生孩子上头;灵禾先让人去煮汤水过来,又用针扎了四少奶奶两下。

四少奶奶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灵禾时恼道:“你个该死的奴、奴才!”

灵禾只是淡淡的道:“你再不用力,怕是孩子和你都会没有命;我呢,正好…”

四少奶奶被气得血气上涌,当然不能让灵禾看了热闹去:她死了,只会让郅红袖、沈妙歌过得更快活罢了。

于是她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一定要把孩子生出来。

等到墨大夫来时,屋里已经传出了孩子的啼哭声:四少奶奶所受的罪其实都怪她自己,胎位很好,如果她早些用力孩子早已经生下来了。

因为她的害疼等等,让孩子生下来了,憋得小脸都有些发紫了;如果不是产婆倒提着孩子拍了她两下顺气,孩子根本就哭不出声来。

不会哭就是不会呼吸啊,孩子绝无幸理。

墨大夫听到孩子哭声之后,对着三老爷和沈四爷一拱手走了!他才懒得理会这位四少奶奶:听映草等人所说,这妇人死了最好。

灵禾自屋里出来后,三夫人一把握住她的手:“是男是女?”老爷也睁大眼睛看着灵禾,似乎她一句话能断生死一般。

灵禾被三夫人握疼了手,微皱了一下眉头:“恭喜三老爷、三夫人,四爷,喜得千金。”

一句话就让三老爷和三夫人泄了气,跌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沈四爷虽然也失望,不过并不像父母那样厉害:他只是个古人,自然是喜欢儿子的。

到产婆把孩子收拾好抱出来讨赏时,三老爷和三夫人都没有动,看也没有看孩子一眼;是沈四爷抱过了孩子来,给了两个产婆一人二两银子。

倒底是自己的孩子,沈四爷并没有讨厌这个女儿;他抱着女儿问了产婆四少奶奶的情形,得知她没有什么事儿,便依规矩并没有进产房,而是叫耒了奶娘让她照顾女儿。

红袖听到沈四少奶奶生了女儿后,托腮:“不知道女儿是不是顺了四少奶奶的心啊。”

沈妙歌随口答道:“顺不顺四少奶奶的心,我不知道,但是绝对不顺三叔和三婶儿的心。”

红袖一笑,吩咐赵氏打点出应该送的东西来:不管洗三还是满月,她做为那孩子婶娘是不能不去的。

沈四少奶奶要养月子,至少这一个月府里能清静不少;想想还是让红袖很高兴的。

人总是有攀比之心的,而四少奶奶对红袖仇视,攀比之心更甚:同是女儿,但是她的女儿却大大的不如红袖的女儿,这让她十分的恼火。

洗三时,她看了亲戚故旧们给得东西不是少,就是大不如大姐儿当初所得;她心下便恼了。月子里生不得气,她却偏偏自己找气生,身子便落下了病根儿;不过现在还年青,并不显形罢了。

红袖和沈妙歌得了空闲之后,也没有旁的事情可做:红袖还要安胎至少十几天呢只能天天在府中这里坐坐,那里走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