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愣了一下,立刻拿出了工作状态:“好的您说,具体要求是?”
沈致一一说着,叮嘱得很细致。阮棠则在旁边回味着刚才他跟自己说的话。
丁丁是因为她把沈致带回家了,所以才跑出去躲着,好让他们独处的吗?也难怪沈致要发红包,她顿时感到脸不太挂得住。
这丁丁干嘛这么懂事啊?
电话打完,司机也在酒店的停车场里停好了车,上去办理入住。
在外住酒店比回家要麻烦得多,房间开好,还要沈致先一步上楼,阮棠在车里数了十分钟,才戴着墨镜往电梯里走,唯恐被人发现。想想两个人都是在北京有好几个家的土着,居然会沦落到要出来住酒店,要是一个不小心让狗仔捉到,那就麻烦大了。
她到了房间门前,按了门铃。
门从里面拉开,一只手迅速地把她拉进去,这速度快得让阮棠有种心跳加速的错觉。她跟在沈致身后,脑海里冒出了个恶趣味的念头,一本正经地问他:“先生,需要客房服务吗?”
他转过身,看她的目光有一丝异样,惊到了似的,一时间没接茬。
沈致也会有这么青涩的反应,她不禁觉得好有意思,寻思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笑话笑话他。
阮棠低头的瞬间,没注意到面前的人眼里有锋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翻转过去,推到了墙上,双手也被反扣到身后。
“不许动。”一个凉凉的鼻尖凑近她的后脑勺,不小心碰了两下,牵动了细微敏感的神经,让她肩膀不住地往里缩。
沈致用暧昧的气声说着话:“是谁派你来的?”
她一愣。
“我…自己。”是她起的头,硬着头皮也要继续下去。
他倒是真的很那么回事:“你是不是,带了窃听器?”
“没有没有。”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无形中玩了火。
“我搜搜看就知道了。”他危险的声音绞着她耳畔脆弱的地方,不等她回答,他就抓起她的双手,举上头顶。
阮棠的心跳一瞬间加速,身后的人顺着她的指尖,一路摸到了脚,该碰的,不该碰的地方统统碰了个遍。这北京的冬夜,干燥的房间里似乎到处都潜伏着火星子,一点就着了。
她被烧得一干二净。
从那次的不欢而散过后,初初破土而出的欲/望就一直被埋回了心底,再开封它,沈致像憋了口气似的,急于从她的身体上找一个发泄的出口。他低头咬在了她肩膀上,痛觉一度让所有的感官愈加清晰,她迷乱中崩溃地呻/吟着,他也因此更加失控。
酣畅淋漓已经不足以来形容这场放纵,阮棠最后像条脱了水的鱼,一动不动地倒在床上,胡乱地裹着被子,她费力地抬眼看看沈致,反思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开那种玩笑,皮那一下很快乐吗?
察觉到她的注视,沈致过来吻了吻她的眼睛,舒心地笑。
“挺有意思的,”对于那个让她后悔不迭的恶趣味,他给了个好评,“下次还玩吗?”
第32章 失足
这种时候阮棠也只能闭上眼睛装死。
沈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抱她进浴室泡澡的时候,连哄带骗的又拉着她来了一回。最后她人还躺在浴缸里, 就筋疲力竭地睡了过去。
一大早醒来骨头咯咯直响,每动一下都浑身酸痛,阮棠凭着极强的意志力从床上坐起来, 意识都是模糊的。
相比之下,沈致的精神好得简直不正常。他心情也好, 衣服帮她穿,牙膏帮她挤, 早餐也是喂的,就差替她上厕所。
“要迟到了。”阮棠为难地推开沈致从背后抱过来的手。
“只是亲亲你。”沈致在她脖子上虚咬了一口, 经过昨晚的发泄后, 他咬她总算不再有股恶狠狠的劲了,柔柔的像挠痒痒。
丁丁已经把车开过来等她,上车的时候, 她都不好意思正眼朝人家看。
当初是她自己信誓旦旦说不会跟沈致有什么的,丁丁反驳她还不承认,现在这算什么?打脸。
果然一上车, 丁丁就笑眯眯的:“你们和好啦?”
阮棠沉重地“嗯”了一声, 总觉得丁丁莫名的开心, 多半是沈致昨晚发的那个红包起了作用, 这么容易就让她倒了戈。
“我这几天在看房子,会早点搬出去的。”丁丁开开心心地自觉表态。
这么善解人意的助理哪儿找去?可惜阮棠心里并不希望看到这样。
“不不你别搬。”她急忙制止,“给我住着。”
“诶, 你们不会不方便吗?”
