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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彤和碧菡两人从血泊中将那浑身是血的女人拽出来,彼此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满是古怪的表情。

走进帐篷,看着北冥墨正在品茶,上官冷雨就站在身旁。柳辰风看了一眼上官冷雨手中的鱼骨扇,勾唇一笑,大冷的天扇扇子,假惺惺的作态!

“发现好玩的了?”北冥墨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柳辰风,看着柳辰风来到自己面前,“你倒是会自找乐子!”北冥墨将另一杯放置的茶水递给柳辰风,显然是早就备好的。

寐茶的味道,柳辰风喜滋滋的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本来以为会无聊,没有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柳辰风放下茶杯,“要进皇宫见溪瞻?”柳辰风看向北冥墨面前的帖子,伸手拿过来,“竟然是亲自邀请你前往!”柳辰风眯起眼睛,上面清楚的写着北冥公子的字样!

溪瞻没有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子,就算有,那也不会如此的碰巧,柳辰风斜眼看了一眼北冥墨,“你要去?”

“既然做了局,自然要去瞧一瞧!”北冥墨侧卧着,单手撑着脑袋,“陪他们玩上这一遭,也算了却他们的遗愿!”北冥墨如同看死人一般的扫过柳辰风手里的折子。

“真可怜!”柳辰风将折子扔到桌子上,“军营里有多少俘虏?”柳辰风一边整理袖子一边询问道。

北冥墨瞥了一眼上官冷雨,上官冷雨极不情愿的低声开口,“近百人!”

“给我三十个!”柳辰风直接朝着北冥墨开口。

“自己去选!”北冥墨一口答应,也不问柳辰风到底要干什么。

还算满意的点点头,柳辰风扭头看向奴儿,“你去选三十人,单独列出来好好的养着!”

奴儿半垂着眸子,领命离开。

“饿了!”柳辰风挑挑眉头,柔若无骨的趴在桌子上,“军营里,真的很无聊!”柳辰风感慨着说道。

北冥墨无语的摇头,对着门口刚走进来的人点点头,不多会儿,香喷喷的饭菜就被一一端了上来。原来北冥墨早就命人准备齐全。

而桌面上,那随意扔下的折子上面,最后一段写着两个不起眼的字——驸马!

第四十八章 礼物(下)

几天过去,平淡的如同白开水一样的生火仍在继续着,这天,柳辰风正在考虑是否要出去走走,很快碧彤就走了进来。碧彤对着柳辰风行了一个礼,而后才开口讲话,“那人已经醒了,伤势养的差不多,只是情绪波动还有些不稳定!”碧彤低着头,很是小心翼翼。

原本无聊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柳辰风站起身,微笑着走了出去,来到另一间帐篷,碧菡正在看着对方喝药,那女子已经能起身,身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面色虽然有些狼狈,可是丝毫遮挡不住对方的美貌。

“小姐!”碧菡站到一旁,和跟来的碧彤对视一眼。

柳辰风走到床前,见到那女子正在与自己对视着,那一双眼睛故作平静,可是柳辰风却锐利能够捕捉到那平静下面所掩盖的波澜。柳辰风随意拽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动了动衣襟,而后才抬头看向床上的女人。

“你很幸运!”柳辰风淡然开口,只是唇角总是似有似无的勾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

“你是谁?”那女子放下药碗,抿着唇,戒备的看着柳辰风,一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回想着那些血肉模糊的场景,想到被鲜血染红的双眼,女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你到底要怎样?”

“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这种态度?”柳辰风挑眉,口气却强硬的很,没有丝毫放软的迹象,“既然你应下那约定,从你握住刀的那一刻,你的命,就已经归我了!”柳辰风弄着指甲,偶尔抬头看一眼床上的女人。

只见女子双眉紧锁,警戒的盯着柳辰风,在听到柳辰风的话的时候,按着床铺的手没来由的一抖,嘴唇紧紧抿起,原本干裂的唇瓣立即渗出一丝丝血,腥味瞬时进入鼻腔,女子呼吸一窒,一股令人作呕的感觉直想冲出喉咙。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柳辰风在对方的注视中站起身来,她平静无波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多出去走走,有助于你的健康!”柳辰风转身走了几步,只是刚来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看不透柳辰风,但却明白柳辰风所说的话,“鸳鸯!”

