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东方城主现在应该正忙着清理门户,一时半会儿倒也空不出手来理会我们。”轩辕思澈一手轻抵着下颚,一手轻抚着一个通体碧绿的茶杯。

他们都是心思通透之人,有些事情他们不说,却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如同在丰城的那一次刺杀,他们都相信,那一次绝非是偶然,也绝对不是只有那一次。不管是在那件事情之前还是之后,都必然有过,只是得以行动的,唯有那一次罢了。

一路行来,月余时间,在他们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知有多少人命丧东方雾之手。

虽然他未曾亲自出手,但指令却是他下达的。

“他就算是忙得脚不沾地,也不会对我们放松警惕的。”血月城城民不会武便会医的传闻经证实过后,可谓是在司徒落澜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谁让他是学医的呢?

若连此地的寻常百姓都拥有不俗的医术,那他岂不是要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他迫切的想要到城中随处转转,也有心想要找人拭探一二,以证实他心中所思所想。

“你们觉得呢?”伊心染对夜绝尘夹给她的早餐来者不拒,很是不斯文的解决了温饱问题,举止绝对跟优雅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水灵的大眼睛半眯着从他们的身上扫过,某种浑然天成的威压展露无遗,“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冷冽,冷毅跟秦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几乎在伊心染话音落下之后,就反射性的道:“我等听从王妃的一切安排与指令。”

至于某王,早不知道被他们遗忘到了哪个角落里。

王爷跟王妃,毫无疑问的,王妃比较大,听王妃的话一准儿没有错。

“我们也听王妃的。”良辰跟孤霜很有眼力劲儿,抿着唇笑嘻嘻的道。

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伊心染万分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这大概就是问了也等于白问的最高境界了。

“夜绝尘,你怎么看?”

“他们三个的分析都很有道理,咱们不得不防。”夜绝尘靠在椅背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有节奏的轻扣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

进入外域就等于进入了东方雾的家,也许在这里,东方雾的权力没有在内域那么大,然而他却已然是凌驾于一切之上。

只要他想,就能做很多的事情,毕竟他占足了地利之便,是夜绝尘等人无法比拟的。

不可否认,东方雾将他们安排在客栈住下,延缓几天去内域,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清理门户,除掉某些趁他就在就胡作非为,背叛他的人。

另一方面,在他明显掌握着各方混进血月城外域势力的同时,也能趁此机会将各方势力了解得更清楚,更透彻。

夜绝尘丝毫不怀疑东方雾手中掌握了哪些势力,但他仍就固执的相信,东方雾知道有哪些势力是不属于外域的,可他不一定就分得清楚,哪一部分是属于谁的。

他既亲口说出血月城分内域与外域两大部分,那么他就不可能全然不求回报,因此,借此机会引出夜绝尘的势力,便是他最大的目的。

“等会儿咱们一起出去逛逛,各自想办法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切忌莫要与任何人联系。”

“我们明白。”

几人点了点头,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丝毫不敢掉意轻心。

“咱们暂且就什么也不做,反正咱们别的没有,就是时间比东方雾多,看谁耗得过谁。”

“外面似乎很好玩的样子,咱们出发。”

“走。”

以夜绝尘跟伊心染为首,一行十人走出雅间,瞧着这略微有些庞大的队伍,伊心染嘟了嘟嘴,甜软的嗓音道:“咱们这么走出去是不是有些吓人?”

这样的他们一出去,很容易就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让别人一眼就瞧出他们不是血月城的百姓。

如此,再想打探情报就难于上青天了。

要知道血月城里的情报可不好打听,那些百姓就跟人精似的,想从他们嘴里套话实属不易。

“染儿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夜绝尘怔愣过后,好看的眉轻拧,沉声道:“咱们分成三个小组出去,务必在日暮时分回到天龙客栈。”

“那咱们该怎么分配?”

伊心染瞥了轩辕思澈一眼,纤细的手指学着夜绝尘有模有样的摩挲着下颚,下决定的道:“良辰跟孤霜跟着我和夜绝尘,冷冽冷毅跟着小晨子,秦风就跟着小澈子跟小澜子。”

轩辕思澈,南荣陌晨跟司徒落澜三人,其中以南荣陌晨的武功最为出众,如此分配最合适不过。

“如此安排甚好。”

“我分配的怎么可能有问题。”伊心染得意的扬了扬眉,眼角嘴角弯弯,跟偷了腥的小狐狸似的。

“出去之后都注意安全。”

“明白。”

十个人,按照伊心染的划分,各自的成员聚集在一起,然后不动声色的出了天龙客栈。

春暖花开,阳光明媚,蝶飞燕舞,风景如画。

血月城外域的建筑与飘渺大陆四国的建筑都略微有些不同,虽然同样都是木制的亭台楼阁,房屋村舍,大多也是红墙绿瓦,但风格却犹如现代某些西方国家的建筑风格,颇具异域风情。

