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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安宁听完这番话,立刻齐齐转身指着在一旁看热闹的徐励,“他不肯做裁判!”

徐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正半张大嘴目瞪口呆看热闹,忽然见三个人或委屈的同时把矛头对准自己,连忙跳起来洗白,“这也不能怨我啊。我说按照生日大小排序吧,陈墨不同意;那我说咱们按照个头排序吧,安宁又不干。怎么都不行,我哪儿有办法啊。”

程昕背着手从徐励身边绕了三圈,“老大,你这领导水平需要提高啊。硬件怎么能成为评定绩优的唯一标准呢,这也太唯心主义了吧。那你说谁妈的肚子争气谁就能当老大?!还是谁爸的遗传基因好谁就能靠前?!要这样我们还考什么大学啊,干脆各家直接把家底、身高、三围、照片往学校一发,让教务主任像挑水果一样,从成熟期往前的、个头大的开始挑呗。还考什么啊。”

这番话说得陈墨和安宁都熨贴无比,从每个汗毛孔往外流淌着舒服,两只猴子齐齐点头。所以程昕继续说,“我们应该把功劳落实到实处,什么是实处?!空谈口号是没用的,关键还是看执行啊——那个,我爸他们公司企划天天都宣传这个。”

陈墨到底是东北人,相对比较实惠,“那啥叫实处啊?”

程昕认可的点点头,“这个问题有水平啊,什么才能叫实干呢。”他充满期待的看着陈墨。陈墨好歹也是考入国家一本重点专业的学子,多想了几秒钟,立刻理解了程昕的意图,“那个,今天晚上我帮大家打热水吧。”

程昕立刻露出鼓励认可的笑容,然后期待的看着安宁,安宁想了半天,挤出来一句,“要不我今天把地拖了。”

程昕听完他们两个的话,不喜乐反伤心,垂下头自卑的嘀咕,“其实我知道大家都很优秀的,虽然让我做你们的小弟,将来肯定也会嫌弃我,说不定会冷落我,孤立我。我除了能多打几块红烧小排,多安排几个女生和我们寝室结对子,考试的时候帮大家做点小条什么的,其余的都不行。从小老师就说我是高分低能的代表,我知道自己会拖累大家,我没有你们能干。”

那两只猴子一听到红烧小排这四个字,已经化身为狼,嚎叫的去搂程昕的脖子,等到听到认识美女,考试做小条的时候,稳重如徐励都恨不得抱着程昕亲两口了。众人异口同声的盟誓,绝对不会歧视程昕,绝对不会攀比他的动手能力。

听了这样的热血忠勇的兄弟誓词,程昕好像才从浓重的自卑情绪中缓解了一点,“可是我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懂。”

徐励安慰他,“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啊,放心吧,内务交给我们,不用你操心,期末的时候你帮我们划重点就行了。”

程昕依旧犹豫,“我有过敏体质,灰尘大了身上会起疙瘩,还容易感冒。”

陈墨拍胸脯,“那咱们寝室就比着模范寝室标准收拾,窗明几亮地板光!大不了卫生我包了。”

程昕几乎眼含热泪的看着陈墨,“如果气味浓重我会头痛。”

安宁握着程昕的手,好比红军在接头,“兄弟,开窗户换气的事情我一定负责到底!”程昕反过来拉着安宁不放,好像见到地下党,“哥哥,我的被子一周需要至少晒三回,我身上才没有螨虫。”

安宁嘴角抽搐一下,看着程昕期盼的眼神只能应承,“我也喜欢晒被子,这个我来帮你吧。”

程昕感动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他同寝的兄弟们简直感动莫名,“其实我是理科生,听说大一有门马哲公共课需要写报告,这方面我从来没有及格过。”

众人忍无可忍,终于一起怒吼,“那你高考政治怎么过的,你还考全系第一?!”

