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抓不住他。

但是这一次,他为什么不逃?

梅苏看着她怔然的样子,似乎觉得很有趣,他的发、他的衣已经燃烧了起来,身后的烈焰向他瞬间席卷过来。

他站在船舷边,忽然抬手将什么东西抛向她,笑容清浅,眼眸如江南雨雾,如薄樱的唇间轻启,轻唱起那一首采薇的歌。

天地悠悠,我心纠纠。

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求之不得,弃之不舍。

来世他生,来世他生。

炽烈火焰吞噬了那悠然而立的歌者,烈火中歌声淼淼,袅袅飘荡向远方,不知何时才悄然消失。

天地悠悠,我心纠纠。

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求之不得,弃之不舍。

来世他生,来世他生。

这个时候,她忽然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百里初泽一把拖住她的身子,紧紧地抱着她,喑哑着声音道:“小白,闭眼,别看,别听。”

她闻言,怔怔然然地要闭上眼。

却忽然看见那朝着自己抛下来的盒子瞬间在半空中打开。

一顶耀眼的金色凤冠,珠翠环绕,巧夺天空,在烈焰中山闪耀着华丽的光泽。

“我要为你打造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凤冠叶白。”

她微微眯起眼,看着那顶凤冠在歌声消散的瞬间,忽然崩分离析,碎裂成无数片。

她有些茫然地伸手轻轻抱住了怀里的人。

结束了吧?

有一些纠葛与怨恨都结束了。

可是,那个人

天地悠悠,我心纠纠。

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求之不得,弃之不舍。

来世他生,来世他生。

------题外话------

正文完结了,后为后记。周二放出,很多细节在后记交代。

说了昨晚放,结果卡死了,整个公司的网络卡死了。

抱歉,让大家白等。

从未曾主动攻击过任何人,也从未主动黑人,我知道我斤两。这一次,多谢所有为我守候的姑娘,给我这一次的圆满,超过预期的圆满,我知道你们为了我付出了什么,我会努力攒稿子,对得起你们。

我更知辜负一些姑娘的付出,辜负太深,难以言表,那些错与他人无关,全部都是我,请回应Q留言好么?

后记 一回京

天宁十一年初春

传圣烈太子为杜家及明王所爱,锦定原来圣烈太子麾下龙卫大军叛,开锦定城门迎入文嘉军,随后宁平行省门户大开,再无人能挡文嘉大军去势。

天宁十二年夏末

文嘉大军分水路、陆路两路大军一路直落西青行省、耀光行省、南停行省等数处行省,天极南方大部分行省陷落,

天宁十三年秋初

文嘉水军已直落长江、黄河两岸之行省,配合岸上龙卫、文嘉陆军直逼上京,而此时,赫赫狼骑趁乱打劫,派出十万大军直破律方城,直逼上京,上京上下大为恐慌,烽烟四起。

天极朝廷疲于应付,四面楚歌,此时,顺帝已不得起,卧床三年有余,形如骷髅,太医皆曰奇,已不再用汤药。

天宁十三的冬天,特别的冷,大片大片的雪花瑟瑟落下,掩盖了整个上京的京郊,让一向繁华的上京看起来异常的苍凉。

如今上京的城内一片恐慌,能逃离的天潢贵胄们早已寻了路逃去,不能逃的贵族官宦子弟和百姓们看起来更多的是脸上一片麻木,上京已经被赫赫的狼骑围困了足足一个多月,而南方却有文嘉军来势汹汹。

他们如今就是夹在中间的一块孱弱的肉。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每日里听到无数惶恐消息的日子。

不管是落入文嘉军的手里,还是落入赫赫狼骑的手里,大约也没有什么不同。

围困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当初这天极的城修得实在太牢固,大概就已经破了罢?

