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动了,初夏的身子依然是僵硬的,她默默地掐了自己的腿一下,这不是做梦吧?但很快一阵来自腿上的疼痛让她蹙起了眉头,她知道了,这不是梦,自己又遇到了安远杰!

第二十一章 姗姗的故事

第二十一章 姗姗的故事

整整一下午初夏都是心神不宁的。

她实在不能想象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了安远杰?他的样子比前几年要成熟的多,那举手投足里多了些世俗,但也添了些男人的强悍。他怎么会在云城?怪不得自己一直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他说是表妹,可自己怎么就没听说他还有个表妹呢?看那女人的装扮不象是个贤淑女子,难道他现在喜欢上了那样的女人?他现在一定是混得很不错的,能开得起豪华轿车的男人那是要有一定的资本的。

啊!老天啊,感谢您了!您让我再次见到了他,尽管这期间有了太多的变化,但只要看到他好好的,那我就放心了。初夏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叩谢着老天,对她来说,这与安远杰短暂的相逢,那就是老天爷的厚赐。

云城的公园真的风景很宜人,有假山,有青树,那随风而来的是花草的清香,尤其是园子里几处天然的泉眼,那温热的地下水就那么汩汩地涌出,在地面上溅起了银色的水花,看上去很是玲珑,只一瞬间,这水花就纷纷凋谢,化作珍珠般的粒粒洒落在了水面上。公园里观看泉水的人络绎不绝,更有顽皮的小人儿,蹲在泉水边,用手把玩那水珠儿,捉起满满的一小手掌,然后再手儿一松,那水珠儿便闪着亮光,蹦落得那那都是。

于是,一声声欢笑于水面扬起…

初夏没有了任何游玩的兴致,她的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有关安远杰的一切,神色就忽快乐,忽凄楚,很是心不在焉的样儿。

姗姗一直就陪着她走在她身边,也不说话,两个人就是那么闲适地走着。

在一个小巧而精致的凉亭边,姗姗拉了初夏一把说,“初夏,我们在这里坐坐吧。”

“恩。”初夏点了点头。

“这儿真美啊!”坐下了以后,姗姗说了一句,她的目光漫过那假山,那小桥,那流水,一直漫到了远天边的那朵云彩上,眉心蹙着,似乎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可又不知道怎么说起。

“是啊,自然的风景永远是最纯最美的。”初夏说。

“初夏,你知道么?我觉得你今天真幸运!”

初夏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姗姗,我?幸运?

“恩,你还有机会再遇到他,这不是幸运么?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记忆里他在哪里?我曾在过生日的时候许愿说就想见他一面,哪怕只一眼也好,我就想看看他是不是过的很好。”说着姗姗一声叹息,然后就讲起了她自己的故事。

姗姗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她的妈妈带着她改嫁了。继父是一个老实的男人,没有自己的孩子,一直就把姗姗看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家人生活倒是也很和睦。姗姗大学毕业以后没有象别人那样到处忙活着找工作,而是求继父出面给自己贷了款,然后就开了一家美容院。

姗姗是个活泼的女子,脑子也灵活,嘴也甜,只几年时间美容院的生意就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那是一个午后,常来店里做护理的一个叫丽的中年女人又来了。姗姗是知道她的,她的老公是一个有名的企业家,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在一次车祸里死去了。整个家业就都落在了丽的手里,她也是个精明的女人,靠着女人的一点手段,倒是把老公留下的企业经营的很顺利。可是,一个女人终究是需要情感上的呵护的,她可以象男人一样的去打拼事业,可是在寂寞的午夜还是需要有个怀抱能给自己温暖的。就在这个时候,她认识了祥,一个从大学里毕业不久,应聘到丽的企业里打工的男子。

祥长得很英俊,高高的个子,眼睛虽然是单眼皮,可是看上去很有精神。

丽一眼就看上了祥,她觉得他就是上天派来安抚自己的孤单的。在她的特别关照下,祥停止了在公司里打杂的命运,升为丽的私人助理兼司机。

第二十二章 你还爱着他么?初夏?

第二十二章 你还爱着他么?初夏?