程昕苦着脸,“我也没有办法啊,我都是看过就忘,不善常写文科笔记啊。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从现在就开始鄙视我了,因为我除了会打红烧小排,除了会帮兄弟约会女生,除了考试帮忙传条外一无是处,你们嫌弃我,你们排挤我…,呜呜呜…。”

徐励大义凛然的拍了拍抱着胳膊干嚎的程昕,“放心吧,四儿啊,你的马哲报告,哥哥们帮你写了。”

程昕连忙抬起干净的没有一丝水痕的小脸,“真的?!那我还…。”

两只猴子终于发挥了自己手疾眼快的特长,一把捂住程昕的嘴,“四儿,别急,别急,来日方长呢,别一口气都说出来。你这种坦诚的态度,哥哥们很欣赏,不过你的缺点太多,我们需要慢慢接受,别着急啊,剩下的下学期再说吧。啊,小爷,祖宗!”

程昕委屈的眨巴着自己泛着水气的眼睛,点头答应了。

一行备受打击的老大三人组,垂头丧气准备回寝室整顿内务,兼更换床位。程昕忽然哎呀了一声。条件反射一样,三人组立刻跳了起来,“怎么了,四儿,你别是又想起什么来啦。咱可说好今天不再说你的缺点了啊。”

程昕无辜的摇头,“我忘记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一声了,学校什么地方能打长途电话?”

原来是这事,吓得徐励出了一头汗,“那边艺术楼的电话亭就有话吧,打长途每分钟三毛。你这孩子心也真大,都来多长时间了,也不说告诉家里一声,你爸妈肯定在家等电话都等着急了。咱们赶紧去打电话吧。”

程昕笑的一脸纯良,“老大放心,不会的。我爸妈不知道我来报道,他们还以为我出门是去买报纸了呢。所以不会着急等电话的,哈哈哈。”

徐励、安宁、陈墨忽然变成石化状态,头顶仿佛有一只黑色的乌鸦呱呱飞过,尾巴后面拖着六个圆圆的等距黑点…

这什么破孩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挥爪,狐狸今天好用功,有咩表扬?!!

得罪不是问题,惹毛才是危机

04 得罪不是问题,惹毛才是危机

果然,当程昕把电话打回家,告之父母已经到达H省,而且还办完了所有入学手续,就等着领书上课了。程董事长的怒吼即使隔着电话线也能刺破耳膜,程妈妈一如既往的哀怨,“你怎么这么冲动啊,衣服也没有多带啊,行李够不够啊,也没有带茶叶蛋啊…。”

程昕实在满头黑线,“妈,我带茶叶蛋做什么,飞机上发午餐饮料的。”程妈妈根本不想听程昕解释,又继续哀怨自己居然不能帮独生子去新学校、看新同学,在新寝室铺新床单等等。

终于,在程董事长愤怒的指令下,“这小王八蛋现在翅膀硬了,有本事让他死在外面不要滚回来!”程妈妈最后念叨了几句要和同学友爱相处,如果被欺负了记得打电话回家,千万不要苦在外面口难开。终于在1小时又35分钟后,挂掉电话。

听到程妈妈最后那句叮咛,徐励、安宁、陈墨三个小男子汉,不禁迎风流下海带一样宽的眼泪。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三个名校重点专业的绩优生已经比较清晰的认识到程昕的本质,他们在心里狼嚎,“什么叫做不要被同学欺负啊,阿姨,您应该叮咛他不要欺负同学才对。”

由于恰好就在艺术楼旁边,同时为弥补今天巨受打击的自信,陈墨建议同寝三兄弟一起去看校园美术展。大家本来也没什么事好做,就一起晃着到艺术馆里,假装斯文的去欣赏美术作品。

原来每年H理工大学都会在新开学伊始进行文艺展,一方面是结合校长要把理工大学发展成文艺、理工并重的综合性大学理念,另外一方面也是各系学生会以及社团招募新会员和展示作品的一个重要展台,当然也是各“才郎”们泡新生美眉的不二秘宝。

四人行走马观花、浮皮潦草的看过,陈墨领着大家在一副静物水彩前面停住,充满欣喜和期待的看着三人组,“怎么样,这幅静物好吧。”

徐励是个老实头,“这幅静物应该比较简单吧,好像是临摹不是写生,你看周围其他作品有那么多的山水啊、人物啊,我看这个静物不太引人注意。”

安宁对美术根本一窍不通,更是大肆菲薄,“这瓶破假花有什么好看的哦,还有人会画假花,呦呵呵,好傻的,还不如画盘子鸡蛋,不是有个高尔基画鸡蛋很出名?”

