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靖撒娇一样地笑着说:“你不饿啊?我一早上没吃东西,饿死了,快走,我带你去吃好东西!”说着就拉着她坐上自己的车。

  她系好安全带,淡淡地说:“这不是某人的专坐吗?怎么?舍得让我坐了?”

  她顺手翻着车上的一些碟片,里面都是一些老牌的摇滚乐队,随手一扔,宁靖脸一黑,又笑了,眼底闪过阴沉的神色。

  只是表面上两个人都装的若无其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没有威胁,没有争锋相对。

  陈培突然问:“中秋节快到了,你打算怎么过?”

  宁靖一愣,心里忽然就想起了沈年华。

  往年他一直和她一起过中秋节,两人开着车到南湖边的石头上坐着吹风,啃着月饼弹着吉他。

  有一年正值周末,她在他的劝说下赶回家过节,上午他送她到的机场,晚上的时候就一个人落寞回来,他站在机场等了她好几个小时,才看到泪流满面失魂落魄的她,她抬眼无神地看着他,冲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安然睡去。

  后来他问她怎么回事,她却死不开口,后来问的急了,她才说:“就是……看到别人一家人过节,自己却像个客人一样坐在那,好多余哦。”

  他随口道:“你呢?”

  “我?我回家啊!”陈培打开了音乐,一边听一边说,声音有些低低的:“我去年没回家,今年想回去看看。”

  宁靖想起昨天晚上,苏林对苏遇说的,中秋节让他回家过,如果苏遇回家,那个小丫头今年大概是一个人了吧,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家过节,她家那么远,应该不会吧?

  她那么怕孤单的一个人,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憋着,苏遇不知道的吧?

  第五十六章 归心似箭

  苏林仍然住在苏家大宅,那豪华的门,巨大的花园,就像童话中的城堡那样美丽,可苏遇一走进这个华丽的房子,整个人就沉寂下来,就如她回到自己的家时一样的表情。苏林却还是一直抱着苏遇嚷嚷着中秋节一定要回家之类的话,眼泪糊了一脸。

  苏母本来在看到女儿满脸泪痕的时候,脸黑的可怕,正准备发作,听到女儿哭着说出的话,竟一时没有了言语,和阿姨一起扶着她上楼,没有说什么。

  苏父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见他们这么晚才回来,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淡淡地开口道:“这么晚了,既然回来了,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吧。”

  家里的阿姨极有眼色地上来热情地说:“是啊苏遇,回来就住下吧,房间早早就整理好的,我每天都打扫。”

  楼上的苏林还在闹,苏母急的一边骂她一边心疼地给她倒蜂蜜水,又叫阿姨给她去煮醒酒汤。

  苏遇抬眸看了楼上一眼,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

  苏父似乎跟他关系疏离惯了,一时竟不知要和自己儿子说些什么,对沈年华温和地笑了笑,对两人说:“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夜宿苏家,阿姨带着她上了三楼,是一间客房,房间倒还敞亮,装修的非常简洁,中间摆放着一张双人大床,床上铺着粉白色的薄被,她往上面坐了坐,非常柔软。

  过了好一会儿,楼下才安静下来不再折腾,楼下的等都关了。

  她作息时间向来规律,现在已是深夜一点多,实在困的厉害,便脱了衣服钻进浴室里冲洗了一番,出来时只用浴巾裹了身体。

  她打开浴室门,吓了一跳,苏遇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她的房间,正坐在床上双眼发绿的看着她身上裸……露在外的嫩白肌肤。

  “你怎么过来了?”她嗔了他一眼,打开自己的包包,拿出里面的护肤品,一边往脸上抹着一边问,“你房间不是在对面么?”

  苏遇抖了抖床上的一件纯白色衬衫,不怀好意地笑着:“给你送睡衣来了。”

  他这样一笑,她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顿时羞红了脸,啐了他一口,“色狼。”

  此时的苏遇与在外界的他完全不一样,笑嘻嘻的像个偷糖吃的孩子,挥着爪子扑过去,“大灰狼要来吃了你喽!”

  沈年华噗嗤一声被逗笑了,被他搂着不好动作,只好扭动着身体笑着喘息,“别闹,擦脸呢,快回你自己房间去。”

  苏遇接过她手中的护肤品,细细地从她的纤细的颈脖向珍珠般圆润的肩膀下慢慢涂抹,声音渐渐染上了些情……欲的颜色,“怕你一个人睡不习惯。”

  沈年华白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穿,“我很习惯!”

  “可是我不习惯。”他可怜巴巴地瞅着她,见她目光软下来,在她脸上啪嗒亲了一口,“好孩子,大灰狼来帮你涂!”唇也贴上了她的后背,她被刺激的一哆嗦,忍不住嘤咛地叫了一声。

  她打开他的魔爪,身体避开了些,“苏遇别闹,叫人听见多难为情啊!再说这样也不好吧!”

  “我们都已经快结婚了,这辈子都是你的了。”苏遇一把抱起她,撕开她身上围着的浴巾,露出白瓷般光洁漂亮的身躯,推倒在床上,身体覆上去,“放心,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不会有人听见的。”

  沈年华困的要死,哪里有兴趣做些什么,挣扎着推开他,“苏遇,我困……”

  苏遇无奈地抱着她,生生将自己的欲望压下去,委曲求全道:“我不做,让我放里面温会儿。”

  沈年华泪奔,“才不信你,你温着温着就动起来了!”