也许是现在社会的流行吧,祥后来成了丽的情夫。当然,他得到了很多他之前想也想不到的东西,那就是房子,汽车与钞票。但是祥并不爱丽,他只是在踏上社会以后面对着种种压力,无法躲避又无力迎战,于是他选择了逃避,蜷缩在了一个女人的羽翼下,寻求温暖。

可是万万不该的是,等祥开车来接丽的时候,与姗姗闲聊,这才知道两个人不但是学友,而且还是同级的,只是在学校里彼此并没有什么接触而已。

这真的是一次巧遇!

也大概是命运的捉弄吧。那次以后祥与姗姗来往就多了,逐渐地两个人相爱,可是他们都是在犹豫着的,以祥现在的身份,若是让丽知道了他爱上了姗姗,那丽怎么会善罢甘休呢?有的时候,一见面姗姗就恶语训斥祥说他不该贪图享受,做了丽的情夫,也有的时候,祥会在姗姗面前发火,说是早知道两个人现在会相爱,那在学校里的时候,姗姗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为什么要等一切都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呢?

争吵!不断升级的争吵就在两个人之间,可他们却发现愈是争执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愈深,几乎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了。

但事情后来还是暴露了,丽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丽是个理智的女人,她只给了祥两条路,一是马上把这几年丽所有花在他身上的钱都归还给丽,那她就给他自由,但这一点祥是做不到的,他并没有乱花丽给的钱,而是都寄回了老家,他的妈妈是严重的糖尿病患者,已经卧床几年了。二是永远地离开那个小城,再也不能出现在姗姗与丽的面前。丽是个要强的女人,在她看来自己得不到的,姗姗也别想得到。

姗姗知道了这一切,回家商量自己的继父说是要把美容院卖了,替祥还债。

但继父与母亲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们看姗姗态度坚决,就说下了狠话,要是姗姗执意与那个祥在一起,他们就死在姗姗面前。姗姗是个重情意的女子,这些年来继父对自己百般的呵护,那是一些个亲生父亲都做不到的,自己又怎么能自私地为了自己的幸福让两位老人寻死呢?

就这样,祥离开了,一去杳无音信。

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姗姗的泪滴落在了泉水边。风儿依旧是在吹拂着的,很轻柔,很温情,这关于爱的记忆在这一个日子里,被泉水洗涤着,那往事里的片段泛着光彩就落进了水里,发出轻微的声音,然后周围就是一片沉寂。

初夏揽着姗姗的肩头,不由地也叹息一声,“唉!这人为什么要有情感呢?这有了情感又为什么要有别离呢?不相见也没有什么不好,事过境迁,就是再相见了,那已是物是人非,两两想看,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那与不见面又有什么区别呢?徒增伤感而已。”

“你还爱着他么?初夏?”姗姗在问,很明显她说的是安远杰。

“从与他分开的那天,我就失去了爱的感觉了,我现在也说不清楚究竟爱是什么?它是方的还是圆的,只是在刚见他那一瞬间,忽然就很想哭,想大哭一场,觉得心底里是那么的委屈。”初夏眼里一片迷茫,她说的是真的话,在家的有时候,她真的挺疑惑的,自己与安远杰是爱着的,那时她是很清楚的,可是自己与以南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也是很快乐的,那自己与以南之间又是什么?爱,不都说是快乐,是幸福么?自己现在都在以南那里得到了,那么自己与以南是爱着的么?但初夏一千次一万次地摇头,不,不,自己没有爱上以南,自己只是嫁了他,为了安远杰说的自己的幸福就是他的。

“初夏,要是他再来找你,你还会跟他么?”姗姗看着初夏的眼睛问。

一阵慌乱,初夏下意识地躲避着姗姗的直视,“不!他不会再来找我的,他知道我已经结婚了,那不可能!”

“我是问,他万一来了,你会接受他么?”

“他不会来的,姗姗,他是个好人,他是为了让我得到幸福才离开的,他的离开是无奈的,他都是为了我。”初夏又想起了那年4月15日的杂乱了。

只一日,一切都就变了。

第二十三章 恋情的伤痕

第二十三章 恋情的伤痕

“初夏,你还是爱他的!”姗姗幽幽地说。其实她也知道,爱这东西一旦接触了,想忘记那怎么可能呢?自己不也是念念不忘祥么?

