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开心,眼睛都笑眯了线,忽的,因为太过得意,她的手一时打滑,心机从她手中掉落。她吓了一跳,慌乱地去抓心机,抓取间,她碰到了一个键,当她拿起时,发现那块小方格里,出现了仓库的场景。

这下,她更加惊奇了。她拿起心机,发现小方格里的景物跟着她的动作而变化,她停住了动作,眼睛不停地眨巴,看了一眼小方格里的景物,再看心机后面的景物,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她哈哈跳起,宝物,真是一个宝物!

她拿着心机到处晃。小四方格里地景物不停地转换。忽地。她又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键。只听“咔嚓”一声。她愣了一下。拿近。一看。笑了。小四方里地景物。定格了。

她站定身体。想了许久。恍然大悟。虽然她不明白这件宝物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是。至少可以把自己想要地景物留存。就像她先前看到地朱明溪。

大眼珠一转。她嘿嘿嘿坐回原位。将心机背对自己。然后和朱明溪摆出一样酷酷拽拽地神情。

“咔嚓!”

果然。她那张蜡黄地脸就留在地小四方格中。她美滋滋地摸着下巴:“朱明溪啊朱明溪。别怪我贪心。既然你不记得来拿。那这宝贝就归我了。嘿嘿。”

她捂着嘴偷乐。忽地。从门外挂进一阵风。《生死簿》在她旁边被风吹开了一页。她随意地瞟了一眼。反正里面什么都没有。

可是,她错了,只见那空白的页面上,竟然慢慢地,一个字接着一个字,浮现出来:朱明溪,丁未年,七月初一,戌时三刻,被杀于天津郊外明教主帅帐中。

她惊呆了,她目瞪口呆。之前一直没有字的《生死簿》上,却在她自言自语喊朱明溪的名字后,出现了这样一排黑色的,阴沉的字迹。而且,时间就在下个月。

如果《生死簿》没有说错,那朱明溪,在下个月初一的戌时三刻,就会被人杀死!

谁会杀他?

他又为何而死?

要不要告诉苏苏?

要不要通知朱明溪?

一个接着一个问号,在夜熙蕾的脑中浮现。《生死簿》上的字,再次慢慢消散,恢复原来的空白,宛如方才的字,根本没有出现,只是她的幻觉。

似乎,她掌握了查看生死簿的方法,但是,她却是合上了《生死

。虽然,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生死,很想知道百里容的L她却在看到朱明溪的结局后,合上了它,沉重的心情,没有了当初玩意。

生死轮回,不可逆天。她忽然明白老张头说《生死簿》不该看的原因,现在看了,反而多了这么多的烦恼。

出于朋友,她应该去通知苏苏,毕竟朱明溪是她所爱之人。但是,她的心底,却告诉她,阻挠人的生死,是不对的,那是他们的命运,亦是他们的归宿。

破坏了他们的死亡,就意味着破坏了他们的轮回,命盘被改变,谁都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夜熙蕾,一只小小的狐妖,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她捏紧了心机,如果是百里容,他会怎么做?

“吃饭了。”阴沉沉的声音忽然从门口而来,她立刻将手机顺手放入衣袖,扬脸时,已是一脸不正经的笑,没想到外面,竟然已是晌午。

老张头依旧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坐在院子里,夜熙蕾觉得他更适合去那个义庄。

午饭是四菜一汤,青菜,萝卜,土豆,豆芽,紫菜汤。吃饭的时候,老张头交代夜熙蕾,这几天就先熟悉仓库,七天后,开始准备将宝物陆续送回。

夜熙蕾诺诺点头,心里却想着要不要通知朱明溪快死了。或者,她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作为朋友,她是不是应不应该送他一副棺材呢?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困扰她太久,因为,她决定先把自己事情处理完,再去考虑朱明溪的问题,时间还早,一切,都来得及。

快到傍晚的时候,【金色年华】里,竟是下起了雨,厚厚的云层,黑压压地压在【金色年华】的上空。夜熙蕾以为这里没有四季,没有风雨雷电,可是却没想到,竟然和人间无异,还下起了滂沱大雨。

