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

“嗯?”司宝灵不解地看着葛宁。

葛宁凝视着她,似含笑意:“看着他,你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他。”

司宝灵点点头,谁不不知道,此刻她的手心里已有些细汗,体内催动内力的药物已经开始发挥了作用。

终于,等那二人站到了台上,各自微微浅笑。四周众人只觉得“嘭”的一下,刚才那肃杀的气氛顿时消失了。可还不待人们有何反应,却见他们均以快的不可思议地速度,向对方掠去,手中的剑也以着不可意思的速度一瞬间已过了十数招,简直就是来如雷霆飞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等众人看见相司晨手中的剑时,又发出了一阵惊叹——竟然是冰!

冰刃,极寒的内力在空中化成了无坚不摧地利刃。剑身三尺,周身散着微微的寒气。哪怕是它周身的寒气,也能入肉三分!

世上武功千奇百怪,可玄镜之地的上清寒气历来只有听闻众人却从未见过。风拂过,一阵阵的寒气吹来。站在台上的相司晨仿佛不是人,而是一块千年寒冰。厉天几番猛攻,却被寒气逼退。不能靠近,会被寒气僵住四肢。厉天自然不会僵住,但攻击的速度多少会慢下。

武学博大精深,可归根到底只有四字——速度、力量!二者得其一便是高手,而绝世高手必须二者兼得!

剑光闪烁间,相司晨与厉天你来我往,动作快得让人几乎没法看清。司宝灵心底抓狂:“走火入魔,走火入魔,他怎么还不走火入魔!”

葛宁和司宝灵一样紧盯着相司晨和厉天:“那个魔教教主的武功样式虽然飘逸如仙,可路数却是阴狠毒辣。”高台的地上,好几处已变成了黑色,显然是掌风剑气的毒渗入地板中。

司宝灵自然知道厉天的路数,可葛宁又说的一句话,让她心头一惊——“血莲魔功果然是天下绝学!”

司宝灵有些僵硬地看着葛宁:“你怎么知道他练的是血莲魔功?”

葛宁却不甚在意:“玄镜之地藏典千万,虽然没有血莲魔功的整册记载,但其心法还是有的。我曾看过几页,这种武功路数和青空派的武功走相反路线,也就没有学。”

“那…师叔他也知道?”

葛宁肯定地点头:“之前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两人此刻过了这么多招,肯定也了解了。”说着,指了指台上的相司晨:“他现在的招数就是根据血莲魔功的心法而创者克制招式!我这师弟还是同一样以前,总能在最短时间内看清一套武功的路数。”

可如果不是葛宁离开玄镜之地,恐怕相司晨一辈子也不会走入那些长老的视线,因为他同那些心怀武林的高手不一样,他喜欢的一直是闲云野鹤的日子,无论自己多么的聪慧却从不显露。想当初,每次派内比武排名时,相司晨永远都排在中间,不上也不下。他是师父最省心的徒弟,也是最不受关注的徒弟。

葛宁的话在司宝灵的心中掀起的狂风巨浪!如果说,相司晨一早就知道厉天练得是血莲魔功,他必然会事前钻研克制血莲魔功的招数,就算不能全部压制,但至少能让厉天觉得施展不开。等厉天发现自己的武功被压制了,心高气傲的他,就必然会选择催动另一套内家心法,也就是她司宝灵送去的那一本!如此一来,走火入魔就是定局!

此时,半月前相司晨的那句话围绕在她的耳边——“司姑娘,你这就是所谓的借刀杀人么?嘿嘿,其实我以前也经常这么干。”

当时只以为是句戏言,原来,这盘棋局从那时已经开始了吗?

不…不是那个时候,恐怕是从她偷了青空派内家心法秘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看着台上相司晨背影,司宝灵心中复杂万千——这一句,到底是谁利用了谁?

果然,跟她估计的差不多。待那二人过了两百招后,厉天发现自己处处被相司晨压制。虽然没有被封死,但心底却开始憋火。

想了又想,决定催动另一套内力心法。二人都是用的青空派的心法,相司晨自然也就压制不了厉天。

厉天也是习武天才,之前相司晨观察他的时候他也观察着相司晨。那人的寒气虽然厉害,但也并非天衣无缝。渐渐地,厉天又由退转攻!

