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这话说的,我结了婚,您就多个儿媳妇惦记您,以后我们肯定会回得更勤快些。具体哪里不舒服?”

陶妈妈伸手按了一下右下腹,陶蠡明白过来:“又是阑尾炎发作了吧?”陶妈妈的慢性阑尾炎拖了好些年头了,因为害怕做手术,又听说割了阑尾会降低身体的免疫力,所以一直都是保守治疗。

陶妈妈无力地笑了一下:“我叫医生来打过针了,睡一觉就好。”

“那叫阿姨给你熬点粥喝吧?”陶蠡说。

陶妈妈摇头,表示没有胃口。陶蠡见母亲这样,倒不好提她去找覃青的事了:“那您先歇着,我下去吃饭。”

陶妈妈拉住儿子的手:“儿子,晚上不走了,住家里吧?”

陶蠡看着母亲,点头:“好。”他自打毕业之后就搬出了家,一个人住在外面,很少回家来住,毕竟自己成年了,需要私人空间。

陶蠡在家没事干,看了半场球赛,有点想念覃青,便给她打电话:“青青,休息了吗?”

覃青还在给陶蠡二姨改衣服:“还没有。”

“在忙什么?这都快十点了,你还没下班?”陶蠡的声音都提高了。

覃青说:“已经下班了,在家忙呢。你二姨今天来我店里买了套衣服,把我那套滞销的衣服买去了,我给她改衣服。”

陶蠡听到这话,有些难受:“我听我二姨说了,你可亏了啊。回头我给你补差价。”

覃青嘻嘻笑:“不用,也算送个顺水人情吧,做出来的衣服没人穿,总是一种遗憾。这衣服的钱已经从别处赚回来了。”起码是因为那次跑单,才接到周雪的单。

陶蠡说:“你把手机音外放,我给你吹一曲笛子。”

“好啊。”难得陶蠡有闲情逸致,愿意给她吹笛子,她放了外放音,一边干活一边听陶蠡吹笛子。

结果一曲还没吹完,陶蠡那边就停下了:“等等,青青,先不吹了,我妈好像在叫我。”

覃青这才知道他回家去了:“好,你去忙吧。”

敲陶蠡房门的是保姆阿姨:“小蠡,快来,你妈妈痛得受不了了。”

陶蠡赶紧跑到母亲房里,看见地上有一滩呕吐物:“妈,你痛得厉害了?我送你去医院。”说完捞起母亲就往楼下跑。

覃青做了一会儿衣服,陶蠡的电话没有再打过来,心里有些记挂,他妈妈找他有什么事呢?今天陶妈妈过来,本来是想找自己说什么的吧,结果因为二姨买了衣服,后来什么都没说。覃青心里不由得忐忑万分。一直到十一点,覃青准备睡了,陶蠡的电话都没打过来,覃青主动拨了回去。

陶蠡接通电话:“青青,我妈病了,在医院做手术,笛子没法吹了,下次吧,你先休息。”

覃青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笛子,紧张地问:“伯母得什么病?”

陶蠡有些疲惫地说:“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阑尾炎。小手术。”

覃青问:“在哪家医院?”

“太晚了,明天再来看她吧。”

覃青固执地说:“我想去陪你。”

陶蠡说:“那好,你过来吧。路上小心!”

第73章 松口

覃青赶到医院的时候,陶妈妈已经做完手术被送到病房了。她躺在床上,麻药还没过去,人是昏睡的,脸色苍白,半点血色也没有。

陶蠡的脸色有些憔悴,看见覃青,张开双臂抱住了她:“青青,我妈病得很严重。”他说完这话吸了一下鼻子。

覃青搂住他的腰:“别担心,伯母一定不会有事的。”

陶蠡闭上有些发红的眼睛:“她的阑尾已经穿孔了,医生说有腹水,她这种情况容易引起肠粘连,我真害怕。我不知道她那么能忍,宁愿痛到阑尾穿孔也不愿意去医院做手术。也怪我,她经常犯阑尾炎,应该早点带她来做手术的。”

