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吻他挺直的鼻梁,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闭上眼睛笑道:“就象现在这样…很多次…但是欺负我的人不是他…”

他随即明白过来,眼眸中闪现促狭的神情,我立刻感觉到了体内的异样。

他时疾时缓抽动,在我全身沉醉在他的爱意之中时,突然停住问道:“好不好?”

我轻轻点头。

他微笑道:“我没力气动了,你自己来吧…”

原来他这样“惩罚”我,我轻捶他的肩膀,他柔声道:“快道歉,叫我好哥哥、好相公,我就给你…”

“好棣棣…”我挠抓着他的颈后,在他耳垂处呵气,腰肢款款摆动。

他神智全失,站起身来将我放置在铺设着深红锦毯的舱底,一次次深深挺入我的身体,我忍不住尖叫出声,融化在他浓浓的爱意里。

他帮我系着胸前的花结,搂着我说:“跟我走吧。”

我有些犹豫:“去北平吗?可是映柳小筑…我们的画像还在那里。”

他吻着我的额头说:“小傻瓜,我怎么会忘记?早就命人取回来了。北平可以有不止一个燕王宫,我会时时刻刻都陪着你。只要有我在,何必一定要住在映柳小筑里?”

他说得没错,有爱的地方就是人间的天堂,有朱棣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宿、我的家,即使未来会有曲折和纷争,我都应该陪在他身边。

我依偎在他怀中,闭上眼睛喃喃说道:“棣棣,我爱你。”

他立刻封住我的嘴唇:“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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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有了一个好结局了,北平却不一定是天堂。

燕王的野心是不会平息的,建文帝将祭起削藩的屠刀;

退,是死路一条;

进,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李景隆、宁王在这场大决战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他们是叛将?还是同谋?

诸皇子会有怎样的抉择?

他们身边的女人,必将经历一场爱恨纠葛的浩劫…...

卷三即将揭密中国封建王朝历史上著名的“靖难之役”,展现燕王朱棣与建文帝三年内战直至夺取帝位的全过程。(请大家继续关注,不过要等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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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大结局的H文,送给JJ抽风期间仍在坚持与黑客作斗争的大家(也包括百合自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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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蒙仙乡(一)

浮云似轻烟,层层叠叠的雾萦绕着云蒙山,一片虚无缥缈。

云蒙山位于燕山山脉以北,集峰石潭瀑于一体,以雄奇幽旷而见长,参天的落叶松青翠欲滴,成片的白桦林秀丽挺拔,桃粉色的山樱在枝头怒放,瑶草迎风摇曳,山谷中悠悠飘来似有若无的暗香。

北平距离云蒙山很近,快马只需一个时辰来回。

正当最炎热的六月,山中处处皆有飞瀑流泉,喷珠溅玉,碧绿深潭成串相连,清澈见底,依然凉爽宜人。

一径小路,数束修竹。

穿着薄如蝉翼的淡紫色纱衣,我走近了碧潭之畔的苍翠竹林。

一只受惊的小鹿从竹林中惶惶逃逸而出,四面观望,飞快窜进了飞瀑旁边的小山洞里。

林中一名白衣男子,身形矫健,全身笼罩在那光影交错的剑气中,身影散发出逼人的寒芒。

他手中蜿蜒游动的长剑放如雷霆震怒,收如江河归海,挥舞起的剑气如同狂风拂过树梢,震落了数片树叶,犹自有叶片在枝头轻颤。

小鹿正是因此惊慌失措。

碧潭旁不知名的野花一丛丛、一簇簇,五彩斑斓,盛开得如火如荼。

我微微一笑,摘下数片花瓣洒向竹林中,如重瓣的海棠花落,又似风中纷飞的粉蝶。

花瓣纷飞到他的剑阵中,剑气霎时收敛了锋芒。

来不及惊呼出声,他收势向我而来,赞叹道:“唐门杀人的暗器手法竟然如此美不胜收!世上最美之物,往往也是最毒之物。”

我投入他的怀抱之中,带着明媚无比的笑容说道:“既然明知是毒,是障,却为何还有人愿意去尝试?”