初夏无语了。

可爱与不爱又能怎么样呢?

关于美容的交流学习进行的很顺利,转眼三天时间就过去了。

第四天早上,初夏先是送走了姗姗,两个人约好了,等下一次再聚会的时候,一定要到彼此的家里去玩几天。初夏还打趣说,要让家里的陈以南好好地做桌子饭菜为姗姗接风。姗姗也笑着答应了,临走对初夏说,“初夏,珍惜现在的一切吧,爱,真的是一件奢侈品,我们都太卑微了,承受不了它的贵重,所以我们一碰,它就碎了。也许,还是平淡的生活适合我们!你记得,一定要幸福!”说着这话姗姗的泪就在眼里。

初夏的眼睛也湿润了,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姗姗走后,初夏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定的火车票是来的时候,陈以南就定好的返程的,晚上八点多的。看看时间还早,初夏打开了电视,漫无目的地浏览起电视节目来。这时,电话响了,她一看是陈以南的。

“干吗?我都要回家了,你还打啊。”接了电话,初夏就埋怨上了,来云城这几天陈以南是早中晚都来电话,不是絮叨要注意身体,就是说自己想初夏了,弄得姗姗老说这陈以南啊,就是个粘豆包,沾初夏身上想拿下来难啊!

初夏每每就在姗姗的话里,仔细地体会陈以南给自己的幸福感觉。

“只要你没回家,我这里就是警戒状态啊,我太害怕一不留神你就被人抢走了,那可是灾难啊,我的天不就塌了!”陈以南在电话里闹着。

“你这个败家子,你不知道这电话漫游啊,这几天得浪费多少钱啊。”初夏嗔怪着。

“钱算什么啊?那就是王八蛋,旧的不去新的就不来,没有了,我们再赚啊!可你这世界上就一个,我得抱紧了。”

“叫你打败了!”初夏笑,真的是很幸福的笑。这一瞬间她觉得还是姗姗说的对,能抓住的才是真实的,也才是快乐的。

和陈以南在电话里东拉西扯了一番,好不容易哄他把电话挂了。

初夏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夜色已经降临到了这云城了,天与地之间都是一片朦胧的,街上,高楼里,都此起彼伏地亮起了灯,到处都在闪亮着,有如星星一般。

这就是生活,白天与黑夜的更替!

初夏着呆立在窗前,忽然手机就又响了。这家伙没完了!她猜想着一定又是陈以南,嘴里说了一句,嘴边就漾开了笑意了,“喂,你有完没完了?等我回家再说不行么?笨蛋!”她没看手机屏幕显示,摁了通话键就喊上了。

“初夏,是我。”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却又那么熟悉的声音。是安远杰!

条件反射一样,初夏一下就挺直了自己的身板。

嗑磕巴巴地问,“远杰,你有什么事么?”她觉得自己有点要窒息的感觉了,自己不是没想过再与安远杰单独说话是什么样的,那一定会是甜蜜而温情的。可是,现在他就在电话里与自己说着,自己却慌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我想见你!现在!”他还是那个样子,与以前没有什么改变,对自己的女人说话还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可是…可是… 我就要走了。”

“我要见你!初夏我要见你!”他没有理初夏的话,只是一味在电话里说着自己的话。

初夏觉得空气都停滞了,自己的心里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只一个念头,远杰他要见我,要见我!但她的内心有另外的一种势力在苦苦地阻拦,初夏,你不能见他,不能!你已经嫁做他人妇了,你有自己的责任,陈以南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就是这两种不同的力量在初夏的心里纠葛着,相互有力的撕扯让初夏简直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终于,初夏还是落败了,她的身体败给了她的心。那渴望已久的心,极力地怂恿自己奔去安远杰的方向。

