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日后若是生个儿子,那这么长的时日,她动手的机会也不会少。到时候总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想明白之后,她不仅没有再为难萧妙妙了,反而时常派人去看她,表现的十分的大度。就连张承宗都夸赞她不愧是世家名门之女出身,心胸气度实在不凡。

张承宗自然不会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梦境中,张承宗就是对这样心性的刘敏君情有独钟。虽然时常不喜她的一些作为,但是对她确实最为特别的。便是她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

所以这次她也投其所好,装作他十分喜欢的性格。

如今看来,这法子倒是十分奏效。

刘敏淑心中暗自得意。

“夫人,萧姨娘那边一切都好,十分念着夫人您的好呢。不过我看那小蹄子也是上不了台面的,整天素面朝天的,也不知道是转给谁看的呢。”

去看萧妙妙的奶妈子赵嬷嬷扭着腰就进屋了,满脸讽刺的说着萧妙妙的情况。

“左右不过是个卑贱的东西,也不过是想魅惑少将军。哼,也不照镜子看看,少将军会看上她?”刘敏淑亦是满脸鄙夷道。

赵嬷嬷自然投其所好,“是啊,要是今天少将军回来了,必定还是来夫人您的房里的。她那边,少将军可好久没去过了。”

刘敏淑闻言,脸色确实变了变。虽然张承宗去的少,可是那边偏偏就怀上了。看来还是得找机会让娘家那边弄些好药来,补补身子,早些怀上。而且一定要在张承宗成为太子之前怀上。

不过,她似乎有些记不清自家公公是何时起义的了。

她一个激灵,脸色激动的站起来。

似乎,日子也不是太远了。

孙奇云回到将军府的时候,风尘仆仆的,脸上灰头土脸,憔悴的不成人形,一看就知道是日夜赶路,风餐露宿的回来的。

一到府上,他就立刻摇摇晃晃的去见大将军张济世。

而此刻,张济世已经收到了来自京城那边的消息。

第六十七章

“这样看来,皇后的行为举止,确实与夫人很相似。”

孙奇云匆忙赶回宿州城,就为了让张济世冷静。只是看到这送回来的密信后,饶是他也有些不镇定了。不得不说,孙奇云当初对于这位宁夫人,也是有些不一般的情愫。但是他作为谋士,向来清心寡欲,又觉得只有张济世这样的人中龙凤,才配得上宁夫人那样的女子,便将这一腔情愫藏在心中,慢慢的变为敬重。

可如今自己心中那个高不可攀的人,竟然诈死进了宫,他这心情也有些复杂。虽然这事情还未确定,也让人心中不愉。

张济世狠狠的在桌子捶打着。

此时得到两封信,越发的让他看到了一些现实。当初宁氏去世的时候,他正在外征战。回来后,宁氏就死了,只留下承宗这个孩子。而且因为时间太久,宁氏早就下葬,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当初若不是将军府的心腹之人都如此说,他都不敢相信,宁氏是真的死了。

孙奇云叹息道,“将军,此事我还是觉得有蹊跷,你可不要乱了心神。这件事情还是要找个机会当面弄清楚才行,要不然,岂不是让夫人泉下不瞑目。”

张济世心中一震,似乎也觉得自己如今的做法,让自己的妻子的清誉受到质疑,如果最后证明这消息不属实,岂不是让飞鸾受了委屈。

“好。我亲自去一趟京城,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个清楚。”

“将军,这件事情,只怕你不能亲自前去。若这是福王的诡计,到时候只怕你去了京城就中了圈套,有去无回。”

“那要如何,难道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奇云,你当知道我的心思的。”张济世面露痛苦。

“我知道将军的心思,可我也知道将军的宏愿。若是一步错,步步错,将军会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孙奇云苦口婆心的劝道。

虽然他也想知道真相,但是和这比起来,他更看重的是张济世的问鼎之路。作为谋士,只有自己的主公坐上那个位置,才是他毕生所愿。日后名垂千古,史书之上必定有他孙奇云的位置。

张济世满脸痛苦,紧紧的握着拳头。一直在桌子上拍打了几下。

孙奇云并没有再多说,只是紧紧的看着他发泄。过了好一会儿,张济世才坐在了椅子上,“你说,若真是这样,夫人当初,可是自愿的?”