我话中之意他不会不明白,金碧辉煌的皇帝宝座背后隐藏的却是重重阴谋,无数战争,还有堆积如山的累累白骨和殷红如水流的鲜血。

他脸色微有异样,故作不知,握住我的纤柔小手:“就象我如今中蕊蕊的情毒日深,却愿意毒入膏肓,纵然蚀心刻骨,至死无悔。”

我心中震荡起阵阵涟漪,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清新气息,抬手拭去他额间渗出的几滴汗珠。

他用手梳拢我披散的长发,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燕王带我回到北平后,昨晚是我们第一天来到云蒙山中的别苑。自从回到他身边以后,他对我的占有欲望空前强烈,夜夜巫山云雨,我几乎无法承受他的狂荡与激情。

我伏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娇嗔道:“睡得好才怪,你都不肯让人家歇歇…身上一直都酸疼…”

他紫眸中笑意浓郁,浑厚的嗓音带着无限的温柔体贴:“今晚我会轻一点…云蒙山是燕地最美的山脉,你随我来燕北,我可不能让你后悔。”

我放开他的手,转身向碧潭行去,回眸笑道:“有你在身边,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泰山雄、华山险、黄山奇、峨嵋秀,犹不及这北国的江南。”

我脱下脚上的白色绣花鞋,将双足伸进碧绿的潭水中,隐约可见欢快的小鱼儿畅游的影子,它们毫无惧人之意,用尖尖的嘴缘碰触着我的脚趾,痒痒的感觉让我轻笑,银铃般的悦耳之声在山谷内回旋。

燕王靠近潭边,伸手握住我赤裸洁白的纤细双足,紫眸中燃烧着灼人的火焰,揉捏着我的足尖,他的唇印轻轻落在我的脸上:“你若喜欢,我更如鱼儿得水,分外遂心了。”

只听一人爽朗大声笑道:“四哥真是会挑地方,有山有水,此情此景,正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是宁王的声音。

燕王抖抖衣襟,站起身来说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我不过才来了一日,你也能寻来这里。”

宁王看了看我,说道:“四哥可曾接到诏书?”

燕王神情冷漠,淡淡说道:“即位的诏书?几日前似乎见到过。”

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辛卯,建文帝朱允炆昭告天下曰:“天降下民,作之君。我皇太祖高皇帝受天明命,统有万邦…政教休明,规模宏远。朕以眇躬纂承大统,恭依遗诏,已于洪武三十一年五月十六日即皇帝位…其以明年为建文元年,大赦天下…当遵先圣之言,期致雍熙之盛,百弼卿士,体朕至怀。”@

燕王带我回到北平不久,朱允炆就委派葛诚来到燕王宫任长史之职,名为随从,实际上是监视燕王的耳目。

葛诚不仅带来了皇帝昭告天下的即位诏书,也带来了朱允炆的口谕:“朕自即日起废黜蕊妃之名位,望四叔深体朕意,安心镇守漠北。”

朱允炆放过了我,恩威并重之下,燕王似乎也接受了葛诚。

却不料宁王摇头,恨恨说道:“不是。四哥不知道他下令重新委任守镇兵指挥使吗?日后就只有护卫军可以供我们调遣了!”

燕王的紫眸立刻迸射出锐利的光芒。

我心中明白,朱允炆登基不足两个月,就在黄子澄和齐泰的建议下开始了削藩的计划。

朱允炆下的第一步棋,是收回诸王手中对守镇兵的节制权力。

藩王封国内的兵士分两种,一种是守镇兵,有朝廷委任的指挥使掌管;另一种是藩王的护卫军,由藩王调遣。象燕王这样有防守边界任务的藩王,遇到紧急情况时两种兵士都必须听从他的号令。

朱元璋对藩王的分封策略是“列爵不临民,分藩不裂土”。

他分封藩王至各地权镇四方,藩王就是中央皇权在地方的代表者和监控者。一旦边防有变,诸藩王可以直接领兵为国家屏藩;若是皇帝有难,诸王也可以节制军队靖难。藩王的官署及其护卫军的开支完全由朝廷提供,可以防止他们利用自己的地盘扩军,避免对中央皇权形成威胁。

明初全国共有军队约一百二十万人,其中二十多万天下精兵屯于京畿。

诸王军队分散,护卫军最多不过万人,二十五个藩王即使全部集中兵力,也不会超过二十五万,与中央京营军队总数接近,并且中央还同时控制了各个地方的守镇兵和其他军队。

如此一来,诸王的力量就被大大削弱了。

燕王和宁王的手中,至多只剩下自己的八千左右护卫军。

燕王冷冷注视着碧潭的水面,半晌才说道:“由他去吧。这天下如今都是他的,他想要削夺谁,谁还敢说半个不字!你的朵颜三卫还保得住吗?”