初见时,伊心染就微讶了一下。

另外,此地男子的衣裳款式都是长袍,如同历史上明朝男子的着装,而女子所穿的衣裳就与四国女子所穿的衣服迥然不同,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格。

飘渺大陆上的女子,衣裳的款式跟历史上汉代的女子衣裳一样很是保守,整个身体不会有肌肤暴露出来。

然而,外域中的女子服装较为开放,衣裙的款式很是大胆,有些像唐装却又有所不同。

在这里,女子的衣服款式很是多样化,有的会露出锁骨,有的会露出手臂,有的会露出纤细的小蛮腰,反正应有尽有,却不会被人指责,说是有伤风化。

整个血月城,四季并不分明,只有春夏两个季节,并没有秋冬,因此在这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的衣服布料都不厚,很是清凉。

当然,在血月城其中几个地方,是可以欣赏到秋季的萧条之美与冬季万物沉寂之美的。

城中心的某处高楼里,一蓝衣似天空的男人负手而立站于窗前,目送夜绝尘一行人换了装扮,分成三组出了天龙客栈。

他的眸光飘得极远,思绪也飘得很远,黑眸里似有风暴在无声无息的涌动,如此反复数遍之后,终又恢复了沉寂,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城主,需要派人跟着他们吗?”

“嗯。”东方雾飘远的思绪渐渐回笼,淡淡的轻应了声。

“属下这就去安排。”

“盯紧他们,看看他们都去了哪些地方,都接触过,见过什么人。”

“是,城主。”

东方雾眯了眯眼,黑眸里翻涌着种种复杂难明的情绪,隐隐暗藏着几分烦躁。

作为一城之主,有时候他真的身不由已,无可奈何。

南国·景澜宫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黑得纯粹,黑得静谧。

恢宏磅礴,金碧辉煌的皇宫笼罩在黑沉的夜色里,透着几分孤寂,几分凄迷,几分沉重。

景澜宫所处的位置,位于南国皇宫的西北方向,四周林立着许多的宫殿,唯有景澜宫座落在角落里,不但不起眼,甚至会被人直接忽视掉。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座很上破败的宫殿里,却是住着如今南国最尊贵之人。

四皇子,伊律瑾。

继四国争霸会之后,四皇子伊律瑾回到南国,一改往日怯弱无能,没有主见的形象,表现出惊人的才华与上位者的铁血手腕与气魄,王者之风彰显无遗。

届时,他在南国的声望,一路水涨船高,直接就将皇室中的其他皇子死死的踩在了脚下。

许皇后愤怒,不甘,就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对伊律瑾的杀意,并且不只一次派人暗杀伊律瑾。

然,她的计划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伊律瑾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脱险,顺带着清除了许多依附着许皇后的朝臣。

南皇与许皇后斗得厉害,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伊律瑾的表现正合南皇心意,他也顺势就偏向伊律瑾,明里暗里的支持着他,却又保持着一个帝王的警醒,打压许皇后的同时,也防备着伊律瑾。

一时间,看似风光无限,手握重权的伊律瑾,其实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谓是处处受到限制,无法彻底的放开拳脚。

漫天微弱的星光仿似一条波平如静的银色河流,蜿蜒在景澜宫中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夜风而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喧嚣与繁忙。

漆黑的宫殿之中,四周都静悄悄的,寝殿外并没有人守夜,只有房檐下的灯笼不时随风轻摆,发出较为微弱的亮光。

突然,一声惊慌的呼喊,打破了夜的沉静,同时也惊飞了那原本在树梢上休憩的鸟儿。

“九儿…。快躲开…。不要…”

【V178章】可怕的梦境

更新时间:2014-8-2023:34:56本章字数:6709

漆黑的寝殿中,宽大的床榻上,借着窗外照射进殿内微弱的月光,看不清楚颜色的床幔在轻风下微微掀起一角,随之又落下,露出躺在床上,那张挥汗如雨,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丝的俊脸。

睡梦中,伊律瑾不知身在何处,那是一个他全然陌生的地方,找不到丝毫的熟悉感。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不停的走,不停走,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耳边传来妹妹伊心染的呼唤声,甜甜软软的,柔柔糯糯的,那么的近,那么的近。

“哥哥…”

“哥哥…九儿好怕…哥哥…。”

“哥哥救我…。救我…”

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那最最熟悉的声音,明明就好像是在他的耳边,可是不管他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她,看不到她。

“九儿别怕,哥哥马上就会找到你的。”伊律瑾四处张望,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可是入目所及之处,什么也没有,那声音似乎又消失不见了。