豆大的雨点打在仓库的屋檐上,“啪啦啦”地如同鼓掌。

她没有雨伞,就从仓库的物架上,取了一把。此伞名为:收魂。曾是一位鬼差的所有物。鬼差收魂,按照各自的喜好,其法器也各有不同,最常见的,就是招魂幡。

后来,还宝人送还这把伞的时候,那鬼差竟是入了轮回,于是,这伞就成了仓库所有物。

撑开伞,一阵阴气先是下沉,就像是累积了百年的寒气,冻得伞下的夜熙蕾直哆嗦。好在这股寒气被释放后,这把伞便与普通的伞无异。

夜熙蕾撑着它急急赶回,当跨入院子的时候,她从伞檐下,看到了两条白净净,赤条条的小腿。她愣了愣,以为自己眼花,她最近很久没打美男的歪主意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她停下了脚步,打算看个真切,结果看到在那朦朦胧胧的雨幕后,确确实实有两条腿。

它们赤裸着,光溜溜地伫立在院子中,雨水在它们结实的肌理上流淌,顺着深浅有致的线条汇聚而下,流淌到一双同样是赤裸的脚下,而那双赤脚边,却是一件白色的袍衫。

从脚型和腿型看,应该是男人的。再看那地上已经湿透白色的衣衫,她心中大惊,难道是百里容?

她的视线顺着那腿慢慢向上,伞檐也随之慢慢抬起,她看到了什么?赤裸裸的小腿,然后是赤裸裸的大腿,然后,就是那白白的半月!

轰!她犹如五雷轰顶,视线没能再往上移动半分,因为她已经有如被雷电击中,彻底焦黑,整个人都无法动弹,陷入僵硬,手中的伞,“吧嗒”一声,也从她的手中,掉落。.

正文 第十五章 追求自然的左陆之

等着夜熙蕾回来的百里容,在下雨时,心中就在担心否带伞。然后,他就听见从隔壁房间里忽然传来激动的大吼声,接着,就是有人从房间里冲出,跑在雨下,院子里,是那人脚踩雨水的“啪啪”声。

他不以为意,别人都与他无关。之后,院子里便静了,应该是那人静立在了雨中,他想,或许是那人喜爱雨景。

可是不久后,他听到了夜熙蕾的脚步声。百里容的听觉极为灵敏,只要听上一遍,便能牢牢记住脚步声的主人,更别说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夜熙蕾。

他心里稍稍安心,准备出门相迎。可是,夜熙蕾的脚步声却停下了,他便觉得有些疑惑,她为谁而停?难道是院中的男子?

夜熙蕾的性格,他是清楚的,如果不是极其俊美的男子,她都不会多看那男人一眼,而现在,她却停下许久。紧接着,就是伞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百里容拧起了眉,到底是怎样的男子,会让她连手中的伞都失手掉落?

他沉下了脸,对着在屋内正在玩球的茂茂冷冷说道:“茂茂,去看看小蕾为何不进屋。”

“喵!”茂茂立刻蹿出窗户,百里容也随之起身,心中多了一分焦急,但却是停顿片刻,才拿起手杖,看似沉静地朝房门走去。

打开门,他只听到“哗啦啦”的雨声,就连方才蹿出去的茂茂,也没了声响,就像她们都被雨声吞没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让百里容不安,他第一次,为看不见而烦躁。他没有那手杖的手,朝自己覆眼的绸带抓去,可是,他还是停住了。

他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他知道,他不能。

“喵~~~”忽的,一声颤抖的猫叫从雨声中弱弱传来,“裸,裸男喵~~~”

裸男!这一声。似乎解答了百里容所有地疑问。他匆匆摸向夜熙蕾停下脚步地地方。他来不及取伞。滂沱地大雨瞬间打湿了他地长发和衣衫。

丝绸地布鞋在雨水中踩踏。溅起了更多地水花。他几乎是撞上夜熙蕾地。他抱住她。果然感觉到了她身体地僵硬。他慌忙摸上夜熙蕾地脸。捂住了她地眼睛。脸侧向一边:“公子可是左陆之?”

站在雨中地男子一怔。但是。他并未转身。而是侧脸向后。单手背到身后。一手随意放在身前。那倨傲地神情一点也不为自己没有着衣而羞愧。反而。大大咧咧。神神气气地站在雨中。

与此同时。先前僵立地夜熙蕾因为听到左陆之这三个字。而猛然回魂。她匆匆去抓百里容捂在她眼睛上地手。但是。却怎么也拿不开。相反。百里容将她强行拽如怀中。将她地脑袋摁在了自己地胸膛上。

“你是谁?”

