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听说你结婚了,可你看着不像。”白绵绵眼睛盯着米娅光洁的十指,“连颗结婚戒指都没有,结哪门子婚,你老公真小气。”

米娅再一次哭笑不得,“你到底是来警告我的,还是帮我抱不平的?”

白绵绵也发觉自己站错了队,咳嗽一声傲慢道:“我当然是来警告你的。”

“那我祝你们早日成婚,早生贵子。”米娅发现和白绵绵待下去,她肚子开始笑的疼。

“有什么好笑的?”白绵绵瞪着米娅忍俊不禁的样子,其实她来之前做了很多备案,想着米娅会怎么嚣张跋扈,她要怎么对付,可一见面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反而聊着聊着她有点喜欢这个情敌了,不行,怎么能喜欢呢,情敌就是情敌,她一定要打败狐狸精,夺回司徒政的心。

“对了,司徒政最近有些奇怪。”白绵绵不自在的清清喉咙道。

“怎么个奇怪法?”米娅来了兴趣,自上次他说要帮她之后,他就没再出现过,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他最近开始接手钱氏,然后经常跟一些神神秘秘的人接触,我跟踪过几次,都被跟丢了,我怀疑他在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白绵绵柳眉微拧,修剪的漂亮手指抚着精致的下颚,像个正在分析案情的侦探家。

“那我就不知道了。”米娅耸耸肩,爱莫能助,突然灵光一闪,司徒政该不会是在酝酿拆散她婚礼的事吧?顿时身体一僵,她倒不是怕司徒政破坏婚礼,毕竟婚礼已经取消,而是那时候她为了报复昏了头,利用了他,也骗了他,如果他真的在秘密策划什么的话…

最好趁现在什么都没发现,赶紧叫停。

白绵绵要请她去酒吧喝酒,米娅以要去医院看婆婆为名婉拒了,白绵绵倒也豪爽,把她送到了医院。

“我也上去看看伯母吧。”白绵绵把后备箱里的礼品搬出来。

“不用客气,她现在还没醒,以后等醒了你再来看也不迟。”

“也…那行。”

白绵绵开着车一溜烟跑了,米娅把东西又搬进医院,有护士认识她的就打招呼:“秦太太,您婆婆还没醒,怎么买这么多的东西?”

她只好敷衍几句,东西放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纹丝不动的秦夫人,向医生问了一些情况,医生表示还在观察,也就是生死未知。

秦桑岩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得知她在医院,便在电话说他一会赶过来。

坐在外面的走廊椅上,她拨司徒政的电话,接到她电话后他显然一阵惊喜,“娅娅。”

“司徒政,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她长吸了口气,眉心浅浅的皱了皱,“是我不好,那天我说的话你就当从来没有听到过。”

“娅娅,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司徒政的声音沉下去。

“我说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不管怎么说我不想报仇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为了报仇伤害了无辜的人,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一错再错下去,也请你不要把我那天的话放心上,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白绵绵是个不错的女孩,她家境虽好,却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她很爱你,配你很合适。”

司徒政讥诮的笑了笑,嗓音中积蓄起怒气:“你怎么知道我和她合适?娅娅,在你眼中我真的是可有可无吗?你想报复就报复,想利用就利用,现在你说取消就取消,我成了什么?我连个工具都不如,你不就想告诉我,你最终选择的是秦桑岩吗?至于吗?在我全力以赴,为了你一句话去精心布置一切的时候,你在我心上狠狠插一刀,到底你把我置于何地?我就真的那么不入你的眼,让你三番两次羞辱…”

“司徒政…”她听不下去了,他说的越来越难听,她必须打断,走廊里有护士和医生来来往往,她捂住手机低声说:“我没有想要羞辱你,我也没有那么看扁你,我知道你在气头上。是我不好,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没有抽的出时间来告诉你是我不对,但是我真心实意希望你快乐,希望你能找一个爱你的女人过一辈子,我没有想让你难受,你明白吗?”