  她背过身去,闭上眼睡觉,苏遇从后面搂着她,在她耳边直嘟囔,“老婆老婆,我就温会儿,真的温会儿,不动。”

  他掀开被子将两人身体都盖上,轻车熟路地抱起她的臀部向上一拖,身体向上一顶,就捅了进去,身体固定在她的小腹上,紧紧抱着让她想动也动不了,只能这样任他放在里面,只是这样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从开始的抗争到现在的习惯,她已经可以无视他的举动,安心睡觉,嘴里还不忘提醒一声:“不许动哦。”

  苏遇乖乖地直点头,“嗯嗯,不动,我就温会儿。”

  嘴巴说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就前前后后一进一出挺……动起来。

  早上醒来时两人还维持着这姿势,苏遇果真守信用,在折腾了半宿之后,还放在里面温着,早上她醒来身体才微微动了一下,就感觉里面又满满地被撑开的涨热了起来,有些无语他怎么这么爱做这事,做了那么多次还能硬的起来,不是说每周做两到三次是最科学的吗。

  睡在别人家里,虽然困极,却不好赖床,只能撑着眼皮进了浴室再次冲洗一番。

  苏遇也知道分寸,虽然好几次都想做点什么,都在她控诉的目光下收敛,梳洗好后双双下楼。

  苏林还没起来,在这个家里,苏林向来是有优待的,每个人都不可以睡懒觉,苏林可以。

  苏父苏母已经坐在长桌的两头,沈年华看到两人,笑着打招呼,“伯父伯母,早上好。”

  苏母淡淡地望了他们一眼,不轻不重地说,“昨晚你们睡在一个房间了?”

  沈年华顿时有些尴尬,两人虽说快结婚了,可毕竟没结婚,住一个房间确实不大合适。

  苏母见她不回答,淡淡地说:“沈小姐家教很好哦,还没结婚就……”

  她话还没说完,苏遇拉着沈年华转身就走,“看来我回来错了!”

  “呶,你看看,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我就说了两句他就这样,我说错了什么了?”苏母气冲冲地对苏父说。

  苏父不悦地训斥一声:“好了!不会少说两句?”他又朝苏遇沉声道:“苏遇!吃完早饭再走!”

  沈年华极少见到这样的苏遇,完全不像平日里笑的像个小狐狸般什么都不在意的他,她明白,他内心其实跟她一样,极在乎自己的家人。

  她拉住他的手,身体停下,苏遇顿住,回过头看她,她捂着胃装作饿极了似的撒娇道:“苏遇,好饿……”

  苏遇眼底闪过一丝暖色,有些无奈地望着她。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小心思,轻叹口气,被她拉着回到餐桌上。

  餐桌并不长,刚好可以容纳六个人的座位,苏父苏母分别坐在两头,苏遇和沈年华挨着一起做。

  沈年华注意到,苏母吃饭的每一个动作都标准的像个贵族,斯斯文文,慢条斯理地吃着餐盘内的东西。

  倒是苏父和他们显得随意许多,只是安静的吃着。

  沈年华想,可能是两地风俗不一样,她奶奶也是大家族的大家闺秀,她从小跟着奶奶,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吃饭的,每一个动作都标准的像教科书一般,她默默地想,这样吃饭不累吗?她想到苏林那豪放的吃相,常常捧着薯片咔嚓咔嚓地玩着电脑,半点都没遗传到苏母优雅严谨的生活作风,真难以想象,这样的母亲怎么会教出苏林那样大大咧咧的女儿。

  她瞥了一眼苏遇,还好他不是这样吃饭,不然看着不得难受死?

  餐桌上很安静,连碗筷相碰的声音都听不到一丝。

  片刻之后,苏父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唇,很快苏母也放下筷子,动作优雅地拿过白瓷盘上的餐巾,轻轻拭去唇角并不存在的污渍,停下来静静望着两人。

  沈年华一顿,也放下了筷子。

  倒是苏遇,依然若无其事地吃着餐盘里的东西,完全无视苏母的目光。

  苏母眼里闪过鄙视和恼怒,优雅地抿了口红茶,并没有说什么。

  苏父客气地对沈年华说了一句:“在自己家里,别掬着!”就起身上班去了。

  可能是旁观者清,她发现苏父其实是很关心苏遇的,但作为当局者的苏遇,那么灵透的人,居然完全无动于衷似的。

  她不禁想到自己,自己的父亲跟苏遇的父亲性格方面其实挺相似,也都是很少说话,看上去很严肃,阿姨也是那种冷清的性子,连小自己十岁的弟弟都是那种沉稳安静的人,每次回到家,家里静的仿佛没人存在一般,没有丝毫热乎气。

  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自己的存在使得家里气氛那样尴尬,现在看到苏父,她不由想,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也是那样含蓄内敛,将感情都藏在了心里没有表达,毕竟,矜持已成了中国人流在血液里改变不了的东西。

  已经离开家这么久,她很少给家里打电话,父亲也很少给她打电话,最多的时候,就是问她钱够不够用了,或者叫她别舍不得花钱、好好学习之类的。

  她看着苏遇,突然生出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想立刻回家看看,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回自己的家,看看父亲,也让父亲看看苏遇。

  第五十七章 回到沈家

  她想回家拥抱一下父亲,告诉他,她爱他,她一直很他和妈妈。

  这种想法生出之后,她在这个城市一刻都待不下去,恨不得立刻飞回到A市。

  因为之前苏林让苏遇回家过节,就不能领着苏遇一起回家,她也觉得苏遇应该回家过节比较好,跟他说了想法之后,苏遇沉吟了一番,说:“中秋之后,我们一起去看伯父。”

  沈年华抱着他点头应下,“苏遇,其实我觉得,我们可能都和家里人有些误会,以前不觉得,这次看了伯父之后,真觉得是不是作为当局者的我们,忽略了一些什么,就像你我一样,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将心底的感情清楚的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