雨中。果然传来地那淫画仙左陆之地声音。夜熙蕾气得想骂人。最却又被百里容摁住了她焦躁地身体。

百里容面对左陆之的后背,淡淡而笑:“画仙左陆之,为人狂傲不逊,却痴爱自然,每每在雨时,灵感涌现,激动不能自抑,在雨中赤身奔走,故在未入仙班之前,有流氓画师之称。”

夜熙蕾不再动弹,她变得安静,静静地听从百里容胸膛里传来的话。他的声音沉稳而沉静,不卑不亢。她最爱他这种面对六界人物都从容不迫的气势。

左陆之转回脸,轻笑:“哼,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他懒懒地捡起地上的袍衫,穿上,转身,“若是觉得污了阁下的眼,敬请离开。”他看向百里容,却是一愣,对方,竟是一个瞎子。

他惊了惊,对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后悔。可是,他很快看到了对方怀里还有一个人,似是一个少年,而他们的身旁,一只花斑猫,正对着他流鼻血。

黑线,滑落

俊美的脸,他被花斑猫那灼灼的目光,盯地浑身不舒T+\8拉紧了衣领,挑了挑眉:“原来阁下看不见,而阁下的怀中,也是一少年,大家同是男人,有何在意?”他拉紧衣衫,依旧傲然站立。

百里容摇头淡笑:“虽都是男人,也知要遮羞,劳烦大仙下次犯病之时,记得穿上一件亵衣……”

犯病?左陆之眯起了如画的眼睛,目露不屑,俗人就是俗人,根本不会理解他与自然亲近的行为,这是他对自然的膜拜!

“百里,你跟那个千年老流氓有什么好说的!”夜熙蕾终于忍不住了,从百里容的怀中挣脱,闭眼转身,“你不穿是你的事!麻烦下次你裸奔的时候通知老子一声,老子好在门口摆摊卖票!”她气呼呼说完,就乱摸向前。

她以为左陆之没有穿衣,就紧闭眼睛。而百里容虽然目不可视,却已经听到左陆之穿衣的声音。可是,他此刻,却没有想告知夜熙蕾的意思,似是有意让夜熙蕾,也做一次瞎子。

当左陆之看到百里容护在怀里的少年,竟然是他日思夜想的神秘美人时,他的唇角开始上扬。看着她紧闭眼睛,像无头苍蝇在院子里乱摸时,他不由得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小美人,我们可真是有缘,天意啊,哈哈哈……”

夜熙蕾气得停在原地跺脚,若不是这个淫画仙,她也不会被雨淋。

此刻,百里容自从知道对方是左陆之时,反而不再急着追夜熙蕾,而是淡笑着慢步回房,无意间踢到了地上的雨伞,他便随手拿起,对茂茂淡淡说了声:“茂茂,回房了。”

茂茂依旧紧盯左陆之的袍下,仿佛恨不得能看穿,鼻血和口水流了一地,再看下去,只怕小命难保,她会成为历史上,第一只因为流鼻血过多,而死的翼猫。

夜熙蕾在雨中甩脸,继续往自认为百里容房间的方向摸索,现在她才切身体会到,看不见,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哈哈哈,小美人,你再往前就走到我的房间了。”她身后传来左陆之揶揄的声音,她立刻睁眼,忽然,有人跳落到她的面前,竟是左陆之。她慌忙闭眼,可随即察觉左陆之已经穿上了衣服,就愤然睁眼,瞪着他。

左陆之拉着衣衫,轻佻地挑眉:“看你明明是少年,却不敢看我的身体,难道……你是女孩?”

