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雪柔立刻呈现悲怆,还有内疚。当年,因为自己的退随和自卑,导致两人的距离被拉开,如果自己当初能勇敢一点,能主动一些,或许…自己和他会慢慢发展下去,至少,不会遇上云赫,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情。只能叹,很多事情冥冥中早有注定,一切,再也回不了头。

“那她肯吗?晴晴的抚养权归谁?”秦雪柔幽幽的问。

韩希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直接进入第二个问题,“我已经签了字,离婚文件会在两个月后正式生效。晴晴的抚养权归我。”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会留在中国吧?”秦雪柔接着问。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劝他别冲动,给双方一个机会,但现在,她没再这样做。只因为,她觉得自己再无权利和资格,且没有必要。曾经,她也以为只要凭着两个人的坚持和努力,凭着责任和忍耐,便能白头偕老,可渐渐地,她发觉自己不懂婚姻的真谛。

“嗯,我打算重新找工作。”韩希回答后,转开了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回来赫集团,听说还任职代理总裁,云赫呢?”

秦雪柔稍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樱唇微启,毅然逸出三个字,“他…死了!”

“死了?”

秦雪柔颔首,娓娓道出嘉嘉被绑架的事情经过,说道最后,嗓音出现沙哑和哽咽,“他失血过多,送进医院不久便不治身亡。临走前,他将所有的财产包括公司的股权都转给我,这次进来工作也是迫不得已。”说着又把蓝氏企业的危机告知于他。停下之后,整个人已被浓浓的忧伤和悲痛包围住。

韩希彻底怔住。想不到短短两个月,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云赫死了,蓝隽成了植物人,她…一定很伤心很难过,这一路,她是如何走过来!

“对不起,雪柔,我现在才知道,我应该早点知道的,对不起!”无法抑制,他心疼的纳她入怀。

没有感觉不妥或排斥,秦雪柔顺势伏在他的怀中。是的,曾经,在自己最无助、最痛苦、最悲伤的时候想找他,可惜都找不着。

泪水,瞬时间像是崩堤的洪水,哗哗哗的流淌,在这具温暖的胸膛里,秦雪柔哭了,流出伤痛苦楚的泪水。

韩希也无声的哭了,他很少流泪,这也是他长这么大,流泪最多的一次。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单纯的、没有任何邪念的拥抱,突然进来的秘书小姐,却被困惑住。

“有事?”秦雪柔已从韩希怀中出来除了尚未消退的忧伤,并没有半点尴尬或心虚。

“呃…呃…”秘书小姐还震惊在刚才所见的亲密画面当中,支支吾吾了好半响,总算能够顺利讲出,“是…是这样的,王特助他有事外出了,交代我负责秦小姐的午餐,我进来…是想问问秦小姐,您打算出去吃呢?还是订便当?或者…下去员工餐厅?”

秦雪柔一听,下意识的看向韩希,得到韩希的点头后,才吩咐秘书,“我和朋友出去吃。”

“那…要不要我帮您定位子?”

“不用,我们自己去就行,对了,时间不早了,你也下去吃饭吧。”秦雪柔知道,三楼依然为大家提供者员工餐。

“好,那我先出去了。秦小姐有什么事,请随时打电话给我!”秘书小姐话毕,怀着狐疑纳闷的心情离去。

秦雪柔和韩希,均收起伤感,一起走出办公室,最后来到公司附近的意见高级餐厅。

环境优美,安宁静谧,格调清新,想不到,他们来的正是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似乎有很默契,彼此相视一笑,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怎样?口味有没有变了?”韩希边翻阅着菜单,边询问。

秦雪柔又是抿一抿唇,摇头。

韩希于是将负责点菜的服务员叫来,很快便点了好几道菜,全是秦雪柔喜欢吃的。

“怎么点的都是我喜欢吃的菜,我记得你当初对这儿的牛仔骨赞不绝口。”秦雪柔说着,也把服务员换来,点了几道他喜欢吃的。

看来,有些事是过去了,某些东西却永远保存在记忆里。

服务员拿走了单子,韩希开始说话,“乐乐和嘉嘉都好吧?”

秦雪柔放下茶水,“嗯,对了,下个礼拜我会邀请晓敏他们去我家聚餐,你要不要来?”

