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说道:“原来湖衣姐姐就是殿下如此约法三章训练出来的。”

他似乎察觉我有暗笑之意,平静说道:“我从不这样要求湖衣,这些都是对你说的。”

我嫣然一笑道:“看来殿下对我真是特别,如此耗费心思告知我这些。”

他痛快承认道:“不错,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觉得你与别的女子不同,我待你也与别人不同,若是别人,我根本就不会接受。”

我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殿下所说的我都记住了,但是我也有一事相求殿下,望殿下能够答应我,不要强迫我做任何事情。”

他微微一笑,抬手轻抚过我面颊,在我耳畔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会等到你自己愿意给我那一天,决不强迫你侍侯我,但是除此之外,我不能保证不碰你。”

他能够答应我这个要求,已经让我很满意。

这个湖边清晨的偶遇给我和燕王制造了一次谈判的机会。

官道两旁绿柳垂荫,风光秀美。燕王骑着一匹骏马,我和香云乘坐一辆马车,众随从都骑马跟随在后面。

我无心去看风景,想到湖衣送别我们之时依依不舍的神情,我都觉得有些难过,燕王离开明月山庄后既不回头也不说话,他和湖衣才相聚不久又要分开,心情估计不会太好。

香云隔着稀疏的竹帘看着燕王那潇洒不羁的背影,对我说道:“殿下前日得知小姐骑术不精,特地安排马车给我们乘坐,奴婢倒觉得他对小姐的关怀不会输于晋王。”

我见她很认真的对我说出这话,不觉好笑,问道:“那你觉得燕王此人如何?”

她略有犹豫,说道:“奴婢不知道他为人如何,但是觉得殿下一定会对小姐好,至少比晋王好。”她知道提起晋王就会让我有些不舒服,所以犹豫了一下才说出来,我难免又有些黯然。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燕王驻马隔着竹帘问我道:“你在车里坐了半日,可愿意出来骑马么?”我在车里昏昏欲睡,正想出去清醒一下,就出了马车骑上一匹备用的小马。

官道上人来人往,燕王的气派不象是普通人家子弟,惹得行人纷纷注目,一名穿得花团锦簇的胖员外坐在一乘凉轿内刚好与我们擦身而过,居然摇头晃脑的看了我好半天,我实在忍不住说道:“暴发户,有什么好看的!”

燕王似乎没听明白,问道:“你刚才叫他什么?”

我这才想起来这词燕王估计没听过,但大概意思他还是懂的,含糊说道:“没什么,只是蜀中方言而已,此人盯住我们看了半日,实在无礼。”

燕王笑道:“我明明听见你叫他暴发户,蜀地可有此等方言么?”

我不再理他,只顾四面看风景。

一路气氛很好,平安无事,金陵城门已在眼前。

情定金陵(二)ˇ

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

诸位皇子依例会在每年四月皇帝寿诞之期一齐到金陵朝觐。

朱元璋的二十六个儿子中除了长子朱标封为皇太子,还有一个夭折的皇子除外,其余二十四子全部都被封为亲王。二皇子秦王、三皇子晋王、四皇子燕王我都已经见过,九皇子赵王朱杞已经夭亡,剩下的藩王还有二十一位。

五皇子朱庵芡酰慰猓

六皇子朱楠封楚王,藩治武昌;

七皇子朱_封齐王,藩治青州;

八皇子朱梓封潭王,藩治长沙;

十皇子朱檀封鲁王,藩治兖州;

十一皇子朱椿封蜀王,藩治成都;

十二皇子朱柏封湘王,藩治荆州;

十三皇子朱桂封代王,藩治大同;

十四皇子朱撤馑嗤酰胃手荩

十五皇子朱植封辽王,藩治广宁;

十六皇子朱罘馇焱酰文模

十七皇子朱权封宁王,藩治大宁;

十八皇子朱F封岷王,藩治岷州;

十九皇子朱B封谷王,藩治宣府;

二十皇子朱松封韩王,藩治开原;

二十一皇子朱模封沈王,藩治潞州;

二十二皇子朱楹封安王,藩治平凉;

二十三皇子朱J封唐王,藩治南阳;

二十四皇子朱栋封郢王,藩治安陆;

二十五皇子朱桐封伊王,藩治洛阳。

藩王府内设置官属,由“相国”主持,有自己的王府和军队,每位亲王都有三护卫,一护卫的人数从三千人到一万九千人不等,藩王控制着当地驻军的调动指挥权,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

这二十四个藩王就象一个强大的蜘蛛网,把整个中国都密不透风地笼罩在朱家的势力范围之内,尤其是从东北到西北的辽王、宁王、燕王、谷王、代王、晋王、秦王、庆王和肃王,还负担着守护边界的重任。