她忍。她吞下怒火,正准备用她的伶牙俐齿还击左陆之,却没想到对方突然敞开了衣衫,她惊得本能地对着左陆之**裸的胸膛就是一掌。

“啪!”手掌拍上那结实的被雨水浸凉的胸膛,瞬间,激起了残留在那胸膛上的雨水,与此同时,毫无防备的左陆之,被她打了出去。

夜熙蕾一惊,看着飞在空中的惊讶的左陆之,在视线交错的片刻,她当即转身,眼珠游移了一下,反而笑了,因为整件事太可笑了,而这无意的一掌,更是左陆之自找的,是他活该。

左陆之在空中飞着,飞着。然后,啪——摔在了满是雨水的地上,胸口火辣辣地烧痛着,他大字形躺在地上,呆呆地望了一会从天而降的密密麻麻的细针,然后起身。

“恩。”伴随着这声闷哼,一口血从他的嘴里溢出,溶入了越来越大的雨水中,他模糊的视线里,是那个罪魁祸首,蹦跶蹦跶,欢快的背影。

他被打了!关键是他居然还被打地吐血!千百年了,他从未被打,而今天,却被打得如此狼狈。他活该,是,他活该!

“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任由雨水落入他大张的嘴中。

正文 第十六章 十全美男子

里容的房间里,夜熙蕾背着手来回走,嘴里骂骂咧咧t态,跟他住一个,倒了八辈子霉了!不行,一定要换房子,不能住在这里!我得想办法,得去弄间房子。”

站在屏风后的百里容,淡淡而笑,一边换干净的衣衫,一边提醒:“小蕾,淡定。”

“淡定?怎么淡定?”夜熙蕾停在屏风前大喊,“你没看到,他当着我面拉开衣服,这是什么行为!无耻,下流,千百岁的年纪了,一点都不自重,千年老流氓就是变态!”

“呵……他只是无聊罢了。”百里容随手扯去了发带,被雨水打湿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在了身后。

“无聊?他有什么可无聊的?!整天画淫画,看女人的,女人的身体,他才不无聊呢!真是天要下雨,人要裸奔,他疯狂,他不羁,但也不能影响身边的人啊,简直是在污染公共环境……”

百里容唇角的笑容,渐渐消逝,正因为如此,才会无聊吧。当对未来失去了期待时,生活,就会变得无聊。他和他,似乎一样呐。只不过他选择了得过且过,而左陆之却选择了看似放浪形骸,实则是放弃生活的形式。

他似乎,比自己更加可怜。这种对明天无望的感觉,是初来人间,尚未经历挫折的夜熙蕾,所无法理解的。

他一边听夜熙蕾充满愤懑的嘟囓,一边慢慢解下了湿透的蒙眼的绸带,一双紧闭的眼睛,在绸带后,渐渐浮现。那是一双线条柔和细长的眼睛,因为紧闭着,所以睫毛就显得显眼,顺直的,细长的睫毛不浓不密地排列着。

忽的,那些睫毛颤了颤,眼皮下的眼珠,正在滚动,宛如它们已经为见到光明而准备就绪。他摸上了自己的眼睛,静静地,站着。

“不过,那左陆之长得也算俊美,不知道这里的姑娘是不是喜欢看他裸奔,如果他每次发病,我都放个桌子收钱,说不定能赚上一笔,百里容,你觉得呢?”夜熙蕾忽然探进屏风,立刻,百里容拿起另一条干净的绸带,匆匆蒙住了眼睛。

她挑了挑眉,当做没看见百里容这个动作,以平常的语气说道:“你倒好,还有衣服换,我怎么办?我原来的衣服的被依水娘子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再去要一套,又要算钱,这女人太抠了!要是在冷宫,我的衣服都穿不完。”冷宫?忽然,她的心中溜过一个主意,可是太快,她没有抓住。

“先穿我地吧。”百里容淡淡地声音拉回了她地思绪。她变得兴奋:“真地?我可以穿你地!”

他摸索着走出屏风。来到衣柜边。她欢快地跟在他地身后。从衣柜里。他取出依水娘子给他地衣衫。皱了皱眉:“不过太大了。我要改一改。”

“什么?”她用近乎崇拜地目光看着他。“你居然连针线都会?”