陈墨脸黑的能拧出墨汁来,“画蛋的是达芬奇,高尔基写的是海燕!他又不会画画。”

程昕眼珠转了转,看见这幅静物的角落里标着一个连笔的签名“子墨”,于是摇头说,“我不这么看。俗话说,大音希声,大象希形,大工非巧。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美术这东西,不懂的人吧,总是什么华丽什么好。你们说这行家看什么啊,第一看境界,第二看基础。这幅静物啊,那就好有一比啊。”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下,安宁果然立刻追问,“到底比什么,快说。”

程昕得意洋洋的得瑟,“那就好比满汉全席上那盘豆腐,吃的就是功夫。”

这时陈墨看程昕的眼神都直了,脸上就差纹上两个大字——“知音”,拳拳盛意满载的都是感慨啊。程昕内心的小恶魔尾巴在不停的摇摆,心中暗自告诫自己,“太有才了,你说我咋这么有才呢,众位兄弟,你们一般崇拜我就行了,千万不要太崇拜我哦,我会骄傲滴。”

同寝四兄弟正在这里打嘴皮子官司,身后却飘来如同天籁一样的感叹,“哎呀,这幅水彩真好。”那是一把轻柔曼妙的女声,陈墨听到这句话,立时就以一个狮子摇头把大脸甩向说话的人。

“你也觉得这幅静物画的好么?!”陈墨欣喜的同慧眼如炬的美女搭话。长发飘逸的美女正在招呼自己的同伴,忽然陈墨的大头凑过来,倒有吓一跳的反射本能。

美女就是美女,即使遭遇这样的唐突事件,也没有破坏气质勃然做怒色,而是歉意的摇头,“我说的不是那副静物,而是静物旁边的山水。”美女纤纤玉手,绕过陈墨点着隔壁的一副水彩手绘山水。

陈墨眼中充满失望,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那你觉得那幅静物怎么样?”

美女仔细看了看静物花瓶,肯定的说,“那个没有办法比,估计是学校拿来凑数的吧。”

平日里一声炸响,陈墨刚刚被程昕鼓励起来的信心,霎时间被雷的外焦里嫩。此时不单程昕,就连粗心大意的安宁都能看出陈墨身上遍布的焦痕。

美女丝毫没有顾忌陈墨这个路人甲的凄惨状态,而是信心十足的点评,“这幅水彩山水的意境实乃大成,它通过层叠渲染的技艺手法缓缓的描绘出远山如岱的大写意境界,而岚霭和湖海的层次是通过留白来体现的。就是这种极其耐心的手法,使得留白处的质感别有一种空灵祥和的味道,气脉悠远。”

“而且,在留白处有淡墨勾点出一叶小舟翩然而至,仿佛有五湖潮头赶海来,明日散发弄扁舟的余韵。整幅画卷虽然说是水彩意境,却别有泼墨国画的味道,真是难得的佳作。从这幅画的整体来看,画家恐怕要体现的是一种淡泊明志的洒脱,当得起温良如玉四个字。可惜这上面没有签名和专业,不然真的想认识一下呢。”

美女完全沉浸在艺术世界的曼妙当中,而程昕嘴边的微笑已经从乖巧转变成难得的刻薄,现在程昕把陈墨算成是自己的人,而向来程昕对于自己人的态度是,我怎么欺负都行,别人欺负就不可以。

于是程昕做恍然大悟状的感喟,“你这么说我才明白这幅水彩画的大意境,恩,有道理有道理。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

美女从画意中抬头,见是这样一个帅哥谦和诚挚的问,不由芳心暗喜,“你哪里不明白呢?”

