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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早贪黑的加班加点,如何处置得过来?

看来这番地之王也不是那么好当啊!

而她这个番地之王妃,新的生活也算是正式拉开了帷幕了!

玉琼殿,元侧妃正梳着头。

从那赤金缠枝梅花喜上眉梢镶边的高大镜子中看到身后斜对着的门帘轻轻动了一下,一个人影晃了晃又迅速退了回去,便叫道:“进来!”

隔着帘子有人应了声“是”,门帘轻动,一个穿着绛红水纹掐牙背心、白绫裙子,鹅蛋脸眼睛大大的丫鬟走了进来。

不等见礼,便听得元侧妃挑眉道:“说!”

那丫鬟飞快看了一眼侍立在元侧妃身旁的宋嬷嬷一眼,屈膝应是,道:“昨儿晚上,明春殿那边要热水了——”

“啪!”的一声脆响,元侧妃猛的将梳妆台上一个金胎彩瓷鱼戏莲叶的粉盒扣上,冷哼道:“不要脸!”

“侧妃娘娘,”宋嬷嬷温言笑道:“这值得生什么气呀!侧妃别忘了,好歹,那是王妃!”

“谁生气了!同她?她配吗!一个没人要、王爷弄回来当门面的货色罢了!”元侧妃不屑嗤笑。

凤眸中凌厉的光芒一闪,挑眉嘲讽道:“瞧不出来,倒是个有些手段的,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哄得王爷欢心!”

宋嬷嬷又笑道:“侧妃是明白人!那等人能有什么手段呢?到底是朝廷赐婚,王爷总不好不闻不问的!可正因为是朝廷赐婚,王爷又怎么可能真把她当一回事呢!”

元侧妃脸色好看了许多,使个眼色屏退其他人。

这才轻轻一叹,向宋嬷嬷道:“嬷嬷难道不曾注意到吗?王爷每回从外头回来,从来都是在自个的福宁殿歇息,纵然去哪个院子,也从未要过热水的!可是这一回……”

元侧妃眼底闪过一抹恨意,素手紧捏,指甲上的丹蔻殷红似血,“那个弃女,不像面上那么老实呢!”

宋嬷嬷愣了愣,这一点,她倒确实从来没有注意过,看了元侧妃一眼,心情有些复杂。

遂强笑道:“就算如此,可就凭她的身份,王爷是绝对不会让她生下子嗣的!即便王爷同意,太妃也不会同意!侧妃您可是太妃娘娘最喜爱的侄女儿——”

“这话,倒也是!”元侧妃又是一叹,不觉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颇为苦恼的道:“你说说,我这肚子,自打九年前生下韵儿后,怎么就一直没动静呢!若是,我如今有了儿子……”

若是如今有了儿子,王爷的继妃就是自己了!

对这一点,元侧妃自信十足!

自己是太妃的侄女儿,又跟了王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有了儿子,王妃之位除了自己还有谁配?

只可惜了……

她却从来不想一想,正因为她是太妃的侄女儿,燕王又怎么可能允许两代燕王妃均出自元家呢?

不但她绝无可能做燕王妃,倘若她有儿子,也肯定做不成下一任燕王。

宋嬷嬷见她又惆怅黯然起来,心中“咯噔”一下,忙笑道:“子嗣之事自有天意,许是时候未到呢!侧妃其实大可无需忧心,侧妃这儿没有,旁人,不也没有吗!”

又笑道:“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去福安殿给太妃请安了?”

元侧妃黯然神色一收,凤眸依旧湛湛生辉,细长的柳眉微微一挑,气势立刻凌厉起来,笑道:“是时候该去了,走吧!”

