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打温水给二太太洗脸,又拿瓜果和糖果给二爷夫妻。

老爷子家的东西都是高档货,马梦婷还没吃饭,肚子也有点空,不客气的开吃,尽挑最贵的东西往嘴里塞,生怕亏本似的。

王凌志午饭吃了个大半,不饿,心头惦记着女儿帮赵宗泽转移的脏款,也没心思吃,眼巴巴的等着他老妈的消息。

首都的大院儿很多,高干们住的大院儿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王老太太打的直达晁老爷子住的官家大院儿,到门口便步行,找门卫询问晁老爷子家住哪栋哪室,怎么走。

依着门卫指点进院,又找人问了路,费了些力气才找到晁老住的地方,独栋的小楼在阳光的照沐下显得生气蓬勃,干净美丽。

王老太太走向小楼,走近,发现小楼的门是开着的,屋里传来轻柔的音乐声,不是什么唱片,是纯音乐,曲调轻缓柔和。

她走到门口,朝内一看,家具摆的整整齐齐,收拾得一尘不染,浅色的窗帘配浅色的家具,让人十分舒服。

客厅近窗的比较宽敞的地方铺着一张垫子,两个穿白色练功服的女士正在练瑜珈,随着轻音乐的节奏,每个动作都很优美。

大概听到有高跟鞋踩地声走近,两位正在练老年瑜珈的女士转身望向门口,看到一个穿套裙的老年太太,微微愕然。

“您好,您找哪位?”葛阿姨看到有客人来了,还没看清面孔,结束瑜珈,礼貌的起身去接待。

晁老太太已经认出客人是谁了,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门口客人的大半张脸,只是…她来是干什么?

看到来客,晁老太太心里可没有高兴,不紧不慢的的将一个练习动作做完,才不慌不忙的舒展手脚,准备结束煅炼。

“我是京市市长母亲,来拜访晁老爷子晁老太太。”王老太太看到先结束瑜珈的中老年女士,先自报家门。

“是王老太太啊,您请进,”葛阿姨恍然大悟,看看客人,笑着跟老太太说话:“老太太,王老太太来了。”

“晁老太太在家啊,还练瑜珈,身子骨真柔软。”王老太太自来熟,一边进晁家一边主动套近乎。

“过奖。我们这些小人物也就练练瑜珈活动活动,像王老太太每天在上流圈子权贵们宴会上东奔西跑,即能增加见闻又能煅炼,是不需做这些小运动的,也难为王老太太,今儿竟然有雅兴屈尊纡贵到我们老晁家这种小门小户家来串门儿。”晁老太太不急不忙的站起来,拿过搁一边小板凳上竹篮子里的毛巾挂脸和手,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王家老太太因为是正部级干部的夫人,眼睛一向是长脑顶尖上的,就算王老退休了她也极爱面子,从来等着别人去她家捧她,一般没接到帖子不会去别人住宅,怕拉低她的格调和身份。

无事不登八宝殿,王家老太太从没主动与晁家走动,今天却忽然“光临”,十有八九又存了什么心思,也必然是利己的那种。

心里不喜王家老太太,尤其是去年在老头子宴席上王家老太太带王家孙女和姓赵的事让她心里不爽,晁老太太也是个记仇的,没准备多给面子,明讽暗刺的怼人。

王老太太挨主人呛得面上发热,偏偏自己有求于人,不想无功而返,更不想再次步上去贺家的后尘,当作没听出讽刺的话:“晁老太太说笑,我也就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太太,以前得罪的地方还请莫怪。”

“有些事可以当作没发生,有些原则性的事我是不可能忘记的。”晁老太太可不想被道德绑架,将毛巾搭脖子上,随意的走到沙发组座先坐了最能代表主人一方,随意的招呼没有预约没有电话通知就冒冒失失跑家里来的不速之客:“王老太太太请坐。”

晁家老太太明显不待见自己,王老太太又羞又气,偏在别人屋檐下,还不能抹主人脸子,走过去坐下。

葛阿姨起身后去洗手,倒茶给王家老太太,再端份南瓜子和枣儿干果,开冰箱拿冰镇的西瓜切四小块放小茶几上待客。

有葛梅帮泡茶,晁老太太端起茶礼节性的招呼客人喝茶,啜几口。

王老太太耐着性子喝茶,憋了一会儿礼貌的问:“晁老爷子没在家呀?”

“我家老头子去研究院给一群学生讲课去了,王老太太找我家老爷子有什么贵干?我家老头子就是个穷知识分子,一没权二没钱,死板倔犟,不会变通,王老太太特意来我家找我家老头子必定是百分百白跑了这一趟。”

晁家老太太句句话带刺,王老太太憋得很难受:“晁老太太,去年的事是我家不对,我王家也是被赵宗泽蒙骗了,不知赵宗泽竟是那样的人,更不知他竟然意图对晁家小姑娘无礼,现今我孙女已经跟赵宗泽分手,我大儿子和晁家大爷也是同事一场,我们老一辈的好歹也算有些旧情,还希望晁老太太太别再计较王家之前因识人不清闹出的小小不愉快。”

“我记得王老太太去年在内子的生日宴会上可不是这般语气啊,我这人心眼小,我只知道谁让我心里头不舒服了,我也犯不着装大度,王老太太来我家有什么事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东扯西扯的翻旧事来说,我这脾气指不定就会因话不投机半句多端茶送客。”

晁老太太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王家老太太还真是…不要脸至极,她对赵宗泽以前可是万分中意,还带去各种地方刷脸,后来被小粉团子给当面踩了赵宗泽一脚,赵宗泽失势,王家立即过河拆桥,就那么把赵宗泽给牺牲了,那么无情无义的人家,老晁家可不敢当友邻。

“你…”晁家老太太就差没说“我跟你话不投机”的话,王老太太一张脸挂不住,屁股都抬起来想甩人就走,瞬间又强迫自己镇定,尴尬的扯出假笑:“晁老太太还真是直爽,你是性情中人,我也是直性子,我来…是想见见晁家最小的小姑娘,我家老头子不舒服,昨天去住院了,我心里急,想请小姑娘帮我家老头子看诊。”

“哦,王老太太找我家小乐乐啊,”晁老太太笑得眉眼开花,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笑容又淡化:“我家小乐乐的事我和老头子、儿子们都不过问,她帮谁看诊也好,帮谁做手术也好,全凭她自己意愿,我们当长辈的从不帮她做主,王老太太到我这来请我家小乐乐看诊又走错地方了。”

王老太太被直白的拒绝给弄得灰头土脸,又不甘心,舍去老脸孤掷一注:“能不能请晁老太太给打个电话给小姑娘,帮美言几句,请小姑娘帮我家老头子看看病,改日我和老大一定携重礼为去年的事向小姑娘道歉。”

“我不会帮任何人向我家小乐乐求诊,我是祖母级的长辈,我不会做让我家孙子孙女们为难的事,王老太太明知我家小乐乐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自己也明知我家乐乐现在在哪,你不敢去强人所难,却来我家要我打电话给乐乐帮你讲好话,这不是故意破坏我和小孙女之间的感情?这种事也亏得只有王老太太才想得出来,别人大概是做不出来的。”

晁老太太冷笑一声:“王老太太,实话说,看在王市长的面子上我才勉强给你面子,让你进我家的门,若不是看在王市长是个明事理的人份上,就凭你去年给我家添堵的事,我连门都不让你进,直接一顿扫把鞋子轰将出去。”

“你…,你以为我想来啊,如果不是你家有个懂医术的义孙女,我屙尿都不朝你家。”王老太太恼羞成怒,腾的站起来,顶着涨红的脸,气冲冲的甩人而去。

“好走不送。”晁老太太好笑的送四个字,若王老太太真有傲骨,之前绝不会进晁家的门,到晁家得不偿愿又装清高傲气,给谁看?

