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讲的是帝王受。正好跟现在翻个个。里面,那个王爷想跟皇帝生个孩子,就找来自己的一个妃子,然后,三个人一直那个啥,靠,我当时还以为那女的会被捅死呢……”越说越觉得恶心,有时耽美加入一个女人,总觉得变了味。

“这很正常,AV里经常有3P。”殇尘一边说,一边也开始吃桔子。

听殇尘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心里鄙视他下流,顺便检讨一下自己。不该看这么高H的书,“反正后来那女人生了个孩子,他们就把那孩子当做他们两个的。”

“这不符合遗传学,就算两个精子进入同一个卵子,也是同卵双胞胎,不会只有一个……”

“哎呀,我不是跟你讨论科学。我是想说,先皇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就逼着那个他和他一起和丽妃那个啥,然后就生出了刘寒珏。先皇又不知道什么遗传学,所以虽然疼爱刘寒珏,但他认为刘寒珏身上只留着自己一半的血,其实……连一半都没有……所以他就没有立刘寒珏为太子,然而他死后,把刘寒珏当做自己孩子的那个他,就自然而然要扶自己儿子上位啦。”

“咳咳咳咳!”殇尘咳地满脸通红,指着我一脸无语,“也只有你们腐女想得出来。”

“怎么?难道不可能吗?

”我反问。

他顺了顺气,让我想想,这有点复杂。

我鄙视他,这有什么复杂,不过,他主要对这类还有些排斥。我耐心地等他理顺,理解先皇的“苦心”。

他揉着太阳穴。思考半天,终于,长舒一口气,“好了,我消化了。”他那难受的神情,就像让他吃了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

我咬着下唇看着他直乐,他便秘地戳我的脑袋:“笑什么笑,我算是被你们腐女彻底打败了,这种事都能给你们想出来。”

“那你觉不觉得合理?”

他不说话了,双手环胸,双眉紧皱,他不想承认,但确实合理。最后,他朝旁边大叹一口气:“我恨这个世界。”

“嘿嘿,我倒挺喜欢。”我说地美滋滋,然后,我拍拍他,“我想送六子出宫,夜来香好像知道他的秘密了。”

殇尘骤然认真:“真的,他知道秘密了?”

“什么秘密?”忽然,刘曦的声音从外而来,我和殇尘一惊,同时抬眸看去,他黑着脸如风一般卷了进来,要不是他开始拉长的脸型和削尖的下巴,我会给他取个绰号:黑旋风。

我和殇尘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刘曦看了我们一眼,脸依旧黑着:“神神秘秘,懒得管你们。”说完,他往我床脚一坐,靠在床尾,单脚踩上床铺,手肘随意放在膝盖上半撑自己已经开始长成的,略带一线邪魅的容颜。长发随着他倾身而轻动,隐隐的墨绿色的流光,在长发之间流淌。

他虽然嘴上说懒得管我们,但是,我和殇尘都知道他心里势必介怀,殇尘看向我,我挪了挪我的身体,以便可以看到靠在床尾的他:“殿下,我们就是在说……先皇……T和那个他T”

“别说了!”他立时坐正身体,厌恶地打断,就连那张巴掌小脸,都开始浮上一片难堪的红,他撇开脸,神情显然比殇尘还要难以接受。也是啊,那是他的父皇,这和听到自己母亲爬墙的感觉是一样的。

再次和殇尘对视,我们的心中也带出几分怅然。

“那个。”刘曦用自己的长发遮住自己的侧脸,“说来听听。”他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想去面对这件事情,因为,无论是他放在膝盖上的,还是垂落在床边的手,都开始捏紧,苍白的关节一个个在空气中显现。

殇尘看向我,显然是让我做这个大喇叭,我叹口气:“我们怀疑菘蓝山庄就是……咳……他们幽会的……地点……”我小心翼翼看着刘曦的脸色,尽管他的长发将他的神情掩盖很好,但是,周围的空气,已经在他的静默中,越来越冷。

“那个,我们不如打牌吧。呵呵。”我提议,脸上的笑容是来到这个世界最僵硬的一次。殇尘立刻赞成:“好,我去拿。”

刘曦依旧处于黑暗之中。

“打什么?”

