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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月晓梦接下去,处理百里佳妮狠命自己深刺的左手臂。那般狠。好在,百里佳妮尽管当时舍得对自己下手,也有伤到经骨,不过好在没有废了这一条手臂。若是再深几分,她的这一条手臂还真的就会废掉了。

只是,虽然她的左手臂已经保住了。但是却得休养上一阵子,就算是痊愈之后,也无法再提任何重物。

为了那枚戒指,她差点赔上一条手臂,甚至是一条性命。

云烈宽厚的男性指掌,来到她摊开的的手心。起先,那只手悬宕着、静止着,许久之后,如石刻般的掌,竟有了隐约的颤抖。颤抖愈来愈明显,而云烈凛的表情,再也不复冷静。

他是那么恨她。恨到了灵魂深处,他的余生的目的就是复仇,要让这个背叛自己的女子生不如死的活着。

云烈深幽的黑眸,阴郁的瞪着百里佳妮那只手,心口却疼痛的收缩着。

他是那么恨她。

那条手臂,原来是那般白希柔嫩,软如春花的嫩藕。

他是那么该死的恨她。

云烈握紧拳头,高大的身躯紧绷着、颤抖着,他闭上了眼,他在心中承认,

他是那么那么的恨她,但是…他也始终忘不了她。甚至是那么那么的爱她。她死,他都觉得自己也跟着死了。这一种心痛,比之看到自己的爹娘族人死在自己的眼前更要痛上十倍百倍。

镜月晓梦医治好百里佳妮,很想要狠狠的批云烈,不过在看到云烈如此震惊的时候,她还是隐忍着,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不过,这也是让她决定,接下去,看来,自己不是应该留在叶家别院里了。而是应该要住在这太子府。

两个人之间有情,她也从百里化殇的口中知道一些云烈和百里佳妮的故事。

作为女人,是帮衬女人的。所以,接下去,她想要帮衬百里佳妮一把。

镜月晓梦退身出去,并没有离开太子府,而是径直让人去叶家将东西带到太子府,还有让百里化殇也来到云烈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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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内。

云烈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百里佳妮,虚弱的气息,他陡然的咒骂出声:“百里佳妮,你该死,该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这一刻的云烈,就好像是一只森林里受到了剧烈的伤的野兽一般,在百里佳妮的耳边谩骂,几乎是想要嘶吼。

“当年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而今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云烈好似被一张无形的网给困住了心。他不明白,当年能够如此绝然的背叛自己,在自己现在如此的恨她的时候,她又何必宁愿丢掉性命,废掉这一条胳膊,也要保护这一枚戒指。

害他如此困顿,害他无法狠心到底。这些天,他努力的麻痹自己的心智,让自己忽略她的虚弱,她的脆弱。

他如困兽一般的嘶吼声,榻上闭目昏迷的百里佳妮根本就不知道。她依旧昏迷不醒。

但在他记忆之中,那柔柔的嗓音,就像是无形的绳,一圈圈的围绕着他,再缓缓的收紧,捆缚着他。

她说,她没有背叛自己。她一直在小山村里等待自己。

她说,她替自己生下了孩子。可是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反倒是和翔帝的鲜血融合。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孩子是东吴皇室的没有错。

云烈无法忘却她的眼神。

那样无辜,那样不知情的眼神,那般的清澈毫无隐瞒。她从未回避过他的视线,那双纯净的水眸,只有忧伤、困惑、不解,以及恳求。

求求你,相信我,我爱你。

那三个字,就像是钉子一般,重重敲进他的心中。

我爱你。

我爱你。

飞羽,求求你,相信我,我爱你。

“该死,该死…”云烈的思绪很乱,很乱。

云烈发出困兽似的怒吼。

他明明就恨她,为什么还会因为她的辩解而动摇?甚至在痛恨的情绪中,还藏了一丝的不确定?分明宝儿和自己的鲜血不相容。那可是铁一样的事实。

可是为什么现在看着她躺在这里,他居然在深深的自责,自责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她,她真的可能没有背叛自己,替自己生下了孩子。