程昕羞涩腼腆的微笑,“同学,既然本来就寄情泼墨山水的意境,那画者为什么还非要通过水彩来表现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美女怔忪了一下,看在程昕英俊文雅的外型上,耐心的解释,“艺术的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通过水彩来体现泼墨的意境,说明画者别具一格的匠心。”

程昕摇头,温和的对美女微笑,“同学,我有完全不同的看法。明明可以用泼墨表现的风格,偏偏要通过水彩来掩饰,这说明画者恐怕是一个言不由衷喜欢带面具的套子人。本来是纯粹的山水意境,他非要弄一叶小舟顺流而下,这说明他是假借淡泊而热衷功利,宁静致远不过是其钓鱼的铒,就好比姜子牙无钩而垂的意思。大面积的留白掩映着山水本来的面目,恐怕画者的内心世界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最后,他舍泼墨而取水彩,内心多半自恋,觉得自己有足够骄傲的资本,通过卖弄技法而含蓄的炫耀。所以啊,这个画者不是同学你说的谦谦君子温良如玉,而是内心乖张自傲的人吧。”

美女听到这么刻薄的嘲讽,觉得就算眼前的人是一个帅哥,这么说也真过分了,所以她淡淡的说,“看来你认为这幅画不足取,不名一文。”

程昕大摇其头,“怎么会不名一文呢,只是略微有点不足而已,如果能破旧立新,略微调整的话,那就是一幅没有遗憾的难得佳作了。”

美女本来以为程昕是一个轻浮自大,只懂批判卖弄的小子,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又变得谦虚冲淡起来,不由得好感激增,“那你觉得要怎么立意会更好啊。”

程昕张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诚挚的问美女,“你真想知道啊?”

美女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真的,到底是怎么改呢?”

程昕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看着美女目不转睛,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马克油性笔,飞快的在那副水彩画的江河留白处画了一个椭圆,然后在椭圆上横竖的各打了两道,紧接着又在椭圆周围添了一个小脑袋,四个小爪子。

于是,一个憨态可掬,活灵活现的小乌龟就出现在画纸上。

程昕回头看了看已经呆掉的美女,腼腆的一笑,然后转身继续在山水画上写字。等到他写完了,大家才看清楚,他除了画一只小乌龟外,又写了四句话。

漂泊江海不系舟

沧浪沉起占鳌头

何必沽名钓山水

不若小写一叶秋。

然后程昕还在这首打油诗旁边增加一个箭头,指向陈墨的水彩静物。

他居然还好意思追问已经呆若木鸡的美女,“这样是不是好很多,内涵、意境、名利冲淡等内容都充分的得以展示并且互相协调。”

美女看着那幅已经被破坏掉的画,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啊,这是参展作品,你这样做太不道德了!”

面对美女的指控,程昕大受伤害的倒退一步,一脸的不能置信,流畅的展示出遭受巨大打击的台湾乡村男主风,“你居然这样说我?!我都是为了让你明白才这么做的。你怎么能如此误会我的用心,我真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女,人!!”

美女气的已经磕巴起来,“我,我,我,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没让你画个乌龟在上面!!”

程昕痛惜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天啊,明明是你要看怎么改的。天啊,我为什么承受这样的指责和痛苦呢?”他似乎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停留的样子,一脸纠结的向人群外走去。

美女向四周看看,果然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大家表情诡异,目露鄙夷的看着她。美女焦急的喊了出来,这下子连风度气质都顾不得了,“同学你不能走,这些参展的作品是有奖励的,一等奖有500的奖金呢,你得跟作者说清楚啊。”

程昕略顿了顿,居然玩了一把扬声慢吟,“既然画心多雅意,何必逐金羡虚名,哎,没想到啊…。”说完留下一个萧瑟悲伤的背影,人已不见。

美女看着四周几十双谴责的眼睛,终于委屈的哭了出来,“真不是我让他画的,真的,真的,呜…。”

程昕一面溜走,一面肚子里偷笑。他恶作剧的时候过于得意忘形,完全不记得在那副水彩画的下面有一方小印,四个阳文篆字铭的是“枫林挚友”。

美女哭了一会抹着眼泪走了,人群也跟着散去。画前很快只有一个人还留在原地。

林挚的脸上一片云淡风清,仿佛真的在赏玩那副被程昕糟蹋过的山水,只是他背在身后的手里卷着一本新买的《程序员》杂志,而此时那本杂志已经被捏的麻花一样。这个细节出卖了一贯悭吝怜物的林挚内心巨□动。

林挚微笑的看着被改的乱七八糟的画作,内心默默流血,无比怨念着,“我的五百元啊,我的五百元啊,我的红烧小排,我的五百元,我的红烧小排,我的五百元!!!”

