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没关系,”贺予涵揽住了她的肩,在她的发梢轻吻了一下,“你做你自己就好,别的我会处理。”

两个人手牵着手朝前走去,月朗星稀,气氛无来由地有些旖旎,不知怎么,席衍的话一直在纪皖脑中回响,把她的心撩得有些痒痒的。

今晚住在老宅,纪皖洗漱完毕,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张大床发呆。

贺予涵穿着浴袍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今天我就和你睡一个房间了,不然被爷爷看到了不太好,你睡床,我睡沙发。”

纪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贺予涵的浴袍只是松松地系着,露出了一大片蜜色的肌肤,他的胸膛宽厚,肌肉健硕,几滴水珠从发梢滚落,滑过胸口,让人浮想联翩。

她的脑子一热,忽然开口:“我…沈卫雅…她到底…”

贺予涵擦头发的手顿了一顿,眼中露出几分紧张之色:“她找你了?和你说了什么?”

“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提起你来这么不一样?你们曾经…有过什么吗?”纪皖的喉咙有些发干,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又舔了舔嘴唇。

贺予涵的眸色一深,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良久,他走到了她面前,拽着她的手臂用力拉起,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你终于肯开口来质问我了吗?吃醋了?”

纪皖的胸口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男色惑人,可能说的就是这种时刻吧。她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辩解道:“没有,我只是想…如果…”

贺予涵用力地堵住了她的唇,将她的话尽数吞入腹中。纪皖挣扎了一下,却抵不过他的力气,脚下一软,两个人失去了平衡一起倒在了那张大床上。

时而像狂风骤雨摧折了娇花,时而如和风细雨慢慢研磨。

仿佛呼吸都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灵魂都被彻底熨烫。

良久,两个人几乎是衣衫半褪,贺予涵这才喘息着松开了纪皖,哑声说:“别在意她,她是爷爷给我挑的几个人选中的一个,沈家对联姻很感兴趣,表现得热络了一点,现在希望落空,可能有些不开心了。”

“她看来…很喜欢你,还说照顾过你。”纪皖闷声说。

贺予涵满心欢喜,耐着性子解释着:“我出车祸时,她陪过我一阵,我躺着半死不活的,想拒绝都拒绝不了。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m国大家都是朋友,难免多来往几回,难道她拿这个说事?就算她喜欢我,可我从来没给她什么幻想,她自作多情了吧。”

这话听起来有些凉薄,纪皖不知道该说什么,伏在他胸膛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那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

贺予涵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稍稍有些变了调:“皖皖…”

纪皖抬起眼来嗔了他一眼,她的衣领掉了下来却还不自知,大半个香肩露了出来,雪白的肌肤上几缕发丝,更显媚意横生。

小腹一紧,浑身都热血都好像往下涌去,贺予涵勉力维持着他仅剩的自制:“为什么这么看我?”

“她都哭了,你太无情了。”纪皖下意识地感慨着,“要是有一天你也这样对我,我一定…”

贺予涵在她的耳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纪皖负痛,想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

“你别妄想有这一天。”贺予涵恨恨地说着,用舌尖在耳垂上舔/弄着,那尖锐的痛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耐的酥麻。

纪皖靠在他的胸口细细的浅吟了起来,那声音仿佛是催情剂,贺予涵终于无法克制身体里汹涌而至的情潮。

“皖皖…可以吗…”他的唇从耳边轻落在她的眉梢、嘴角,最后滑向那弧度优美的颈线和锁骨…

纪皖瑟缩了一下,她闭上眼睛,无数人影在脑中纷至沓来。

“皖皖,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是最虚无缥缈的。”

“我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总要来个露水姻缘吧。”

“小醋怡情,看看他今晚会不会更热情。”

“妈,他叫贺予涵,对我很好,我想试试”

或者,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此时此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贺予涵满怀的爱意,或者,她也应该要勇敢一回,就算头破血流,最起码,她拥有了此刻难以言喻的幸福。