元侧妃准备出门的时候,徐初盈那边也已收拾妥当,同样要去给太妃请安。

石榴红缕金牡丹刺绣缂金丝云锦缎对襟袄儿,扣着浅黄如意云纹丹凤朝阳刺绣云肩,云肩边沿缀着两寸余长的一排米珠流苏,系着橘红绣金纹百褶裙,通身富丽奢华而端庄。

红黄鲜亮色泽相得益彰,衬得她发髻乌黑如云,肌肤越发白皙,颗颗大小一致的米珠随着走动微微轻颤,从某些角度看去,泛着晕粉的柔柔光泽,珠玉生辉,娇颜如玉。

乌油秀发绾成牡丹如意髻,戴着金累丝嵌珠凤佃、金累丝镶红蓝宝镂空双鸾合鸣牡丹簪,珠光熠熠,极是华美。

只不过,头上无端重了只怕有三四斤,令徐初盈十分不惯。

好在这样的穿戴平日不会经常需要,如果可能,或许只有这一次,徐初盈也就不腹诽了。

不顾苏嬷嬷、徐姑姑、银屏等眼中的惊艳,徐初盈微微一笑,带着苏嬷嬷和徐姑姑两个往福安殿去了。

福安殿同样是两进的院落、左右跨院。

布局阔朗大气,处处干净通透。

不过与别的院落不同的是,福安殿东面还带着一个不小的花园,就叫福安花园。引水凿池,堆叠假山,起阁竖亭,花木葱茏繁盛,修建得十分精致。

这是燕王大婚之后特意为太妃修建的颐养散心之处,处处无不用心。

据说当初修建的时候,燕王那么忙,还常常过问,不时亲往现场查勘,指点一二。

燕王自幼丧父,继位的时候十三岁,但十一岁的时候父亲就已经不管事,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个人了。

而他继位那年,恰恰也是徐初盈遭逢变故,本尊香消玉殒,她这个冒牌货顶替而入。

徐初盈没有想到,她到福安殿的时候,不光元侧妃、薛夫人等都到了,大公子高绍远、大小姐高文韵、二小姐高文心也都到了。

殿中一群钗环裙饰光鲜亮丽的女人们以及三位小主人、殿中侍奉的丫鬟婆子小太监们,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朝徐初盈盯了过来。

徐初盈也很无语。

分明昨儿自己见缝插针做随意状“顺便”问了燕王一声请安的时辰,跟苏嬷嬷从徐姑姑那里打听到的一个样。

而她今早还特特起了个大早!

不想,仍是迟了!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22.第22章 给太妃请安2

这些女人摆明了就是今日齐齐约好了比往日提前时辰请安,为的还不是给她一个难堪吗?

徐初盈自嘲,她的到来,倒令她们团结一致、同仇敌忾了啊!

不过相信很快她们就会明白,她其实对她们真的没有半点威胁。

徐初盈面上依然平静,甚至还微微的笑了笑,上前朝太妃屈膝福身,微微垂眸轻柔道:“臣妾给太妃请安!今儿不想,臣妾来迟了,还请太妃恕罪!”

一身青金色缠枝莲纹云锦女袄、官绿色八宝奔兔双喜临门暗地织金襕裙、勒着钱宝石抹额的元太妃很是华丽大气,气度端凝,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令她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双狭长的眸子轻轻一瞟,眸光锐利似剑,仿佛能直达人的心底。

徐初盈只飞快的一眼之后不敢再看元太妃,元太妃却是可以肆无忌惮打量她的。

那两道光芒凛凛、威压如山的目光纵不见也能感觉得到。

半响,元太妃淡淡道:“罢了!抬起头来。”

语气说不出的淡漠。

抬起头的瞬间,徐初盈清楚的看到坐在元太妃身侧的高绍远嘴角那抹嘲讽笑意和莫名的排斥恨意。

徐初盈颇为无辜:半大不大半懂不懂的小子最是讨厌!搞得像她抢了他娘的东西似的!

天知道,她才是受害最深的那一个好不好?

若非如此,如今她早已离开徐府、离开京城,与奶娘、银屏,以及奶娘妹妹一家子不知道过得多么逍遥自在!