可是若是真的就生下了孩子,那么为什么宝儿的血不是和自己相容,而是和翔帝相容。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颜帝的声音,当年,颜帝残虐的告诉自己,百里佳妮的温柔,柔情爱意,全都是听命于他的。全都是对自己的伪装。她是西凉,甚至是四国的功臣。诱捕他们帝皇的功臣。

如若当年颜帝说的是真的呢?百里佳妮背叛自己,她为什么要留下这一枚戒指,在以前,他也没有看到这一枚戒指,所以,他在知道宝儿不是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他就深信,百里佳妮二度欺骗了自己。

云烈拿起桌上的戒指,收入掌心中。戒指冰冷冰冷。

她如此在意这一枚戒指,好好的保存着这一枚戒指,这代表什么?代表着她爱自己。

云烈不由得又是想起颜帝说的,说当年这事情,百里佳妮的确不知情。是他给她用了迷香。他究竟该相信颜帝的哪些话?他哪些话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云烈收紧了掌心,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这些时日以来,他因为她的背叛,恣意的羞辱她、冷落她,甚至放任太子府里的人们,将她当成奴婢,随意使唤奴役。

但是,万一他错了呢?万一他真的误解了她;万一她根本没有背叛他;万一她真的如她所说,对一切毫无所知,苦等了他那么多年呢?万一她真的有替自己生下孩子。她都不知道那个宝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万一那一切都只是颜帝的算计呢?

当看到她不顾自己的性命,还有那一条受伤的手臂,埋存在他心中那些深重的恨意,开始有了动摇。

万一呢?

万一他错了呢?

万一这只是颜帝的算计,而她真的一无所知,那么他就是罪该万死了。

如若她还是他心中最最珍爱的妮妮呢?

云烈站在百里佳妮的*榻边,看着*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这不是一场赌局,而是爱恨之间的分水岭,他无法判断,是该信任她的无辜,还是继续惩罚她的背叛。是应该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呢?还是相信她的话?

因为这枚戒指,因为她不寻常的举动,他急切的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说明当年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谎言。宝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说好的,28号开始之后正常更新,但是3月的第一天,就不了老公抽风,吵架。所以导致没有心情码字。心情不好,加上天气骤然变冷。本来上午想要码字的,可是起来,一直流鼻涕。因此,就睡到下午起来。一万字更新,弥补一下自己1号的断更哈。

第215章:晓梦暴揍,他的霸道的温柔(6000+)

第215章:晓梦暴揍,他的霸道的温柔(6000+)

云烈被房间内的压抑的气息给包围着,让他觉得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户,深秋的冷风透过窗棂吹进来。让室内的压抑窒息的气息被冷风冲淡一些。

可是尽管室内因为窗外深秋的冷风而转好一些,可是他的心依旧好似被密密实实的给笼罩住,让他呼吸不畅,心情沉闷。陡然的,他对着窗外发出尖锐的嘶吼声。

“啊…”那声音划破长空,穿破云层。在太子府的上空回荡。

紧随着是云烈的一声尖锐的长啸声音,那声音在之后的嘶吼声之后传出去,很快,有暗卫闪身进房内,在云烈的身侧恭敬的行礼。

“主子,有何吩咐?”

云烈双眸巨冷,转过身,一双冷刀子般的黑眸落在地上的暗卫身上。

“本宫要你再去西凉一趟,替本宫查探一事。”随后云烈交代了暗卫所要查探的事情。

暗卫恭敬的领命:“是,主子。”

宝儿?宝儿是关键。

云烈自然是清楚知道这一件事情。此刻的他,靠在窗棂边,冷风吹在他的脸上,让他的思绪有一丝的清晰,如若宝儿并非是他们的宝儿呢?

当这一缕思绪划过的时候,云烈心中一惊,如若真的宝儿并非是他们的宝儿,而是被颜帝算计了。

那么他再度对不起她。

万一,这个万一让云烈内心里好怕。

夜幕落下,将天边的云彩吞没在夜色之中。

太子府,亮白如昼。

云烈一直陪在百里佳妮的身侧,可是百里佳妮依旧是昏迷,过去一天*了,依旧双眸禁闭。

急得云烈直接冲向镜月晓梦的房间,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镜月晓梦就往他们的婚房走。

