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公子语问其他人道:“方才我好像听到无多房中有人喊有鬼。你们听到了么?”

其他人纷纷点头回道:“听到了,声音凄厉无比,像是被吓坏了。”

公子争叹道:“无多那个样子……肯定是翌喊的。”

公子巡点头道:“也不知道无多脸上糊着黑黑的东西是什么,半夜里冷不防看到还真吓人。”

公子诓疑惑的接口道:“奇怪了,翌似乎是被人打出来的,你们看。”公子诓一指花无多和公子翌的房门,只见房门已被撞烂,斜倒在一边。公子诓不禁猜测道:“这种情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翌是被无多打出来的。”

公子紫阳道:“不可能吧,被吓到的是翌,又不是无多,再说,你们方才也看见了,无多有多紧张翌,怎么会对翌下这么重的手呢?”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公子紫阳说得对,花无多与公子翌形影不离,感情最好,不会对公子翌下这么重的手。

这时,有人忽然惊道:“难不成,无多会梦游?”

这一句如醍醐灌顶,众人一下子纷纷醒悟过来,无法不认同这个猜测,也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说得通,这时,一向最喜欢推理的公子诓神情淡定,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的缓缓道:“今晚子时,公子翌疗伤完后,半夜回屋,正要入睡,突然发现梦游的花无多鬼魅一样起了床,乍见一脸黑泥的花无多,公子翌当场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大声惊呼了一声:‘鬼啊。’这一声,我们所有人都有听到,声音之凄厉,就像是真见到了鬼一样。”说道这里,见众人目光肯定,希翼着自己继续说下去,公子诓再次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公子翌惊吓之余的一声大喊恰好把正在梦游的花无多惊醒了过来,梦游者突然被惊醒,最容易被惊吓到,就因为这样——”公子诓猛地向空中推出了一掌,道:“花无多一掌突然劈向了公子翌,把公子翌打飞了出去,撞坏了门,跌躺在院内,而后由于公子翌刚疗伤归来,身体虚弱,不堪一击,乃至昏了过去。”公子诓一指公子翌刚刚躺过的地面,最后为今晚的突发事件终审定案。

就此,花无多梦游之说,拍板定案就此成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道:“有理。”

有人道:“没想到,花无多还会梦游啊,幸好我没和他同屋,要不也要被他吓死。”

另外一人道:“是啊,相对来说,你说梦话,磨牙,打呼噜比花无多的梦游强多了。”

这时,又有人道:“我听说,有些人梦游会拿着刀到处乱砍,花无多会梦游,我们现下全没了武功,如果半夜大家全都睡着了她梦游拿着刀乱砍,可如何是好?”

众人一听此话不禁面面相觑,面上皆不同程度的显露了惧色。

就在此时,突然药房方向传来一声大喊,众人闻声一惊,正猜测药房发生了什么事时,就见花无多捂着脸狂奔而来,疯了一样冲进了一个屋子,随后房门被紧紧的关上,众人正面面相觑,就听公子争和公子诓面露菜色的同时说道:“那是我的房间。”

众人一听,忙撇下二人,各自冲回屋去,关紧了自己的房门。徒留下公子争和公子诓在外不知所措。

自此之后,夜晚里,一向夜不闭户的南书书院,一到睡觉时间,全部紧闭起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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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天未亮,花无多终于心情平复,恢复了正常,方才察觉自己慌乱中进错了房间,眼看天要亮了,她必须回屋去带上面具,便打开了房门,想要趁天黑回房带面具。

黎明前的黑夜最是黑暗,幸好花无多身怀武功能比常人多看得清几分。

房门早已撞坏倒在地上,她小心的越过,顺利的回到了屋内,可立刻发现自己的床上和公子翌的床上都睡着人,上前看了看,见公子争正睡在自己床上,公子争毕竟是男子,此刻睡在她床上本就让她有点不好意思,再加上她突然想起了公子修的男性身体,不禁忍不住的心跳加速竟没察觉公子争其实此刻的气息并不安稳。

花无多心想,毕竟是自己先误闯了公子争的房间,公子争定是因为没地方睡觉,才到她的屋里休息,便想悄悄的拿了面具就走,因为面具就放在枕头下面,所以她轻手轻脚的靠近了公子争,并下意识的闭住气息伸手越过了公子争到枕头下方摸索起来。