此刻,烈日当空。

昆仑之巅白雪皑皑,只有些高山顽强地花朵□的绽放。如就算如此,也应该是无色无味的。

葛宁毕竟是内力醇厚,一股若有似无地香味似乎萦绕在周围。她抬眼看了看四周人群,大家的目光都被台上相司晨与厉天吸引,都没有发现这香味。她低头巡视,目光定格在脚边的小花。心底不禁纳闷——这种小花能有如此香味?

保险起见,她暗自运起了内力,发现并无异常,也就稍微安了心。刚想提醒一下身旁的司宝灵也注意点,抬眼一瞧,刚才还站在身边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迹。

【生死局,坠崖】

厉天换了心法后,相司晨的招数无法在克制他。局势被厉天一点一点扳了回来,又是几十招后,换成了厉天占了上风。可相司晨却丝毫不介意,只是专注着防守。却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发出一些惊叹。

葛宁抬头望去——司宝灵!

只见司宝灵站在魔教的气使身边,手指间正把玩着一个精致而诡异的面具,腰间别着黑红色的玄铁长鞭,一身红色劲装,似笑非笑。

几乎所有人的脑中顿时闪过一个名字——勾魂笑!

有几个见过她的人,不经诧异,那个女子不是青空派的弟子吗,怎么转眼又成了魔教的人了。江湖的人,走南闯北,脑子活泛的很。不多时便理清了思路——想必是那个勾魂笑潜伏在青空派,如今见那青空派的师叔落了下风,便回到了魔教中!

于是,就在司宝灵重新回到勾魂笑的身份时,相司晨愤怒了。

相司晨愤怒后,寒气更烈,只是一瞬间,人们的衣服上竟然都结出了霜色。他不再去管所谓的招式,心法。只随心所欲地以极快的速度各种刁钻古怪的角度攻击厉天。每一剑,他都想着要快点结束掉这场比试,然后好好给司宝灵立一个规矩!

厉天本来看清了相司晨之前的招数,却没料到他竟然中途改换。没有任何花哨的假动作,每一招都是简单的刺来。速度的力道却是之前的十倍有余!一时间,刚才扳回来的优势又一点点的消失了。

司宝灵一直站在那里。气使是个小丫头,虽然只有十七岁,武功一流,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未达目的不折手段,以及谁也不能比拟的对厉天的忠心!此时她不屑地看着司宝灵:“你倒是还记得回来。”

司宝灵笑的狐媚,微微仰头看了看天色:“当然要回来。教主让你来照顾——”说罢,低头打量了一下气使的身材,意味深长道:“恐怕还得几年才行。”

“你——”气使被她一下子噎不出话来,只能冷哼一声,又继续专注着台上的厉天。

司宝灵看似轻松,心底却上下打鼓。事前她曾偷偷来到这个比武场地,将迷药下在花草中。等太阳中天,霜色随着温度的升高而蒸发,那迷药也会渐渐挥散在空气中。迷药无色无味,能在这里围观的众人都是高手。是以他们不会晕倒,只会行动变得比平常迟缓一点,但这也就够了。

而现在最令她担心的是,相司晨看起来更像是那个要走火入魔的!她知道他生气时的模样——眉头微拧,面无表情,手上青筋显露。相司晨很少生气,他一直是个好好先生。所以,一旦生气,后果很严重!饶是她已做好的心理准备,但看到那人这幅模样,心底还是有点害怕。这种害怕司宝灵以前也有过,那就是见数学老师…

厉天在相司晨的猛攻下,不得不得全力迎战。内力催动的越狠,渐渐的,他感到胸闷,一缕真气在体内上下乱窜。厉天知道这是第三层的障碍,他必须停止下来。可这场比武对他太重要了,等了近十年,只能赢不能输!

厉天咬牙,硬生生压制那股乱窜的真气。只这一下,那股真气陡然变强,厉天猝不及防,只觉得胸口一痛,便喷出一口血来,连退数步。

此刻花香渐浓。葛宁心下不妙,虽然她一直提着内力,但终究是要呼吸,她只觉得那若有似乎的花香渐渐侵入自己的体内。

相司晨抓住机会,提剑快速刺去,厉天一躲,那冰刃直直割破他的左臂。相司晨不给他喘气机会,欲提剑再攻,突然觉得胸口一点闷,脑中飞快的转过一个想法——中毒?