覃青只能轻抚他的后背安慰他:“伯母肯定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事的。”

“嗯。”陶蠡虽然说不让覃青过来陪他,但是她来了之后,他心里的恐慌便消散了许多。陶蠡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但是真碰到亲人遇险的时候,他还是会乱了阵脚,有人陪着他,他的胆气就会足一些。

覃青说:“你先坐会吧,我来照顾伯母。”

“她已经睡了,你陪我坐着。”陶蠡拉着覃青坐在沙发上。

覃青说:“有毛巾没有?我给伯母擦洗一下。”

陶蠡指着地上的一个包:“应该有,保姆阿姨送来的。”

覃青从包里翻出一块毛巾来,又去开水房打开水,结果已经停水了,她找值班的护士要了点热水,给陶妈妈擦了脸和嘴边残留的秽物,又替她擦了擦手。

陶蠡一眨不眨地看着覃青的动作,心想,要是母亲有知觉,知道覃青这么照顾她,她会不会觉得感动?

覃青收拾完,搓了毛巾挂起来,洗了手回来。陶蠡从背后将她抱在怀里,脸贴在她的背上,说:“青青,你真好。”

覃青笑了笑,伸手摩挲着他的手背,陶蠡张开五指,与她十指相扣。覃青说:“明天我来照顾伯母吧。”

陶蠡说:“我来照顾她,你去忙你的。”

覃青扭过头来:“我的事情都不急。你是男的,照顾伯母不方便。再说我以前照顾过病人,比较有经验。”

“那好,我们一起照顾她。”陶蠡说。

两人在沙发上互相依偎着过了一宿,天亮之后,陶妈妈醒来了,她呻吟一声,覃青立即醒了,走到床边,温言问:“伯母您醒了?”

陶妈妈把目光转向覃青,没有说话。陶蠡听到动静也赶紧过来了:“妈,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陶妈妈闭上眼睛,说了一个词:“疼。”

覃青说:“我去叫医生来。”

陶蠡拉着她:“我去。”

覃青站在陶妈妈床边,替她拉了拉被子。陶妈妈始终没有睁眼看她一眼。

一会儿陶蠡回来了:“医生等下就来查房。妈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早餐。”

覃青说:“好像做手术第一天是不能进食的,你去问问医生。”

“好。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陶蠡说。

“我随便什么都可以,帮我买牙刷和毛巾回来吧。”覃青说。

“好。妈,青青在这儿陪您啊,我去买早饭。”陶蠡说着出门去了。

陶妈妈睁开眼看了覃青一眼,淡淡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覃青说:“我昨天晚上来的。”

陶妈妈垂下眼帘:“辛苦了。你回去吧,不麻烦你照顾我。”

“不麻烦的,伯母,我是女的,比陶蠡照顾您方便一些,您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好了。”覃青知道陶妈妈不太喜欢自己,但自己也不能跟老人赌气不是,何况还是个病人。

陶妈妈没做声。

医生还没到,老陶先到了:“是这里吧?”

覃青站起来,看着老陶:“伯父,是这里。”

老陶瞥了一眼覃青,当作没看见,走到床边:“老伴,感觉怎么样?”

陶妈妈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死不了。”

老陶说:“你是不是怪我才来啊?我昨天在郊外,你发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晚上我又和朋友喝了点酒,儿子又说他照顾你,我就没赶着回来了。这不一大早就过来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粥,喝点吗?”老陶端着粥就要喂她。

覃青赶紧拦着他:“伯父,伯母刚做完手术,第一天不能吃东西。”

老陶这才看覃青一眼:“是吗?那就不吃了。”老陶将粥放在茶几上,转身对陶妈妈说,“我说老伴啊,早就说了让你做手术,你不愿意,现在还不是割了?又受痛又挨刀子,多不合算。”

陶妈妈扭过脸去,不想听老伴唠叨。说实话,她心里有些难受,自己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居然还不及一个没进家门的外人上心,都说男人心粗,也真是粗大到了极点。

老陶见老伴不理自己,扭过头来对覃青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陶蠡呢?”

