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摆手,打断了阮筠婷的话:“听我的,送回去。”然后转回身走向屋门,在临迈出门坎时候头也不回的道:“还有,无论何时,你也应当记得自己是个姑娘家,不要太不拘小节了。”

阮筠婷脸上一红,老太太是在怪她了。

“是,婷儿遵命。”

眼看着老太太的身影回到正屋,那边传来一阵说话声,似乎是扬声说玉佩不是她头的,为她澄清此事,她的心还是不能平静,韩肃给她的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她承受不起?(未完待续)

第106章 只要是你的闲事,我就管

阮筠婷愣神的功夫,那边老太太和三太太已经到了院子当中。望着院中仆婢,老太太威严的道:“今日之事是误会一场,你们带着眼镜耳朵,看到听到也就罢了,可别让我抓着有谁背后闲着没事拿了主子的是非出来嚼。若是逮住了,仔细你们的皮!”

“奴婢们不敢。”仆从们自然不敢违逆老太太的意思,恭敬的行了礼。

老太太文利目光扫了众人一眼,便转身离开。三太太眉头紧锁,不得已跟在她身后,不知待会儿要面临的又是什么暴风骤雨。为何老太太如此偏心,竟然这样相信阮筠婷!此事是她诬赖阮筠婷不假,可老太太这样无条件的信任,也太伤她的心了。

见一行人离开,婵娟这才到了屋里,扶着阮筠婷坐下,不平的道:“姑娘,您说三太太怎么能这样,她明摆着是知道您有这块玉佩,便起了歹心想夺去,仗着自己是府里的太太就欺负您!”

红豆也点头:“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好在老太太明察秋毫。”

“罢了,事情说开了,没说是我偷的就好。”阮筠婷浅笑。

韩斌家的端着托盘进门,道:“姑娘喝口茶压惊。”

“多谢韩妈妈。”阮筠婷笑着接过茶盏。

见她笑容如常,依旧端庄娴雅,在比较一下三太太剑拔弩张的样子,韩斌家的自然对后者厌恶,关切的道:“照理说,老奴是下人,没有背后议论主子的理儿,可今日三太太着实做的过分了些,姑娘您是大度能容。不往心里头去。可您也要留心一些,才刚老太太当着仆婢的面儿,已经说了三太太几句。老奴怕她会记恨你。”

阮筠婷心头温暖,笑着点头道:“多谢妈妈提点,我定会留神的。”

屏退了下人,捏着玉佩的红绳将它提起来对着夕阳,望着温润玉质散发着柔和的光泽。阮筠婷的耳畔似乎又回荡着老太太的声音:

——这玉佩。你承受不起,从哪儿来的,就尽快送回到哪儿去.

韩肃当日送她玉佩之时的确是从怀中拿了出来。俨然很珍惜的样子,可是她除了此物价值不菲之外,当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三太太知道了她有这玉佩,并没表现出老太太那样的慎重。似乎存心只是不想让她好过,反倒老太太的神色很是紧张,拿着玉佩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

阮筠婷越想越糊涂,连到了晚间,红豆和婵娟点了香来要帮着她练眼神儿她都是厌厌的让她们下去了,只将自己关在屋里。

外头韩斌家的叹了口气,怜惜的道:“姑娘到底是脸皮儿薄,哪里禁得起三太太这样的侮辱。就算老太太将三太太带回松龄堂训斥,姑娘这儿的伤害依旧是造成了。哎!往后咱们做下人的可要在多留心些才是。”

红豆和婵娟便都很郑重的点头。

次日清晨,阮筠婷顶着黑眼圈去给老太太请安。遇上八姑娘和徐凝芳。发现徐凝芳笑容如常,八姑娘对他的厌恶似乎又增添几分。徐承风和阮筠岚对她则关心了一番。显然,昨日三太太去她那儿大闹的事就算老太太严禁议论,仍旧传遍了全府。

阮筠婷此刻才开始想,她有玉佩的消息,是如何传到三太太耳朵里去的?平日伺候她的红豆和婵娟自然知道,但是用人不疑,她信得过他们。除此之外,她几时将玉佩给外人瞧见过?

老太太并未多言,只是嘱咐众人要好生读书便说自个儿累了要歇息。阮筠婷原本想问个究竟,也没有问出口,只能乘车上学去。

才刚踏进山门,便见一群桃红色的身影围了上来。

“阮姑娘来了啊。”

“阮姑娘昨儿怎么没来,可是身子不爽利?”

“哎呀,可莫要病了才好。”

“不过阮姑娘前儿个可真是厉害,给咱们大梁国都争了光呢!”

