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般喝醉酒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的,你这明显是欲盖弥彰。”说归说,她筷子却一直都没停过。这几天为了跟他怄气,其实也是在跟自己的胃怄气,每天看着美食在面前招摇还得摆出一副不稀罕的模样,为此暗地里吞了不少自己的口水
“对了,飞机票已经订好了,待会儿会送过来的。你签收一下,我出门一趟。”颜培月一边翻着过期的杂志一边漫不经心地夹着菜。
余若若腹诽,要是她死活不屈服,不跟他去北京过年,那那么早订票做毛线啊?!
“这是你拍的照片吧?诶,还真不赖。不过主要是我霸气天成,本身条件优秀,傻瓜相机拍出来的,也能做杂志封面了。”颜培月看着自己在杂志上轮廓深刻得犹如雕塑的侧脸照片,十分沾沾自喜。
“瞎得瑟,别以为那就是你的本色,我PS修饰过的,不然哪,还不止怎么样的惨不忍睹呢。我是为了咱泱泱大国的一众百姓谋福利,害怕污了他们的眼。”
“可是据我所知,这种新闻纪实照片是要实事求是不能PS的吧?”颜培月挑了挑眉,看着她。
余若若狠狠地嚼着牛肉,懂太多会折寿的不知道啊!
果然,吃完饭余若若就发现了,颜培月的温柔就是一种错觉。她怎么会以为这个把满大桌子狼籍交给她收拾的混蛋会有悬崖勒马金盆洗手之时呢?那还不如相信奥特曼的小怪兽改邪归正了呢
正犯幽怨的时候宁静就打了电话过来:“若若,赶紧过来,我发现颜颜的奸*情了!”
“啊?什么?”
“我看到他跟一气质型美女一起进入了一家气质型咖啡厅里了,两人关系看起来不一般啊,你赶紧过来吧。”
余若若忙甩下围裙,对镜梳妆,涂脂抹粉。
笑话,她余若若,可没有输给任何一个情敌的意思。即便是捉奸这种事情,也要干得漂亮,符合她正室端庄贤惠,大方得体的气质的(维妞:= =。。。余若若,你好意思。。。)。
到最后几乎气得把唇彩都扔了,这颜培月到底是有多会惹桃花啊?!早晨才跟她你侬我侬依依不舍的,现在一转身立马投入别人的怀抱,是活腻了是吧?!
当下起了直接飞去首都某首长那里告他御状的心思了!
刚到达目的地就被宁静拽到一边了:“怎么折腾这么久啊,赶紧的,再晚就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那就让它煮糊了得了!”余若若没好气,任谁刚稍稍消气就又被撩起都会像更年期妇女的脾气了。
咖啡厅真是有格调,瑰红色的帷幔纱帘轻柔飘忽,被微微的风煽动,像是艳丽的花朵。恰如其分地为每个卡座掩映出一片屏蔽外界干扰的宁静。
余若若和宁静坐在颜培月这一对那啥夫那啥妇隔壁,只有低低的大提琴音乐的咖啡室内,对话一丝不漏地传到她耳朵里了。
其实余若若开始是按捺不住的,准备隆重上场,不给对方缓冲的机会,直接就泼两人满头满脸的热咖啡算了
可没想到那女的竟然是苏荔,是啊,没想到。
她前几天才消灭的敌人,现在又想作乱了。
余若若咬牙切齿,这苏荔还真是冥顽不灵死性不改地痴情啊。便打定主意了,只要颜培月一个受不住旧情诱惑,那就离婚,没得商量!
