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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什么时辰了?”苏九问道。

“辰时过两刻!”墨玉将一支雕扇面的玉簪插在苏九的发鬓上,恭敬回道

苏九眸子一转,起身往外走。

两个小丫鬟追上来,“少夫人,您去哪里?”

“书房!”

“您还没用早饭呢!”

“不吃了!”苏九边走边说,话音一落,脚步已经出了卧房。

书房外,锦枫正在门外站着,里面丫鬟晴珺在一旁墨墨伺候。

锦枫也没通报,直接开门请苏九进去。

看到苏九来,纪余弦凤眸里闪过一抹惊讶,浅笑问道,“夫人怎么来了?”

“习字啊,怎么,公子不要我这个学生了?”苏九挑眉一笑。

纪余弦唇角有温润的笑意晕开,目光灼灼的看着少女,清浅开口,“为夫,怎么舍得不要?”

苏九走过去,接过晴珺手中的磨块,温淡道,“我来墨墨!”

“是!”晴珺躬身退下。

纪余弦身边依旧备着苏九平时坐的椅子,习字的册子和文房四宝都已经准备好,苏九坐下墨墨,神情专注,姿势标准,倒真像个听话的学生模样。

纪余弦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低头继续看他的账册。

苏九挽起袖子,拿起毛笔在宣纸上认真的书写,一笔一划,十分用功。

于老泡了茶端进来,看着两人和谐相处的样子,低头时,面上漏出欣慰的表情。

“少夫人,请用茶!”于老恭敬的双手将茶盏放在苏九面前。

“多谢!”苏九的确有些渴了,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一皱,远远的将茶盏放下。

“怎么了?”纪余弦问道。

“好难喝的味儿!”苏九低着头,随口道了一句,还不如漱口水茶香清淡。

纪余弦轻笑,他这千金难买的雀舌,到了她这怎么这般被嫌弃。

“换一壶茶来!”纪余弦淡声吩咐道。

“是,老奴马上给少夫人重新沏茶!”于老忙道。

“不,我的也换掉。另外那些点心蜜饯进来。”

于老眉眼微微一动,纪余弦向来只喝雀舌,今日竟为了少夫人换了茶,而且,在书房里,纪余弦从来不让摆放糕点这类的吃食,今日也破例了。

于老不多言,只应声退下,很快身后带着两个丫鬟进来,将重新泡好的碧螺春和四叠糕点蜜饯放在桌案上。

待于老带着人退下后,纪余弦将点心放在苏九面前,“累了吗?吃点东西再写。”

苏九早晨没吃饭,是有些饿了,拿了一块榛子酥放在嘴里,眼睛却已经凝在书上,指着一个字给纪余弦看,“这个字念什么?”

纪余弦转目过来,温淡道,“杞”

“杞人忧天”苏九念了一遍,问道,“什么意思?”

纪余弦笑着解释,“很久以前有一个杞国人,他总是担心天会塌下来,所以每天精神紧张,忧愁不已。形容一个人总是不必要的担心。”

苏九笑了一声,“好傻!”

纪余弦抬手将苏九唇角的糕屑抿掉,眉宇温柔,“有心魔的人,都很傻!”

所以,人和事都不必太执着,入了心魔,只会害人害己。

苏九自是不懂他话里的深意,继续看他的书,想起另外一事,抬头道,

“我的镖局这两日就开业了,之前说好的事,不许反悔!”

两人说定,她陪他去靖州,护他一路安全,回来后他便将纪家商户押运的货物交给她的镖局。

纪余弦一双微挑的凤眸顾盼生姿,薄唇轻扬,“放心吧,我让于老都已经交代下去了!”

苏九立刻展颜一笑,“多谢了!”

此时突然响起敲门声,于老走进来,淡声道,“公子,奶娘来了!”