阮筠婷有些愣神,机械的礼貌应对。原本这些姑娘都是围着戴雪菲打转儿的,今日却都到了自己跟前献殷勤。

抬头看向一旁,正巧见戴雪菲与徐凝霞一同走过。阮筠婷几乎可以预见,她又不留神树敌了。

“阮妹妹!”

君召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阮筠婷回头,见君召英与君兰舟一同翻身下马,罗诗敏也在丫鬟的搀扶下下车,忙与身边不甚相熟的各位姑娘告了失陪,笑吟吟迎了上来:“四小爷,兰舟。罗姐姐。”

“婷儿好睿智!”罗诗敏激动上前拉住阮筠婷的手道:“我染了风寒不得入宫,偏生错过了那样精彩紧张的一幕,听家父说起,我真是吓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好在那到问题你解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是啊。”阮筠婷也是后怕。

君召英和君兰舟当日亦不曾入宫,也是听了君大老爷回府里说起才得知此事。此刻君召英已经是用崇拜和热烈的目光在看阮筠婷,但经过那日的不欢而散,他的勇气似乎才刚喊了一声“阮妹妹”就已经耗尽了。

君兰舟却如往常那般,只是蹙眉低声问:“想到是谁陷害你了么?”

阮筠婷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猜想,还是与贵妃娘娘有关。”

罗诗敏与君召英听了,面色皆是一整。

君兰舟道:“你如今一夜成名,树大招风,须得更加小心,稍微行差就错,就有可能将美名瞬间化为臭名。莫要得意忘形了才是。”

阮筠婷闻言心头温暖,自经过月夕那夜,阮筠岚是第一个与她说起这样一番话的人,或许因为同样有底层挣扎的经历,才能让他有如此谨慎的想法,但是他能直言不讳的告诉她,她很是感动,毕竟君兰舟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她的闲事,他却管了。

“兰舟,多谢你。“阮筠婷明眸含水,感激微笑。

君兰舟浅浅一笑,别开眼转移话题道:“上山吧,否则迟了。”

“好。”

阮筠婷与罗诗敏挽着手臂在前头,君兰舟则跟在君召英的身后。

君召英看着阮筠婷纤细的背影,回想方才她与君兰舟笑谈时的一颦一笑,心中越发的失落了。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昨日听到的父亲与母亲的谈话。

“那阮丫头什么都好,只可惜她跟了言哥儿,对言哥儿的仕途没什么帮助,倒不如三房的那些丫头好歹还有徐三老爷这个岳父可以依仗。”

“老爷这话说的,从前徐凝秀跟了言哥儿,也没见言哥儿依仗到徐三什么了。我看啊,徐家三房的丫头都不怎么样,老爷,咱们何必偏要在徐家找?倒不如到外头去寻,左右现在是徐老太太自觉欠了咱们,这人情索性就让他欠着,以后也好利用。”

“徐凝秀的事,你心里还没个数?到如今竟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罢了,还是在徐家找!”

君召英思及此,突然觉得很无力。他与阮筠婷原本的关系明明那样亲近,被自己一个冲动,给推开了,如今看着旁人都当她是个宝,他的机会岂不是越来越渺茫了。

午后。

阮筠婷让阮筠岚想法子去与韩肃传了话,约在竹林相见。自个儿则是先一步等在那里。

韩肃闻讯,午饭用了一半便放下筷子匆匆赶来了。他心中无疑是雀跃的,那日阮筠婷在御花园中聪敏机智的俏模样;轻轻松松解开问题时看向西武国使臣时的自信笑容,这两日便如同被烙印在他心上一半,闭上眼,总能想起,想起她,心头便有某处柔软的融化开来。

急忙小跑到了竹林,看到那桃红色的身影,韩肃不自觉笑了起来,轻唤一声:“筠婷。”自己都未察觉语气中的温柔和期待。

阮筠婷回过头,微风调皮的撩起她额前的碎发,“文渊,你来了。”

“嗯。”韩肃应了一声,越是接近她身畔,他的脚步反而越潇洒起来。

阮筠婷道:“用了午饭不曾?”

“用了的。”被关心,笑容扩大。

“哦,我…”阮筠婷有些犹豫,但是想到老太太郑重的语气,仍旧从怀中拿出了那个玉佩,道:“文渊,我们换个信物好吗?”

韩肃愣了,“为何?”

阮筠婷直言道:“因为这玉佩被我外奶奶瞧见了,她说,我承受不起。”

韩肃先前开怀温和的笑容,被讥诮取代,眉头一挑背过身去,语气傲然冷冰:“一块玉佩罢了,有什么受不起的。”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若是留着便罢,不留,扔了就是!”韩肃话很是失落,她训了他来,竟然是为了不要他的东西?思及此,韩肃快步离开。

阮筠婷忙提着裙摆追了几步:“文渊,文渊!”

