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姬脸色一愠,“你少血口喷人了,你哪里看到是我给你鞋子里放针了,自己不小心还怪别人,你好意思么,你初选败不败与我何干,总之,我封的比你高就行了。”

白贵人一跺脚,恨恨的看着她出去,魏小仪拉了拉她,“好了,你又说不过她,何必招惹她。”

白贵人冲着她回喊了一声,“你又不帮我!”继而气冲冲的回自己屋子去了。

若是德妃看到这几个人,一准认出来了,为什么,那白贵人不就初选当天在大殿外被鞋子里的针扎伤了脚的那个么,直接过了初选后入了复试,而那罗姬就是被她冤枉的那个。

别看她们现在水火不相容,在进宫前这几个人还都是认识的,关系也不差。

本来这一闹算是有案底了,终选肯定是不会过了,但那天,陈奉说六个人太少,皇上随便抽了一本就抽到她们那本了,随便圈了几个,就把两个都给选上了。

后来德妃安排住的地方,一看,呵,两个都选着了,就把她们两个放一个宫里面了。

白贵人气冲冲回了屋子里,身后的宫女跟上来的快,“贵人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我要喝的鸡汤呢,怎么到现在都没送过来。”白贵人一进屋子看自己让送了半天的鸡汤还没到,心里的火更大,冲着那宫女发脾气。

“奴婢这就给贵人去拿。”宫女急忙往外走,白贵人喊住了她,“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宫女忙劝她,“这不好吧,御膳房那人多闹杂的,贵人这精贵的身子。”

话没说完,白贵人就自顾着出去了,“你懂什么。”去御膳房的路上,拐个弯就是去承乾宫的,她还没见过皇上呢,说不定有机会看到。

要是能成为第一个被受宠的,看那个罗乔乔还怎么嚣张,从小到大技压自己一筹,还是个会装可怜的,真是可恨。

那宫女哪里拦得住她。

只得跟在她身后往御膳房里走去,白贵人还特别看了一眼去往承乾宫和去往御膳房的那分叉口,转向御膳房,到了御膳房门口那就让人拦下来了,确切的说应该请住了,“这位贵人,这里是御膳房,不得随意进出。”

这说话的是个年长些的公公,笑眯眯看着白贵人,口气算是不错了。

白贵人看着他道,“我也不是随意进出的,都半天了,我的鸡汤还没送过去,这不是欺负本贵人么,我要进去看看,你们是不是把我的汤给别人了。”说完直接要往里走。

这傍晚的时候御膳房里正忙的热火朝天呢,谁有空管她啊,那公公那不能真拦着她,弄伤了怎么办,这些贵人妃子的都娇贵的很,只能一路退着让她进去。

为什么没人拦呢,人都忙的很,匆匆的走过的都没空理会忽然出现个衣着不凡的,如今这时辰,都准备各宫的晚膳,晚了谁担当的起。

白贵人顺着那宫女说的直接到了熬汤的地方,那灶台上放着数个炖着的瓮,白贵人进去,引起了这屋子里几个人的注意,其中一个问她,“你是哪个宫里的。”

“我的鸡汤呢,都半天了还不送去,你们这御膳房都是怎么干活的。”白贵人这口气,倒是震住了屋子里几个,白贵人朝着一旁台子上看了一眼,上面正好放着一个刚刚取起来的瓮,冒着烟其中一个人正准备把汤放进一旁精致些的小瓮中去。

这不就是鸡汤么,白贵人直接招手了跟在身后的小宫女,对那人说道,“我的鸡汤不必盛了,小梅,直接放食盒里,带走。”

“诶你这是!”那屋子里的人错愕啊,没见过这样拿东西的,直接把盖子一盖放食盒里世怎么回事,都不问问这是谁的东西就这么拿走了,哪个宫里来的人啊,这么大胆子。

白贵人带着那宫女出去是一路无阻啊,熬汤屋子里那个宫女错愕着拿着勺子,一旁精致的小瓮中也就舀了两勺而已,什么情况。

没多久,一个年长似主事的嬷嬷进来了,看到几个小宫女都愣愣着,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到处都这么忙,你们还不看着火候,错过上菜的时间,把你们自己炖了都没用。”

继而那嬷嬷看向台子那,脸色一变,“鸡汤呢!”

