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塞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批改作业,忽然,她面前的空气像水波一样泛起了涟漪,继而浮现出了一行闪着淡紫色光芒的字,圈圈套圈圈,正是邓布利多的字迹:“彼得被不明人士放走,并且他身上的反阿尼马格斯咒语也已经被解开,怀疑是同一人所为。请立即进行追捕。”

彼得被人放了?塞拉心里一紧,抓起魔杖就往斯内普办公室跑,却差点和同样开门冲进来的他撞了个满怀。

“西弗!你也知道了吗?”塞拉焦急地问。

“嗯。”斯内普简短地点了一下头,“虫尾巴逃走的时间并不长,就在几分钟前,他应该还没有跑出霍格沃茨。”

塞拉点了点头,心念电转,忽然一把拉住斯内普就往外跑。一边叫着:“我知道他会去哪儿!”

两人一路狂奔到禁林边上,塞拉弯下腰喘着粗气,斯内普皱着眉看了看四周,眯起了眼睛,神色变得冰冷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塞拉,你是说——打人柳下面的密道?”

赛拉平复了一下呼吸,从口袋里掏出活点地图,一边看一边说:“是的……我想虫尾巴肯定是想利用这条密道逃出去,他是老鼠嘛,肯定更容易对付那棵树——等等!”

她的目光突然定在了地图上的某个地方,继而猛地抬头,望向右前方不远处。

“怎么了?”斯内普看到她蓦然紧张起来的神色,眉头不由拧得更紧了。他走了过来,拔出魔杖横在胸前,不着痕迹地把塞拉护在身后。

然而塞拉却没有看斯内普,她抬头看了看夜空,一轮圆圆的明月已经快要升到中天了。她不由苦笑,今晚发生的事好多好突然,害她甚至连月圆之夜这样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月圆,卢平的狼人变身、她的血凝毒剂……

由于上次撒加的状态太不正常,所以他给她的那瓶药,她并没有喝。这几次剧痛折磨,依旧是她自己熬过来的。

不过,现在,她已经没工夫考虑那么多了。

“西弗,你今天——给卢平送狼毒药剂了吗?”她静静地问。

斯内普脸色一变,“该死,我给忘了!”他几乎是抓狂地吼了一声。

塞拉闭了闭眼睛,拔出魔杖指着右前方,大声说:“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如果不想被撕成一块一块地惨死的话,就赶紧远离那个人!”说着,她的魔杖发出了一道红光,向前激射而出。

红光似乎击中了虚空中的某处,同时,三个人影出现了,在地上摔成了一团。

借着月光,塞拉清楚地看到,卢平的影子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该死的蠢货,快过来!”斯内普恶狠狠地喊着。

“可是,卢平教授他——”哈利焦急地争辩了一句,“你们不了解,教授,卢平教授他是一个——我们必须把他送到安全的——”

“笨蛋!你们快跑!”塞拉怒吼了一句,想要施咒直接把两头小狮子甩出去,但是已经晚了。

一阵可怕的咆哮声传来,卢平的脑袋和躯体都在迅速伸长。他的肩膀拱了起来,脸上和手上也长出了粗硬的灰色毛发,清晰可见,而他的手和脚都正在蜷缩成利爪。

斯内普抢上一步,把哈利拉到了自己身后。

这时,禁林边突然传来一阵狗吠声,他们同时望过去——连已经变身的卢平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只见一条熊一般庞大的黑狗蹿了出来,而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一只脏兮兮的老鼠正在发疯似地向前狂奔。

卢平低吼一声,一口就叼住了蹿过来的虫尾巴耗子,嚼了几下,喉头一动,就咽了下去,毛茸茸的狼嘴里还流出了几滴鲜血。

而随后追上来的大黑狗布莱克乍一看到狼人卢平,一时也愣住了。

卢平咂了咂嘴,似乎不太满意刚刚吃下去的东西,他后退了几步,突然一转身,迅捷地扑向了罗恩。而罗恩似乎是被刚刚狼人活吞虫尾巴的场景吓傻了,根本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该死的巨怪狮子!”塞拉怒骂了一句,魔杖发出一道黄色光芒击中了卢平,卢平嗷地痛叫了一声,而塞拉则顺势把罗恩拉到了自己身后。

