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嫁谁都不能嫁澹台凤鸣!”上官奕林直接打断她,不耐烦地道:“你如果不答应,那我还是要走!”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哀家不想为了这种小事跟他翻脸,从而引起他的反感和警觉。”太后蹙眉,缓了语气。
“给你一个月,”上官奕林简洁地道:“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清歌接出来。”
耒“林儿~”
“这是我的底限,没得商量!”上官奕林扔下这句话,不再理她,转身大步离开。
目送着那道颀长的背影消失,太后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经历一场战祸之后,她的林儿成熟了不少,往日青涩的已褪去了大半,居然懂得跟她讨价还价了!
“少主的吩咐听到了吧?”太后转过身,冷冷地道:“通知华儿,嘱她照办。”
忆梅又惊又怕又迷惑,怯怯地道:“太后~”
“快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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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宫,归燕殿。
啪地一声脆响,傅韶华一掌甩在了小瑶的脸上:“贱婢!本宫再三警告过你,到了瑶华宫,行动要加倍小心,绝不可曝露行踪,坏了大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本宫的话当耳边风!”
“奴婢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拗娘娘之意~”小瑶捂着脸,一脸委屈地道:“是堂主他非要……”
傅韶华叱道:“你还敢犟嘴!若不是你发浪,平日里总向他暗递秋波,他怎么可能看上你?”
“奴婢错了,求娘娘饶恕~”小瑶涨红了脸,轻声求饶。
“哼!”傅韶华余怒未息,低咒道:“葛易这东西也不是个玩意!连本宫身边的婢女也不放过!真真是贪得无厌!”
“好在这事已遮掩过去,皇上还把云清歌打入冷宫,除掉一个眼中钉,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小瑶讨好地道。
“你懂什么?”傅韶华冷笑:“云清歌极擅狐媚之术,澹台凤鸣对她宠爱有加,竟为这种小事将她打入冷宫,个中深意值得玩味~”
“娘娘的意思……”小瑶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哼!”傅韶华微微眯起眼睛:“他将本宫从冷宫接出,又将那贱人送进去,澹台凤鸣不是上官奕林那没用的软骨头,这一出一进之间岂会没有用意?”
“莫非,他想借云清歌之力,查出秘道所在?”小瑶猜测。
冷宫中唯一的秘密,也就只有这条藏在污水处理出口的秘道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应该不止如此简单!
“奴婢立刻通知葛统领,派人去盯着她!”小瑶急了。
“回来!”傅韶华低叱:“你急什么,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可万一被她查出秘道所在……”
“秘道设计巧妙,在宫中存在了一百多年都未曾曝露,除非她有通天彻地之能,短期之内绝对查不到任何蛛丝蚂迹。”傅韶华信心满满。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小瑶见她说得有理,安下心来。
“以不变应万变。”傅韶华神色从容,悠然地道:“在冷宫受了这些年苦,也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享受享受荣华富贵了~”
“娘娘?”小瑶满脸迷惑。
从冷宫出来时,娘娘不是这样说的啊!
“那批军备的消失,应该引起了皇上的警觉,使他猜到宫中藏有一条秘道,并且由此联想到了本宫。这才顺水推舟接本宫回宫,又密令影卫日夜监视本宫。”
“可是,皇上却万万没有想到,影卫里也有咱们的人。他的一举一动,娘娘都了若指掌!”小瑶谄媚地道。
“澹台凤鸣确实跟上官奕林那脓包不可同日而语!守株待兔未免失之被动,于是,他放下一个鱼饵,想引得咱们乱了阵脚,他才能混水摸鱼,从中得利。”
“娘娘的意思,云清歌那个贱人,竟是事先与他串通好的?”小瑶将信将疑:“可杀小石头完全是意外,他们又不是神仙,怎会预先做好准备?”
就算小石头是她授意之下而来好了,葛统领的到来,却完全是意料之外啊!
“笨蛋!”傅韶华睨她一眼,冷声哧笑:“他们不过差一个契机罢了!就算不是小石头,也必会找其他的由头!你真蠢得相信,云清歌会为了一个奴才跟本宫拼命?一切不过是在做戏罢了!”
“原来如此~”小瑶恍然大悟,对她心悦诚服:“娘娘神机妙算,洞若观火,奴婢佩服!”
“所以,咱们偏偏不上当,八风吹不动,稳坐钓鱼台!我看他能把本宫如之奈何?”傅韶华侃侃而谈。
“娘娘高明!”
傅韶华胸有成竹,眼里是看透一切,掌控全局的骄傲:“去,传本宫令谕:开启秘道中所有消息机关,擅闯者格杀勿论!暂时断绝与宫外的一切联系,一切行动全听本宫调令!”