孙奇云这会子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张济世脸色更加难看。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他也能够猜得出来了。若不是自愿的,这些年难道就没有一次机会给他送信吗。且当初是在宿州的地界,若真是不愿意,岂能走的这样悄声无息。

“奇云,这件事情我不放心别人去办,你亲自去一趟京城,替我办妥此事。我一定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将军,你放心,我定会办妥此事,亲眼见见那位。”

孙奇云此时心里有些预感,这件事情,将会成为宿州的转折。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宿州会变成什么样子。

宿州将军府佛堂。

“夫人,似乎是孙先生回来了。”吴嬷嬷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进了佛堂里,见着跪在蒲团上正在念经的张夫人,赶紧走过去小声道。

张夫人停下了念经的动作,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这么说来,那件事情是真的了。”

吴嬷嬷作为张夫人的心腹之人,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有些不甘心道,“若是真的,夫人也太冤枉了。为了这么个女人,将军这样委屈夫人你,如今还将你软禁在将军府,真是苦了夫人了。”

张夫人却着站起来,手里那和佛珠一下一下的移动着,“这算什么苦。我这一生只有定南这一个依靠,如今他已经有了出息,又已经成了家室,敏君那孩子很好,日后也能照顾好定南。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样佛堂里面念经拜佛,为我儿祈福,这才是真正的享福呢。至于外面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也不乐意操心。”

“也只有夫人想得开,瞧瞧现在府上那两个小蹄子,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那个萧家的丫头,原本以为是个单纯不知事的,如今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还有那个名门刘家的姑娘,还说什么是诗书礼仪之家,可瞧瞧她那争风吃醋,虚情假意的模样,哎,真是空有其表了。大公子竟然还被她们给糊弄住了。”

吴嬷嬷想想这些年府上多么干干净净,安安宁宁的。如今张承宗娶了两个女人进门后,这内宅就变的乌烟瘴气,整日里下药下毒的,当她们这些老人都是死人呢。这些小把戏,自家夫人都不屑去玩。

张夫人见她这愤愤不平,笑道,“有人演戏给咱们看,还有不看的道理?让她们去闹去。张济世不是觉得自己教出来的儿子千好万好吗,我倒是看看,他那从来没经过事的儿子,如何被妇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

“夫人说的自然也对,只是那萧家丫头这边,我到底还是念着冯贞关系。这丫头这样闹,日后我看也不会有个什么好下场的。”

现在张承宗已经成了亲了,正室却一直没有所出,而侧室反而先怀上了,这其中的缘由,只怕也只有那位正室想不通了,只怕那刘家姑娘还在自鸣得意,殊不知自己早就被自己最看不上的小人物给弄了一手。

不过这件事情,她自然也没那么好心的提醒那个所谓的大少夫人了。

这女子进了门之后,也对夫人没什么好脸色,这样不尊敬婆母的人,应该受些教训。也不想想,夫人好歹经营将军府二十多年,大将军再如何,也不可能比夫人了解内宅。这内宅,还是夫人的天下。要不是夫人现在不想管理将军府的事情,还轮得到她一个新媳妇指手画脚吗。

张夫人道,“这姑娘变成这样,不是也有你一份功劳?当初若不是你提醒了她,被那刘家女下了药,她差点终身不能生孕,她自然也不会受到刺激变成这般。”

吴嬷嬷闻言有些窘迫。“我也是念着冯贞,才帮她一把。”

张夫人笑了笑,“行了,日后这将军府的事情,咱们也少管为妙。”做了二十多年的张夫人,她也累了。这心,也冷了。张济世想如何就如何了,她只要儿子好就行了。

有些人的心暖不了,她干脆也不要了。

宿州诸事暂且不提,河套这边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接收各地来的流民了。

这计划本就是龚南星提出来的,有了冯贞的四海商会成员行走天下,在那些难民中大肆宣传,自然吸引了很多的人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

经过长途跋涉的路程,也将那些身体已经十分虚弱的人给淘汰掉了,那些人没能走到河套,便已经死在了路上。

对于这件事情,着实让萧山等一干武将愤恨不已。

在大棠的土地上,这些受灾的大棠子民竟然没有一人愿意接收他们。这样长的一段路上,经过了那么多世家大族的封地,却没一个世家愿意拿出粮食来收容他们。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看着这些来到河套的难民瘦骨嶙峋的模样,一些血性的汉子们也忍不住抹眼泪。

张定南也是沉默良久,然后下发了命令。让士兵们开始以伍为单位,安抚这些投奔而来的难民。

难民人数太多,且妇孺很多,让军人们看顾着实不方便,所以他和刘敏君商议,男人由军中暂时安置下来,女人们则先安置在军属区里面。在那边给他们盖房子。头几天先由河套这边提供粮食养着他们,等恢复体力了,便适当的给她们安排工作,让她们利用劳动换取粮食。等安置妥当之后,再开始分田地。

