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她的腰肢儿,邢烈火将她拽进怀中抱得比刚才更紧,那双鹰隼凛冽的眸子微微一敛,一向冷峻无比的脸上忽地闪过一抹狡黠阴毒的神色来,声音里充满了威严。

“将这位唐总捆了!”

“是!”

两个特种员令行禁止,二话不说立马朝着唐寅迅速扑了过去。

唐寅脸上有些不可思议的掠过异色,桃花眼儿里一抹精光闪过,淡定地放弃了挣扎和抵抗,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被铐了一起,镇定自若的轻笑。

在京都市,唐家也是名声在外的大家庭,不论权势,就论祖宗,他唐寅也是正宗红三代,他外公和爷爷都是枪杆子打天下那一代出来的,即便太子爷名动京都,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

他笃定,所以自信。

“呵,这是准备非法拘捕?”

凡是这种成功的男人,都会有一种独特的魅力,隐藏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将自己装点得优雅贵气,大方得体。

可惜了,邢烈火他压根儿就狂得不是人!

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他一双野狼似的双眼带着讽刺的睨了他一眼。

然后,不再理会儿他的挑衅,冷冷地哼了一声,望着那个早就被吓得目瞪口呆酒醒了大半的中年胖富婆,缓缓地开口,“算你有眼力劲儿,这个小白脸,爷今儿晚上赏你了,随便睡我买单!”

啊!

一屋子都是倒抽凉气的声音,就连那个中年富婆都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天上掉陷饼的事儿。

不过转眸,又笑开了,那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直点头躬腰,再望向唐寅时那小眼睛里全是淫邪的光。

娘啊!不可能吧——

这番话,成功将连翘毫得小心肝儿都提到喉咙口了,认真地盯着火阎王那双充满了怒意的眼睛瞅了片刻,才敢确定他真不是开玩笑。

喉咙有点干涩,她咽了咽口水,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唤了一声儿。

“火哥,这纯属是误会…”

不耐地挥了挥手,她的求情加速了邢烈火的心情变幻,一抬脚就踹翻了面前的茶几,‘砰砰蹦蹦’的玻璃的碎裂声后,就听见他凛冽地低喝。

“还不给老子带下去!”

“是。”

唐寅嘴唇狠狠一抽,心没由来地一抖。

这个男人,果然名不虚传——毒!

可惜,他不能冲动!绝对不能,一会儿再说吧!

一念至此,他死死地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冲动,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便似笑非笑地看着邢烈火,突然笑了:“今儿还真是开了眼界,她不喜欢你,强求又有什么用?”

操!

这句话纯粹是往邢爷的心窝子里捅。

眼睛里直‘嗖嗖’地射出冷光,邢烈火黑沉着脸,瞪着他的目光里全是杀气,尤如武林高手的内力对决,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冷凝的空气中不断碰撞着。

一秒!二秒!三秒!…十秒!

邢爷耐心用尽,挥了挥手,“找个房间,别亏待了唐总,唐总办事的时候,你俩好好给我站好岗!”

果真无聊之极!

这么恶搞的举动,真想不到会是老大想出来的,旁边听热闹的卫燎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

舒爽喝多了点儿,愣了。

连翘无语之极,又劝不得,怔了!

佟大少瞪在眼睛,简直就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咋了,但他挺讲义气,鼓起勇气打着哈哈,“邢哥,你看能不能…”

“不能。”

邢烈火脸上冷硬如刀,气势骇人。

他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面儿上这么简单…

只有唐寅浅浅地笑着,脸上竟没有露出半点儿惧意来,摇了摇头,优雅无双,“我想,肯定会是挺消魂的一晚!”

“那么——”邢烈火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眯起那双眼睛盯着他,数秒后,又干脆往后直接倒在沙发上,样子看上去优闲无比,“祝唐总玩得愉快!”

“谢谢!”