他何至于恨自己恨到如此地步?

他要恨,就该去恨他的父王!恨他的父王没有对他娘从一而终!

殿中鸦雀无声,徐初盈微微仰头。

肌肤光泽如玉,光洁的下巴小巧而线条柔和,菱唇微抿,琼鼻秀挺,长眉如柳,神色恬淡柔和,那双眸子却是黑亮得惊人,琉璃般透澈,望一眼,却望不见底。

元太妃盯着她瞧了半响,大袖一拂,身子微微动了动,方道:“你既然进了我们燕王府、做了燕王妃,那么从今以后,你就只是燕王妃!凡事要考虑燕王府的利益、燕王府的脸面,女子出嫁从夫,须得以夫为天,你可记住了?”

“是,太妃!臣妾记住了!”徐初盈答道。

元太妃似嗯似哼了一声,微微颔首,道:“但愿你是真的记住了!那是燕王府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

语气蓦地一低沉凌厉:“倘若将来敢做出什么对燕王府不利的事儿出来,哀家定会教你知晓燕王府的规矩!”

冰冷强压骤然袭来,就连元侧妃也微微的感觉脸上一僵,更别论旁人。

徐初盈却依然是那般淡然处之,连眼睫毛也未曾多动一下,屈膝应道:“是,臣妾谨遵太妃教导!”

元太妃对她的谦卑柔顺似乎颇为满意,一番话下来,神色也稍稍缓和了,摆摆手道:“坐下吧!”

徐初盈含笑谢了,往左首第二张空位坐下。

那左首第一的空位,自然是燕王的。

而她这个王妃,断断没有坐在其他夫人美人们下首的道理。

元太妃见她没坐那第一张空位,又满意一分。

徐初盈刚坐下,只听得元太妃又淡淡的道:“论理,今儿你敬茶王爷该陪着你才是。只王爷离开燕地多日,许多事情还等着他处置,哀家就做主让他自去忙了!不过是个过场,有无他在也无分别,你说呢?”

徐初盈哪里会在意这个?

抬眸飞快反而瞟了元太妃一眼,黑亮的眼眸中笑意浅淡温润,点了点头,笑道:“太妃说的极是!一切正事儿要紧!”

这时,一名穿着水红掐牙背心、白绫长裙、梳着双环髻的丫鬟便将一个圆形的锦垫轻轻放在了元太妃面前,迅速起身离开。

另一名穿着豆青比甲、象牙白长裙的丫鬟者捧了个小小的圆形朱漆托盘上前,盘上托着一盏盖着盖儿的白瓷茶盅。

徐初盈便站了起来,端起茶盅,上前轻轻跪下,双手奉茶高过头顶,恭声道:“儿媳见过母妃,请母妃用茶!”

坐在元太妃身边的高绍远手心一紧,薄唇抿了抿,目光阴鸷的盯了徐初盈一眼。

元侧妃尽收眼中,唇角不易察觉的翘了翘,勾起一抹轻笑。

倒是忘了这位小爷了!

有他在,王妃往后的日子,想必会过得很精彩呢!

元太妃微微颔首“嗯”了一声,倾身接了茶盅,揭开盖子轻轻饮了一口,便将茶盅随手递给一旁服侍的嬷嬷,又从另一丫鬟手中接过一对鸾凤衔珠金钗,递给了徐初盈。

徐初盈接了道谢,对元太妃磕了个头,方盈盈起身。

元太妃扫了众人一眼,淡淡道:“行了,没什么事儿都散了吧!”

众人连忙起身称是。

元侧妃笑道:“母妃,不如妾今儿也陪母妃一块儿用早膳吧!还有大公子和两位小姐不妨也都留下,多一些人,也热闹些嘛!”

元侧妃虽然当着燕王府后院的大半个家,在人前却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唤自己女儿的名字。

妾便是妾,侧妃也是妾。

能光明正大在人前唤她女儿名字的,只有太妃、王爷和王妃。

好容易先头王妃去了,元侧妃生出希望却又失望,心中如何能不恨?