“塞拉,你带他们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斯内普一步跨了过来,神色冰冷,魔杖又是一道白色光芒射向卢平,哈利木然地跟在他的后面。

刚才斯内普一把把哈利护在身后的动作,至今还在塞拉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尽管知道不合时宜,但她还是忍不住嘴里发苦,心底升起涩涩的疼痛。

“也许不用了,有人会帮我们对付他。”她若无其事地说着,指了指前方。

熊一样巨大的狗扑向了狼人,他们纠缠在一起,牙齿互相撕咬,爪子互相抓挠,满头满脸的鲜血……

“呵,蠢狗果然是只适合干这种体力活的。”斯内普松了一口气,冷笑着说了一句。旁边的哈利则带着恨意看了他一眼——他显然已经知道布莱克是他的教父的事情了。

“很好,这里交给他们就行了,”斯内普恶意地说着,“塞拉,我想我们需要回去告诉校长——塞拉?塞拉?!”

没有人回答他。

塞拉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体轻轻地颤抖着,脸上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黄色,豆大的冷汗不停地落下。

她的眉毛紧紧皱着,原本清丽的五官现在竟已扭曲成了十分狰狞的模样,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斯内普顿时觉得心脏被一个大爪子紧紧地攥住了,连气都喘不过来。巨大的惊慌和恐惧蓦然从心底升起,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狼人不狼人、波特不波特了,他几乎是扑到了塞拉身边,轻轻将她的头扶到怀里。

“塞拉!塞拉!你怎么了?!”他大声喊着,声音都变调了。

熟悉的剧痛贯穿全身,冷汗流进了塞拉的眼睛里。她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了斯内普肝胆俱裂般惊恐的表情。

——他这样的表情,是在为我担心吗?

想着,塞拉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但剧痛实在折磨得她连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她努力说了一声:“昏……昏迷……咒……”

斯内普听到了,他的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黑眸里焦灼地燃着两团火。他举起魔杖,按照塞拉说的那样,对她用了昏迷咒。

——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丑吧……居然让西弗看见了……真是讨厌……

这是她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念头。

第五十二章 决定

塞拉静静地躺在校医院洁白的病床上,双目紧闭,眉毛轻轻拧着,似乎在睡梦中也依然承受着剧痛的折磨。她乌黑的秀发有些凌乱地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上,衬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斯内普木然地站在床前,黑眸一瞬不瞬地凝注在她的脸上。他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在嘴角形成了一道深刻的纹路,他的手一直攥着拳头,微微颤抖着。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从一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庞弗雷夫人跟在他的身后。

斯内普缓缓转过头,目光阴郁地盯着他们。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庞弗雷夫人带着歉意说,担忧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塞拉,“我并不能确定塞拉突然疼痛的原因,但是——”她说着,停顿了下来。

“什么?”斯内普低声问,嗓音已经沙哑了。塞拉在月圆之夜突发剧痛,再联想到以前每个月圆之夜的第二天她苍白的脸色,他几乎已经能确定那丫头的病因了。但是——但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啊,她没有必要用到那个,更重要的是,她怎么能够承受——

“波皮,你先出去一下吧,我和西弗勒斯有话要说。”邓布利多冲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

庞弗雷夫人又看了塞拉一眼,叹了口气,离开了病房。

邓布利多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冲斯内普微笑了一下:“坐下吧,西弗勒斯,你已经这样站着几乎整整一夜了。”

斯内普抿了抿唇,垂头看了塞拉一眼,坐在了床沿上,他的动作很轻柔很小心,没有压到塞拉哪怕一根头发。

邓布利多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锐利的蓝眼睛长时间地注视着斯内普。

斯内普并没有过多理会校长,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床上的女孩身上。他看着她,几次想要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或是握住她的手,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或许,你该看看这个。”邓布利多看着这位曾经的学生,深深叹了一口气,用魔杖从太阳穴里抽出一缕银色的记忆,凭空变出一个冥想盆,把记忆放在了里面。

“看看吧,西弗勒斯,你会明白许多事情的。”他说。

这一段记忆,是在那次魔法石保卫战后不久,塞拉给他的,是那天在放有魔法石的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依然昏睡着的塞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不敢去看那些记忆了。迟疑了一会儿,才把脑袋探进了冥想盆里。

邓布利多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渐渐攥紧的拳头和越来越剧烈的颤抖。

许久,斯内普慢慢地抬起了头。

他扭过头看着塞拉,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

果然——他没有猜错,果然是血凝毒剂。

可是,为什么?这傻丫头,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清楚地知道血凝毒剂的副作用有多么的厉害,可是……她是这样的娇嫩,让他连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伤害,每次让她伤心,都是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更加残酷百倍的刑罚——她又怎么能承受得住那每月一夜的剧痛?