那小宫女被她吼的浑身一抖,勺子都掉下来了,一旁另一个小宫女说道,“嬷嬷,刚才来了两个人,把鸡汤连瓮都带走了。”

不应该这么早过来拿的啊,那嬷嬷看她,“哪个宫的人,是不是启祥宫的宫女嬷嬷。”

小宫女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进来就问我们她的鸡汤怎么还没好,然后看到台子上的,说是她的,直接就给端走了。”

“那你们还不快去追回来!”主事嬷嬷吼了她们一声,“那可是启祥宫青冬姑娘亲自来炖的,人家就离开一会东西就没了,你们是昏了头了,这都不拦着!”

 

135.回到昭阳宫

可等这几个小宫女跑出去,东西早就追不回来了,主事嬷嬷让还留着的小宫女再起一个锅子,自己则站在门口等着青冬过来。

蒋茹茵这边知道的时候,已经清楚端走鸡汤的人是谁了。

只是她有些哭笑不得,见过大街上争抢食物的乞丐,没见过在这宫里还有不问清楚就直接去御膳房里拿东西的,一个贵人身份,御膳房本来就是不应该的事情,就是放到宫外自己家里去,见过谁家小姐这么没礼数的。

青冬气不过,“娘娘,这是皇上上回让陈公公送来的药材特别给您熬煮的,这些天您腿肿的厉害,等追的人过去那华阳宫,鸡汤都喝完了,那白贵人还不知错,说她怎么知道这是给您的,说御膳房里的人不说清楚。”

御膳房里的人哪里见过这阵仗了,人家在御膳房里这么多年了,见过仗势欺人故意夺别人的东西的,那也是高压低,没见过这么没脑子问都不问清楚就拿走的。

蒋茹茵笑了笑,“气什么,有的是会给本宫做主的人。”她这不是还没出宫么,还是冷宫中的妃子,新人中出了这么一个,德妃那很快就知道了,德妃知道了,皇上那知道也不会晚...

德妃把这件事直接报给了皇上,也说明了这情况,苏谦阳一听,御膳房里给贤妃炖煮的鸡汤都敢抢,别去说这教养素质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宫规都学到哪去了。

也不过是两天的功夫,华阳宫那里的白贵人,被贬为洗浣坊里的宫女,还有一宫中的两个贵人被贬为宫女,那个罗姬,虽然没被贬为宫女,但直接变成了一个答应,和宫女也没差多少,可能还不如宫女过的好。

这四个人就是当初陈奉说六个人太少,皇上随意勾的四个,果然随便选的就没有好的,还选了能生事的几个,皇上就一并把这四个都给处理了,免得日后再生事。

其余两个贵人真的是连带拖下水的,运气好的时候,本来没机会的,一下就选上做了贵人,如今运气背了,就又回到了那时候。

也许白贵人当时是和罗姬怄气过后自己失了些理智,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皇上追究起责任来,谁会问你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才这样的,直接揪着你犯了错,那就该罚。

这才进宫多少日子,恩宠都还没来得及享,这就自己把自己给折了,别人说起来,这白贵人也是堪称一绝啊。

皇上怎么会承认是自己一时不在意,随便选了几个让她们进了宫的,当初选秀之初对秀女就有这方面的评定,只是品德这东西,打听来的未必是真的,见到人了,也未必看得出来。

于是皇上追究起了今年这一整批秀女的质量问题,白贵人有问题,那其余六个呢,宫中有这样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后宫如何安宁,为了以防万一,干脆都给贬了吧。

这时候太后站出来了。

她则是另一番说辞了,这些秀女本性还是纯良的,若是个心机深沉的,那白贵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们只是欠缺了引导,该有的榜样没有,言下之意,后宫之中没有皇后主持宫务,德妃淑妃二人许多事都是绊手绊脚,自然是多有顾虑,若想要后宫和谐,就该让皇后出来主持大局,教导这些新人。

这不就是台阶了,苏谦阳也没有真的想把这剩下的六个都给降为宫女,朝中那些奏章也拖的差不多了,如今太后娘娘一说,苏谦阳很给面子的答应了,有道理,缺了皇后这后宫确实不太安稳,既然如此,贤妃也快生了,当初两个人一块禁足的,如今一块解了。

皇上是打定主意一块关一块放的,总是要先让皇后来主持宫务,太后也同意了,六月初的时候,皇上下旨,皇后和贤妃二人解禁,德妃淑妃交还宫务,太后把凤印交还给了皇后,这历时半年的禁足,总算是过去了...