见一面有什么,哪怕就是一眼呢,姗姗不是说了自己是幸运的么?那么就在今天让这幸运的期限再延伸一点吧!初夏自己这样告诉自己。

安远杰说他已经在酒店楼下等着了,只要初夏不下去,他就一直等下去。

挂了电话,初夏站在了镜子前面,她的手很轻柔地摸过了自己的长发,那柔顺一下就弥漫在了心里。曾经,安远杰说最爱初夏那一头的青丝了,那么美,经常在风里曼妙地起舞,初夏就是他安远杰的仙子,而这长发就是仙子那张扬的翅膀,总在给人以飞翔一般的畅想。

初夏很仔细地输理着自己的头发,她的脸色是绯红的,很莫名地绯红,她已经快有三十岁了,并不是小女孩子了,可怎么还会这样娇羞地脸红呢?是安远杰的原因么?想到要见他,自己就忍不住要羞涩,要温柔了么?

初夏很轻盈地走出了酒店大门,她有点奇怪,怎么今天晚上自己感觉很轻,云儿一样的轻,就好象这个夜里自己的一切凡尘俗事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而自己游离在这夜色里就一个目的,那就是释然,释然那刻在心上陈旧了很久的伤痕。

不是么?那关于一次恋情的伤痕,那关于一个男人的伤痕!

第二十四章 你不走,这太好了!

第二十四章 你不走,这太好了!

夜的氤氲里,安远杰就那么站在车边,定定地注视着初夏从酒店里走出来,她明眸善睐,她长发飘飘,忽然安远杰就发现,他们都过了青涩年代了,岁月留在彼此身上的东西不光是沧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两个人默默地坐上了车,然后车就在缓缓里驶出了酒店的停车场。

“你过的好么?”良久,安远杰问。

“恩。”初夏应着,夜色沉寂着。

“他怎么样?还好么?”

“恩。”初夏又应着,夜色依然沉寂着。

“可是我…”安远杰很想说点关于自己的什么,可是他忽然克制住了,只一声叹息弥散在了车里了。

“远杰,你怎么样?在这里生活还习惯么?”初夏转头注视着安远杰,她眼睛里的关注就在夜色里闪亮着。

“习惯不习惯不都那样么?我,一个漂泊的人,无家,无爱,还能有什么奢望么?”

“你…”初夏很想问问你的身体怎样了,可是一时间她又觉得无法问出口。

“我的身体已经都好了,只是心里大概是要永远孤单下去了。”安远杰象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很沉重地说。

初夏堪堪地回过头,心里在想着,这又是谁的错?早知道你那病能治疗好,你干吗非得要我嫁给另一个男人啊!现在你的叹息,你的孤单,我能帮上什么?

车子里又沉默了下来。

初夏瞄了一眼车前面的表,显示时间是差10分钟就八点了。

她有点急了,说,“远杰,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我坐的火车就要到点了。”

安远杰蓦地就直直地看着她,几秒钟都不说话,初夏被他看得有点局促,他忽然就用很伤感的声音说,“初夏,你真的就这样狠心?只是匆匆一面就要与我分开?”说着,他的眼里就满着泪水了。

初夏的心象是被谁狠狠地击打了一下,疼的感觉迅速蔓延到了全身。

怎么办?自己能怎么办?是我狠心么?造化弄人而已!你亲手给我安排的幸福生活就在另一个城市里等着我呢?我能怎么样?抛弃那里所有的一切来陪着你,只因你是伤心了的?可你知道在你走后,在你给了我这样的婚姻以后我的心情么?我的泪只能流在黑暗里,我的哭泣只能是无声的,那些个不能呼吸的日子,你又在哪里?在哪里给谁呼吸的氧气了?

“初夏,别走,只今天晚上,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安远杰恳求着。

初夏不知道怎么好了。

留下么?可陈以南那里怎么说?不留下么?自己是爱安远杰的,怎么能看着他如此地痛苦呢?

“初夏,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想象以前一样,与你在一起说说话,把我们那时的美好再重现一遍,我就是死也无撼了!”这个时候,安远杰的泪水已经是在脸上恣意地流淌了,这是一个男人的泪水,是一个有着强悍尊严的男人的泪水啊!