她当笑话看看就好,也不看王家老太太有没气得头顶冒烟,立即从桌几下的小抽屉里拿出手机,给晁一打电话,当电话接通,她笑咪咪的说话:“老大,我给你说个事儿,王市长的母亲来找你爸和我,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现在气乎乎的走啦,你是不是跟王市长说一声,请王市长派个车接老太太或者通知王老让保姆来路上找找,天有点热,王老太太火气又那么大,万一路上中暑了可不好。”

王老太太还没走到门口,听到晁老太太打电话给晁大爷让通知她家老大,心里莫名的发慌,她来时没告诉老大,如果她请到晁家小义孙给老头子看诊,想来老大和老头事后也就不会再管她是怎么将人请到的,现在没请到人,老大肯定以为她又在给他们父子丢人。

晁老太太的话传进耳里,她心里瘆得慌,好似天要塌了似的,感觉无处可逃,又像走在沙漠上找不着路,满脑子乱纷纷的。

她太慌张,不小心踢到门口的鞋架子,也在那刻,王老太太才发觉自己失误,低了头,逃也似的走出晁家,连头也不敢回,急匆匆的向院外走。

晁一在上班,收到母亲电话还真吓了一小跳,他家父母就是老人说的“无事不登八宝殿”,如果没什么紧急大事,家里的老父老娘亲绝对不会在他上班时间打电话,一般要等到下班时间后才找他,在上班时间找必定是急事儿。

心里紧张,接通电话那刻心都是提着的,当听说是王市长家的老太太跑他家去了,他当时就呈懵呆脸,就算在王老位居高位,王家与晁家同是京官儿实际上也没什么往来,他们家从不办什么宴会,所以不会请客,王家有帖子也是他和老三去,所以基本上可以说他家老爷子老太太和王老王老太太从来没有互相串门儿,有打照面也是在别人的宴席上。

王家与晁家老一辈没有私交,不互相走动,今天王老太太却跑晁家去找他们家老娘亲,那消息简直像颗炸弹,把晁一一个大爷们给炸得七晕八素,完全摸不着头脑,搞不清王老太太哪根神经搭错了。

就算一头雾水,他也没有问王老太太跑家里去干什么,他家母亲大人没有说,说不定王老太太还没远,晁一满口应了,等挂断电话,果断打电话给王市长,王家的事还是让王市长自己去头痛吧。

王市长因为老父住院,侄女被抓走,心里很压抑,午饭后便抓紧时间处理工作,希望能尽快处理完公务匀点时间去法院那边走一趟,正忙着收到晁书记电话,以为是党内部有紧急会议会什么的,结果听说他母亲跑去晁家找晁老太太,还因为话不投机发脾气摔门走人,心里那叫个气啊,他不求母亲能像别人家的母亲那样为他操尽心,只求母亲别给他添乱,如今才发觉就连那点要求都是奢望。

有难处无处可说,王市长内心悲怆,幸而晁书记并不是责难他,而是怕老太太路上不安全,让他叫保姆或者联系个人暗中关注一下,对于晁家的明事理,他心存一份感激,与晁书记通完电话,打电话给父母的保姆,让保姆联系他老母亲,然后就不再管。

保姆收到王市长的指示忙打电话给王老太太,当电话通了,忙忙说明情况:“老太太,您老在哪?二爷和二太太回来了,等您好会子了呢…”

王老太太还没走出晁家住的大院儿收到电话,以为是大儿子的电话准备直接挂断,发现是家里电话才接听,听保姆说小儿子回家找她,心情更加苦闷,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结束通话。

太阳有点热,走出大院,看到外面的路上有车辆来往,王老太太心里空空的,忽然不知道有哪里可去,当年她家老头在任时并没有帮衬娘家多少,娘家人与她不亲,而娘家父母早就没了,娘家小辈们没有沾到她的光,也没怎么来往,娘家那条路是回不去了。

如今才发现,除了和老头子的家,她无处可去啊。

越想,王老太太越难过,一个人站了良久,最终还是打出租车回家。

第五百零六章 您的小龙宝干的好事

王老太太的脑子很乱,当出租车送到大院门口,她自己步行回家,走得极缓,慢慢的走到家门口,心头还如乱麻。

王凌志坐在父母住处等啊等,等了两个来钟,耐心都快没了,当终于听到门响,望过去,看到开门进来的是他亲娘,立马跳起来,一路“妈,妈妈,妈”的叫着飞奔着冲过去扶住母亲。

看到婆婆回来了,在吃水果的马梦婷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丢掉啃了大半的香瓜,一个劲儿的干嚎:“妈,救救玉璇,救您救救玉璇…”

被小儿子扶住,王老太太因在晁家受气而阴沉的脸色稍稍缓和,听到马梦婷的嚎哭声,气得心口一阵一阵的发疼。

王凌志扶着老母亲走向沙发,还向老婆递了个眼角,等走到沙发,扶母亲坐下去,帮老人家按摩肩膀。

收到男人的眼角,马梦婷嚎得更大声,等婆婆坐下,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住婆婆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妈,玉璇被人抓走了,您快救救她,玉璇是您千娇百宠养大的孩子,她那么娇贵,哪里受得住坐牢,妈,救求您救救玉璇…”

“闭嘴!”哭嚎声刺着耳膜,王老太太气得发抖,抬起手,用力的扇向马梦婷,那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小儿媳的脸上。

马梦婷没想婆婆会动手,毫无防备之下脸上挨了一记巴掌,火辣辣的痛,一时也被打懵了,哭嚎声嘎然而止。

王凌志也被吓到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的,不要脸的勾引我儿子,败坏了我儿子的名声,毁我儿子前程,我儿子养着你,你什么都不用干,连个孩子都教不好,尽教得你女儿跟你一样下贱,害得我王家颜面尽失,害我一次又一次的丢脸,你还有脸哭?”