覃青说:“我昨晚上过来的,陶蠡去买早餐了。”

老陶在床边坐了片刻,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的朋友打来的:“对,我有事,先回来了,下次再陪你打球,一定一定,哈哈,好,自罚三杯。”他笑得有些肆无忌惮,完全没考虑到陶妈妈是个病人,刚做了手术,情绪正是最低落的时候。

覃青注意到陶妈妈眉头皱了起来:“伯母,您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医生吧。”

陶妈妈“嗯”了一声。覃青赶紧出门去了。

陶妈妈对还在哈哈打电话的丈夫说:“陶思民,你有完没完啊,烦死了!”

老陶噤了声,走到外面阳台上,打完电话,老陶走进病房:“我说老伴,我知道你身上不舒服,但是你火气不要发泄到别人身上来啊。都这个年纪了,要学会管理自己的情绪。”

陶妈妈见他还有心思打官腔,气不打一处出:“你走吧,不用你来照顾我,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气我的?”

覃青领着医生过来了,发现屋子里气氛紧张,赶紧过去安慰陶妈妈:“伯母,您不要紧吧?医生来了。”

医生走到床边询问病人的病情,陶妈妈说:“覃青,你帮我把那个老头子赶出去!”

覃青吃了一惊,敢情是老两口真在吵架呢。覃青有些为难地看着老陶,小声地说:“伯父,伯母身体不好,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晚点再来?”

老陶瞪了覃青一眼,然后对老伴说:“行,不想看见我,我就走。你自己好生养着吧。”

陶蠡从外面进来,差点跟急匆匆出门的老陶碰个满怀:“爸,您来了?您这是去哪儿?”

老陶对着屋里哼了一声:“去哪儿?里面两个女人都赶我走,我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滚蛋还不成?”

覃青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跑了出来,看见手里提着两个袋子的陶蠡:“你回来了。”

陶蠡朝他爸的背影努一下嘴:“他怎么了?”

覃青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伯母感觉不舒服,我就去叫医生了,回来后他们就已经吵起来了,伯母要我跟伯父说让他走。”

陶蠡“哦”了一声:“不用管他,你去洗漱吧。”多半又是他爸的更年期症又犯了。

医生做完检查,说:“情况还可以,不过头两天24小时内都不能离人,得守着,以防出现异常反应。病人今天不宜进食,所以还是不要喝水吃东西。让病人保持情绪舒畅,有利于身体康复。”

陶蠡点了点头:“好,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吃完早饭,覃青对陶蠡说:“你公司里有没有事?有的话你先去忙,我守着伯母,晚上你再来替我。我店里最近也没有特别忙的事。”

陶蠡想了一下:“今天确实约了个比较重要的客户谈生意,要不我就先回去忙,等忙完了再来医院。中午饭我让家里的保姆阿姨做了给你送来,你就不用吃外卖了。”

“好。”

陶蠡伸手摸了摸覃青的脑袋:“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带来的吗?”

覃青摇头:“暂时没有,就这样吧。”

陶蠡去跟母亲打了招呼,然后就走了。覃青一个人留下来陪伴陶妈妈,守着她输液,给她换尿袋,挖空心思找些高兴的事说给她听。陶妈妈看她为自己做这些,眉头都没皱一下,默默叹了口气。

下午陶蠡家的亲戚们得了信都跑来探病,舅妈和姨妈们看见覃青都有些意外。二姨说:“这真是多亏了覃青。覃青,我来照顾二姐吧,你们年轻人事情忙,回去工作。”

覃青摇头说:“没事,我照顾吧。我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就是二姨的衣服要晚两天才能给您了。”

二姨摆手说:“没事没事,我的衣服晚多久都行。”