“予涵。”她低低地反复地叫着这个名字,将滚烫的唇印在了胸口。

一声闷哼传来,贺予涵终于忍耐不住,将她整个抱入了怀里。

第37章 |0037

橙子科技的员工最近心情都很好,公司发展得很不错,上菜吧在际安市的知名度越来越高,app的下载率在几大排行榜上高居前三,市场占有率日渐增加,眼看着年底丰厚的年终奖是没跑了。

当然,最让他们赏心悦目的是,公司的美人经理心情愉悦,向来波澜不惊的表情好像被谁被染上了一层粉色,嘴角隐隐绰绰的笑意让她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平添了几分妩媚,越发动人了起来。

前台小陈鬼鬼祟祟地侦查了好几次,最后得出结论:“纪经理肯定在谈恋爱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小女人的气息。”

几个客服年纪和小陈差不多,午休空闲时也聚在一起聊天。

“现在好事近了的真多,我也想谈恋爱了。”

“对啊,我关注的那个博主也在秀恩爱,花菜的菜花知道不?养了一只名叫花菜的折耳猫的那个。”

“天哪,世界太小了,我也关注了,她每天秀男朋友的一个角落。”

“我关注的那个国民欧巴也秀他的婚戒了,虐狗。”

“那个假的吧,他的那个人都没理他。”

听着门外的唠嗑,纪皖忍不住打开了微博,田蓁蓁的微博照旧很规律,一天两到三条,唯一的区别是在晒花菜的间隙发上一条贺卫澜的截图,不过从来不露脸,有时候是手,有时候是衣角,还有时候发个后脑勺。

而贺予涵的微博有点奇怪,自从发了那个婚戒后他已经很久没更新了,唯一见长的是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转发数,好些人都在底下呼唤“欧巴你快回来,我们独自承受不来…”,还有的痛斥贺予涵有了媳妇就忘了“欧尼”“东塞”们。

纪皖的嘴角微微上翘,在他的微博来来回回翻了翻,从前没觉得,可现在回过头去看看,他为数不多的微博字里行间都好像和她有关。

“路过际安高中,又看到了蔷薇花墙。”

“今天弹了一首曲子,曾经有人很喜欢听。”

“像一个人。”

盯着那张花菜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那个小家伙傲然的表情还真的和她有几分相似呢。

纪皖抿嘴笑了笑,心脏深处好像被浸泡了似的,越发地柔软了起来。

风花雪月地走了一会儿神,纪皖忙碌了起来。这阵子公司业务发展很快,她拿到了两个大型的微信平台和app开发业务,更在着手进行北都市上菜吧开拓的前期准备工作。

更让人惊喜的是,上次市商贸局牵头的大学生创业交流会在市属的各大高校反响非常好,引起了商务部的注意,经过多次协商考证,准备为选中的创业者搭建一个投资展示平台,在北都市举行一场特意为他们这些创业者举办的路演推介会,届时会邀请不少投资公司和企业家莅临,同时也请他们在北都市进行几场交流和演讲,为那些迷茫中的创业者指明正确的方向。

纪皖入选了这份名单。

这对橙子科技进军北都市场简直是如虎添翼。

市商贸局的两位老师将具体的细节和纪皖交流了几回,叮嘱她要把握这个机会,上菜吧如果能拿到b轮融资,好好发展经营,扩大规模,这样说不定能争取新三板上市,让公司进入一个发展的新阶段。

路演和交流定在十二月份,距离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有点紧张,纪皖和公司里的几个骨干投入了忙碌的准备中。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已经快下班了,纪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似的。

门外小陈甜蜜地打着热线电话,软糯糯地撒着娇:“不爱听…才不要你接呢…在楼下了吗…笨蛋啊我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

纪皖忽然回过神来,今天她的热线电话没响起来过。

以往这个时候贺予涵的电话早就到了,说上几句脸热心跳的甜言蜜语,然后问问晚上的安排,或者告诉她下班来接她,几乎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开始,这一天一个电话就没拉下过。