不过此时有些皇子年纪还小,十九皇子刚满十八岁,自他以下的皇子都还没有分封出去。

这一次将会有十六位皇子藩王从全国各地赶来,齐集金陵,我能亲眼目睹这空前盛况实在是很幸运。

我和燕王并骑经过东安门,进入金陵城内,只见城内行人商贩来来往往,明初盛世的金陵满目繁华景象,和现在的南京还是有差别。

天子脚下之地那恢弘浑厚的帝王之气,已经扑面而来。

我举目四顾,妈妈是南京人,我每年都会到南京舅舅家里去,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场景让我又想起了穿越前的种种情景。我突然想到了W城是六皇子楚王的封藩之地,明代的W城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如果我能够见到楚王,倒是很想跟他回W城去看看。

正在胡思乱想中,听见燕王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随口答道:“楚王殿下啊。”

燕王的马匹就在我身旁,我顿觉自己的手被他抓住,侧头看他时,他剑眉微簇,双眸灼灼视我,月华般明朗的面容上略有迷惑之色,说道:“我没听错吧?你在蜀中时曾经见过六弟么?”

我见他神情郑重,连忙解释道:“我从未见过楚王殿下,只是无意中想到此次十六位殿下都会来到金陵而已。”

燕王放开我的手淡淡说道:“蜀中唐门何时开始对我家的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莫非江湖传说中的武林世家已经不甘寂寞了么?你若见到令兄,最好告诫他少插手身外之事。”

我觉得他言中之意似乎在怀疑唐茹与某些皇子有关联,燕王所指的不知是秦王还是晋王,看来他们的图谋打算其实也被燕王暗中窥视。

我不敢再轻易说话,怕又被燕王听出什么不妥连累了别人,低头看路,专心骑马。

却又听到燕王的声音道:“你应该是第一次来金陵吧?”

我料想唐蕊也不会经常出门,点了点头。

他说道:“我们先不回王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轻轻伸手一带,借力将我拉到他所骑的马上,回头对众随从说道:“你们先回去,不必跟来。”

我问道:“殿下要带我去哪里?”

他微笑道:“自然是好地方,你跟着我就是。”

他带我走进一座装潢精致的酒楼,门匾上书“松鹤楼”三个大字,一看就知道属于那种档次比较高的类型。

这里的店小二乍一看与普通店家的跑堂小二并没有差别,仔细看才发现都是年约十五岁左右的少女身着男装。我大为惊奇,原来在明代普通酒楼就已经开始采用女服务员了,只不过历史没有记载得太多,让我们以为店小二都是男人。

店里的客人似乎来头都不小,从他们穿着打扮和气质风度都可以看得出来。燕王带着我到了楼上找了一个雅间坐下,看他那样子对这里并不陌生。

一名男装少女娉婷婉约地走进来,问道:“请问公子用些什么?”燕王随手取出一张银票递与她,我扫了一眼,虽然知道他不缺钱,还是被那数目吓了一跳,整整五百两。

那少女收起银票笑道:“多谢公子赏赐。”转身而去,却也不再问燕王别的问题,似乎五百两银票已经是一种标准。明代官员的月俸并不多,松鹤楼的消费档次之高,普通的官员恐怕都承受不起,老板赚钱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过一盏茶时间,所有的菜色点心就像流水一样送了上来。

那点心里的梅花糕、海棠糕、炸豆腐、生煎、红豆饼,看起来确实不错,“金陵烤鸭”的味道也好极了,我们两个人吃饭,伺候的人居然有八个,但是我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我有些不相信燕王带我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吃一顿饭而已,值得他花五百两银子。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我啜饮了一口清甜的极品人参冻顶乌龙茶,再抬起头时就看见了一名绝色丽人,她的眼睛明亮璀璨,犹如晨星,流露出飒爽英姿,穿着一套橘红色的衣服,大襟斜领打满褶,胸前、后背和肩袖的上端及腰下所绣纹样为飞鱼图案,宽松的袖口镶着金边,外罩的轻纱也是橘红色,腰间佩一柄尺许的短刀,还悬挂着一块小小的红色小木牌。

我惊奇得几乎被那口茶水呛住。

说她是绝色可以,丽人可能就不是那么妥当了,橘红色的飞鱼服、锋利的绣春刀、红色的腰牌,这些都是明代一个特殊机构的标准服饰。

锦衣卫。

明代皇帝似乎都比较爱好特务政治,洪武十五年朱元璋为了加强监视,特别设立了特务机构锦衣卫。而现在坐在我身旁的燕王,未来的成祖朱棣将会在永乐十八年另设东厂,成化十三年宪宗会设西厂,正德初年太监刘瑾会设内行厂,这些特务机构都是明代皇帝维护皇权的重要手段。