“真是个美好的名字!”柳辰风点头一笑,只是回过头之后,脸上的笑变瞬间消失,留下的只有一股被撕裂的残酷。

柳辰风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了俘虏营地,在其中一处被圈围的地方见到了奴儿的身影,奴儿正独自发着呆。柳辰风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奴儿的肩头,察觉到奴儿整个身体的肌肉都异常的紧绷着,就连呼吸也都弱了不少。

顺着奴儿的视线看去,在那如同猪圈的牢笼里面,三十个长相丑陋、浑身脏污的俘虏正蜷缩着,他们都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睛里面有各种复杂的表情,愤怒、仇视、懦弱、恐惧…

估计奴儿将那百十号人里的歪瓜裂枣都搜刮过来了,一靠近那些围栏,就有一股恶臭气味飘来,柳辰风蹙着眉头后退了一步,随后看着里面长相一个比一个丑陋,无语的撇撇嘴,但同时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还在想?”柳辰风见到奴儿将头转过来,奴儿那干涸枯死的眼睛里面映射出一股无尽的深渊,是一种无助、彷徨,还有绝望。

奴儿蠕动一下唇瓣,扯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原来,只不过是将一个恶魔压制下去而已!”奴儿垂下眸子,恭敬地退了一步,站到了柳辰风的身侧,“都精心的养着!”眨眼瞬间,奴儿又恢复成原来的奴儿,声音里再没有丝毫的怯弱。

又过去两三天,柳辰风和奴儿走出营帐的时候,看到的正是有趣的一幕,只见那叫鸳鸯的女子已经踏出了营帐,站在了阳光底下,虽然面色仍旧惨白,可是那一身陈旧的衣裳将人衬托的越发的有韵味。鸳鸯在发呆,看着前方一点。

扭头过去,柳辰风正好看到正在吩咐人做事的司徒云和司徒雷,那两人不时地指挥着什么,举止之间透露出一股将领霸气。

柳辰风对着奴儿递了个眼色,两人悄悄的退回了暗处,隐匿了身形。

同时,鸳鸯站起身来,步履略显蹒跚的朝着前方走去。碧彤和碧菡发现鸳鸯行踪,正要打算去阻止,但是却突然发现另一处的柳辰风,两人见到柳辰风的手势,又彼此看了一眼,沉默的退回了营帐。

“我总感觉小姐和奴儿对这个女人很怪异!”碧彤忍不住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见到碧菡递过来的眼珠子,碧彤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少说多做!我就只是说说而已!”碧彤小心的看向外面。

鸳鸯怯弱的看着周围,但还在努力的迈着步子,似乎在急切的让自己好起来。她一边走,却一边将军营的地形慢慢的记载心头。

“云,你早些收起那些心思!”司徒雷背对着司徒云,微笑着开口,但是说出的话只有让人感到寒冷,“就算是军营里随意的那个女人,都好说,就算你看上那群女人,也好说!唯独她,不可以!”

司徒雷好像是第一次和司徒云谈及这个话题,但是由始至终只有司徒雷自己在开口,司徒云只冷漠的听着,不晓得到底有没有听到心里面。

鸳鸯却将两人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在听到司徒雷的话,鸳鸯眼里闪烁出一丝别样的目光。

“对不起!”鸳鸯鼓足勇气,打断了两兄弟的谈话,她面颊微热,略显羞涩的看着司徒雷和司徒云,“我,我——奴婢想问一下,小姐,那位救奴婢的小姐在哪里?”鸳鸯窘迫的不知所措,“那两位姐姐不在营帐!”鸳鸯嘤嘤着开口。

