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召太医。”宝宁这才往郭络罗氏院子里走去,其实她现在更想回自己院子里看看孩子。

“是,奴才这就去。”顺福赶紧下去了。

“秋桐,去看看钟嬷嬷她们怎么了。”宝宁低声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秋桐福了福身。

刚进郭络罗氏院子里,就听见屋里传来的哭骂声,看了眼院子里的人,“把这些人都给我看起来,我一会挨个问话。”

“是。”几个粗使嬷嬷应道。

走到屋里,郭络罗氏一见宝宁就跪在宝宁面前,哭道,“福晋给我做主啊……福晋她们害死了爷的孩子……”

郭络罗氏披散着头发,脸色惨白,屋里还有没消去的血腥味,“还不把你主子扶起来。”宝宁看了眼刘嬷嬷说道。

“是。”刘嬷嬷其实也有苦难言,自从八贝勒找她问过话后,郭络罗氏就没有以前那么相信她了,反而经常和一个叫平儿的丫环亲近,那平儿以前也是伺候郭络罗氏的,长的平凡甚至有些愚钝,可是郭络罗氏现在就喜欢听她的,这次也是如此,她根本就不赞同郭络罗氏把所有人都关起来,关一个周氏还说的过去,如今……就算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刘嬷嬷赶紧上前把郭络罗氏扶起来,谁知道郭络罗氏一把推开了刘嬷嬷,跪着膝行几步,一把抱住宝宁的小腿,“求福晋给我做主啊……那可是爷的儿子……那些人害我一个孩子不够,接连害死我的孩子……”

“郭络罗氏。”宝宁沉声说道,“还不把侧福晋扶起来。”说着就看向满屋子的丫环。

几个丫环赶紧上前,和刘嬷嬷一起扶起郭络罗氏。

“主子,你有什么冤尽管和福晋说,福晋一定会给你做主的。”平儿上前,柔声安慰道。

宝宁看了那个丫环一眼,“倒是个机灵的,叫什么名字?”

“奴婢平儿。”平儿福了福身子,说道。

“福晋,那些人害死爷和我的儿子。”郭络罗氏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这已经不是郭络罗氏第一个孩子了,可是每一个都不清不楚的没了,再加上自从弘晸落水后,九阿哥就没再进过她的屋,郭络罗氏如何能不怒极攻心。

“到底怎么回事?”宝宁坐到椅子上,“去熬些参汤,给侧福晋补补身子。”

“福晋,周氏那贱人下午来我屋里没多久,我就觉得肚子疼,还没等唤大夫来,那孩子就没了。”郭络罗氏手紧紧抓住平儿的胳膊,“福晋为我做主啊。”

“你关周氏就好,怎么其她人也关了。”宝宁倒不觉得是周氏所为,毕竟她的孩子还养在郭络罗氏这儿,难道周氏就不怕郭络罗氏害自己的孩子吗。

当初九阿哥让刘氏养完颜氏身边大格格,弘暲也从郭络罗氏那儿要来放到自己身边,可是周氏生的四格格还是养在郭络罗氏身边的,从这儿也可以看出,其实九阿哥还是给郭络罗氏留了些体面的。

“其她人……”郭络罗氏脸上的恨意一点也没有消,“她们和周氏一样,我自从有了身子,事事小心,若是没有其她人帮忙,周氏那贱人怎么可能伤我。”

“慎言。”宝宁听着郭络罗氏越说越不像话,斥责道,“一会太医来了,先让太医给你看看身子。”

“不用看了。”郭络罗氏想到这里,心中恨意更深,“大夫说我伤了身子,再也不可能怀了。”

宝宁皱了下眉,“还是让太医来看看,说不定那大夫诊错了。”

“福晋……”郭络罗氏看着宝宁,“福晋给我做主啊。”

“若是真有人害你,我自然会给你做主。”宝宁叹了口气,“毕竟那是爷的骨肉,皇家的子嗣。”