当林挚在画作前内心流血的时候,程昕则意气风发的在寝室里指挥徐励帮他换铺位,陈墨打扫卫生,安宁去打开水,而他这个“柔弱”的小弟负责督导大家。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惹毛了一个本校最不该惹的人。

危机,即将到来,程昕同学,你危险啦。

奸商,奸商

05 奸商,奸商

H理工大附近有一条不甚宽阔的小街,然而左右店铺林立,借着大学城数万学生的照顾,整条街的生意十分兴旺。对于学生们来说,商场的东西太贵,市场的东西太土,学校周围的各路小店经常会淘一些韩版、日版、运动系的仿冒产品,价格适中质量不错,对尚未收入又爱美的学生们来说,小街的商店堪称物美价廉。

林挚正在一家运动系小店跟店主交易,以林挚雁过拔毛、过手沾油的性格,跟他做生意那是祖上无德,板上钉钉的稳赔不赚。可惜此时林挚的大名尚未远扬,而这家店主以为自己多年经商,擅自托大,对于即将面临巨大危机一无所知。不过在未来的几年内,林挚威名将响彻小街,众商家闻风丧胆,在林小哥面前溃不成军。

林挚是来挑运动服的,他通过货比三家、精心挑选后,觉得一套卡帕标的白色系列的外套加运动裤不错。于是开始跟老板进行讲价生涯。

林挚无害的指着那套衣服,“这套运动服多少钱?”

老板热情报价:“上衣80,裤子70,如果诚心买整套的话,我这个人干脆,不二价,120拿走。”

林挚歪着头,犹豫的问,“这个是卡帕的么,不会是什么地摊货贴上一个品牌标就卖高价吧?”

老板把胸脯拍的山响,“这你放心,绝对不会的,我这店都在这片儿开了多少年。来的全是你们大学生回头客,我要是骗人还能开下去么。质量绝对没有问题,如果有事随时来找我。”

林挚心里呸了一声,这是衣服又不是电子产品,能出什么事啊,顶多开个线,还能让你给我缝上不成。他又假装仔细看了看衣服,忽然大声坚定的否定,“不对,你这个衣服不是卡帕的,我之前在官方网站都查过,根本没有这种款式的,今天、去年、前年的我都看过,没有!!而且连海外市场版样里都没有,你这不是骗人么!!”

老板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今天搞不好遇到一个硬茬,连忙笑着说,“这位同学你也不要激动,运动服么,其实品牌不重要。这路边的所有服装店,实话跟你说,就没有一个正版的。不然还要商场干嘛呀,这样,今天我算倒霉啊,这套衣服,100你拿走。”

林挚用一种你伤害到我的眼光看着老板,“100元?!一套粗制滥造假冒品牌的运动服,你居然要卖我100元。你知道欧米茄的石英表为啥要卖3万元,而同样做工品质的其他品牌的石英表只能卖30元?!那就是因为品牌的差距。这套衣服绝对不值100元!!!”

老板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了,“你别嚷嚷啊,小声点。这样,我今天栽了,你也别跟别人说,这套衣服,你要就80拿走,我本钱给你。不然你就别家看看,我都不拦你。”

林挚忽然微笑着看着老板,“大哥,你知道这套衣服如果在批发市场的话,多少钱拿一套么?”

老板用一种“小样你还跟我玩这套”的眼神看着林挚,反问,“多少钱一套?”

林挚肯定的说,“报价80到100,实际上60元肯定能买下来。”

老板无语四十五度望天默默流泪,“你行家啊,小兄弟。60元,不二话,你拿走。”

林挚忽然抬起手臂,“慢着,大哥,我说的零售价。要是批发的话,12件衣服算小件起批,都是零售价的半价甚至三分之一价格拿货的。也就是说…。”

林挚看了看已经天雷无语呆若化石状态的老板,依然狠心坚定的打击着店主,“你这套衣服的成本最多也就30元,你方才说成本价成交,我看,那就这样吧,你给我包起来。”

老板眼看林挚从口袋里要掏出钱来,连忙阻止他,“打住。这套运动服怎么能30元?!这套运动服走的特别快,是畅销货,30元肯定不行。这套衣服的质量好、版式正而且颜色好卖,这衣服你说什么也得给我50元。”说着指着旁边一摞颜色暧昧的运动服,“就那边那些,去年开始就卖不出去的,你别说30,就20元一套,我都让你拿走。你要么?!”老板悲愤不已的激将着林挚。

不想林挚果然走过去,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把那几套土黄色和烟灰色的运动服,从里到外的扒拉个遍,然后问老板,“你说这些套运动服20元卖我?!”