她自不会恨太妃、恨燕王,那么,就只能恨徐初盈。

元太妃便嗔了元侧妃一眼,笑骂道:“也就是你,三天两头赖在哀家这儿蹭吃蹭喝,也不嫌害臊!”

神态语气亲昵无比,到底是侄女儿。

元侧妃便笑嘻嘻叫冤:“母妃可真正冤枉妾身啦!妾身这不是怕母妃闷嘛!也不知怎的,同样的东西,在母妃这儿用滋味儿也要好些,妾身倒确是有私心的!”

“哀家说你一句!你倒顺着竿子上来了!”

一席话逗得元太妃呵呵笑起来,丫鬟婆子们亦无不抿唇微笑。

薛夫人、秦夫人、宁美人等也都附和着笑,只那笑意是发自内心还是不得不附和。

元太妃瞧了薛夫人一眼,便笑道:“既这么着,薛氏也留下吧!照看照看二丫头!”

薛氏是二小姐高文心的生母。

薛夫人闻言,便上前含笑屈膝谢过。

旁的女眷们黯然离开:谁叫自己没有孩子呢?

23.第23章 招不在新,有用则灵

一时众人簇拥着元太妃来到膳厅,待元太妃在那铺呈着杏色流苏绣花桌布的金丝楠木圆膳桌前坐下,又笑着让高绍远、高文韵、高文心坐下,侍奉早膳的丫鬟们便将早膳的膳食摆放了上来。

至于徐初盈和元侧妃、薛夫人自然是站着的。

早膳出乎徐初盈意料的简单,只有不知道什么馅儿的小笼包子、烧麦、烧饼以及红小米粥、八宝莲子粥、鸡丝粥寥寥几种,对于一位番地上的太妃来说,确实太简陋了些。

还不如寻常富贵人家的花样多。

众人却都已经见惯不怪、********了。

徐初盈面上自也不会露出来什么,便上前侍立在元太妃的身边亲自服侍她用膳。

元太妃连多瞧她一眼都没有,更别提说两句场面话,也没有平日里给元太妃侍膳的丫鬟上前交代一二太妃的喜好习惯。

徐初盈只得自己打起精神注意着。

好在大夏皇帝赐婚的旨意下来之后,她也匆匆的受过一段时间的紧急培训,在大规矩上绝不会出错儿便是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徐初盈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在元太妃身边站稳,元太妃笑着道一句:“都用吧!”

不知道被谁在身后狠狠的撞了一下腰眼,一个不稳,身不由己的向前撞了一下,直撞到了元太妃身上!

这还不算,连带着膳桌也受了力,一桌子碗碟碰撞轻响,一桌的糕点粥汤也摇晃起来。

高绍远“啊!”的一声惨叫,摆放离他最近的一大青花瓷海碗鸡丝粥晃了大半出来,晃到了他的衣服上,前襟一大片湿漉漉。

“疼!疼死我啦!祖母!祖母啊!”高绍远伸手抹了一把,扯着衣裳呼痛惨叫起来!

膳厅中,惊呼声、抽气声、惨叫声、训斥声,一时好不热闹!

徐初盈心中苦笑:招不在高,有用则灵!

她受人暗算了!

纵然知道受人暗算又能怎样?她只能老老实实的赔罪认错。

她没有证据。

背后也没有眼睛,根本没有看到谁撞的她,也不可能会有人告诉她是谁,或者,谁的嫌疑最大。

“本还以为你是朝廷赐婚的,性子会稳重能干些,不想如此没用!给我出去,殿外跪着去!”

元太妃既恼她撞了自己,又心疼孙子受伤、孙女们受惊,一腔怒火全撒在了徐初盈身上。

“母妃,这样不好吧!”元侧妃忙道:“好歹,王妃姐姐是朝廷赐婚,不看僧面看佛面——”

“够了!”元太妃恼怒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喝道:“朝廷赐婚又如何?进了我燕王府,就得从燕王府的规矩!今儿头一天请安便闹出事来,你是存心触哀家的霉头、触燕地的霉头吗!”

