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伊心染女扮男装的人,除了他,就只有孙展,王爷是断然不可能派人来刺杀王妃的?究竟是谁走漏的风声,最好不要被他抓到,否则,他非要将他挫骨扬灰不可。

“他们是冲着本王妃来的,就凭这些人,就让本王妃狼狈逃走的话,那他们背后的人也太小看本王妃了。”伊心染被秦风护着,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真正的出过手。

唯一的两次出手,也仅仅只是躲开了杀手的攻击。

她不出手,一来是想看看这些杀手的实力如何,二来是想瞧瞧秦风究竟为何能成为隐卫的二统领。

结果嘛,伊心染很满意。

秦风,不愧是隐卫的二统领,身手不错,但还远远达不到她的要求。

“王妃,属下怀疑他们还有援手。”秦风有那个自信,要是只有他一个人,那么他可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解决掉这些杀手,虽说最后他可能会挂些彩。但是,在对付这些杀手的时候,他还要分神护着伊心染,施展起来就有些力不从心。

毕竟,要他的命可以,伤到伊心染,他就没办法向王爷交差了。

“你的表现,本王妃很满意。”

秦风脚下一个踉跄,险险的躲过一个杀招,嘴角狠狠的抽搐起来,他的表现,她很满意,然后呢?

王妃姑奶奶,你不要告诉我,你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是在实战中考察我的身手,看看符合不符合你的要求?

“那啥,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

猜测被证实,要是没有黑袍的遮挡,秦风此时即将要暴走的表情,一定是能取悦恶趣味儿的伊心染。

“王妃,别玩了。”想要暴走有木有,秦风已经数不清楚自己杀了多少个杀手,身边又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了多少的尸体。

他只知道,周围的空气里,血腥味越来越浓,越来越重,浓烈的杀气也是越来越烈,令人感觉到窒息。

这种杀中带煞的杀气的,并非是从那些不断向他们主仆而人冲过来杀手身上的,倒像是从秦风自己身后传来的。

敏锐的察觉到这一情况,几乎是反射性的,秦风迅速的朝伊心染看去,只见她那双清澈水灵的眸子,灿烂明媚的笑意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杀气。

不,与其说是杀气,倒不如说是煞气更体贴。

第一次,秦风感觉到了恐惧,那是一种死神的脚步在逼近的感觉。

其实,死并不可怕,而是死神步步紧逼,如影随形的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可怕。

“秦风,退到一边去。”

“然后呢?”秦风目瞪口呆,傻乎乎的问。

“然后我将这些杀手,一个不留统统杀掉。”毕竟伊心染不是多啦A梦,也不能想变什么就变什么出来,更不能许个愿望让她的凤羽可以随时变大,随时缩小。

不过前两天,哥哥伊律瑾说起她小时候喜欢玩弹弓的趣事儿,倒是无意中拔动了伊心染心中的一根弦。

跟着师傅学箭之初,伊心染也是玩过很长一段时间弹弓的,那时候爸爸妈妈跟哥哥们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了她各种各样的弹弓。因此,伊心染玩弹弓的本事,绝对跟她那出神入化的箭术有得一拼。

既然,凤羽不能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引人注目。那么,她吩咐良辰在街面儿上给她随便买的弹弓却是可以时时揣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在萱月阁,她趁着夜绝尘不在的时候,拉着良辰美景几个丫鬟在院子里玩弹弓,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大家都以为,她是玩新鲜,也就只是玩玩而已。

却不知道,她是将这弹弓当成一项本事在玩。

“战王妃,你受死吗?”眼看着自家兄弟一个个折损在秦风的手里,他心中积压的愤怒已经达到极点。

好不容易,雇主指定要杀的人自己站出来,对他而言那是百利而无一害。

在他看来,要不是有秦风拼死相护,他们早就杀了伊心染,得手了。

“凭你。”

“就凭老子。”

“不够格。”

她的命要是那么容易取走,她还能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秦风怜悯的看了那个领头的黑衣杀手一眼,嘴角抽了抽,闭上双眼在心中为他默哀三分钟。

丫的,你想找死,老子不拦着你。

要问秦风这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他也说不清楚。反正,他就是相信,伊心染不会输,也不会受伤。

既然这些人都想送上门找死,他要是不成全他们,实在是太近人情了。

“杀——”