下意识的朝着站在魔教众人的那人望去,却见司宝灵面露愧疚。一种失落感渐渐占据了心头,速度不禁慢了下来。

这一空挡,围观众人也发现了自身的异常。冒头当即转到了魔教身上,唰的抽出武器。魔教众人见教主受伤,早就不满,也纷纷亮出兵器。主办方昆仑宫见状,立刻出来制止。场面,顿时混乱。

相司晨压制着怒气,也不管那毒,毫无忌惮的杀去,均是大开大落的招式,有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厉天体内的真气这时候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散乱的在他的四肢百骸,令得他气血翻腾不已。这些完全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厉天冷汗淋漓,心中大骇。

相司晨一剑刺出,被厉天架住。谁料他又左手一掌,厉天顿时被打出三尺远。台下教徒欲上台,却被其他人拦下。相司晨毫不留情,又是一剑刺去,此刻厉天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大家都以为厉天死定之时,一道长鞭挥来,缠住那冰刃。不知怎地,这天下利器竟然与鞭缠绕的那一刻——断裂!

司宝灵手心里都是冷汗。她的内力被散在四肢百骸,可以说是废人一个。如今只是凭借着药物的作用,强行聚集,只能撑一炷香。刚才那一鞭,已用去她一半的内力,如果不是相司晨因为太过吃惊而分神,那冰刃是绝对不可能断裂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她就是勾魂笑!”

司宝灵笑的灿烂,她看着台下众人,不满的嚷道:“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们这群人算什么!”

有几个人想要冲上台,却都被她用长鞭挡下。锁魂鞭,长鞭带毒,上面倒刺无数,录百晓生天下兵器谱第七名!

那些跟勾魂笑有仇的,有债的,均在此刻站了出来——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勾魂笑!

他们都认识勾魂笑的面具,却鲜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如今,这一眼,都刻在了眼底。因为他们对勾魂笑这个女人的恨早就融入到了骨子里。

“逍遥尊者,难道你就任由这个妖女为所欲为为吗?”

又是一阵躁动,司宝灵见相司晨只是看着她,心中一痛,可她该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不待相司晨攻来,她直接扬鞭挥去。

“啪”的一下,相司晨没躲。那鞭朝着他的左肩狠狠落下,司宝灵大惊,却强压制着泪水。只见相司晨握住长鞭,顿时,一股寒气传了过去,众目睽睽之下那长鞭顿时结冰,相司晨的力道再次加大。只是一瞬——长鞭当场粉碎。碎片中,一道掌风打过,司宝灵连身闪开。

台下一片叫好,十个有九个都是希望台上那魔教二人被逍遥尊者一掌拍死!如今败局已定,厉天压制着内力,缓缓站起。刚欲做什么,却见勾魂笑向他跑来,将他拉起。这架势似乎是要逃走。

众人哪里肯定放过那两魔头,刚欲追去,脚下一滞——迷药已经发作了!只这一个空挡,司宝灵带着厉天跳下昆仑之巅。相司晨猛然去追,却被葛宁挡住了去路,她大声嚷道:“你要作甚?这里跳下去只是死路一条!”说罢,二话不说与相司晨打起来,阻止他做出傻事。相司晨之前与厉天一战已是快好尽力气,后来又被司宝灵打伤一鞭。饶他是逍遥尊者,也禁不住与葛宁的纠缠。

几招过后,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横臂推掌顿时狂风四起。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一时气结,一口鲜血喷出。过了许久他才闻到了血腥味,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来指甲已嵌入了肉中。

武林志记载,大德十年,昆仑之巅,魔教教主厉天及色使勾魂笑跳崖身亡,天下第一,玄镜之地逍遥尊者,名至实归!

勾魂笑死了,死人是不需要再承担这世上的一切是是非非。过往的仇与恨,都于昆仑之巅的那惊天一跳,而烟消云散。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境,如今梦醒了,那个张扬的女魔头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什么也没剩下。

(全文完)

咳,别砸砖别砸砖,开个玩笑…本文没完,还有继续…明晚18点55继续下一章。

【目的地,苗疆】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急驶在路上。驾车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随意地扎着一条马尾,面容清秀普通。在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白发女子,倚在车门旁。

“我说司女侠,你这头发怎么就这么扎着了,忒怪异了点。”白惜容无聊地打个哈欠。司宝灵正专心致志地赶路,随口答道:“这叫简约美懂么!”

“是是是。”白惜容说不过司宝灵,反正她怎么说都有理。突然,一只雄鹰飞过,白惜容抬起一只手臂,那鹰落在她的臂膀上。白惜容取出纸条,不由一笑,不等司宝灵问,主动说道:“呵呵,这下是真干净了,勾魂笑和厉天都死了。”

“哦?”司宝灵抬了个音调:“难道就没人怀疑?”