王老太太满心的怒气无处可发,这下找到出气筒,将气撒向小儿媳,被抱住腿,用力的踢,两脚将小儿媳给踹得跌坐在地。

马梦婷被踢得跌坐下去,叫了两声痛,立即放声大哭:“王凌志,你这个天杀的,当初我明明是个黄花大闺女,是你有老婆还跑来勾引我,骗了我的身子,害我怀了孩子,是你们怪姓魏的女人生不出孩子,是你自己要离婚跟我结婚,现在又怪我——我怎么这么命苦,被人骗身又遭打骂,一辈子都低人一头,天天受你们的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要死去外面撞,别脏了我眼睛,你死了,我也清静了,别人家的儿媳妇拿钱孝敬公婆,到我家是我拿钱养着你这个拖油瓶害人精,你死了,大家都好。”王老太太心里气,马梦婷勾引她儿子毁了她老二的前程,还在这闹死闹活,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那碍眼的东西消失。

马梦婷被吓住了,张着嘴再也嚎不出声来,以前婆婆有时也呵斥她几句,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说得那么难听,连拿钱补贴他们的事都说了出来,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妈,您消消气,玉璇她妈头发长见识短不懂事,妈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啊,”感觉大事不好,王凌志手慌脚乱的帮老母亲捶背顺气,做老好人:“妈,您看玉璇妈不顺眼让她不要到您眼前晃就是了啊,妈,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救玉璇才是要紧事儿,玉璇被抓走,弄不好就要坐牢啊。”

“要救人你们自己去救,别找我,我救不了。”王老太太青铁着脸,打掉儿子的手。

“妈,您怎么了?我跟贺家不熟啊,我要是跟贺家能说上一二句话,我早就去请贺家求情…”

“你跟贺家不熟,跟燕行外公熟,你们同住一个大院,你怎么不去求燕行外公?”

“妈,燕行外公…他打去年就不理我们了,我见着他问好,燕老当没看见我,也不许我进燕家的门儿,我我…我要是能求得动燕老也不会麻烦妈您啊。”王凌志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妙,他母亲以前从来拒绝他的要求,这次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怼他,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你,还有你,你们自己想救姑娘自己想办法,不要再跟我说,回你们自己家,别在这里气我。”

王老太太心里又堵又气,看谁都不顺眼,恶狠狠的又一次打掉小儿子讨好帮捶背的手,瞪了马梦婷一眼,赶小儿子和儿媳离开。

“妈-”王凌志不死心,如果他妈不帮忙,大哥更加不可能会尽心尽力的帮他捞玉璇。

“出去!”王老太太厌烦得很,无情的拒绝小儿子。

“妈,我…我先回去。”王凌志眼见老妈在气头上,知道不能再跟老娘拗,自找台阶下,拉起还赖地上的马梦婷就走。

马梦婷历来怕婆婆,哪敢耍横不走,跟着王凌志,一边走一边摸被打了一巴掌的脸,那叫个气恨,老太婆自己没本事救人出来,反而将气撒她身上。

走出父母家的门,王凌志也没敢停留,带老婆家,路上见有人看到自己有想要过来的意思,他赶忙快跑着逃之夭夭。

马梦婷更加不敢闹,一声不吭的跟着王凌志走出大院打的回家。

当小儿子离开了,王老太太无力的瘫坐下去,心里凄苦得不行,小儿子不争气,老大对她偏心玉璇的事耿耿于怀,万一老头子没了,她怎么办?

王凌志马梦婷打车回到铁道部职工家属大院,路上遇到人问他们女儿的事,两人觉得没脸,支唔几句匆匆跑回家躲避,他们不敢去求燕家,打燕老知道玉璇跟赵宗泽订婚起看见他们像见苍蝇似的嫌恶,他们不敢直视燕老,哪敢跑去求救。

一对夫妻坐在家里相对埋怨,你埋怨我我埋怨你,一个说当妈的没教好姑娘,一个怪奶奶抢走孩子没教好最后还怪自己,相互怪来怪去,争得不可开交。

等熬到下班时间,王二打电话给大哥,求他出意,王市长下午抽空去法院了解情况,本来就一肚子气,接到弟弟电话直接就给了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让他们自己主动帮王玉璇将用赵宗泽挪用的公款买的房子和王玉璇的银行卡里来历不明的钱全部交法院,其他,他根本无能为力。

王凌志被骂得灰头土脸的,偏偏还不敢发火,自己默默的去找女儿藏的房产证和存折,可是翻遍房间也没找到,只好决定第二天去法院看守所问问女儿。

王市长下班后又去医院陪护,因为目前还没人知道他父亲住院,没人到医院探病,他们夫妻两人也清静些。

大儿子不打电话给自己,王老太太不敢去医院,又一个人呆家里,好在有保姆做饭,能吃上一口热饭热菜。

王凌志马梦婷没找到房证,第二天又向单位告假,去汉院看守所给自己女儿送衣服,他们原本想见见女儿问问房产证在哪,结果,他们根本没见着人,法院看守护的人员检查了一下东西,将不许送给在押人员的东西退回,只拿衣服和洗涮用品和一些在许可范围内的零食给王千金。

王玉璇在看守所里过得很不好,跟几个女嫌疑犯人一起住,她是新进的,少不得挨“潜规则”,受了不少欺负。

王市长已经绝了捞王玉璇的心,直接不管那茬事儿,只管老父亲和工作,然而,他们父亲一直靠呼吸机呼吸,又不能做手术,他也只能干着急。

王家因一系列的事过得不开心,贺家人是不会帮王家操心的,他们关起门来过日子,该做啥就做啥。

日子一天又一天,转眼儿就到周四。

当大家都在忙着上班上学时,乐韵在快到中午时分终于将最后一份药丸子搓成了圆滚滚的粒子,将药丸子放竹筛子里凉晒,忙着收拾场地。

她一直闭关制药,瓶瓶罐罐,锅碗瓢盆摆得到处都是,完成最后一份药丸子,也必须要清场,将原本属于私藏品用具全部搬回空间,还有些冷却的药丸子也要收起来,该藏起来的秘藏,也从空间拿出来些药丸子。

收拾妥工具,搬出自己私人购买到的藏式火炉和一只大缸,将制药时从紫铜炉里倒出来的灰放进垫有一层泥土的大缸里运回空间当肥料,又将一些红色的炭烬装进藏式火炉里,再添炭搬回空间,人也跟回去,将一只金灿灿的紫铜锅放火炉上煲煮汤,那是专作药膳用的汤水,煲得越久又越好。

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不在空间会把锅里的水煲干,或者火会熄灭,有个小狐狸,他会帮她管火管锅。

被抓做苦工的小狐狸默默的撇胡须,他真想罢工来着,然而,人类小丫头又弄回很多石头,为了吃到石头,他只有出卖劳力。

乐韵是个贪心鬼,制完药,还余有很多柴火和炭、干牛粪燃料,她不客气的又一次将部分据为己有,只帮主人留下小量燃料留制药房里。

清完场,检查一番,该藏的藏了,该留的有一份,整整衣服,打开门,迈着小短腿走到抄手回廊上,大马金刀的一站,雄纠纠的大喊:“锵锵,天空一声巨响,本小姑娘闪亮登场,帅哥们,本小同学出关啦。”

家有小医生在制药,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一般在院子里活动一二就在上房,尽量不去东厢或西厢,免得打扰到小医生,当天年青一辈上班的上班去了,就只有老太太老爷子们和贺家外孙在家,而燕行也因等几天没等到小萝莉出制药房,这些天泡在书房。

贺家两老爷子也在书房,老太太们陪老祖宗在做刺绣活,当小医生喊了一嗓子,都惊喜的大叫着“小医生出来啦”,起身往外跑。

燕行年青啊,激动之下嗖的蹿起来,一溜烟儿拉开书房的门冲到回廊上,大长腿一迈,像风一样掠至院子里冲向东厢回廊。

老太太老爷子们也争先恐后的涌至回廊,小跑着跑去看小医生,他们看到小姑娘站在东厢北房门口,穿白色短袖衬衫,牛裤小热裤,像棵s东省章丘大葱,白白嫩嫩,亭亭玉立。

燕少跑得快,几个起落就飞掠进东厢回廊,看着粉粉白白的小萝莉,一双龙目光辉熠熠,鬼斧神工雕凿出的俊容荡开一抹艳丽的笑容:“小萝莉,辛苦了!”