他浅笑。不疾不徐吐出了两个字:“略懂。”

“你简直无敌了!”她惊呼。

无敌?他苦笑。这应该算生活所迫。没有妻儿地他。只有自己照顾自己。生活琐事。无人可依。哪里像她夜熙蕾。现在有他照顾着。

他随手抽出衣柜当中的抽屉,取出了针线。

她立刻扶上他,他随意地将手放到她的手臂上,捏到了那湿透的衣衫,双眉一皱:“你还是把湿衣服脱了吧,不然会得风寒。”

“呃……”她咬住了下唇,面容有些尴尬。

他轻笑:“放心,我看不见。”

她放开手,站在床边偷偷斜睨他,鼓起脸,心里嘟囓,也不知道是真看不见,还是假看不见。

他慢慢坐到床沿,打开折叠好的衣衫,将针线放到一边,用手指丈量,估算着夜熙蕾的体型。

夜熙蕾眼珠转了转,笑嘻嘻的眯起眼,原地打了个转,就整个人都消失在了衣衫内,那套湿透的衣服“噗”地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百里容因这轻微的衣衫坠地的声音,而动作微顿,脸更垂落一分。随即,他摸向针线,却是被尖锐的针尖扎了一下,立时,一颗小小的血珠在他的指腹出现。他分神了。

一只小小的银狐从湿透的

钻出,然后在百里容的脚下甩起身体,“哗啦啦”水洒到了百里容的脸上,他拧了拧眉,心神恢复平静,擦向那让他回神的水珠,轻笑摇头。可是,那家伙,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他放低声音,喝道:“小蕾。”

小狐狸立刻不动,小脑袋转向上,鼻尖耸了耸,目露一丝惊讶,立刻蹿上百里容的双腿。

身上一沉,百里容就皱眉,夜熙蕾蹦到他腿上,他怎么修改衣服,正要赶她,却有一条湿濡温软的小舌,舔上了他被针刺破的手指,立刻,他的身体陷入了僵硬。在心跳加快的同时,他情不自禁地摸上了小狐狸的身体。

那轻柔濡湿的舔舐,如同一只纤纤玉手,拨动他的心弦,触碰着他隐藏在心底,连他自己也不知的,欲念。

夜熙蕾舔去他手指上的血珠,然后端坐在他的面前,在他一下又一下,并且越来越重的抚摸中,她用怀疑的目光凝视他:“百里,你行不行?别为了我把手指扎成马蜂窝了。”

她清澈的声音让他立时意识到就算他手里摸的是狐狸,但依然是她,是一个女孩,是夜熙蕾!他立刻收回手,将她从腿上提起,放到床上:“只要你别再捣乱。”

她歪着狐狸脑袋,原来百里容受伤,是因为她。她小小的内疚了一下,就乖乖趴在百里容身边,静静地看着百里容为她修改衣衫。

他虽然目不可视,却能精准地穿针引线,丝线在烛光中划过漂亮的丝光,吸引着夜熙蕾的视线。她的视线随着百里容针线的起落而移动。

一上,一下,一上……又一下……,她……慢慢闭上了眼睛,打了一个瞌睡,脑袋重重点了点,她立刻惊醒,晃了晃脑袋,眨巴眨巴眼睛,想起了茂茂。

于是,她又跃下床到处找茂茂,百里容侧了侧脸,手中的动作停了停,便继续缝衣。

结果,夜熙蕾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茂茂,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觉得无聊。不说话,这太痛苦了,除非睡觉。

可是,她想看百里容给她做衣服,至少,想醒着看到自己新衣服的诞生。于是,她想起了那个心机。

她钻进自己的湿衣服,叼出心机。爪子放到心机上,脸黑了黑,狐狸爪子太难用了。

她盯着心机想了一会,抬头看一边的桌布,狐狸嘴咧了咧,偷偷往百里容瞥了一眼,爬到桌下。然后,只见一条白嫩嫩的手臂从桌底伸出,抓住了桌布的一脚。

紧接着,那青葱一般的柔荑往内一拽,立刻,红色的桌布被她抽走,桌上的茶具竟是没有丝毫移位。

听着屋内这些细微的声音,百里容抽了抽眉角,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继续缝补衣袍。

片刻之后,一个人慢慢从桌下爬出,先是一个小小的脑袋,一头短短的银发在橙黄的烛光下闪亮,然后,是赤裸圆润的肩膀和线条柔美的脊背,两边的锁骨随着她的爬动而起伏,挑动着人心底的邪念。

可是,接下去,却是红色的桌布,一朵大大的芙蓉花正好位于她的背部。她爬了出来,起身,胸前却是一只大大的蝴蝶,右边的腋下,是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桌布裹住了她颈部以下,膝盖以上的部位,隆起的胸部,和那纤纤细腰,形成了少女完美的曲线,线条漂亮的小腿和一双玉足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她开心地转了个圈,发出的脚步声再次让百里容停下了动作,他垂着脸,长发遮住他的神情,她变成人了?