司徒政兀自低低笑着:“是啊,你多圣母,你说让我帮你报仇我就听你的,我说中止我就中止,你说让我找个爱我的人,是不是在这一点上我还得听你的?娅娅,你扪心自问,在你心里可有我司徒政一丁点的位置。呵呵…也许是我奢望太多,总以为浪子回头金不换,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心,可是我在你眼中连颗狗屎都不如,我伤了你两次,你就把我扔的远远的,秦桑岩伤了你何止两次,你却轻易原谅了他,是我不够爱你,还是我的爱真的就那么卑微下贱?让你连一眼都不想看到?”

米娅答不上来,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只能说三个字:“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我只要你!”他低沉的嗓音中翻滚着激烈的情绪,渐渐转为冷厉,“你就是仗着我爱你,一次次伤我,为什么?娅娅,你…是有多恨我?”

心底竟轻颤了一下,米娅放在膝盖上的十指握紧,因为用力,失去血色的手背上出现纵横的一条条青筋,重重的咬了咬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电话里传来单调的忙音。

一口气郁结在胸口,她忍不住走到走廊尽头,推开窗户,对着夜色深深吸了两口气,司徒政哪里说错,她的确是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是她的错,明明已经不恨他了,和他之间的恩怨已经算清,却鬼迷心窍想到去利用他,进而伤了他。

秦桑岩是伤她比他多,她原谅了秦桑岩一方面是不想让自己执迷不悟下去,一方面也是想让自己解脱。

恨人太累,太耗心力,她撑了这么久已经撑不下去了,秦夫人只是一个导火索,让她清醒的导火索,秦夫人的身体能不能康复也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刀,提醒她时刻不要走偏,不要再伤害无辜。

至于,秦桑岩,他是她少女时期的一个梦,这个梦她整整做了十几年,他说他愿意为自己的过错负责,永远不要孩子,那么好,她就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人生太短,转眼已过一半,她不想在剩下的时间里抱着这个遗憾老去。

说她傻也好,说她自私也罢,她已经是个不完整的女人,当不成母亲,享受不到天伦之乐,那么他是她最好的选择,悲剧是他导演的,他愿意承担,她何乐而不为,就像两个要下地狱的人,她需要彼此相偎时那一点微弱的温暖,不然真怕自己熬不下去。

城市的另一头,秦桑岩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想起晚饭没解决,打电话给米娅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电话占线,他过了五分钟、十分钟后再打仍是。

和什么人聊这么久?

周秘书进来:“秦局,几个县的局长在玲珑坊订了位子,想请您聚聚。”

玲珑坊是S市有名的高档会所,周秘书察颜观色,见秦桑岩收拾桌子上文件的手未停,便懂了领导的意思,说道:“您要去看住院的母亲,没时间。”

等秘书拉上门出去,秦桑岩又往米娅手机上拨,这一次距第一次打过去隔了二十分钟,电话里冰冷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忙…”

也许,她在给米利夫妻打,他拨了米家的电话,一拨就通,米妈妈在电话说没接到女儿的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他说单位今天刚刚放假,明天回去看看他们。

他转而用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司徒政的手机,得到的结果相同,“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忙…”

怎么会这么巧,这两人电话都占线。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转椅上,周秘书笑着走进来:“秦局,已经帮您推掉…”却意外的看到秦桑岩的脸色铁青阴寒,连唇角都抿的紧紧的,仿佛下一刻会暴怒。

周秘书吞下后半句,他跟在秦局身边这么久,向来秦局性格冷静过人,喜怒极少表露在外,恰巧此时桌上响起电话,秦桑岩坐着没动,脸色丝毫没有缓和。周秘书忙不迭的接起,“对不起,秦局不在…对,他已经下班了…”

“秦局,是司徒处…”周秘书本来想说司徒处长,一想司徒政早就被撤了职,便改口说,“是司徒政,他说您刚刚打了他的电话,问您有什么事。”

秦桑岩轻声,却极冷淡的应着:“嗯。”

“秦局,我先下班了。”周秘书识趣的悄悄关上门。

米娅不知道吹了多久的风,眼角有些湿润,低头用指尖抹掉,玻璃窗户上反映出身后一道高大的身影,是秦桑岩,他站在后面多久了?