屋外传来哭声,小林子悄声进来,说道,“福晋,我已经把人都放了,只是她们都跪在外面,求福晋做主呢。”

宝宁起身,“郭络罗氏你先休息会。”说着就往外走去。

“福晋我也去。”郭络罗氏也要跟着。

“你刚小产,见不得风。”宝宁柔声说道,“先休息着。”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嬷嬷。

那两个嬷嬷上前一步,“请侧福晋休息。”

院子里,刘氏兆佳氏周氏连着朱氏佟氏都跪在地上,衣衫有些凌乱,“求福晋做主……”说着就使劲磕头。

“都起来,这样像什么话。”宝宁抿着唇,扭脸对小林子说道,“让府里所有人都禁口,告诉他们若是我在外面听到了一句传言,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是,奴才明白。”小林子也知道事情的轻重。

那几个人见宝宁动了火气,赶紧站起来,宝宁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受委屈了,一个个说。”

这里就兆佳氏和刘氏是庶福晋,她们对视一眼,刘氏开口道,“回福晋的话,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在房里绣花,就被郭络罗侧福晋院子里的嬷嬷给抓着关了起来,那时候,朱妹妹和佟妹妹都已经在里面了。”

兆佳氏双眼含泪,“福晋,奴婢那时候正陪着格格玩,那几个嬷嬷什么话都没说就来抓我,几个丫环帮我挡着,可是她们就把那几个丫环给打了,吓的五格格哭个不停,奴婢怕伤了格格,就跟着她们去了。”

第七十七章香包事件

宝宁越听越怒,到后来竟平静了下来,“侧福晋伤心过度,你们这个当下人的也不会拦着?”

秋桐此时赶到了,同来的还有钟嬷嬷,钟嬷嬷左右一扫欲言又止,只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同秋桐一起垂首伺候在旁边。

“跪出来吧。”宝宁并没有说明白,可是那些下人已经知道了意思。

那几个嬷嬷互相看看,头低着,并没有出来。

“需要我让庶福晋们指认吗?”宝宁看着郭络罗氏院子里的人,问道。

终于有一个粗使嬷嬷受不住了,一下子跪在地上,“求福晋饶命,是侧福晋吩咐奴婢去的啊……”

只要有人开头,后面跪得人就多了起来。

等跪了五六个后,宝宁问道,“还有吗?”

再无人出来,“兆佳氏,刘氏你们看看还有谁。”

“禀福晋没有了。”兆佳氏刘氏看了一眼后,恭声回答道。

“你们都回去吧,今儿的委屈我记在心里了。”

“是。”

“周氏呢?”

“奴婢在。”周氏自从被小林子带过来,就一直站在角落里,此时听到福晋问话便出来规规矩矩的跪下

“有话要说吗?”

周氏心里一慌,重重的磕了个头道:“福晋明察,奴才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你今儿巴巴的去侧福晋院子里干什么?”宝宁微微侧头,用绢子点了点嘴角。

“前些日子,侧福晋让奴婢给她绣个香包,奴婢正巧绣好了,就给她送去。”周氏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宝宁,“奴婢就待了不到一刻就出来了。”

“把刘嬷嬷叫出来。”宝宁看了眼钟嬷嬷吩咐道。

“是。”钟嬷嬷福了福,就进去了,没多久就带着刘嬷嬷出来了。

“侧福晋可是让周氏给她绣香包了?”宝宁心中觉得怪异,郭络罗氏又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让别人给她绣香包,需知她现在可是有着身子的人。

“是。”刘嬷嬷说着就从怀里掏出香包,“就是这个香包,主子刚戴上没多久就觉得肚子疼了。”

“奴婢只是绣了香包,并没有放任何香料在里面。”周氏急忙说道。

“你撒谎。”刘嬷嬷双手捧着香包,“主子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

“福晋奴婢真的没有。”周氏看着宝宁,“福晋,奴婢知道侧福晋有身子,怎么还敢送那么惹人怀疑的东西,奴婢的女儿还养在侧福晋身边啊。”

“就是因为主子不让你看女儿,你就怀恨在心。”刘嬷嬷像是抓住了周氏的把柄,哭喊道,“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你能有今天,还不是主子的恩典。”

“好了。”宝宁沉声说道,“当初你送香包都有谁在?”

