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君如今嫁给了张定南,大将军夫人也已经回了宿州去了,这河套的将军府里只有她这一个女主人,日子过的也十分舒心。

管理府上一切事物也很是用心。听到冯贞来府上了,她立马让人去请冯贞入内宅来。

“冯贞见过夫人。”

冯贞给刘敏君见礼道。

刘敏君立马拦着她,“你我何须客气,快别多礼了,你来看我,我心里正高兴呢。”

她面带真诚道,

冯贞看着刘敏君,心里更是决心要按着自己想的做。盛极而衰,任何时候,她都要小心谨慎。如今手里捏着的东西固然多,可是拿多了,也不是她这个校尉夫人能够撑得住的。

她道,“夫人,今日冯贞来此,是有事情想和夫人商议。”

刘敏君见她面色肃然,心中诧异,“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冯贞笑道,“这倒不是,只是之前夫人没进门,老夫人又不在身边,所以我就帮着管管河套军的后勤,包括四海商队的生意。如今四海商队进账十分可观,可以为河套军提供大量的军饷了。夫人如今进门了,这生意的事情,还是让夫人管理为好。所以今日过来,便想和夫人禀报此事。”

刘敏君虽然性子温和可亲,却也是从刘家出来的。冯贞这话一说完,她脑袋里转了几个弯儿,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这四海商队进账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有假。那冯贞为何要将商队给她管理。

谁不乐意多抓着权利,倒是没人如冯贞这般想得开的。

她看着冯贞,笑道,“你这就见外了,这事情之前如何,以后还是如何,不能因着我进了府里就要有所改变。只要商队发展的好,你管还是我管,都一样。将军信任你,我也信你,这些还有什么其他的讲究的。”

“这终究是不妥当,毕竟这样大的生意。”

“再大,那也是你做起来的,没人能从你手里拿走。”刘敏君劝道,“你若是担心我心里会有想法,那可真是多心了。我并没有经商的才华,便是给我打理,也不过是平平淡淡,不亏本罢了,可河套军可离不开银子,这四海商队还是得靠着你呢。你若是担心旁人有别的想法,便在我这边挂个名,名义上是我管着的,实际上该怎么样,你还是怎么样。”

听到刘敏君这话,冯贞心里顿时一松,知道刘敏君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毕竟刘敏君的性子,也确实不适合去做生意,商队交给她,确实也是无奈之举。不过刘敏君能够主动这样说,还帮着想办法,足可以证明她的心胸了。

有这样的人在,日后她和萧山,想必也不会太过凶险了。

“那就把名头挂在夫人这边了,我就做个大掌柜,平时跑跑腿,帮着拿分红。”

刘敏君笑道,“自当如此。日后我也靠着你得个好名声了。”

冯贞笑道,“夫人说笑了,夫人本就美名远扬。”

从将军府出来,冯贞就猜测,刘敏君大概还不知道张定南的心思。也许张定南的心思,也不过才刚萌芽罢了。

不过不管张定南日后到底会不会如何,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也是必须的。这是她和萧山的态度,日后,总不能让人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军队这边很快就传出了各种消息,连田桂花也知道了军队里面的改变了。

比如以前这些军人们有些有军属在这里住着,平日里军人们能够回家住,如今军营里却不允许了,只能等到休沐的时候,才能够离开军营。

且军营规矩也多了许多,冯贞听萧山说起过一些,从行坐走卧,可谓是做到令行禁止了。

有些士兵不习惯这样的改变,还和张定南提了几次。

萧山也不喜欢,以前兄弟们除了打仗和训练,平时想干嘛就干嘛,如今这样管着得严严实实的,实在不痛快。不过他到底稳重了许多,所以并不曾像别人那样在张定南面前去说道。只是回来和冯贞聊一聊这些。

冯贞听完后,劝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何况是你们行伍之人。令行禁止,是作为军人的的基本要求,更何况你是个校尉,当以身作则。你知道为何蛮人比咱们大棠人要勇猛几分,每次对阵却讨不了好吗,就是因为咱们比他们有规矩。如何列阵,何时对敌,何人先出,都有明确的规定,可蛮人不一样,他们上了战场,只要一发动攻击,就乱套了,一乱,便败了。所以规矩严格,对于行军打仗,这是好事。”

她说的这些可不是胡说八道。她曾经看过一些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之类的书籍,上面就曾经有提过相关的观点。

不要以为人多,或者士兵勇猛,就能够打败敌人了。即便是人少,要是这些人能够令行禁止,也有可能以少胜多。

蛮人的骑兵厉害吧,遇上步兵的枪林阵,那也是绝对是如同撞到铜墙铁壁一般。

萧山听了叹为观止,刚硬的脸上带着几分钦佩,“贞儿,我就知道你懂的多,幸好来问你了,若是直接去找将军,只怕让将军看不起我。”