司徒雷和司徒云眉头都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

鸳鸯缩着肩,浑身颤抖,那一双眼睛哀求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若是平常男子,怕是早因为这种表情而软了下来。

司徒云眉头拧的更紧,之前没有仔细看,现在近距离的看来,总感觉这个女人有些古怪,哪里古怪又说不上来,总感觉有些不一样。司徒云破天荒的没有沉默,“左手后三!”司徒云冰冷而磁性的话让鸳鸯那胆颤的心突然活了起来。

鸳鸯忍耐住激动,毕恭毕敬的行了谢礼,转身慢悠悠的走去。鸳鸯紧攥着衣襟,眸底闪过一丝希冀,这世界上的男人,总归离不开一个色字,色字当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自然不会错。

柳辰风察觉奴儿身上浮动的气息,眉梢微动,转身离开,从另一侧回到了帐篷。

等到鸳鸯找到柳辰风的帐篷的时候,已经大半天过去了。鸳鸯进了帐篷,浑身不自在的垂着头,双手不知所措,好像没有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很是不安。

“抬起头来!”柳辰风懒散的靠着后面的垫子,随意的拨弄着一串珍珠手镯,这是之前柳辰风在北冥墨马车里顺出来的。

鸳鸯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到柳辰风那一身的雪白,望着柳辰风那张没有姿色的大众脸,就是扔进人群里,恐怕也不会被人发现,心里不自觉有了些许自信,身板挺了起来,呼吸也慢慢的顺畅了一些,“奴婢拜见小姐!”鸳鸯颤巍巍的开口,但是她的视线却落在了柳辰风身旁的奴儿的身上,望着奴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鸳鸯心里没来由的恐惧和害怕,可是她明明不认识,她搜刮了脑袋里她认识的所有的人,也没有找到奴儿这号子人物,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安心呢?鸳鸯惴惴的想着。

“不错,确实是个美人儿!”柳辰风打量着鸳鸯,虽然没有上装,可是红润的脸蛋,饱满的唇瓣,那勾人的眼睛,不做动作就能让人起波澜,“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落在韩阳的手里?”柳辰风随意的问着。

鸳鸯垂下眸子,躲过两人的目光,心里早就将盘算好的话断断续续说出来,很老套的事情,听着都让人打瞌睡。

“逼良为娼?”柳辰风挑眉,往后靠了靠,“你已经不是处子了,不过,凭你的姿色,博得韩阳的青睐,应该不是难事!”

鸳鸯眉心猛然跳了几下,“韩阳好色之名谁人不知?惨死在他手中的姐妹妹又何其多?”鸳鸯突然抿起唇,满脸的悲伤和哀痛,“奴婢的族亲妹妹就是惨死在他手中,奴婢又怎会委身与他,做那认贼作父的勾当!”鸳鸯说的义愤填膺,感情发挥的淋漓尽致,“奴婢身份卑微,只能看着妹妹惨死而束手无措,就算没有能力替妹妹报仇雪恨,也不能让那人逍遥法外…”

柳辰风似笑非笑的听着鸳鸯的陈述,讥讽的神情溢出眉梢,只是随即闪过被遮掩住。“听起来,你还是个正义感的姐姐!”柳辰风轻笑了一声。

鸳鸯突然住了口,她不解的看向柳辰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这段日子修养的不错,想必再过几天,你就应该彻底恢复了!”柳辰风摆手,示意碧菡和碧彤将人带了下去。

------题外话------

唉,看着掉哗哗的收藏,图图心情极度不平静…

第四十九章 不为人知的过往

北冥墨已经在计划去晏阳皇宫的事情,其实是这几日一直在讨论,大帐里不断的有将领进进出出,只是柳辰风对这些事情并不好奇。她比较期待的却是接下来的一些必定会非常有趣的事情。