许妈妈和青秋几个带人把昭阳宫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点了去邪气的药草,屋里屋外熏过之后,灰堆埋在了院角落里震邪气。

该晒的东西都晒出来,该扔的东西也都得扔一些,忙乎了两天,这才把蒋茹茵从启祥宫中接回去,在门口由两个人搀扶着跨了火盆子去晦气,许妈妈又折了柳枝沾了供奉在观音像前的天水撒在蒋茹茵头上衣服上,口中念叨着一些话。

做完这一切,蒋茹茵进了屋子,看了一圈,轻叹了声,这总算是回到自己家了。

她如今是近九个月的身孕了,皇后那做主免了她的请安,两个人心底里都有着化不开的东西,皇后这么说,蒋茹茵也乐的自在。

坐下不到一会,平宁和容哥儿回来了,平宁几乎是跑着到她身边来的,一看母妃这么大的肚子了,也不敢扑到她怀里,就是抓着她的手臂,小姑娘情绪还没稳住,看着她,一下就给哭了,边哭还边说着,“母妃,以后不要再去那启祥宫了,我都见不到你。”

回来的气氛一下被她哭的有些发酸,许妈妈站在门口眼睛也有些湿润,蒋茹茵摸了摸她的头,“不会了,以后不会再去了。”

平宁小心的摸摸她的肚子,啜泣道,“母妃,是不是快生了。”

“是啊,下个月应该是要生了的,到时候可得你照顾他了。”

这眼角还挂着泪呢,平宁点头,承诺道,“放心,我和弟弟两个人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蒋茹茵替她擦了擦眼泪,容哥儿走了过来,亲昵的喊了一声母妃。

儿子和女儿的差别,到了这个年纪,平宁还能肆无忌惮的扑在她怀里撒娇,容哥儿却不能了,在她眼前的,就是个小男子汉的样子,就像当初年纪还小的时候,容哥儿信誓旦旦的和她保证着,他长大了会保护姐姐和母妃。

平宁还记得拉过弟弟,一人一边,挨着她,撒娇道,“母妃我好想您。”

蒋茹茵逗她,“在长禧宫没有惹祸吧,是不是给淑妃添麻烦了。”

“哪有啊。”平宁嘟着嘴反驳,“我可乖了,不信您问弟弟。”

容哥儿配合的点点头,“我们没有给淑妃添麻烦,淑妃娘娘很喜欢姐姐。”

平宁骄傲的看着蒋茹茵,“我才不会给母妃丢脸。”

蒋茹茵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在长禧宫住了这么久,如今回来了,你有没有给淑妃娘娘和你大姐姐准备回礼,感谢她们的照顾呢。”

“这不是急着来见母妃了。”平宁辩解了一句,抬头看蒋茹茵,末了拉起弟弟,“那母妃先休息着,我和弟弟下午再来。”

蒋茹茵点点头,平宁和容哥儿出去了,孙嬷嬷走了进来。

蒋茹茵敛了几分笑意看着孙嬷嬷,“当日本宫还在启祥宫中出不来,事情不知原委,孙嬷嬷你告诉本宫,平宁和俪媛打架一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孙嬷嬷也知道娘娘出来迟早是要问的,原原本本的把这三个公主和两个郡主一块打架的事给说了,“长公主先到的,护下了公主,太后娘娘本来是要息事宁人,但皇上不同意,收回了蓉月小姐和含璐小姐的郡主身份,两位公主后来都前来求情过。”

“那现在呢。”蒋茹茵的声音冷了几分,“她们可还被禁在家中。”

孙嬷嬷点点头,“是啊,还禁在家中,皇上派了嬷嬷前去教导,不过听说,那几个嬷嬷对她们也有些招架不住。”

“在公主府里教导,自然是招架不住,痛了痒了还有两位公主护着。”蒋茹茵哼了一声,污蔑平宁和容哥儿不是皇上亲生的,甚至说她肚子里这胎也是个野种,十几岁的小姑娘心肠能歹毒成这样,比起当年的静澜公主,她这女儿,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几个嬷嬷哪里教得好,将来再进宫,她还能管得住那张嘴么,她蒋茹茵还能受她这样的羞辱。

