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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舅舅那是责任感多重的人呐,绝对不会在外面乱搞,至于许仙嘛,要是他真乱搞了,他跟他的小情人儿铁定被白娘娘削得二愣二愣的,原谅?原谅个腿,先把小鸡鸡切下来再说!

我娘见我老不吭声,急了:“你说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回我一句呢到底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告诉妈妈啊?”

我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问我娘:“娘,十九年来我有让您特别操心过吗?”

我娘摇头。

我说:“这不就结了,你要相信我,我能做正确的决定。”

我娘无言地瞪了我半晌,最后一摇手上的大蒲扇,嘟嘟囔囔地回屋去了。

*

张笙后来来过我家一次,主要是看我娘。他对我之前刻意的躲避并没有怨气,依旧像宝强同志那样灿烂地笑着,清澈的眼睛看得我很有些愧疚,尽管他表面无事,但我想我终究是伤害了他。要是没有宣柯,要是他表白得再晚一点,事情也许会不一样,他是那种可以结婚的对象,虽然不会让你的心上天下地,但是至少踏实。

之后我就一直在暑期档中混迹,新白娘子传奇、西游记、家有儿女、喜洋洋和灰太狼…日复一日,我除了购买并消耗大量西瓜和冰棍,为中国GDP腾飞做出积极贡献以外,基本没有社会价值,我娘则天天摇着她那大蒲扇看着我叹气,哀怨的小眼神给我瞅得都快要崩溃了,就算俺家基因失去了一次改良的大好机会,您老也不至于痛心疾首到如此地步吧?搞得我跟个家族败类似的。

宣柯在那次撞见我和张笙一起之后,喝醉打过一次电话给我,由于醉得太厉害,他基本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嗯嗯的低沉声,我记得最后我好像说了句你别这样,然后就把电话掐了。

在那以后,他又从我生活中消失了。我想他误会了也好,给他一个结束,这样大家都可以重新开始。

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

七月底的一天,热得连我神经都罢工了,我娘身体不太好,所以家里一般不开空调,怕室内室外温差太大,出门容易犯病。

穿着背心裤衩躺在凉椅上,我左手西瓜右手冰棍,电风扇就搁椅子旁边正对着我吹,那叫一个逍遥惬意啊,正美滋滋地放空呢,电话突然响了,我朝娘撇撇嘴:“肯定又是约你打麻将的。”

我娘瞅了一眼来电显示:“这个号码不认识啊。”

我说:“不认识那就别接了,要有事还会再打来的。”

我娘摇头:“不行万一是哪个我认识的人呢不接多不礼貌啊。” 说着就把话筒拿了起来:“喂找哪个?”

我心想,我娘还真是很傻很天真呢,现在这年头,接陌生电话号码有90%那都是陌生人打来骗电话费的。

“对我是!”

我大惊,从凉椅上坐了起来,我娘竟然开始说川普了,到底是谁打的电话啊?

“你现在在哪点儿咧?”

“要得要得你就在那点儿莫要动我马上叫她来接你哈。”

挂了电话,我娘正色看我,说出一句毁了我整个夏天的话:“宣柯现在在火车北站你去接一下。”

31:光着屁股拉磨

宣柯???他怎么跑成都来了?!

我一下就从凉椅上跳了起来,冲着我娘咆哮:“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打屎我都不去!”

我娘一拍大腿,两个眼睛圆鼓鼓地瞪着我:“你这孩子就算是闹了分手至于弄得跟仇人一样吗?”

我说:“娘,他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您不能让他来。”

我娘一翻白眼:“就他能使什么坏心眼再说了他是来看我的又不是来看你的凭什么不能让他来?”

