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她眼熟啊!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这玉佩她在哪里见过。

当初安容和周御史府周倩瑶在街上救了个乞丐婆,她怀里抱着的婴儿身上有。

芍药还不确信,问了海棠,海棠细细一回想,还真是。

这一下,可是把宴大少奶奶给高兴坏了,忙问是不是她女儿。

好不容易有了女儿的消息,宴大少奶奶和晏大少爷赶紧启程去京都周家确认。

就凭她们夫妻对安容的感激,铁定是她女儿无疑了。

除了芍药和红绸她们感激安容,还有应城军营一堆的将士。

准确的说,就是这些将士们的感激,她才能勉强逃出皇宫。

安容诧异,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将士感激她了,她没给他们做什么事啊。

安容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在她看来只是帮萧湛,她没想过将士们会感激她。

就拿两万战马来说吧,她只是想萧湛能有一支铁骑。

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

可两万匹战马,就会有两万个铁骑兵,比起步兵,铁骑兵要荣耀的多。

那些人对安容感激啊。

还有安容治好裴家少爷的伤疤,裴家送的十万担粮食,还有安容送边关的酒水、盐、药材…

这些东西,萧湛可从不居功,是安容做的,就是安容做的。

安容不知道她在军中的威望,比萧湛都高。

会打仗的将军不少,可会给他们准备好充足粮食药材的将军夫人,他们知道的,就安容一个了。

知道安容被东延绑架,那些将士们都愤愤不平,恨不得踏破东延,救出安容。

正是有了那么多感激之心,安容才能做到从铁笼中消失,然后出现在皇宫外百米处。

一想到一万感激之心只能兑换十丈,安容的心就肉疼不已。

她今儿花掉的感激之心,比之前兑换那么多本书的都多。

也是不经意得来的,用着不心疼啊。

安容身上穿着消失前的衣裳,不过容貌变了很多。

虽然在皇宫里,她一直用自己的容貌的,却没人知道她脸上始终带着易容面具。

她知道她会有逃跑被人追查的一天,易容该貌逃掉的可能性总大一些。

安容看着巍峨的宫门前,侍卫站如松,就有些害怕。

总觉得身上这套衣裳太惹眼了,要换掉。

她四下张望,见没人注意到她,才摸着饿极的了肚子转身离开。

赵成和她说过,京都永安街。飘香楼就是连轩的产业。

不知道永安街在哪儿?

是先去找飘香楼,还是先找吃的?

好像已经饿的快走不动路了。

安容看着路边卖吃的,就忍不住咽口水,她甚至有一种想去抢的冲动。

她摸了摸包袱,除了滑腻的绸缎,根本就找不到半个铜板。

算了,还是先去永安街吧。

她捂着肚子走过去。背着包袱。问小贩道,“永安街怎么走?”

小贩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夫人。你逗我的吗,京都谁不知道永安街啊?”

安容嘴角抽抽,“我真不知道…”

小贩两眼一翻,“这就是永安街!”

安容。“…”

“那飘香楼在哪儿?”安容脸红了。

小贩瞥头往前看,安容还吓一跳。以为能看的见,别飘香楼几个大字挂那里,她可真就不长眼了。

小贩伸手一指,道。“一指往前走,这条街第二大酒楼就是飘香楼,走上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小贩说着。有老妪道,“来两个肉包子。”

小贩高兴一笑。“好嘞!”

说着,用油纸包了两个肉包子给老妪。

安容摸了摸头,取下一朵绢花,细细看了看,确定很平常,才递给小贩道,“换一个肉包子。”

实在太香了,扛不住了。

小贩看着珠花就不挪眼了,赶紧伸手要接,又怕手上有油,弄脏了珠花,赶紧擦擦。

等接了珠花,小贩才给安容包肉包子。

安容边吃边走,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反正也没人认得她。

小贩高兴的合不拢嘴啊,心道,估计是哪个养在深闺的少奶奶,初次出门,什么都不懂,白便宜了她。

这珠花上,还有两个小珍珠啊,要卖钱,怎么也能卖个一两银子了,居然一个肉包子就换到了,回去,媳妇肯定要高兴坏。

再说安容,一个肉包子啃完,意犹未尽。

不过她不打算再吃了,飘香楼是酒楼,还能少了吃的?

她进了酒楼,便有小伙计迎了上来,脸色挂着笑容。

安容要了雅间,随小伙计上了楼,然后吩咐小伙计道,“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小伙计很客气道,“掌柜的不在,客官要吃些什么?”