宁静抱着要看好戏的态度,低着头发了条短信,再抬头:“我去下洗手间啊,你别激动,任何对策都等我回来好商量,冲动是魔鬼,你知道的。”
余若若点了点头,脸上面无表情。
苏荔也是断然没想到颜培月这么痛快赴约的,她那天被余若若击溃,几乎是仓皇而逃,可是心里还是不甘心。后来仔细想想,到底自己太软弱,轻易露怯,才叫对方一击即中了。
而余若若嘴里的那些甜蜜,那些矢志不渝,她并没有亲眼目睹。
总之在她苏荔心里,颜培月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忘掉她的,这么轻易就将以前的所有都推翻的。
两人静静听了一整首大提琴演奏曲目,才慢慢开口。
“看了杂志,知道了颜上校运筹帷幄的本事,倒真跟以往不大一样了。”她微微笑着望着颜培月,声音清晰而明洌。
“哪里有什么不一样,我还是那个我。”颜培月低头扫了眼手机,抿了口咖啡,皱了皱眉头,余若若那家伙怎么会喜欢这玩意儿的。
“要还是那个你就好了”她唏嘘地叹了口气,“阿月,我不甘心,我并没有破坏你们的心思,可是我不甘心被打败。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她?哪里比不上她?”
“当初颜妈妈对我那样挑剔有加,变着法地棒打鸳鸯拆散咱俩,不过是因为我没有配得起你的家世,不是乌衣门第,不是高门大户,可她余若若,哪里又是什么千金小姐的模样?!”
颜培月也定定地望着她,半晌没有做声。
余若若吊着一口气,没呼出来,她也在等待。
“其实你这么问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输了对不对?苏荔,你很好,什么都好。余若若什么都比不上你,可是就是这样才最要命的要了我的命”
“她唯一拥有的,就是我的心。哪里都比不上你的她,在我心里。就只是这样,而已。”颜培月平时的声线是偏硬而低的,便宛如这提琴的声音。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却是异乎平常的轻柔,仿佛是扑蝶的人,害怕声调太重,吵到停驻的彩蝶。
余若若在隔壁,听得清晰明了,每个字都没有遗漏,心里刮起了罕见的风,是扫尾的春风,不是带着冬的料峭,而是捎着夏的温暖
她慢慢移步离开,外面虽然是阴沉沉的天气,可在有情人眼里,任何天气都适合约会。
苏荔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讲话,最后才慢慢抬起头:“我知道了。”
起身,含泪,离开。
原来她一直都不知道,她不是输给了余若若,是输给了颜培月,是输给了他的心。当初的失守,就是一辈子的失去了。
明明知道相遇这样困难,为何当初又要那么轻易就松手?
宁静这时候才不紧不慢走过来,挑着桃花眼:“颜首长准备怎么谢我呢?”
颜培月优雅起身,打了个响指,侍者送上一个丝绒盒子:“这是某人让我转交的,他现在在机场,或者是下落不明。”
宁静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份礼物和这番话,余若若的电话打了过来,颜培月接起来的时候满眼春风:“怎么了?还没收拾好?”
有时候失去只是在一念之间,得到却需要翻山越岭,那她,何必学苏荔呢?
“颜培月,我们约会吧!”
颜培月到达电影院门口的时候她正好抱着大桶的爆米花。这个城市地处南部,即便是冬天也很少下雪,天空却在此刻毫无预兆地飘下了雪白的花朵。
余若若在这里土生土长,见过下雪的次数寥寥无几,很是稀罕很是惊喜地旋转了起来,她怀里的爆米花因为她的活跃,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洒了满地。
周围的人也都在惊叹,许多人的反应比她还要强烈还要动作大。
可颜培月此刻眼里只有余若若,她穿着红色的羊毛大衣,抱着淡黄色的盒子旋转,像是一只火狐,细细的雪花落在她肩头,瞬间融化消失。
这一刻,忽然叫他想到了结婚的那天。
只是宴会伊始喝了一杯香槟酒双颊如火,他低低地嘱咐了一声换酒的人,余若若的饮品,统一换成葡萄汁。
那时候的她,其实比现在微微胖一点,脸上总是笑意盈然,逢人就会被夸奖。
那时候他在想着什么呢?是在感叹去了个二货媳妇儿?还是在窃喜,这些美好,终于会被他据为己有?
“颜培月,下雪了诶,我长这么大,这个城市一共下过三次雪,这是第四次啊,看,这是真的雪哦,不是拍电影啊”余若若拽着他的袖子,一直亢奋着。
“那去北方好不好,那里的雪更大更白。”他笑着说。
“好啊好啊,我们明天出发还是后天出发。啊!”她突然叫了起来,“我还没拿到机票就出来了,怎么办?”