“嗯嗯,是很辛苦啦,我差点被蒸熟,全身水分都被蒸发掉了,你们家有啥好吃的记得一会通通拿来给我补充营养,要不然就要你和你家兄弟们一溜儿的躺地上像大蒜儿排成排,给我揍一顿解闷儿。”

点头,乐韵脸不红气喘的接受关心,她天天挨火烤,如果不是空间,早就被蒸熟了,真的很辛苦呐。

“卟噗”“卟噗”,贺家老太太们和两保姆簇拥着老祖宗往东厢赶,听到小医生说快蒸熟了,不给好吃的就要揍小龙宝和他兄弟们,一时忍俊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小萝莉说快被蒸干,人还水灵灵的,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特别灵动可爱,燕行看得满心欢喜,想去摸摸她的头,又怕惹她变脸,管着自己的手,温温的笑着点头:“嗯,但凡我们家有的,你喜欢的,你尽管吃。”

“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可以考虑不揍你,你跑得快,去你们家厨房冰箱看看有没有鸡鸭,有的话快拿来,趁着有火做叫化鸡吃。”

小姑娘刚说完,周嫂子便先一步搭话:“冰箱里有整只的鸡鸭,有好几只,我去拿给小医生。”

周嫂子说干就干,转身就跑向厨房。

“做烧鸡还要面粉,等会我和面擀面皮。”燕行双目亮如星辰,有烧鸡吃喽,好幸福。

贺二贺三老爷子想抹汗,小龙宝什么时候也学会擀面皮了啊?

他们是不知道他们家的小外孙儿在吃了小萝莉做的叫化鸡后对那种美味念念不忘,背地里有空捏泥巴学着擀面皮,为的就是有一天自己所学手艺能派上用场。

贺家老太太们簇拥着老祖宗绕过回廊到东厢北房外,一致道“辛苦了”,贺老祖宗亲自拉着小医生的手,感激不尽:“难为小医生了,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受了这么多天的苦,有什么事你尽管差使我家孩子们,他们这些人还是能胜任跑腿活儿的。”

“老寿星婆婆,您老孩子们都是老太爷级别的人,我可不敢支使,有您重孙子小龙宝和几个帅哥让我使唤就行了,这样没压力。”乐韵抹了把汗,一群古稀之年的老爷子老太太,给她当牛马,他们不觉有辱身份,她也不敢使唤呀。

“行行,小医生想使唤谁就用谁,我家男孩子们都是从少习武的,小龙宝这一辈的男孩子们也是,身子骨煅炼得不错,不用担心累着他们。”贺老祖宗眼都没眨就将重孙子们卖了,卖得干脆利落,都不带心疼的。

燕行想嚎几声,太姥姥又把他和哥哥弟弟们卖了,上次是卖他一个人,这次是把所有重孙儿全卖给小萝莉当牛马了啊,小萝莉又是个很懂得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有了太姥姥的话,她就能愉快的挟天子以令诸候的差使他和兄弟们当牛作马。

他有点…淡淡的忧伤,明明他才是小萝莉的专用苦工,其他人是协助,现在全被太姥姥卖给小萝莉,他不是唯一的那个特殊存在了啊。

想到自己不再是特殊的一个,燕行默默的撇嘴角,能不能请太姥姥收回成令?不要卖兄弟们,只卖他给小萝莉行不?

“这样挺好,来,小笼包,你,赶紧的给我去药房干活,除了装有药汤的那只锅和紫铜盆子,其他的工具搬去东厅,然后你再去擀面皮,记得干活要卖力点,不努力干活,罚你不许吃午饭。”

“午饭可以不吃,只要给吃口烧鸡就行。”小萝莉得了鸡毛令箭立即就指使自己当苦工,燕行一般挽袖子一边走向药房。

老太太们乐坏了,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劲儿的催促小龙宝快点干活。

贺二贺三老爷子也笑咪咪的跟小龙宝进药房,开始搬东西,他们老胳膊老腿儿的搬不动重东西,搬那些轻点的盆或碗啊,篮子等轻巧点的物品。

燕行搬药炉,小萝莉搬了六只紫铜药炉进药炉,都有使用,灰已经倒出来放在他们家打造的那只可移动的有火塘的车子里,有两只药炉还热热的,他先搬金翡做的玉药炉,再搬紫铜药炉,紫铜锅盆。

贺大贺二贺三贺五老太太也去帮忙,让郭妈妈照顾老祖宗。

他们忙活着,周嫂子端来盆子,里头装有四只整鸡,两只鸭,她回厨房找出鸡鸭,同时也找出面粉,所以稍稍迟了一丢丢。

看到有整只鸡鸭,乐韵让保姆妈妈再去找大片青菜叶子,她端着盆进药房,将鸡鸭丢锅里泡药水,再轮流涂药汁。

周嫂子听说小医生要找菜叶,转身又奔厨房弄盆青菜叶片给小医生,幸好每天买菜,家里二老爷子喜欢吃包心菜,三老爷子喜欢大白菜,那两样菜基本每天都会有,所以小医生要找宽菜叶能勉强凑合着用。

贺老祖宗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小医生美食,药房里还没散热,空气灼人,她家孩子们不让她进去,她只好坐回廊里旁观。

燕行搬完重物,麻溜的奔进厨房和面揉面团,他力气大,又甩又揉又打,将面团子揉得十分柔韧,再擀面皮,擀得厚薄均匀,装在大圆盘里端到药房给小萝莉。

两保姆妈妈没帮忙,奔厨房做午饭,原本中午准备热一些昨晚做的菜就算了,小医生制药完工,必须要做点新鲜菜色。

乐韵将鸡鸭浸泡一番,涂几层药汁,往鸡鸭肚子里塞一些药材,整好鸡鸭头与脚,再包裹一层菜叶子,用面皮裹起来,再包一层菜叶子用线绑扎一圈,扒开火堆,排放在火烬里,再焐红火炭烬。

叫化鸡少说也要烧两个钟,暂时不用管,乐小同学洗手到东厅装冷凉的药丸子,她的药丸子有放篮子、筛子里的,有放盆里的,有些放在药炉里,冷却密封的基本首选放翡翠药炉里,两个金翡翠药炉里都塞了许多药丸子,就算不开包装,打开药炉盖子都能闻到扑鼻郁香。