安容嘴角开始抽了,暗卫不在,那我随便点,会不会被当成吃霸王餐啊?

安容镇定的点菜了,点了八菜一汤,把小伙计惊住了。

“少奶奶,你还有客人未到?”小伙计抽着嘴角问。

言外之意,就是安容点的太多了。

“就我一个人,”安容点头,随即摸着肚子,笑道,“忘了,还有个小的,尽快上吃的。”

小伙计彻底惊住了。

以安容的出手和穿戴,像是世家出身,怎么会上酒楼这等三教九流之地吃饭啊,还独自一人,连个丫鬟都不带?

小伙计退出去,很快就端了两盘子菜来。

等菜上齐了,小伙计委婉的告诉安容,酒楼生意太好,楼上雅间规定客人只有一个时辰的用餐时间,愈时要加钱…

安容,“…”

好吧,一个时辰,别说吃一顿了,就是两顿也够了。

可是暗卫没回来,她没钱付帐啊。

飘香楼饭菜可口,安容又饿,着实大快朵颐了一顿。

然后就在屋子里遛食,顺带等人了。

小伙计借着添茶,几次进来,见安容离桌,想问问她什么时候走,又不好开口。

毕竟还没到时辰,可要是安容走,那这雅间又能接新客,多挣一笔啊。

安容望着小伙计,道,“你们掌柜的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对了,你们掌柜的叫什么名字?”

小伙计,“…”

不是吧,你都要找我家掌柜的了,居然不知道我家掌柜的姓甚名谁?

“掌柜的姓赵,名山,什么时候回来,小的就不知道了。”

安容稍稍放心,想叫小伙计传话,又怕出纰漏,见屋子里有笔墨纸砚,便亲自写了几个字给小伙计。

小伙计两眼望天,“我不知道我家掌柜的去哪儿了。”

安容无语,“偌大一个酒楼,掌柜的不在,还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小伙计讪笑一声道,“掌柜的经常不在,习惯了。”

安容可笑不出来,“那你们掌柜的不在,酒楼要是出什么事,谁招呼?”

小伙计瞅着安容,上下扫视了,然后很得意的道,“京都谁不知道飘香楼东家和东延世子还有延王世子是兄弟,没人敢在飘香楼撒野。”

好吧,连轩够狠。

然后,安容就惨了。

暗卫不在,时间到了,小伙计就来催安容付账走人了。

安容哪有钱付账啊?

“能用首饰抵账吗?”安容扯了嘴角问。

小伙计脸变了一变,“你没钱啊?!没钱你还点那么多菜,八菜一汤,要两百两银子了!”

彼时,安容已经在楼下了,一堆人吃着菜,就着小酒看热闹。

这女人胆子不小,居然敢在飘香楼吃霸王餐,胆子很肥啊。

偏飘香楼还不收首饰,只要钱。

这不,小伙计要陪着安容去当铺把首饰当掉。

安容只能去当铺了。

结果她前脚刚走,赵山后脚就骑马回来了,还有赵成。

两人翻身下马,进了酒楼。

刚进门,负责柜台的伙计就道,“掌柜的,有你的纸条。”

赵山走了过去,伙计把纸条送上,就是之前安容写的那张。

纸条上就两个字:赵风。

赵山一愣,“赵风大哥来京都了?”

赵成则看着纸条,眉头紧锁,这像是少奶奶的字。

随即,忙问伙计,“这是谁写的?”

伙计吓了一跳,忙道,“是位少奶奶。”

“是不是怀着身孕?”

“是。”

“她现在人在哪里?!”赵成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少奶奶,没错了。

伙计忙回道,“她吃霸王餐,没钱付账,小才陪她去当铺当首饰去了。”

霸王餐?

赵成脸都青了,在自己家酒楼吃饭,算什么霸王餐,居然还被逼着去当首饰。

赵成连掐死伙计的心都有了。

顾不得其他,赵成和赵山赶紧去找安容,生怕安容有什么万一。

幸好,安容没事,在当铺找到了她,不然他们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赵成和赵山跪下来给安容请罪,着实把小伙计吓傻了。

他居然逼着东家少奶奶当首饰?