伊心染脚下的步子微变,伸手将秦风推得更远,入目所及之处,无一不是积得厚厚的冰雪,压根就不可能捡到什么石子做子弹。

随手将戴在腕间的琉璃手链扯断,将那一颗颗在阳光下散发出七彩光芒,指甲盖大小的圆润珠子放进挂在腰间的钱袋里,拿出一颗当作子弹,拉弓,瞄准,射击。

飞射出去的琉璃珠,仿如七彩的流星,美得惊心动魄,却也是勾魂夺命之物。眼尖的人,定然能瞧见,那圆润的琉璃珠内,一朵朵绽放的芍药花,似在徐徐开放,娇艳美丽。

“不愧是王妃,一把弹弓而已,杀伤力竟恐怖至此。”秦风后背惊出冷汗,心想要是伊心染用那琉璃珠打他,他都不一定能避得过去。

当琉璃在眼瞳中越放越大,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速度几乎已然能与闪电相媲美,就是想到了要逃,身体也来不及做出反应。

更何况,秦风还以那颗小小的琉璃珠里,感受了一股凌厉的暗劲,像是高手将自己内力所凝结的劲气注入琉璃珠中,以雄浑的内力达到杀人的目的。

可是,他知道,伊心染压根就不会武功,也根本就没有内力。

回想起,那日在王府中,伊心染能随手将一张纸像暗器一样扔到他的眼前,似乎又能解释,那小小的琉璃珠,为何会如同利箭一般,径直贯穿杀手的咽喉,或者是心脏,一击毙命了。

伊心染喜欢近身搏击,她与人交手,就喜欢贴着别人的身体攻击对手,让他们即便有雄浑的内力,遇到她也必要减弱几分。这是她的弱点,因而她只能避已之短,扬已之长。

想要取得最后的胜利,由不得她不花些心思。

“糟了。”

手伸进钱袋里,她的琉璃珠已经用完,毕竟一条手链上,也不可能有几十颗珠子。

皱了皱眉,伊心染冷眼扫过那从几十个杀手,变成七八个杀手的凄惨局面,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嗜血的冷笑。

她说过,谁想要她的命,就必须付出比她凄惨百倍千倍不止的代价。

显然,某些人至今都没有体会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暗器已经用完了,一起上,杀了她。”

狼狈不堪的杀手,已经被逼到退无可退,他们心里清楚的知道,战,还有可能活着离开,不战,唯有死路一条。

是不会有人同情他们,放过他们的。

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有进,没有退,哪怕最终的结果是死。

“属下找不到其他的东西,树叶可以吗?”雪地里,可用的东西的确是极少,秦风寻思半天,也只能摘了一些树叶扔给伊心染。

琉璃珠用完了,也就等于弹弓的子弹用完了,他想要加入战局,伊心染又不让,他能做的只有替她找点儿武器了。

见识过伊心染杀人的雷霆手段,秦风彻底服了,他到现在都还觉得有些不真实,那一颗颗琉璃珠,竟然可以同时断决一个人,两个人,甚至是三个人的生命。

经此一战,秦风觉得,回去之后,他是不是也应该去买把弹弓,然后勤加苦学。

“既然来了,那就都留下。”伊心染弹跳而起,双腿夹住个杀手的脖子,接住秦风扔过来的树枝,清冷的眼眸看向东南方那处雪坡,秦风会意立马就冲了过去,劫住想要逃跑的三个蒙面黑衣人。

双腿夹着那个杀手,身体一个扭转,喉骨断裂的声响异常的清脆,不禁令人遍体生寒。

轻轻抖了抖树枝上的碎雪,看着那青翠的菱形树叶,伊心染冷声道:“结束了。”

飞快的摘下树叶,夹在指间,顿时,那看似柔弱没有杀伤力的树叶,犹如飞刀般分别射向站在不同攻击位置的杀手。

“快跑。”

“跑得了么。”

明知不会失手,伊心染还是不放心,将那树枝上最后的几片树叶也摘了下来,没有丝毫犹豫的出手。

她不是圣母,她也做不到放过这些意图取她性命的人。倘若,她没有自保的能力,今日便只能沦为他人鱼肉,受他人欺凌,连死都死得没有尊严。

“王妃,属下留了一个活口。”

秦风打落了蒙面黑衣人的毒牙,又点了他的穴,将他扔到伊心染的脚边,静候她的指示。

这些杀手,不过只是打手罢了,不找到幕后之人,很难将这种事情彻底的断绝掉。

“今日之事,不可能夜绝尘说,明白吗?”以夜绝尘的性子,若是知道她又遇刺,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眼下,哥哥还在王府里,她不能让他担心。

四国盛宴在即,她的这些事情可以缓上一缓,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事。

“属下明白。”

“这人交由你处治,有什么消息再通知我便是。”

“是。”

秦风吹了一记口哨,远处跑过来两匹马,一把抓起地上的蒙面杀手扔到马背上,又道:“王妃,今日咱们还去铁匠铺吗?”

