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豪商凑在一起,这个几万,那个几万,转眼就凑了二十万。

等到吃饱喝足,才拿出夹在邀请函里面的投标书,填上数目,交到投标箱。

从洛州远道而来地一群世家子弟,聚在一起。顾瑞出面招呼他们。

顾瑞作为侯府嫡长孙,身份尊贵。

他出面招呼这些世家子弟,算是给足了面子。

众人吃饱喝足,都是一脸满足。

即便身为世家子弟,今晚上许多美食,他们不仅从未吃过,过去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诏夫人能让人从南方运来这么多美食,而且食材还能保持新鲜,可见实力雄厚,而且诚意满满。

顾瑞和他们闲聊,半句不提修路的事情,只谈风花雪月,倒是对了这些世家子弟的胃口。

谈生意多俗。

生意自有身边的管事操心。

这些管事,今儿倒是跟着主子们享受了一顿顶级自助美食。

吃完后,就开始权衡要投多少钱。

来之前,家主给了底线。

但是具体投多少,还是要看具体情况。

瞧这茶会办的,多有档次。

这些食材,放在京城,怕是要被抢疯。

“从京城到洛州这条水泥路,诏夫人应该能修得起来。”

“那边那群豪商,看见了吗?则据说已经合伙投了几十万。”

“一群暴发户,哪里都有他们。”

“谁叫那些人有钱。”

“洛州这一段,万万不能落入外人手中,否则我们洛州人哪有面子可言。”

“此话有理。”

管事们拿定了主意,又偷偷摸摸请示了一下,这才填好投标书。

京城这帮人,则由黄去病招待。

沿途十几个县的望族,顾家几兄弟包圆了。

湖阳郡主,就是个定海神针,防止有人不开眼闹场子。

整个茶会,进行得很顺利。

吃饱喝足的人,总是很好说话。说服他们投钱修路,并不太难。

唯有朱家父子,尴尬得不行。

“父亲,我们没有投标书,如何是好?”

是啊,如何是好?

承恩伯朱辞来之前,还以为只要出钱就行。没想到,今晚上人家不收钱,只收投标书。

钱的事情,之后几天自有人去收。

整个自助餐大厅,用各种绿植分割成许多私密的小区域,既能看到全场,又能格挡别人窥探的视线。

在场很多人,都新奇于这样的布置。

已经有人打定主意,回去后,要将自家花厅酒楼茶楼,都改成这种装修风格。

有品位,又风雅。

朱家父子的窘境,被绿植挡住了,没人看见。

可是这让父子二人,更加着急。

顾玖玩的新花样,是一样接一样。

父子二人对顾玖的印象还停留在去年,却不料人家早就升级换代,不玩去年那一套。

“怎么办?”朱大老爷问道。

承恩伯朱辞皱眉深思,“我听说湖阳郡主今晚也来了?”

“去看看湖阳郡主坐在哪里?”

“父亲要找湖阳谈?这能行吗?”

“不找她还能找谁?难不成找黄去病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是找顾家那几兄弟?”

朱大老爷没法,只能听从他老子的吩咐,去找湖阳郡主。

确定了湖阳郡主的位置后,承恩伯朱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确定身上无瑕疵,这才慢悠悠地朝湖阳坐着的地方走去。

湖阳郡主吃撑了肚子,这会正在消化。

见到朱家父子,她还挺意外的。

“哎呀,我当是谁,这不是承恩伯吗?什么风将您老人家吹了过来,您可是稀客啊!”

“郡主客气。老夫算什么稀客,老夫就是个不中用的老头子。”

“哈哈,您老可真会说笑。说实在的,今儿您老出现在这里,我那大侄子媳妇知道吗?”