“臣妾不敢!臣妾知罪!”徐初盈垂首恭声。

正要出去领罚,谁知燕王恰好从外头进来,正好听到元太妃的话,便笑道:“一大早的,谁这么大胆子惹母妃生气了?敢触母妃的霉头?母妃说出来,儿臣替母妃出气!”

元太妃一抬眸,第一眼不是看燕王,却是利剑般直盯徐初盈。

见她依旧低眉顺眼的束手站在那里并没有望向燕王露出祈求之色,眼神略缓。

这才看向儿子,笑嗔道:“不是说了你自去忙你的便是吗?怎么又来了?”

薛夫人听了这话没有什么反应,元侧妃却有点儿酸酸的瞟了徐初盈一眼,心道:莫非王爷是为这女人而来?

此时元太妃等早已离了膳桌,一旁坐下。

燕王便往母亲旁边坐下,一边笑道:“要紧事都处置好了,儿臣便想来看看母妃!这一趟儿臣出了远门,好久都没有陪陪母妃了!再者,儿臣忙了一大清早也乏了些,顺便醒醒脑子!”

元太妃脸色完全缓了下来,满脸慈爱的笑道:“原来如此!母妃有孙子孙女们陪着,有丫鬟婆子伺候着,用不着你多惦记!不过,你如今懂得适当休息,这很好!”

又不满的瞪向徐初盈,恼怒道:“都是你的好王妃,看不出来倒是个娇贵的,一大早惹是生非!若不然,这会儿你来,咱们母子正好一块儿热热闹闹的用早膳了!”

燕王瞅了徐初盈一眼,挑眉道:“怎么回事?你刚来,怎么惹得母妃如此气恼?”

徐初盈小声道:“臣妾,臣妾不留神,不小心——没站稳……撞到了母妃,膳桌上的粥也泼了出来,伤及大公子……都是臣妾的错!”

反正他们母子俩一个鼻孔出气,自己不这么说,难不成还喊冤?

那真是笑话了!

元侧妃有些意外,很快又面色如常。

她原本还以为,王妃会趁机向王爷诉委屈,求王爷做主呢!

如此看来,她在王爷跟前,也不怎么样嘛!否则岂会不求情?

元侧妃心头一时舒畅不少。

她就知道,王爷是干大事儿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女色上流连?

可是,王妃如果诉委屈的话,只会令太妃更加恼怒,发落得更重!

一时间,元侧妃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盼着哪样了。

“如此说来,都是你的错了?”燕王声音一冷。

徐初盈的心一跳,道:“是,都是臣妾的错!”

燕王一哼,道:“本来就是你的错!你的脚受伤还没好利索,逞什么强抢着伺候?母妃是宽厚人,你若早早说明了缘由,母妃绝无可能难为于你,这事儿也就不会发生!还不跪下请罪!”

徐初盈一愣,只得跪下,垂首道:“母妃,请母妃恕罪!”

她无论如何都没法儿坦然接受的就是动辄下跪,只是可惜,自打那道赐婚圣旨下达之后,她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跪过多少回了。

燕王又向元太妃微笑道:“母妃,徐氏的脚在路上伤着了,一直没好利索。许是因此没站稳才撞到母妃!虽说到底是她莽撞了,看在她知错份上,母妃便饶了她这一回吧!”

元太妃见了儿子心情正好,瞅了儿子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冲徐初盈摆手道:“罢了!既是情有可原,哀家也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且去吧!下次若有什么,赶早说个明白,再有此等事儿发生,哀家决不轻饶!”