韩希一顿,随即大喜,“好啊,我正想见见他们。还有晴晴,她一直嚷嚷着要见乐乐和嘉嘉。”

“嗯,带她一起来,很久不见,她长高了没有。”

“好像没什么变化呢,估计是我天天看的缘故。”韩希扯出一个傻笑。

有了共同的话题,还是彼此最着重关心的,聊起来自然很畅快。

菜已经陆续呈上,他们又把话题回到饭菜上,偶尔还是不忘插入子女的趣事,一顿饭下来,气氛非常融洽,直至…某个人的出现。

看着那张充满鄙夷和不善的面孔,秦雪柔心头窜起一丝不悦,索性别过脸,来个眼不见为净。韩希则基于礼貌打出招呼,“张经理,好久不见!”

原来,来人是张嫣然,想不到会这么巧,大家竟然在同一个地方午餐!

冷冷的视线从秦雪柔身上收回,张嫣然居然对韩希做出教训,“我说韩希,你不是娶了老婆定居在新加坡么,怎么老是跑回来,你老婆知道吗?哼,你们男人呀,咋就这么不安分,总觉得老婆是别人的好?”

想不到时隔多年,这张嫣然还是这么口臭!韩希刚才只是出于礼貌招呼一声,如今见她不识好歹,说话还这么难堪,于是更不想搭理,也转过脸去。

张嫣然却不甘休,正式向秦雪柔找茬,说的道貌岸然,“我说呀,有些贱货就是改不了水性杨花的个性,你自己不觉得羞耻,也该替儿子想想,他们要是知道自己的母亲像个交际花,到处和男人私会,你说他们会怎么想?这青少年的教导,可是非常重要呢!”

由于她故意拔高声音,周围一些人士,马上被吸引过来,纷纷露出好奇古怪的神色。

张嫣然更是得意洋洋,将其辱骂人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身为女人,我就奉劝一句,凭你这身子,同时满足那么多男人,到时候未老先衰可别后悔。”

霎时,周围更加唏嘘,不知情的人,肯定认为秦雪柔是…那种女人。

再也无法忍耐,秦雪柔站起身,咬牙切齿的冷叱出来,“你有种就再说一句,我绝对会让你看看是谁未老先衰!”

韩希也跟着警告,“张嫣然,你难道不清楚自己那张嘴有多臭,令人看着有多厌烦?你要是不想饿死,还想留着这张嘴吃饭,就乖乖的住口,否则…”

“你们…果然是狗男女!”张嫣然有所惧怕,却仍不甘心的留下一句辱骂,才气冲冲的离去。

秦雪柔依然满腔羞愤,最后,在韩希的劝慰下重新坐下,美目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的某个包厢里的人,不由得目瞪口呆。

是他!怎么会是他!!不同那天的民工大阪,此刻他西装革履,俨然曾经那个云赫。还有,他身边的一男一女是谁?男的大约五十来岁,脸上堆满笑容,对他似乎很客气;女的大约25岁左右,一看便知对他有意。

碰巧,他朝这边看来,锐利的黑眸直射秦雪柔,看得…她有点不自在,甚至生出一丝莫名的恼怒,有时间不受控制地,给他冷冷一个瞪视,秦雪柔收回视线。

好心情和好气氛都被张嫣然破坏,饭食也吃得差不多,于是,秦雪柔和韩希不再停留,买单之后快速离去。

而包厢里的某人,炽热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秦雪柔,如炬如墨的黑珠子,煽动者复杂的光芒…

夜凉如水,暮色笼罩整个大地,酒吧街却亮如白昼,热闹非凡。

秦雪柔与一客户从酒吧出来,由于喝了太多酒,她此刻俏脸泛红,眼神涣散,脚步更是走的极不安稳。

“对不起,秦总,都怪我一时兴起,让你醉成这样。”客户再做道歉,男女有别,加上大家是合作关系,他不敢直接碰她,故只能伸出手,拢在她的周围,希望万一她真的倒下,他能及时扶住她。

“没关系,没关系!”秦雪柔讷讷笑着,内心实则很懊恼,眼前这个客户,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是打死也不相信外表斯文的他竟是一个酒鬼,还是千杯不醉的那种!

“呕——呕——”蓦地,威力一阵翻腾,秦雪柔再也不顾,赶紧俯头大吐起来。

“秦总…秦总,你没事吧?”客户霎时一惊。

轻抹嘴角,秦雪柔吃力的呼着气,抬起头时,给他一个虚弱的笑,“没事,我们走吧。”

大概是吐过了,她感觉舒服不少,走路也慢慢趋于平稳。

客户见状,便也暂且放心,但还是时刻留意着,不久,两人来到公路旁。

“秦总,不如我先送你回去?”知道今晚会喝酒,客户并没有开车来,所以,他也准备打的士。

“不用,真的不用,我搭的士就好。”秦雪柔已经拦了一辆空的士,让给客户,“华总,你先上吧。”

“可是…”