湖阳口中的大侄子媳妇顾玖,正苦哈哈地带孩子,胳膊都快酸了。

御哥儿这一病,特别粘人。

连方嬷嬷他都不要,就只要顾玖抱着。

趁着御哥儿睡着,顾玖本想将他往床上放。结果刚放上床,没两分钟就醒了。

没法子,顾玖只能继续抱着孩子,哄着孩子。

谁叫孩子生病了,享有特权。

带孩子带了一天,顾玖早就累得不行。偏生孩子离不得手。

没办法,顾玖只能带着孩子洗浴,带着孩子往床上一趟。

她躺床上,孩子躺她身上,没一会,母子两人就齐齐进入了梦乡。

至于自助茶会办得怎么样,她根本没心思去关心。

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努力,结果好坏,明儿再说吧。

话题回到茶会。

承恩伯朱辞老脸一红,被人当面讥讽,难免难堪。

他就没有文德帝的厚脸皮。

换做文德帝,这点程度的讥讽,算个屁。

就算有人指着文德帝大骂不要脸,文德帝也能面不改色,只求达到目的。

承恩伯朱辞斟酌了一下,说道:“上次的事情,我们朱家已经付出了代价。”

湖阳郡主哈哈一笑,“你们活该。”

朱大老爷脸都气绿了,可是这里没他说话的资格。

承恩伯朱辞继续说道:“我们朱家已经吸取了教训,这一回,老夫豁出脸面,诚心诚意想求诏夫人的原谅。”

“我呸!什么诚心诚意求原谅,分明是看见水泥路有利可图,你们朱家就想分一杯羹。想赚钱就直说,没什么可耻的。偏生要找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有意思吗?本宫瞧不起你们这样的。”

湖阳郡主直接将承恩伯的脸面撕下来,丢在地上,还不忘狠狠踩上一脚。

此举不可谓不狠。

承恩伯朱辞,这辈子所遭受地最大的羞辱,全来自于湖阳郡主。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羞辱朱家为乐。

偏偏他们朱家有求于人,承恩伯朱辞不得不忍下这口气,还得压着儿子不许说话。

如今情势,同去年相比,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随着文德帝登基,朱家曾经所拥有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

如今没人会因为他是先帝的小舅舅,就会多给他三分脸面。

反而还因为朱家曾和顾玖争过一次,不少人偷摸落井下石,时不时出来恶心朱家。

朱家过去是主动低调。

如今,他们则是不得不低调。

想要重整旗鼓,没有比加入顾玖的水泥路计划更快捷更有效。

所以,这口气,承恩伯朱辞忍了。

他说道:“郡主说的没错,老朽的确是想赚钱。一家子人嗷嗷叫唤,都等着老夫拿钱回家买米下锅。老朽舍了这张脸,就求一口饭吃。”

“啧啧啧…”

湖阳郡主跟看稀奇似的盯着对方,“您老可是伯爷啊,为了一口饭,真的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承恩伯朱辞叹了一声,一副日子艰难地模样说道:“脸面又值几个钱。人生在世,总要吃饭。”

湖阳郡主连连冷笑,“伯爷别说的那么可怜,好像本宫欺负了你似得。你们朱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能就缺了那几个饭钱。

这修路嘛,光看着投钱进去,想听个回响,不知道要等几年。要本宫说,你老人家就别惦记着修路。有那个钱,做什么生意不好?你说是吧。”

无知蠢妇!

京城到洛州这条路,一旦修成水泥路,那就等于是铺了一层黄金。

承恩伯朱辞心头气得不行,顾玖怎么偏生找了这么个蠢妇出来撑场面。连水泥路的价值都看不清,有何资格在这里瞎叨叨。

同这样的蠢妇谈话,承恩伯朱辞感觉自己遭受了一万点的伤害。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耐心地说道:“老夫倒是想朝南城门外投钱,奈何诏夫人肯定不同意。没办法,老夫只能指望这条水泥路。

烦请郡主通融一二,带个话给诏夫人。无论是要钱还是要粮,我们朱家一定尽全力支持。同时,修路一事,我们朱家绝不插手,一切全凭诏夫人安排。”