看你?他这黄鼠狼才不是中意您这只老母鸡呢,他中意的是您身边的小鸡仔我啊!这一准儿是要来给您下绊子,然后趁您一个不注意就把我给掳走了,这就是所谓的声东击西,果然够阴。

“娘,我不想见他,见着心里犯堵。” 我拉着我娘胳膊诉苦,企图以柔弱博取同情:“他不是个好人,您说他要是个好人,我能甩了他吗?那他既然不是个好人,您就不该让他进咱家的门。”

我娘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当下就抚着我的手背语重心长:“闺女呐妈妈知道你肯定是受了委屈但是妈妈担心早年我跟你爸爸的事让你受了刺激这感情观难免有点偏激还是让我见他一面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再说人家特意大老远来一趟你怎么着也得请人家吃个饭吧。”

在我娘眼里,像我们这种年纪的孩子都特纯真,犯不下什么大错,她没准儿以为分手的原因是宣柯在街上偷瞄了两眼辣妹,或者是收了别的小美眉递来的情书。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把实情告诉我娘,原本没打算说,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说出来除了惹我娘伤心,别的什么用都没有,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宣柯竟然来了这招。

嗫嚅了下嘴唇,我望着我娘脸上的皱纹,话几次滚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那些事我娘听了肯定比我还要难受,我不想弄成这样,况且无论宣柯想要做什么,只要我拒绝接受他,他就算讨了我娘的欢心也没用。

“娘。” 我叹了口气:“我最大最大的让步,就只有今天这顿晚饭,吃了他就得马上走,不然就是我走。”

“啊?” 我娘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还得寸进尺:“就吃顿饭啊要不再留他住两天吧你看他一个人来成都举目无亲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他又只认识你一个人你不帮他谁帮他啊?”

我哼了一声:“娘,您别搞得跟苦情戏似的,没有住的地方?他不会住宾馆啊?!”

我娘皱着眉头:“住宾馆多费钱啊他还是一学生哪来那么多钱住宾馆啊?”

“没钱来什么成都?!” 我把遮阳帽往脑袋上一扣:“您要是真心疼他,前两天咱不是刚换了一洗衣机吗,你把那纸箱子送他,让他睡天桥底下,这省钱。”

我娘直接拿大蒲扇敲我后脑勺:“你这孩子嘴怎么那么讨厌!” 说着就颠颠儿地去拎她的宝贝菜娄子:“宣柯他都喜欢吃啥菜啊?”

糖醋小排,四喜丸子,酱肘子…我咳嗽两声,说:“炒苦瓜、炒韭菜、腊八蒜。”

我娘蹲门口,一边穿鞋一边匪夷所思地嘟囔:“这孩子口味怎么这么怪…”

*

我在火车站前面的第二个公共电话亭边找到了宣柯,他穿了一大白T恤,身后背着个行李包,远远地就冲我招手。

我走到他面前,眯起眼看他:“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微微笑了一下:“我不想骗你,所以不要问我。”

我看着他,他也回看着我,来往的人流卷起热浪,我渐渐觉得喉咙口有点干,半晌后我说:“不管你在玩什么花样,总之我告诉你,你只能在我家吃一顿饭,吃完就给我走人!”

他温顺地点了点头,我有点意外,不得不承认,对他这样的女王受下命令然后被服从,这种成就感实在是让我暗爽到内伤,我寻思莫非我体内也隐含着潜在的女王因子?

再打量了他一眼,我转身朝公车站走,他紧紧跟在我右侧,余光瞥见他一直在上下看我,给我瞧得心里毛躁,就停了下来:“你看什么看啊?!”

他皱眉:“你穿得也太暴露了。”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背心加热裤,还好吧:“就算暴露也不关你的事。” 说完我继续往前走,听见他在后边小声嘟囔:“张笙怎么也不管管。”

我没再接话,自从我生日以后,他似乎是误会了我跟张笙,我没打算解释。

火车站坐公交的人特多,还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上车后我被人墙箍在中间,想起中学历史老师跟我们说过,在他年轻时,他有幸坐过一回火车,整整十二个小时他脚都没沾着地,我想现在这公交车也没比当年的火车强多少,都能把我胃里的西瓜给挤出来了。