老板眨巴眨巴眼睛,“啊。”

林挚笑了,“你看我有个非常好的想法,大哥你也是个不错的人,这样我今天就帮你一个忙吧。”说着他搭着老板的肩膀,提出一个提议,“我今天在店里帮你卖这些衣服,如果要是把你这些衣服卖出去4套,你就把我看中的那套衣服当劳务费给我。如果超过4套,我额外还要每件拿超过成本的50%的提成。”

老板看着林挚,“这可不行,那我这不相当于白给你衣服么。”

林挚看着老板,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说大哥,你怎么连帐都不会算了,这怎么看都是你划算啊。”

“你那些衣服压在哪里买不出去,占用资金不说,还少阻止利润产生,我来,是白帮你赚钱啊。其次,你看我一个品牌大学的大学生,外面家教补课一小时还50元呢,白帮你站半天店,你算算是多少钱,单从工时费上说,你都赚大发了。第三,你吃什么亏呢,我卖出去你才给我衣服,要是卖不出去,我还50元价格买你那套衣服,你就当原价卖出一件衣服呗,这大半天的还白饶一个劳动力。你哪里吃亏啊?!!真的大哥,你这么不会算账,你的生意不能这么做啊。”说到最后已经语重心长起来。

老板已经被林挚绕晕了,最后他就听明白一件事,要是林挚卖不出,他还原价买那套衣服。老板想了想,好像自己不吃亏啊。于是就点头说,“那好吧,你就卖卖看吧,价格卖低了可不成啊。”

林挚笑的忠厚老实,“放心吧,不是还有你在么。大哥你有复写纸么,给我拿一张。”

老板疑惑的看着林挚拿着复写纸,用店铺里的便签3分钟之内就写了能有10页左右的数字,奇怪他做这个干什么,林挚却笑而不答,反而叮嘱老板,“一会要是来人了,主要是我说,你千万别回答,到时候就配合我一下。”老板一肚子好奇的答应了。

&&&&&&&&&&&&&&&&&&&&&&&&我是奸商登场的分割线&&&&&&&&&&&&&&&&&&&&&&&&

程昕的衣服几乎都没有带来,小包里就一件临时外套。北方秋天早晚的温差已经很大,这一点他昨天领教过了,所以程昕决定今天上街去给自己买几件衣服。陈墨和安宁听了也吵着要去,徐励没什么事,也被鼓动的一起跟着。

出发后,陈墨忽然灵光一现,“哎,我说干脆咱们都买一套一样的衣服吧,做我们寝室的队服,将来穿出去也拉风啊,你们说怎么样?”

安宁高兴,“这个好,我们买的多还能还价,所不定能便宜不少呢。”

徐励提议,“我们还都是学生,就别去商场了。我听说学校后面的小街里好多服装屋,高年级的同学都在那儿买衣服,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程昕无所谓。于是一行四人组浩浩荡荡杀向后街小店。

逛了几家,两只猴子几乎吵翻天。陈墨要看夹克衫,安宁觉得自己个子不够高,穿那个好像中年猥琐男。安宁喜欢韩版收腰小西服,这种衣服在陈墨身上好像肉粽裹身,背部的肉都是横条出现的,程昕一点面子都不给,当场笑的打跌。

又开始头痛的徐励,终于拿出老大风范,大手一挥,从现在开始只看运动服,不许吵了!

就这样,他们喧嚣笑闹着,走进了一家专门卖卡帕冒牌服装的运动品商店。

而此时,林挚正两眼冒光的等着大鱼上钩,而当他看到四人组,尤其是一脸乖宝宝模样的程昕时候,两只眼睛明亮的程度已经直追氙气高压IPF灯泡——足球场夜间球赛标准灯光制式。

林挚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几位要看看衣服么,本店都是卡帕系列外单内销,原价在商场都是500元以上,现在特价折扣出售,非常划算的机会。而且可以随便试穿的。”

程昕指着林挚看中的那款白色运动服,随口问,“这套衣服怎么卖?”