冯贞就喜欢他这一点,不会因为她是个女人,就不听她的建议。相反,萧山很乐意听取别人都意见,也善于汲取教训,所以他才会一直成长,从曾经那个蛮牛一般的粗大兵,到如今已经能够带兵打仗的萧校尉,这都是他自己成长最好的结果。

她笑着捧着萧山的脸亲了一口,“我相公可是最有能耐的,谁会瞧不起你。只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只是恰巧没想到而已。如今你娘子我给你提了提,你这不就一下子就明白了?不过你的那些兵们可能没你这么聪明,所以你可得好好的劝阻他们,让他们知道,规矩的重要性。”

萧山想了想,“只怕光这么劝说,他们表面听从,心里还是不服气。我就担心影响士气。”

这些兵痞和他可不一样,他心中爱重贞儿,所以愿意听贞儿的。这些兵痞子们,若是不乐意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可是很有可能的。

冯贞沉思一番,似乎在想着什么办法,萧山正说不用太过操劳,她却突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

萧山好奇,“什么办法?”

“说百遍不如做一遍,你给他们来个军事演习,让他们自己领悟去。”

军事演习这种东西在这时候还不存在。毕竟这时候的军人算不上是职业军人。虽然他们平日里行军打仗,但是除了上战场之前操练一番,平日里也只不过是练练刀枪罢了。不过冯贞认为,军事演习这种东西,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很有必要的。

萧山听了冯贞说的军事演习的定义之后,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忍不住,抱着自己媳妇重重的亲一口,“媳妇,太棒了。”

亲完之后,就跳起来,随便披着衣服跑了出去。

冯贞看着他这火急火燎的模样,笑着摇头。真是个大蛮牛。

于是军营里很快又是一番人仰马翻。

萧山手底下如今有四千骑兵了。这可都是张定南的宝贝疙瘩。平时除了必要的训练,萧山都不会让他们轻易的去出任务。

不过今天,萧山决定好好的操练他们一番。

萧山手底下有四个千夫长。这千夫长没人手底下都管着一千号人。

当然,这个千夫长的职位在大棠的军制里面原本是没有的。到了一千人,就该是校尉了。不过张定南手底下人太多,超编了。所以就自己定了个千夫长,千夫长上面才是校尉。

也就是说,这校尉的能耐其实已经大棠将军的能耐差不多了。而这些千夫长,在别的吃饭,那也是有做校尉的资格。

这样有能耐的人,自然也带着几分傲气,平日里互相之间都有些不服气。

萧山平时也不大管他们互相之间如何相处的,只要打仗的时候不拖后腿就行。不过今天,他决定听他媳妇的建议,让他们好好的较量较量。不是互相不服气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练练就是了。

“打,只要不动真刀真枪,你们自己每位在自己的队伍里挑剔百来人,按着咱们战场上两军对阵的方式打一场,谁打输了,谁就是孙子。”

萧山大声吼道。

几个千夫长一听,脖子顿时绷着直直的,眼睛都兴奋的闪光。

第六十四章

河套军军营不远处啊草原上,几百人的人马各个以木棒为刀,摩拳擦掌的等着待会的比试。当然,以前军中比试较量也不少,但是这种打群架的规模比试,可从来没有过的。

此时大家虽然还不知道团队荣誉这个词语,但是一群血气方刚,不服输的兵痞子们混在一起,那就有一股子不死不休的冲动了。

想让咱当孙子,没门!

这是每个跃跃欲试的士兵心中想要吼出来的话。

号角一吹响,四方军阵就两两开始比试起来。

这动静就不一般大了,很快就引得军营这边其他的营队里面的人关注了。好些不用操练的士兵都跑过来围观。

又有人看着这么多人一起打架,担心闹起来了,跑去给张定南报信。

河套将军府,议事厅里,张定南正和龚南星以及宋老一起看边疆防御图。

宋老抹着胡子笑道,“如今河套比起宿州,多了许多缓冲的时机。即便满足大举来犯,也不会对河套这边进行破坏。这样来,百姓休养生息就有了时间了。若是时机成熟,将军的河套,说不得就是第二个宿州了。”

这里说的,自然是宿州的地位。如今宿州可以说是北方军事重地了。兵力让大棠的那些老牌世家都侧目。

张定南本就年轻气盛,又被亲爹打压多年,如今一遭潜龙升天,天大地大,自然任他翱翔。再不愿意回到当初被宿州压制的局面了。

如今又的得了善于管理内部的龚南星,以及胸有韬略的宋老先生,一番雄心壮志熊熊燃烧,恨不得早点得偿所愿,“我只担心朝中局势如今不明了,若是出了什么变故,我们河套还未成长,”