大家很快从二姨那里得知了陶蠡要跟覃青结婚的消息,虽然都有些意外,但是谁都没说什么,看陶妈妈的态度,似乎也已经接受了覃青,他们何必去唱反调惹人不高兴。

晚上陶蠡下了班后来替换覃青,覃青帮陶妈妈擦洗完身体,伺候她睡下之后才回家去,她和陶蠡轮流照顾,一个白天一个晚上。

第二天覃青过来的时候就带了衣服来医院,陶妈妈睡觉的时候她就做做衣服。陶妈妈的身体在她的照顾下渐渐康复起来,可以进食了,也有心情说话了,有精神的时候就和覃青拉拉家常,聊得越多,越发觉得这女孩优点很多,聪明、善解人意、有上进心,还很顽强坚韧,确实是个内秀的女孩,难怪儿子会看得上。

临出院前一个晚上,陶妈妈对儿子说:“你想娶她你就娶吧,我没意见。”说完背转身去,不好意思看儿子。

陶蠡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谢谢妈!妈,我太爱你了!”

第74章 融洽

陶蠡兴奋得睡不着觉,跑到外面去给覃青打电话,告诉她这好消息。覃青鼻子有点发酸,陶蠡听她许久都不回话,赶紧问:“青青,青青你还在吗?”

“在。”覃青的声音有些哽咽。

陶蠡听着她的声音:“青青,你哭了?”

覃青吸一下鼻子:“没有,我高兴。”她一直坚持以心换心,这一次,她又赢了。

“青青,我爱你。还有,谢谢你爱我。”陶蠡的声音温柔得滴得出水来。

覃青从未跟陶蠡说出口这三个字,因为她觉得爱无需挂在嘴上,要靠言行来表示,但是此刻她也忍不住脱口而出:“陶蠡,我也爱你。”

陶蠡说:“我妈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等她精神好点,我们跟她商量一下结婚的细节。”

“那你爸呢?”覃青想到陶蠡爸爸的态度,陶妈妈在医院住了十来天,他只来看了三次,每次都对她爱理不理的,很明显,他不喜欢她。

陶蠡说:“不用在乎我爸的态度,他那人就那样,任性得很。一等我满了三十岁,就把公司撂给我了,说他要去享受退休后的生活,结果过了不两年,他又觉得空虚了,回到公司来,发现我跟他的管理方式不一样,他掌控不来,把我批评了一通,撂下摊子又走了,总之这两年他就一直在各种挑刺找碴。我就当是他的更年期到了,不用去理他,过几年自然就好了。”

覃青虽然有些忧虑,但是想到目前陶蠡妈妈已经接受自己了,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假以时日,陶蠡他爸也终会接受自己的:“嗯,好。”

第二天覃青和陶蠡陪着陶妈妈出了院,陶妈妈对覃青说:“青青,你要是不嫌我老太婆烦人,就来我家陪陪我吧。反正你的衣服也可以在家里做,拿到我家来做,陪我聊聊天。”

覃青岂有不答应的,赶紧说:“好,我没别的事,可以去陪伯母的。”

陶蠡见母亲愿意主动接纳覃青,心里自然也高兴得不行:“青青,你干脆搬来我家住一段时间吧,我也回去住。”

覃青想拒绝,陶妈妈说:“也可以,陶蠡隔壁那个房间一直都没人住,叫保姆阿姨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不用,其实青青可以和我…”陶蠡话还没说完,就被覃青掐了一把:“好的,我过来住两天,那就打扰伯母了。”

陶蠡兴奋不已,送了母亲回家,就去帮覃青搬东西,还跟覃青透露了一些母亲的生活习惯,一些小癖好。覃青用心记下,讨未来婆婆欢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覃青不让保姆阿姨帮忙,自己和陶蠡动手收拾房间。陶蠡说:“你干嘛要另外收拾一个房间,睡我房里就好了。”

覃青扭头瞥他一眼:“你真傻还是假傻?这是在你家,我还没跟你结婚,就跟你一起住,你爸妈怎么看?”