宣柯在我后面,具体在多后面我不知道,上车时为了不跟他站一起,我拼命朝前挤来着,反正现在我目光所及的这一百八十度范围内是看不见他的。

公交启动以后,问题出现了,在我斜后方有一虎背熊腰的大哥,他背包边上插着一把雨伞,雨伞的伞穗随着公交车的摆动一直在打我的头,我身体几乎动不了,就把脑袋歪在一边,企图避过伞穗的攻击,结果它攻击范围太大,我躲避不能只好无奈地被打,心想,要是让那大哥在这么挤的地方挪一挪,估计会被他骂死吧。

刚想着,就听见宣柯的声音从后面由远及近:“不好意思,让一让。”

挤到附近时,我听见他对那个雨伞的主人说:“大哥,不好意思,麻烦你挪一下。”

那大哥丝毫没有动弹,通常肌肉型男都会有种凌驾在别人之上的优越感,因为他们深知,事情一旦走到最后一步需要用武力解决时,他们占据着很大的优势,而像我这种在一开始就会揣摩双方角斗实力的人,是断然不会招惹他们那样的肉搏机器。

片刻后,我听见宣柯平静地说:“我女朋友快吐了。”

哗地一下,拥挤的人群中就豁开了一条细缝儿,我感到那大哥更是迅速地往我反方向挤了,灵活得跟他的体型完全不搭,宣柯则一把抓起我手腕,拉着我沿着那条细缝朝车厢后部挤,我觉得此刻我头上戳着无数个形状各异的箭头,旁边都有相同的一行小标注:快吐的那个女朋友,危险勿近。

唉,此时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光着屁股拉磨——转着圈丢人…

到车厢后面才发现,原来上车的人都堆在前门了,后门还不算太挤,宣柯拉着我到两排座位之间,把我推到他身前,然后他扶着前后两个座位,用手臂把我整个圈在里头,我背贴着他,上下车时人流都从他身边挤过,我一点事没有。

恍惚记得,以前,他也是这么保护我的,那些时候,他总是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从不让别人擦着,那些时候,我以为,他的怀抱就是全世界,跟他在一起的明天,就是我的未来…

我们就维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直到下车,我走在前面,后背仍然有点发烧,他安静地跟在我旁边,手上多了个相机,一路走一路抓拍小区的风景。

我不知道他拍这些照片是要做什么,没往下想。

*

掏钥匙开门,刚插进锁眼就听见我娘急促的跑步声,她拉开门满脸堆笑,操着一口蹩脚的川普:“哟来啦快请进快请进屋头比较乱还没来得及收拾哈。”

我赶紧说:“娘,他听得懂四川话,再说您老这川普这也忒吓人了。”

我娘瞪了我一眼,就跟我是个不孝女似的,宣柯这个好儿子立马微笑着打招呼,手上递过去准备好的礼物:“伯母好,这是给您带的一点天津特产。”

我娘欢喜地接过来,拽着宣柯胳膊就给带屋里去了:“你说来看我就来看我还带什么礼物啊太见外了!” 跟着就拉他在沙发上坐下,整个过程压根儿没瞅我一眼。

我打开冰箱拿了一娃娃头,直接往凉椅上一躺,好整以暇地准备看他这只黄鼠狼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我娘百忙之中用余光瞥了我一眼,又一拍大腿:“你说你这丫头就顾着自己吃怎么也不问问客人要不要呢?!”

讪讪地冲我娘笑了两下,我瞪向宣柯,微笑地咬牙切齿:“你、要、不、要、吃?”

他看着我,半晌后识相地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这还差不多!我望向我娘:“你看吧,是他自己不要吃的,不关我…”

还没等我说完我娘就已经扭过头去跟宣柯说话了,我心想,人家放屁好歹还影响一下空气质量呢,我这整个放了一真空,靠!

后来我娘一直揪着宣柯问东问西,跟个户籍片儿警似的,我听着听着就放空了,目光落在宣柯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渐渐地,渐渐地,心头翻涌上很多感慨。

漂亮的,华丽的,在第一眼就能抓住眼球的事物,是不是都在起着掩饰真相和本质的作用?

就好像我脚踝上那条细细的脚链,不过是为了修饰我略显粗壮的大腿。

如果一个明星褪下脂粉的艳丽,她在别人眼里还会不会漂亮?