纪皖有些纳闷,看看时间还早,她忽然就心血来潮起来:享受了这么多日子,今天该给贺予涵一个惊喜了。

公司和函念投资所在的大厦相距并不远,坐地跌四站路就到了。站在大厦门口,纪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了贺予涵主导的事业,这才真切地感受到两个人存在的实质性差距。

华丽的建筑设计,干挂的石材外墙,大理石铺就的大厅,璀璨的水晶灯,无一不显示着这座大厦的高档和奢华。

大厅里是穿着制服的物业和保安,将她拦在了前台,把她的名字和身份通过可视系统和函念投资的前台核对。

因为没有预约,函念投资的前台需要去和主管确认,程序繁琐,纪皖等在大厅不免有些泄气,打起了退堂鼓,要是主管那里被拒,她还是在外面等吧,省得被人笑话。

电梯的门开了,几个人走了出来,纪皖无所事事地瞟了两眼,忽然愣了一下:中间一个个子高挑的精致女人,穿着波西米亚的长裙,打扮独特而入时,那不是那个路青檬吗?

她正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路青檬停下脚步捋了捋头发,一甩头就瞧见了她。

两个人都有点意外,路青檬迟疑了几秒,便几步走到她面前,笑着说:“你也来这里吗?真巧。”

纪皖点了点头:“我去十八楼,你呢?在这里上班吗?”

“我来看一个朋友,”路青檬含糊着说,“这里不能随意进,要上去的话,我建议你先给你朋友打个电话。”

“好的,谢谢。”纪皖礼貌地回了一个笑容。

路青檬颇具深意地看着她:“对了,这阵子怎么没见你来找瑾彦啊?有空了过来一起玩。”

纪皖有些纳闷了,难道卫瑾彦和她还在一起?卫瑾彦喜欢的,真不是她这种类型的啊。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路青檬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不要质疑我们俩的感情嘛,现在我们可是在疯狂的热恋中,瑾彦有很多秘密,可能连你都不知道吧,他真是热情如火。虽然我不知道今后和瑾彦会怎么发展,但最起码现在我们不分彼此水乳交融,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话说得很是露骨,纪皖的耳根有点烧,面上却镇定淡然:“我明白,只要瑾彦喜欢就好。”

路青檬盯着她,忽然抿着嘴笑了,凑到了她的耳畔压低声音说:“纪小姐,我会看相,你看起来也春心荡漾,和你家那位也相处得很好吧?”

纪皖狼狈地后退了两步,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你…你胡说什么!”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路青檬放肆地笑了起来,“这是人的本能,不论男女都一样,不过,你这么…纯,我喜欢。”

很奇异,虽然路青檬肆意妄为,纪皖却对她没什么恶感,真小人比伪君子来得坦荡,更何况她是卫瑾彦的女朋友,说什么都要划到自己人这一个队列来。“你还是去喜欢瑾彦吧,”纪皖没好气地说,“问问瑾彦什么时候有空,大家一起聚一聚。”

路青檬嘴角的笑容一僵,敷衍着说:“好啊,等我忙过这阵,回头联系。”

目送着路青檬出了大厅,纪皖看着物业还在和前台沟通,看了看时间,不免有些焦躁了起来。幸好五分钟后,物业得到指令终于放行,亲自为她打开了电梯门:“纪小姐,非常抱歉,我们职责所在,请你谅解。”

电梯一路上行到了十六楼,门一开,谢宁站在门口冲着她笑:“纪小姐,你来了可真是太好了,我先带你参观一下公司,还是你先去看看贺少?”

谢宁的笑容有些勉强,纪皖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予涵他怎么了?”