徐初盈深感诧异,飞快的瞟了燕王一眼,忙答应起身,退下。

他竟会帮她说好话,徐初盈是真没想到。

24.第24章 他居然会帮她解围

苏嬷嬷和徐姑姑都侯在外头廊上,虽然隐隐听到里头有事儿,却不知究竟。

两个正暗暗焦急,正好看到徐初盈初来,都松了口气,刚上前搀扶。

苏嬷嬷目露忧色询问,徐初盈回以她一记放心眼神微微一笑,道:“咱们先回去吧!”

主仆三个便离开了福安殿。

回到明春殿,东次间里,徐初盈才简单向苏嬷嬷说了事情经过。

苏嬷嬷不由叹气,愁容满面的道:“这往后,可怎么办呀!”

不由得她不愁,王妃除了自己和银屏,没有半个可放心用的!

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都不占。

这一回有王爷,下回呢?下下回呢?

“那些人,也太大胆了些!”叹气之余,苏嬷嬷又忍不住咬牙。

徐初盈饮了口茶,慢慢笑道:“奶娘别这样!你这样,我可会紧张呢!放心,说起来这事儿也是我太大意的缘故,以后我会注意的!”

苏嬷嬷嗔她一眼,轻哼道:“那也没个千年防贼的!”

可想想,除了如此,又能有什么法子?

便又叹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老奴只求观音菩萨、如来佛祖保佑王妃平平安安,老奴便是天天吃斋念佛也是心甘情愿的!”

“奶娘!”徐初盈笑了起来,笑道:“您老人家别太担心过甚了,我自有分寸的!其实,只怕没有这个意外,太妃未必就不会找别的茬儿训斥我一顿。初次见面杀威棒嘛,少不了的!”

她这个朝廷赐婚的王妃,怎么可能入得了元太妃的眼?元太妃怎么可能不给她下马威?

不给,那才不正常!

“王妃您真是!”苏嬷嬷也笑了起来,忽而又轻叹道:“老奴真正是心疼您,这都关您什么事儿呀!怎么偏偏却要您来遭这份罪!唉,也不知您什么时候才能过上真正安稳的生活!”

“奶娘,”徐初盈微笑,道:“放心,不会太久的。”

今日除了给太妃请安,一会儿王府的管事来请,还得去给去世的先燕王妃磕头行礼,然后回到明春殿,再接受元侧妃、薛夫人、秦夫人等以及高绍远、高文韵、高文心等的拜见,再然后,就是府中大管家、一二等内外管事的拜见。

然后,这一天才算完。

轮到给她敬茶拜见的时候,元侧妃母女和高绍远都没有来。

高绍远称吓着了,且胸前肌肤受了伤,不方便行动。

元侧妃那边遣来的菊芳则很是抱歉的表示,侧妃娘娘其实比谁都热切的想要过来拜见王妃,然太妃那里留着她和二小姐说话,因此她就先不来了!还请王妃别因此对她怀了嫌隙!横竖,明日大家就能见面的,请王妃海涵,云云。

徐初盈一笑应之,表示府中一切以太妃为重,自然是太妃的意思更重要!正如元侧妃所言,今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呢!

菊芳暗暗观察她的神色,见真的并无半丝不乐意,心中微诧,随即了然:她敢不乐意吗?

顿时生出几分轻视和不屑。

薛夫人、秦夫人、宁美人等见元侧妃和大公子都没来,一时也失了兴致,瓤着一张张苦瓜脸,干巴巴说了几句话,也就各自托词告辞了!

徐初盈巴不得她们赶紧走,十分痛快的命徐姑姑、碧罗、碧柔等将各位夫人美人送出去。

其实她还很想同众人说以后都不必过来请安了,可想想元侧妃还没有来过呢,这会儿说这话似乎有点不太好,便暂且按下。

略歇了一会儿,就到了晚膳时分。

少不得要赶到元太妃那里去请安,因为她的脚“受伤”还没有痊愈,所以也没有在那里停留多久,也没有侍奉晚膳,告了个罪就回来了。

晚饭后,燕王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