如果一个潮人脱掉前卫的服饰,他会不会只剩下一个空洞苍白的灵魂?

如果一段美文抽掉所有的形容词,它还有没有一个丰满的故事情节?

如果不看宣柯那张脸,我会不会,少眷恋他一点?

就好像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长大了再看,我会喜欢上不同的角色,因为我成长了,而角色死在了胶片里。

那如果我能够重新审视宣柯,现在还会像当时那样喜欢上他吗?

“伯母,我经常听小乔说起她舅舅,说他就像是她爸爸一样,那他今晚会来吃饭吗?”

耳朵里灌进这句意外的话,我一下回过神来,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舅舅。

我娘乐呵呵地说:“她舅还在路上现在正好是下班高峰估计还得等一会儿。”

我心想我娘也忒嘴快了,怎么把舅舅也给招来了!咳嗽两声,我说:“娘,别唠了,您赶紧炒菜去吧,这都几点了。”

我娘一看时间:“哟,都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做饭去了!” 这才站起来依依不舍地走向厨房,我看了宣柯一眼,跟着就扭过头去看电视了,他也没主动找话题,也没主动去厨房卖乖,就坐沙发上喝水。

才把新闻联播前十分钟中国领导都很忙看完,门铃就响了,我跑去开门,表姐在门口探头探脑,两个眼睛囧囧有神,表姐夫抱着四个月大的儿子和舅妈跟在后头。

宣柯在旁边毕恭毕敬地打招呼:“阿姨好姐姐好姐夫好。”

表姐和舅妈立马笑得跟花儿似地应酬,我暗暗冲宣柯翻了个白眼,对姐夫说:“宝宝给我抱一下。”

姐夫赶紧把儿子递过来,笑:“解脱喽,幸好你爱抱他,我可是一路抱得胳膊都酸了。”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朱天宇,小家伙醒着呢,两个乌溜溜的眼睛贼好奇地盯着我,我递给他一个手指,他就用他的小手牢牢抓住,我叫他:“天宇。” 他就开始蹬腿开始傻乐,宣柯说:“他喜欢你。” 我抬脸,看见他直勾勾地望着我,眼神别有深意,我心里哆嗦了一下,赶紧移开眼,把天宇抱到饭桌边的婴儿椅上。

表姐调了点米糊,我给天宇系好围兜兜,舀了一小勺喂到他嘴边,他伸出小舌头把吃的舔了进去,跟着小手就不老实了,米其林一样又短又粗的胳膊竟然试图来抢我手上的勺子,我立刻拿得高高地逗他,没想到手却被握住了:“换我喂。”

我扭头,宣柯已经抽走了我手上的勺子,也舀了一勺米糊喂给朱天宇,小家伙不认生,吃得嘴边糊了一大圈,宣柯赶紧拿围兜兜给他擦掉了,神情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表姐笑:“喂小孩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宣柯点头:“他很可爱,我可以抱一下吗?”

表姐把天宇从婴儿椅里抱出来,递给宣柯:“小心他的头。”

宣柯神情紧张地接着,把天宇抱在怀里伸手去逗他,天宇握住他手指的瞬间,他脸上绽放出一种奇异的笑容,跟着就开始挤眉弄眼地扮鬼脸,怎么丑怎么来,给天宇逗得咯咯直笑。

妈呀,这画面也太温情了,跟父子同乐似的!我有点扛不住,就把脸扭到一边看电视去了,不一会儿门铃又响了,我赶紧冲过去开门,舅舅走进来,脸色是必然的铁青。

从小到大舅舅非常疼我,他擅长的是铁血教育,所以过问女儿家感情的这种事他做不来,我和宣柯分手他只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回答了没有,但我确信我这答案并没有骗倒他。

宣柯端着朱天宇的婴儿米糊跟舅舅打招呼:“叔叔好。”

舅舅臭了个脸没搭话,径自在饭桌边坐下了,表姐捅了他一下:“爸,人家跟你说话呢。”

舅舅扫了宣柯一眼,还是面无表情一语不发,宣柯默默地把视线收了回去,表姐赶紧圆场:“你别介意啊,我爸就这臭脾气。”

宣柯摇了摇头:“叔叔气我是应该的,是我没照顾好小乔。”

话音一落,气氛顿时有点诡异,舅舅瞪向宣柯,刚想说什么,舅妈和我娘就端着大盘小盘过来了:“开饭喽!”