这晚,因房门不能关上,公子争和公子诓二人心中有事一直都没睡着,本想就这么躺着挨到天亮,却不料就在黎明前的黑夜时分,四周本万籁俱寂,却忽然感到有人进了屋来,二人当下不敢乱动,眯着双眼看向进屋之人,由入屋之人的体态和身形,他二人一眼便认出进来的正是花无多,不禁冷汗淋淋,又不敢乱出声,怕惊醒了梦游中的花无多,自己落得与公子翌同样的下场,他二人闭目装睡,其实气息早已不稳,这时,就见花无多靠近了公子争,双手伸向了公子争的脖颈,公子争当下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又不敢乱动,只有静观其变。

花无多终于摸索到了面具,握在手里。

公子争只觉得花无多从他的枕头下面摸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像块布,心里着实太紧张,也没看清楚。便见花无多站起身来,似乎又走向了公子诓的床边。

其实花无多就是好奇,想去看看,公子翌的床上睡着的是不是已经醒来的公子翌。

就见花无多静悄悄的向公子诓走去,尚有一段距离时,就见公子诓以极为轻缓的动作从床上爬坐了起来,花无多一怔,刚想说话,就发觉背后的公子争也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后,二人因夜色太黑,看不清楚,全都伸着胳膊向前摸索着前行,动作缓慢,均是猫着个腰,脚步极轻极轻的向门口走去。

花无多心下奇怪,这二人在干吗,怎么走路的动作这么奇怪,花无多看着他二人僵尸一般缓缓向门口移动,刚想问一句:你们在干吗?就听见,不知是谁先大喊了一声:“快跑啊!”

一下子反把花无多吓了一跳,本已到嘴边的话全都憋了回去,此刻就见公子争和公子诓二人争先恐后的夺门而出,只听得两阵风声,而后传来重重的关门声,便再无了声息。

花无多由始至终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里除了莫名奇妙还是莫明其妙。当下见天边出现了一道亮线,看着天要亮了,便想着要尽快带上面具,否则恐怕身份要曝露了。也没再多想,就立刻爬到床上,放下帷幔去掉脸上药泥,带上了面具。

花无多一大早就到了药房,公子翌已经醒来,原本发青的面色也恢复了许多,但一看到她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了。

花无多想要追上去,却被公子琪拉住,问她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花无多不好意思的与公子琪说了昨晚发生的事,公子琪听后大笑道:“原来如此。”

花无多闻言不明所以,公子琪道:“你昨日误给翌输入了多余的内力,导致他气血不顺面色发青,本也并无大碍只须比其他人要治疗更长的时间而已,不过巧的是,翌却因你昨晚的那狠狠一脚踢中了穴脉,让他原本阻滞的真气通畅了,所以这会儿,恐怕翌比修恢复得还要快。”

花无多听后欣喜道:“这么说,翌也算因祸得福喽。”

公子琪点头道:“是啊,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怎么了?不会还有什么后遗症吧?”花无多担忧的追问道。

公子琪笑了笑,道:“昨晚翌曾醒过来一会儿,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什么?”花无多问道。

公子琪道:“昨晚翌突然醒来,似乎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我上前查看就被他突然揪住了衣领,他咬牙切齿的跟我说……”

“说什么?”花无多急切的追问道。

公子琪目光流转,道:“他说:‘花无多,我决不原谅你。’”

花无多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想到方才公子翌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不禁黯然的自言自语道:“我果然伤他伤得很重。”

公子琪轻轻笑了起来,忽而道:“无多,你与翌的两月之约快到了,你真的打算离开翌吗?”

花无多黯然的点了点头,仍对刚刚公子翌的那句‘我决不原谅你’耿耿于怀着,却听公子琪道:“何不考虑留下来?”

花无多摇了摇头。

“能告诉我理由吗?”公子琪问道。

花无多又摇了摇头,叹息道:“恐怕我此刻想留下来,翌也不希罕吧。”

公子琪轻轻一笑,沉吟半响,突然问道:“无多,你到底是谁?”

花无多一怔,这句话,公子翌也曾经问过,而她不能说,也不可说,而今公子琪又再次问她,她虽然不想欺骗公子琪,却又有不得已的苦衷,当下只得苦笑,道:“我就是我,还能是谁?”

公子琪道:“你不想说我便不多问,只是朋友应彼此坦诚相待。”

花无多一怔,明知道公子琪只是在激她,却因此刻心里烦躁而对公子琪的话有些耿耿于怀,便严肃回道:“朋友还应该互相尊重和信任,而不是怀疑和试探。如果朋友有不得已的苦衷,作为朋友应该理解,并宽容以待。”

公子琪闻言一怔,却见花无多已起身离去。

清晨的鸟儿在房檐上停驻,正迎着清晨和煦温暖的阳光愉悦的欢唱,美丽的淡金色洒落于院落间,他立在屋内,顺着敞开的房门,望着她正要离去的背影,目光流转中闪过一抹狡诘,忽然扬声问道:“你带着面具,也是对朋友信任的表现吗?”