“回福晋,就侧福晋和刘嬷嬷。”周氏说完,脸色已经灰白了。

“香包拿来我看看。”宝宁知道这下周氏有口也说不清了,刚想接过刘嬷嬷递上来的香包,钟嬷嬷就先一步接住了。

“主子,这种东西,老奴拿就好。”钟嬷嬷福身说道,毕竟这东西弄的郭络罗氏没了孩子,万一害了自家主子那就不好了。

宝宁也想到这点了,“等太医来了让太医看看,先拿个盒子装起来,钟嬷嬷你保管好。”

“老奴明白。”

“秋桐去叫几个粗使的丫头再请两位稳当的嬷嬷来,看着这些个以下犯上的,她们若是想到什么,你就记下来。”宝宁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嬷嬷们,这几个要不是郭络罗氏陪嫁过来的,或者是她收的心腹,又或者是为了巴着郭络罗氏大腿的,只是不管哪一种都不能留,“要是消息有用了,自然从轻发落。”这话是说给秋桐听的,也是说给这些个嬷嬷听的。

“奴婢知道。”

“谁要有话说就说一声,到时候你单独把人带到旁边。”宝宁看了刘嬷嬷一眼,“相同的消息,谁先说算谁的,都带到偏院去,别在这儿碍眼。”说完也没有让刘嬷嬷和周氏起身,就进屋了。

钟嬷嬷跟在宝宁身后,从院子进到内室的路并不长,但也足够说几句话了,“主子这事情蹊跷得很,老奴和李嬷嬷怕他们是冲着小主来的,就让人关了门,守着小主子们,等主子回来。”

“我知道。”宝宁也没再多问什么,她说这事情蹊跷得很,怕是不仅仅郭络罗氏小产这件事,若只是这样,也不会吓得她们关着门什么都不敢做。

郭络罗氏已经不哭了,正巧太医也来了,“奴才给福晋侧福晋请安,福晋侧福晋吉祥。”

“张太医快起来,这么晚还劳您跑一趟,辛苦了。”宝宁看了赶过来的小林子一眼,小林子上前扶起张太医。

“去给侧福晋看看吧。”宝宁坐在椅子上,说道。

“是。”张太医也不多问,上前两步,平儿拿了帕子铺在郭络罗氏手腕上。

过了一盏热茶时分,才退出去。

宝宁看了一眼郭络罗氏,“你先休息。”又对着平儿说道,“好生照顾你家主子。”说完就带着钟嬷嬷去了外间。

张太医见宝宁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宝宁面前,“奴才无能。”

宝宁看着张太医这满头大汗的样子,心中已猜到了几分,“起来吧,有什么直说无妨。”

“是,谢福晋。”太医起身,稍作斟酌才说道:“胎儿是保不住了,而且侧福晋元气大伤。奴才已撰了一张方子权作调养。只望侧福晋莫要太过伤心伤神,日后自然逐渐转好,否极泰来。”

这是不能把话说得太死,他们太医院的历来如此。

宝宁心中也明白,轻叹一声,“辛苦张太医了,来人,看茶。”

旁边自有丫头上来伺候。

张太医告一声谢就要起身告辞,却听福晋说道:“太医请稍作歇息,还有……”

恰在此时一直在里屋听着动静儿的郭络罗氏凄声哭道:“求福晋给我做主!我要那些杂碎为我的孩子偿命!”