但是这么寒冷的冬日,却没有柴火,没有粮食,如果不是因为羽林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还勉强维持着运作,城内大概早就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皇宫里,虽然也勉强维持了运作和秩序,却已经是一片冰凉凄凉,每天都有宫人偷偷卷了细软逃出宫去了的消息。

太极殿

“陛下,陛下,咱们还是走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太极殿前跪着一名一品穿着羽林卫指挥使盔甲的男子,但是他一开口却是尖细的嗓音,分明是太监。

确实也没有错,跪在这里的正是郑钧,他正死死地盯着那躺在太极殿龙椅上的男人,或者说活死人。

顺帝穿着华丽的龙袍,金灿灿的颜色映照着他发青苍白,颧骨高耸的干瘪脸孔,愈发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具迁陵时发现的穿着华丽衣衫的干尸。

如果不是因为眼珠子还能转动,大概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具尸体了。

他转动了下浑浊的眼珠子,看向郑钧,许久,才慢慢地道:“郑钧,我从来没有想过,最后的时刻,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你,还是你出面维持了这上京的秩序,否则大概这上京早已被赫赫人的铁骑所踏破了罢。”

顺帝看着极为古怪的模样,但是说话却是很利落。

郑钧看着皇帝,忽然就想要流泪,他低低地笑而来起来:“陛下啊,郑钧当年跟着太后老佛爷,也是一路陪着您长大的,太后不在了,老奴自然要照应您的啊。”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毕竟,不管如何,太后和您都是母子。”

听到母子二字,顺帝先是喉咙里发出一点古怪的“呵呵呵”的声音,随后他闭上眼,低低地咳嗽起来:“嘿嘿母子啊但愿下辈子朕还能真正做一回她的儿子,她也能给朕真正做一回母亲。”

他顿了顿,忽然看向郑钧,腥红浑浊的目光有些怪异:“郑钧,朕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效忠的是什么人,你若是效忠母亲,又为何要帮朕通风报信,你若是效忠朕,你明明也为杜家做了不少事,若说你效忠杜家,为何又将司礼监给了秋叶白,给了她那么多成长的机会?”

郑钧闻言,轻叹了一声:“陛下,咱家效忠的是帝国,想的是让司礼监在咱家的手上重振当年之威,秋叶白,很有天赋。”

“天赋呵呵,她确实有天赋,周游在所有人中间,毁天灭地的天赋。”顺帝忍不住又低低地咳嗽了起来。

“陛下,您这又是何苦,您是对不起摄国殿下,也对不起国师,但是咱家相信摄国殿下也好,国师也好,他们都是您的骨血,不过是因为误会,殿下才会做出这种自倾家国的事情,只要您愿意对他服个软,将皇位传给他,一切都会不同的。”郑钧忍不住道。

顺帝闻言,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郑钧啊,郑钧,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他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了,但是这个时候脑子却异常地清醒,他望着天外那苍凉的天空,淡淡地道:“我的儿子,我比谁都清楚他的性子,你说的没错,我对不起他,但是却已经没有补救的可能。”

他轻嗤了一笑:“人人都说那文嘉王女,秋叶白咳咳是个桀骜不驯的天降女命紫薇,但最桀骜不驯的又有谁比得过泽儿?”

“陛下。”郑钧想要说什么。

顺帝闭上眼,有气无力地轻嗤笑了一声,打断了他:“行了,你也不必说了咳咳郑钧,去准备一纸笔来罢,朕还有东西要写。”

上京

她抬头看着漫天的飞雪,再看了看朱雀大街,原本一向繁花的地方如今看起来衰败无比,到处都是行色匆匆之人,更多的是衣衫褴褛的乞讨者。

孩子、女子是被出卖得最多的,身强力壮的男丁们都被征集去守城了。

“四少,我们已经去看过了,原先秋府那里已经是府门打开,空无一人了。”一名穿着羽林卫服装的年轻人匆匆地走到她的面前道。

秋叶白点点头,看向身边穿着女尼衣服的风绣云,低声道:“母亲,您还是打算要回去么?”