不过此时的锦衣卫还只有数百人,他们是一个奇特的机构,服装整齐,穿着飞鱼服,佩戴绣春刀,加入锦衣卫的人都要进行严格审查和面试考验,并经过精心挑选和各种训练,他们的主要职责是侦查大臣们的行动,并随时向皇帝报告,同时还负责收集军事情报,策反敌军高级官员。

锦衣卫除皇帝外不受任何人管辖,拥有几乎超越一切的权力,有自己的监狱,称为“诏狱”,他们不受刑部和大理寺等司法机关的管辖,可以自己抓捕犯人,并审判判刑。在逮捕犯人前,锦衣卫指挥会发给所谓“驾帖”,也就是逮捕证,持此物逮捕人犯不受任何人阻拦,如有反抗可格杀勿论。

毫无疑问,这是一群可怕的人。

“松鹤楼”的老板原来是个特务头子。

我实在想不到这群特务里面居然还会有女子,而且还长得这么美丽。

能够在一群可怕的男人中间存在的女子,其实更可怕。

她带着无比甜美的笑容,从袖口里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手指修长圆润宛如白玉雕成,轻执酒壶将美酒倾入玉杯中,递到燕王面前说道:“属下金疏雨恭迎燕王殿下,请殿下尽饮此杯。”

金疏雨,是她的名字,她和燕王又会是什么关系?

燕王视她一笑,接过玉杯将酒饮下,然后说道:“上次能够大败蒙元全仗你之力,我班师回北平时你却已经离开了,还不曾谢过你,若有机会再去北平,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

金疏雨毫不拘谨,在燕王身旁坐下,自己也喝了一杯酒,笑道:“大家好象都认为,只要是燕王殿下带兵出征,就一定能凯旋而归,锦衣卫不过是为殿下扫清些许障碍而已。”

燕王说道:“若是不清扫这障碍,此次也不会胜得如此轻易,我回京还未入王府,先到你这里来专程致谢,还不够给你面子么?”

金疏雨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在房间之内,又喝了一杯酒,说道:“师傅他老人家在苏州可好么?”

燕王说道:“袁先生此刻已不在苏州,我已让他回燕北了。”

金疏雨斟了一杯酒,亲手送到燕王唇边,说道:“殿下今日来此,一定又有事要吩咐我去做了?”燕王居然毫不推辞,就在她手中喝完了那杯酒。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怕这两个人举止会越来越过分,正准备溜出房间,刚站起身就听见金疏雨的笑声和她那动听的声音说道:“唐妹妹且慢出去。”

金疏雨从进房间来,集中精神在燕王身上,根本没有看过我一眼,却能准确无比看出我的来历,我有些惊讶说道:“姐姐好眼力。”

金疏雨笑道:“并非我眼力好,只是妹妹的事情我恰好知道一二而已。”明代并没有发达的通讯设备,消息传递却相当快,锦衣卫的能力确实了得,我心里开始佩服他们的耳目。

只见燕王起身对她说道:“我的确有事要找你,不过不是现在,改日再来相访。”

金疏雨跟随站起,笑道:“属下随时在此恭侯殿下,殿下日后来时,可要先把王府中的事情都安排打点好再来。”

她语气中分明隐隐有取笑之意,燕王并不分辩,拉着我的手离开。

我们出了松鹤楼,燕王带着我上马,浓郁的夜色逐渐笼罩了金陵城。

一路上,我还在回想金疏雨的一颦一笑,燕王和她似乎是朋友,又似乎是情侣,他们的关系实在让人猜不透。

今天燕王与她的会面,传递了几个消息给我:一是燕王与锦衣卫中的某些人关系非常密切,他们为燕王提供过蒙元的情报;三是袁珙本是金疏雨的师傅,金疏雨应该承袭了他不少的本事;三是燕王似乎有事情要托付给金疏雨办,但只是因为金疏雨和他的私人关系,锦衣卫没有必要听从他的命令。

这些事情对晋王而言一定不是秘密,所以燕王不怕让我知道。金疏雨是个锦衣卫密探,随时可以在发觉有人图谋不轨的情况下动手解决掉这些人。

燕王带我来见金疏雨,让她明白我和他的关系,正是要预先告诫锦衣卫不可以对我贸然出手。

但是这也代表着蜀中唐门的处境很危险,在或许还是因为太子被投毒一事,唐门已被列入了锦衣卫的监控名单之内。

我暗自揣测皇帝对唐门的态度,唐茹现在不知是在西安还是已经到了金陵,他可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

看来金陵城内将不会太平静。

我正想到这里,他突然道:“你一定想问,我为何要让你看见她,对么?”