斯内普感到自己的心在被痛苦地撕扯着,该死的,他怎么能那么粗心!她已经承受了这种折磨一年多了,而他——而他居然只是傻乎乎地熬了缓解生理痛的魔药给她!

更何况——他又回想起那个时候,保卫魔法石那天,他曾经踏进了她的办公室,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茉莉花香,可他该死的竟然相信了这坏丫头的托词,压根没有往血凝毒剂的方面想!

而且,还有——她的阿尼马格斯,居然会是……一头独角兽。

那如月亮一般美丽而纯洁的动物,的确是最适合她的。

难怪,他的守护神会变成那个样子……

可是,看到黑魔王那张丑陋的嘴在一滴一滴啜饮她的鲜血,他还是忍不住升起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斯内普定定地凝视着塞拉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蛋,忽然意识到,他不可能容忍这个女孩再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因为,她所承受的每一丝痛楚,他都感同身受,并且还要剧烈百倍。

这傻女孩,总是傻笑着说她爱他、说她要保护他,可是,他——他不过是一只阴沉冷漠、不讨人喜欢的、恶毒的、油腻腻的老蝙蝠罢了,又怎么值得拥有她如此美好的感情?

不,他不值得,他不值得……

黑暗的蝙蝠,又怎么能跟光明的独角兽在一起?

斯内普这样想着,轻轻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心痛得快要窒息。

——可是,虽然不能对她说爱,不能回应她,但是……他也是想要保护她的啊,想让她不再受伤,不再流泪……

久久地凝视她的容颜,斯内普心头忽然滑过一丝明悟,随即,他做了一个决定。

就好像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似的,心底里有那么一股冲动和热情,催促着他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那个决定。

冲动,却并不后悔。

是的,做出这个决定,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更好地保护她,也能更好地掩人耳目,毕竟黑魔王不久就要复活了,他和她都需要一个身份……

他在心底里不断这样提醒着自己,可是一想起那个决定,他就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轻快了几分,几乎忍不住就要微笑出来了。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一直在旁边仔细观察着斯内普的表情,此时见到他竟然古怪地勾起了唇角,不禁诧异地叫了他一声。

斯内普抿了抿唇,看了校长一眼,又把目光再度凝注在塞拉脸上。他低声说着,语调里有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我的确明白了许多,先生。这丫头——实在有一个斯莱特林里少见的巨怪脑子。”

午饭后,塞拉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雷切尔、弗林特和德拉科正坐在床边,他们一见到她醒过来,立刻兴奋地围了上来。

“塞拉,你总算醒了,可担心死我了!”雷切尔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瞧,塞拉,我的女朋友快被你抢走了,你要怎么赔我?”弗林特歪着嘴笑。

“姐,你——真的没事了吗?”小龙继承了卢修斯的狭长的灰眸里闪着浓浓的担忧。

“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塞拉露出灿烂的微笑,又白了弗林特一眼,“雷切尔本来是我最好的朋友,倒是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了,还想要我赔你?”

弗林特佯作不屑地撇了撇嘴。

“嘿,你知道吗,塞拉,”雷切尔把一袋巧克力蛙放在塞拉怀里,故作神秘地说,“你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可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呢。”

“唔,是什么事儿?”塞拉明知故问道,装作没有看见那袋巧克力蛙,梅林知道她有多讨厌那种活青蛙在嘴里蹦来蹦去的感觉。

“卢平原来是个狼人。”雷切尔一边的眉毛高高挑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啊?这怎么可能?”塞拉作出大吃一惊的表情,睁大眼睛望着她。

“这是事实。”弗林特耸了耸肩,厌恶地皱了皱鼻子,“难怪平时就看他不顺眼……天哪,一个比泥巴种还恶心的半人类!”

“可是,邓布利多又怎么会让一个狼人来学校任教?”塞拉继续装无辜。

“谁知道呢?恐怕校长是老糊涂了。”德拉科懒洋洋地笑着,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一点当年卢修斯的气度,“而且那个狼人居然还那样折辱教父!”