风绣云看着她,轻点了下头:“我知道太为难你们了,但是文嘉大军现在还没有法子赶到这里,尚且与常家军的人在战斗,子非说京城只怕就是这两天要就要陷落了,若是再回去晚了,怕是连秋府都会给赫赫人烧。”

秋叶白轻叹了一声,点点头:“我知道母亲的心思。”

常家军的人被他们拖困住了,根本没法子来救援上京,她和初泽也没有打算为了上京,放弃吞掉常家军主力的机会。

只要常家军的主力被他们吞了,前往上京的路,便没有阻碍了,若是赶路快一点,就可以和赫赫人交手。

赫赫人才围困了上京长达一个月,都没有吃下上京,也是人困马乏,这时候遇上士气正盛的文嘉军,要收拾那些家伙,想来也是简单许多。

她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自家娘亲忽然知道京城会破,便一直担心放在秋家的秋云上的棺木会被毁了,秋云上的那棺木算是很不错的,上面镶金带玉,皇帝老儿给他赐的,一直在秋家佛堂供着。

风绣云想要在上京破城之前,能亲自将秋云上的尸骨最终火化成骨灰。

毕竟那棺材镶金带玉的,若是自己的汉人也许还忌讳是个棺材,但是若赫赫人打了进来,他们虽然没有几百年前那么茹毛饮血,残忍噬杀,但他们是为了劫掠而来,才不会管你是不是个棺材,抢了能带走的一切,毁了不能带走的一切。

“我知道,这是为难你了,只是娘亲这些日子天天梦见他所以才想着也许那人托梦给我,将那尸骨收一收,但娘亲也知道你带着娘进入这般太危险。”风绣云低低地道,目光里却都是惆怅和不安。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般执着,几乎是逼着女儿冒险闯入这大军重围之地。

此时一道幽幽凉凉的声音响起:“夫人不必多心,我和小白的武艺要进入这个区区的上京,再全身而退还不算很难。”

风绣云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秋叶白身边的高挑白影,轻点了点头,双手合十,低低地道了声:“阿弥陀佛。”

秋叶白看着身边的百里初泽,见他也是一身羽林卫的打扮,只是不知从哪里弄了个面罩,简单地把脸遮了,只露出两只银色的眼眸来,虽然和她娘亲说话,但是目光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轻咳了一声:“老夫老妻了,看什么,你不是要进宫么,快点去罢。”

这也是为什么她和他这两个叛军首领做这么疯狂的事儿——加急八百里绕了各种防线,还越过重重包围上京的赫赫人闯进这里的原因之一。

其实她娘亲虽然糊涂,但是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非要自家人带自己任性地干这个事儿。

而是百里初泽,忽然那听自家老娘随口说了这个想法,竟然说想要回上京看看就回上京罢,然后抛下了军国大事,就开始筹谋起来。

她无奈,也只能将围歼常家军战役的指挥权交给周宇和老常,自己跟着他在这里出谋划策了。

百里初泽看着她,轻笑一声:“自己保重,可不要被流民抢了。”

秋叶白淡淡地道:“行了,你去罢。”

百里初泽点带头:“我去了。”

看着他离开,秋叶白便领着风绣云一路向秋府而去。

只是才走几步,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后记 2 恶有恶报

“这位女菩萨看起来就是个好人,您也发发慈悲吧,赏赐点吃食吧?”一个看起来衣衫褴褛,却极为面善的中年乞丐忽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爬出来,跪在风绣云的面前。

无名上前一步,微微颦眉,有些警惕地看着地面上的乞丐。

什么王公贵族,如今在这大军围城之下,都是贱如草芥,谁手上有刀子,谁手上有粮食,谁就是大佬。

羽林卫如今才是这上京的主宰,他们做羽林卫的打扮,如今就是这上京城里没有人敢轻易挡住他们的路,但是面前这乞丐却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拦住他们?

那乞丐看着无名走出来,立刻一脸讨好和畏惧地看着他:“这位羽林卫的大爷,您行行好吧,我家婆娘肚子都大了,都要快生了,真是走投无路了。”

无名和秋叶白、风绣云等人都齐齐看向那乞丐手指着的方向,果然看见一个乞丐婆子蜷缩在一个角落,她的头发凌乱如草,脸上看起来脏兮兮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而且四肢都断了,呈现一种扭曲萎缩的姿态,只腹部高高隆起,正呆呆愣愣地看着天空。

那乞丐婆娘眼睛似乎也有些问题,但是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微微偏转了头过来。

那乞丐婆子身边还有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乞丐,看着尖嘴猴腮的模样,却仿佛极为用心地正在照料那孕妇:“阿姐,一会咱们就有吃的了,你忍忍!”