河套别的不缺,土地倒是大把的。虽然不适合种植水稻,但是麦子和大豆倒是可以种。反正都是粮食,灾民们也不会有意见。而且男人可以进入军中效力,为家人免税,女人们则可以进入冯贞的工厂和葡萄园工作。一切都十分的妥当。

有条不紊的工作让这些经历千难万险来到河套的难民们总算安了心。

有些男人们甚至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娃啊,你怎么就没撑着啊,你看看,这里有粮食,这里有田地,咱有吃的了。”

“孩子他爹,我和孩子们到了,这里真的分田地,咱以后不会饿死了。”一个女人也在抱着孩子大哭。她的男人把粮食给了她和孩子们,自己饿死在了路上。

类似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

饶是冯贞见多识广,此时也被这样的场景所震撼。

刘敏君更是捂着嘴哭了起来,哭着哭着,突然眼睛一闭,晕倒过去。

好在冯贞离着近,赶紧将人扶着了。

旁边的侍女和老妈子也赶紧把人扶着。

冯贞喊道,“赶紧去找大夫。”

第六十八章

河套将军府。

张定南闻讯匆忙赶回了府上,连盔甲都没换下来,便直接去了后院正房。

刚进了房间,就看着大夫在收拾药箱。

刘敏君一脸笑意的靠在床上,见着他来了,脸上柔柔的一笑。

张定南着急的走过去坐在床边上,“听人来报,说你晕倒了,是哪里不适?是不是这阵子太辛苦了。”

刘敏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张定南见状,又赶紧问着一边的大夫,“夫人身子什么样,可有什么问题?”

大夫忙道,“夫人这不是病,是喜。”

张定南一听,愣愣道,“什么喜?”人都晕倒了,哪里来的喜。

冯贞在边上一直安静的没说话,见他这个反应,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军,这是什么喜,还是让夫人告诉你吧。你可别为难大夫了。”

这老大夫说起来也是军中的军医,估计也很少给女人把喜脉,这会子说起来,老脸都有些不自在。

张定南闻言,疑惑的看着刘敏君,“敏君,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刘敏君的脸早就红透了,斜睨了他一眼,咬着唇小声道,“你这个呆子,你都要做爹了。”

“做爹?”张定南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半天没反应过来,下一秒,突然惊的站起来,满脸激动道,“敏君,你是说,你,你有…”

刘敏君没想到他会这么大的反应,见他竟然要嚷嚷出来,赶紧拉着他,“好了,知道就是了,让别人听到了多难为情。”

房间里的人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张定南自得道,“这是好事,怎么难为情了,我恨不得整个河套都知道,咱们的将军夫人有喜了,我张定南也要有儿子了。哈哈哈哈。”

作为一个曾经都没心思成亲的人,如今不仅娇妻在旁,还马上要有儿子了,他心里忍不住得意洋洋。

冯贞见他们夫妻两这样子,一时间有些羡慕。她和萧山也开始准备要孩子有一阵子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可一直都没好消息。

而张定南和刘敏君这才成亲多久呢,好消息就传出来了。

她正叹气,旁边的刘敏君的老妈子道,“将军,这会子孩子还没满三个月,可不能把消息传出去了,会吓到孩子的。等三个月之后才能说。”

张定南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听到老妈子这么说,也不敢不信,便点头,“好,那就等三个月之后再说。”

他又看着军医老大夫,“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你再说仔细点。”

老军医闻言,脸上有些尴尬,“饮食方面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只有些事情要单独交代将军。”

总不能当着夫人的面,说人家两口子那方面的事情吧。

张定南虽然觉得有些奇怪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不过他也是个谨慎的人,便也顺着军医,“好,咱们现在就出去,你和我好好说道。”

又对刘敏君温柔道,“我出去和大夫好好说说,你先休息,待会我就回来陪你。”

“嗯。”刘敏君羞红了脸应了一声。眼中却有些不舍,初为人父母,总是希望两人相处,一起谈谈孩子的事情。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了,但是又很稀奇。

张定南心里自然也是这种想法,所以赶紧拉着大夫走了出去,准备早点把是办完,就回来和刘敏君说些孩子的话题。

看着张定南走了出去,冯贞才坐到床边上,“恭喜夫人了,这么快就有好消息了。”

刘敏君也是心里一片欣喜,“你也快些,到时候咱们两家还能结亲呢。”

刘敏君也和张夫人一样,不是很看重门第。而且以萧山和冯贞如今的成就,日后门第也不会差,若是真能结亲,相信便是定南那边也会高兴的。

冯贞笑了笑,“这还得看缘分呢。”她心里也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好消息。

虽然她也不是很着急要孩子,可是这样一直没怀上,她心里也担心。毕竟以前冯贞儿的身体并不好,伤了底子。她担心是属于不容易生育的体质。如果以后也怀不上那可怎么办。学人家那样给萧山找小妾?她可做不到!

