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女能治吗?

听了消息,郎中们就聚在一起议论。

那是古书上才有的记载,谁家女子是石女都不肯声张,或是进了家庵或是族中悄悄安排,没有一个堂医和郎中敢说能治。

真是稀奇,杨大小姐又要闹出让人惊讶的事来。

“能治吗?”

大家纷纷摇头。

“听说侯三奶奶已经被娘家接走了,杨大小姐要去三奶奶的娘家治病。”

“说是能治,谁知道会怎么样。”

“别的不敢说,如果石女能治就不叫石女了。”

保合堂中听不到太多闲言碎语,但是看到众人咬耳议论的模样,侯太太心里很是愉快,杨大小姐明显是为了帮嘉怡郡主才会说能治,这次看杨大小姐如何收场。

杨茉看向侯太太,“侯太太,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太太能找到女医来就和我一起诊治侯三奶奶,若是不能,用我来治,就要听我的。如今三奶奶腹部隆起疼痛,等我治好隆起、疼痛自然消除,肝郁气滞之症也会缓解,”说着顿了顿,“太太何不等我诊治完,再请郎中印证,我说的话是否是真。”

“你说了不算。”侯太太十分硬气。

杨茉不禁失笑,“病患来找我,当然是我说了算,否则开药铺的不是我,就是太太了。”

————————————————————————

晚上加更啊。

感谢慧者潜锋芒打赏的平安符,感谢我努力想起你打赏的平安符,感谢绯色唯梦打赏的平安符,感谢see_an打赏的平安符,感谢小小眼manman打赏的平安符,感谢樱桃小珠子打赏的平安符,感谢飯菜的豆打赏的平安符,感谢hco打赏的平安符。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同意

保合堂门前乱成一团,董昭走到街头不禁皱起眉头看向身边的小厮,低声吩咐,“去看看。”

这几日宣王的事闹出来,朝堂上就像是打了一场口水战,弹劾宣王的奏折不计其数,提起朝廷借款的奏折也像雪片一样,京中的重臣府门口络绎不绝,大家都忙的人仰马翻,今天因要迎接父亲刚好早点下衙,他就顺道骑马过来看看,没想到这里也不太平。

小厮刚要上前,立即就听到有人喊董昭,“世子爷,世子爷。”

董昭转过头去,看到了自家的下人。

“世子爷,”下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老爷回来了。”说着还看向身后。

董昭顺着下人目光望去,看到一袭长袍,神情肃然、威严的文正公。

董昭不禁惊讶忙走过去行礼。

文正公董绩看着儿子皱起眉头,“和我回府去。”

董昭应了一声,转身上马。

父子两个一路回到文正公府,董夫人听到消息赶过来迎接,看到有些苍老的丈夫,不禁觉得陌生又心酸,走了两步,“不是说要晚些才回来,怎么这就进京了。”老爷在外打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朝廷竟然就这样不声不响,连怎么迎接都没有提起。

“冯阁老让人在京外见过了,”文正公声音深沉,“皇上在闭关清修,不能亲自迎接,让我先回复休养一阵,等候召见。”

竟然只是让人去知会一声,完全不将他们看在眼里,想起来就让人心寒,守边大将,先帝在时也是百般施恩,到了本朝武将地位下落不说。皇上连表面上的维护也不愿意做。董绩现在无心和女眷说朝政,而是径直看向儿子,“我问你,你写来的书信说想要和杨家结亲是什么意思?”

面对父亲的怒气,董昭一脸平静,“儿子是被杨大小姐救活的,父亲从来愿意和耿直之人交往,杨家便是此家风,否则杨大人也不会和冯阁老作对…”

董绩打断儿子的话,“这和家风无关。朝廷中不和冯党同流合污的大有人在,婚姻大事都要听父母安排,岂能纵容你乱来。”

“父亲安排了乔家。”董昭十分镇定。仿佛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董绩扬起眼睛,声音也如洪钟般,“你这样和父亲说话。”

董夫人顿时焦急,早在儿子心中想着杨大小姐时他就预料到父子见面时定然是这样的情形,爵爷治家严。哪里容得儿子自己支配婚事,儿子也从来没违逆过老爷。

董昭跪下来,“儿子在疫区时亲眼所见杨氏的大义,这般性情非一般女子所能,有她治家,将来董家必定兴旺。”

“还容不得你一个竖子狡辩。”董绩站起身来,“如今朝廷政局混乱,你每日只是盯着一个女子。世子爷你是好大的出息,杨氏救了你的命,也将你的魂勾走了。”

“公爵爷,”董夫人忙上前,“刚回来好多事还不知晓。慢慢来…最近京中有不少的大事…”说着不停地向董昭使眼色。

“将家法拿来。”

听得这话董夫人忙劝,“老爷动了家法。昭儿还怎么出去见人?现在这个节骨眼,外面人正等着看笑话。”

董绩就看向儿子,“这笔账我给你记在头上。”

董昭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喝声,忙看向周围,知道母亲已经经过妥善安排,屋子里的话不会传出去,这才稍稍松懈,“儿子还请父亲再仔细考虑。”然后站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董绩怒气冲到脸上,“我今日特意去了保合堂,一个女子掌家果然一片混乱,哪里是开药铺分明是人人都在看她的笑话,许多老堂医都纷纷摇头,不相信她的医术,她还能比得上大周朝所有的郎中和太医不成?”