可是,微微攥紧的双手,泄露了唐寅此刻的隐忍。

邢烈火心底一阵冷笑。

装吧,继续装吧,老子非得看看谁玩得过谁——

“邢烈火,你疯了?有你这么做事儿的么?”连翘憋了满肚子的火儿,眼看这形势,实在忍不住飙了出来。

靠之,这男人还能再变态一点儿么?

“你在同情他?”那视线冷冷地落在连翘的涨得通红的脸上,邢烈火蹙紧的眉头泄露了他的怒意。

老实说,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胳膊肘儿往外的女人。

这特么算什么事儿啊?

至于么…

这气氛,诡异得连翘真想骂娘,“你不觉得,你太无理取闹了吗?”

他跟这个什么唐寅,八杆子打不着,可被这火阎王一顿抻掇,好像他俩有一腿儿似的。

“我无理取闹,你喜欢被人摸来摸去的?”

“…嗷,天啦,你讲不讲理?”

邢烈火瞪着眼睛,气也不打一处来,“连翘,你他妈谁的老婆,你再不闭嘴,信不信老子…”

怒到极致,连翘反倒冷静了下来,长久以来因为功夫不如他所受的委屈都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憋屈得慌,实在有些对不住自己连家三百年的武术传承。

小脑袋向上一昂,她索性一咬牙,“就不闭嘴,你要把我怎样?”

此刻的她,哪怕生气还是那么好看,眉儿轻蹙,精致的小脸儿被蒙上了一阵动人的光晕,漂亮的眼儿就那么恨恨地瞪着他。

瞧着她这副视死如归的小模样儿,邢爷心倏地就软了,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大手抚上后面替她顺着气,嘴里含含糊糊地吼:

“…就把你往死里亲!”

这回答…

怔愣了半秒,连翘实在不想再跟他斗了,更不想把这事儿再火上浇油的越弄越大。

老祖宗教导我们,打不过就骂,骂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软…

不情不愿地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她下着软的低声说:“别这样,火哥,他真是我哥们儿的发小…求你!”

脸色一沉,邢烈火那脸黑得像包公。

为什么这女人总能为了别人的事儿这么上心?

心里再不服,再不甘愿,可他女人从来就没有这么下软的求过他什么,哪怕他此刻再气急败坏,也不得不卖她一个面子。

冷哼一声,他转过头冲警卫员挥了挥手——

“放了他。”

唐寅脸上神色未变,依旧平淡如水地等着解开束缚,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还抱着那个男人的连翘。

勾唇,浅笑,迷死人不偿命,直接挑战邢爷的极限,“谢谢!”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此时,包厢里的音乐声早就停止了,唐寅一走,那富婆也赶紧溜了,包厢里陷入了沉寂——

指挥着警卫离开,卫燎笑着摇了摇头,瞥了一眼喝得小脸通红闷在沙发上看戏的舒爽,扬声说道,“老大,我看这事儿啊,跟我嫂子压根儿就没关系,完全就是被某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给撺掇的…”

明嘲暗讽的话,落到舒爽的耳朵里,立马就炸毛。

“喂,你说谁呢?”

看到她急得跳脚的样子卫燎就乐呵了,懒洋洋地瞟了她一眼,脸上荡漾着纸醉金迷的小贱样儿,“你管小爷我说谁?谁贱我说谁。”

“你个不要脸的王八蛋!”

满不在乎地盯了她好几秒,卫燎突然痞笑着挑唇,特得瑟,“哟,那晚谁还叫我好哥哥来的?”

话一说完,他又转眼去看杵那边上不知所措的童生,贱贱的样子特别讨打。

“小兄弟,你怕是不知道吧,女人可是只饿老虎,哥哥瞧你那小身板儿怕是不行啊!”

“闭嘴!”