宋老笑道,“将军莫要担心,再如何,将军如今也是宿州的二公子。便是有人要打主意,也得看看宿州答不答应。”

见张定南面色有些失落,知道他是不愿意再接着宿州的威势了,便劝道,“将军如今羽翼未丰,还是要避免和其他人正面冲突。老夫有六字真言,将军一定要谨记。”

“哪六字?”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张定南静静回味这几句话,心里越发清晰起来。随即眼睛一亮,“先生果然高见,定南谨记。”

宋老见他低头纳建,满意的点点头,有如此心胸,日后定不会是屈居忍下之人。

龚南星笑道,“宋老这九字真言,乃是无价之宝。南星也要献丑了。”

张定南大喜,“不知道龚先生又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不过是南星这几日为将军如今想出养兵练兵的谋划罢了。如今河套兵力已经超过朝廷规定,将军的这辅兵之法实乃是妙计,但是河套人口基数不大,想要更多的兵力,只怕苦无兵源。”

张定南闻言,点头道,“河套乃是边城,原本征兵也是本地壮丁居多。只不过若是过多的招募壮丁,只怕要影响百姓生计了。”

龚南星道,“这兵源自然不能只着眼于河套,将军不是之前也收拢了一些羌人子民?如今大棠也有许多子民流离失所,将军就未曾想过,收拢我大棠子民?”

见张定南不解,他又指着地图上道,声音沉重道,“三月前,西南大旱,百姓逃荒,饿殍千里啊。朝廷无道,世家也是草民如蝼蚁,百姓无依。若是将军愿意收拢这些人,不止为将军传了美名,日后我们河套军更是有了充足的兵源了。将军可知道整个西南有多少百姓?”

他伸出三只手指头,“不下于三百万之众,其中受灾后居无定所之人,只怕也有百来万。这其中若是要找出能用的壮丁,不下于十万。更不提,其中还有无数孩童可供日后兵源。”

听到这个数字,张定南也是倒吸一口气。

“这么多百姓流离失所,也没人管。”

他地处边疆多年,对于中原形式并不了解,只知道京城的那些老牌世家罢了。且他之前并没有如今的心思,所以也没有刻意的去了解这些情况,却没想到,朝廷已经到了如此境地。

听张定南不以兵源为喜,反而担忧这些百姓,龚南星心中欣慰,仔细解释道,“朝中自然也有好官,便是当今皇帝,也不一定是昏聩之人,只不过世家把持朝政。朝中无钱、无人,何人来救。若不是这些世家目光短浅,私心太重,我也不敢建议将军将这些人收拢到河套来。毕竟人乃国之根本,这么多人流向河套,恐怕引人注目。不过如今世家昏聩,朝廷耳目闭塞,这些人往边疆而来,只怕这些世家反而要欣喜少了许多包袱了。”

张定南心中感慨,若说他之前只不过为了自己的一腔雄心伟志起了那样大逆不道的想法。那么如今,他也要为了这天下百姓,取而代之。

“听先生一席话,定南真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他对两人躬身一礼,“日后还请两位先生时时耳提面命,以免定南做出什么糊涂事。”

两人自然一番回礼,“将军言重了,吾等敢不从命。”

三人真是气氛正好,便有亲兵在外传报,“将军,萧校尉那边动静有些大,属下担心会闹出什么事情。”

要是以前,大家也没这么草木皆兵。主要是如今军中规矩多,好些士兵都不高兴,特别是萧山他们这边的骑兵营,那更都是鼻孔朝天的爷们,不经管。现在闹腾这么大动静,谁知道是不是闹事。所以赶紧过来禀报了张定南。

听到是萧山这边,张定南有些不信,萧山办事他一向清楚,不是个莽撞之人。且两人多年的兄弟,萧山若是有事情,也不会不和他说。不过听到这消息,他少不得要亲自去看看的。

“两位先生可同去?”

张定南邀请道。

龚南星和宋老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吾等自当随行左右。”

张定南骑马,两位先生趁着马车,一干人等往军营急忙赶去。到了军营不远处,还能听到一阵阵的吆喝声。伴随着喊杀声,那声音听起来,可一点儿不比战场杀敌的时候含糊。

张定南赶紧催马前去。

“龟儿子的,你们耍诈。”

一个粗腰大汉大声吆喝道。

另外一边对阵的哈哈大笑起来,“这叫兵不厌诈。校尉说了这个可不管规则,只要赢了就成。你上战场,人家蛮子还跟你正人君子不成?”