“蓉月的婚事定在何时。”

“来年三月,定的是工部侍郎齐家的大少爷,那齐家大少爷如今已经是翰林院侍读,进去才不过两年,也是个能人。”

也是,公主的女儿婚事怎么会差,静澜怎么都得给女儿挑个有为青年,隔着皇家这一层的关系,这夫婿自然好选。

但是蓉月可配得上齐家大少爷,蒋茹茵冷笑了一声,吩咐道,“备笔墨。”...

也就是十来天的功夫,静澜公主哭着求进宫来了,在太后面前几乎是要哭晕过去,为什么,齐大少爷和蓉月的婚事定亲都已经一年多了,明年就是要出嫁了,忽然间,前几天这齐家竟然把定亲时候公主府送过去的东西全都送还回来了,还要求收回去这婚书和他们当时下的小聘,说要解除婚约。

在家的蓉月知道之后直接是要寻死觅活了,她被退亲了,齐家竟然还退她的亲,她当初都没有嫌弃过齐家大少爷身份低,这齐家有什么资格退她的亲事。

静澜哭着求太后,“太后娘娘,静澜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是犯了错,她知道错了也悔改了,皇上把她这郡主身份一收,就是那齐家都狗眼看人低了,说要退了这亲事,那今后我们蓉月还怎么嫁人。”

太后无奈的看着她,“你就觉得齐家是因为蓉月没了郡主身份才退亲的么。”

静澜一抹眼泪,“不然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们不是觉得蓉月如今是个普通的。”

“静澜,你真以为这郡主身份是齐家退亲的理由么。”一旁的长公主看不过眼了,“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是何缘故,难怪那些嬷嬷去了几个月,都还没把蓉月教导好!”

136.谁比谁凶残

长公主这一席话非但没有让静澜反思,反而觉得长公主是在笑话她,也对,当年静姝弄死驸马的妾室和庶子时,被驸马告到太后这里她都没有反省过,今天她又怎么会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已经影响了女儿很深,把女儿给养害了。

“长姐自己没有孩子,当然不会明白这种感觉了!”静澜一句话说出来,长公主的脸色顿时黑了,她怒极反笑,“既然你如此在理,今日就不必来这里和太后求情,直接去承乾宫求皇上好了,让皇上把郡主的身份还给蓉月,看乔家退是不退这一门亲事。”

静澜脸色一青,她来这里就是想要太后施压给乔家,不退这亲事。如今让她去找皇上,这是要不管么,静澜跪着到太后跟前,哭诉,“乔家这不是驳皇家的颜面么,太后娘娘,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哀家做不了这个主。”太后看了一眼静澜,语气淡淡,“当年驸马侍妾和庶子死的时候哀家就告诫过你,凡事不可太过分,你在外所作所为就代表是皇家的颜面,你自己都不顾,别人又怎么会顾及你的颜面,蓉月三番四次口出狂言,怂恿四公主,引起公主间姐妹不和,如今被乔家退亲,你让哀家如何给你做主。”她做这个主,今后乔家日子过的鸡飞狗跳,到头来还是她这个保媒的不是。

再说明白点,静澜公主不是太后亲生,今天换做是静姝公主和含璐的事,那就不一样了。

静澜一听,瘫坐在了地上,喃喃道,“太后娘娘您都不帮着我们,不替我们做主,那我们着母女两个还有什么活头,不如死了算了。”说罢,就冲着太后旁边那桌角直接撞上去了,砰一身软塌塌的倒在了太后旁边,把太后吓了一跳。

一旁的嬷嬷赶紧上前,往鼻子底下一弹,还有气儿,长公主扶起受了惊吓的太后,脸有愠怒,“把她抬隔壁厢房里去。”

把太后扶到了内室坐下后,替她舒着胸口,刚才冲上去那一撞,真的是太突然了。

“等她醒了就把她送回公主府去。”太后恢复了神色,叹了一声气道,“你父皇除了最疼你之外,对其余几个孩子也都是宠爱有加,尤其是你去南山寺后,但唯独对静澜忽略了很多,那孩子从小就争强好胜,当初选驸马的事也一样。”

“那也不是她这样以死相逼的理由。”长公主接过嬷嬷端来的茶,“乔家要退婚,难不成要拿出皇家去压他们,这让别人怎么看。”

“当初这婚事不是行的好好的,怎么忽然乔家就要悔婚了,静卿啊,你去打听一下,这乔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太后想了想,让长公主去打听一下有关于此的消息,若是乔家不对的,那这皇家也不是任由欺负的不是...