“当然还是有的。可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加之又是被逍遥尊者这样的人物打伤,大家自然愿意相信他们是死了。”提了那四个字,白惜容悄悄看了身旁人一眼,发现她并无异常,又继续说:“跳崖后,众人想要趁着魔教群龙无首一举歼灭。当然了,魔教自然是死了一些人。就当那些正派人士以为魔教死定了,却不料神兵天降,立刻扭转了局势,你猜…”不等白惜容说完,司宝灵立刻截去,毫不犹豫地说道:“是烈带人来了!”

白惜容瘪瘪嘴,真没意思!顿时没了之前卖关子的神情,怏怏道:“没错。魔教的暗杀阁出动,以及以前被厉天打压的部众前来救了场子。他们以前都是魔教的中流砥柱,各个老谋深算。最终,昆仑之巅那场混战不了了之。双方皆是伤敌一千,自损五千。”

“恐怕魔教里损的那五千都是厉天的心腹吧。”

白惜容看着司宝灵,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真没意思!

司宝灵扬鞭打马:“这下烈捡了个大便宜,咱们也要快一点赶回苗疆了,这回咱们要给风清月送份大礼!”

此时的昆仑宫别院,一片肃杀之气。里面的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因为刚刚夺了天下第一的逍遥尊者的脸色很不好看。

而之前一直充当相司晨代言人的葛宁此刻也沉着脸,以至于昆仑宫的长老们也不好怎么提联姻的事情。这天下第一都当了,怎么感觉像是丢了魂的?看来以前说玄镜之地的人喜怒无常,恐怕是真事儿。这…嫁给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会不会…长老们一下子也有点犹豫了。

过了三天,相司晨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地模样,葛宁实在是看不过去的,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只要你一声令下,整个玄镜之地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将魔教彻底铲平也不是不可能的!”

相司晨看着她,突然在葛宁的眼里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不由自主地道:“师姐,当年师兄死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刚才还怒火重重的葛宁顿时松了手,眼中似乎带着无尽的哀伤,别过头走到一旁,倚在柱子上,似在回忆。

沉默了许久,葛宁终于开了口:“不知道,都过了那么多年了谁还记得那些事。”

他们的师兄,不是玄镜之地武功最强的,却是最温柔的一个男人。连师父都说,当他笑起来,连玄镜之地冰窖里的千年寒冰都会融化。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是别派的探子,潜伏最深的探子。

相司晨第一个发现他的异常,所以那一次的任务相司晨主动要求和师兄一组。最后,相司晨活着回来了,而那个男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本来除了他,没有人知道那人是探子。可葛宁却疯了,她发疯似地要杀相司晨,朝着他怒吼:“为什么你没有一起死!”

葛宁的执着是相司晨没有算到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姐会暗中调查那次任务。而师兄探子的身份也浮出了水面。最后葛宁离开了玄镜之地,临走时向师父举荐了相司晨。她说,在所有的师弟中,只有他永远都是最冷静的一个,和冰域的寒冰一样冷静。

葛宁看着相司晨,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那个最冷静地男人也会抓狂。葛宁不会安慰人,不过有些话,她想自己还是可以对他说的。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相司晨抬起头,葛宁的笑带着些许苦涩:“我常想,当初他接近我,到底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我是下一任的尊者。可惜,他已经死了,所谓的答案也归了尘土。”

顿了顿,她注视着相司晨:“但你不一样,也许你还有这个机会去问一问。她接近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是我们这些人中最让师父放心的一个,也一直是最清醒的那个。所以不要像我这样,遗憾一辈子。”

那颗被某人捅了一刀的心似乎开始结疤。

相司晨有些犹豫地看着葛宁:“你怎么知道她还活着?”

葛宁噗嗤一笑:“别人死了我倒是会相信,那个小妹妹?!前几天我还见她拿着张地图写写画画,又向福伯要了各地小吃的菜谱。”继而又收起了笑意:“不过,你要是说她死了,那她就死了。你觉得她要是活着,她就是活着。”葛宁看着自己的师弟,这世间的悲欢离合她已见得太多:“生死一念之间,缘分也是这一念之间。”

相司晨蹙着眉,沉默许久,桌上的茶水已经结冰,他开口问道:“她也是对我有意的对不对?”