“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去拦截另一辆车,我们再联系。”秦雪柔的笑容,灿烂了许多。

见她已经自个往前,又瞧瞧似乎有点不耐烦的的士司机,客户纵使还很担心,但也不再强求,纤长的身影坐进了的士车内。

的士扬长而去,秦雪柔这才卸下伪装,再次面向大地,痛苦的呕吐出来。原来,小雄到国外出差,大雄与何妍雅去别的城市巡回宣传,根据行程,她今晚亲自赴约一个大客户。经过前阵子在蓝氏工作,还以为自己的酒量增加了不少,想不到碰上这么一个毫不识趣的酒鬼,自己根本不堪一击。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丑态,故她刚才极力忍着,只想他快离开。拧着眉头,她睁大迷离的水眸,可惜就是看不到一辆空的士。不会这么倒霉吧,早知道刚才别那么客气,管他是不是大客户!

祸不单行,胃又开始翻滚,她赶忙走到旁边,扶着电线杆,再一次大吐特吐起来,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你…没事吧?”忽然,背后响起一声关切的问候。

秦雪柔已经被呕吐折腾的神智混乱,自然也就辨认不出声音,以为客户不放心折了回来,于是,她又立刻伪装起来,抬头之际,露出笑脸,可是,看清楚路灯下的人影时,笑容即时凝固住。

“酒量这么差,还喝那么多,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女性,万一碰上坏人怎么办?”不理会她震惊的反应,云赫自顾数落起来,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轻微又疼惜的责备,还伸出手,准备用纸巾替她抹去嘴角的残渣。

秦雪柔头一歪,迅速躲开,身子也挪开几步。谁知道,精疲力尽的她根本站不稳,整个人就那么往前栽去。

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她只能认命的捂住头部和脸,出乎意料的是,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她发觉自己被拥入一个怀抱,一副健壮雄伟的胸膛,还听到了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云赫稍微弯腰,准备将她抱起。

“放开我!”秦雪柔意识逐渐归位,条件反射的做出抗拒和挣扎。

“你喝醉了——”

“我没醉,就算醉了也不关你的事,你走开,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秦雪柔继续低吼着,酒精已在她体内散开来,神志彻底不清,见云赫不肯放手,她干脆低头,一口咬在云赫的手臂上好像报仇似的,还加把劲。

云赫顿时痛得呲牙咧嘴,瞪着她那固执野蛮的样子,他本该离开,奈何,潜意识里有股力量,让他不能放下她不管。于是,他只好咬紧牙关,执意将她抱起,一起坐进正好经过的一辆空的士,还叫她向司机报出地址。

凭着最后一丝薄弱的意志,秦雪柔的嘴,自他手腕上离开,对司机抱出自己的家庭住址,然后,还下意识的想赶他下车,熟料,一个字也来不及说,她便再也支撑不住,就那样倒在他的怀里。

车子开始前进,云赫本能的抱紧怀中的人,一会,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轻撩开她额头的发丝,接着偶尔射进来的明亮路灯,打量起她来。她长得很好看,一头乌丝黑而亮,标准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对细细的柳月眉,睫毛长又翘,睫毛底下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他已经印刻在脑海,鼻子小巧而挺直,樱唇不点而红,不知不觉中,他的手指已经来到她小巧的耳垂上,捏着那柔软的圆点,情不自禁的摩挲起来。

紧接着,他目光往下,落在她起伏不断的胸前,虽然没看到里面,但他可以想象,裹在这白色衬衣底下是怎样一对魅力的乳房,直教人…行动代替心动,大手从耳垂抽离,爬上她的领口。

“滴——滴——”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手机铃响起,终止了他情不自禁的邪念。

俊颜微微一窘,他顺着铃声望去,最后,从她手袋里取出一只手机,接通后,一个妇人的声音徐徐而来,“小柔,你还没回来吗?”

先是不知所措的停顿了一下,他才做声,“她喝醉了。”

“什么?她喝醉了?那你是谁?”电话那头立刻尖叫起来,“你…我警告你,别乱来,不准碰她。”

云赫又是一愣,直至对方再次大嚷,他才给出回应,“你放心,我…我是他的客户,我现在送她回家。对了,她只说了景翰花园,麻烦你能否告诉我,你们住在多少栋多少层?”

“我们是…”秦母说着,忽然停顿,“算了,你送她到楼下,我在那里等她。还有,记住不准…记住照顾好她!”