湖阳郡主砸吧了一下嘴巴,朱家的诚意挺足的啊。

她那样羞辱对方,对方竟然忍了。

不得了。

湖阳郡主哈哈一笑,“行啊。带个话的事情,简单。改明儿本宫见到大侄子媳妇,一定将话带到。”

“多谢郡主娘娘。”

承恩伯朱辞满口感谢。

努力了这么久,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湖阳郡主挥挥手,“行了,行了。你老一大把年纪,本宫就不受你的礼。时辰不早了,老爷子赶紧回去吧。”

“郡主说的是,老夫这就回去。”

承恩伯朱辞带着大儿子离开了别院。

父子两人坐一辆马车。

朱大老爷问道:“父亲,湖阳会将话带给诏夫人吗?”

“她会。”

“诏夫人会答应让我们投钱吗?”

承恩伯朱辞对此也没把握,他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如果诏夫人还记恨去年的事情,我们朱家只能另想办法。”

承恩伯朱辞叹了一声,“不到万不得已,老夫也不乐意走那条路。”

自始至终,承恩伯朱辞都没告诉大儿子,另外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

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其中价值,全京城,唯有顾玖同承恩伯朱辞二人最清楚。

如果顾玖那边走不通。

承恩伯朱辞想着,不得已,他只能走文德帝这条路。

只是这条路,远比顾玖那条路难走百倍。

走顾玖的路,朱家可以在商言商,保持政治上的清白。不会牵连进皇子相争。

走文德帝那条路,需要有人引荐。

如此一来,朱家势必不再清白。

他们为文德帝做事,就免不了同朝政牵扯。朱家将来的命运,着实难料。或是富贵几代,或是一朝败落,抄家灭族。

难啊!

别管朱家有多难,今晚的茶会,给每个受邀出席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出钱也爽快。

茶会目标,顺利完成,而且是超额完成。

只是没想到,一夜过去,全京城都在议论茶会。

至于投标大会,完全被人忽略了。

大家议论着茶会的新奇,谈论着茶会上稀罕的食材,各种美食…

不愧是吃货大国。

说起新奇的食材,新奇的吃法,新奇的食物,每个人都充满了好奇心和热情。

就连朝中大佬下了朝,回了家,将出席了茶会的子弟叫来,美其名曰考察昨日表现。实则是在询问昨晚上的茶会都吃了什么?

一个茶会,竟然有几十种,听都没听过的食物,而且确定都是首次出现在京城地界的美食,大佬们顿时不淡定了。

“不就是个投标会,还搞出这么多名堂。”

偏偏招待都是家中不重要的子弟。

亏了,亏了!

吃了大亏啊!

大佬们很心塞。

他们也想吃!

他们想吃荔枝,龙眼,想吃奶油,想吃龙虾…

大佬们嘴馋,又不能冲到宁王府,叫顾玖再办一个茶会。

只能暗搓搓地鼓动文德帝,瞧,天气这么热,要不要避暑啊?

要不要在行宫也弄个茶会啊!

自助餐很合适哦!

讨论美食这股风,很顺利吹到宫里。

顾玖看着宫里派人旁敲侧击询问茶会,有那么点得意,也有点心累。

不就是个自助餐,现代社会,谁没吃过几顿自助餐啊。

冰库里面,还剩下一些新鲜水果食材,叫人打包全都送到宫里。连厨子都给准备了。

还有奶油,直接让厨子将提取奶油的办法教给宫里的御厨,叫御厨自己折腾去。

顾玖之所以如此干脆利落,是因为她不想做吃货大总管。

不想因为一点吃的,三天两头被叫到宫里。

更不想因为入嘴的东西出了问题,沾染上一身麻烦。到时候,她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比起全家平安,区区几张烹饪配方,真的不算什么。