初夏心里那最后坚强的壁垒轰然倒塌了。

默默地,于夜色里,她点了点头。

“太好了!初夏,你不走,这太好了!”安远杰象是个孩子一样地喊了起来,还在兴奋之余,顺手就抓起了初夏的手,放在唇上轻点了一下,而后紧紧握住。

初夏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她不敢看安远杰的眼睛,但还是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安远杰的眼里闪过一丝的不快,但转瞬即失。

在八点多的时候,初夏给陈以南发了个信息,说是火车贻误了时间了,今天晚上的车改明天的了,要他不要担心自己,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本来初夏是想给陈以南打个电话的,但想来想去,她还是发了个信息,她不知道在陈以南听说自己今天晚上走不了,他会多么的失望,而自己面对着他的失望又怎么能以谎言来欺骗?初夏对陈以南多了一点的歉疚,在她心里,她想说,以南,我就在这儿呆一晚上,远杰他是很可怜的,我只陪他说说话而已。

陈以南回信息了,一个劲地埋怨铁道部,说是要告他们,怎么就能在我的老婆回家的时候贻误时间呢?我多么的想我老婆啊,这铁道部难道也是铁做成的,心肠坚硬?看了陈以南的信息,初夏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家伙永远就是那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宝贝你的老婆,那怪人家铁道部干吗?后来,陈以南又来信息了,嘱咐她在外面要小心,注意安全。

第二十五章 安远杰的郁闷

第二十五章 安远杰的郁闷

“他对你很好!我的估计是没错的!他爱你!”安远杰闷闷地说。

他爱我不爱我我当初一点都不在意,那是因为我的心里都是你。可是你把我推向他的,现在你这样说,有什么一样呢?初夏听了他的话,在心里质问着安远杰。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当年不那样,那现在我们就是幸福地在一起的。”这话,安远杰说的可是实话,他这次一看见初夏就觉得她一点也没变,而且还比以前更有韵味了,看看那天那个张宾的眼睛,看着初夏那色迷迷的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日渐成熟的初夏到了那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

初夏没说话。从小妈妈就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陈以南没和你说什么吗?”

“说什么?”初夏一下想起了,结婚后,有几次她都问陈以南,在结婚前的4月16日那天,自己把他叫到了安远杰的家里,安远杰都和他说了什么?可陈以南都摇头说,说了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要忘记一切不开心的,好好生活。

初夏听了他这样说,也就没再问。事实已然如此,知道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那又能怎么样呢?最后,陈以南还很复杂地说,初夏,你是一个天使,纯洁而美丽,这个世界是污秽的,有很多的东西,也许你不知道要比知道好,我爱你,就一定会为你着想的。

天使?自己真的是谁的天使么?可到底是谁的?

“他什么也没说。”初夏摇摇头,接着问,“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男人之间的对话,我要为了你的幸福嘱咐他的一些事情吧。”安远杰略略松了一口气。

安远杰带初夏去了一家咖啡厅。

两个人坐在那里,边品着咖啡边说着很多久远的事情。那些在心里逐渐褪色的记忆,现在又被拨拉着鲜活起来,象是一幕幕的镜头,精彩上演了。

他们在咖啡厅里呆了很久,彼此之间好象有太多的话要说,这一晚上的时间又真切地太短暂了,他们感觉自己是在以秒计算着相聚的时间,可再怎么样的珍惜,流连,时间都是不会停止的,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也是要走的。

午夜时分,安远杰把初夏送回了酒店。

“你路上慢点开。”初夏在就要下车的时候,对安远杰说了一句。

在初夏的那只手把门打开了的时候,安远杰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初夏,眼里有难以说出的哀怨。

初夏被他目光里的深情一次更重一次地击打着,她在脑子里急速地问自己,要与他在一起么?要留住这久违的爱人么?要么?初夏你要么?