他强迫自己不要慌张,要保持冷静,只有静下心来他才可以想到办法,找到他的宝贝妹妹。

为什么他只听到了伊心染的声音,却没有听到夜绝尘的声音,他们不是一起去了血月城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夜绝尘,要是九儿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

“呵呵…。”

“哥哥…。哥哥快来追我呀…。嘻嘻…哥哥追不到我…。”

“追不到我…。”

突然,自遥远的天际落下一束光,犹如初升的太阳,黑暗被一点一点的驱逐,伊律瑾整个人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

他看到了一座雄伟的城池,听到了街市上的喧嚣,也看到了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穿行在长街上,形形色色的人。

耳边响起的是伊心染的欢笑声,仿佛回到了那个残破僻静的宫殿里,她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两兄弟在追逐嬉戏,欢快的笑声传至遥远的天际。

“九儿…九儿…你在哪里,快回答哥哥。”

“九儿…。”

任凭伊律瑾如何呼喊,都没有得到伊心染的回应,他越发的着急,顾不得弄清楚这里是哪里,冲进城中捸着人就问,“有没有见过我妹妹…。”

梦中的画面一变再变,也不知伊律瑾又看到了什么,整个人如同崩紧的皮筋,几乎是声厮力竭的大吼了出来。

景澜宫虽然地处偏僻,但自伊律瑾从夜国回到南国,不再伪装隐藏自己,又与南皇达成某种协议之后,他在南国的地位已经很是尊贵,通常不会有不长眼睛的人故意顶撞于他。

伊律瑾是个很独立的人,再加上自幼成长环境的因素,他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很少假他人之手。

因此,睡下之后他并不需要小太监为他守夜,哪怕是让奴才候在耳房中,随时准备伺候他都没有。

然而,今晚自恶梦中惊醒的他,吼声之大,想不吵醒人都难。

尤其是他的两个贴身侍卫傅利跟刘尉,两人的责任就是保护伊律瑾的安全,哪怕是睡觉都不会睡得太熟,随时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听到那一声带着惊慌情绪的吼声时,两人几乎是反射性的就从床上弹跳而起,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嗖’的一声就冲出了房门,直奔伊律瑾的寝殿而去。

伊律瑾自梦中惊醒,漆黑的殿内,他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白色的里衣早已汗湿,都能拧得出水来。

柔软丝滑的锦被,不知何时被他丢到了床下,额头上布满了豌豆大小的汗珠,一颗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头发更是湿嗒嗒的黏在脸上,整个人甚是狼狈不堪。

“九儿…。”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伊心染出事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重放,再重放,他自己则亲眼看着,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他疯狂的朝着她跑过去,手里举着长剑,不要命的杀人,浑身都染上了殷红的鲜血,可他还是没能救到伊心染,而是看着她的身体被一个神秘紫衣人的长剑自胸口贯穿而过。

鲜血喷溅而出的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他向前冲的身体顿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她倒在他的眼前,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喉间似堵了千斤重的东西,什么声也发不出来。

伊律瑾面白如纸,牙齿在嘴唇上咬下深深的痕迹,他摇着头,企图将脑海中的画面甩掉,手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他只是做了一个恶梦,梦里的事情当不得真。

他的九儿,他的妹妹,一定好好的,不会出事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心理暗示,似乎只有这样他慌乱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平静。

“主子。”

“四皇子殿下。”

就在伊律瑾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平息惊慌的情绪时,殿外传来阵阵凌乱的脚步声,以及焦急中略带慌乱的询问声。

傅利跟刘尉没时间想太多,一脚踹开殿门就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小太监则是机灵的赶紧把灯点上,漆黑的房间瞬间亮如白昼,宽敞的房间一下子挤满了人。

殿内除了伊律瑾的气息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也就是说不是有人要行刺。

床角下,锦被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透着几分凄然,让冲进殿内的人都怔愣住了,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子,您怎么了?”

从殿门‘砰’的一声巨响打开之后,傅利等人手举长剑冲了进来,哪曾想里面压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如果真要说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还说是他们的主子做了恶梦么?