昭阳宫那边,蒋茹茵听了紫夏的回报,脸上一抹笑意。

乔夫人是个聪明人,作为一个合格的贤内助,她帮衬着乔大人如今坐上这侍郎的位置,也是出了很大的力,乔家一共就两个儿子,知道了静澜公主的为人,知道她养出这么一个好女儿来,乔夫人怎么都不会答应自己的长子娶蓉月回去。

当时会答应这亲事,也是抱着蓉月是郡主,母亲是公主,出自皇家,多少能给长子一些助力,可再大的助力诱惑也经不起一个这么凶残的儿媳妇,乔夫人宁愿儿子稳稳当当,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贤淑些的儿媳妇,也不愿意娶一个这样的回家,祸害乔家三代人。

“娘娘,静澜公主说是晕倒在了寿和宫里。”紫夏最后补充了一句,蒋茹茵点点头,“你去忙吧。”

紫夏退了出去,蒋茹茵看了眼桌子上的信,放到了盆子里烧了干净。

人都晕倒了,太后那肯定是没求出什么结果来,皇上这边更不用说了,不过也不能真的不嫁人不是,最后还是得选一门亲事。

公主府出来的小姐,这名头上还是挺吸引人的,乔家要退婚了,别人不一定退了,她蒋茹茵好人做到底,也不能让人家终老在家中...

静澜公主醒来后就被送回公主府了,皇上那问都没有过问一声,公主府中再闹腾,那也都是公主府的事儿了。

静澜不是没去乔家责问过,不过乔夫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知道她进宫去过没求出什么结果来,这退婚的心更是坚定,把蓉月这过去不为人知的数宗罪统统在静澜面前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险些没把静澜气晕过去,婚书退也要退,不退也要退,她乔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院,但也不能娶一个这样的儿媳妇回去。

静澜公主再蛮横,她也不是什么野妇,还是要面子,做不出来你们不娶出嫁当天我就让闺女穿着嫁衣到你们家门口,不进门就撞死在你家,生要是你家人,死要是你家鬼的举动。

想来想去,静澜想到传扬出去一些消息,败坏乔家长子的名声,说这乔家长子风流成性,不仅喜欢寻花问柳,还弄大了良家闺女的肚子,还不负责,人品极差,脾气也不好,据说爱喝酒,还喜欢打女人。

总之,怎么坏怎么说,势必是要把乔家大少爷的名声弄臭了。

未娶亲未出嫁的男女,对方评看他们的条件之一就是名声如何,大家大户里对这东西还是十分看重的,名声差了,这是对整个家门的玷污。

所以这些流言的散播,多少对乔家大少爷的名声产生了一定影响。

乔家怎么办,对这件事上,只能忍,因为他们不能反着去败坏公主府的名声。

只不过他们不做,自然有人回去做。

例如公主府过去那个蓉月郡主在太学院里欺负世家小姐,例如公主府那个蓉月郡主嚣张跋扈,在她眼底自己就是身份尊贵,对谁都瞧不上眼,例如这蓉月心肠歹毒,曾经因为丢了个簪子就把一个服侍她的丫鬟给打死了。

这些东西都好似是公主府里传扬出来了,静澜气的把公主府的人上下敲打了一遍,驸马爷的侍妾又伤了一个。

好么,连带着静澜公主的名声一块搭上去了。

有些人退亲还能以和为贵,公主府和乔家这亲事退的,直接反目成仇了,公主府不甘被乔家这样退亲,而乔家呢,巴不得早点撇清楚关系。

闹闹着到了快六月底,天都热了,临安城的人也都以为这事过去了,忽然,有人到了公主府向蓉月提亲了。

提亲的是秦侯府,过去挺盛极一时的,如今家道中落,就剩下个侯府的空架子和侯爷的头衔在,这提的还是秦侯府小侯爷的婚事,怎么看都比乔家这婚事好了几百倍,要名声有名声,要地位有地位,就是缺钱了一点,没事,公主府有钱,静澜直接自己拍定,这婚事,答应了!