他们虽说毫发无伤,但是身上的血腥味一时间难以掩盖掉,此时只怕王爷已经将南国来使迎进了宫中,要是到天下第一楼看不到王妃,想到那后果,秦风又打了一个哆嗦。

他觉得,跟在王妃身边是很刺激,可是他的小命也挺悬的。

“改天再去,我得找个地方洗洗。”黛眉轻蹙,伊心染苦着一张脸蛋儿,她身上这么重的血腥味,以夜绝尘的精明,不用她说,他也能猜得到。

揉了揉发疼的额角,眼神一冷,冷声道:“好戏已然散场,四位还不打算离开吗?”

该死的,她差点儿将这几个人给忘了。

伊心染的听觉出奇的灵敏,她跟那些杀手交手的时候,就听到了马蹄声,还有车轮在冰雪里行驶的时候,便判断来的是一辆马车。

当他们越靠越近,然后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吩咐停下来的时候,伊心染心里奇怪的感觉越甚。她能感觉得到,来人是高手,倘若对方真的是敌人,只怕她今日想要脱身,难。

正当她思绪翻转的时候,发现来的人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心里方才稍稍的安了安心。

暂且不管他们是谁,以他们的身手,若是敌人,对她很是不利。既然,他们不出手,那她倒也不必管太多。

那两个驾车的侍卫,身手应该与秦风相差无几,至于坐在马车里的男人,探不出深浅,但不得不防。让伊心染奇怪的是,她以那辆马车还嗅到了一股有些特别的血腥味,那人气息极浅,可以肯定的是绝非那两个侍卫的主人所有。

青衣跟黑衣两人听得伊心染的声音,顿时浑身一僵,他们的气息多半都已经被自家主子隐藏,饶是这样都被发现了,怎能不令他们震惊。

最让他们震惊的,莫过于她连他们一共有几个人都知道,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青衣恭敬的道:“爷,我们要上前打个招呼吗?”

他们本来就没有打算插手这件事情,尤其在他们见识过伊心染不但能摘叶伤人,更是以一把弹弓解决掉那么多的杀手之后,更是觉得这人招惹不得。

虽说他们不惧怕于她,但惹上这样的仇家,只怕也是寝食难安,何苦来哉!

“王妃、、、、、、”看着缓缓行驶过来的马车,秦风脸色骤然大变,身影一闪就将伊心染护在身后,警惕的瞪着来人。

他竟然对这一行人,完全没有察觉到,顿时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蹿上心头,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该死的,以他一已之力,单是对付那青衣男人跟黑衣男人都有些吃力,更何况那马车里还有两个厉害的人物。

秦风当然不会知道,那马车里只有一个能出手,另外一个陷入昏迷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清醒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

面对秦风的冷声质问,青衣跳下马车,笑了笑道:“我们是从南方的商人,听闻上元节过后的镜花水月美如仙境,因此我家爷想到锦城过一个新年。”

秦风不语,伊心染皱眉。

尼玛,真当他们是三岁小孩儿不成,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要是他们的模样像商人,估计这世上的商人都死光了。

“我们主仆四人听到这里有打斗声,本不想惹上什么麻烦,无奈除了这条路,没有第二条能通往锦城的路。你们也瞧见了,那满是积雪的树林子,咱这马车一进去,轮子就陷了,赶到天黑也进不了城。”

青衣的表情很无辜,很真诚,就是脸上的笑容属于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别提有多假了。