安容道,“没事了,起来吧,酒楼也是依照规矩办事,我理解。”

说完,安容直接转了话题道,“要是没事的话,我们明天就回去了。”

赵成站起来,看着安容,有些为难道,“我们随时能出京,只是少奶奶你…”

安容敛眉,不解道,“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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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嫌弃(求粉红)

安容以为她出了铁笼,就能安然回大周了。

显然,她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

虽然元奕和顾清颜不知道安容会出现在哪里,但是他在御驾亲征前,下了圣旨。

严守东延各个城门,凡是手上戴着玉镯,摘不下来,砸不碎者,通通不许出城。

就这一条,就能把安容卡死了。

玉镯,摘不下来,砸不碎,整个东延,除了安容,还能找到第二个?

就算遇到一两个,会被带回府衙,确定人家是否易容,是否怀有身孕,亦或者刚刚小产不久。

就算这几条,安容都不怕,当初谢明不都把她带出城了吗?

赵成告诉她,躲棺材里,躲马车坐凳下,都不行了。

昨天,京都三品大员亲娘过世,送丧队伍到城门口,都被勒令停了下来,最后开棺检查。

那些人是抱着宁抓错不放过的态度。

因为圣旨上说了,让安容溜走了,守城官通通四十大板,谁也不例外。

若是抓到安容,赏黄金三千两,封容王!

赵成等在城门来回溜达都没事,但是安容就不行。

安容听了,肚子里的火气就跟点了炸药似地,憋不住了,“也就是说我没办法出城了?!”

赵成不想安容失望,可是他不得不摇头,“这几天,凡是能出城的法子我们都试探过了,都有侍卫把守。”

若是硬带安容闯,也闯的出去,只是打草惊蛇,对他们没有好处。

“只要不出城。少奶奶不露出玉镯,在城里可以随意走动,”赵成道。

谁要在城里走了,她要回大周!

安容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气的咬牙。

赵山则好奇道,“少奶奶,你是怎么出宫的?”

安容看了他一眼。从他眸底神情。就知道他想的简单。

他以为她能出宫,就能用同样的法子出京都?

她哪里来那么多的感激之心啊?

安容摸着隆起的肚子,望着赵成。“扮男装骑马可行?”

赵成看着安容的肚子,嘴角抽了下,可能行么?

凡是进出之人,不论王侯公卿。还是寻常百姓,一律要接受检查。很简单的检查…袭胸。

只要确定不是女的,就给过。

少奶奶行么?

安容脸一哏,青红轮换了变。

她气着朝前走了几步,看到有乞丐乞讨。便道,“那我扮乞丐总可以吧?”

赵山无奈摇头,“就算乞丐浑身长满脓疮。不接受检查,也过不了城门…”

这些天。他们找不到安容,就在琢磨,万一找到了安容,该怎么混出城去。

只要是偷溜出城的法子,他们都想过了,无一可行,除非找到出城的密道,要么只能从天上飞了。

安容无语了,这不是逼她剁手吗?

安容特地去城门前看了看。

她见到一侍卫过来换班,在城门前纸上摁手印,安容眉头一挑,问道,“那是做什么?”

赵成回道,“只要侍卫换班,或者方便回来,都要摁手印确定没有被暗卫假扮…”

安容,“…”

要是暗卫能假扮侍卫,安容接受检查,就能蒙混过关了。

安容咬牙,“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简直太狠了吧?”

赵成轻轻一耸肩,“是颜妃想出来的。”

也是安容自作孽,她估计给元奕找事,说有暗卫假扮大臣,弄的元奕和大臣商议军情都神经兮兮的。

这不顾清颜就帮他想了这么个主意。

手指纹唯一,不是暗卫能模仿的。

只要手指纹对的上,就不是暗卫易容的。

只能挥霍感激之心,借着玉镯出城了?

可是从大周来东延,她过了多少城门啊,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了…

一个月两次,她要一年才能回大周。

安容额头黑线成摞的往下掉。

难道要抱着孩子回大周?

安容又想到了那个噩梦,她抱着孩子和萧湛被人追杀。

怎么想怎么觉得会变成真的。

赵成见安容拳头捏紧,很是气愤的样子,心里理解。

城门就在百米开外,想出去,却难比登天啊。

他望着安容道,“少奶奶,我们还是回小院住下,再想办法出城吧。”

也只能这样了。

住在小院的日子,安容就绣针线,侍弄花草。

只是记挂着边关,始终心不在焉。

暗卫还在想办法,可是几天过去,打听到的事,叫安容更是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