这个认知,让得他们不禁头皮一阵发麻。

心里也是犯起阵阵疑云,到底是怎样的恶梦,竟然能把伊律瑾吓成这般模样,简直太让他们好奇了。

好半晌,殿内都是静悄悄的,那是一种诡异的寂静,这个时候哪怕掉一根针在地上,想必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都在等一个回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心跳都强迫着缓慢下来,生怕惊到什么,又怕错过什么。

所有人都沉默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觉又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长剑,直观的感受着从伊律瑾身上不断散发出来,越来越浓烈的杀意,使得他们都不受控制的心生惧意,头皮发麻,不自觉的就垂下了头去。

在这般威压下,竟是谁也不敢冒然开口,就怕一个不注意,便触怒了伊律瑾。

终于,傅利实在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率先开了口。

“主子。”刘尉性子本来就较为急躁,呆望着坐在床上喘气的伊律瑾,待他反应过来,傅利已经抢在他前面开了口,反倒是比他还没耐住性子。

“本皇子无妨,都出去吧。”

缓过劲儿来,伊律瑾不禁咧嘴苦笑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九儿那么聪明,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更何况,常言道:梦都是反的。

他梦到伊心染出了事情,反过来的话,就是说她平平安安的,什么事情也没有。

“是,四皇子殿下。”傅利跟刘尉对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隔着床幔,他们也看不清楚床上伊律瑾的神色,但可以确定床上的人,是伊律瑾无疑。

既然主子不想说,就算他们多嘴,也问不出什么来。

转过身,正欲跟着众人退出去时,伊律瑾又道:“傅利跟刘尉留下,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

“是。”

被点到名的两人互看一眼,心下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担心伊律瑾什么都放在心里不告诉他们。

虽然他们知道了是什么事情,不一定能帮得上忙,至少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心里会舒服许多。

能把主子吓到的梦,该不会是跟公主殿下有关吧!

若非如此,主子的反应不会这么大。

沉重的殿门轻轻的闭合上,殿内又恢复了平静,傅利转身走到外殿,钻进茶水间沏了一壶热茶,复又走回内殿。

“主子,起来喝杯热茶吧。”

“嗯。”

傅利刘尉上前,将床幔从两边拉开,伊律瑾的面色依旧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这般模样的他,着实吓了傅利两人一大跳,心下的疑问更多了几分。

下了床,饶是以他的定力,精神仍就有些恍惚,长剑贯穿伊心染身体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梦境中,若是换成别的人,他不会如此在意,如此不能释怀。

偏偏,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是他在这个世个,唯一的妹妹,唯一的亲人。

他不敢想象,如若失了伊心染,他还努力争夺这个皇位做什么,不如早早放弃,时时刻刻陪伴在她的身边,至少他能一心一意做一个好兄长。

“主子,喝茶醒醒神。”

“现在什么时辰了?”闻着茶香,伊律瑾淡淡的开口,嗓音却是沙哑得厉害。

几口茶下去,整个人的精神总算是好了些许,额上没有继续冒冷汗,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回主子的话,已经三更天了。”

“算算时间,九儿他们应该到达血月城了,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回主子,暂时没有。”傅利皱了皱眉,难道主子真的梦到公主殿下了?

并且,那还不是一个好梦?

“主子是不是做恶梦了?”刘尉问得小心翼翼,虽然伊律瑾从未把他们两人当成下人对待,可在他们心里,尊卑观念还是很重的,尤其他们是打心眼里对伊律瑾很是敬畏。

在任何事情面前,主子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古井无波,谁也掀不起一点儿波澜。

无论是处理任何事情,下达任何决定,都保持着高度的冷静,做出最合理,对他们最有利的判断。

除非碰到有关公主殿下的事情,否则,谁也无法让伊律瑾动怒,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公主殿下就是主子的逆麟,谁也碰不得。

“的确是做了一个恶梦,梦到九儿出事了,而我只能盼睁睁的看着,救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那梦境太过真实,仿佛就是将要发生的事情,让他惊得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心里很是不安。

“主子,梦都是反的,公主殿下是有福气的人,不会出事的。”

“是啊主子,普天之下就属公主殿下最有福气了,谁也伤不了公主殿下。”

傅刘两人心底一沉,果然是跟公主殿下有关,才让得主子失了态。

“按照时间推算,公主殿下等人的确应该到达血月城了,送出来的消息可能会晚上几天,主子切莫着急。”

“以战王殿下对公主殿下的那般宠爱,若是公主殿下有危险,他铁定会护着公主的,就算拼着重伤,也断然不会让公主出事,主子还请宽心。”

傅利挑眉,高看了刘尉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真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刘尉羞恼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怎么就不能说出如此有条有理的话来。

听了两人的话,伊律瑾心中压着的石头,微微轻了些许,但仍就无法安心。

在他没有确认伊心染是否安全之前,这颗心怕是怎么也无法平静。

“主子,属下也认为刘尉的话很有道理,公主殿下跟战王在一起,战王是不会让公主出事的。”不是他要替夜绝尘说话,而是在夜国那段时间,夜绝尘是如何对伊心染的,他们都是亲眼目睹过的,一天两天尚能做假演戏。

然,天天如此,若非出自真心,试问哪个男人能做的。

这事儿就算是搁在他自己的身上,傅利都觉得,他不可能那么宠爱纵容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