她开发了大把的房产,有一条黄金水泥路在手,真不稀罕靠吃食赚钱。

食物最怕出问题,又最容易出问题。

她恨不得和宫里的吃食撇清一切关系,又怎么可能主动凑上去。

第506章 落井下石

好的不灵,坏的灵。

顾玖的担忧应验了,宫里果然因为食物出了问题。

一大早,她和萧琴儿她们一起进宫,来到慈宁宫请安。

裴皇后眼里满是血丝,脸色煞白煞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

太医们进进出出,正在替萧太后诊治。

今儿早上,文德帝取消了朝会,一直守在萧太后床边,命太医们全力救治。

许有四悄无声息来到顾玖身边。

因为刘诏做了皇子,顾玖身边的人也都跟着水涨船高。许有四由小黄门提拔为内谒者,品级虽低,好歹是升了官。

顾玖沉住气,避开人,悄悄来到僻静的地方,问道:“打听清楚了吗?”

她们进宫之前,只知道萧太后病重,其余一概不知。

到了慈宁宫,气氛凝重,更没人为她们解释前因后果。

无奈之下,只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自打探消息。

许有四点点头,悄声说道:“昨儿晚上,皇后娘娘命御膳房置办了一桌酒席。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一起用餐,说着家常。用膳的时候,都还好好的。用过晚膳,等到半夜太后娘娘突然腹痛难忍,太医检查,说是吃错了东西。”

顾玖蹙眉,“皇后娘娘和陛下没事?”

许有四点头,“只有太后娘娘出现腹痛的情况。”

顾玖朝寝殿方向看去,折腾了一晚上,萧太后依旧腹痛。加上她年龄大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个后果不敢想象。

难怪裴太后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酒席是她命人置办的,这事追究起来,不管她是否无辜,她都逃不了责任。

先帝才死了半年,这个时候萧太后再出事,那真是走了一整年的霉运。

出于孝道,文德帝也会追究下去。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要人头落地。

四殿下刘议一头汗水走进慈宁宫,来到裴皇后跟前。

他蹲在裴皇后面前,“母后,放宽心。太后娘娘一定会平安好转。”

裴皇后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刘议的手,“太后一定会没事的,对吗?”

刘议重重点头,“一定会好起来。”

萧琴儿也凑上去,细声安慰裴皇后。

其实萧琴儿的立场有点尬。只因为她姓萧,同萧太后一个姓。

顾玖叹了一声。

刘诏在上个月月底领了差事出京,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这个时候,刘诏不在,看似躲过了一场风波,却也失去了一些机会。

顾玖问许有四,“昨晚晚膳的菜单拿到了吗?”

许有四点点头,低声报着菜名。

大部分的菜都挺正常的,又清单又养身。

只有几道河鲜,有点重口味。

难不成萧太后是河鲜过敏?

如果萧太后果真河鲜过敏,这么多年此事不可能没人知道。

萧太后本人肯定清楚自己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就算萧太后老糊涂了,不知道该忌口。她身边伺候的宫人难道都是死人吗?难道不知道提醒吗?

看来应该不是河鲜引起的腹痛。或许是食物相克。

顾玖琢磨起菜单来。

沈贤妃和罗德妃,两人一起来到慈宁宫。

年初文德帝登基,册封嫔妃。当时还是沈侧妃罗侧妃的二人,都得了妃位。

四妃还剩下两个名额,下面的九嫔,个个铆足了劲,都想封妃。

“娘娘,太后她老人家还好吧?”沈贤妃一来,半点没当自己是外人,张口就问裴皇后。

裴皇后正惶惶然,哪里有功夫应酬沈贤妃,理都没理她。

沈贤妃也不需人招呼,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臣妾听闻娘娘一晚没睡,难怪脸色憔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娘娘,您可要保重身体。太后生病,这会您可不能出事。您要是病倒了,这后宫可就没了主心骨。”

话是好话。

只是这话从沈贤妃嘴里说出来,总感觉透着一股怪怪的味道。真情实意中夹杂着隐秘的幸灾乐祸,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裴皇后闻言,不得不打起精神。

她脸色一沉,“累你们二人操心,本宫身体撑得住,无需担心。”

沈贤妃捂着胸口,“臣妾心头慌得很。前两天,臣妾还来给太后请安,那时候太后的气色极好,中气十足。怎么一转眼,就病重了。娘娘,这里面可有缘故,需不需要臣妾等人帮忙?”