秋叶白微微挑眉,竟然真是个孕妇,确实看着颇为可怜。

风绣云早已经忍不住,这一路上她看过的流民太多在,此刻再一见那乞丐孕妇,顿时心中生出各种怜悯来,便对那来乞讨的乞丐公道:“我们的粮食也不多。”

说罢,便转头看向秋叶白。

她一看风绣云,便知道阻止不了自己那惯了好心肠的母亲,便左右看看,发下这乞丐选的拦住他们的地方还真是不错,虽然街道上流民不少,但是这个地儿正好是一处视觉死角,周围的流民根本看不到这里的动静。

她方才点头:“嗯。”

若是此地流民太多,她是不会答应施舍这个乞丐的,这个时候不管是吃食外露还是钱财外露,都只会惹来麻烦。

这乞丐还是挺聪明的,选择了这样的地方拦下一看便是好说话的风绣云。

无名则是给风绣云递了一包干粮。

风绣云见自家女儿同意了,便立刻接过干粮,上前走到那女乞丐身边,看了看那女乞丐浮肿而遍布污渍的脸,轻叹了一声,一边将干粮搁在她身边:“可怜见的,这种时候要生产,这个孩子也个可怜的,愿佛主保佑他吧,这些粮食你们留着吃。”

那少年乞丐一见那干粮,便激动得差点不能自已,一整包烧饼啊!

这时候就算是国公府邸那样的人家,都未必能拿出来这么多吃食!

他咽下口水,赶紧将那一包干粮收好,随后向着风绣云“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多谢女菩萨!”

而那女乞丐听见风绣云的话,也瞬间激动了起来,浑身颤抖、扭动着想要表达着什么。

风绣云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好孩子,不要谢我,要谢谢就谢菩萨吧,它会保佑你平安生下孩子的。”

虽然这种乱世里生出来的孩子,只怕活不了多久,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那女乞丐仿佛更激动了,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咯咯咯咯”之声,扭动那残缺的身体几乎要翻转过来。

那少年乞丐见状,立刻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对着风绣云赔笑:“对不起,女菩萨,我家姐姐太激动了。”

风绣云摇摇头,理解地道:“贫尼明白的。”

说罢,她便站起了身子,双手合十轻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只是她完全没有看明白那女乞丐眼里其实盈满了浓烈的悲戚和痛楚。

不,你什么都不明白!

娘亲,是我啊,我是善媛!

救救我!

我是你的女儿啊!

没错,躺在地上,这个四肢萎缩,眼睛半盲,被用来展览一般求钱财的女乞丐正是风绣云以为已经失踪了的秋善媛。

但自从秋善媛金銮殿上指证秋叶白为女儿身,又当着她的面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她便彻底对秋善媛死了心,也不再认这个为了荣华富贵出卖自己亲姐女儿。

她只以为秋善媛此刻大约不知跟随了哪个王公贵族早早离开了上京,又怎么能想到面前的女乞丐就是秋善媛?

而秋叶白根本只关心自家娘亲的心情不佳,并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警惕着周围的情形,也没有去留意那女乞丐的样子。

但是有一个人却留意了,那就是无名。

他微微挑眉看向那女乞丐,眸光停在那女乞丐的脸上的长长的一道伤疤上,唇角弯起了一抹冰凉的笑意。

他以为是谁呢,原来也算是熟人了。

这个世间还真巧啊!

居然在这里也能撞上他亲手处置过的罪人。

是的,罪人。

当初就是他亲手处置了秋善媛。

风绣云此时,不知是否母女连心,有所感应,听着身后的挣扎声,她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想要转过脸看向秋善媛。

而无名则是立刻上前几步,搀扶过风绣云,温声道:“夫人心善,不必难过,要相信等到咱们的人到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若是您觉得他们可怜,我再给他们留些铜钱吧,这里不宜久留。”

风绣云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自己的心头一片深悸,仿佛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让她不得安宁。

但是既然无名这么说了,她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救了所有人,便轻叹了一声:“多给他们留点钱。”