等到北冥墨一行人出了大帐,变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好像很热闹,但是仔细听来就能察觉出那里面的诡异叫声。走出大帐的将领们同样的好奇,只是碍于北冥墨的沉默,没有人敢率先开口说什么。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小姐不会同意的,你到底要怎样?”不多时,就听到一个女人精神百倍的叫喊声,挣扎声,“救命,公子就命,救命——”鸳鸯被两名士兵押着,挣扎之际正好看到不远处的北冥墨一行人,对于北冥墨,鸳鸯并看不到他的样貌,她由衷的不敢正视这个男人,可是她却看到了长相一模一样的司徒云和司徒雷,看到两人就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拼命的朝着这两人呼救着。

“怎么回事?”司徒雷对着一旁的人询问着。

在一旁站岗的士兵低声回答着,“是柳姑娘要见这位姑娘!命令将人待到俘虏营那边!”

只是见吗?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大的抗拒?俘虏营,干什么?大家听到回答,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北冥墨眸子里闪过一道幽暗的冷光,对着那两名士兵摆手,显然是要其遵从柳辰风的命令。司徒云和司徒雷也是冷眼旁观,并不打算出手阻止干预。

只不过,所有人都很好奇,这到底是在闹哪样?

鸳鸯毕竟是个女人,力气总归有限,她被那两名士兵极不情愿的架着拖走。鸳鸯哀求而胆怯的望着这群男人,满脸受伤的神情,期望这群男人堆里能够有人怜悯她,能够站出来解救她。但是最后,鸳鸯都没有看到希望。

鸳鸯一脸茫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早晨起来她就觉得精神百倍,心里正算计着该怎么弄一些巧遇来着,她正白日做梦的想着那些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样子,只是美梦还没有做完,那两个士兵就这么横冲直撞的进了来。后知后觉的鸳鸯这才发现一个问题,从早晨开始,她一直没有看到碧彤和碧菡那两个女人!

说是俘虏营,其实就是一些关押犯人的牢笼,这里有犯了军纪的犯人,还有从敌军那里掠来的俘虏。走进这个地方,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恶臭气味儿,听到的则是那些人的苦苦哀求和痛苦的呻吟声。

而在俘虏营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正是柳辰风之前让人圈出来的牢笼,里面圈养着奴儿挑选出来的那三十个奇丑无比的俘虏。

此刻,柳辰风就站在牢笼前的不远处,正在打量着牢笼里面那三十个俘虏,安静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奴儿则站在身侧,碧菡和碧彤就紧跟其后。

鸳鸯很快就被人带了来,不客气的被扔在了地上,鸳鸯重重的摔在硬邦邦的地面上,眼前一片恍惚,“小姐?你,你,要做什么?”抬起头,正看到身材高大的柳辰风,对视着那一双诡异的凤眸,鸳鸯的心没来由的抽搐几下,心中的恐惧在不断的扩大着。

“风儿?”北冥墨带着人走了来,显然是好奇柳辰风到底想要做什么。北冥墨没有上前,只是站在了不远处,就这么看着柳辰风。

柳辰风扭过头来对着北冥墨淡淡的点点头,满意的瞧着北冥墨身后的那一队人马,视线尤其在司徒雷和司徒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回过头来,低头鄙夷的看向鸳鸯,“你问错人了!”柳辰风就这么轻声的丢下几个字,侧头朝着奴儿点点头,扭头来到了北冥墨的身旁。

柳辰风一早就让碧彤和碧菡准备好了桌椅,她牵着北冥墨的手坐到了一旁地势稍微高一些的地方,这个地方就算是坐下来,那也能够清楚的看到牢笼里面的所有死角,一览无余,“既然都没事做,那就留下来看一场精彩的戏吧!”