“斗地主啊。”

殇尘开始发牌。

刘曦依旧一动不动。

将牌发作三堆。殇尘将牌小心地塞入刘曦手中,他终于动了。盘腿坐上床,拿着牌开始整理。

我和殇尘终于松了口气。

“殿下,接下去我和大殿下有什么计划?”殇尘扯开了话题,刘曦看着牌,随意地说:“母后会代表我让出太子之位。”

“那然后呢?”我再问。

他撇了我一眼,脸色阴沉:“大皇兄没有告诉你吗!”

我立刻看向牌,从木牌之间偷眼看殇尘,他微微皱眉,似乎在说为你不是别说话的好。

刘曦收回像利剑一样戳我的目光,懒懒地说:“等,等人包围东宫。”

“包围东宫?”刘曦的话让殇尘疑惑。

“恩。造成大皇兄软禁我的假象,顺便保护我。“刘曦扔出了手中的牌,慢条斯理地说,“你们都输了,今天是画王八还是贴条。”

我和殇尘怔然!我们都没有同几个牌,甚至,我连一张牌都没出,他就赢了!明明之前那么愤怒,心情那么混乱,可是,却能如此镇定自若地将牌理清,然后冲出包围!刘曦,你到底有着怎样冷静的头脑。要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保持这分镇静,你的心,又有多么坚强?!

“贴条吧。”殇尘第一个回过了神。刘曦坐在床尾,悠悠而笑。他在我们面前。有时不会房间隐藏他的表情,几分得意的神情仿佛在说:“你们这两个小子,以为北宫俊琦的事就能扰乱我的心思了?”

浆糊,纸条,我最惨,贴了两条,因为我一张都没出。刘曦扬唇坏笑,说如果脸不够贴,就贴我屁股上,害得人家很抑郁。我是个伤员好不好!他还拿我打趣。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太子殿下,一个内侍太监,一个腐女,会呆在一张床上,打着斗地主,磕着瓜子,吃着桔子一整天。

晚上,床单已经不能睡人。刘曦看着床上又是瓜子壳,又是桔子皮,就直抽眉角,直说都是因为我,他的床才会变成猪窝。知道他今天一整天心情不佳,我忍!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刘曦唤来外侍太监,让殇尘抱起我,将床单更换,也顺便让太监们知道,本从睡在太子的床上,可见太子对本人有多么地宠爱。

在刘曦泡澡之时,殇尘来给我擦脸。他小声地对我说,你躲进被子吧,这样他就不会发现。:

我挠头:“他睡相不好,压到我怎么办?”

殇尘犯愁:“这样,我在你旁边堆上堡垒。”

然后他开始在我旁边堆放被褥,筑起高墙。迅速给我上了伤药,脱去了外袍。

刘曦挽着长发,从浴盆里一个人可怜兮兮出来的时候,被养卷已经将我完全遮起,从外面根本不看不到我这个人。

刘曦怔怔然地站在床前,指着我身边的堡垒:“你们在玩什么?官兵抓强盗?”

我撑起身体,将自己的脑袋放到高高的被褥上,“殿下,你睡相不好,我怕你会把腿压到我屁股上,我会很疼的。”

他红唇半张,对着我和殇尘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他横白我们两个一眼,坐在外侧,透过堡垒俯视我,双手环胸,一胸抑郁。

高高挽起的长发用林簪固定,偶尔几缕从发根垂落,被水映湿,粘附在他修长的颈项上,夏天宽松单薄的内衣,微微透明的材质映出他皮肤淡淡的肉色。

他抑郁了一会,闷头睡下:“睡了!”面朝床外。

殇尘站在一旁轻笑一声,检查了一下床内有没有蚊虫,然后对我微微一笑,便放下了帐幔。

房间陷入黑暗的同时,寂静也彻底将这里包裹。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只有被褥隔壁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我睡相有那么差吗!”忽然。他问。静静的床铺没有丝毫动静,显然他还是面朝床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我趴在枕头上,渐渐适应了黑暗,看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恩。”

接着,便又是长时间的静默。

“我只是小时候压了你,你怎么就记那么久!”他再次说,语气里充满着抑郁。

我懒得回答,眼皮直打架。

“喂!”有人打我身边的堡垒,我昏昏欲睡。

“小喜……你和大皇兄……现在到底什么关系?”