裴皇后暗自冷笑一声。

萧太后出事,前因后果早就传遍后宫。

偏生这会,沈贤妃和她装傻。

怎么着,笃定她这回脱不了身吗?

裴皇后冷声说道:“母后那里,自有太医,无需你们二人操心。这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你们二人先回去吧。有了消息,本宫会派人说一声。”

“臣妾还是守着吧,不然心头不安。”罗德妃小声说道。

沈贤妃连连点头,“真为太后担心,万一太医不中用,如何是好?”

“休要胡说八道。太后她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裴皇后轻声呵斥。

沈贤妃忙说道:“今儿一大早,臣妾就念了一卷佛经,为太后娘娘祈福。”

罗德妃也说道:“昨晚我亲手抄写了一卷佛经,今儿一早在菩萨面前烧了,希望菩萨能看到我等的诚意。”

“德妃妹妹,菩萨一定能看到我等的诚意。”沈贤妃肯定地说道。

裴皇后此刻很难堪。

这二人一个拜佛,一个抄写佛经,都做出一副虔诚又孝顺的模样。

衬托出她这个皇后,十分的不孝且无能。

太后出事这么长时间,她就守在慈宁宫,不曾念经,也不曾抄写佛经。

比起沈罗二妃的孝心,的确不够诚意。

裴皇后百分百肯定,沈罗二人是来落井下石,看她倒霉的。

偏生她还不能发怒。

她总不能指责两人不该念经,不该抄写佛经。

裴皇后压抑着情绪,平静地说道:“你们二人有心了。本宫要守着娘娘,脱不开身。本宫那份,就由你们二人替代,替本宫抄写佛经,可愿意?”

沈贤妃同罗侧妃面面相觑,心里头暗骂一声臭不要脸。

然而,二人还是恭敬应下,“娘娘宽心,抄写佛经的事情,臣妾自会替娘娘办妥。只是娘娘也该保重身体。整夜整夜不睡,如何是好?可别太后她老人家还没好转,娘娘又病了。”

裴皇后虚虚摆手,“无妨,本宫还撑得住。母后她老人家不曾好转之前,本宫哪里睡得下。本宫的这颗心啊,可是一直提着的。”

“娘娘孝心真是感天动地。”

“臣妾等人自愧不如。”

沈贤妃同罗侧妃十分熟练地拍着马屁,显然是经常干这类事情。

裴皇后冷面冷心,“行了,你们二人都回去抄写佛经吧。都别累着,晚上早点歇息。”

“还是再等等吧。”

沈罗二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总得看一眼太后娘娘才能走。”

显然,她们二人打定了主意,今儿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

这里是慈宁宫,不是未央宫。

裴皇后的话,在慈宁宫可不好使。

裴皇后心中压抑得想要原地爆炸,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时不时紧张地朝寝殿望一眼,盼着里面能有好消息。

时间过得很慢。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人。

时间过去越近,众人越是提心吊胆。

萧太后不会真的出事吧。

萧琴儿脸色都白了。

她想到了各种后果。

万一萧太后出了意外,萧家怎么办?她怎么办?

人走茶凉,萧太后走了,萧家在朝中还能得到重用吗?

她没信心。

她朝刘议看了眼。

刘议偷偷握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叫她稍安勿躁。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能自乱阵脚。

萧琴儿点点头,心里头平静了一些。

就在众人焦躁不安的时候,寝殿内终于有了动静。

文德帝寒着一张脸,从寝殿内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