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言也猜到他答不出。
那是因为肌肉频繁收缩之后造成的暂时麻痹,所以才动不了啊!
古人应该解释不了这个才对。
她看宁王根本就是想借机杀了她。
说什么看穿她的伎俩,其实也只是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反正杀过之后也死无对证,他随便编一个理由就能解释过去。
只是她不明白宁王为什么急着要杀她这个疑似灵族人的人。
还有什么是灵族人…
宁王根本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借着腿终于恢复了知觉,可以站起来的机会,他低头掸着身上的灰尘,阴着脸寻思对策。
之前晕过去的那位白面书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出声说,“这里是神庙,如果真的有人冒充灵族人,那可真是犯了大忌,宁王也只是一时情急才考虑不周,还望皇上恕罪。”
“安王说得也不错。”
诸葛暮归微微点头,宣布此事到此结束,“都回去吧。”
安王?
夏暖言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她的身份?(7)
她还以为那位白面书生似的人物是哪位王爷府上的先生,没想到他也是当朝四位异姓王爷之一。
那他跟宁王妃…好大胆。
宁王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惹人非议,不再多言。
其他人都知道诸葛暮归不喜欢人多话,也都安安静静地要告退。
石榴还一直晕着,夏暖言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这么一搬动,石榴总算睁开了眼,看清是她,紧张得直向后躲,“见、见过…”
夏暖言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举起手,“我没…”
一阵整齐的抽气声响起,夏暖言愣了一下,顺着他们的眼神看去——
一颗大概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的老树发出了微微白光,正在缓慢地变细。
…见鬼了。
这是夏暖言第一个念头。
跟大家一样,她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棵树越来越细,越来越细。
细到一定程度,它又开始变矮,直到变成一颗小树苗才停止变化。
大家都被这一幕震得久久不能回神,最先移开视线的是那位白衣的安王爷。
他的视线调转到夏暖言的身上,最后盯着那双还是举着,正对着小树苗的手,结结巴巴地开口——
“是、真的是…”
说完跟之前一样,人一歪,又“噗通”一声晕了过去。
夏暖言感觉有点不妙,果然,紧接着石榴又是一声哆哆嗦嗦的“见、见过…”
话还没说完,也晕了过去。
还站着的几个人倒是没晕,可是脸上的震惊都显而易见,死死地盯着她的手。
…他们觉得是她把那棵古树变成这样的?
可她刚才根本什么都没做!
最先有动作的是诸葛暮归,他什么都没说,神色如常地率先向外走。
夏暖言松了口气,立即搀起晕倒的石榴,跟着向外走。
奶娃小王爷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了花园入口处,看见他们走过来,眨了眨眼。
不过他也什么都没问,乖乖地跟着他们离开。
那是脸红了(1)
回去的路上他们是分乘两辆马车,没机会说话。
还好石榴一直晕着,不然万一她醒来,发现这辆马车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可能是要吓晕吧…
夏暖言很无力地想。
去了一次神庙,什么关于白公子的线索都没找到,反倒惹了一堆误会回来。
那就只是胎记嘛。
就算朔月国的人不可能在那个位置长胎记,她又不是朔月国人,长了也没什么奇怪。
至于那棵树…
那棵说不定已经活了几百年,现在突然变成年轻小树苗的古树…
说不定是在神庙里待久了,成精了,自己想要变年轻了呢。
跟她无关…吧。
连她自己都不那么确定了。
想起以前白公子说她是他的主人,夏暖言有点头痛。
那个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能过来找她啊,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寒颤了一下,她突然想到,刚才那是“神”庙啊!
那小家伙真的是神吗?
尤其之前他们确实是在天上飞的…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说法?
如果真的有,她只能祈祷那小家伙能在她白发苍苍之前找到她了!
好晕。
回到皇宫,他们都下了马车。
诸葛暮归转身看着她,“晚上见。”
“…嗯。”
老实说他的态度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也不急着逼问她是不是灵族人,让她松了一口气。
转身离开,诸葛暮归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去记得先换衣服。”
“…嗯。”
“…”诸葛暮归脸色古怪地走了。
“兔子姐姐。”
小王爷扯扯她的裙摆,仰着小脸叫她。
“…怎么了?”夏暖言感觉不太妙。
“皇帝哥哥脸红了。”
“…”
“皇帝哥哥以前不脸红的,兔子姐姐,你要好好待他啊!”
“…”
小朋友,你知道得太多了!
那是脸红了(2)
当天晚上,夏暖言精疲力尽地晃到了寝宫。
累死她了,石榴见她一次就晕一次,醒来之后还非要找到她不可。
于是石榴一下午就重复着看见她——晕倒——醒来——看见她——再晕倒的过程。
她为了掩人耳目,每次都是自己把晕倒的石榴扶回房,做了好几次搬运工。
“灵族人到底是什么人…”
夏暖言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问诸葛暮归。
“…不知道。”
咦?
夏暖言立即精神了,直起身,“不知道?”
来到古代之后一直是她觉得处处神秘,原来也有这些古人都不清楚的神秘之处啊!
“灵族人很凶蛮?”
不然怎么石榴那么怕她?
诸葛暮归摇摇头,“他们怕你是因为灵族人身份尊贵。”
“…比王爷还尊贵?”
“比我尊贵。”
“…谁规定的?”
“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就是这样。”
“你见过灵族人吗?”
“没有,只是在古书上有记载,灵族人后背上有两道印痕,这是分辨他们的唯一方法。”
“…这么说的话我们老家就有一群灵族人了。”
谁管得着别人胎记长在什么地方啊!
诸葛暮归递过来桌上的一卷竹简,“这上面画有图样。”
夏暖言接过来看了看,“好像跟我身上的胎记一样…我也不确定,在后背上,我没仔细看过。”
“…”
诸葛暮归转开脸,脸色又开始古怪起来,“想知道的话,可以回去让石榴帮你看看。”
“…好。”
突然就想到了那位知道得太多的小朋友今天跟她说的话,夏暖言脸色也古怪起来。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转头看着不同的方向,安静了半天。
“咳,你们这里…姓白的人多吗?”
夏暖言出声问他,打破尴尬的气氛。
诸葛暮归微微皱起眉,“四国之中,只有一户人家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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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这儿,╭(╯3╰)╮群么么,明天见
那是脸红了(3)
“…什么人家?”
“神庙的保护者。”
“…”
“噗通”、“噗通”,夏暖言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两下。
“那白家跟灵族的关系是?”
“没有关系。”
“那白家人需要听令于谁吗?”
她的问题越来越古怪,四国之中,随便找来一个黄口小儿都能把这些问题答得清清楚楚。
换句话说,这在四国中是常识,不过诸葛暮归没问她什么。
“不需要,白家人可以与四国君主平起平坐。”
悬着的心立时就放了回去,夏暖言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要不然是白公子不是这里的白家人,要不然就是她不是什么灵族人。
她还是想当个普通人。
…至少也要相对普通一点。
对了,说到普通…
“你会武功?”
她差点忘了问他这个问题!
“…我说了之前是毒发。”
“可你平时看着不像会武。”
“在宫里用不着武功。”
“但你手上也没有茧子啊!”
练武之人不是应该手上都有茧子?
“你怎么知道没有?”
“我摸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