宁王道:“若是连朵颜三卫都给他拿了去,我还有什么脸面镇守大宁!”他口气稍有缓和,又说道:“既然四哥不知道这个消息,或许他对四哥和北平另眼相看也未可知。”

燕王冷笑道:“覆巢之下,岂有例外之人!只怕此时燕王宫中已有诏书送达了。”

他话语中带着隐隐的愤怒之意,我站在他身旁,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他。

宁王见我在一旁沉默不语,向我笑道:“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就不提了,小弟恭喜四哥与四嫂团圆之喜,前来讨杯喜酒喝,四哥想必不会如此小器吧?”

我听他叫我“四嫂”,红着脸说:“你不要取笑我了。”

宁王见燕王的脸色果然缓和许多,朗声大笑道:“我可不是取笑,我成亲尚在你们之后,如今儿女双全,他们都会喊我父王了,你们可要好好努力才成!”

他随口开玩笑,我尴尬无比,说道:“你…”

燕王低头看我一眼,眉宇间掠过一丝难测的神情,嘴上却说道:“不过是迟早之事,我不急。”

皓月当空,云蒙山的夜色优美动人,高低错落的山峰层峦叠嶂,深褐色的幻影姿态万千,恍若仙境。

燕王拥着我坐在长椅上,抬头遥望着明月,手中把玩着一只海蓝色的玉杯,宁王已有几分醉意,说道:“如此好月色,蕊蕊唱首歌给我们听吧。”

我信手拿起桌上的玉箫,笑道:“要我唱歌不难,除非有人先吹奏一首曲子,否则我可不敢献丑。”

燕王知道我是激他,淡淡一笑道:“要我吹箫给你听也是易事,只是今晚有高人在此,你不找他倒真是可惜了。”

宁王拍手叹道:“你们两个果然是天生一对儿,绕来绕去,结果算到我自己头上来了!也罢,只要你们拿得出琴来,我就弹奏一曲又何妨!”

燕王紫眸闪向身后,说道:“取焦尾古琴来!本是为蕊蕊备的,她对这个没兴趣,正好给你使用。”

我凝视着宁王月下抚琴的身影和燕王兴致盎然欣赏之态,心中却泛起一丝寒意。

此时的燕王对自己的弟弟还有几分友爱之情,未来将会如何?

据历史记载,宁王朱权多才多艺,不但是杰出的军事将领,也是琴学大师,其晚年所制旷世宝琴“飞瀑连珠”,被称为明代第一琴。

朱棣登基后,将宁王朱权徙封至江西南昌,尽夺其兵权。宁王遭此巨创后,只求清静和韬晦,于南昌郊外构筑精庐,自号“云庵道人”,专心寄情于戏曲游娱之中,不问世事。

宁王所奏之曲,正是古战曲《风雷引》。

琴音清亮幽奇,入调高昂,句句风云,声声雷雨。音韵连贯一气,律注分明,令人如临其境。

一曲终了,燕王赞道:“好!”

宁王起身离弦,笑道:“我的曲子弹完了,却还没听见美人唱歌,四哥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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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蒙仙乡(二)

燕王衣袖飞扬,自我手中接过玉箫,纵身飞跃至碧潭畔的一块大山石上,将箫管凑近唇边,一缕深情舒缓的箫声随着他飞动的指间传溢而出。

月光如水,清风徐来竹影婆娑。山涧中万籁俱寂,山泉叮咚之声如同脆玉敲冰。

他紫眸中带着几分清明与空灵。

箫音袅袅,如淡淡的雾,似轻轻的风,我静心聆听着自然天籁的混合乐声,只觉无限诗情画意,时空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下来。

我仰望夜空,品味着他奏出箫音的沉稳悠扬,轻声道:“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如此意境,也只有箫声方能够烘托出来,箫本是最具风味、最富风雅气质的一种乐器。”

宁王若有所思,看着燕王的身影,对我说道:“你厚此薄彼,抑琴扬箫,恐是因人之故多于因乐器本身吧?高山流水,伯牙子期这样的琴中知音实在难求。”

我甜甜一笑道:“传说春秋时萧史善吹箫,能吹出凤鸣的声音。秦穆公将女儿弄玉嫁给萧史,还建了一座引凤楼让弄玉在上面学吹箫,有一天他们的箫声真的引来了凤凰,于是弄玉乘凤,萧史乘龙,夫妻双双乘风飞去。------难道不是知音佳话吗?”