“我看是恰好治好了几个病患,小小的年纪能有几分的本事?”

说到这个,董夫人忍不住叹息,“杨大小姐确然是治好了不少病患,连同疟疾和痘症也治好了不少,朝廷这次平瘟,多亏了杨大小姐…”

董绩戎马一生,见过的人无数,就算再厉害的人也有个限度,杨大小姐和普通小姐一样养在内宅,那些传言无非是以讹传讹,说的太过夸张了些。

如果杨大小姐聪明,就不会在外抛头露面,坏了自己的名声,大可以在宅门里做她的东家,女人只要嫁得好才算是有了前程,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不避男女之嫌,谁敢要她?

“外面的事本就该男人做,女人插什么手,”董绩冷哼出声,看向董夫人,“慈母多败儿,你就是太软弱了些,才会让儿子如此,我带走的太医如何?见到受伤的兵将也是束手无策,若不是治好了昭儿,你怎么会帮她这样说话。”

责怪声音铺天盖地袭来,董夫人一时沉默,本来不想帮杨大小姐辩解,可是却勾起了她对昭儿受伤那段日子的回忆,“爵爷常年不在家中,我们家就昭儿一个子嗣,族里的子弟莫不是盯着家中这个爵位,昭儿有病都来看笑话,只有杨大小姐肯帮忙,依我看也难怪昭儿会上心,若是老爷不答应,慢慢给他寻门好亲事也就罢了,说出这样的话委实让人伤心。”

先不说杨大小姐如今抛头露面的情形,不管是太医还是郎中、堂医,没有一个顶用的,就算是受了小伤说不得也会要了命,“你们母子两个都被迷了心窍。”说着站起身去内室里换衣服,董夫人忙跟过去伺候。

换好了衣服吃过饭,董绩将董昭叫去书房里,父子两个听幕僚说话,幕僚才提到宣王爷的事,下人来禀告,“左大人求见公爵爷。”

左棠被引进屋向董绩父子俩行了礼,“旨意下来了,宣王被夺了双爵,革除所有公职,永不叙用,并与刘氏和离,宣王府也被皇上收了回去。”

就算刘氏是皇上所赐,这样动静的和离在大周朝还是第一次见,也就是戏本里的驸马没有善待公主才会被皇家责怪夺了官职,宗室至少在婚姻上有特权,现在却反了过来,宣王不但被赐了个病王妃,现在想要和王妃和离,还要付出两个爵位和官职。

“刘砚田就是个伪君子,利用自己的女儿到这个地步,还自称什么,让人不齿。”董绩面沉如水。

左棠道:“朝中都炸开了锅,说皇上判的太重,可是皇上以大不敬论罪,谁也没有法子,这样一来冯党就掌控了朝野,今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董绩负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左棠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幕僚也陆续出了院子,屋子里只有父子两个人面对面。

董绩看向儿子,“王爷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是否是缓兵之计?”

如果宣王真的想要示弱,早就这样做了,何必等到现在,想来是早就安排好了,董昭点点头。

董绩这才松口气,看向跳跃的灯光,“这天什么时候才能透亮。”他本不关心政事,那是文官的本分,可是谁守在边疆几十年,看看近几年的情形,都会和他一样,盼着大周朝能有个明君主事,将冯国昌一党杀个干干净净。

第二天一早杨茉就上了马车直接去程家。

从马车上下来,杨茉看到等在门口的沈微言,看到杨茉沈微言忙走过来,“秦冲不在,我想来帮帮忙。”

每次出诊总要有个郎中跟着,何况这次还没有济子篆先生一起前来。

沈微言的眼睛清澈透亮,和昨日看起来一样,总让人觉得有什么隐藏在里面,杨茉点点头,“给女眷治病,你就帮我准备治疗的工具,凡是递出来的东西仔细消毒。”

杨大小姐没有让他离开,沈微言心中的大石仿佛挪开了些,略微轻松。

杨茉跟着管事妈妈进了内宅,下人将杨茉带去侯三奶奶出嫁前的闺房,程夫人带着两个小姐正和侯三奶奶说话,听到脚步声站起身来。

“杨大小姐,”程夫人神情复杂,分不清是担忧还是害怕,“侯家人来了,还请了堂医给明媛诊治,说昨日杨大小姐说了,今日治了明媛的病,明媛肚子的隆起就会消除。”她听了这话只觉得惊讶,定然是杨大小姐被侯家人握住了话柄。

就算治了病也不可能立即见效,侯家人是定要大闹一场。

杨茉知道侯家人的打算,“堂医要诊治夫人就请他们诊,说不得一会儿还要会诊开单方,有这么多郎中和堂医给三奶奶看病是好事。”侯家是将这些年的亏欠,今天一起偿还吗?