“呼……”

“小喜?小喜?”朦胧中,有人轻轻推我,我全身都陷入柔软的床铺,懒得再动,最后,只听到一声长长的沉闷的叹息:“恩……”

很累,很疲惫。眼前渐渐出现一座山庄,很漂亮的山庄,上面写着菘蓝山庄,然后我想走进去,却有人拉住了我,回头一看,是刘寒珏,他摇着头,我笑了,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朝山庄走去。

跨进山庄大门时,我却看到了长发飘然的刘曦,他得意地笑容带出了让人害怕的邪气,我转身想离开,门却在那一刻慢慢关起。

我朝门急急跑去,可是,却永远无法到达门槛,渐渐关闭的大门之间,是刘寒珏黯然落泪的脸庞,他忧伤的转身,泪水在风中飘散……

我猛然惊醒,眼前,是淡绿色的帷幔,外面的房间已经微微发白,天亮了。转眸看去,是高高的堡垒,而堡垒的对面,就是刘曦。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第三十二章失意的刘箫莫

不好,尿急!

眉角抽筋,吃喝拉撒还真是不能少。

偷偷拨开堡垒,竟看到了刘曦的后颈,他昨晚竟然没有谈过睡姿?

轻轻撑起身体,往后缩,挪一下,屁屁就痛一下,抑郁啊,像毛毛虫一样缩到床脚,然后像乌龟一样转向,从刘曦那长长的腿上爬过去。如果有表,估计耗时十五分钟。

好不容易下了床,深吸一口气,再直起那躺了两天的老腰,然后挪动。

我开始相信刘寒珏了,如果他在他一定会把我抱到茅房前,不用我挪地这么辛苦。我挪,我挪,挪到小茅房,掀开布帘,看到马桶的那一刻,奴家热泪盈眶,终于到终点了!

一般,马桶奴才是不能用的,不过,因为,刘曦和殇尘是好友,所以这个马桶殇尘也在用,因为我问过他,女人有时就那么无聊,会问些很无厘头的问题。

所以我想,刘曦应该不会介意。

茅房的设计也很巧妙。在马桶边上除了常用的茅纸盒,布巾,衣架,还会有一根扎根在地理的金杆。这根杆子的作用,就是在殿下们如果遇到行动不方便时,用来支撑身体。比如,我这种情况。

我扶住杆子,一点一点下蹲,我滴天,这又要了我的老命了。等我坐上马桶,已经是大汗出了一层,浑身汗臭。

然而,我的幸福生活并没有到来,因为,我便秘了!

真是欲哭无泪啊,昨天桔子吃太多了。

此时此刻,我恨丽妃恨地想爆她菊花!因为是她让我屁股开花,我也不会吃那么多桔子,导致小菊花严重干涩!

等彻底解放,人已经差不多虚脱。再辛辛苦苦起来,扶着杆子先喘息一会,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心中发急,赶紧提裤子,这一弯腰,屁屁肌肉突然紧绷差点痛得我想撞墙。

在我提起裤子的那一刻,帘子被人掀开,立刻,我和他大眼瞪小眼,他僵硬地放下了帘子。、

真囧,遇到殇尘。不过,还好是殇尘,不然遇上刘曦更囧,我单薄的内衣一眼看过来就看得出里面裹了厚厚一层。

“咳,你好了没。”他问

我尴尬地答:“好,好了。”然后开始挪动。

他进来,看着我偈老叟一样挪动,心疼地皱眉:“你等等,我抱你回去。”

“好。”我就等他这句话。

站在外面,我忽然很羡慕男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不用做那么多下蹲动作,直接站着就能解决问题,除非,他们要拉臭臭。而我们女生,就要那么辛苦。