纪余弦缓缓抬头,目光微深。

这个奶娘自然不是苏九的奶娘,是纪余弦的奶娘,锦枫和锦宓的亲生母亲,原名

姓耿。

耿氏自纪余弦一出生便来了纪府,待纪余弦如亲子一般,纪府出事时,纪家家主入狱,纪府大乱,耿氏怕纪余弦被奸人所害,日夜不眠的守着他,当时有纪家商场上的仇敌煽风点火,鼓动那些纪府的下人闹事,半夜里在府中放火,烧的正是纪余弦的院子,耿氏不顾危险闯进火中将纪余弦抱出来,后背和手臂被烧伤,差点丢了性命。

后来清查纵火一事,有亡命之徒想杀了纪余弦,也是耿氏冲过来替他挡了一刀,虽然没死,却伤了心肺,病痛不断,纪余弦对她也如亲母一般,在盛京城郊修了一座别苑,引城外温泉水入院,专为耿氏养身体用。

让苏九自己看书,纪余弦出了书房往旁边花厅走去。

花厅里坐着一四十多岁的妇人,身着蜜合色绣连枝祥云的锦蜀缎夹袄,下身着青色四喜如意云纹锦锻裙,梳的一丝不苟的黑发上简单的别着两支玉簪,面容温婉慈和,看到纪余弦进来,立刻起身,恭敬的道,“老奴见过长公子!”

纪余弦上前亲自扶她起身,笑道,“说过许多次了,奶娘不必多礼。”

耿氏殷切的看着纪余弦,淡淡一笑,“蒙公子大恩,让老奴颐养天年,老奴已经感激不尽,但规矩不能乱。”

“奶娘知道,我从未把您当做奴仆,何必说这样见外的话!”纪余弦眉宇间少见的温和,扶着耿氏坐下,亲手倒了茶放在小几上。

耿氏拿着绢帕轻咳了一声,笑道,“你成亲时我本要过来的,可是偏偏那两日胸口疼的厉害,吃了药昏昏沉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成亲这样大的事,我就算爬也该爬过来,可是枫儿说你大喜的日子,若是看见我病痛的样子恐会难过,所以劝我不要来,我觉得他说的在理,便只好在家里等着下人报给我那日里的热闹。”

纪余弦眉头轻皱,“病的这样严重,为何没让人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老毛病了,每到冬日发作的就会频繁些,幸好有顾神医的药顶着,能消些疼痛。”

“正好今日来了,等下让顾神医给您探探脉,再配些药。”纪余弦关切的道。

耿氏轻淡一笑,“不麻烦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虽然毛病不少,但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我还等着看你的孩子呢!”

纪余弦垂眸一笑,俊颜轻柔,听着奶娘的话,他脑子里蓦然蹦出苏九的精致的笑颜,那丫头连男女之事都不懂,如是生孩子不知会是怎样一番鸡飞狗跳的情景。

他们会有孩子吗?

耿氏见纪余弦神情恍惚,不知想什么,低眉轻咳一声,慈和道,“公子,我今日来,本是来请罪的。”

纪余弦转眸,目光了然,“锦宓的事和奶娘无关。”

“不,是我把她娇惯坏了,不懂规矩,是我教女无方。”耿氏叹了一声,哀戚道,“可是,我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昨晚宓儿被枫儿带回去后,到现在不吃不喝,哭着要回来见公子,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的紧。”

纪余弦端着茶轻抿,默然不语。

“咳咳咳!”

“咳咳咳咳!”

耿氏一连咳了几声,低头掩唇,表情极为痛苦,她身后的丫鬟立刻拿出一个玉瓶,取了一粒丸药小心喂到耿氏嘴里,一手给她轻轻的顺背。

纪余弦放下茶盏,淡声道,“奶娘,我此次让锦宓离开纪府,也是觉得她已经及笄,该寻一户人家成亲了。”

耿氏低着头,目光微暗,抬头时,略苍白的脸上又带了温和的笑,“我明白,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自是为了她好。只是她从小就侍奉公子,和老奴一样,早已把公子当做亲人一般,这样硬生生的离开,她非大病一场不可,看在老奴的薄面上,请公子再留她一段时间,让她自己慢慢看透想通,就算老奴求公子了!”

一边说着,耿氏起身就要给纪余弦跪下去。

纪余弦一把将她搀住,“奶娘这是作何?”

“求公子可怜一个母亲的怜子之心。”

纪余弦扶她起身,“我答应就是,奶娘不必如此!”