把冷却的两筛子药丸子装起密封,从金翡药炉里提出几袋药丸子,拿只篮子装好,提起自己装随身物品的背包,和贺家老太太老爷子们回上房坐,先喝茶吃瓜果。

补充了营养,分药丸子,贺大贺二贺三贺五老太太各一小袋子,贺二贺三老爷子也一人一袋药丸子,各人的药丸子个头差不多大,颜色不太一样,有些色泽深,有些色泽浅。

乐韵怕一群人好奇互相品尝养身丸,少不得嘱咐:“你们送我虫草,这是我给的回礼,贺大老太太的药与其他人的不同,她的药丸子是针对她健康的治疗药,其他三位老太太和两位老爷子的药丸子是养身丸,同是养身丸,各人的药丸子略有差别,尽量别弄混。”

“多谢小医生。”贺家老爷子老太太先是惊愕,随之满怀感激,他们只送小医生一些虫草,小医生竟然还帮他们一群老家伙制份药丸子,她亏大了。

乐韵又将另一份单独放一边:“这份是给贺小三贺小十五外婆的份子,我写有说明字条,让贺小十五按说明翻译成藏文给他们舅舅舅妈照顾他外婆按时吃。”

“小医生,我代我亲家谢谢您。”贺子荣感激的道谢,小医生去z省是为他们家老祖宗找药,她去高原吃了那么多苦,竟然还记得他家小三小十五的外婆,可见她有多体贴善良。

“不客气啦,贺小十五贺小三帅哥把他们挖的虫草都送我,给他们外婆的养身丸是我的回礼。老寿星婆婆的药丸子我也写有说明字条,按要求吃就行了,趁着还没吃午饭,我给老寿星婆婆针炙,这次男士女士们全部回避。”乐韵笑咪咪的说明原因,着手准备针炙。

“小医生,我们也不可以在旁帮忙?”贺家妯娌四个你瞅我我瞅,个个就一副表情“我想旁观”。

“我不建议你们旁观,如果老寿星婆婆也不介意倒也没什么关系。”

“你们就不用在旁了,省得白担心。”贺老祖宗笑着做了决定,不让儿媳妇们在旁陪自己针炙治疗。

老祖宗发话,贺大太太几个也不好坚持。

说要针炙,乐韵也是说干就干,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几颗药丸子给贺家老寿星婆婆吃下去,让她喝两杯白开水。

贺三老太太回老祖宗卧室,在地面上铺张竹凉席,和妯娌们扶老祖宗回房,侍候着脱去长裙,只留最贴身的衣服,再退出卧室。

等老太太们出去了,乐韵将房门拴上门栓子,帮老寿星婆婆将贴身衣服也褪了,平面仰躺,捧出玉盒,将针套搭手臂上,掂针,像天女撒花似的撒针,有时三针,有时五针,有时一针,金针银针交错,细密的破空之声不绝。

行针要脱光衣服,最开始贺老祖宗还有点羞涩,毕竟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全身皮肤快皱成鸡皮,赤果果的躺在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儿眼前总觉得有些难为情,可看到小医生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暗笑自己一个活了百来岁的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娃娃,把那些顾忌抛之于脑后,放松四肢,接受针炙。

当银针刺在身上,有点微微的痛,很快,随着身上的针越来越多,感觉胃里像火烧了起来,炙烫感传向四肢百骸,很快她分不清针扎在哪,反正全身都是酸胀酸胀的。

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冒汗,贺老祖宗闭上眼睛,免得汗水流进眼睛里。

乐韵以飞针刺穴手法撒出一片针雨,自己也微微冒汗,她没空休息,将几根银针刺在老人脚底,再给她头顶扎针。

给老人头部扎完针,才有空嘘气,抹去额心的细汗,再给老寿星婆婆按摩穴位,引导药力散向老人家的全身,滋养老化或衰退的身体肌能。

贺老祖宗最初大汗泠泠,随着推拿,汗越出越少,之后她的体温也降低到可以接受的程度。

贺老祖宗从感觉快要烧糊变成好像在泡热烫的温泉,有些想昏昏欲睡,她的思维又十分清晰。

小医生帮老祖宗在做针炙,贺家两老爷子和四老太太哪也不去,就坐在外面的中堂苦等,也老纳闷了,没听到啥声音哪。

燕行陪舅公舅婆们一起等,每隔二十来分钟去东厢北房看看火,等到一个钟,把埋火炭里的烧鸡扒出来,翻个身,再次用红灰炭焐起来。

等了一个多钟到中午,郭妈妈和周嫂子也做好饭。

乐小同学帮老寿星婆婆不停的按摩,一个钟后收针,给她一个枕头,再让老人家翻个身面朝下趴着,给她背部做针炙。

背部的针炙同样是一个钟,等收回针,贺老祖宗全身皮肤微微发红,因为针炙出汗,头发也全湿了,身上有一层汗迹,老人家披块布遮身,一声不响的去浴室洗澡洗头。

贺家一群老爷子老太太眼巴巴的盯着老祖宗的卧室,当终于听到门栓响,激动的站起来,门打开,小医生露面,他们发现小医生精神比她初出药房时差很多,一双水灵灵的美人杏眼里满是疲惫。

“小医生。”老爷子老太太紧张的跑去迎接小姑娘。

“老寿星婆婆在沐浴,等会就好,我也去换衣服。”看到一群老太太老爷子紧张的表情,乐韵后背咻的绷紧,生恐他们又对自己来个躹躬感谢,抱着小背包撒开脚丫子就跑。

小医生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两蹦就跑走,让老爷子老太太们那叫个好笑,是不是他们太激动,又让小医生受惊了。

燕行制药房里扒埋灰里的叫化鸡,听到上房的声音,知道小萝莉帮太姥姥做完针炙,心中欢喜,听到脚步声跑近,猜着小萝莉要洗澡,麻利的将几只烧好的叫化鸡扔竹篓子里,还有两只火候还不够,又埋进火炭堆里。

他还没将烧鸡埋好,乐小同学提着包溜进制药房,瞅着某个对自己笑得春光灿灿的帅哥,皱皱小鼻子,自己找衣服。

为了不落个意图不轨的罪名,燕行埋好叫化鸡,提走竹篓子,帮小萝莉将门掩上,让她安心去换衣服。

乐韵找出衣服,先给自己吞了几颗药丸子,再痛痛快快的洗个澡,焕然一新,晃悠悠的晃到贺家上房。

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没进老祖宗卧室,在外面等,等了大概有半个钟,贺老祖宗也收拾整齐,她洗了头,还吹干头发,又挽起来,穿一袭复古半袖长裙,面色红润,气质高雅,走出去没人相信她是个百岁老人。

贺三几个激动的跑去扶老母亲就坐,将小医生奉为上宾,挨着他们母亲,让小龙宝挨着小医生坐,照顾小医生。

几个老太太和保姆赶紧上菜,除了贺家自己准备的菜,还有一只叫化鸡和叫化鸭,叫化鸡从烧得焦黄的面皮里剥出来,香气浓郁,令人垂涎三尺。

燕行默默的将两只鸡腿和两只鸭腿夹小萝莉碗里,拼命的给她夹菜,鱼头给她,生菜给她,红烧狮子头给她…如果不是小萝莉死命的瞪他,他估计会去换个大碗给她装菜。

乐韵看着一碗菜泪流满面,夹一只鸡腿和鸭腿给贺家老寿星婆婆,用水汪汪的眼睛瞅着老人家:“这是您老的小笼包干的好事,您不能怪我。”

“我陪小医生一起吃。”贺老祖宗笑得快合不拢嘴,幸福的接受小娃娃的礼让。

贺三贺二老爷子和四个老太太笑盈盈的看着一老一少吃鸡腿,暗中朝小龙宝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还是小龙宝聪明!