镜月晓梦好似被拎小鸡一般,若不是怕挣扎会伤害到腹中的孩子,镜月晓梦一定会和云烈大打出手的。

不过,眼下,她知道疯狂的男人是非常的可怕的。尤其现在百里佳妮还没有醒过来。

镜月晓梦咬牙隐忍着心中的愤怒,冷声道:“云烈,你再不放开我,我保证,你永远都见不到百里佳妮。”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你…”最终云烈败给了镜月晓梦。

只因为,他真的知道这个女人狗狠。

所以,最后只能够放手。

镜月晓梦尾随云烈来到两人的婚房,看到榻上的女子,面色依旧煞白,双眸依旧紧闭。

她赶紧上前,仔细的检查了百里佳妮的身体,发现,伤口也处理的很好,依旧显示都好,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百里佳妮根本就已经醒来了。只是她不愿意睁开双眼。

其实这个时候,云烈若是仔细一些的话,就能够发现百里佳妮已经苏醒过来。

镜月晓梦对云烈道:“云太子,我要布针救治,烦请你出去。”

云烈想要开口说自己在不会妨碍她救人,可是镜月晓梦的眼神里有着女王般不容置疑的光芒,最后他蠕动了几下红唇,什么也没有,依言出去,将门关上。不让人打扰镜月晓梦救人。

当云烈出去之后,镜月晓梦就附耳在百里佳妮的耳边道:“七公主,他已经出去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镜月晓梦柔柔的声音在百里佳妮的耳边响起,百里佳妮缓缓的睁开双眼,那一双水眸里,在看到镜月晓梦的一刻,竟然情不自禁的酸了鼻子,双眸充盈满水汽,化作泪珠滚落在脸颊上。

百里佳妮蠕动红唇,压抑的声音道:“戒指。”

镜月晓梦看着这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百里佳妮,心中满是疼惜。你的戒指就挂在你的脖子上。

百里佳妮颤抖着握住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戒指,还好,属于她的戒指还在。其实昨天夜里她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一直静默的坐在她*榻边,这样安静的帝飞羽,至于她而言就好像是美好的梦一般。

所以,她舍不得睁开双眼,她怕自己睁开双眼之后,依旧会看到的是一个仇视自己的帝飞羽。然后,她生怕他从自己的手中夺走那一枚戒指。

这样做梦总比面对仇恨自己的云烈要好。所以,她不敢睁开双眼,不敢看到云烈那冷硬的面容。

镜月晓梦一直静静的观察着百里佳妮,她发现,云烈真的伤害她置身,看到这样的百里佳妮,她甚至气得就想要绝然的将百里佳妮带走,让云烈一辈子都后悔去。可是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何况百里佳妮和云烈是真的有感情,只是两个人都被误会折磨着。云烈那个家伙。

“佳妮,他如此伤你,你还爱他吗?愿意离开他吗?”镜月晓梦静静地握住百里佳妮的手,轻柔的问道。

离开他?只是三个字在她脑海里回荡,百里佳妮就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死去。原来,最最让她伤,让她痛的是离开他。

随后眼泪就扑索索的落下来,百里佳妮根本就是情不自禁的。

那眼泪就好像是断了眼的珍珠,呼吸越来越急促,镜月晓梦看到这样的百里佳妮,赶紧拿出自己自制的藏药,无声的暗叹,哎,云烈真的是百里佳妮的劫难。

这个苦命的女子,自己若不帮帮她,让她都心有不舍。

镜月晓梦随即在室内给百里佳妮点上了安神香,只希望这个女子能够好好的安眠。

云烈紧张的在门外来回踱步。当镜月晓梦打开门扉的时候,他一脸焦急的问道:“她怎么样?”

“云烈,眼见未必是真,你应该用心去看。这个女子如此爱你,又怎么可能背叛你?她不顾所有的为你生下孩子,等你来迎娶她。那一份爱你的心难道没有感受到。”作为军医的她,其实最最直接的就是给云烈一顿暴揍。可是暴揍云烈根本就不能给解决问题。反倒是那个深爱云烈,不,帝飞羽的女子会心疼。