他出来的时候,顺手提出了马桶,然后放到一边,站在我的面前,他没有抱我,而是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前,靠地极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隐隐感觉到他那温热的体温。

他的呼吸拂开了我的刘海,他缓缓地,迟疑地抬起了手,我不知如何面对垂落双眸。轻轻的,指尖触碰到了我的面颊,忽然,他的手插入我的发根,将我摁在了他的胸前,“下次不要再逞强了,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

静静的,我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听着他的心跳,他悠长呼吸,似在压抑什么,又似在隐忍什么。因为他的呼吸里,带着痛……

他轻轻抱起我,长长叹息一声,目光落在我微微打开的领口里,皱起双眉:“你这样会影响发育的。”他轻轻地说,我抬眸看他,用目光反问:那你让我怎么办?

他摇了摇头:“看来还是要尽快出去……”忧愁的语气依然带着他对我的不放心和关爱。

将我轻轻放回床的时候,刘曦还是那个姿势,现在从正面看,却觉得他有些可怜,他侧身睡在床边,将自己压缩到最小的面积,似乎是有意往外而睡,所以身体竟是几乎快从床沿上掉下去。整个人和我的堡垒之间,几乎还可以塞进一个平躺的人。

心中小小有些触动,他一定是大脑中有着强烈的阻止自己身体乱动的意念,才会将这个睡姿,保持到了天明。

又迷迷糊糊一会,来的时候,发现刘曦还睡着,我想了起来,现在的刘曦要给别人造成一种不学无术和放荡随性的假象。这倒好他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忽的,他身体动了动,看似要醒,可是,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是睡在床沿,他竟是向外转身,当即,他就掉了下去,我情急地穿过堡垒去拉他的衣领:“殿下!”

电光火石间,他掉下了床,单手应该是自我保护地扶住了床沿。衣领被我拉开,露出雪白的肩膀。

他懵懂然许久,虽然我只看到他的后脑勺,但也已经感觉致函了从他身上慢慢而起的寒气。

“殿下!”这一声是殇尘喊的。

一只手绕过他的脖颈,打在我的手上:“放开!”沉沉的话语,带出了非常之抑郁的语气。从他和我睡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处于这种抑郁状态。

我收回手,捂嘴笑。一个太子殿下,因为和我睡,而滚下了床,说出去,谁都不会信。

他冷然起身,拉好衣领,在殇尘勾起蚊帐时,他转身抽着眉角指向我,我钻进被子里。继续笑。

等我钻出的时候,他已经穿好衣服出去吃早饭了。

殇尘端着碗进来喂我,他叫我就这样躲在被子里,晚上再擦擦身,干脆把裹胸也去了,没人会那么无聊来掀我被子,我想想也有道理,而且,八月的天气,一天不擦身就汗臭,两天不换衣服,人就有馊味了,更别说这条裹胸布。

躺在床上真的很无聊。刘曦因为早上滚下床的事情而不想理我,尽管那不是我的错。最可恶的就是他拉着殇尘下棋,故意让我一个人无聊。

最后,我生气了,说他小心眼,他才抽着眉角再把牌拿过来和殇尘一起陪我打发时间。

哎,日日打牌,可见这日子有多么颓废,就这样,一个太子殿下,一个内侍太监,一个腐女,开始了东宫荒废人生的同居生活。

同居第三天……

“殿下,退位的折子写了吗?”殇尘一边出牌,一边问,他的脸上已经贴了好几条。

“恩。”刘曦研究着手上的牌,精明的眼睛里算计我们的牌,“母后写了,已经递上去了。”

“那外面怎样?”

“还能怎样,一团乱。”他皱眉,看来这次的牌很不好。

想来也滑稽,现在天朝上下可谓是地动山摇,太子主动提出退位,这就意味着江山已经落入刘塞珏的手中,这需要多大的信任?这位皇后的胆子算大的!