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陪小医生吃了午饭,想留她在贺家玩,小医生要回晁家,他们留不住,让小龙宝帮她搬行李装车,贺家老太太们也将各种存货提去给小医生带回去,也没忘记帮她打包叫化鸡。

收拾好行李,燕少开着塞得满满的车,送小萝莉回晁二爷家。

第五百零七章 顶梁柱

燕少开着三舅公家保姆买菜用的私家车将小萝莉送回晁二爷别墅,胡管家和家佣在打理花园景观树和草坪,见到四姑娘回来,一拥而上帮搬行李。

除了乐同学自己的行李,贺家还赠送有来自z省的风干牛羊肉、奶疙瘩、打酥茶的奶油、一套包括壶碗盘在内的藏式用品,还有大量海鲜干货和新鲜货,其中帝王蟹就有十只,各种礼物将车子塞得满满的。

胡管家带人帮新海鲜送去冰柜,有些物品先放一楼大厅,燕少帮小萝莉搬药炉上二楼送她卧室,也留有药炉放楼下。

乐同学没有在晁家呆,马上去宣少家的四海来客茶楼,她说了等采摘药材回来帮宣少制皮蛋的,不能言而无信。

燕少又心甘情愿的当司机,他将小萝莉送到宣家茶楼,自己开车回贺家,路上顺便打电话通知自己队里兄弟帮他将座驾送到他三舅公住的大院,他明天要帮小萝莉搬东西送回青大学校。

宣少每天呆在厨房里愉快的整菜,中午收到小美女信息说下午去他家帮制皮蛋,立马就赶回茶楼,带着一帮青年们将需要的原材料全提溜出来拧到院子里,又在厨房烧火熬汤。

宣一宣二等在楼外接到仙医门小姑娘引进内院,宣少笑咪咪的带小美女进厨房,看着她往汤锅里丢了很多药材,兴奋的连嘴都合不拢。

遇着超级吃货,乐韵没力气翻他白眼,让人守着熬汤,自己又去院子里拿自己带来的药汁和着宣少准备好的药末混合配制出二份药水,一份和泥拌成膏。

药汤熬煮一个钟才出锅,和了药,再和石灰面,拌成膏糊状,之后宣家一帮青年们戴上手套,将鸡蛋鸭蛋放石灰泥糊里裹一层,又在泥膏里裹一层,再裹细糠屑,放进大缸里。

有个吃货少主,宣家青年几乎没有不对吃感兴趣的,为了过把瘾,制皮蛋的原料准备的超多,弄回四个老大的缸,鸡蛋鸭蛋成箱成箱的从屋里搬出来,裹成泥蛋子进缸子里。

于是,当终于完成工作,天色也黑麻麻的了,一群青年还意犹未尽,因还剩下面泥没有裹完,果断的又跑去买鸡蛋,甚至连晚饭也不顾得吃,坚持将皮蛋腌制完才去换衣洗手吃饭。

乐同学没陪青年帅哥们疯,她在第一批皮蛋完工时就和宣少去三味轩吃晚饭,再由宣少带人送回晁二爷别墅。

晁二夫妻傍晚回到家吃点零嘴垫肚子,等着粉嫩嫩的小团子,当终于等回那个粉粉的软萌小粉团子,晁二夫人搂着好一顿疼爱才拉去洗手坐下吃饭。

乐韵在三味轩吃了晚饭,二伯二伯母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自然不忍拒绝,坐下陪两位长辈吃饭,聊到十一天才睡觉,她回到卧室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药炉藏进空间,然后才美美的练功。

次日是周五,小团子说要回学校去看书准备考试,晁二夫妻由着她,到点就去公司。

柳少昨晚收到发小的电话传召,早上起五更爬半夜的乘最早一班地铁风尘仆仆的赶到晁二爷别墅外坐等燕某人,等到八点过五分才等到燕某人开着猎豹要紧不要慢的赶至。

爬上车,柳大帅哥看到后座只留两座,其他座拆空,堆着一堆东西,默默的抹把汗,贺家是准备把家搬空送小萝莉咩?

燕行开着自己的专车感觉舒心多了,进别墅区直达晁二爷别墅楼外,又从敞开的门进院,将车在别墅楼前掉头,和发小柳某人下车帮小萝莉搬行李。

胡管家带人将四姑娘的行李从一楼大厅搬到外面,帮装车,早上小姑娘搬很多东西收藏在她放翡翠原石的小仓库,要搬去学校的行李不算太多。

装完行李,柳少机灵的坐驾驶室当司机,载着小萝莉和燕某人跑到外面大道上,直奔他未来的岳母家。

在首都堵车是很正常的,因此,当柳少开着车艰难的爬到耿家所住的街区已是一小时又五十分钟后的事了。

车不能直达耿家,在比较大的街道停,燕行帮提着小萝莉的大背包,陪着小萝莉跟着发小柳某人走,穿过两条小巷,又绕几绕才到耿家,耿家的院门开着,进院,满院子青绿青菜。

田妈妈在厨房里忙着,听到小柳喊了一声,忙开门出去,看到小柳带着一个高大青年和一个细小的人进家院,她的眼神儿打吃药后恢复些,最开始也没看清人,直到小柳领着人过了菜地,就近一瞅,那个头发短的像男孩子的小姑娘不就是去年在运动会上给自己把脉的小姑娘吗?

“小姑娘,辛苦了,竟还劳你大驾亲自上门来帮治病。”田妈妈看到小姑娘,一边将手在围裙上搓拭,一边小跑着去欢迎小医生。

“田姨客气。”乐韵边走边用眼睛x光线扫描田军嫂的身躯,她先帮田军嫂解决睡眠问题,又配副药先清洗内脏中的部分毒素,如今的健康指数勉强可以达到半星,也能承受药力清洗全身的治疗过程。

看到田姨跑来,柳向阳生怕她走路太快摔跤,赶忙搀扶住:“田姨,您不用太客气的,小美女尊老爱幼,医德不凡,从不在意虚礼。”

“一直受小姑娘照顾,至今都没请小姑娘喝口水,还劳小姑娘上门看诊,小姑娘不介意,我自己不好意思啊。”田妈妈有些羞愧,她深受小姑娘之恩,却连个谢字也没对她说,像白眼狼似的。

“等您身体健康了多请小美女吃几顿饭就行啦。”柳向阳笑容明艳,如果田姨身体健康了,他未来小媳妇儿自然不会在背地里愁眉不展。

“那是一定的。”田妈妈满心欢喜,请小姑娘和小柳的朋友进家,热络的招呼客人坐。

她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子表面擦得能当镜子照,早上还赶早跑去买回水果,从冰箱里拿冰镇着的西瓜冰给仨人,再去厨房拿自己做的芝麻饼和葱香大饼给客人当零嘴吃,还配了个自做的大酱。

乐韵在晁家和贺家吃过北方自制大酱,也挺喜欢那种味道,自己在空间里也学着做了缸大酱,因时间还没到没开封,不知道味道如何,当看到田军嫂自制的大酱,很开心的拿饼醮酱吃,品尝味道,以吸收制酱经验。

身为陪同小尾巴,燕行当哑巴,当看到柳某人殷勤的和田军嫂亲近,他是嫉妒的,柳某人好歹有个目标确定的未来小媳妇,他呢?