葛宁闻言,不由笑道:“这种事我如何得知,你应该去问她啊。”

相司晨微微一怔,无言沉默。

“师弟,有些事你不去说,别人如何得知。莫非你还真信了求签算卦?就算是要求签,也得和意中人一起去月老庙才会灵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相司晨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一扫之前的阴霾,立刻站起身,声音带了一丝霸道:“传我口谕,速回玄镜之地。调一百剑士,一百弓手,一百刀客,随我赶赴苗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一定会回苗疆一趟。与其满江湖的找,不如守着她的老窝,直接等着她回来!

“属下遵命!”葛宁朗声应到:“我玄镜之地的尊者,怕过什么!”

此话一出,与相司晨相视一眼,片刻后,皆生笑意,那杯中的寒冰渐渐消融。

十日后,三百高手自青空派出发,浩浩荡荡向苗疆赶去,气势如虹,皓日当空!

【新开始,结局】

苗疆最近张灯结彩,很是热闹。仔细一打听,原来他们的司律要成亲了。司宝灵混在人群中有些纳闷:“司律不就是木莲那丫头吗?她什么时候要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白惜容无奈地白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的侄女。木莲那丫头被厉天打成重伤,送回苗疆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她那未婚的夫君的见此状也不管那什么必须要有亲人祝福的规矩,执意要娶她,所以现在这么热闹。”

“那木莲现在呢?”司宝灵紧张地问道:“我去看看她!”

“要是等你回来人恐怕都死了透了。”白惜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你放心,她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的事情我也跟她讲了,木莲说让我们尽快解决。她的亲事三日后开始,到时候你这个做姑姑的可是要去送祝福的。”

司宝灵仰头拍拍胸脯:“那是自然,我可是娘家人!”看着白惜容又连忙补充道:“你也是你也是,咱俩一起去。好好难为一下那个新郎官,可不能这么容易就将木莲娶回去!”

“得了吧。我看别人小两口挺恩爱的,你别掺和黄了。”白惜容半开着玩笑,二人又默默地离开了人群。

苗寨外几里地,有一处乱葬岗。杂草丛生,连乌鸦都嫌这里晦气,树影横斜,很是骇人。

风清月在哪里慢慢走着,伸手轻触沿路的墓碑。这里葬着的人有的是他亲手杀的,有的是他试药用的药人。时至今日,到底在他手里死了多少人,他也分不清了。

不过有一点他是肯定的,终有一日他会再次回到苗疆,夺回自己的寨主之位!

十年前,他是寨中期望最高的药师,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炼药制药。寨中长老常说,他是寨子的希望。长老们也常说,咱们寨子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一下子出了两个天才。

他问,另一个是谁?

答曰:阿灵。

于是,他默默地去看了那个叫阿灵的药师。她总是含笑对人,不管那人是谁,只要去找她,她都悉心的帮人疗伤。风清月不解,这般忙碌,她还有时间去钻研药理吗?

可过不了多久,人们谈论最多的却是那个阿灵。这让风清月很不满,明明自己的医术要高出那个女人许多倍,为什么大家赞扬的却是她!这世间,天才只要有一个就好了!

到了后来,竟然有长老说他不适合做下一任寨主。如果他不适合,那适合的人是谁?不用细想,他也知道那人是谁。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他完美的一生,绝对不能被那个女人破坏掉!于是他故意接近她,他发现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傻瓜。居然对自己毫无防备,甚至很信任自己,这让他很是满意。

但阴谋终究败露了,寨中长老发现他私自练禁药,将他驱逐出寨。此时,他遇到了厉天,成了厉天的药师。厉天给了他新的身份——鬼府主人。厉天对他承诺,助他夺回苗疆,而他得帮他炼成魔功。

风清月很快弄清楚了厉天所练魔功需要的东西,而那药引,他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是——司宝灵!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他在苗疆的地位无人动摇!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就没有人会跟他抢寨主的位置!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的出现打乱他的一切计划!

所以,他又潜回了寨子。他知道那个女人对他毫无防备,哪怕他被长老说练了禁药,那个傻子还在替他求情。所以他很容易地在她身上下了美人香和情人蛊。

那一年,她十四岁。受尽蛊毒折磨一年后,大婚日被未婚夫抛弃。而那未婚夫,也是风清月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让那个女人彻底疯狂,这样一来,就没人跟他抢了。

但这样也不行。厉天那个人阴狠毒辣,诡计多端。说不定哪天就会因他知道的太多而杀了自己。所以他必须给自己留下退路。所以就在部分女子身上下了情人蛊,将雄蛊握在自己手中。如果厉天反悔,那他也可以威胁他魔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