可是韩肃仍旧不理,头也不回,脚步很急,似是气的不轻。

好好的宝贝,如今竟然成了烫手山芋?阮筠婷将玉佩收好,无奈的叹息,她现在越来越好奇,这块玉佩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了。

韩肃在气头上,她也不好解释,只能回头再做打算,回到沁芳斋,却见甄嬷嬷也匆匆的进了院子。

原本休息的姑娘们见甄嬷嬷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甄嬷嬷道:“西武使臣团今日来书院参观游览,下午你们自行练习,没事不要离开沁芳斋。”

众人神色一凛,皆行礼应是。(未完待续)

第107章 婷婷被打吐血了

自从得了凤尾焦琴,阮筠婷对于琴艺的热爱便更增加了一层。独自到了琴室,与七八位姑娘一同练琴。才刚弹奏了不多时,外头就有急促的脚步声,木制的雕花门被推开,低哑的声音操着一口并不太纯正的官话道:

“阮姑娘在吗?”

姑娘们抬头,都看向门口。阮筠婷双手轻抚在琴弦上止了声音,也抬头看去。见来人是个穿着书院洒扫仆妇服饰的中年女人,站起身笑着行了半礼:“这位妈妈,我就是,请问您有何事?”

仆妇蹲身行了礼,道:“阮姑娘,西武国的又来出问题挑衅了,偏要让你过去。”

众人的目光便刷的一下聚焦在阮筠婷身上。

阮筠婷蹙眉,她前日已经做了出头鸟,如今风头正胜,凡是过犹不及,不能再出面了。况且她那点小聪明,若是遇到真正的难题许就解不开了。万一答不出问题有辱国体,可不是一件小事。

“劳烦这位妈妈,还请您代为通传,”阮筠婷客客气气的道:“书院中人人精英,聪明之人不在少数,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我今日就不去了。”

那仆妇有些受宠若惊,书院中的学生皆出身自簪缨王族,她很少听见有人这样客气的说话,笑容真切了些,点头道:“是,我这就去。”

待那仆妇出了门,雕花木门被重新关上,阮筠婷才情谈了一声,即便不得已而为之,她仍旧有一种自己漏算了的感觉,当真是不该在晚宴上出这个头的。

坐回绣敦继续练琴,才刚弹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这一次的脚步声错杂而沉重,可以断定来的应是一群人,其中还有男子。

阮筠婷眉头紧锁,与其他姑娘一样,都有些紧张的看向门口。屋门被轻叩了两下然后推开,还是刚才那名仆妇,进门屈膝行礼。道:“阮姑娘,有几位侍卫大人求见。”

阮筠婷闻言,心头就是一跳,侍卫?谁的侍卫?来寻她做什么?

如今也顾不得许多,阮筠婷忙起身随那名仆妇出去,琴房内几名姑娘都面面相觑,面露紧张之色。

阮筠婷到了门外。正看到四名身着侍卫服饰的青年等候在一旁。为首一人见了阮筠婷,挑眉,上前拱手行礼道:“阮姑娘?”

“是。”阮筠婷颔首。

“礼部张大人有请。”说罢做了请的手势,侧身请她先行。

阮筠婷愣住,不就是去见一下使臣么?怎么连礼部大人的侍卫都亲自来了?他们如此作为,难不成今日她若不去,他们就将她强行押去?看那四人神色冷淡,八成真的有可能。

上一次是有人陷害,她不得不回答西武国使臣的问题,今日则是有强权相逼迫。让她不得不去。

阮筠婷无奈的走在前头。眼角余光看了看一左一右的那两人。她一个弱女子,用得着这样“看守”吗。她又不会跑了。

阮筠婷一面走,一面精神凝气,猜想稍后西武国的人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她今儿必须全心应对了,人家既然来了,必然是有备而来,她若是回答不出问题,到时候丢的可不只是自己的颜面。大梁国的国体都在她身上背负着呢。

穿过沁芳斋前院,走侧廊到了正殿门外的广场。远远的,阮筠婷便看见了正殿里的景象。

大殿之中的人,远比她想想的要多!西武国的端亲王带着使臣十余人站在左侧,身后还跟着身着西武国服侍的侍卫。另一侧是身着大梁国官服的几名文官,身旁有山长、萧北舒作陪,身着书院常服的小爷们都围在一旁。也有侍卫整齐列队,俨然是对垒的阵仗。

而大殿当中,正有两人对峙,左边一人约莫二十出头,穿着西武国文士长衫,但身形魁梧,怎么瞧着也不像是读书人。右边穿着天青色纳纱常服的挺拔身影,不是君召英是谁?!