哪个少男不怀春?讲真,哪怕父亲和外公先后重组家庭,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他对家也抱有希望,曾幻想过找个心爱的女孩子,组成一个温暖的家,生两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所有的梦与希望都被王玉璇的虚伪无情打碎,连青梅竹马的感情在利益面前也不堪一击,他还能相信其他女孩子吗?

很久以前,他对非亲人的女性一直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目睹了王玉璇的伪善与虚荣,他对女性的避讳之心更甚,不说避之如毒蛇,至少那种想找个伴过一辈子的心也不知跑哪世界去了。

想想可能要当一辈子单身狗,他心里还是很…不甘心。

瞥目小萝莉,她卷着大饼醮酱吃得津津有味,那眉眼如画的模样,那一低头浅笑的美,总让人想起“岁月静好”四个字,只是,那岁月静好好像与他没多大关系。

燕行心里顿时就郁结了,小萝莉怎么就从不多看他几眼?感觉在小萝莉面前,他的存在感好像永远不及她的药材、吃食、书本重要,简直…心塞死。

乐韵啃大饼啃得正欢,感觉身边燕某人一直盯着自己,偏头瞅他,碰上他一双幽幽的龙目,顿时有点疑惑,燕人又咋的了,她好像没惹他吧,干吗露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表情?

瞅两眼,不理,那家伙有时超不靠谱,无视就好。

被小萝莉侧眸相视,燕行没来得及撒回视线,被抓个现行,干脆让她瞅,结果,小萝莉瞄两眼又不咸不淡的转过脸,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呀,有一瞬间想抓狂,他的存在感真那么低?!

乐韵可不知燕帅哥心情不咋好,啃掉一个大饼,抹抹小嘴巴,喝白开水,再细细的问田军嫂最近的感觉如何,包括饮食与睡眠,行动方面的各种环节。

田妈妈将自己感觉得到的变化都说了,包括一天起夜几次都没遗漏,毕竟给医生提供真实的情况才有利于对症下药,隐瞒只是害人害己。

柳向阳和燕行兄弟俩也是有眼见的,在小美女询问田军嫂状况的当儿将吃的挪到一边腾出一半桌子面,擦得干干净净。

例行问过病人状况,乐韵提过燕帅哥身边的大背包,从包里提出三袋子药丸子,反复叮咛:“这三种药丸子是三个阶段的药量,每个队段的药是不同的,不能搞混,我在袋子表面也标明数字以区分,一是第一阶段,二是第二阶段,三代表第三阶段,第一阶段是清扫身体内毒素和杂七杂八的病菌,第二阶段是排除残余有害杂质,第三阶段才是温养调理。”

“我懂了。”田妈妈和柳向阳同时应了。

柳向阳惊觉自己太紧张,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望天,当作之前那个心急的家伙不是自己。

田妈妈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小柳急人所急,真是个好青年。

有个柳帅哥监督田军嫂,乐韵倒也不怎么担心,冲帅哥眨眨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自己忍不住抿着唇窃笑,再次拿出一金灿灿的金翡碗,抱出装玻璃管瓶的盒子,配制一碗药,又取出不同颜色的十多颗药丸子捏碎,融合在药汁里。

配好药,请田军嫂去卧室,准备针炙。

耿家四间房,田妈妈做卧室的房间光线略差一点,她去姑娘住的房间,在地面铺上席子,等着针炙。

柳向阳机灵的很,帮端药碗跟去,他的目的就是看看他未来小媳妇的闺房,哪怕看几眼也行啊。

燕行没啥可帮的,也跟着凑热闹,他没有进主人家做卧房的房间,就站在门外。

女孩子的卧室简朴的让人心疼,老式衣柜,书桌和一个书柜,还有几个箱子,床也是老式架子床,床上放着一把吉他,唯一比较女性化的就是可爱小台灯,还有就是放鞋子的鞋架子上有几双女式鞋。

柳向阳端着药碗送药进卧房,快速的瞄几眼,心都疼了,小心心从不乱花钱,节省节约,闺房这么朴素,比男孩子的房间还简单。

他没有说话,退出去顺手将门也带上,发少默默的回到桌边,对大饼也没了食欲,眼巴巴的干等。

乐韵打量女生闺房没啥特别感触,毕竟她的房间也跟耿学姐的卧房差不多,家具用品都是老式的,除了书啊,衣服之类的,什么化妆品奢侈品的毛都找不着半根。

待柳帅哥退出去,她顺手再拴门,又拿出几根药丸子让田军嫂吃下去,让她再喝药汁,然后脱去衣服躺着。

田妈妈依言将衣服都脱了,拿方四方小毛巾遮住羞处,平平的躺好,最初只觉药很香,很快就发热,热着热着变滚烫滚烫的。

直到田军嫂渗出一层细密的汗,乐韵才给她按穴位,按摩几遍,取医用针一根一根的扎穴,将人全身扎满针,针竖起来像仙人掌上的刺。

扎针之后又是按穴位,催化药力。

田军嫂最初还能清晰的感应到全身烫,之后就分不出是烫还是痛,反正那滋味特别的…怪异,又痒又痛又酸又烫,想动不能动,说不出是啥个感觉。

针炙之初,田军嫂身上只是渗汗,过了约半个钟,手掌和脚掌扎针的地方渗出血丝,还有就是两耳和鼻孔内也在渗血,血偏向黑紫色。

田军嫂身上有针,乐韵不好帮她擦血迹,而且她还要帮她按摩穴位和疏导经脉,也匀不出手帮擦血丝,只能任它流淌。

鼻子里流出的血成线,淌过田军嫂的嘴又到脖子上,宣染出一片暗青红色,耳朵里渗出的血也一滴一滴的下滴,脚底的血向下淌,染红半个脚掌。

血渗涌十几分钟就慢慢停止。

乐韵催按田军嫂全身穴位几遍,直到流出的血液变正常颜色,一一收银针,将扎田军嫂双肩头针收回来,头顶的针没有取,再轻轻扶起田军嫂,让她站立,再帮扎针,从后脑勺一直扎到脚后跟。

半个钟后,收针,待拔取回所有医用针,戳了田军嫂几指,解除她的哑穴和麻穴:“田姨,可以啦。”

田军嫂刚从无知无觉状回神,一头懵,下意识的瞅瞅,一边抬手抹脸:“可以了吗?”

“可以了,您擦擦脸。”

“哎!”田妈妈抹了一下脸,摸到糊糊的东西,摊开手掌一看,是血,也发觉自己光溜溜的,忙忙找衣服穿。

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顺手拿姑娘的毛巾抹脸擦手,擦干净,后知后觉的发现视力特别好,欢喜道谢:“谢谢小姑娘谢谢小姑娘!”