先前的那些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慢慢组织成一副副画面,当一个朦胧但却曼妙的人影开始用桌布裹住身体时,他立刻用力撕碎了这副景象,心跳猛烈地收缩,他有些烦躁地提起针线,却因为用力微猛,“嘣!”一声,线,断了。

他僵硬了片刻,自嘲而笑,对她说自己看不见,可是,他真看不见吗?正因为看不见,心才会被那极其些细微的声音搔动,让他无法回到最初的平静。

正文 第十七章 冤家路窄

到人形的夜熙蕾,先是捡起了地上湿透的衣服和心机T7衣服在清水中过水,拧干,挂上衣架,风干,明天若是出个太阳,就能穿。

她没有注意到百里容已经不再缝衣,没有感觉到他心情的起伏。但是,当她拿着心机回到床边时,百里容已经另起针线,开始缩短衣衫的下摆。

她站在一边静静地看了一会,百里容的脸被他披散的长发微微遮盖,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显得有些朦胧。她开心地笑了,从没有人为她那么认真地做过衣衫,即使是她的母亲。

璇玑自然不用亲自为她做衣,她是公主,是狐王宫里最最宠爱的公主,光是那些为了讨好她而送的,就穿不完,更别说加上她父王赏赐的了。

她轻轻地趴到百里容身后,生怕打扰他,让他分神,又扎破了手指,那样她会内疚,也会小小地心疼。她侧过脸又看了百里容一会,然后带着幸福而甜蜜的笑容玩心机。

“滴滴嘟嘟。”心机的每一个键都会给她带来新的惊喜,偶然间,她还找到了游戏,起先,她不会玩,可是她很聪明,不一会就掌握了方法。她趴在床上,修长的腿上下摆动,玩地不亦乐乎。

可是,忽的,心机黑了,无论她如何按键,如何晃动,心机就像死了般,不再显示出任何画面。她有些生气,也有些伤心,难道是坏了?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心机,如果是坏了,谁能修好它?难道要去找朱明溪?她不喜欢朱明溪,这是一种打心眼里涌出的不喜欢,没有任何理由。

静静的,她又想睡了。她慢慢闭上了眼睛,晃动的腿,也渐渐停落在了床上,她,终于安静了。

百里容停了一会,侧脸向后,就像是在深深注视身后的人,然后,他扬手掠过了她的身体,宽大的袍袖扫过了她的肩膀。他摸到了床内的被单,然后拉开,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

收手时,却停落在被单上片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再次拿起针线,将细细的丝线穿梭在白色的衣衫之间。

时间在那一针一线中流逝。窗外雨声淅沥渐止。经过清洗地空气。分外清新。

他轻轻地将完成地衣衫折叠整齐。放在安睡地人身边。静静地坐了片刻。他抬手慢慢靠近那平稳地呼吸。

忽地。那呼吸发生了微弱地变化。他立刻收回手。转回身。面朝地面。轻轻道:“醒了?”

“恩。啊~~~”夜熙蕾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气。保持原来地姿势趴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然后揉着眼睛。起身。身上地丝背便从她身上滑落。堆叠在她地腰下。

“衣服做好了。试试吧。”

“真地!”她立时恢复了精神。看见了身边折叠好地衣服。她犹豫了一下。衣服被折地整整齐齐。她有些舍不得将它打开。

百里容起身,随手拿起衣衫,在她的面前打开,微笑着:“穿一下,跟我说说有没有要改的。”

眼前的衣服是和百里容现在身上穿的一样的白色,她开心的取过,解开了身下的桌布,那厚重的,红色的桌布婆娑落下,百里容立刻转身,呼吸陷入片刻的凝滞。他的胸脯大大起伏了一下,淡淡地问道:“怎样,可合身?”

“正好!”她穿上在床上转了一圈,心里暖洋洋,就像大冬天穿了棉祅,尽管没有亵衣……呃……让百里容做亵衣也确实尴尬,没就没吧,少穿一件,凉快。

“谢谢,百里。”她抱住百里容,开心地蹭。百里容笑着摇了摇头:“那就睡吧。”

“你先睡,我要去搬家。”她蹦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