“王妃,他明显就是在说谎,咱们怎么办?”默默将袖中的信号弹握在手里,秦风准备发信号,将隐卫调动过来。

“傻子才相信他们是商人。”垂眸,撇了撇嘴,孰不知身穿男装的她,做出这样的表情,有多么的令人惊恐。

咳咳,是惊骇。

试想一个风华绝代的绝世妖孽,突然做出那么一个孩子气的动作,虽说不至于让人联想到她是女人,但怎么看还是有点儿怪。

“那属下这就发信号,将隐卫调来。”

“不用了。”

摆了摆手,伊心染好奇来人的身份,只等他们进了锦城,有的是时间慢慢的查,现在有所动作,难免打草惊蛇。

“是。”似是知道伊心染的考量,秦风倒也不再坚持他的想法。

以黑衣的耳力,自是听不到对方在交谈些什么,眸色一沉道:“爷,他们根本不相信咱们,是否要动手?”

白衣男子并未出声,半晌之后修长的手指推开了车门,先是露出他那一身醒目的白衣,然后整个人站到马车上,与伊心染遥遥相望。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伊心染整个人都呆住了,水眸一眨不眨的望着站在马车上的男人,那些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在其中。

若要问她,此时此刻,看到这个男人,有什么感觉,她说不出来,隐隐的却是带着恨意与浓浓的厌恶。

白衣男子感受着伊心染眼神的变化,英挺的双眉微蹙,表情变得极其的困惑与不解,仔细瞧还有着一丝委屈。

他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在伊心染看他的眼神里,看到厌恶与憎恨。如果他没有记错,他与‘他’不过是初次见面,两人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方因何对他有这种情绪。

东方雾,东方雾,任她怎么看,那与她对视的男人,那站在马车上需要她仰视的男人,都是他。

她那个可笑的未婚夫,那个让她莫名其妙魂穿到此的男人,纵使他化成灰,伊心染都不会忘了他的模样。

是他,打破了她的人生轨迹,甚至于也是他,将她的命运彻底的改写。

饶是对他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好歹也有兄妹之义,他怎么可以那样的欺骗她,欺骗她的父母,欺骗视他为兄弟的哥哥们,这样的男人,原本以为今生都不会再有交集,为何偏偏还要再见到他。

两人的对视持续了很多的时间,谁也没有移开视线,谁也没有眨眼,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看什么。

正当东方雾想要开口询问时,伊心染突然收回视线,声若千年玄冰,不容拒绝的道:“秦风,我们走。”

秦风不明所以,乖乖的翻身上马,押着蒙面杀手紧跟在伊心染的身后策马离开。途中,不由得回头深深的看了东方雾一眼,他敏感的察觉到,王妃失控的情绪是在这个白衣男人出现之后。

王妃与他,有何牵扯呢?

罢了,王妃的事情他还是少管,免得惹王妃不快。他虽然情商不高,但也瞧得出来,伊心染看那白衣男人的眼神,绝对不是欣赏与爱意,而是深入的骨髓的恨意。

恨,这个词,秦风还是首次在伊心染的身上,明确的感觉到。

难不成,那白衣人是王妃的仇人?

摇了摇头,秦风就在自己各种各样的猜测之中,消失在东方雾等人的视线之中。

“爷,您没事儿吧。”青衣嘴角抽抽,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将伊心染想象成了一个有龙阳之癖的‘男人’。

他要是没有存那样的心思,怎么瞧他家主子的眼神儿,就跟被始乱终弃的女人一样。

话说,他家主子虽然从来没有过女人,但他还是知道,其实他家主子性向很正常的,绝对不会喜欢男人。

“没事。”

眉头越皱越深,东方雾顶着满脑子的问号,又坐回马车里,看着角落里昏迷的女人,冷声道:“赶路,进城。”

“是。”

黑衣没理会青衣的问题,板着脸道:“快走。”

【V089章】夺命追杀上

更新时间:2014-8-2023:34:27本章字数:10184

骑在马上,迎着寒风,浑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在积雪深深的道路上飞快的奔驰着,突然在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很是狼狈的熟悉身影,眸色加深,飞扬着马鞭朝他靠近。

“吁——”轩辕思澈险险的勒紧缰绳,白色的骏马高扬起前蹄,发出一道长长的嘶鸣声。

司徒落澜转过身,看到来人是轩辕思澈,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气,低声道:“思澈,你怎么来了?”