而且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心里也有些遗憾。

虽然刘敏君有喜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大肆宣扬,不过总归有几个知情人传递消息,所以河套军的一些上层也知道了张定南的这件事喜事了。因着忌讳,也就没有提出庆祝的事情,只偷偷的给张定南道喜。

萧山几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件喜事。

回来后便和冯贞说起了这件事情,眉宇间也是十分欢喜。

对于萧山他们这些人来说,张定南有后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不说现在他们已经认定张定南为主公了,便是张定南还是效忠大棠皇室的,子嗣对于萧山他们这样的下属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

只有张定南有了继承人,河套军才不会担心以后被其他人接手,他们这些人才会更加稳定。

冯贞对他们这种心理还是很了解的。她以前看过一个春秋时期的故事,据说春秋时期的贵族封地,一旦贵族没有了继承人,封地就会被国君收回,赏赐给其他的贵族。这些原本在封地十分风光的家臣们便成了拖油瓶了,而且还是被新人主人嫌弃的拖油瓶,因为他们的前任主公断子绝孙了,在别人看来,这是很不吉利的。这些被留下来的人自然也是被认为不详了。

当然,萧山他们自然不会遇到这种窘迫的事情,不过如果张定南真的发生这样事情,萧山他们的处境就会很危险。那新来的主人自然会想办法除掉他们这些旧属下了。

“可惜现在还不能庆贺,要不然咱们肯定要拉着将军大喝一顿。咱们这些兄弟们可好久没和将军喝过酒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萧山还搂着自己媳妇兴奋的说着这事情。

冯贞却有些闷闷不乐。她能听得出来,萧山语气里有些羡慕的。这是萧山下意识的表现出来的,只怕连他自己都没注意。

可冯贞到底是个旁观者,只听他的语气,看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了。

萧山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媳妇没反应,低着头一瞧,已经睡着了。

他笑眯眯的在自己媳妇嘴上亲了一口,收紧了胳膊抱在怀里,然后偷偷的在她肚子上摸了摸。心里暗道,啥时候自己也有娃娃啊。

因为刘敏君有了身孕,所以这安置流民的事情自然而已都交给了冯贞处理。

这几天流民的吃住暂时都是由河套这边安排的,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不过看着这些灾民慢慢的有了生气,冯贞也不觉得肉疼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以后这些灾民在河套定居了,他们也会给张定南交税,这比收入才是取之不绝用之不绝的。

现在就当做是长久投资吧。

冯贞的安排十分的有调理。暂时还没分田地,所以也没分房屋,只是让这些人打散了住在一起,又把有病的人安排在一起,再由冯贞选一些身体强壮的女人帮着照顾这些病人,又让一些不能干活的老人帮着带孩子。

再让一些身体不大好,但是已经能够干活的人帮着给灾民们做饭。

过了一阵子,这些流民们的生活也开始恢复正常了。

随着男人们盖好了房屋,河套这边划分好了田地,慢慢的也开始将这些人登记在册,分田分地了。

让河套军里的这些汉子们高兴的是,这次流民里面有许多女人,甭管是大姑娘还是寡妇,都被这些血性方刚的汉子们惦记上了。倒不是有什么龌龊的心思,只不过大家到了年纪,有些人又是一年到头的不能回家,这要是能在这里成家,分上几亩田地,平时操练,得空了帮着媳妇整理几亩田地,这日子才过的滋润呢。

所以冯贞这边就成了香饽饽了,许多的士兵们都羞答答的过来帮着她干活,然后打听着某某姑娘的姓名,又暗搓搓的暗示想和人家姑娘成为一对。

面对这种事情,冯贞真是头疼不已。这做媒的事情她可不在行。张铁牛的媳妇田桂花知道后,哈哈一笑,两眼放光,“这样的好事合该了我来做。让那些小伙子们放心,我帮着去问那些姑娘们。”

说完又叹气,“哎,也是这些姑娘们的福气,都是些苦命的人。

冯贞知道她做事想来直率,也不担心她做糊涂媒婆,不过还是提醒道,“这对方什么条件,都要说清楚,得双方都乐意。”

田桂花道,“你就放心吧,嫂子我可做了不少媒了,都是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