她转过头去,却是明快一笑:“吓我一跳,什么时候到的?”

他下午开了一场重要的年度会议,原本穿着一套极为正式贴身的西服,这会儿扯掉了领带,显出几分休闲的意味,加之头发修剪的短而整齐,衬的眉宇极为清峻明朗,注视了她良久,才说道:“刚刚。”

“看过你妈了吗?”她竭力让自己平静,透过玻璃窗反射出一张自认为没有破绽的表情。

“还没有。”他淡笑着说道,朝她张开了手臂,她便走过去钻到他怀里,环过他的腰,抓住他腰侧的西服,“看过你妈后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饿死了。”

“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你可真好养。”他语气宠溺,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揽着她走到母亲病房前偌大的玻璃窗前,随口一问:“刚才怎么打了你好多次电话没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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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讳莫如深

更新时间:2012-12-25 15:49:09 本章字数:3382

秦桑岩怀里的身影微微一紧,她抬头抿唇笑:“噢,刚才给我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单位发了好多礼品,我们吃不掉,不如带给他们,另外他们办年货也不方便,我打算明天回去帮他们把年货办一办。”

“明天我陪你回去。”这一瞬间他的目光深邃似海。

“好。”感受到他的掌心揉在发间,暖洋洋的极舒服,她的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打了两个哈欠,仿佛倦了的猫。

“困了?”

“唔…滟”

“我们回去吧。”他亲着她的发顶低声说,医院的灯光惨白惨白的,他的脸色似乎也和这灯光融为一体。

晚饭是面条,是米娅提议的,她说程珞早上吃面条吃的那么香,她也要尝尝他的手艺,他就给两个人各做了一碗豆角焖面。

“真好吃,嫁了这么一个好老公,我算是捡到便宜了。”米娅极赏脸,十指大动,连汤都给喝了,吃了个底朝天唆。

她语气欣喜的像个孩子,秦桑岩抿了唇,浅淡一笑。

等他放下筷子,她主动把碗筷子收进厨房:“你做饭,我来洗碗。”

他从身后搂住她,脸往她脖子里钻,去亲那一片柔嫩的乳香肌肤:“放着吧,明天我请个保姆,以后这些杂活让保姆做。”

“请保姆的事以后再说,你别捣乱就行了,就两个碗,一口锅,很快洗完,你去休息,我马上就能好。”她缩着肩把他直往厨房外推。

洗完碗,她开始淘米,倒进高压锅,加了足量的水进去,冰箱里有南瓜,切成丁跟着倒进去,再设了明早自动煮粥的时间,这样明天起床就可以有热腾腾的南瓜粥可以喝。

出去时,他不在客厅,米娅上了二楼,听到书房里有他讲电话的声音,她拐进卧室,泡了一个澡,吹完头发盘腿坐在床上想着司徒政在电话里的咆哮,担心他会真做出什么事,想到入神,连有人进来都没发觉。

“怎么还没睡,在等我?”他坐在床沿,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笑着问。

“你再不来我可要睡觉了。”她懒懒的眯起眼,勾住他的脖子,大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他身上的外套脱了,只穿一件衬衣,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两层薄薄的布料,彼此的体温都是热的。

灯光浅浅落下来,她穿着浅色系的睡衣,映的肌肤胜雪,乌发明眸,脸部轮廓娇媚不失柔和,而这样乖乖的躺在他怀里,也是第一次——他忍不住眯了眯眸,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淡声问:“刚才我接了一个电话,猜猜是谁打来的?”

“谁啊?”她不想费脑子猜。

“司徒政。”他低头,深深看她。

“哦,他打你电话干嘛?”她抿唇笑了笑。

“傍晚我想问你晚上吃什么,打不通,后来我打到他手机上,也打不通,刚刚他给我回了一个电话,他说当时在和你通话。”

她抬眼捕捉到他眼底的锋利,手掌摸上他的脸:“怎么,我和他通了一个电话,你生气了?”

“知道我会生气,怎么不告诉我,非得我问?”