“嗯!”云赫轻轻一应,随即挂断电话。

将手机放回她的手袋,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她的身上,这次,盯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越看,他内心越是难以控制的慌乱,但有考虑到在车上,有司机在场,故他只能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做出越轨的行为。

可是,老天爷仿佛要折磨他,沉睡中的秦雪柔,竟然无意识的朝他靠近,柔柔的娇躯,在他怀中磨蹭,加上那淡淡的、好闻的女性幽香,简直在挑战他的极限。

怎么办,自己怎么会这样?平时对着伊莲,还有那个许丹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对怀中这个女人,会遐想连连,还…他感觉到身体已经起了某种变化!

“唔…赫…”忽然,秦雪柔发出一声轻吟,软绵绵的胸脯,更加刺激着他的感官。

理智彻底崩溃,云赫再也无法镇定下来,不行,自己必须做点事,必须做点事!想罢,他稍微挪动身体,直至副驾驶座的椅背挡住她的上半身,他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襟口,迅速覆上她的雪峰。

果然很大,很有弹性,像一块磁铁,只需一碰,便把自己的手紧紧吸引住,再也移不开。他边看着她美丽而安详的睡颜,大手边肆意揉动,那美妙的感觉,让他浑身上下都体会到一股难以言表的舒服。

“柔柔,宝贝,我的小尤物…”内心有个声音在悄然作响,他却没有察觉,继续沉醉在那美妙的感觉当中,直至的士司机传来不知多少次的呼唤,他才逐渐清醒过来。

“总归三十二块!要不要票?”的士司机重复说了一遍,他差点以为这个大帅哥是个聋子。

“不…不用!”俊美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红晕,云赫迅速从秦雪柔的胸前抽回手,递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不带司机找钱,就赶忙抱她下车,自然也就忘了,自己还没替她拉好衣服。

双脚刚落地的他还没开始迈步,便见两个人影奔跑过来,是一对年约60岁的老夫妇。

看清楚抱住女儿的男人的脸,秦父秦母也是大大的震撼!天,这…这…怎么会是他!这畜生…这魔鬼不是死了吗?瞄到女儿松开的衣襟口,他们震撼困惑的内心,立刻爬上一股愤怒。

而秦父,直接一拳打在云赫的脸上,伴随一句痛骂:“畜生!”

 

正文第126章 再爱一次

秦父虽然上了年纪,由于愤怒,打起人来却一点都不含糊,就连身强体壮的云赫,猝不及防之下,也免不了一个踉跄,不过,他始终稳稳抱住怀中的人。

秦母也靠近过来,与秦父一起,使劲全力,加上云赫有心放手,便也轻易的从云赫怀中拉回女儿。

“小柔,小柔你醒醒,醒醒…”秦母轻拍着秦雪柔滚烫醉红的脸庞,奈何她睡得死死的,根本没有知觉,无力的娇躯瘫软的搭在秦母身上。

秦父则再次怒斥云赫,“你这畜生,你有对她做过什么?还嫌害她不够?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回来害人!”

云赫下意识的往后退,很不明白秦父为什么这般愤怒,还有,他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根本听不懂。自己那里害过她,顶多就是刚才…情不自禁的摸了她,自己也心智不妥,可那根本不到自己控制,导致…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云赫不禁为刚才的侵犯行为道歉。

不清楚实情的秦父,却以为他在为过去的弥天大罪忏悔,毫不留情,“谁要你的道歉,你这没人性的畜生,我警告你最好消失的远远地,下次要是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打断你的手,把你砍成十块八条!”

秦母卡是呼唤老伴,瘦弱的她已经支撑不了秦雪柔,“小柔他爸,别跟他废话了,快,我们先回去。”

“这笔账,我以后慢慢跟你算!畜生,禽兽!”秦父又是不忿的暴怒一番,才气咻咻的转过身,与秦母分别扶住秦雪柔的一只手臂,半推半拉的,朝小区内走去。

看着他们呢吃力前行,云赫很想过去帮忙,但是想起秦父莫名其妙的怒气,他终只能止步,静静目送着他们慢慢走远,直至彻底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之外。

回到住处,发现伊莲还没有睡,对着她的笑脸,他忽觉一股歉意,“我讲过你可以先睡得。”

伊莲仍然笑容可掬,“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没事好做,刚在看电视呢。对了,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云赫点头,在她走向浴室后,也进入自己的卧室,解下西装外套时,猛然发现一阵亮光闪闪,是耳环,一颗珍珠耳环扣在了自己的西装上,是她的!他记得刚刚抚摸她耳垂的时候看过。

拿着它,他脑海马上闪出一张绝色娇柔的容颜,正想进一步沉思,伊莲走了进来,提醒他洗澡水已经放好。

吩咐伊莲先去休息,他拿着欢喜衣物,连同那颗耳环,步出卧室。

宽大干净的浴缸里,装满了温度适中的热水,云赫除去衬衣、裤子、底裤,整个身躯没入水中。

头枕在浴缸边缘上,他抬起手,再次端详起那颗乳白色的珍珠耳环,也再次想起秦雪柔的倩影。

她到底是谁,自己因何对她萌生特别感觉?是因为,自己想从她那寻求身世?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因素?那对老夫妇,是她父母吧?为什么一见到自己就发火,还口口声声骂自己是畜生?