我回过头,视他一笑,轻轻说道:“殿下恐怕不是要我看见她,而是要让她看见我。”这话虽拗口,相信他能够听得懂。无论如何,他在为我的安危打算,我都应该感激他。

他勒住缰绳,抱我下马说道:“你果然聪明,能够明白我的心意。”我见他停下来,以为燕王府已经到了,四处张望,却发觉我们是在玄武湖畔。

情定金陵(三)ˇ

皎月东升,玄武湖如同安静的少女,似在幽然独处,附近的秦淮河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浆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十里秦淮本是王公贵族的纸醉金迷之地,“画船箫鼓,昼夜不绝”,上演了不少凄艳哀绝的风流韵事,如今那画舫凌波笙歌彻夜的繁华就在我眼前不远。

我心中充满好奇,很想亲眼目睹一下秦淮歌女的绝世风采,不由向那边张望。燕王轻轻携起我的手,说道:“那里并非你能去之地,你就陪我在此走一走吧。”他既不回燕王府,也不去秦淮风月之所,却要我陪他在湖边漫步。

若是与历史记载相符,燕王是不喜欢金陵的。

他早逝的母亲并没有得到朱元璋的多少宠爱,他有三个哥哥,二十二个弟弟,虽然贵为皇子,却没有多少人关注过他,他看到了许多内官大臣们趋炎附势、落井下石的卑劣行径。

他十八岁时奉父亲朱元璋就藩的命令,告别了南国的秀丽风景,带着新婚的燕王妃和三护卫军队浩浩荡荡前往冰天雪地的北平。

这个帝都,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温暖的回忆。

金陵的燕王府,既没有他的妻子儿女,也没有他的爱人,那里根本不是他的家。

我完全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玄武湖中有五洲,微风拂来,丝丝垂柳宛如烟云缭绕,远处依稀飘来秦淮丝竹管弦之声。

月色很明朗,水中倒影清晰如镜。

燕王和我都穿着一样的白色衣服,月光下我们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清辉,他在一座小桥上停下脚步,取出腰间所佩的玉箫说道:“你会唱什么曲子?”

此时的燕王丝毫不像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更像是一个文人雅士。我轻轻问道:“不知道殿下是用剑的时候多,还是用玉箫的时候多?”

他俊美的面容浮现一丝微笑,说道:“剑是用来上阵杀敌的,若是计算起来,我恐怕是拿剑的时候更多些了。”我闻言抬头看他,二十六岁的燕王,的确已经在漠北镇守了将近十年时光,经历过无数次对北元蒙古的征战,岁月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沧桑的印记。

其实我面前的这个燕王朱棣,算不上是个坏人,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历史,或许我早就可以把他当成朋友。今天他带我去见金疏雨,我对他的用心确实有些感动。

我在W大闲来无事业余学过乐器,箫管也会吹一点,对他说道:“不知殿下可能将玉箫借我一用?”

他见我有此兴致,将玉箫递与我。我试试音调基本没有问题,说道:“如此我就献丑了,若是吹奏得不好,殿下不要笑我。”我最熟悉的就是香江才子黄沾的那首《沧海一声笑》,慷慨悠扬的曲调飘荡在环洲和樱洲之间。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汹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若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他静静伫立,待一曲停歇,出言感叹道:“此曲不似普通词曲,你从何处得来?”我笑道:“我在梦中得到的,殿下觉得如何?”又将曲词念了一遍给他听。

他恍若入定一般看了我半晌,说道:“你果然是蜀中唐门的女儿么?”

我丝毫不以为意,说道:“我的出身来历,殿下早已尽知。”

他凝视我说道:“你不该只是一名江湖女子,应是高台之上受天下万民景仰的贵人,我一定要让你得到你应有的地位。”

我顿时愕然,我没有想到一首曲子居然让燕王对我作出如此承诺,我了解他的性格,燕王朱棣决定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即使是不择手段也要去做到。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跟随燕王,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也没有想过未来要有怎样的高贵地位,而且在我的记忆当中,朱棣娶过燕王妃徐氏妙云,娶过王氏湖衣,还有别的姓氏的妃子,但是从来没有娶过姓唐的妃子。

我此时很确信我在明代的未来与朱棣不会有太大关系。

他收起玉箫,淡紫的双眸里闪烁着光芒,对我说道:“你想听我过去的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