他摸了摸她的头,没做声:“什么电影啊?”
“我怕你不喜欢看爱情片,就选了动作片,昨天上映的贺岁片,3D的。行吗?”她闪烁着眼神,贼笑着。
当他不知道她余若若只爱看动作片啊?!
“不用勉强了,还是由你做主,顺着你的口味看爱情片吧,喏,那《泪之光》看起来不错,宣传海报上就那么多人在哭,估计很感人。”他顺水推舟。
“不要啦,今天是一切以你为主,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说得大义凛然。
“好吧,那我想吃掉你。”他低声在她耳边调戏了一番,直起身耸了耸肩,十分坦然。
余若若扛不住,脸色跟大衣都快合二为一了,转过身不理他,自己买票去了。
时近年关,都已经在休假了,电影院呢里来往如潮。
余若若买不到情侣座,只有普通连坐,瘪着嘴被颜培月拉进门了。
说是贺岁档,说是动作片,余若若看到最后还是稀里哗啦了。颜培月一脸莫名其妙,周围的人都已经将目光投向这看着打打杀杀都能泣不成声的女孩子,然后再看向颜培月的目光就暗含深意了,仿佛是影射着“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欺负人家了?”之类的谴责。
他也急啊,索性将她从座位上整个抱了过来,放在他腿上,压低了声音哄着:“若若啊,别哭了,怎么了?是不是电影不好看啊?那我们先出去,回家还是去逛街都随你成吗”
她抽抽嗒嗒埋进他怀里,声音哽咽:“颜培月,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表达不出的那么多的爱你。”
这是余若若第一次表达,还是在这么人头攒动的场合,颜培月激动得不可自抑,直想立刻把她给就地正法得揉进怀里了。
可偏偏众目睽睽,他只能浅尝辄止地吻干了脸上的眼泪,止步于颈脖处,才吸着气咬着牙抱怨:“余若若,你这个小妖精!”
第四十一章 ...
余若若常年被压迫着,现在见他快要抓狂了,起了要翻身的坏心,越发得寸进尺起来。趁着电影屏幕上撒下的斑驳光影间隙,伸出舌头仰着头够上去舔了舔他上下跳动的喉结。不过是仗着这是在公共场合,他从来都是正面形象,谅他不敢真有什么动作的。
可是这回,她明显是算计错了。
颜培月这人的个性就是脚步跟得上思维,本来她含泪带雨的表情就我见犹怜,加之还刻意主动地撩拨,更让人把持不住地欲火焚身。
颜培月思虑了半晌,有了决断,手从解开扣子的大衣底下腰际伸入,一路游弋点火,牙齿也低下头啃噬在她的耳后,语气是压抑不住的低哑:“小妖精,这可是你自找的!”
余若若这才觉得他的呼吸吞吐之间都是危险的气息,缩了缩肩膀,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自知理亏:“颜培月,我知道错了,我自不量力”
颜培月笑得邪恶,墨眉微微上翘,连带着星目也挑起,在荧屏微微泛蓝的光线下竟是带着近乎妖孽的气质:“知道自己是自不量力就好,不过,错了,还是要受惩罚的”
手上的动作越发没了分寸,余若若死死咬着嘴唇,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呼喊,害怕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半天才挤出一个词:“你无耻!”
“诶!”他仿佛觉得无上光荣,答得痛快,“那我就再无耻一点”
电影片尾曲低沉悠扬的音乐这才漫了出来,观众呼啦啦地起身,窸窸窣窣地往外行走着
颜培月即便是色欲熏心,可是也知时候不对。余若若已经眼睛微微有些湿润,眸光潋滟。只有捞起旁边刚刚脱下来的大衣整个罩在她身上,在耳后威胁:“等下再收拾你!”
电影院是在大厦的32层顶楼,出场直走便是下楼的电梯,此刻人潮大军齐齐涌向了电梯门口等待,右侧虽设有安全通道,但是十分隐秘且幽静,人迹罕至。毕竟大晚上的谁乐意欣赏完电影还屁颠屁颠爬几十层楼梯回家啊。余若若感觉到颜培月的向右行的步子,心下一慌,这厮还真打算在公共场合干这么伤风败俗的事啊?