“谨尊娘娘均命!”小瑶欣然领命。
“澹台凤鸣,你想耍心机,老娘就陪你玩一玩!”傅韶华负手俏立,眼中满是讥诮,胸中斗志昂扬。
正文 冷眼看
御书房
“皇上,”陈风禀道:“臣已暗中勘察过现场,结合小石头额上的伤口形状判断,凶器应该是茶杯或酒杯之类的器皿。”
“茶杯~”澹台凤鸣露出玩味地笑容:“德贵,葛易是如何说的?”
“葛统领的说词好象是:巡夜路经此地,听到惊嚷,赶过去,失手错杀。”武德贵低声禀报。
均“呵呵~”澹台文清愉悦地轻笑了起来:“葛统领巡夜都带着酒杯,这个习惯倒也有趣得紧,本王也想效仿效仿。”
“冷宫那边可有何动静?”澹台凤鸣漫不经心地问。
“除了德妃命太监只送残羹馊饭进去,其余似乎并无异常。”上官雅风禀道。
耒“没有人在冷宫监视四嫂?这倒奇了~”澹台文清奇道。
“傅韶华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澹台凤鸣冷静地笑:“她若是这么轻易就上了钩,游戏岂不是太过乏味?”
“四嫂在里面忍饥挨饿,饱受折磨,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说些风凉话!”澹台文清斜觑他一眼,阴阳怪气地道。
“赵医女偷偷夹带了一些食物进去,娘娘应该还能支持几天。”武德贵陪着笑脸,低声解释。
“那几张饼子能顶什么事?”没看到预料中的反应,澹台文清怫然不悦:“不会偷偷送些食物进去?”
“华妃必然也在密切注意冷宫的动静,卑职怕引起她的怀疑,未敢轻举妄动。”上官雅风汗颜。
“若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住,她又何必要去冷宫?”澹台凤鸣蹙眉,明显不愿意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四哥!”旁人不敢说话,澹台文清却不惧他,冷眼觑道:“明明是你将她打入冷宫的,别说得好象她自愿求去一样!”
脸皮厚也该有个程度吧?
欺侮了人,还倒打一耙,会不会过份了些!
澹台凤鸣懒得理他:“雅风,朕要你彻查宫中影卫,办得怎样了?”
“卑职暗中调查了一下,”上官雅风从怀中摸出一份名单,恭敬地呈了上去:“上边记载的都是素日与葛副领走得较近的。”
澹台凤鸣并未仔细看,只将名单放在一旁:“不能只看表面,应该还有暗中往来的,需要密切注意,加强防范。”
“皇上放心,”上官雅风道:“重要的事情,卑职都交给心腹之人办理,绝不会泄漏风声。”
陈风迟疑一阵还是问了出来:“皇上打算让娘娘在冷宫呆多久?”
“这个,要看华妃的表现了。”澹台凤鸣一派悠闲。
“那华妃若是一直按兵不动,四嫂岂非要在那鬼地方呆一辈子?”澹台文清大打抱不平。
“呵呵~”澹台凤鸣忍不住低笑起来,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宠溺之色:“你觉得那是个鬼地方,有人可能将它视为天堂呢?”
这几日,他耳根子发热,眼皮子乱跳,不用猜,定然是她在背后诅咒自己所致了!
澹台文清冷哧:“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算什么天堂?”
“也不一定,”上官雅风深有感触,若有所思地道:“条件虽然艰苦些,但没有人勾心斗角,不必害怕被人暗算,又何尝不是幸运呢?”
“切~”澹台文清其实心中已同意他的说法,嘴里偏要损他:“你跟她相处才几天,别装出一副四嫂的知己模样!”
澹台凤鸣淡淡扫他一眼,拿起名单慢慢审阅:“朕还要批些奏折,你们都散了吧。”
上官雅风惊觉失言,懊恼不已。
“走吧,别妨碍四哥做事~”澹台文清搭着他的肩膀,一步三摇地晃了出去。
“皇上~”小安子见桌上茶已冷,添了一杯新茶过来:“喝杯茶,歇一会再阅吧。”
“嗯~”澹台凤鸣接过茶,低头轻啜了一口:“什么时候了?”
“交子时了~”武德贵答道,顺便补了一句:“起风了,看样子,要下雨。”
澹台凤鸣放下杯子,从桌后踱了出来,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武德贵心细如尘,见他望的正是冷宫方向:“可是挂念娘娘?要不,咱们悄悄去看一眼?”
“胡说什么?”澹台凤鸣轻叱一声,回到桌边。
提起朱笔,折子上浮现的竟赦然是一张三分怒容七分娇嗔的俏颜。
他一怔,似被火灼了般迅速扔了奏折。
“皇上?”武德贵被他吓了一跳,惊讶地撩起眼皮。
他揉了揉眉心,取过另一份折子。
“四嫂在里面忍饥挨饿,饱受折磨,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说些风凉话!”