碧菡走过来,将提前备好的茶具放在桌面上,听到柳辰风的话,身子忍不住一颤,虽然她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可是察觉到柳辰风眼底偶尔流露出来的一丝邪恶,总觉得不安。

奴儿没有去看身后的那些人,虽然背对着他们,可是奴儿能敏锐的感受到那些打量的视线,尤其能察觉到其中一道炽热的目光。来到鸳鸯面前,奴儿半蹲下身子,与坐起来的鸳鸯平视着。

看着奴儿那锐利的眸子,鸳鸯突然如坠冰窟,一股股的恐惧涌上心头,“你要干什么?”鸳鸯本能的不敢和奴儿对视,“你们说过的,你们出尔反尔!”鸳鸯惧怕的后退着,企图远离奴儿。

奴儿突然伸手,一把揪起鸳鸯的一大把头发,将头发在手上打了一个圈,而后用力的一提。

“啊!”一股剧痛席卷而来,头皮发麻,那头皮好像要和脑袋分离开来一样,鸳鸯惊恐的尖叫着,痛苦的嚎叫着,伸手拼命的想要打掉奴儿的手。

奴儿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抿起唇,拽着头发,如拽草芥一般扯着鸳鸯,一步一步朝着牢笼走去。

因着鸳鸯一开始挣扎太猛烈,有几块头皮就这么硬生生的拔下来,血一点一点顺着鸳鸯的脑袋流淌下来,染红了她的眼睛,那种疼痛是不能用言语表述的。

呲呲——呲呲——

鸳鸯所在的位置和牢笼并不远,可是却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鸳鸯眼睁睁的看着连着头发的头皮一块一块的被奴儿丢弃,而后又重新抓起一缕头发,就这么周而复始。渐渐的鸳鸯放弃了挣扎,任凭奴儿为所欲为。

司徒雷看着奴儿的行为,笑容一僵,扭头看向司徒云,见到司徒云脸上的表情,暗自挑眉。而周身那些将领瞧着,虽然眼底有些不忍,甚至对奴儿的动作有微词,但是却没有人敢出面劝说。

鸳鸯被奴儿亲手拽进了牢笼,亲自将鸳鸯扔进了那三十个歪瓜裂枣的男人堆儿里面,“你们要想活命,就按之前说的做,否则,死!”奴儿无情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风突然刮过,司徒云惶然的神色突然一窒,他竟然从奴儿的话语里面感受到了无尽的仇恨和痛苦!那是从灵魂深处释放出来的情绪。

奴儿慢慢的退出了牢笼,但她就站在牢笼的边缘,冷漠的看着里面,看着在男人堆里面挣扎的鸳鸯。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鸳鸯开始惊恐起来,因为她发现每个人都好丑,丑的比鬼还要让人恶心。有的脸满是蜈蚣的疤痕;有的没有眼珠子,只有一个狰狞的窟窿;有的则是满嘴的疮;有的甚至脸已经变成了畸形…这群到底是什么怪物!鸳鸯骇然的被瞬间震慑住。

刺啦——刺啦——

突然,鸳鸯感觉一阵冷意,等到回过神来,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了个精光!而且那些脏污的手不断的在碰触着她的身体!耳旁充斥着一股股的急促的呼吸声,鸳鸯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鸳鸯充满了恐惧,这些怪物竟然要侵犯她!这么多的臭气熏天的怪物,不要!鸳鸯浑身一颤,使出浑身的力气来对抗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鸳鸯朝着前方的奴儿质问着,怒吼着,眼睛暴突,脸上青筋暴跳出来。

奴儿不去理会鸳鸯,只是沉默的望着鸳鸯,“日头到达头顶,若是我没有看到满意的结果,你们,都得五马分尸!”

奴儿话音一落,那三十个丑男人也顾不得其他,都动作一致的扯掉身下的裤子,朝着鸳鸯扑了过去。

“不要,不要——啊——”鸳鸯惊慌失措,她哀求着,拼命的求饶,可是仍旧阻止不了这群恶心人的侵犯,毫无前奏,就这么直接被刺穿,鸳鸯身子一抖,等待她的却是那无尽的深渊…

柳辰风端着茶,细细品味着寐茶的美味,听着身后人倒抽冷气的声音,不可置否,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场诡异的活春宫。

北冥墨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柳辰风,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但是看到柳辰风递过来的安抚的目光,又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怒气。

就算想破脑袋,大家也不会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个不要脸的妓女,那也是存在羞耻之心,可是不管怎样,如此对待一个女人,对方是有着多大的深仇大恨?竟然如此!