“老奴让公子为难了!”耿氏叹声道。

“没有,奶娘对我的恩情,我永远都记得,此等小事,奶娘不必说此重话!”

“是,老奴替宓儿谢过公子!”

心事已了,耿氏脸上也轻松了几分,恭敬笑道,“这次来,一是看望公子,二是为小女求情,第三也是想见见少夫人,给少夫人请个安!”

纪余弦淡淡点头,“好,我带奶娘过去!”

进了书房,苏九正在写字,见纪余弦带着一妇人进来,纳闷的抬头看过来。

耿氏恭敬福身,“老奴耿锦氏见过少夫人,给少夫人请安!”

苏九挑眉,不解的看向纪余弦,那意思是,这谁啊?

纪余弦莞尔一笑,“这是我的奶娘,因为身体不好,住在城郊别苑中,今日进府来给夫人请安。”

苏九立刻起身走过来,有礼笑道,“奶娘好!”

纪余弦看着苏九此刻大方知礼的模样,垂眸轻笑。

耿氏忙摇头,惶恐道,“不敢!老奴向少夫人请安,也向少夫人请罪,小女不懂事,有冒犯少夫人的地方,还请少夫人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苏九眸子一转,恍然明白,这妇人原来是锦宓的娘亲。

“没什么,我自不会同她计较!”苏九以为说的是锦宓每次都和自己敌对的事。

“少夫人果然是出身名门,长的天仙一样,又大度贤惠,是我们公子和整个纪府的福气!”耿氏笑着赞道。

贤惠?

福气?

纪余弦薄唇抿笑,转头掩饰的看向窗外。

苏九睨他一眼,真诚点头笑道,“是、是!”

“噗嗤!”纪余弦一时没忍住,轻笑出声。

耿氏也低眉笑了笑,温和道,“老奴来过了,就不打扰少夫人了,先行告退!”

纪余弦敛了笑,“我让锦枫送您回去!”

“好,公子和少夫人留步,改日老奴再来请安!”耿氏轻咳了一声,福身告退。

待耿氏走后,苏九转眸瞪着男人,双手环胸,一脸凶恶的道,“纪长公子方才是笑话我吗?”

纪余弦伸手掐着她的腰身将她抱了起来,一直走到桌案前,将她放在书桌上。

男人双臂支案,眸光潋滟,妖冶如火,脸上邪魅的笑有点痞,邪邪的看着被困在怀里的少女,

“那夫人告诉我,你的贤惠,我的福气,在哪里?”

苏九仰头看着他,眨眼心虚的道,“又不是我说的。”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咕噜一转,长睫似羽毛扫过男人的心头,他胸口软的一塌糊涂,脑子里只剩她灵动的清颜,呼吸一紧,低头吻在她精致的眉眼上,有些急迫的辗转,吻过她的鼻尖脸颊,声音性感暗哑,

“苏九、”

第101章 纪公子作画

夜里,纪余弦和苏九正吃饭时,锦宓回来了。

耿氏回去后先哄她吃了点东西,告诉她纪余弦已经同意她回纪府去,锦宓激动的又哭又笑,当时便闹着要回来。

锦枫和耿氏见她脸色实在难看,劝着让她洗澡休息了一会儿,锦枫傍晚回纪府时便将她带了回来。

一进屋子,锦宓先对着两人磕了一个头,抬头见墨玉正端着水盆要给苏九净手,眸子一转,忙走过去,自墨玉手中接过手盆,恭敬的单膝跪在苏九面前,双手举着水盆,眉眼温顺。

苏九不愿受她跪拜,刚要让她起身,后面纪余弦突然伸臂过来,将她袖子挽起,薄唇微弯,“夫人洗手用饭了!”

锦宓跪在那里,双手举着水盆,纹丝不动。

苏九明白纪余弦的意思,伸手在水盆里洗了一下手,锦宓这才起身,一脸恭谨的退下去。

墨玉递上锦帕,苏九擦了一下手,开始吃饭。

饭后,依旧是锦宓双手端给苏九漱口水,然后拿着痰盂在旁边等着。

从头到尾,没有半分之前的敌意和轻视,似换了一个人。

苏九挑眉,不知道她是真的对自己变恭敬,还是做样子给纪余弦看?