就在这时,初夏的手机突然就响了一声,初夏知道那是信息的声音,而且她也知道那一定是陈以南发来的信息。在这一刻里,初夏很感激陈以南的这个信息,若不自己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面对安远杰那不舍得的神情。

车门被打开了,初夏的脚踏在了地上,然后她的手也慢慢地从安远杰的手里滑落了。

失望满溢了,在安远杰的眼睛里。

“路上小心,远杰,拜拜!”初夏弯着腰,对着车里的安远杰说,她尽力地微笑着,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给安远杰,尽管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安远杰是很沮丧的,可是初夏帮不了他,陈以南的信息声音让初夏很清晰地记起了自己是有妇之夫!

安远杰的车子渐渐地驶出了初夏的视线。

初夏觉得很伤感,真的体会懂了那句话,说是相见不如怀念!

本来已经是沉淀成了一滩死水,再在某一个日子被人搅乱了,泛起了波澜,那么这一滩死水会散发着怎么样的气息呢?

默默地,初夏走进了酒店里,她知道今夜将一夜无眠。

安远杰是很愤慨的,他千方百计地把初夏留了下来,可在最后要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初夏却怯懦了,她竟然拒绝了自己?这还是当年那个哭着要嫁给自己的女人么?她不爱自己了么?

安远杰的情绪坏透了,他的内心里涌动着一股说不清是什么的潮流,他要发泄!他想发泄!就在今天晚上。这样烦躁着,他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对着话筒只说了一句,“我五分钟后过去。”

“怎么?被你的初恋情人拒绝了么?”电话里是一阵放肆的笑声,说话的是那个叫娜的女人。

安远杰没再说什么,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然后狠狠地把电话摔到了一边。

郁闷,就象夜里的黑一样没边没沿地蔓延了过来!

第二十六章 爱的复苏么?

第二十六章 爱的复苏么?

这一夜初夏都没有睡好,她的脑子里不停地回味着与安远杰这偶然邂逅的一幕幕。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么?那么它这样的安排究竟是为了什么?远杰的受伤让自己颓然成了别人的新娘。本来自己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安远杰了,他就好象是一阵风,吹拂过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而后就匆匆而逝,给自己留下的有痛,有伤。可是神奇地是,他又出现了,就在自己的心已经沉静了下来,觉得现在拥有的就是自己该有的一切的时候,他欣欣然的出现让自己的心海泛起了波澜,自己面对着他闪亮着的眸子,真的觉得人生好象一直就停滞着的,而自己好象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得到与失去的梦。

只是,自己得到的是什么?失去的又是什么?

初夏的思绪乱了,她不断地想起自己与安远杰相爱时的情景,又不断地看见陈以南那嬉笑着的脸孔,好象在问,老婆,你想我了么?

是啊,自己是陈以南的老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现在即使自己再与远杰相遇已是昨夜星辰了。心里再有激情,再有幻想,最后也只是一声叹息而已。初夏幽幽地望去了窗外的夜色,它静谧着,它深邃着,触不到黑色的边缘,也摸不到憔悴的容颜,美好只是回忆,只适宜在梦里吧。

想想明天一旦自己踏上归途,将会与安远杰再一次的别离,初夏的夜就悲戚着,难以成眠。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初夏被一阵电话铃声闹醒。

“喂,你好!”她懵懂里接了电话,昨天晚上一夜她不停地做梦,梦里总是一片黑暗,怎么奔跑也找不到黑的出口,初夏害怕了,一直在哭喊着,以南,远杰,你们在哪里啊?可是任凭她喊破了喉咙,就是没有人应答。

初夏就在悲愤里哭着醒来,然后又在迷糊里继续那个深不见底的梦,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夜。

“初夏,起来了么?”竟然是安远杰。

“远…远杰!”初夏有点结巴了,她以为安远杰是不会再来电话了,昨天晚上他亲口告诉自己说是他的病治好了,那眼光里就满是憧憬与渴望,自己也不是小女生了,会不懂得他是在乞求么?但自己还是拒绝了,拒绝了他的深情,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了他一个背影,这不是初夏的残忍,而是现实的无情,她已不是一个孤单的女人,她是有了归宿的,这归宿恰恰就是安远杰给自己安排的,所以初夏不能,她觉得自己真的不能!

“初夏,我在酒店外面等你,收拾一下出来吧。”安远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初夏觉得她昨天夜里一定也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