“贺少的心情很不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好一会儿了。”谢宁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谢宁替纪皖推开办公室的门就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一些文件,看起来乱糟糟的。纪皖把文件捡了起来,匆匆瞟了两眼,几张是合同和报表,还有一张纸质比较陈旧泛黄,是一张医院的检验报告。

她没有细看,叠整齐了放在了办公桌上。

通向休息室的门开着,她悄声走了过去,一股浓重的酒味传了过来,贺予涵正靠在沙发上,把一杯金黄色的液体咕嘟嘟地灌进了嘴里,放在茶几上的酒瓶已经少了大半。

他的眼神有些散乱,衬衫领口拉开了,领带歪斜着,见到纪皖进来,他扯了扯嘴角想要站起来,却力气不支,重新倒回了沙发上。

纪皖几步走到他面前,半蹲了下来,取下了他手里的酒杯。

“怎么了?公司出事了吗?”她沉声问,脑子里已经把最坏的可能猜了个遍,最坏的可能就是贺宁出尔反尔,把贺予涵的公司弄垮了想逼他就范吧?

贺予涵有些昏昏沉沉的,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公司…都正常。”

纪皖稍稍放下心来,却更加困惑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向来冷静沉着的贺予涵这样失了常态?“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你怎么来了…”贺予涵在扶手上撑着站了起来,抬手就去拉纪皖,却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纪皖飞快地扶住了他,心里却一阵发凉。都这样了,还一口一个“没事”,他心里压根儿没想把他的秘密和她分享,还是觉得在她这里只能报喜不报忧?

她挺直了后背,语声冰冷:“贺予涵,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和你共富贵不能共患难?如果是这样,你趁早说,我不需要这样不对等的感情。”

酒精让贺予涵的神经有些不太敏感,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靠在纪皖的肩膀上,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上面:“你…生气了…别生气好不好…”

这样的贺予涵有些无赖,纪皖心里哭笑不得,拖着他朝床边走了几步,忍不住恐吓说:“上次爷爷那里的事情你不说,现在你又不想告诉我,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当然会生气。”

贺予涵没了声音,纪皖有点担心地朝着他看了看,却发现他睁着眼睛定定地瞧着自己。

“皖皖,”他紧紧地握着纪皖的手,好像生怕她一气之下真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纪皖心一软,反手抱住了他的腰,低声说:“好了,我不逼你,等你想说了再说,不过不许再喝酒了。”

她把贺予涵放在了床上,转身想去倒杯水,贺予涵却不肯撒手,纪皖无奈,只好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替他揉着太阳穴:“我陪着你,睡一会儿吧,别胡思乱想了。”

贺予涵靠在她的腿上,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她的语声低柔,让他的心神宁静。

“我找到了很久以前占芸的就诊记录,”他忽然开了口,“她和我爸在我妈死之前就发生了关系,我妈她…是被他们气得自杀的,更有可能…说不定…是他们故意诱导让我妈…”

第38章 |37|0037

贺予涵没有说下去,这些豪门大宅中的秘辛有多龌蹉,他不想污了纪皖的耳朵。

“会不会弄错了?”纪皖有些迟疑地问,贺卫安看起来不像是那么风流薄幸的人,对前妻好像也情深意重。

“是啊…我一直以为他是被爷爷逼的…”贺予涵轻笑了一声,眼中却冰冷一片,“我找到了占芸的妇科就诊记录,她堕过胎,时间就在我妈死后没几天,当时填的就诊记录上的联系人号码,就是我爸。”

纪皖心一寒,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那张泛黄的就诊单。

“他们怕我知道,就伪装成联姻,骗了我这么多年…”贺予涵喃喃地说着,“皖皖…我有点冷…”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冷意从心脏那处泛起,一直凉到了指尖,他把脸埋在了那衣服的褶皱里,想要从中汲取一点温暖。

重逢以后,贺予涵向来都是傲然自持的,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现在这样脆弱的贺予涵,纪皖从未见过。

纪皖的心底泛起一阵酸涩,夹杂着几分从未有过的柔情,她握住了那冰凉的手,亲吻着那圆润的指尖,等那手指有了些许温度,她俯下身来抱住了贺予涵的头,两个人的额头相抵。

“别太难过了,你妈妈在天上看到你这么痛苦,一定也不好受。”她轻声安慰。

温热的气息在肌肤间轻拂,好像春风吹过冰冻的湖面。

贺予涵下意识地寻找着那温暖的源泉,衔住柔软的唇瓣细细地亲吻了起来,他的神情虔诚而专注,仿佛那是他今生唯一的救赎。

和前几日狂风暴雨般的热情不同,这个吻细腻而绵长,几乎没有任何障碍和犹疑,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就交融在了一起。贺予涵用前所未有的耐心和爱意,将两个人带向极致的快乐。