“颜培月,你别这么禽兽,咱先回家啊。。。回家再说”这语气近乎乞求,不是余若若太没用。而是已经深刻了解,颜培月得顺毛捋,惹毛了他就真的是二话不说六亲不认了。
可这回她又失策了,颜培月已经二话不说;六亲不认了
楼梯口的门是双面锁的,颜培月在门口放了维修牌就搂着她闪身而入,反手就上了锁,随即欺身压了下来。
余若若被这渣男折腾得娇喘吁吁,可是本来跟熙攘的人群就只隔了一扇门,一点声响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就被无限放大,她只有百忍成钢千忍成银,咬紧牙关。
偏偏颜培月还作死的不放过她,似乎正享受这种紧张的气氛,一下一下,只会更重,只会更深,只会更刺激
楼梯口的窗户只有外面射进来的一星半点的光线,不够颜培月看清楚她隐忍的表情,只觉得十分不够尽兴,还恶意地跺脚,吵醒已经害羞的声控灯。
灯光就那么直直的,洋洋洒洒地泼泄了下来,让人无处形遁。
余若若身上衣衫不整,反观某人,乍一看还是衣冠楚楚,这样的对比更让她觉得自己好似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子,纵使是颜培月耍无耻在先
可是此刻颜培月更加恶意挑逗,滚烫如火焰的唇舌辗转在她脖颈之间的大动脉处,随着她的脉搏频率啃噬不息,手撩开了她大衣下的打底衫,像一条游刃有余的蛇,沿着曲线慢慢攀爬了上去
这样弹丸之地里,只剩下一片旖旎。
结束的时候又恰好是另一场电影的落幕,颜培月半搂着她,在人群里顺势而行。余若若其实心里恨得咬牙作响,可是偏偏有心无力,只能软着腿依着他的身体,借着他伟岸的身子遮掩住满脸的嫣红,满唇的肿胀,满眸的湿润。
电梯里的人比肩接踵,余若若整个人都被环绕在他坚实的臂膀里,圈出一片安逸。她蹭了蹭他的胸前,轻轻开口:“老公,谢谢你。”
当初结婚的时候她是那样抵制排斥,一个月见上一次面就觉得烦,觉得多,两个人仿佛八字不合,除了吵就是吵。
在余若若看来,那是无路可走的选择,现在才知道,溪流的无处可走就是壮观的瀑布,而她余若若的无路可走,就是爱情
余若若一向色厉内荏故作凶神恶煞,鲜少有这样含情脉脉的时刻,现在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小手围着他的腰,心跳在相同的频率。颜培月的心,几乎瞬间融化,只余下甜丝丝的气息,在这混杂的电梯间里。
这红尘纷纷扰扰,我却只贪恋你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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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的时候余若若就开始纠结了,靠靠不能上飞机,寄养在小区的宠物照看所也觉得十分不舍。这些颜培月不在家的时候,只有靠靠绕在脚边,陪着她看电视,虽然到最后一人一狗就那么
瘫睡到一块儿去了。现在一别十几天,不舍之情十分明显。
颜培月看着余若若抱着靠靠一脸不舍和惆怅地诉着衷情,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余若若,上回你替我买的那件大衣呢?”
余若若这才松开靠靠,去翻衣柜了。
其实就是件普通的深棕色羊毛大衣,款式简单大方,颜培月身线挺括标准,完全就是个活生生的衣架子,穿上这件大衣自然是天衣无缝的俊帅。
自打余若若对他穿着这件大衣露出一次星星眼之后,他自己就连带着也越看越顺眼了。逮着机会就穿出来,而且奇怪的是,每次一穿上,就像穿上了某种值得骄傲的能量一样。
余若若翻了半天都没找到,想着他肯定会失望,只能挠了挠头:“你不是丢哪儿了吧?怎么死活找不到啊?”