他低咒一声,扔下折子,起身离了御案,风一般刮了出去。
“皇上……”小安子一呆,做势要追出去,却被人拽住了手臂。
“呆子!”武德贵低声训道:“皇上的心思还没看出来么?跟去做什么,皮痒啊?”
夜风徐徐吹来,他觉得头脑清醒不少。
出来做什么?明明决定要将她晾在冷宫,不闻不问,静观事态发展。
为何文清轻飘飘几句话,就撩动了他平静的心绪?
阵阵秋风吹过,花木沙沙做响,偶尔几声虫鸣,倍添清幽之感。
一个女子,娇生惯养,金枝玉叶,独自住在荒废的院落中,纵然白日易过,夜晚总还是有几分害怕的吧?
就只远远地看一眼,只要确定她一切安好,他掉头就走,绝不惊扰。
只要行动小心,应该也不至于就坏了大事。
打定了主意,他不再犹豫,加快脚步遁入黑夜。
正文 吊死鬼
星子隐去,风越刮越大,已有零星的雨点落下来。
在这秋雨淋沥的深夜,从那片破败的殿宇中透出来的那一团毛绒绒的桔黄灯光,似一片羽毛,轻轻地搔着他的心。
隔着窗子,发现房梁上隐隐约约吊着一个人,正在风中晃悠。
他脑中嗡嗡做响,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哪里还记得要隐藏身影,一掌拍开窗户,闯了进去。
均唐意睡觉本就警觉,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哪里会不知道?
澹台凤鸣直奔吊着的人影,双手一抱,那软绵的触感入手已知不对,待要回头,腰上已抵了一管冷冰冰的铁器。
唐意豹一样轻捷地跃了下来,光着脚悄没声息地蹿到他身后,手抢抵在他的腰上,低叱:“不许动,举起手来!”
耒“你搞什么鬼?”听出是她的声音,澹台凤鸣怒从心起,反手拽住她的腕,冷声斥道。
一个破熊,哪里不好放,偏要吊在梁上,差点被她吓死!
“皇上?”闲云听到响动,掌了灯过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滚!”澹台凤鸣怒吼。
闲云一吓,连滚带爬地回了自己房中,关上门装死人。
亮光一闪即逝,屋中重回黑暗。
但只这一瞬,已足够让他瞧清,吊在房梁正中的,可不正是她素日视做宝贝的那只蓝色小熊?
想着她受伤时,偎在他身旁,怀里抱着小熊,一口一个小凤的叫着,柔情蜜意,仿佛还是昨日之事!
哪知转眼之间,她便翻脸无情,竟将它吊在梁上?
俊逸的脸沉下去,比漆黑的夜更黑上几分!
“呃~”唐意挣脱了他的手,讪讪地把枪藏在身后,噘着唇反驳:“自己黑灯瞎火地摸进来,还说人家搞鬼?”
“掌灯!”澹台凤鸣眯起眼睛,仰头望着这只风中凌乱的小熊,逸出低吼。
“抱歉!”唐意坐到床沿,顺便把枪悄悄塞回枕头下,懒洋洋地道:“咱这地方穷,灯油配给有限,哪能乱点灯,得省着点用。”
他懒得理她,从桌上摸到火折,晃燃了仔细一瞧,气得差点当场吐血三升!
平日她宝贝得不得了的小熊,现在五花大绑不说,身上穿着一条大花布改的裤叉,脑后钉着一根木条,上书四个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血写就的四个褐色大字:者死!
那个死字上,还打上个大大的叉,望之触目惊心!
在这无星无月,刮着风,下着雨的秋夜,吊在屋梁上,晃来晃去,阴森森透着鬼气!
难怪闲云都不跟她住在一间屋!原来是吓的!
亏他刚才还担心她会害怕,敢情这位娘娘,行事比鬼还恐怖三分!
“云清歌!”他厉声喝。
“干嘛?”她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有事说事,我没聋,你不必那么大声!”
“看!”伸手扯下那只熊,一把摔到她身上:“你做的好事!”
“你管我啊~”她生怕掉到地上,手忙脚乱地接住。
虽然很生他的气不错,可若真弄脏了,心疼的还是她!
他瞪她一眼,这时才有余暇看清她的装束,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你~”
她略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小声嘀咕,尚不知危险地临近:“好嘛,最多下回不把小凤吊起来了嘛~真是,这都要管~”
澹台凤鸣逼到她身前,指尖触到她肩上轻轻一抚,入手滑腻,幽香扑鼻。
他确实没有眼花,她的香肩的确是裸/露在外的!
几日不见,她衣服的袖子哪里去了?长腿跑掉了?
“你干嘛?”唐意不自觉地往后仰。
他的目光再落到她两条光洁的美腿之上。
她身上,穿的那也叫裤子吗?短到快到大腿根,比他的亵裤还要短!
而她,竟穿着它大刺刺地满世界乱跑!
若刚才进来的不是他,她岂不是也这副样子就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