而我们这位太子殿下却依然稳如泰山地坐在这里,陪着我打牌,和我们一直闲聊。

颇有种打牌论天下的消遥感。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在玄头外禀报:“殿下,三殿下前来探望喜公公。”

我们三人立刻对视,大家满脸都是贴条。刘曦扔下牌“让他进来吧。”

我和殇尘一看,好嘛,这家伙知道输定了就扔牌,真耍赖。

大家匆匆把脸上的贴条去了,然后和牌一起塞到我被子里,这举动,就像大学老师突然来卫生大抽查。

刚把被子塞好,一个毫无生气的身影,就走进了房间,他垂着脸,身形有些佝偻,尽管身上华衣闪亮,但却如穿在一没有精神的乞丐身上。

他走到我们面前,才无力的抬脸,立刻,把我们都惊了一下,面前的的还是那貌美如艳丽女子,神采如园中鲜花的箫莫殿下吗?

第三十三章戳小菊

几日未见的刘箫莫,精神萎靡,双目无神。凹陷的眼窝变成了熊猫眼,原来就不大的瓜子脸更是消瘦了一圈,双颊更是凹陷,颧骨都隐隐凸出。

他慢慢走到已经被他这副颓丧模样震惊的刘曦面前,轻轻唤了一声:“曦弟。”沙哑的声音透着死亡的无力,宛如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一个生人,而是一个游荡在宫中的游魂。

刘曦被他的憔悴震惊着,一时间呆愣愣没有回应。

刘箫莫转身看向我,然后蹲在了床边,握住了我的手,眼圈开始泛红:“小喜……对不起……”

“没,没关系……”看到他变得如此,哪里还会责怪与他?原先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性格脆弱的人,可是没想到,会如此脆弱,这次打击对他来说,或许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

他额头抵在握住我手的双手上,形如忏悔:“师傅醒了……”

“真的?”我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

“可是,却不能动,还会说话了……”

“什么?!”我的心瞬间掉落深渊,死一般的冰凉席卷了全身,就连我的心,都颤抖不已,“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无法控制的感情,让我对着一位殿下,咆哮出口。

殇尘立刻坐到我的身边,用他的双手包裹住我的双肩,给我支撑的力量。

呜呜的哭声,从他口中而来,泪水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怎么帮师傅。夜来香师公最后没有办法,只有请了方御医,可是方御医说,师傅这是想不开,是他自己想不开……”

方御医……那是一位很好的御医……所以夜来香才会请他来医治,知道他会保守秘密……

“是六子自己想不开嘛……”我心痛地哀叹,看着在我面前已经泣不成声的箫莫,我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去安排六子离宫吧……”

箫莫吃惊地仰脸,红肿的眼圈又使他失去了一分华彩。刘曦终于看不下去,使出帕子塞到他手中。

我随手拿起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可是,那眼泪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他双眸中而出。

“你去找林子,计划在林子那里。六子离开皇宫,对他只有好处。在这宫里,你让他如何重新振作?”

他垂下了双眸,放开了我的手,刘曦蹲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他转脸看向刘曦,刘曦对着他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靠上刘曦的肩膀,轻轻啜泣。

刘曦抱着他长长叹息一声,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落泪必为心伤事。看着刘箫基在刘曦怀中呜咽。我和殇尘,也不免心伤,他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像是在发泄,他紧紧圈住刘曦的脖子,在他的怀里嚎啕。

“好了,别哭了。”在他彻宣泄之后,刘曦轻抚他的后背,他从他的怀里离开,擦了擦眼泪,看着他“你把小喜带走是对的……”哽哑的声音,让人心疼。

刘曦身躯皱眉,扶着他一起起身,他握住他的手:“如果我娘,怎会容下小喜?小喜早就是她的眼中钉,没有六子的事,她也会找机会伤害小喜……”

我们都沉默了,因为此时此刻,我们都不知道该说此什么,只有静静地,听着刘箫莫一人言语。

“大哥本性过于温柔,虽然比我坚强,但是,他却是孝顺之极。小喜还是在你的身边,更安全……”他黯然叹息一声,“安排师傅离宫后,我也会离开……”

“什么?”刘曦情急地反握住他的手,他笑了笑,却是若笑,无神地望出窗外:“这里已经不值得我留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