“也没什么,喜欢他的一个女孩来找我,把我当成了情敌,我打电话告诉他一声,让他把女孩看紧一点,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她撤回手,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往他腿上蹭,“这个女孩你也认识的。”

“白绵绵?”他若有所思。

“嗯,被我打发走了…”她闭着眼睛,脑袋重的不行,最后剩下喃喃。

“据我所知白绵绵的性子娇横,能把她打发走可没那么容易。”他问的仔细,低头见她睡着了,伸手摇了摇她:“你说了什么?”

她勉勉强强睁开眼睛:“我说我结婚了啊,能说什么。”

他眸光一亮,“你真这么说?”

“是的,老公,放过我吧,累了一天,我困死了。”她噘着粉唇一阵娇嗔,闭上眼睛就再也不想说话了。

这声‘老公’叫的他阴霾密布的心顿时明朗起来,黑眸中揉了笑,“起来,在外面睡容易着凉。”

“唔…”她应了一声,懒懒的瘫在他腿上,半天没动静,他无奈,将她抱起来放到被子里,关了大灯,只留一盏台灯,坐在床沿看她睡熟的脸,不禁亲了亲那两片嫩唇。他宁可相信她的话,也不会轻易上当中计,刚才司徒政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想知道我和她的谈话内容吗?她是不会告诉你的,我也不会,留着你慢慢猜。”

秦桑岩出来的时候没穿浴袍,他喜欢裸睡,但一看床上的人,他进浴室套了一件出来,在她身边躺下去,她睡的沉,呼吸香甜,他一过去抱她,她就皱眉,嘴里嘀咕了什么,翻过身背过去。

他好心情的笑了笑,慢慢将她抱在怀里,脑袋枕上他的手臂,唇角亲了亲她的眉心,跟着闭上眼睛。

这个夜晚他睡了一个好觉,怀里的人呼吸平稳,眼睛却睁着,格外的明亮。

清晨醒过来,他们还是昨晚的睡姿,米娅用指尖去挠他浴袍敞开的胸口,他动了动醒了,捉住她手:“想干坏事?”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胸毛。”她笑的狡黠。

“你才有胸毛呢,坏东西。”他把她的手指放在嘴里又吮又咬。

她怕痒,咯咯直笑,嘴倒硬:“胸毛挺好的啊,多性-感,你没有就可惜了。”

“那是西方男人,东方男人尤其是中国人没几个有。”他张嘴作势要把她整只手咬进去,她连忙抽出来,从他怀里溜走,跳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在阳光中言笑晏晏:“说不定你就是个特例呢。”

他慢条斯理的一手撑在床上,也不追她,欣赏着她像个精灵一般在阳光中娇笑的样子,“去换衣服,然后帮我拿衣服。”

“你自己怎么不去?”

“不帮我拿也行,今天我就不陪你回家办年货了。”他悠悠闲闲的平躺下去,闭上眼睛准备再补个觉。

米娅一想可不是,今天必须回家,那么多的年货她一个人搬不了,得用车去,马上跳起来给他张罗着拿衣服,侍候他穿衣,他哪里肯老实,一会摸她这儿,一会摸她那儿,又亲又摸,耗了半个多小时才收手。

“臭流氓。”她娇嗔着白了他一眼推开他,去洗手间洗漱,听到门铃声,他的脚步下去,她洗漱完毕,在镜子前看着眼下的一块青色,昨晚没睡好,她从他的试探中听出他的不悦,难怪昨晚在医院他有点不对劲,原来他介怀于她和司徒政通话,她无法说出自己和司徒政真正的谈话内容,只能用白绵绵救急,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这还不是她最担心的,她担心的是司徒政,他一定和秦桑岩说了什么。也怪她不好,在司徒政这件事上没处理妥当,益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最好能抽空去和他见个面,当面把话说清楚。

“谁呀?”她走下去,秦桑岩一身休闲服,双手置于口袋中,从外面进来,笑的颇为无奈:“一群小孩瞎胡闹,按咱们家的门铃玩。”

米娅偏头一看,大门口可不就有一群在玩闹的小孩吗?随即挽起袖子:“饿了吗?昨晚我给高压粥弄了个定时功能,这会儿应该煮好了,我去盛出来。”