当然,不招惹她,自然相安无事,若是硬要与她为敌,她也不会管她是纪余弦的人,还是奶娘的女儿!

苏九住在出云阁的消息很快在府里面传开,似一把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激起片片浪花。

二夫人听到以后,倚在矮榻上,眉头微皱,“没想到这个苏家小姐还真有几分本事!”

一向跋扈的谢氏在她手里一连栽了几个跟头,如今老老实实的呆在莲波苑里,如今连纪余弦都对她如此宠爱,和当初刚进盛京时,她们看到的那个病弱,怯懦的女子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丫鬟鸢儿给她垂着退,撇嘴笑道,“只能说这苏家小姐藏的很深呢!”

二夫人目光微沉,淡淡道,“果然是白静柔的女儿,之前咱们都看错了她!”

“夫人打算如何?”

“看看再说,如果真的对咱们不利,那我也不能容了她!”

鸢儿附和道,“是,依奴婢看,谢氏吃了那么多亏,未必会善罢甘休!”

二夫人阴冷一笑,眸底藏着算计。

谢氏现在的确快气疯了!

她前一天晚上被纪余弦赶出来,成了阖府上下的笑话,第二日苏月玖便住进了出云阁,赤裸裸的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颜面尽无!

苏月玖那个贱人,到底会什么妖术,竟然能将纪余弦迷住?

谢盈气的虚火上升,嘴里起泡,夜里饭也没吃。

芍药端着雪梨汤进来,放在桌子上,小心道,“二少夫人,您喝点汤,消消火气!”

谢盈闭着眼倚着美人靠,微微睁眼瞥了一眼汤碗,又把眼闭上。

“要不把三少夫人叫来,给您出出主意。”芍药小声道。

“她就是应声虫,废物一个,能出什么主意!”谢盈心中烦躁,冷道了一声。

芍药低下头,眼睛转了转,低声道,“奴婢厅栖凤苑里的下人说少夫人有个嗜好,很爱喝酒,好几次她们都在她身上闻到了酒味。”

谢盈略睁了睁眼,“那又如何?”

“不如我们想办法将她灌醉了,让在她长公子面前出丑丢人。”芍药出主意。

谢盈嗓子里冷哼一声,“出了丑又能怎样,公子就会讨厌她吗?”

她对苏九的恨意,远远不止想让她出丑。

芍药顿时不敢说话了。

谢盈将芍药斥退下去,一个人转着眼睛想主意,这一次,她不出手则已,出手定要绝了后患。

清龙镖局开张的那一日轰动了几乎整个盛京城,到不是开张有多热闹,而是那一日去捧场的都是盛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第一个便是纪余弦。

纪府在盛京城中的名望不亚于皇族贵胄,而且纪余弦出现的地方,定然会引起围观轰动。

第二个是南宫兄妹。

他们来的低调,但有认识他们的人,忍不住惊愕,南宫将军常年在外打仗,即使在京中也是深居简出,很少和城中这些官家子弟来往,现在竟然会和平民相交,而且还特意为了开张赶来贺喜,着实让人震惊。

跟着南宫兄妹来凑热闹的还有梁小王爷和几个跟着他一起混的名门公子哥,也赚足了人的眼球。

还有一位,很少有人认识,但一看其气度容貌便知不是普通百姓,而且在场的梁小王爷和南宫恕对其极为恭敬,也引得众人猜测不已。

苏九也没想到南宫兄妹和萧睿他们会来,自是十分高兴,让人在镖局前摆了酒宴,开坛畅饮。

鞭炮震耳欲聋,闻风来道喜的城中掌柜商贾坐满了酒席,曹大头和阿树都已经从崇州赶回来,和大炮乔安几人进进出出的忙碌,脸上挂着兴奋的笑。

纪余弦当时便表态以后纪家商户的货物都有清龙镖局押运,引的众人一阵欢呼雀跃。

苏九趁机向众人承诺,清龙镖局坚守两个原则,第一,运货及时,承诺的时间内准时到达,若逾约,退还所有镖利;第二,不管是人还是物,保证安全送达,少一个铜板,一件货物,全部三倍补偿。

而且因为第一天开张,今日签单的商户镖利全部减半!