今晚原本陪一个客户去酒吧happy hour,碰巧看到她也在应酬。见她一个劲的喝酒,自己心头即时涌上不知名的担心和不悦,无法再对客户集中精神。最后索性找接口提前结束应酬,让客户先离开,自己则继续呆在暗处,观察留意她。

不出所料,这小女人根本就不是喝酒的料,好几次,自己冲动的想上前阻止,最后都止于理智。直至她酩酊大醉的与同伴离开,自己才赶忙追,一直暗暗尾随,打算一旦哪个戴眼镜的男人有任何不轨,便立即冲出去大人,好在那小子识趣,并没占她便宜。

不过,自己还是对于她的大意感到莫名的生气。还记得上车之后,她就那样睡倒在自己怀里,一点防备也没有,是不是对所有的男人,她都会这样?还有,她当时口中喊出哪个“赫”字,是指什么,人名?记得第一次碰到她,他儿子好像对自己唤出“云赫叔叔”,莫非…可是,既然是他儿子的“叔叔”,她为什么会念念不忘?就连喝醉了也唤着那个名字,还唤的那么亲热?

她的丈夫呢?为什么会任她一个弱智女子抛头露面,为工作应酬客人?其实,那天在餐厅,她和哪个恶心女人的争执,自己都看在眼中,那些辱骂她的话,自己也听到。难道,她真的像那女人所说的,是交际花,有很多男人?

红颜祸水,长得这么漂亮,天生就是尤物,连自己,也无法克制的被她勾了魂。想着,他不禁抬起另一只手,宽厚的掌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香,那美妙的感觉,让人心驰荡漾,流连忘返,噢,糟糕,下面其反应了!

腾的站起,洒下一行行水珠,云赫迅速拿起花洒,调到冷水部分,让那冰冷刺骨的冻水从头淋到脚,直至体内欲火全部消退。

浴巾在身上一围,他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片刻不停的冲出这个令他遐想连连的浴室。乳白色的珍珠耳环,被遗留在了盥洗台。

他刚离开不久,另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拿起盥洗台上的珍珠耳环,先是若有所思的凝视一会,随即,走到双面镜中央,解开宽松的睡衣,其中一面镜,立刻映出一副令人惊悚的画面,被火灼烧过的背部,肌肤几乎无一完好,凹凸不平,像树皮一样,惨不忍睹。

重新拉好衣服,镜里的画面已是一张平凡女性的面孔,媚眼中温和之色,逐渐被愤恨、凌厉和狠毒所取代…

黑夜过去,白天来临,秦雪柔一清醒就感觉到了宿醉的痛苦。皱着眉头,她无力的身体继续躺着,直至秦母走进。

“头还很疼吧?来,喝了退酒茶就没那么辛苦了。”秦母在床畔坐下。

秦雪柔半支起身,接过茶,仰头一饮而尽,果然,随着茶水在体内消化,身心舒服了许多,于是,她重新躺下,四肢摊开,微微吐着气。

秦母把碗搁置在一边,眼神复杂,带着审视的目光瞅着她,一会,迟疑问道,“小柔,你不是说昨晚有应酬吗?咋喝的那么醉,还有,你那客人…是…谁?”

顿时秦雪柔立即瞧向母亲,“对了,妈,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说完,已经自个追忆昨晚的情景,记得当时送走客人后,自己又吐了一番,忽然间那个混蛋,不…是那个叫做什么诺斯的男人出现,他还责备自己,强制抱自己上车,然后…然后自己感到一股说不清的安全感,于是放心的沉睡了过去。

秦母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隐约带着质问和责备的语气,“小柔,你不是说那个畜生死了吗?怎么他还…还跟你在一起?”

秦雪柔猛地一愣,有听完秦母粗略说出昨晚的情况,整个人更是大大震颤。他真的送自己回来了!还被父母当成云赫对待!

“小柔,他不是说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秦母继续气急败坏的质问着。

深深一个呼吸,秦雪柔调整好神色,对母亲解释出来,语气非常的浅淡,“妈,他不是他。”

“他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