“今天早上他就被解雇了。”雷切尔眉飞色舞,“当然,我承认他的课讲得是不错,但是,那些家长们又怎么能同意让一个狼人来教他们的孩子们学习魔法呢?”

“学习如何抵御黑魔法生物,”弗林特冷笑,“他是想让我们学习怎么对付他自己呢。”

“解雇……”塞拉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又问,“那么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是?”

“这还不清楚。”弗林特说,“邓布利多教授说新教授应该会在下周赶到。”

“所以这一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暂时由教父代课。”德拉科笑眯眯地接口。

西弗……塞拉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一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也算是对他的一点点补偿了吧。

不过——从病床上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感觉还真是不爽呢。

这时,房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四个人都抬起了头来,弗林特挑了挑眉毛,“塞拉,你的访客还真是多啊。”

然而,随后进来的三人,却让屋里的四人都吃了一惊。

居然是格兰芬多三人组。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小蛇和小狮子当然是互为天敌。三人组立刻开始和德拉科三人怒目而视,德拉科还故意拖长了腔调说:“你们来干什么?圣人波特、格兰杰、还有富得流油的韦斯莱?表演小丑剧给我姐姐看吗?”

三只小狮子立刻涨红了脸,罗恩怒气冲冲地张着嘴就想开骂,赫敏狠命在他腰眼上掐了一把,急匆匆地说:“我们是来看望马尔福教授的,听说她生病了!”

塞拉一直在仔细观察小龙的面部表情,看到他并没有露出不自在或是脸红的神色,不禁暗自纳闷,难道自家小弟的思春对象不在三人组里面?

德拉科眉毛一挑,开口想要说什么,塞拉却拽了拽他的袖子,和蔼可亲地冲三人组笑了笑:“谢谢你们来看我。”接着又冲蛇院三人说:“好了,你们也该回去写作业了,我又没什么大病,待会就能出院。”

雷切尔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弗林特耸了耸肩膀,小龙撇了撇嘴,三个人慢吞吞地离开了病房。

屋子里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三只小狮子一直红着脸,局促地搓着手,赫敏一直在用胳膊肘捅罗恩的肋骨。

塞拉抱着胳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枕头上,微微扬着眉毛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半晌,罗恩似乎是终于被赫敏捅得不耐烦了,脸涨得比他的头发颜色还要深。他抿了抿嘴,转过头看着病房里的窗帘,就好像那里站着一个人似的,他紧紧地板着脸,大声说:“谢谢你昨晚救了我,马尔福教授!”

一旁的哈利松了口气,而赫敏还是一脸气鼓鼓的样子,似乎对罗恩说话时脸的朝向很不满意。

塞拉挑了挑眉毛,心里还是有几分惊讶的。

看来,这些小狮子,也不完全是脑瘫嘛。

就连这个她最不喜欢的罗恩,也能克服自己心底里对她的深深的抵触情绪,别别扭扭地过来道谢,虽然态度也不怎么好就是了。但这还是很难得的,不是吗?

其实说到底,这些孩子都还是善良的啊。

想到这里,塞拉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冲三人组露出一个微笑:“身为一名教授,我当然应该保护我的学生,这没有什么可谢的。”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斯内普教授也救了你们,尤其是你,波特,你们谢过他了吗?”

三人组脸色一变,露出厌恶又不自在的神情。

“不想去谢他吗?”塞拉神情又冷了下来,“算了,他也并不需要你们的谢意。”

哈利和罗恩都轻轻舒了一口气,只有赫敏有些难堪地抿了抿嘴。

“好了,说实话,你们的胆子的确很大。”塞拉眯起眼睛,并不打算把和蔼可亲的慈祥形象维持太久,“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得知卢平的事的,但是——我不得不说,你们昨晚的行为,只能称作胆大包天而已,这并不是勇敢。”

三人组互相看了一眼,哈利低下了头,罗恩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赫敏脸上则写着:“看吧,我早就说过是这样。”

“格兰芬多寻找传人的准则是——埋藏在心底的勇敢。”塞拉继续说着,打算趁机教育教育几只距脑残仅几步之遥的小狮子,“我相信真正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必定是一位十分伟大的人,不会把你们这种意气用事的鲁莽冲动当做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