托镖的商户其实最在乎的便是这两点,一个是运货的时间,另一个就是安全问题,苏九这样保证,加上纪府对清龙镖局的信任,再加上有优惠,马上就有商户动心,当时便签了几个镖单。

乔安看着涌上来签镖单的商户越来越多,忍不住有些激动,他们的镖局,真可谓开张大吉了!

苏九让人在大门前摆了擂台,镖局里的镖师分批上去比试,点到为止,只为了展示武艺。

曾经的山匪穿着统一的黑色短衫短裤,扎着绑带和护腕,一个个精神抖擞,身手矫健敏捷,一看便知都是练家子,引得台下众人纷纷叫好,也对清龙镖局更多了些信任。

南宫碧在台下看的雀雀欲试,恨不得也上台跟着练几下,激动的抱着苏九的手臂道,“苏九,这是谁想的法子,太妙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着训练有素的镖师,人人称赞点头,这一下清龙镖局的名声便传出去了。

苏九挑了挑眉,眼尾一扫那道欣长风流的身影,抿唇轻笑,“当然是、我想出来的!”

她这话不假,点子的确是她想的,只不过有纪余弦的提点。

“苏九,你太厉害了,来盛京不久,开的酒楼那么红火,现在又开了镖局!”南宫碧看着苏九,两眼发光。

苏九笑的爽朗,“南宫姑娘过奖了!”

南宫碧娇嗔一声,“什么南宫姑娘,我们都那么熟了,叫我碧儿就好!”

萧冽坐在一旁,看着南宫碧对着苏九崇拜的模样,垂眸轻笑一声,拉着苏九的手腕坐在自己身侧,声音关切,“忙了这半日,看你连口水都没喝,坐下歇会儿吧!”

说罢拿了自己的茶杯递给苏九。

苏九接过来便喝,一上午张罗忙碌,她的确又渴又饿。

远处纪余弦凤眸扫过来,眉心微蹙,眸子一转,招手对着乔安耳语几句。

乔安了然点头,看着和萧冽等人坐在一起的苏九,目中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边南宫碧见苏九喝完了酒,马上又给她倒了一杯,回身对着南宫恕道,“哥,我也想像苏九一样出来闯荡,你去替我跟父亲说。”

南宫恕俊眉微挑,低沉道,“别胡闹!”

“我是认真的,你在家里和我不是也经常夸赞苏九,为什么苏九可以做的这么好,我就不可以?”南宫碧秀眉一竖,大声道。

她话音一落,南宫恕俊脸顿时微微一红,怕苏九以为自己私下议论她,开口解释道,“苏公子见谅,我只是和碧儿提过一次你年少有为。”

苏九不在意的抿唇一乐,“南宫兄不用这样多礼!”

萧冽掠过少女精致的侧颜,唇畔染了笑意,抬眸看向南宫碧,“南宫小姐有父兄相护,自不必为了生计出门做事,若是闲了,也可以来苏九身边帮忙历练。”

南宫碧听萧冽一说,立刻兴奋道,“真的吗?我也可以当镖师?”

苏九扬眉,让南宫将军府的小姐来当镖师,估计她这镖局真就出名了!

南宫恕看着苏九无语的模样,勾唇无声一笑,转眸看向自己的妹妹,低沉道,“萧公子的意思是喂马的少一人!”

南宫碧立刻瞪大了眼。

苏九被这一对兄妹哈哈大笑,一旁萧冽也忍俊不禁。

几人正说笑,乔安走过来,“九爷,有些事需要您过去处理!”

苏九起身,对着三人谦声道,“今日太忙了,照顾不周,还请见谅,日后一定补过!”

萧冽神色温淡,“没关系,你去忙吧!”

南宫碧也体贴的摆手,“咱们都是朋友,没那么多礼数,我们自己会吃好喝好的!”

苏九感激点头,转身和乔安离开。

乔安将苏九一直带到纪余弦面前,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