他说了句“好”,径自上楼,米娅没多想,进厨房把高压粥打开,顿时满厨房的香味,惊喜着闻了闻,拿出碗来各盛了一碗。

楼上书房,秦桑岩慢慢坐到皮椅上,放在口袋里的双手拿出来,左手中有一样东西,这是刚刚寄过来的快递,不大,只有一根手指大小,撕开来是个U盘,放进电脑,当中只有一个文件夹,语音格式。

鼠标放在图标上,迟迟按不下去,出于第六感,他隐隐知道里面有什么,迟疑、犹豫、揣测、担忧、惊恐…

最终,鼠标没有点下去,他拔出U盘,拉开抽屉最下层,扔了进去,上面再压上几本厚厚的文件。

做完这一切,他从抽屉里抽出一根烟,打火机的火苗跳跃,眼前白烟袅袅,沉暗的黑眸一点点湮没在浓浓的烟雾气中。

直到走廊外响起轻缓的脚步声,以及她软糯的嗓音:“桑岩,吃早饭了。”

他吸了最后一口,狠狠掐灭烟,起身前瞥了一眼最下面的那只抽屉,旋即大步走出去。

“好香。”他嗅了嗅,搂着她走进餐厅,“煮了什么?”

“南瓜粥。”她在椅子上坐下,“没有小菜了,改天记得要去采购,我在粥里加了一点白糖,你介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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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宽容

更新时间:2012-12-26 8:51:10 本章字数:3499

他喝了一口粥,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记得上次我连你烤的焦黑的白吐司都吃下去了,你说我介不介意只加一点白糖?”

“你取笑我!”她气愤,往他碗里倒了一大勺白糖。

“你想让我说甜言蜜语早说,何必加这么糖多。”他不气反笑。

反而被他占了上风,米娅哼着,不理他,低头喝粥,恰巧手机响起,她放下筷子接听,是养父母,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哦,我们还在吃早饭,一会就出发。”她放下手机,加快喝粥的速度,却见他已经起身,碗中空了,他上次一口气喝过三碗,今天怎么才一碗,连她的饭量都不如,怔了怔,“要不要再来一碗?滟”

他摇摇头,抽来纸巾擦掉她嘴角的粥渍:“你慢点吃,我去收拾点行李。”

“收拾行李干什么?你要出差?”她诧异了。

他眉宇间有几丝失笑:“你怎么变笨了,再有两天就过年,我们回去当然是陪你父母过年。穗”

“真的吗?”她惊喜起来,丢下碗,抱住他用力亲了两口:“谢谢老公。”

她欣喜的像个得到礼物的孩子,双手环在他脖子上又笑又跳,他看着她娇艳的五官,跟着温柔笑起来,抚了抚她的头:“赶紧吃吧,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路上会很堵车。”

“遵命。”她坐下去,呼呼快速喝起粥来。

隔着落地窗,他在外面的庭院里忙碌着,把整理好的行李箱搬上车,后备箱已经摆满了,全是他和她的单位过年时发的东西,行李箱只能摆在后座。

她收拾完碗筷,跳着穿好外套,兴高采烈的拿着包跳进车内:“出发。”

他沉默的看她一眼,轻声说:“去之前,我想去看看我妈。”

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她吸了口气,点头:“应该的。”

秦夫人还是老样子,躺在IU病房里毫无生气,两个人看了一会,又和医生交流了几句,这才回到车上。

“对不起。”静默许久,她沉重的喃道。

“这么好的医院,这么多专家,还有先进的仪器,会好起来的,我有这个信心,你也要有,明白吗?”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用力攥了攥,把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她心底隐隐有一丝茫然,在他的目光下点点头。

路上果然堵车,几十分钟的路途堵了近一个半小时,米娅在车上困到睡着,醒来车子才刚到家里楼下。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她不由问。

他饶有兴味的看她一眼,“你猜。”手上解开安全带,下车去搬行李箱和大包小包的礼品。

“又要我猜,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啊。”她抱怨着跑下去,也不帮忙,双手往外套口袋里一插,看着他忙上忙下的搬东西,直到米妈妈从楼上下来,“娅娅,你怎么光站着不帮忙啊,让桑岩一个人动手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他要表现就让他表现。”米娅满不在乎。