幸福来袭的时刻,纪皖仿佛灵魂出窍,看着床上和贺予涵交缠的自己,心中宁静一片。

应该就是这个男人了吧,从今往后,全心全意,不再恐前顾后。不论今后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彼此相爱的心意,真诚而执着,值得一辈子珍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事的缘故,贺予涵的醉意消散得很快,末了还抱着纪皖一起去洗了个澡。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除了稍显褶皱的衬衫,贺予涵已经神清气爽,倒是纪皖的脸上还带着潮红,有着别样的妩媚。

谢宁还在外面办公,一见到他们出来立刻迎了上来,显然松了一口气,笑着说:“纪小姐,你果然是灵丹妙药,下次我有经验了,贺少要是不对劲,打电话叫你来准没错。”

刚才压根儿没想到这是在公司的办公室,现在被人抓住了现行,纪皖心里发虚,强自镇定地笑了笑。

贺予涵瞟了她一眼,眼里是满满的餍足:“有什么要紧的文件等我签吗?”

“利鑫能源的合同已经谈好,就等你最后过目了,对了,这个项目好像你二叔也很有兴趣,和利鑫接触了好几次。”谢宁把合同递给了他。

这个合同已经谈了三轮,最终定稿变动不大,贺予涵在重要条款上翻了翻,拿起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倒是什么都想咬一口,要是他知道我们新谈的项目,还不得嫉妒得眼睛爆出血来?”

谢宁笑得很畅怀:“那是,他主管的地产现在不景气,眼光不准,波段也抓得不够牢,地价低时不敢吃,高时又捂盘惜售,这样下去,这块主营业务盘子大资金周转困难,迟早要拉和宇的后腿。”

“我答应爷爷不去动他,不过他自己要作死也怨不得我了。”

贺予涵的声音冷酷,纪皖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等谢宁走了,她略带不安地问:“你二叔怎么了?”

“没什么,”贺予涵不太想说,纪皖的脸沉了下来,他顿时想起纪皖刚才抱怨他什么都不和她说,立刻改口,“我拿这个换爷爷同意让我们俩在一起。”

纪皖瞪大了眼睛:“什么?你和你二叔又有什么恩怨?”

“那年我出车祸和他脱不了关系,”贺予涵轻描淡写地说,“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查清楚了,就等着拿这个做筹码交换了。”

怪不得那天贺宁就算暴再怒,也还是轻易地就同意了他们俩的事情,这同室操戈的丑闻一传出去,不论谁胜谁负,最后都是贺家受到伤害。

纪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生活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贺予涵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我可怜吧?”贺予涵的声音有点委屈,“以后我只有你疼我了。”

纪皖的脸愈发红了,贺予涵越看越心痒难耐,忍不住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口感有些不对,贺予涵困惑地抬手摸了摸,顿时声音都变了:“皖皖,你过敏了!”

接诊的医生都认识纪皖了,看着病历训斥着:“你这姑娘怎么回事,自己的体质知道不?酒精过敏,你这接二连三的不是给我们增加工作量吗?这张脸是不打算要了吗?”

“我的错。”贺予涵诚恳地道歉。

“幸好这次不严重,”医生的口气稍微松了松,刷刷刷地大笔一挥写上了几个字符,“以后不能碰酒,连酒沫子都不能碰。”

这怎么能想到连唾液里的酒精都能让纪皖起疹子啊。

贺予涵在心里腹诽。

出了医院,纪皖一直忍着的笑终于憋不住了,一直笑到了家里,贺予涵悻然,不过也不敢再亲了,幸好两个人已经心意相通了,纪皖的卧室就没了用武之地,两个人一起睡在了主卧里,相拥而眠,渡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