轮番上演着少儿不宜的画面,没有丝毫的美好,有的只是恐惧深渊,起先鸳鸯还试图逃脱,可是每当她想要离开,就会有无数只手将她拽回去,承受更加无情的对待。鼻息间的恶臭味道越来越浓,从开始的奋起挣扎,到最后的无力反击,鸳鸯承受了非人的折磨和痛苦。而每当她晕死过去,都会有剧痛将她弄醒,由始至终,她都亲身感受着这种残酷的折磨。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鸳鸯呆滞的眼睛望着天空,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些痛苦?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泪已经流感,嗓子早已经喊破,鸳鸯就变成了没有灵魂的木偶,任人摆布。

奴儿冰冷的看着牢笼里的这一幕,那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那火足以毁天灭地,她看到了鸳鸯眼里的不敢,知道鸳鸯心里的恨,她又何尝不是?

奴儿手攥着一块木头,用力的抓着,就连被捏碎的木屑已经刺入肉里也没有感觉到丁点儿的疼痛,她只感觉到了一种眩晕,如此熟悉而陌生的场景,又好像回到了数年之前,那个她到死也不会忘记的那一年,那个让她终生烙上耻辱烙印的一年…

十四岁的她,原本是天真无邪的大家闺秀,上有慈爱的父母,下有对自己恩仇有加的兄弟姐妹,她的生活有声有色,到处都充满着美好和对未来的崇敬。她本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因为极好的家室,让她们家的门槛早就被说媒的人踏破。可是却因为父母兄妹的不舍,她的亲事也就这么搁置着。

但是她却因此认识了一个落魄书生,她前所未有的渴望他。可是父母的反对,亲人的拒绝,让她只能二选一。可是,幸福时刻还没有到来,一个晴天霹雳,打破了她一切的认知,家族的毁灭,父母亲人的锒铛入狱,一切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被诬陷、被陷害,敌人的落井下石,曾经那些巴结嘴脸的反目…这一切一切的让懵懂的她瞬间无措。

很快,但是在她看来却过了好久好久的时间,一道圣旨直接将他们家族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砍头、沉尸…原本欢笑慈爱的亲人瞬间变成了孤魂野鬼。

而唯独她,唯独她活了下来,整个家族,唯独她,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可是,这又是上天对她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

军营,年仅十四岁,没有经历世事的她被待到了军营,那个被男人充斥的地方。在她的认知里,军队,军人,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可是却不想是另一个炼狱!

原来军营,是男人的寂寞之地,那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欲望,酒肉好色的场景,极端的发泄,都是在抵制着他们对死亡的怯懦。她彷徨的看着军营里那些凄惨的女子,看着一句一句残破不堪的女尸被他们无情的丢弃。

她被带进了一座牢房,被无情的捆绑在木桩之上,昨日还是尊贵的豪门小姐,只是眨眼的功夫,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阶下囚。牢房里挤满了形色各样的男人,他们的视线赤裸裸的打量着她的身体,就算她穿着衣服,可是那种羞辱的目光仍旧让她感到耻辱。

“这个女子是谁?”男人们色眯眯的打量着牢房最中央木桩之上捆绑的女人,长发散落,衣衫褴褛,那柔滑的肌肤透过窟窿暴露出来,身上被抽打所留下的血痕还没有干涸。嘴唇干裂,稍微一动就会渗出鲜血,那呆滞的目光回望着他们,可是却又像是在看别的。