花无多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僵直在院中,片刻后,迅速消失在转角。她尚未走远就隐约听见公子琪叹息道:“我果然没有猜错。”

花无多立刻会意过来,她上当了,公子琪本来只是怀疑她带了面具,方才只是试探之语,而她却露出了恐惧的破绽,想必现下公子琪已认定她带了面具了。这该如何是好?

花无多的真面目

花无多思索片刻,忽而脚步一转,先回了房去。

众人吃过早饭,因公子琪解毒的方法成功了,所以从今日起,其他人也开始重新来排队解毒。

因人数太多,花无多一人消耗内力太多,所以一天之内,也只解了四个人的毒,公子琪提出先为他解毒,他恢复后可以帮助花无多,所以,公子琪破例先行解毒。

公子修知道后,也主动提出待内力完全恢复后,愿帮助花无多为大家解毒,唯独公子翌和小喜,一天也不见人影,不知去了哪里。

夕阳西下,花无多四处寻找公子翌,虽然他的武功已恢复了一些,又有小喜陪伴,但毕竟她才是他的贴身保镖。况且她心里对公子翌总有些愧疚。

花无多几乎跑遍了整个奇峰山,终于在一处山谷处,找到了公子翌。

山谷中绿草铺地,野花满谷,他正躺在草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咬着一朵野花茎,望着将要落山,大大的可爱如南瓜饼的太阳,不知在想着什么,而应该跟在他身边的杜小喜却不知去向。

花无多足下一蹬,落入山谷,行至公子翌的面前,低头望着他,他睁眼看了她一眼,复又闭上。

花无多蹲下身子,道:“翌,昨晚对不起,我误以为你……”

公子翌蓦地睁开了双眼,瞪视着她,她后面将要出口的两个字:是鬼,硬在他的瞪视下憋了回去。

花无多清了清嗓子,讨好道:“说吧,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

公子翌闻言一哼,也没有装腔作势,便道:“你当初签生死契时,第一条是:两个月内,本公子在,你在,本公子亡,你亡。”花无多闻言,点了点头,又听公子翌说道:“第二条是,两个月内,如若你殴打本公子,你的月银全扣,并追加两个月的保镖期限。”

花无多一听,忙摇着头道:“当时生死契上没有第二条,只有……”

花无多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公子翌打断:“我今天已派杜小喜回府,在生死契上加了这条上去!别忘了,那个生死契的落款你可是按了手印的!?”公子翌这一刻笑得阴险无比。

花无多闻言一惊,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当初签生死契时她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如今方才明白过来,就是那个生死契纸张太大,空白太多,而且两张全在他手里,天哪……

“你不讲信誉,明明我按手印的契约上没有这条的!”花无多跳了起来,大声斥道。

公子翌哼道:“不知道是谁输入内力运行了两周天,不知道是谁半夜把我狠狠踢出了房门,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来跟我说要我原谅她!说我不讲信誉?白纸黑字,某人按了手印的!”

花无多彻底没话说了。别的倒没什么,只是……

花无多又安静的蹲了下来,讨好的道:“翌,打个商量,月银还是照常发吧。”

“哼。”

“一半?”

“哼。”

“要不,我后两个月表现好点,你再补发给我,好吧?”

公子翌状似沉吟半响,方道:“算了,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就这么办吧,你后两个月表现好些,我全都补发给你。”

“嗯。”花无多重重点头。

公子翌道:“躺下来说话,你这么俯视着我,我看着难受。”

“好。”花无多也学他的样子,躺在了他身旁,与他一样,双臂放于脑后,翘着二郎腿看着将要落山的太阳。却未看见公子翌此刻脸上阴谋得逞的得意。

公子翌嘴角微挑,心情很好。有时候,人不能被逼迫得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尤其像花无多这样小心眼又贪财的女人,只能逼得刚刚好,这样子,她就算是为了银子也会答应留下来的。虽然她长得不怎么漂亮,但如果往后日子没了她,该多无趣啊……

这方,他正在暗暗得意,就听花无多问道:“翌,昨晚我踢到你哪里了?现在还疼吗?”

公子翌闻言,面露菜色,不答。

花无多又问道:“翌,昨晚你在我床边干吗?”