生死劫乃是自血月城中流传出来,然而他们对于血月城的了解,仅仅只有知言片语,根本就不足以查证什么。索性,夜绝尘掌握着一些关于生死劫的手法,以至于红护法怀疑不到什么。

笑红尘药方中的几味药材,是在她与夜绝尘搭成某种交易之后,亲口告给司徒落澜知晓的。心中牢记着那几味药材,司徒落澜再结合多年来,他师傅生前所留,以及他自己寻找到的一些调配方法,反反复复的参照,比对,终是什么收获也没有。

这些天,他回到了师傅曾经教授他医术的地方,在那里一次又一次的试验,收获甚是微薄。正当他往回赶的时候,遭遇了围杀。

那些人,看到他连让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便举剑要围攻斩杀他,似乎对他的相貌异常的相熟,否则也不会问都不问一下,就执意要杀了他。

“表哥得到消息有人要对你出手,派出了暗卫寻找你的下落,我也不放心,也派了些人出来,但都没什么消息传回来。”轩辕思澈将司徒落澜拉到马背上,接着又道:“我本来是想去战王府一趟的,谁知半道上闻到了你身上的药香味,不然还真找不到你。”

“可知对方是什么人?”

司徒落澜与那些人交过手,单从武功路数上来看,瞧不出是江湖上哪个门派的,但是他有留意到那些人的袖口。

那种云纹,跟雁不归中地宫里,那些幽冥堂的人衣服袖口上的云纹非常的相似。倘若他们是同一拔人,他想他是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执意追杀于他。

毕竟,在当初进入雁不归地宫中的人里面,唯有他是精通医理的。

幽冥堂的人想要他的命,既合情又合理。

“表哥有些猜测,但还未曾确定。”

“快走,那些人追来了。”要不是当初跟着师傅学医时,同时也练得一身不弱的武功,司徒落澜只怕是难逃此劫难。

他这一身本事,都是师傅所教,师傅所授,那些杀害了他师傅的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笑红尘,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坐稳了。”看着用右手抚着左肩的司徒落澜,轩辕思澈双腿夹紧马腹,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飞也似的跑了起来,扬起一路的碎雪。

那些顺着司徒落澜左肩滴落到雪地里的血,黑黑的,甚至带着一股难以掩盖的腥臭之气,令人作呕。

黑色的血与白色的积雪,迅速的融合在一起,形成另外一种颜色,远远望去别有一番情景。

“他们不杀了我是不会罢休的,嗅着我身上血的味道,不管我藏在哪里他们都能找得到。”虽然司徒落澜杀了他们不少人,但他也受了伤。

“落澜,能止住血吗?”

只要能把血止住,他就可以换一条路去战王府,甩掉后面的尾巴并不是难事。

“若是能止住血,我也不会被他们追得这么紧,逃得这么狼狈。”以司徒落澜对锦城周围环境的了解,他若是不想被人找到,那些人拿他也没有办法。

即便能找到他,却也不会如此的迅速。

几乎在他刚找到地方躲藏之后,那些人就找来了,没有给他丝毫调整的时间。

这些人,选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必然不是临时起议,而是早就盘算好的。眼下,夜绝尘正忙着迎接各国使节,顾不上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人。十大世家排名的突变,也引起了各方势力的高度关注,正是最要紧的时期。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暂且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都将在锦城引起轩然大波。

“点穴都无法止血吗?怎么如此奇怪?”没有回头,轩辕思澈能感觉到后面那些人穷追不舍。

没办法,他只能骑着马带着司徒落澜不顾一切的往战王府去,只有到了那里,他们才能得到安全。

那些人,若是连表哥都不顾忌,他也没啥办法,只能选择正面对敌了。

“他们的兵器上涂抹了加快人体血液流动的药,而且兵器上还有毒,想要解毒止血就必须找到几味草药,可我刚找到止血的药,还没来得及采摘,他们就已经追了上来。”

“该死的,你撑着点儿,我引他们去战王府。”

“嗯。”

“他们袖中都装有袖箭,你小心些。”

“我知道,你也要留神,千万不要再受伤了。”失血过多的司徒落澜,脸色已经越来越惨白,嘴唇都已经呈紫黑色,瞧得轩辕思澈额上都急出汗来,要是他再晚些来,这小子的命会不会交待在这里。

不是被人杀死的,而是流血流死的。

MD,那些人可真卑鄙。

战王府·萱月阁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漫天的雪花像是精灵般在灰蒙蒙的天空中飞舞着,美得迷离而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