冷冷地扫了他俩一眼,心里极度郁结的邢烈火有些头疼。

摸了摸鼻子,卫燎被老大吼了也没动气儿,他俩的关系,台上是领导台下是兄弟,习惯了他的脾气。

不怒反笑,他反而还来劲儿了,径直过去,一屁股就坐到舒爽和那个童生之间,挑出唇角讽刺:“喂,你说你年轻轻的做点儿什么不好,丢咱老爷们儿的脸。”

童生脸上一红,张了张嘴也没有勇气反驳,毕竟做这行儿的,有时候受点儿气是在所难免,忍一下就过去了。

“关你啥事儿?关你啥事儿?”看到他端的那副拽样儿,舒爽火儿就不打一处来,绕过他又坐到童生的另一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挽住他的胳膊调笑,“弟弟,喜欢唱啥歌儿?姐姐给你点!”

情不自禁地瞟了过去,这一幕,让卫燎突然气得七窍生烟。

嘭!

一脚踢在服务员刚刚换好的桌几上,他俊朗的五官突然就阴沉了下来,别看他平日里嬉皮笑脸的,这猛地一动气儿还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还不快滚!”

丫的!

老实说,他自个儿也挺纳闷的,不过就睡了一晚上,让她风骚让她去浪呗,关他屁事啊?

可是,怎么就他妈顺不下那口气儿呢?

大概,也许,这就是所有雄性生物的通病吧,总归是跟过自己的女人,在自个儿眼前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谁受得了?

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总而言之这一声大吼,把童生吓了一跳。

但他好歹是金柜的少爷,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偷偷地瞟了舒爽一眼,也没挪动地方。

瞧到他那伪娘样儿,卫燎就火大,眉头一皱,猛地捏着他的胳膊就提了起来,往外一甩。

啊!

童生瞬间就跌坐在地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落到特种兵手下怎么个活法?

算了吧,大不了钱不赚了,他爬起身正准备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

“站住!”

只见卫大队长拉着那张俊脸,从兜里划拉出一摞钞票甩到他身上,“拿着钱快滚,找份好差事干,小心哪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话丑,理端!

况且谁都不会真和钱过不去,童生哪怕臊红了脸,还是不得不捡起地上的钱退出了包厢,还顺势拉上了门儿。

这大戏一出接一出的演,终于,包厢里又清静了。

这边厢佟大少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人家两对杵在这儿,他还呆在这儿做灯炮燃烧自己不是找罪受么?

随便找了个托词就先告辞了,可是签单的时候却被告之,太子爷打过招呼了,今儿晚上的消费全归他管。

叹了口气,佟大少开着那辆路虎,意兴阑珊的走了。

而卫大队长却开心了,好久没唱歌,必须来两首儿。

音乐声再次响起…

今儿晚上还真是热闹了…

摇了摇头,连翘躺在沙发上,坐过去蹭了蹭舒爽,由衷感叹,“还以为卫大队长好脾气呢…”

冷眼旁观的邢爷一听这话就不爽了,冷声哼哼道:“当兵的人就该有这种牛脾气,要是上了战场,都像这小白脸一样,敌人一吓还不得尿裤子?”

怪异地瞟了他一眼,连翘瞧他阴沉的脸色没吱声儿,知道他那气儿还没消,可是又关她啥事儿呢?他是祖宗,他想生气便生气,那她一口鲜血卡在喉咙口上哪去吐?

该他牛逼,投胎精准!

本想着驳他几句,但对于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觉得还是不想去惹比较妥当,随着他去吧,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这俩个人,影响人的能量都不小,大眼儿这么互瞪,效果实在惊人——

那气压,徒然下降。

撇了撇嘴,半响儿没吱声儿的舒爽打了个酒膈儿,突然抬高了嗓门儿,酸不溜秋的望向卫燎,“我说哥哥,你把我的好事给破坏了,安的是啥心呐?”

斜睨了她一眼,卫燎整个花花公子的叼模样儿。

寻思了着…

一伸手他就将这个嘴坏的女人搂了过来,捏着她软绵绵的腰肢儿不免有些心猿意马,那天晚上的记忆又浮上心来,那滋味儿其实还真是蛮不错的。

再尝尝也未有不可。

“小爷不比他强?”