我娘让宣柯坐我旁边,我有点不乐意,便把朱天宇的婴儿椅挪到我们中间。

夹了一大筷子韭菜炒鸡蛋到宣柯碗里,我娘乐呵呵地说:“阿姨知道你爱吃这个多吃点儿别客气啊。”

宣柯看了我一眼,我微笑:“你不是最爱吃韭菜吗?可别浪费我娘的心意啊。”

他转头冲我娘一笑:“谢谢伯母。” 然后神色泰然地把他最讨厌吃的韭菜给吞了下去。

我娘又给他夹了一筷子大蒜:“我们家没有腊八蒜就只有这种泡菜大蒜你将就吃啊。”

他微笑道谢,对我娘往他碗里塞的食物是来者不拒,我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吃着,心中不禁暗爽,没想到我乔祈竟然也能有恶整他宣柯的一天,真是解气!

后来我娘又花言巧语地哄骗他多吃了好几碗饭,直到把所有他“爱”吃的菜都吃光了为止,饭后我和舅妈收拾了碗筷去厨房,等我洗完碗出来,客厅里却只剩下了表姐和表姐夫,朱天宇在表姐怀里已经睡着了,我奇怪:“我娘他们上哪儿去了?”

表姐夫指了指我娘卧室:“宣柯说有事要跟爸和你妈讲,已经进去一会儿了。”

我正寻思他能有什么话跟他们说,就听见里屋猛然传来舅舅雷霆般的怒吼:“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完了,出事了!我心陡陡地往下沉,赶紧冲过去把门打开,宣柯正站在屋子中间,左脸红肿,鼻端还挂着一条殷红,舅舅站他面前,怒目圆睁跟张飞似的,我娘坐在床上,正无声地抹着眼泪。

我一看这阵仗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表姐和表姐夫也都跟了过来,见宣柯没动,舅舅接着咆哮,把他推了一个趔趄:“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啊!”

宣柯踉跄了几步之后固执地站定,一言不发,倒是朱天宇被吵醒了,开始哇哇地大哭,中气十足。

眼见舅舅又要挥手,我下意识地就冲到宣柯身前护住他:“舅舅,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你不该打人。”

舅舅瞪着我,气得脸红脖子粗:“不该打他?我还想杀他!” 说着就四下找什么东西,看见我娘梳妆台前的小圆凳子,他冲过去抄起来就要往这边扔:“乔祈你给我躲开!”

我挡在宣柯身前没有动,我知道舅舅的爆脾气,表姐从小到大不知道被他收拾过多少回,但是他从来没有打过我,我知道现在只要我一让开,舅舅铁定敢把那凳子砸宣柯头上,而宣柯这头倔驴也绝对不会躲,到时候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我哪来这么大一个儿子赔给宣妈妈。

“乔祈你给我躲开!!!” 舅舅耐着性子再吼了一次,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我一下也急了,冲着舅舅嘶吼:“我不躲我不躲我不躲!” 刚吼完就被宣柯扯着胳膊拽到旁边,接下来的事发生得异常迅速,我只看见舅舅要往这边扔凳子,表姐夫冲过去拦,结果脱手的凳子一下偏离了方向朝我飞过来,然后就看见宣柯转身抱住了我,我眼前一黑,但是能感觉得到,凳子硬生生砸在了他背上。

32: 当爱已成往事 ...

凳子咣叽一声落到地上,全场一下安静了,我抬眼看他:“你没事吧?” 可别挂了啊…

逆光,他微皱着眉头,咧了咧嘴角:“没事。”

“没事?很好!” 舅舅暴吼着四下找更致命的凶器:“看老子今天不打废了你!”

表姐赶紧抱着天宇冲过来,挡在舅舅跟前:“小乔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