公子翌仍闭目不答。

花无多便不再问下去了。

良久,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暗了,山谷内渐渐变凉了,花无多坐起身来,道:“我们回去吧。”

公子翌点了点头,起了身,拾起身边的笔墨纸砚,还有两幅画。

花无多见状道:“原来你躲在这里画画呀,你画的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公子翌瞥了她一眼,笑道:“好啊,拿去,全送给你了。”

花无多闻言笑着接了过来,展开来看。

第一张,画的正是这山谷,芳草萋萋,野花随风摇曳,宁静祥和,花无多觉得公子翌画得还满不错的。便又展开了第二幅画,可当下一看,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画中,有两人,一人正掐着另一人的脖子,另一人面色发青,双手在空中乱抓,似在垂死挣扎……不用多想,掐人的是公子翌,被掐的自然是自己。花无多叹息一声,看来,昨晚那一脚,翌还真是怨恨她啊。

公子翌看到她的模样,突然大笑起来,一拂袖,大步当先而行。

花无多听到他的笑声,微微一怔,随后也笑了起来。突然明白了,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怨恨自己。当下,把两幅画全收入了怀中。

花无多追上了公子翌,看着他一脸笑意,也忽然心情大好,见回去的路上还要爬山,便豪爽地道:“你的伤还未全好,不易劳累,我背你回去吧。”

公子翌一挑眉,眸中闪过温暖笑意,回道:“好啊。”

这是第一次,花无多心甘情愿地背起了公子翌。

回去的路上,公子翌脑袋贴放在她的肩膀上,鼻息吹拂在她的耳际,公子翌忽道:“无多,你果然带着面具。”

花无多一怔,停下了脚步,复而点头道:“是呀,唉,我也是不得已的。”

不久之后,山谷中爆发出公子翌失望且略带嫌弃的声音:“你一个女人怎么长成这样。”

花无多委屈无比地道:“我也不想啊,这要怪恐怕要怪我爹娘……”

晚上闲来无事大家都聚在院子里,一人忽然问道:“无多,你昨晚脸上粘的是什么?”

花无多答道:“是保养肌肤的药泥。”

有人道:“保养肌肤的药泥,你一个男人用那玩意干吗?”

花无多不好意思道:“实话不瞒大家,其实,小弟……小弟平日都带着面具。”

什么?众人闻言惊讶不已。

只除了公子琪和公子翌,就连正在擦拭剑的公子修闻言都抬起了头。

这时,有人道:“无多,你没事带面具干吗?”

花无多道:“这个,小弟实在是有不得已得苦衷。”

有人道:“摘下面具给大家看看,是怎样不得已的苦衷。”

这时,公子翌懒散的接口道:“别看了,看了晚上你们会睡不着。”

公子语问:“你看过了?”

公子翌恹恹道:“是啊。”看得他好后悔啊。

公子修忽道:“看看又何妨?”

公子琪这时也接口道:“我也很好奇,到底怎样的一张脸,会让翌看了睡不着。”

这一句话颇为暧昧,大家立刻浮想联翩,公子翌看着众人一副都往好处想的样子,也坏心眼地不吭声了。

花无多幽幽道:“给大家看一眼也没什么。”便伸手摘下了面具。

花无多除下面具,一抬头,大家一看,全都一愣,果然……惨不忍睹,一脸的黑麻子。

公子争最先受不了地道:“带上吧,还是带上好点。”

花无多立刻带上了。

公子语叹道:“今晚恐怕又睡不好了。”

众人闻言点头,是啊,昨晚就没睡好。

当晚,花无多正在洗漱,就遇到一同来井边打水的公子争,公子争边打水边与她说道:“无多,那药泥你能不能给我一点?”

花无多道:“好啊。”

不一会儿花无多洗漱的完毕,正打算回屋,路上遇到了公子巡,公子巡也神秘兮兮地把她叫到了一边,问道:“无多,你那个药泥能不能借我用点?”

花无多正准备上床歇息,就听有人敲门,见公子翌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便起来开了门,门外站着公子语,公子语讪笑道:“无多,借个步,我与你有些话说。”

花无多立刻道:“你不用说了,我去帮你拿。”

还用问吗?肯定是来要肌肤保养的药泥来的,不是说这是女人用的玩意吗?

大家都来要,花无多的药泥被要走了不少,现下已经剩下不多了。恐怕支撑不过三日,看来她还得寻个时间下山去一趟。

第二日,本是公子翌与齐欣相约的日子,花无多本以为公子翌会坚持下山去,正想了无数个义正言辞的理由打算用来应付他,却不料公子翌只是派了杜小喜去给齐欣送了封信去。

那一日,公子翌与公子修功力已恢复大半,已可以帮助花无多为大家解毒。

三日后,携夫人下山访友的院长齐然方才匆匆赶回,院长一回来,忙叫了季夫子等数位夫子入内密商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