感觉到他那只毛爪子不老实地在腰上挠挠,舒爽控制住心里的激荡,使劲儿拍了他一把,笑得特别地风骚,很明显的表里不一,“那还是老价钱?价高了我可嫖不起!”

操!

想到那让他窝火的250块钱,卫大队长就火儿大。

火归火,也得把这小娘们儿治服再说。

暧昧地咬着她的耳垂,阅女无数的卫大队长有的是办法收拾她,“成啊,宝贝儿,你喜欢就成,小爷倒贴都成…”

心里‘咯噔’一下,舒爽那心跳急速加快。

哪怕她明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流氓,嘴里叫着宝贝儿,心里连一个角落都没有你,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乖乖地窝进了他的怀里。

“那好呗!”

耳际,传来男人低浅的低笑,“真乖,晚上小爷一定好好疼你…”

…耳鬓厮磨,小声窃笑。

这两个人,很快就打成了一堆儿。

相较于卫大队长对女人手到擒来的浪荡劲儿,太子爷同志在这方面的确是个生手,再加上连翘那性子可比舒爽难伺候得多,他这边厢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不过么,凡是个雄的都懂得撩骚,只不过是撩骚那技术的熟练程度不同罢了。

话说,耳朵里听着那两个冤家调情似的嘟哝,邢爷在干嘛呢?

连翘始终闷不做声,不喜,不怒的小模样儿,让他看得特别的纠结,不爽,非常的不爽,可刚才那声儿软软的‘求你’总算是将他心里那股子火儿给压了下去。

想到昨儿晚上的折腾,他那点子愧疚又浮了上来,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和她这么别扭下去的,哪个傻逼才不喜欢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飞快地瞄了她一眼,他小心地将她拉到自个儿身边来,低声说:

“好不容易出来玩,继续唱啊!小妮儿,唱首歌儿给我听呗?”

不说话还好,连翘一直忍着气儿呢,但这一开口话里夹枪带棒就免不了。

“抱歉了,姑娘五音不全。”

心肝儿一抖,邢爷气得嘴角一抽!

不考虑,不犹豫。

看到她对谁都好,偏偏就对自己连敷衍都懒得做,邢爷那好不容易下去的火儿又窜了上来了,嘴又开始发贱,“怎么着?!老子没来就唱得挺好,现在不会了?”

啧啧啧…

这完全是一个嫉夫才说得出口的话。

可连翘听着不舒坦,情不自禁地轻嗤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看他。

脾气么,谁没有?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邢爷咬牙,“连翘!”

“…”

不理是吧?不理成么…

当然不成。

一把扭过她娇小的身体,由于音乐声特别大,邢烈火只得凑到她耳边恶声恶气地吼,“小畜生,你背着我勾搭人还有理了?!”

“谁勾拾人了?别特么乱扣帽子!”狠狠地推他一把,连翘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儿来。

“没勾搭为什么不唱?”

“…那你怎么不唱?”

真是无语之极。

气得她心脏狂跳,连呼吸的节奏都乱了,可话一说话就被男人捏住下巴抬了起来,那目光有些闪烁,隐隐有着期待:

“连翘,你想听我唱歌?!”

咳咳!邢爷这话一出,把一边正和舒爽调情喝酒的卫燎给骇住了,差点儿被一口酒给呛死…

不能吧?!

这是哪股子风吹来了,老大要唱歌,跟着他多少年了,除了听他喊过口令,唱歌什么的,还真没听过。

这玩意儿,稀罕啊!

冷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一把接过他手里的麦克风,邢开火还真就唱了,哪料到,那浑厚的声音刚透过麦克风沙沙的传开,即震惊四座——

你对他好,把他的依靠当做回报

即使他无理向你取闹

最后还是见你泪中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