“死丫头,就知道偷懒。”米妈妈嘴中呵斥,脸上倒挂着笑,桑岩倒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总算他们娅娅有个好归宿。

“妈,他是不是来过?”米娅看了半天,悄悄拉住米妈妈的衣袖问。

米妈妈也不隐瞒:“来过,好些天前了,就是你爸出事后不久,他到家里来,我们没让他进,我在猫眼里看他在门外站了半天,后来实在不忍,就让他进家门了。他帮我们做了不少事,又换灯泡,又换水龙头的,最后他还给你爸磕了三个响头,他说你爸的腿是他的错…”

米娅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米妈妈讲完了,她平静的问:“你和爸就那样原谅他了?”

“傻孩子,原因他都说过了,又不是他指使程池把你爸绑走的,他不过就是延迟了救你爸的时间,他不知道你爸腿上有伤,以为程池只把我们软禁起来了,怎么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和你爸怎么说也把你养大,哪曾想程池心狠手辣,根本不讲情面。这事想来也是我们的错,被程池一哄就信了,弄成这样也是我们太过信人…”米妈妈说着发现女儿的脸色不对,程池怎么说也是女儿的亲生父亲,她这么说了女儿心中也不好受,便住了嘴,不提程池,“娅娅,人得往前看,你和桑岩都结婚了,以后就是夫妻,好好过日子,婚姻可不是儿戏,再说你以前也喜欢他那么多年,这段婚姻对你也是得偿所愿,两全其美。你爸和我已经想开了,各人各命,也许是老天爷看你爸辛辛苦苦忙碌这么多年,想让他歇一歇,享享儿女的福,你说是不是?”

养父母的善良和宽容,米娅能深深体会得到,他们的轻易原谅似乎映照出她曾经多么阴暗的心,一时心中郁结,不知说什么好。

米利坐着轮椅行动不便,往常都是他掌勺,这一次轮到了米妈妈,做了一桌饭菜招待女儿女婿,听说他们留下来过年,老二口更是高兴不已。

全家人围坐在一米宽的四方桌上吃饭,米利一高兴就要喝酒:“去,老婆子,给我拿酒来,我和桑岩喝两蛊。”

“爸,您最好不要喝酒。”米娅担心养父的腿,推推秦桑岩,让他说句话。

“你爸的腿早好了,现在是康复期,喝点酒没事。”米妈妈对此倒是支持,拿来白酒和两只酒杯,给丈夫和女婿一人倒了一杯,对米娅道,“他们高兴让他们喝,一年也就这一次两次。”

米娅无奈,看着两个男人你来我往,喝的有滋有味,她不是没看过秦桑岩在饭局上的样子,对领导不卑不亢,向来不会刻意讨好,今天对养父,他明显是舍命陪君子。养父自腿断之后从没这么高兴过,她看了心里也是暖暖的,满是欣慰。

纵容的后果就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双双醉倒,她和米妈妈把米利扶回房间休息,回头一看秦桑岩歪在沙发上打着呼噜。

“秦桑岩。”她走过去推推他,他哼着,嘴里不知道说什么。

“把他弄到房间去睡。”米妈妈一脸无可奈何,钻进洗手间拧毛巾,米利刚刚吐了一床单,她还得去收拾。

米娅哪里弄得动秦桑岩,上次背他的教训还在呢,用力推他:“桑岩,醒醒,我们回房间睡。”

他嘀嘀咕咕着什么,眼神还算有一丝清醒,身体摇晃站起来,左右看了看门,往门口走,米娅拉住了,指着反方向,“房间在那儿。”

“我知道,逗你的。”他手臂往她身上一搭,笑着往房间走,一头倒到床上,手臂一勾,把她搂到怀里,“乖老婆,陪我睡。”

米娅还真的有点困了,在他胸口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睡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在讲电话,睁开迷糊的眼,他站在窗户前一身酒气,因为穿着毛衣睡的缘故此刻凌乱褶皱,他的声音很低,最后只听清两个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