宁王微笑道:“我说不过你。萧史已然献技,弄玉却还在袖手旁观,四哥奏箫曲本是为你,你怎可让他孤单独奏,无人应和?”

燕王收箫轻掠回石桌旁,对宁王说道:“歌就不必唱了。蕊蕊的箫艺不输于我,今晚让你见识见识也好。”

我执玉箫在手,心中已有主意。

琴为弦乐,箫为管乐,二者音色明显不同。琴声清脆、响亮,箫则不然,音色沉稳悠扬,适合演奏哀婉、深沉的乐曲。电视剧《红楼梦》中的主题曲就是用箫演奏的,充分表现了曹雪芹笔下那封建大家庭由盛而衰的必然与无奈,可谓现代箫管乐曲中的极品。

一首哀婉缠绵的《葬花吟》奏完,竟让燕王与宁王默然良久。

燕王带着欣赏赞慕的眼光看向我,微笑道:“上次你在瀛洲之上所奏沧海词曲,立意不凡,我至今记忆犹新。不知此曲可有谱词?”

我并没有想太多,笑道:“当然有,实在是绝妙好词。”于是将林黛玉的葬花词念出道: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独倚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之句才出口,我蓦然发觉燕王与宁王的脸顿时都变了颜色,不约而同向我看来。

燕王不顾宁王近在眼前,急行至我身旁搂住我的细腰,紫眸中神色紧张,略带嗔意道:“谁教给你这样颓丧的曲词?红颜老了又如何?难道我是负心之人吗?你就如此不相信我?”

宁王在旁,晶亮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随即摇头说道:“词是好词,只是过于凄切了!若是女子所作,恐非吉祥之兆…只是这词不象是你自己写的!”

古人十分迷信谶语,他们二人都觉得这曲词过于悲凉,所以都有不悦之色。

我连忙解释道:“非也非也,不是我写的!是我抄来的!”

宁王笑道:“我猜中了吧?四哥关心则乱,居然不曾想到蕊蕊的性格与词中女子大相径庭!”

宁王今晚一直不停唤我的小名,似乎真的是喝醉了。

月光下的燕王神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异样,我却清晰地感觉到燕王贴近我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当宁王微笑低头啜饮杯中香茗时,他的紫眸中闪过隐约的寒芒,待到宁王抬起头来,他眼角的寒芒已融化成为淡淡的笑意。

他抬头对宁王道:“你说得不错,当局者迷,反倒不如旁人头脑清醒。”

宁王毫不知情,兴致颇高,说道:“我素来不擅长吟诗作赋,只是蕊蕊的箫声实在动人,我忍不住要赋诗一首了,四哥可要听听看?”

燕王道:“你既有诗作,还不快拿出来,卖什么关子?”

宁王笑道:“请四哥多指教!”随即把酒朗声念道:

“忽闻天外玉箫声,花下听来独自行。

三十六宫秋一色,不知何处月偏明。

鱿鱼窗冷夜迢迢,海峤云飞月色遥。

夜漏已沉参倒影,美人犹自学吹箫。”

燕王淡淡笑道:“果然好诗,我也有一诗,赠给我的蕊蕊。”他的指尖滑过我嫩滑的脸颊,轻声道:

“琼花移入大明宫,旖旎浓香韵晚风。

赢得君王留步辇,玉箫嘹亮月明中。”

宁王早已赞道:“好!四哥的诗句终究还是大气…”或许是酒喝得太多,

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完就已醉倒了,斜倚在石桌畔。

燕王微微示意,两名侍立的俏丽丫鬟走近宁王,柔声呼唤道:“宁王殿下,外面风大了,我们扶您回房去歇息吧。”

宁王毫无反应,任由她们扶住自己往后院的客房行去。

我凝视着他们的背影远去,笑道:“号称千杯不醉的宁王殿下,今晚却醉在云蒙山中了。”

燕王猛然抱起我,迈步向寝房而去,却在我耳畔低语道:“只恐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呵气如兰,小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娇笑道:“后面那一句呢?你怎么不接着说下去?”

燕王轻咬了一口我的脸蛋,说道:“下半句,我回房再和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