“…你当我奉贤书院的人都是文弱之辈,怕你的挑战不成?!”君召英面红耳赤,俨然有爆发的趋势。

西武文士叉腰,上下打量君召英一番,随即眼睛一番轻蔑的道:“我不与小娃娃动手。我西武国素来讲究文治武功,文武双全。我只听说过大梁国的奉贤书院里出才子,可没听说出文武全才的,再者说…”话音一顿,用白眼球看了君召英一眼,“就你这样的身板,我怕打得你哭爹喊娘,给你留着脸面的,还是快快回去,换个厉害的来!”

这人说话恁的张狂,君召英是个急脾气,恐怕忍耐不住。阮筠婷有些焦急,迈开步子,加快速度往正殿赶去。

而正殿里的君召英,又怎么可能等着阮筠婷赶到?听了那样轻蔑的话,已然大吼一声冲上前去,与那人过起招来。

西武人猖狂的过分。竟然来书院中叫嚣比武,他哪里能眼看着大梁国人在蛮夷面前丢脸?况且君召英素来自恃武艺高强,事实上自学武到如今也没有遇上敌手。

然而一交手,君召英才试出情况不对,对方虽然一袭文士长衫,但功夫很是漂亮,招招紧逼毫无破绽,他几乎来不及反应,下巴上便已经中了一拳,被打的躺倒在地,眼前一黑,有一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周围众人看的一声惊呼。阮筠婷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西武人则是得意洋洋的道:“认输吧,认输我就放你一马!”

谁知话音刚落,君召英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摇晃的又出招。

阮筠婷来到大殿门前的这一段时间,君召英被打倒了四次,倒下便站起身,被打倒,再站起身,原本说一句“认输”便可以结束的单方面殴打,却被君召英顽强的坚持下来,倔强的就是不认输。

大梁国人看的着急,有心上前帮忙,可这毕竟是比试,说好了一对一的,再者说梁国的人选还没上场,君召英就鲁莽的自己跳了出去,到如今被打的鼻青脸肿,他们又有何办法?若是拦着,岂不是认输?

西武人又一次将君召英打倒在地,冷哼道:“你认输,我就留你一条小命!”

君召英却硬气的很,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啐了一口:“呸,爷爷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认输俩字怎么写!”

那人冷笑一声,咬牙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送你一程!看招!”说罢就要动手。

“住手!”才刚进了大殿的阮筠婷怎会眼睁睁看着君召英送命?忙出言喝止。

她娇嫩的声音一出,殿中众人心中所想各异。

其实阮筠婷不阻拦,梁国人也不会看着君召英被杀。之所以还不出手,是因为不到时机。对方说的虽狠,可手上仍旧是留情了的。

而正如梁国人所想,西武人也并没想真的要君召英的命。

阮筠婷关心则乱,且姑娘家不懂武功,根本看不出路数高低,只知道对方要取君召英性命,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想也没想的烂在中间,将君召英挡在身后,道:“这位先生何苦苦苦相逼,他既然不是你对手,你为何还要下此狠手!”

阮筠婷的话一说,梁国礼部的官员和山长等人,就知道事情要坏。因为西武人最是蛮夷,但是又不喜人说他们蛮夷。他们顶着比试之名动手,自然不会在比试切磋的时候也杀人。可阮筠婷的话,却是怀疑他们不知礼数,指责之意明显。

端亲王雷景焕看了眼阮筠婷,唇畔带了些冷笑。

方才动手的西武青年怒吼:“怎么,你觉得我们西武人是不分场合乱杀无辜的人吗!你真当我们是蛮夷是不是!”

阮筠婷方才没有真切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可现在感觉到了。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话,或许不该说。

然而已经迟了。

西武人咬牙切齿的道:“好好好,既然你觉得我们会杀人,那我就动手给你看看!”反手一掌,向着才刚站起身的君召英拍去!

阮筠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西武人竟突然发起蛮来。眼看对方出招,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挡在了君召英跟前。

啪的一声,一掌拍在他右侧胸口。阮筠婷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子朝后跌去,撞上了什么,然后胸口剧痛,又有什么猩甜蜜温热的东西从口中涌了出来。身子像是被拆了一般,疼得她眼前发黑。

“婷儿!”

“阮妹妹,你没事吧!”

“筠婷,你醒醒,别睡!”

耳边嗡嗡声音嘈杂,阮筠婷渐渐的觉得意识昏沉,一个圆形冰凉的东西从怀中滑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叮”一声脆响。阮筠婷摸索着,下意识的攥在手里。

西武国的端亲王,原本还在盛怒之中,但在看到阮筠婷怀中掉出并被她攥在手心的圆形镂空蝠纹玉佩时,神色显示震惊,后是慌张,竟然抬腿踹了方才那个西武人,骂道:“不懂规矩,谁让你真的出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