“有别的住处。”阮棠另一方面也不想自己的助理又去挤隔断房了,“你就安心留在那边替我打理房子吧。”
万一哪天跟沈致闹了别扭,她也好有个去处,不至于总去投奔爸妈。阮棠感觉自己想得很周到,对这个方案也十分满意。
只是按照沈致目前这股粘乎乎的调调,短时间内,她应该用不上这条后路。
刚到剧组化好妆,没能拍上几条,丁丁就把她的手机送过来:“沈先生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阮棠疑惑他有什么事找自己,电话回过去,他几乎是秒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说,“我刚才在拍戏,所以没接电话。”
“嗯,也没什么事。”沈致只说了这么一句。
阮棠领悟了好久,才明白过来,他就差明说出来是想她了。
她看看四周都是剧组的同事,想稍微克制克制笑容,但没有成功。
“没事还打电话,不会耽误你工作吗?”
“这点时间还是有的。”他说,“你晚上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
“我也说不准,不用接啦,丁丁会开车送我回去。”阮棠不想他这么麻烦。
话是这么说,到了晚上收工,阮棠跟丁丁刚走到保姆车前,就看到沈致的那辆车在旁边停着。她只能朝丁丁挥挥手,自己坐了进去。
阮棠关上门就嗔道:“不是说不用接吗?”
“都会给我下命令了,”沈致的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他把她拉得离自己近一些,“我看你胆子挺大。”
奇怪这种明显带着威慑性质的话,从前听着总觉得他粗暴得很,现在倒意外的顺耳,她羞涩地搂住他的胳膊,蹭了半天。
Ada那边已经找好了公寓,速度奇快,只是还需要两天做清扫工作和家具添置,这天他们仍然去酒店住。
沈致先回了房间,阮棠在十分钟后进了门,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根皮筋,坐到梳妆台前把头发拧成个丸子,准备进浴室卸妆洗澡。
他在镜子后懒懒地看着:“今天没有客房服务了吗?”
阮棠听得脸一热,一把梳子砸过去:“你讨厌。”
他接住梳子,放在手里把玩,用木齿轻轻刮擦着自己的掌心。动作很专注,眼神让人着迷。
她从镜子里偷看着他,没看几眼,他就放下梳子,走过来,从身后俯身吻她的脸。
毛衣领口扯到肩下,镜子里映出的画面香艳无比,阮棠痒得缩起脖子:“今天累了。”
“累了就不管我了?”沈致的吻在她身上没有章法地爬。
她只能喘息着抬手制止他的唇:“那…先让我洗澡。”
沈致把她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脸上,继续往下亲。
“一起洗。”
大概是知道她真的累了,拍戏实在辛苦,这次他克制了些,照顾了她的感受。
不过即使如此,以阮棠这脆弱的小身板,从浴室转战回床上,最后还是奄奄一息地缩在他怀里直哼哼。
“体力怎么这么差?”沈致刮了她的鼻尖。
阮棠哼哼着,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严重劳损的老腰上,使唤他给自己揉揉。
沈致勾起唇,这种事情他自然是任劳任怨:“好点没有?”
“别偷懒。”阮棠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服务,十足的大爷作派。
以至于当她发现揉出了火,再想后悔,已经没地方说理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种道理不知道还要再吃多少亏才能彻底明白。
“我明天还要早起拍…唔…”她挣扎的话被他堵在吻中,吞回了肚子里。
沈致哪里会给她说话的机会,一门心思地埋头索取自己劳动的报酬。
次日一早到剧组,化妆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前天夜里起码睡得够早,而昨天就直接闹到了后半夜,阮棠连在心里抱怨沈致是禽兽的力气都没有。整个白天,她都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除了每次在镜头前一开拍,能让她立马打起精神,而只要导演一喊“卡”,她就一秒瘫痪,就地秒睡。
沈致给她打来电话时,她也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挂了电话,仰面又倒在躺椅上。
不远处传来几声美颜相机的音效,她惊觉有人偷拍自己的睡容,急忙伸出头,一看是旁边有两个配角演员在有说有笑地自拍,便又放心地睡了过去。
微博是在短短的几小时内爆炸的。
阮棠在又一个短暂的打盹中醒过来,稍稍有了点精神,发现几个副导围在一旁磕着瓜子有说有笑,好奇地凑过去:“你们在看什么?”
几个大老爷们围着个宽屏手机,对着上面的照片笑得直打嗝。
阮棠接过来看了看,刚睡醒脑袋有点大,没看出什么,很正常嘛,就是两个演员的自拍照。
“这照片怎么了?”她一问,几个无聊的老爷们笑得更厉害了。
其中一个副导指指照片的一角,她定睛一看。
差点没背过气去。
那两个人自拍居然不小心把她也拍了进去,她大大咧咧睡着的样子就这么入了镜。
照片的一角就是她仰面睡得昏天黑地的脸。
难看倒是不难看,主要是滑稽,她睡得也太香了。仰面朝着镜头,面部表情松懈,软嘟嘟的嘴唇夸张地张着,舌头圆圆钝钝的,平心而论,还有点可爱。
阮棠的脑袋轰一下炸了。
“你们还发微博了?”照片下是很明显的微博水印。
那两人不是故意的,拍完就发了微博,当时也没发现照片上有异样。
等发现后,粉丝数平平的小演员的微博已经转过了近十万了,转发语是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棠头皮发麻地点开评论,无论怎么往下拉,“哈”字都看不到头,只有零星的几个画风稍微不一样的夹在里面:
“阮棠怎么这么可爱啊?”