接下来静澜就把本来扣着不肯还的乔家婚书火速拿回去了,把乔家小聘的东西也一并都还回去了,生怕少还了一样乔家夫人还抓着这婚事不放手,等太后这边知道的时候,静澜已经和秦家把这婚事给敲定下了。

太后娘娘直叹气,这婚事怎么能儿戏成这样,秦家到底什么底细也不清楚,怎么能贸贸然就答应了,长公主却在一旁劝她,“母后,这么多事你管的过来么,为什么几个人中就她最能折腾,她既然愿意,那就让她去,到时候您说上两句关切的,她还反过来怪您早怎么不帮她。”

“罢了。”太后起身走到屋子外,热的天远远的都有知了声,“哀家也管不着了。”...

到了七月初,蒋茹茵九个月的身孕,距离临盆也没多少日子,昭阳宫里早就备下了接生嬷嬷,皇后那象征性的也派了接生嬷嬷和养娘过来,用不用就是蒋茹茵的事了。

皇上倒是来的光明正大了,只是蒋茹茵这些日子睡的是越发不安稳,常常半夜腿胀痛到醒过来,有时候是从噩梦中醒来了,总是梦到血淋淋的婴孩。

苏谦阳不厌其烦的抱着她,安慰她,蒋茹茵这会也没法去体会他什么心境了,自己怎么舒坦就怎么来。

有几次实在是心中浮躁的很,甚至还冲着苏谦阳大喊过,脾气差了不止一丁半点,但苏谦阳都让着她,还好声好气哄着她。

这样到了三伏天,太医说距离蒋茹茵临盆也不会超过半月的时间,昭阳宫里,蒋茹茵和苏谦阳吵起来了。

没有错,不是苏谦阳发脾气蒋茹茵沉默,也不是蒋茹茵发脾气苏谦阳让着,而是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了。

屋外的陈奉和冯盎两个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进去劝架啊,可皇上和贤妃这是真的在吵架,贤妃的声音听起来好凶。

内屋中,蒋茹茵站在那,一脸怒意的瞪着苏谦阳,而苏谦阳呢,也是一脸铁青着,她让他走,他站在那不走,蒋茹茵气的直接坐回床上,把床帏上的帐子一拉,眼不见为净!

苏谦阳的脸色更难看了。

但其实,一炷香之前,两个人还好好的。

苏谦阳和她说起了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大赦一回,当初平宁和容哥儿出生,满月酒都没给他们办,这次算是补给这孩子,给他多积点德,健健康康长大。

这么温馨的对话怎么听都不会是引起吵架的原因。

只是后来说起了这大赦的事情,苏谦阳提了一句长公主说过的,让定王爷离开皇宫,回封地去,蒋茹茵表示了一下赞同,就多说了一句,苏谦阳他这就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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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提醒一下,黄桑吃醋,吵架过程略幼稚

【以下请用爱情公寓第一季中子乔和一菲吵架的口气看这段话~咳咳】

茵茵:对 你无情 你残酷 你无理取闹

黄桑: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茵茵: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黄桑: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茵茵:我就算在怎么无情 再怎么残酷 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 更残酷 更无理取闹

黄桑: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 最残酷 最无理取闹的人

茵茵:哼 我绝对没你无情 没你残酷 没你无理取闹

黄桑:好 既然你说我无情 我残酷 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 残酷给你看 无理取闹给你看

茵茵:看吧 还说你不无情 不残酷 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 残酷 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137.他无理章取闹

蒋茹茵说了一句,"定王爷留在这宫中也快十年了,宫中日子孤寂,让他回封地去,也能过的好一点。"

这话听在苏谦阳耳中就不对味了,于是苏谦阳还压着那醋劲反问她,"宫中日子孤寂?"

蒋茹茵点点头,"是啊,一个人关在青玄宫里,都没有一个说的上话的人,就算是再闷的人也会受不了。"蒋茹茵的口气很如常,就是对定王爷被关在青玄宫十来年这件事做出一个评定,寻常人被这么关十来年,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