转过身的时候颜培月正拿着手机回房,余若若郝然:“要不,我再给你买一件?反正你身材好气质佳,套一条麻袋也能玉树临风呢”
临走的时候余若若到底又折了回去,往客厅里的玫瑰花束瓶里扔了几颗阿司匹林。其实由着她的性子,是想要抱着花走的。那是那天两人看完电影之后的抽奖纪念活动奖品,凭票抽奖的,余若若先抽了个五等奖,只有一瓶纯净水。于是就对自己十年如一日的背运气深信不疑,硬拉着颜培月上阵的,结果他一抽即中,还是唯一的特等奖,就是九十九朵红玫瑰。
那天的余若若抱着一大束鲜花,几乎是一路转着回家的。
颜培月在后面跟着,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微笑。
到达北京的时候真是大雪扬天的时候,颜家大宅派的车来接的。余若若一下飞机就冻得直哆嗦,颜培月早有防备,将她整个人困在了自己的大衣里。
“诶?这大衣怎么还在啊?”
颜培月撇了撇嘴,十分坦然:“是你撞进你自己的行李箱了。”
“哦,是吗?”余若若一脸怀疑,明明两个人的衣服早就分门别类了啊?
看着车窗外路边铺就的皑皑白雪,余若若十分惊叹:“这是真的吗,怎么这么凑巧,这么神奇,就碰上大雪了?!”
颜培月有个毛病,一坐过飞机就长脾气,此刻正闭目养神,语气听不出情绪:“每个月下四次雪,一次持续七天,你觉得这凑巧吗?”
前座的司机嘴角抽搐了一秒钟,这颜三儿是越来越满嘴跑火车了。
余若若不搭理他,只是趴在车窗口上望着鹅毛大雪从天而降的情景,还伸手接了点雪在手心里。南方和北方真的是有天壤之别,即便是雪花,北方的颗粒都显得厚重而坚硬,是一粒粒的。不像是南方罕见的雪花,是几乎带着黏性的,像是软软糯糯的糯米粉制作的一样。
这么一想,倒有点像是颜培月和她。
这么思想打岔的时刻,车子就驶进了颜家大宅。临要进门了,余若若又心跳如擂鼓了,简直像是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一样。其实还是有点小小的害怕的。当初颜母走的时候对她还算友善,并且送了意义非凡的手镯,所以她担心的,就是那素来以冷面阎王著称的公公了。
其实真要掰着手指头细细数数看的话,前前后后余若若统共见过这个公公不到三次,还是分别在婚宴和之后的一次家宴上,两人讲过的话内容她不怎么记得,但是语气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严厉,水到渠成的挑剔,似乎还有着似有若无的,不满意?
第四十二章 ...
结果是家里只有颜母贺思婕,她走近的时候先是喊人接过了行李,接着便执起余若若的手,热情地拉着她到沙发一角:“怎么样,有动静吗?”
余若若还沉浸在“公公不在家我还能多活一会儿”的思维里,一下没意会过来,反问了一句:“妈,您说什么?”
颜母早已按捺不住了,瞄了瞄她的肚子:“几个月了?”
余若若这才哭笑不得,红着脸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现在还没”
贺思婕拍拍她的手,有些失望:“是不是因为聚少离多啊,还是他不努力?唉,我真是命苦啊。”
余若若半僵在那儿,接不上茬,还在她掌心的手抽也不是,放着也不是。
心里把颜培月千刀万剐了一遍,每次再兵临城下,再情况危急,再迫在眉睫他都能变戏法似的掏出某物做好措施,让人怎么怀孕啊?!
其实她也挺憧憬小孩子的,颜培月出任务一去就没个消息,有个孩子在家陪着她不是百利而无一害吗?不懂他为什么固执地不肯
傍晚的时候颜家老爷子才回来,他一见余若若就一脸笑眯眯的:“来,给爷爷好好瞧瞧,诶,怎么又瘦了?那混小子欺负你了?”
说完就斜着眼睛望着颜培月,后者压根都不带搭理的,直接转身走了。
老爷子横眉怒目:“这混账东西!”
余若若替他开脱:“没,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最近还有点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