“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小星星。”
连电影的官博也转发认领了这条,附言:“捕捉野生小软糖一枚:)”
她还没缓过神,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范瑜破天荒地给她打了个电话。
“最近拍戏很辛苦呀?”电话一接通,范瑜就和蔼地慰问了她。
阮棠头一次对自己的亲妈没什么好语气:“你是不是看到照片了。”
“嗯嗯,看到了。”范瑜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我女儿长得真漂亮,这么刁钻的角度都经受住了考验。”
“挂了。”阮棠冷冷地哼了一声,有没有这样的妈?平时不知道关心,就数八卦的时候电话打得最勤。
此时她最想做的,还是把那个罪魁祸首暴揍一顿。
收工后在车里见了面,两个人还没说话,沈致就先忍不住笑上了。
“那是你摆拍的吗?”没有任何开场白,他就问了这么一句,阮棠当然也能明白他是在指什么。
这张照片给电影带来的宣传效果不要太好,站在他这个资本家的角度,第一反应就是有意策划过的。
“你好无聊啊,谁会摆拍这种照片啊?”阮棠生气了。
沈致一时没说话,抿了一下唇,嘴角明显上扬着,反而让她更生气了。
“你还笑?”阮棠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就捶他,“都怪你!”
他的脸适合笑,肌肉流畅,颌角的收尾干净利落,笑起来,整个人的色调又明亮了几分。然而此时,他越好看,在阮棠的眼里就越欠揍。
沈致这种不爱吃亏的人,难得地任由她打,没制止,等她捶够了,才笑着把她搂过来:“怪我怪我。”
第33章 失足
阮棠来了劲, 在他怀里又是一通不安分的挠,他一一招架, 饶有兴致地陪她玩,动作忽然顿了一下,被她一口咬在了手腕上。
被咬的沈致似乎没什么反应, 心思跑到了别的地方,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刚想咬重点, 引起他的注意,就被他把脑袋按进了怀里:“别动。”
沈致看了看前方的后视镜。
“刘叔, 后面那辆车跟多久了?”
“从剧组出来的时候好像就见过。”
“什么车?”阮棠的脑袋冒出来,想回头看一看。
沈致挡住她的动作:“别回头。”
她有点近视, 朝着后视镜凑近了些, 才看清楚:“啊,是狗仔吗?”
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娱记已经有一阵子没跟过阮棠,她想了想, 这段时间上热搜好像是频繁了点。以至于那些狗仔又卷土重来,想来挖点什么新闻。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有人跟, 也从侧面表明她最近势头不错。阮棠纠结着, 沈致说:“往家开吧。”
酒店是不能回了。
车开往沈宅的方向, 有意绕了几个圈, 把那辆狗仔车远远甩在后面,才驶过沈宅的院门,进了地下车库。
阮棠从车库里的暗门往一楼走, 沈致牵着她的手走在前面把廊灯打开,她跟在旁边看墙壁上挂着的油画,颜色有些陈旧。她不禁感到很怀念,小时候常常跑下来,假装自己在迷宫探险,一截短短的走廊能让她玩一个下午。
她正一边走,一边看着油画上凹凸不平的笔触,沈致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阮棠问他。
他徐徐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让我亲亲。”
狭小昏暗的空间,总是容易让人产生亲近的冲动。
他摩挲着她的头发,脸低下来,挡住了她面前的光线。
灯是触控的,半分钟过后,走廊里又陷入了黑暗。
沈致柔软的嘴唇贴着她,在她的唇瓣上轻柔地吮吻,黑暗让身体的触感更加清晰,几根手指搭在她的腰上,随着情/欲的升温渐渐抓紧。
阮棠感到缺氧,心跳也有点快,也许是这地下室空气不好的缘故?她笨拙地回应着他的舌头,一点一点地往后退,身体靠上了墙,才找到了平衡点。
好不容易得了个喘气的机会,她抓着他的衣服笑,还好黑暗中看不见她脸红。
但心里面小小的欢喜藏不住,她依恋地扎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
她软软地叫他:“沈致…”
“嗯,”后脑勺让他摸了摸,“想说什么?”
说不出口的,阮棠只能用动作表示,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他笑了一下,把她托起来继续深吻。
灯重新打开,他牵着她的手,走过不长的过道,一步一步踩上楼梯。
她头挨着他,就像没有骨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