宝宁眉头一皱,打了个眼色给跟着的丫头。

没规矩!外客还在,竟然隔着帘子嚷嚷起来了?她也明白郭络罗氏现下的心情,但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

一直伺候在旁边的平儿看宝宁面色不善,忙忙的跪下磕头,“福晋深明大义,必然替我家主子做主,只求福晋可怜我家主子刚刚……求福晋主持公道。”

宝宁看了平儿一眼,微微颔首,“起来吧。”转头示意钟嬷嬷,“把香包拿来给张太医过目。”

不片刻,钟嬷嬷就取来了箱子,从荷包里取出香包用一只小盘盛着先去里屋给郭络罗氏看过,“侧福晋,您看看这可是您随身的物件?”

郭络罗氏看了一眼,上面绣着两只喜鹊,“是。”

钟嬷嬷福了福,这才出来把香包呈给张太医。

张太医知道钟嬷嬷是九福晋身边贴心的人,也不敢托大,拿过香包,仔细闻了闻,“福晋,这香包闻着并无异常。”说罢起身打了个千儿,“奴才斗胆,需要拆开看看内里。”

宝宁点点头,“请。”

此时郭络罗氏又尖声说道:“要是这香包有异常,我就……”后面的话支支吾吾听不太清,许是旁边伺候的嬷嬷掩了她的嘴。这人现在急怒攻心,竟是分寸全失。

张太医闻言手上顿,也听出这事儿里八成另有隐情,手上动作不由放缓。富贵人家的后院……这差事是趟浑水。

宝宁察言观色,立刻屏退旁边人,只留心腹的钟嬷嬷伺候着,这才轻声说道:“太医尽管察看,侧福晋刚没了孩子,说话颠三倒四。您请放心,无论有什么,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宝宁这话说出口,张太医略作沉吟,复又跪倒在地,“福晋放心,奴才定当知无不言。”

说罢不再犹豫,拆开香包仔细看察了一番,“回福晋,并无不妥。”

“劳烦张太医了。”宝宁没等郭络罗氏说话,就瞪了她一眼,说道,“请太医开方子吧。”

“是,奴才这就去。”张太医这次只打了个千。

“钟嬷嬷拿一个上等封给张太医。”宝宁看了张太医一眼,“听说张太医的孙女也要嫁人了。”

“是奴才二儿子的长女。”张太医已经知道宝宁的意思了。

“去把我那一套金镶红宝石的首饰拿来,送给张太医,当做我给他孙女添妆的。”宝宁吩咐道。

“老奴这就去。”

“奴才替孙女谢过福晋。”这是九福晋在封自己的口,怕也是在道谢了。

钟嬷嬷送张太医出去后,笑道,“张太医辛苦了。”

“哪儿的话,福晋对我有恩。”张太医说的也不是假话,要不是怎么一听九阿哥府上的事情,他就巴巴赶来了,他家小儿子的差事还多亏了富察家出面,虽只是个侍卫,却也是在皇上面前露脸的。

“那侧……”钟嬷嬷话没有说完,张太医已经明白了。

“福晋尽管放心。”张太医压低声音,“她以后都不可能有有身子了。”其实郭络罗氏真要调养好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再有身子,只是会困难些,可是……他既然收了富察家的好处,自然要出几分力气。

钟嬷嬷笑了下,“张太医辛苦了,以后还少不了劳烦张太医。”

“府里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张太医也笑了。

“今儿是十三的生辰吧。”康熙看着手里的奏章,忽然开口问道。

“回万岁爷,是。”李德全在一旁恭声应道。

“都有谁去了?”问的没头没尾,不过李德全在康熙身边已久,听明白了康熙的意思。

“四贝勒,八贝勒,九阿哥和十阿哥,十四阿哥,并着宫中几个小阿哥。”李德全自然知道康熙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四福晋九福晋也去了,只是九福晋家中有事,先一步回去了。”

“八福晋十福晋呢?”康熙放下折子问道。

“八福晋前些日子召了太医,身子不适一直没好,十福晋……”李德全想了一下,“她就不爱出门,就连八贝勒和九阿哥府里都几乎不去的。”