杨大小姐脸上没有半点惧怕,难不成是真的有把握,程夫人微微神往。

杨茉看向侯三奶奶,“准备好的房间在哪里?三奶奶带我过去吧!”

进了程家准备好的治疗室,梅香从外面将门关起来,屋子里就留下杨茉和侯三奶奶两个人,程夫人看着关紧的门扇,心中突突跳个不停。

杨大小姐就这样没有带一个人进去帮忙,若不是亲历整件事,她心里也会忍不住怀疑杨大小姐是帮着她们做戏而已。

————————————————————————

双更求粉红票和打赏。

感谢小_钕子打赏的平安符。

第一百六十九章 溅一脸血 求粉红票

“慢着。”杨茉刚要动手就听到外面传来侯太太呼喝的声音。

“既然杨大小姐要诊治,先和堂医一起辨症,她一个郎中还能比得上堂医不成?”

侯太太等到稳婆来,径直闯进小院子。

程家下人面对的毕竟是亲家太太,谁也不敢动手阻拦,一路上遮遮挡挡让侯太太走上前来。

侯太太精神气爽,胸有成竹,看向程夫人,“我们侯家虽然穷,也不能让人这样打我们的脸,既然是光明正大的治病,为何不让辨症,杨大小姐要收徒,保合堂的郎中都跑光了,她说的话,让别人如何信服?”

杨茉放下手里的药箱,看向侯三奶奶,“三奶奶等等我,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看着躺在床上可怜的女人,连治病都要被人阻拦,她心中油然生出不快的情绪,她能让一步,让两步,但是不能永远这样让下去。

既然侯家人要辩她就出去和他们辩个清楚。

程夫人刚想要让下人挡在门前,那扇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穿着杏色褙子梳着单螺髻,面容清丽,眼睛清澈地杨大小姐从里面跨出来。

这一次杨大小姐连幂离都没有戴,而是抬起眼睛径直地看向侯太太和堂医、稳婆。

“杨太太带来的堂医怎么说杨三奶奶的病?请说吧!”

杨大小姐脸色看似平静,却微微抬起眉毛,仿佛无论听到什么话都不会害怕,尤其是缓缓将她带来的人看了一遍,这次像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般。

明明是她们来为难杨大小姐,如何看到杨大小姐心中却有些退缩,好像是要自讨苦吃,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姐。就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情,以为这样就能将她吓倒,她不是被吓大的。

侯太太看向稳婆,“你说,你给三奶奶看过病,到底是什么情形。”

稳婆眼睛一转,立即道:“三奶奶没有女人的那个…就是人家说的石女,别说生孩子,连月事也是没有的,我们邻村有一个…成亲当日就被退回来。这是谁都知道的。”

“杨大小姐可知石女的事?”

杨茉道:“知古书上有记载,只见其字,不见其详尽脉案。民间说法更是以讹传讹,谁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连古书上的也不承认。

旁边的堂医忍不住道:“谁敢质疑古籍。”

“这种事,那可多了去了,否则朝廷为何年年编纂各类书籍,修改异本。可见传录中也会有讹误,更何况民间口口相传。”

杨茉声音清澈,口气更是斩钉截铁,如同在侯家人面前竖起一面高墙,牢牢地压住他们的气势。

侯家有些着急,看向旁边的堂医。

那堂医和侯家本就有些渊源。更是不服杨茉一个小小的女子,脸上都是不屑的神情,“杨大小姐这是强辩。”

杨茉道:“那先生说呢?三奶奶的病能不能治?”

堂医道:“三奶奶一直吃我的药不见好转。听稳婆之说是石女无疑,这病分明无救,若是杨大小姐想要借此出名,就打错注意了,郎中只该治病救人。凭良心说话,不该如那些三姑六婆…”

谁都知道三姑六婆打着名号。行那种龌龊之事。

杨茉听了不禁笑起来。

所有人看到那抹明媚的笑容都有些惊讶。

“先生的意思不能治?”

堂医一脸坦然,“自然不能。”

“不能治,你为何要来?”杨茉淡淡地道,“难不成先生不能治的病都是不治之症?还是说,只要女子得了不好治的病症,都要被认定为不治之症,被认为是恶疾?”