林挚连忙低头翻那个便签小本本,然后说,“恩,这个衣服原价760元。”看着几个人的脸色,顺利流畅的接口,“现在特价2.3折,恩,哪个,哪个…。”说着,假装手忙脚乱的找计算器。

程昕心算了一下,张口就报,“174吧。哎,我说你这店里的衣服怎么这么贵啊。”

安宁立刻点头支持,“就是就是,真是太贵了。”

林挚笑的那叫一脸憨厚,“其实不贵的。本店衣服都在打特价,版型畅销的我们就主打,会折扣多一点。这套衣服不好卖,所以折扣比较贵,看起来价格高。再说这都是外单内销的,数量有限,版型独特,和一般国内的原单、仿单相比,它的性价比更高一点。”

程昕才不相信这些说辞,装乖的反问,“这些外单内销的限量版,也就是网站上都查不到的吧?”

林挚一脸无害,张口就胡编,“这个也不完全一致,有的系列是批量上架的,特供大型超市贩卖出售的,就可以网上查到,像沃尔玛出售那种。而有的版型专门为某些活动,或者为了怕被A单,仅限于某些特定地区出售的,就很少能在官网查到,不过厂商内部渠道网还是有记录的。”

这番说辞听的陈墨和安宁是连连点头,可是程昕这个撒谎精才不会轻易相信。

程昕皱眉看了看那款白色的运动服,“我觉得这套衣服蛮好看的,怎么会不畅销?”

林挚笑容满面,“这款运动服是男式的,以前出情侣套装的时候,销量还可以。你也知道,男生穿运动服,如果是白色的,还没有女朋友帮忙洗,那怎能实用呢?也就挂起来看看还成。所以女生款的卖完之后,这版就走不动了,才甩到我们这里。今年走的最好的外单是两款新版的‘摩卡棕’和‘碳精灰’系。”

他看了看四个人,继续平稳不动声色的套话,“不知道你们几个是谁买衣服,白色的衣服其实很挑人,这位同学肤色白皙,穿白色系的还好。如果是那位同学穿白色系的衣服,则会有一种迟滞感。”

陈墨用肩膀顶了程昕一下,“我们四个都买的,当然不能按照他的标准穿。来给我介绍介绍,有没有适合我的。”

林挚认真的看着陈墨,“我觉得你气质比较适合深色系的,看起来稳重而且气场强大。不过也不太好选择蓝色的,因为现在的蓝色用的地方太多了,例如什么证券蓝啊,保险蓝啊,运动服选择蓝色系,就有点过于保守老气。”

陈墨和安宁向服装屋展示的样品浏览,墙上除了白色和红色等浅色系,深色系就只有蓝色、棕黄色和深灰色。方才小店员又说蓝色满大街都是,那么可选的也就是棕色和深灰色。

陈墨指着棕色的衣服问,“那这套衣服多少钱啊?”

这次林挚没有翻小本子,张口就来,“这套衣服是我们的畅销系产品,原价690,现在1.3折特价,折后价90元。”

陈墨没说话,然而一副觉得赚到了的表情傻瓜都能看出来。

安宁连忙转移话题,“那这套灰色的多少钱?”

林挚的笑容是大大的,“这套‘碳精灰’时尚男孩的主打系,主要结合运动要素和科技动感,特别精致动感,结合街舞风格设计的。也是本店主打,原价720,现在1.2折特价,85元。”

听到精致动感这四个字,安宁的眼睛都直了,立刻转头向徐励和林挚寻求支持,“我看灰色的不错,是吧老大。”

徐励到觉得两套衣服其实都差不多的难看,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怎么让陈墨和安宁别又吵起来,顺利的达成共识。

所以徐励求助的看着程昕,“我看都差不多,程昕你觉得哪个更合适?”

程昕也一样认为这两套衣服巨难看,不过两只猴子的状态已经亢奋了,要让他们悬崖勒马常规手段是肯定不行的,于是他把这个难题推给那个满脸浆糊,满肚子机灵的小店员,“你觉得我们四个要都买的话,那套更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