“云烈…云烈…”云烈情不自禁的轻声呼唤自己现在的名字。

镜月晓梦真想给他暴拳,事实上,她也的确是忍不住了。就因为自己喊了他云烈的名字,所以,他就误会百里佳妮是和云烈缱绻*,深情种种。这都是什么脑子啊。

镜月晓梦在云烈呢喃着云烈两个字之后,狠狠的一拳就揍在了云烈的脑门上,然而这一出手,血腥的气息弥漫在镜月晓梦的身体里。那一股气,让她无法停手,一出手就揍狠了。

而云烈居然纳纳的站着,任由镜月晓梦狂揍自己。没有还手。这个时候,四周的侍卫全都围拢过来,想要上前制住镜月晓梦。

镜月晓梦丝毫就没有将周遭的侍卫放在眼中。而是再度附耳在云烈的耳边。唯有云烈和镜月晓梦两个人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道:“帝飞羽…你是不折不扣的混蛋。根本就不值得百里佳妮如此爱你。”

帝飞羽?

云烈震惊的看向镜月晓梦。原来,镜月晓梦也知道自己就是帝飞羽?

看着这样震惊的云烈,又让镜月晓梦内心里的怒火在翻涌,所以,她是真的忍不住就出手再度的狠狠的揍在了云烈的脸上。

揍完之后,觉得爽了一些。倨傲着头,走向侍卫,那些侍卫正要出手,云烈沉冷的声音响起:“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动手。”

哼,镜月晓梦扬起倨傲的头,走人了。

镜月晓梦今天的暴揍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因此,云烈被镜月晓梦揍成了熊猫眼,甚至于海揍得脸有些红肿,可是云烈根本就没有让人替自己处理包扎伤口。似乎唯有这样清晰的痛着,再能够让他清醒一些。

他依旧静静的坐在百里佳妮的*榻边,室内出奇的静。

这一种静谧不知道弥漫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云烈自己也不知道了。

终于,他还是颤抖着手探向那*榻上一直静静的躺着昏睡的女子。他的心在颤抖。

云烈的手才触及到能百里佳妮的脸,似乎是惊醒了百里佳妮,那榻上的女子,长长的眼睫,先是轻眨,而后缓缓的、无声的睁开。如水的眸子里,有着茫然,以及恍惚,她视线蒙胧,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手上的灼痛,蔓延至全身,连续几天几夜的高烧,只是让她更虚弱。她像是作了许多许多的梦,每一个梦里,都有着云烈的身影。

百里佳妮全身虚软,使不上一丝力气。她朦胧的视线,在室内油走,好一会儿之后,才发觉自己眼前有一道黑影。

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看,而且脸上,还有这个男子轻轻的抚摸,那么的轻柔。

这是美好的梦吗?

她贪婪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甚至舍不得眨眼。

就算,是梦也好。这样的梦多好,真的多好啊。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他一样。这样的他有多久了。自己等待了他多久了。

现在她奢望不多,只要就这样静静的凝望他,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一个奢侈至极的美梦。只有在梦里,他才是当年的那个他,他们之间没有那些误解,那些眼泪,以及心痛。

没有他眼中的恨意。

烛火摇曳,在那张好看的脸上,闪烁着光与影。她勉强的,稍稍挪移身子,想更靠近些,将心爱的男人看得更仔细。

软弱的身子,却不允许她移动。她的双手,甚至传来阵阵的疼,她低下头,茫然的看着包扎好的手臂,记忆一点一滴的回来了,她慢慢想起那些争夺、咒骂、围观、跳水、窒息…

原来,这不是梦吗?她只是痛昏过去了吗?

百里佳妮看着眼前的身影,在惊觉这不是梦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又是一痛。

唇角无奈的自嘲。是啊,一定是梦,一定是自己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真好,梦里的帝飞羽,没有仇恨的眼神,没有冷酷的深情。没有残虐的对待自己。

她梦里的帝飞羽凛,眼中是深深的温柔,总是抵着她的额,用那双好看的眼睛,对著她微笑…

温热的泪,悄悄滑下粉颊,她却仍睁着眼,舍不得闭上。要是闭上眼,她就看不到他了。现在她这是在梦中,一定还在梦中。因为只有梦中的他,才会如此安静的坐在自己的眼前,用那般眼神看着自己。如此温柔的触摸自己的脸颊。

现实生活中的他,恨不得折磨死自己。他恨自己,想要自己生不如死。

恍惚之中,百里佳妮想起来了,她和帝飞羽在小山村里的美好。

这一刻,她但愿自己就这么永远的梦下去。永远都不要让自己醒来。

唯有在梦里,她才能够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与她像是都没有离开,在这私密的小天地,还是藏著只属于他们的爱恋…

陡然的,现实排山倒海而来,惊破了她营造的宁静,营造的美梦。她紧缩着双肩,脸儿苍白,胆怯的望着云烈,僵硬的等着他再度恶言相向。

在我之后,又有几个男人睡过你?