无名点点头,越过风绣云走向那躺在石阶上的乞丐女和少年乞丐。

“你,让开。”无名的目光冰凉地扫过那少年乞丐,无声地微微动了下嘴型。

那少年乞丐一见无名的目光,便莫名地微微发抖起来,何况他一身羽林卫的盔甲,便立刻乖觉地装着去收拾干粮。

无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秋善媛,便一边低低地无声地笑了起来,一边将手里的一包铜钱搁在她身边,用传音入密的声音在她耳边道:“看来郡主这些年过得很不错,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秋善媛一听他那把声音,顿时睁大了眼,浑身发起抖来——这把声音,这把声音她到死都记得!

她看向无名,好一会,似才看清楚他的面孔,嘴唇顿时上下打起抖来。

是你?!

“是我,那个挑断了你手筋脚筋,割掉你舌头,毁了你半边脸的魔头,郡主。”无名低低地含笑道,依旧用传音入密的声音在她耳边轻笑。

“忘了告诉你,郡主,你的姐姐,也是我的白姐姐,她成亲了,也和你一样有了孩子,你有了两个侄儿呢,你一定很为她高兴罢?”

什么东西最能刺激人,让人痛苦呢?

自然是对方最缺什么,而对方最恨的人就拥有什么。

果然,秋善媛又开始忍不住浑身打抖了起来,嘴唇直发颤,眼里也有了泪光,也不不知道是后悔还是痛苦。

无名轻轻拍了拍手,看着她诡异一笑,无声地道——没有人能伤害我的白姐姐,不用付出代价的!

随后他直起身向秋叶白走回去:“好了,咱们可以回秋府了。”

秋叶白看着无名,微微挑眉:“你做了什么,笑得像只志得意满的狐狸。”

说着她便下意思地看了眼秋善媛,但是却只看见那躺在地上的妇人,一脸泪水。

无名却轻嗤了一声,推了推她:“咱们快走吧,那孕妇都被四少和夫人的慷慨、仁慈感动了,但是咱们若是再在这里耽搁下去,只怕会误了和国师会和的时辰。”

秋叶白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好。”

说着她便看向风绣云和身后跟着的两名化妆成羽林卫的鹤卫:“走罢,早点完事儿。”

众人便继续向秋府而去,也没有再搭理那一老一少跪在地上磕头,直呼活菩萨的乞丐。

只秋善媛看着风秀媛就要离开,浑身颤抖如风中落叶,歇斯底里地不停“咯咯咯咯”地叫喊着,但这个声音实在太细了,几乎不能让人辨别其中无数的痛苦、哀嚎和绝望。

娘亲

娘亲不要走!

我是善媛,我是你的女儿啊,救救我!

救救我!

只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秋叶白和风绣云等人消失在拐角处,满心的绝望。

“好啦,看什么看,咱们快点回咱们的房子!”那中年乞丐四处望了望,立刻招呼那少年乞丐将秋善媛搬回了他们附近不远处的宅子里。

这宅子看着也颇为精致,原本也是一处官员的住宅,只是那官员早已携带家眷在上京封城之前就逃离了上京,空置下这一处宅子,被这乞丐二人收了。

他们一把门关上,就将秋善媛随意地往一把拖出来丢在院子里的榻上一扔,转身就立刻去打开手里的袋子找吃食了。

“哈哈哈,好久没有遇上这么大方的主了,爹!”那尖嘴猴腮的少年捧着一个烧饼啃得满脸的碎屑,津津有味。

那中年乞丐则是几口吃完了饼子,又舀了几口井水喝,拿了个饼子走向那躺在榻上动弹不得的女人,目光落在她歪了的肚子上,便嘿嘿一笑,伸手将她肚子里的一只破枕头拽了出来丢在地上,随后就一把扯下秋善媛的裤子,一边骑上了她,一边笑眯眯地道:“等爷爽爽,爽完了给你吃饼。”

秋善媛痛苦的泪水流淌了下来,一脸麻木地看着天空。

呵呵呵

------题外话------

下一篇后记打算写长点,这几天有点忙,所以周二会更得比较多~比较详细。

后记3 帝国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