陶蠡在她脸上偷亲一口:“好像你没跟我睡过一样。”

覃青赶紧躲开,怒目瞪着他:“那不一样,那是在你家里,不是你爸妈家里。”

“什么我家我爸妈家,咱们之间就差一张证了,我妈已经认可我们了,所以睡在一起她肯定不会说什么。”陶蠡说。

“你妈没说什么,还有你爸呢。对了,怎么没看见你爸?”覃青这才想起来没见到陶蠡他爸。

陶蠡说:“去参加同学聚会去了。晚上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覃青点头:“那你不去接他吗?”

“接什么,说不定喝得高兴了,就在酒店里住下了。他要是想回来,会叫司机送他回来。”陶蠡说。

覃青意识到,陶蠡父子感情并不算好,不及他和他妈。就比如他俩之间的关系,他好像也比较在乎他妈的认同感,至于他爸的态度,他就觉得无所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母子感情好,他爸会不会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覃青看着收拾得异常舒适的卧室,满意地拍了拍:“好了。我去厨房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陶蠡坐在床边,朝覃青勾了勾手指头,覃青看着他,他不说话,继续示意她过去,覃青不解地走过去:“干嘛?”

陶蠡张开双臂抱着她的腰,将她往床上一拉,覃青便倒在了他身上,她咯咯咯笑起来:“陶蠡你别闹,放开我。”

陶蠡翻身将覃青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睛:“青青,你觉得高兴吗?”

覃青点了点头:“嗯。”

陶蠡低下头,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子。覃青觉得这个动作比接吻更令她觉得亲昵,她抬起胳膊,环住了陶蠡的脖子,额头与他相抵,享受这片刻的亲昵和安静,以后这副宽厚的肩膀和胸膛就是她的依靠了,这令她觉得莫名的心安和满足。

陶蠡移开鼻子,稍微错开一点,吻住了她的唇。覃青张嘴,想说别这样,结果陶蠡的舌头就顺势溜进来了。他们有十多天没亲热了,这会儿身体相贴,呼吸纠缠,一时间有些情难自禁,吻起来难分难解。就在陶蠡的手伸进覃青的t恤衫下的时候,还保留着一丝清明的覃青抓住了陶蠡的手,喘息着说:“不行,我还得去厨房帮忙呢。”

陶蠡哑着嗓子说:“阿姨在做,别去了。”

覃青抬起手,盖在陶蠡眼睛上:“咱们得理智点,我第一次来你家,要给家里人留个好印象,不然说我不懂礼貌,没有规矩。”

陶蠡眨眼睛,抽出手,移开眼前的手,在覃青手背上吻一下:“好吧,听你的。”

覃青满脸通红地起身,去洗了把脸,然后下楼去厨房帮忙。保姆阿姨正在做晚饭,覃青礼貌地过去帮忙:“阿姨,我来帮你。”

保姆阿姨对覃青的印象很好,这些天她负责给她们送饭,每次覃青都会给她拿水果准备饮料,吃完饭碗筷也刷得干干净净的,从来都不恃宠而骄。“不用了,小覃,你去歇着,我来就好。”

覃青笑着说:“没事,我可以做的。要炖乳鸽汤吗?”

“对,这个有利于伤口愈合,要多吃乳鸽和黑鱼。你会做吗?”阿姨问她。

覃青点头:“可以的,我来吧。”她挽起袖子,开始洗手做饭。

保姆阿姨就喜欢覃青这样朴素干净的女孩,不化妆不打扮,也不必化妆打扮的女孩差,配得起他们陶蠡。

吃饭的时候,陶妈妈不肯在卧室里吃饭,坚持从楼上下来了。覃青和陶蠡搀扶着她慢慢下了楼,保姆阿姨在楼下笑着说:“太太,你们这一家三口看着怪温馨的。以后有儿媳疼你了,可比儿子还体贴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