想起他那样恶劣的诋毁自己的言语,百里佳妮忍不住心更加的颤抖了,泪流得更加狂肆了。

啧啧,颜帝还真是舍得,将他宝贝女儿当作*妓-女来充当诱饵。啧啧,看来,我还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是不是,我是最让你难忘的一个,后面的那些人,不能给满足你?

那些诋毁的话,让他痛苦不堪。

呵呵,哭泣,你又想要故技重施?

少装无辜了。

等等言语的控诉。羞辱,都深深伤害了她。有某些夜里,她甚至会因为记起他曾说过的恶言,而从梦中惊醒。

当百里佳妮惊觉到什么的时候,赶紧转过头去,不让他瞧见她眼中的泪,脆弱得无法再承受他恶毒的误解。因为她怕他再度用恶毒的语言说自己,装无辜,眼泪只是自己欺骗他人的武器。

云烈只是静静的凝望着百里佳妮,蠕动了几下红唇,最终什么也不说。

一切依旧是那么的静谧。

婚房内,似乎只有他和她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手臂上的灼痛让百里佳妮虚弱不已,再加上这几天的高烧,虽然有镜月晓梦的安神香,让她一直处于昏睡之中,但是还是无法抵住内心深处的那一种噩梦来得伤身。

短暂的清醒,已经耗去她不少体力。她因为疲倦,缓缓闭上眼,但又警觉的睁开。

帝飞羽还在她的身边呢。

他会说什么恶毒的话?

他会做什么仇恨自己的事情?

百里佳妮忐忑的等待着,神智却愈来愈朦胧。

长长的眼睫闭起,又睁开,而后再度闭起,重复了数次之后,倦累吞噬了清醒,她的眼睫沈重得无法再睁开。

朦胧间,在入梦的前一瞬间,她彷佛感受到,有一只组糙的大手,缓缓的、轻轻的,甚至微微颤抖的触摸她的额,眉眼,甚至于脸颊。那举止里,只有纯粹的温柔。

她在梦中叹息。

这就是梦了吧?

只有在梦境里,帝飞羽的触摸才会这么徐缓、这么温柔…

泪水再次从眼角滑落,那只温柔的手则轻轻地拭去了它眼角的泪。好像,那眼泪灼痛了他一般。

这几天,一直静静的站在*榻边看着百里佳妮的云烈,心思复杂。睡梦之中的她,双眉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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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百里佳妮不再是这样睡睡醒醒的恍惚之间了。终于是清醒了一些。

清醒之后,映入眼泪的是大红的沙曼和被褥。这是她和他的婚房?

睡在柔软的大*(chuang)上,不但不再需要劳动,就连三餐也有人伺候着,景王妃更是不时前来察看她的手臂,随时为她换药,保持伤口的干净,就怕她会再度因感染而发烧。

之前,指挥她劳动的夏蝉,倒成了专职照顾她的人。

端到眼前的三餐,不再是冷硬的饭菜,而是熬得香浓的粥。见她食量小,夏蝉还不肯死心,努力要她多吃些,才好快些恢复。

百里佳妮不明白,这条手臂,为什么会让她所受的待遇,有了这么大的差异。

夏蝉只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云烈的安排。

云烈,帝飞羽。

她心爱的男人。

那个正误解她、恨着她的男人。

为什么现在会这般照顾她,还允许她留在他们的婚房。婚房?

这个词跳跃进她的脑海里,让她万分的激动。他终究是娶了自己。他终究是兑现了承诺。

只是这一丝惊喜随即又被噩梦惊醒。陡然的划过那些伤害。他说过的话。

他迎娶自己不过就是要自己生不如死的活着,所以,现在他对自己的温柔,就是另一种折磨得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