“没别的人去了?”康熙挑眉问道。

“没了,不过叫人送了礼。”李德全看康熙脸色不好,凑趣地说道,“回万岁爷,说到这个,还有件趣事呢。”

“趣事?”康熙端着茶,看向李德全。

“是。”李德全笑道,“九阿哥送弘相小阿哥去四贝勒那儿的时候,怕四贝勒教弘相小阿哥读佛经……”李德全也是好记性,把四贝勒和九阿哥当时的话学的清清楚楚,“四贝勒直接被九阿哥气的无话说了。”

“哈哈哈哈。”康熙听了果然大笑,“也就老九老十这两个混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次九阿哥让人给十三阿哥送了三千两呢。”

“算他们还有兄弟情分。”康熙叹了口气,“老九府上又出什么事儿了?”

“听说侧福晋的孩子掉了。”

“侧福晋?”康熙皱了下眉头,“那个郭络罗氏?”

“是。”

“哼。”康熙不再说话,又开始批阅奏折了。

第七十八章周氏吞金

太医开的药中有安神的,郭络罗氏喝完药没多久就睡去了,脸上还没有未干的泪痕,宝宁虽不喜郭络罗氏,此时看来,却也觉得她可怜。

放低了声音,宝宁吩咐道,“找两个细心的丫头来伺候郭络罗氏。”

“是。”钟嬷嬷明白了宝宁的意思,郭络罗氏屋里原来的人怕是都要待下去问话的,自然要找新的丫环伺候。

事情宝宁交代下来,自然会有人去做,钟嬷嬷也只是挑了两个小丫头来伺候郭络罗氏,然后让人把原来郭络罗氏院子里的人都带了下去。

宝宁在回院子的路上,钟嬷嬷才找到机会,低声说道,“主子,今儿你和爷出去后……”想到后面的钟嬷嬷身子抖了一下,“发现院子墙角有血迹。”

“血迹?”宝宁心中一惊,看向钟嬷嬷。

“小阿哥和格格们都没有事。”钟嬷嬷知道自己主子的意思,“没多久就出了侧福晋的事情,老奴觉得这太凑巧了,怕有人害小主子们,就让人锁了院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你做得很好。”郭络罗氏这事情虽然使得自己处于被动,可是什么都没有自己的三个孩子重要。

到了屋里,秋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宝宁却先去看了看几个孩子,钟嬷嬷和李嬷嬷不放心,让弘晸、弘暲和弘相睡一个屋,乐婉和乐蓝睡在一起。

给他们掖了掖被角后,宝宁才回到自己屋里,坐在椅子上,看向秋桐。

屋里其他伺候的人都下去了,钟嬷嬷和李嬷嬷忙了一天宝宁也让她们先去休息了,秋桐帮宝宁卸着头饰,说道,“那些人都算不上侧福晋的心腹,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我听着两个消息值得注意些,在侧福晋有身子前,曾见过一个婆子,还有前段时间,郭络罗氏曾偷偷找了外面的大夫来过一次。”

“哦?”宝宁皱了下眉,用金钗拨弄了下蜡烛,使得烛光晃动了一下。

“那段时间正巧是主子身子不适的时候。”秋桐解释了一下,那时候八贝勒已经走了,宝宁身子不适,府里的事情自然松动了不少,府里也有不少人就在那时候巴结上了郭络罗氏。

“我知道了。”宝宁放下手中的金钗,换上了一身常服,“让厨子熬些醒酒的,明儿早上准备些清淡的。”

“是。”

最让宝宁满意的是,秋桐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

没多久,九阿哥也回来了,他虽喝了不少酒,却没有喝多,宝宁等人伺候完九阿哥,就自己端着醒酒汤给他,九阿哥一口喝干后,“你们都下去。”

等人都退下后,宝宁才开口道,“爷,郭络罗氏的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