“病家求医,寄以生死,若是我说这病治不好,才应该有人来寻我判断是非,为何我说病能治好,你们却要千方百计的阻拦。”

“莫不是侯太太认为,三奶奶的病就该自生自灭,不诊不看才是对的?这才是侯太太期盼的结果?”

杨茉兀然收住声音,整个院子一下子静寂下来。

明明能治好却不让诊治,就是要看着人活活病死。

“多少内宅妇人是这样病死,多少人有病不能看,还要背着克夫克子的名声。”

杨茉说完又看向那稳婆,“随便找来一个人上下嘴唇一碰,就能了结别人的性命,就能将人活活逼死。”

稳婆看到那目光心里不禁一阵瑟缩。

“谁若是盼着用这些来吓唬我,让我不去治病,那就打错主意了,这病我要治,日后有这种病我都要治,别的不敢说,谁跟我讲‘良心’二字,我敢领受。”

“你,你…”侯太太不知说什么才好,“保合堂乱成一团,外面人都笑你收徒,你还敢在这里猖狂。”

杨茉看了一眼侯太太,“我收徒与太太何干,不劳太太惦记。”

堂医气得脸色发青,“黄口小儿你懂得什么,我就是要和你辩医理,你给我说的清清楚楚。”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去辩什么医理。

“作为医者,首先想的该是病患能活着而非她死,若是病患害怕,应该告诉她没什么可怕的,对于一个信任你,期盼你能将她治好的人,你不能欺骗不能恐吓她,相反你应该尽所能给她希望,尽量治好她的病。”

“这才是医理。”

“如果说,大家有治病的不同见解,可以一起辩症,辩症是为了更好的救治病患,若是不抱着治病的心情,辩症又要做什么?没有任何依据,在这里空谈,慷慨议论,让人好生不解。”

“侯三奶奶信任我,所以我才站在这里,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了算,在这里,此时此刻,在这个房间里,”说到这里。杨茉放慢了速度,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说——了——算。”

“先生们想看,就要安静地等,等我将三奶奶的病治好,你们再瞧。看看,得了你们所谓的不治之症,还能不能好好活着。”

得了你们所谓的不治之症,还能不能好好活着。

程夫人听得这话,眼泪都要落下来。

杨茉转身进门。侯太太又要开口说话,程夫人目光凌厉地扫过去,“亲家太太要彻底将脸撕开?”

程家管事领着家人进了院子。婆子在门口站了一排,将门牢牢的堵住。

侯太太看到这种情形,心里不禁胆怯。

杨茉仔细净了手,走进幔帐里看着侯三奶奶,侯三奶奶神情还算平静。

“可能会有些疼。奶奶要忍忍。”

侯三奶奶点点头。

杨茉铺好布巾,进行局部消毒,然后拿起手术刀。

可以选择x型切口,然后环状切掉多余的处女膜,还好古代结婚早,侯三奶奶比她也大不了几岁。如果时间久了可能会引起腹腔器官水肿、黏连。

杨茉看向侯三奶奶,侯三奶奶点点头,紧紧地咬住嘴唇。

片刻之间侯三奶奶感觉到些疼痛。可是立即就被一种轻松感代替,肿胀的肚子仿佛有一点舒缓。

杨茉站起身开始给侯三奶奶肚子施压。

没想到准备的布巾不够她用,杨茉站起身来推门要消毒好的布巾,侯太太顺着门缝向里面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

梅香将消毒好的软布拿进去。然后用笸箩装上那些用过的,用厚厚的布遮挡在外面。交给程家的下人处置。

侯太太看着杨大小姐和下人神神秘秘的模样,心里冷笑,明明是不能治的病,却装作能治,让人送布巾进去,还不就是在演戏,她倒要看看,这笸箩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侯太太心里想着,为怕程家人阻拦,出其不意地几步上前一把掀开笸箩上面的布巾,还没有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拿着笸箩的程家下人手一滑,整个笸箩被抛起,里面的东西扣在侯太太脸上,然后顺着侯太太的肩膀、胸前掉落下来。

侯太太兴冲冲地上前,却没想到有热乎乎的东西糊在脸上,紧接着鼻端闻到一股腥味,她的心脏一下子被捏住,被吓得怔愣在那里。

周围异常的安静,周围人都瞪大了眼睛,目光落在侯太太身上。

侯太太低头去看地上的东西,白色的不禁上满是暗红色的血,她伸出手来摸一把脸上,手指上也满是粘稠的血,那些血温热的,顺着她的脸向下流,流进她的衣襟里。

…血…血…是血,真的是血。

吓死人了,都是血,目光所及处都是血。

就像一下子掉进一个噩梦里。

天哪,谁来,侯太太尖声喊起来,“快…来人…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哪里来的这么多血。

不光是侯太太,所有人看到了都惊讶,杨大小姐到底在怎么治病,为何会弄出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