“这是主帅犒赏给军爷们的!请各位军爷好好享用!”随着一声谄媚讨好的声音,那话音一落,她就感觉眼前一花,自己连带着身上捆绑的木桩,一起被扔进了帐篷里的草堆上面。

她看着代表着希望的光线,瞧着那近在咫尺仅有的希望之光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本来只能伸手就能够捉到的光芒,就这么眼睁睁的被黑暗所吞没,随即滚涌而来的就是无尽的黑暗,以及那无所预料的痛苦。还有便是那淫秽的嘲笑咒骂之声。

可是,由始至终,淫秽营帐里面只有男人放浪喊声,唯独没有女人声音,连一丁点儿的呻吟也没有,一滴哼气也没有传出来。

她瞪着眼睛,绝望而没有光亮的盯着帐篷顶部,没有人来救她,她希望的那个救世主没有出现,一直都没有出现!男人们一个一个在她身上经过,然而身体的疼痛,却不及心里的痛、怒和仇!

屈辱、绝望、愤怒,所有的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贪图享乐的男人们突然听到了号角声音,所有的人都提起裤子,拿起兵器,急匆匆的冲出了营帐。

女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浑身的脏污让人作呕,但是她依然一动不动,如同死鱼一般。她脑袋里面不断的勾勒着这群人,这群没有容貌的男人,但是唯独,唯独对其中的一人的容貌异常的清晰。

她为他放弃所有,放弃身份,抛弃家人,放弃家族,换来的竟然就只是如此的回报!她为此祸及家族,她是家族的罪魁祸首!

她本应该以死谢罪,可是她却不甘。

柳辰风打量着奴儿的后背,感受着奴儿周身释放出来的悲壮气息,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

一时好奇,也算是巧遇,她进入军营,却没有想到遇到的是这么一幕,她本无情,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却有什么在无形牵引。

当年柳辰风年仅八岁,她来到晏阳并没有进入晏阳城,只是来到城外驻扎的军营里,她凭着好奇来到一个营帐,却发现了地上的一个人。那女子年纪不大,娇小身材,可是身上的伤痕和残留物彰显着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折磨。

好狠!这是被轮了!

柳辰风秀眉微挑,看向面前这名女子,那一双眼睛,死气沉沉,可是,柳辰风却在其中看到了其它的东西。这让柳辰风抹去了要袖手旁观的念想,她蹲下来,在那女子身旁,伸手抬起女子下颚,转过对方的脑袋与自己直视着,“想死?”柳辰风毫无怜悯之心,平静的问着,眼里却满是冷酷无情。

绝望的女人听到了女娃的稚嫩声音,回过神来,竟然看到了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平静的注视着自己,明明只是个女娃娃,可是她却感觉像是千年老妖怪一般的“怪物”,明明只是普通的一个问句,可是女人却能够感受到话语之中蕴含的神秘力量,似乎可以唤醒内心深处的念想,“生!”嘴唇蠕动,刚刚干涸的血迹再次被新鲜的血液所覆盖。

柳辰风喂给眼前的女人一粒药丸,这粒药丸可以给她暂时的力量,“想要生,想要报仇,我给你机会,但是…”柳辰风捡起一柄剑递给了女子。

女子有了力气,用破布将残败的身体包裹住,茫然而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还要矮小的女娃娃。

“杀了他们,你若能杀掉他们,我就助你心想事成!”

柳辰风回过神来,掩饰住眼底的别样神色,奴儿没有让她失望,她当年的出手也没有让她后悔,如今脱胎换骨的奴儿让她都忍不住称赞,即便有些时候还不尽人如意。

这些年,柳辰风从来没有询问过奴儿的身世,她觉得没有必要,那属于奴儿的隐私,某些时候,某个时间段,某些东西是只属于一个人的。

奴儿这个名字是奴儿自己起的,她是要时刻告诫只自己的背负,记住自己的衷心,记住自己从此以后的使命!奴儿亲手毁掉了那一个营帐,亲手斩杀了那些曾经侵犯过她的男人,她将那个出卖她的男人大卸八块,真正的大卸八块,她将他活生生的剁掉,让他活着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部分一部分的脱离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