大汉气的不得了。要说起来,他们这边平日里在骑兵营里,那也是猛士如云,今天竟然被平时比不上自己的人打的抬不起头,真是丢人现眼了。

见两方已经打完了,张定南也下了马,倒是没出面,只是站在人群里看着这刚刚打的激烈的两方人,乖乖的走向了萧山。

萧山双手叉腰,笑的一嘴的白牙,让这两方人看着有些阴森。

“嘿嘿,打服气了没?”

刚刚那个大汉大叫道,“校尉,我们这是没商量好,等我们回头商量好了再打一次,肯定能够打过他们的。”

萧山摆了摆手,道,“李大柱,打之前我就说咯,输了就是输了,别找借口。”

见李大柱不服气,他道,“你知不知道,你输在哪里了?”

李大柱撇了撇嘴,“刚刚打的时候,我让他们围起来,他们没反应过来。才让那帮孙子有机可乘了。”

“谁孙子呢,让你们那些人耳朵聋了,咱们这边咋就一喊就知道了。”说话的是刚刚和李大柱对阵的千夫长。他个子不大,却有几分聪明。

萧山道,“孙飞,你说说,你们是怎么打的?”

孙飞得意的笑了两声,“我们打之前,就商量好了,咱们个子不如他们高大,单打独斗不行,所以我们干脆几个人先打他们一两个人,就像包饺子一样给围着打。另外一些人就先去拖延时间。等咱们把这边包了饺子了,再去那边继续包。就这么全给包完了。”

“哈哈哈。”他这话说完,他们这边的士兵一阵大笑。连旁边的围观的其他士兵也跟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刚刚那庆情形,还真是包了饺子了。

听到孙飞这边得意的笑,李大柱这边的人更是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李大柱道,“校尉,我们认输了,你就别再让咱们丢人了,咱们回去行不?”

“回去?”萧山冷笑,“我让你们回去,打仗的时候,问问蛮子让你们回去不?这会子只知道丢人,那你们知不知道,要是上了战场还这样,你们就是丢命了。我问你,你现在知道你输在哪里吗?”

李大柱道,“没配合好。其实刚刚他们准备包饺子的时候,我也看出来了,只不过兄弟们没反应过来。实在太突然了。”

“不是突然,是你们不知道变通。更是你们平日里没这种习惯。要是平时你们多训练,上了战场,是不是就能立马就动了?”

李大柱点头,“是这个理儿。”

“还能想明白,倒也是条汉子。”萧山道,“我知道你们总是嚷嚷着规矩多,嫌麻烦。觉得管着你们了,是不是?那通过今天的比试,你们可知道这些规矩重不重要了?”

李大柱不解道,“这打仗和规矩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要是你平时规定你的属下们严格训练,令行禁止,刚刚还会出现他们反应不及的情况吗?“孙飞脑子灵光,听了这话,很快就若有所思起来。

其他两个打过的千夫长也低着头听胸上训话,要是平时,他们自然是不乐意听的,不过现在打的这么惨,也确实有些想知道到底输在哪里了。

萧山见他们愿意听,倒是老怀欣慰了,“咱们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规矩。什么叫军令如山,就是告诉咱们,但凡有令,必定执行。为啥咱们现在要定这么多规矩,就是让你们这些龟孙子心里牢记军令如山,令行禁止这个道理。一个平时违反规矩的人,上了战场,还指望他们能听长官号令吗?能吗?”

“…不能。”李大柱现在是深切体会到了。刚刚他手下有些人就没听他的吩咐,一意孤行单打独斗,这才让孙飞那边的人包了饺子了。

萧山眼睛一扫,“你们其他人都明白了没?”

“明白了。”其他三人一同应道。

“好,说的好。”突然,张定南笑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几人连忙躬身行礼,“将军。”

张定南伸手拦道,“不必多礼,今日看到你们这样的表现,我心中甚慰。你们都是我张定南手底下的兵,也是我张定南的兄弟。每一个人的性命都是宝贵的。我想让你们杀敌立功,却也想让你们活着。所以平日里我只能对你们要求严格。我知道你们不习惯,我也不习惯,可为了活着,为了打胜仗,为了让咱们河套的军更加强大,咱们就必须忍常人不能忍。你们告诉我,还是条汉子吗?”

“是!”

众人被说的心情激动,回答的更是声音响亮。

张定南点头笑道,“好,既然承认自己是条汉子,那就拿出自己作为一条汉子的毅力。谁要是管不住自己,谁就是龟孙子!”

他说完,走过去拍了拍萧山的肩膀,“萧山做的好,今后我们河套军每个月都来一次这样的大比,如同两军对阵一般。凡是胜者都有赏赐,输了,就全部打扫军营的卫生,包括打扫茅厕。”

“啊——”众人哄叫一声。

张定南道,“还要如今日这般,不管胜负,都要说出自己胜在何处,输在何处。”

他看了眼萧山,“这件事情交给萧校尉负责,凡有违者,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