“不客气,您先去洗澡洗头发,身上有汗,容易感冒。”乐韵将医用针往消毒瓶子里装,再次催促田军嫂去清洗血渍,田军嫂年纪大了,体质也弱,出了几身大汗,让汗浸湿衣服再自然干最容易感冒。

“我听小姑娘的,我就去。”田妈妈满心欢喜,一连声的应了,欢天喜的拉开门栓,风风火火的去张罗洗涮事宜。

柳向阳坐在外面等啊等,等得心都快焦了,当听到田姨和小美女说话那颗高悬的心才落了地,人早就站起来溜到小心心卧房门外杵成门神儿,当看到未来岳母跑出来,看到她脖子上耳际有血渍,那颗心又砰砰乱跳,飞快的扶住田姨:“田姨,您感觉怎样?”

“很好,简直太好了,全身轻松,眼睛也能看见东西了,感觉我能挑一百斤走十里路。”田妈妈心花怒放,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小姑娘是神医啊,真是手到病除,马到功成。

“哇,太好了!”柳向阳一蹦三尺高,比自己完成一件重大任务还要开心万倍,就差没喜极而泣,好了好了好了,田姨终于健康了啊,小心心能安心了,他也放心啦。

田妈妈眉间脸上尽是掩藏不住的喜悦,让小柳青年帮招呼小姑娘,她脚不沾地似的提热水去洗澡洗头发。

柳向阳自然一百个同意,笑咪咪等在门口,等得好会儿小美女收拾好物品提着背包迈步从小心心卧室走出,他麻溜的跑进去帮卷起沾有血污的凉席,抱到屋外暂放。

“柳大叔,你哪还是就手把凉席洗了吧,我不用你招呼。”瞅着走路都带风的柳帅哥,乐韵特别的感慨,想讨媳妇的男人果然是好男人啊,热情积极,能吃苦耐劳,嘴甜手勤会讨好。

“哎,我先洗洗凉席啊。”柳向阳满心欢喜的依小萝莉美女的话,抱凉席到水龙头底下刷洗。

“燕帅哥,想要小媳妇儿就学着你兄弟点,将来说不定用得着。”乐韵冲坐得像山似的俊美青年眨眼,柳帅哥为了小媳妇儿那么能干积极,燕帅哥真该学学柳帅哥的勤劳,要不就他那副高冷相将来难追媳妇。

“我又没有两情相悦的对象。”收到小萝莉飞扬的小眼神,燕行幽怨的撇嘴表示自己犯不着表现,他又有没恋爱对象,表现给谁看?

有个帅哥太不上道,乐韵懒得教育他,将自己的物品塞进背包里,小背包挂面前,将大背包丢给帅哥,转身就走。

燕行眉眼一亮,提起背包快步跟上小萝莉的脚步,他也不想留午饭,看到柳某人哄他未来岳母,会忍不住嫉妒发小有小媳妇的哪。

“小美女,你就这样走了?好歹吃了午饭才走啊,田姨准备好了菜。”柳向阳在刷洗凉席,听小美女到脚步声抬眼瞧着一前一后的小萝莉和发小,有点小忐忑,是不是他招待得不好,小萝莉不高兴啦?

“不吃饭了,我今晚有预约,要回去准备一下,你在这里陪田姨一二天,监督她按要求吃药,除了少吃海鲜和辛辣的东西,其他没有什么特别要忌口的,不用太紧张。”

乐韵迈着小短腿一步迈出耿家门槛,边说边下台队,朝院外走。

“好吧,我送你们。”柳向阳也不强求留小萝莉,她一向是那么雷厉风行,说走就走。

燕行才不想让柳某人送呢,只让送出院门,将发小哥们赶回耿家,哼哼,柳某人有小媳妇儿,他没有小媳妇,所以余下的路由他和小萝莉共行比较好,才不要柳某人那个电灯泡在旁照路抢注意力。

有个小行行保护小萝莉,柳向阳也没坚执送他们上车,等他们离耿家有十几米远了,回院,掩上大门,奔回水龙头旁正想刷洗凉席,田军嫂急匆匆的跑出屋,看到空荡荡的院子,心情低落:“小柳,是不是我家太简陋了,或者是我招待不好,小姑娘连饭也不吃就走了?”

她刚泡水里听到小姑娘和小柳说话,因为自己在洗澡不方便说话,赶忙穿上衣服出来追,还是晚了一步,小姑娘和帅青年已经走了。

“田姨别想那么多,小美女不是嫌盆爱富的人,她很忙的,这些天刚制药出来,学校里有朋友等着她,她急着回去,我太了解她了所以不强留,免得耽误她的正事儿。”

“真没生气?”

“哪能呢,小美女要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也不会给您看病了。”

“那就好,等小姑娘什么时空了,你告诉我,我请她来家里吃饭。”

“没问题。”

“小柳啊,有你在,我们家就有了主心骨啊。”田妈妈感慨一声,回身匆匆去洗澡。

啥?

柳向阳被震得懵呆了,田姨是说他是耿家的主心骨,潜意思就是他是耿家一分子,是耿家的顶梁柱,是吧是吧?

傻愣了一阵子,一个人慢慢的笑成一朵花,无声无息的傻笑良久,兴奋的蹦了起来,蹦几蹦,带着狂喜刷洗凉席,洗干净晾晒,又兴冲冲的将小心心卧室放凉席的地方拖一遍,又帮收拾屋里屋外,忙个不停。

第五百零八章 表白

燕行很喜欢欣赏小萝莉散步,她背着她装家当的小包,倒背在后的手细腻酥嫩,手臂肤白如雪藕,迈着小腿儿一步一步的走路,轻盈无声,小小的背景可爱得像只精灵的小松鼠,就差个毛茸茸的大尾巴了。

他也喜欢看她东盼西顾的样子,她圆鹅蛋脸上总是顶着阳光明媚的笑容,美人杏眼明亮有神,明眸皓齿美如画,顾盼之间就像只雪白的小小狐狸在找食,机灵可爱。

像只小松鼠的小萝莉就在自己身侧,触手可及,燕行的心脏跳得很欢脱,听着远远近近居民演绎出的生活调子,有种这就是地老天荒的即视感,又有种即得此般,此心为安的淡泊心态。

再长的路都有尽头,穿过巷子,走过一段石板铺的路,又到停车的街道,街上人来车往,与藏在高楼大厦背后的深幽小巷和古朴民居是迥然不同的风格。

燕行心中遗憾,仍不动声色,拿出车钥匙开车锁,帮打开副驾座,将小萝莉的背包放后座,等小萝莉坐进副驾室,自己才麻溜的回主驾室,系上安全带扣,启车。

因为小萝莉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开车,她坐副驾,让他很开心,如果没有其他人,他开车,她坐后座,他心里会特别不舒服,她坐副驾室,他感觉满心芳菲。

燕少心情美好,开车开得非常的稳,果断的绕路,不跟车辆抢主街大道,绕走市内交错的公路系统,错开最拥挤的路段,也就不用享受“龟速爬行”的折腾,当然,回到青大仍然是两个多钟后的事儿了。

他们回到青大只差一丢丢的功夫就到下课时分,所以从西校门进校,燕少开车开得飞快,一路飙车飙至学霸楼,车子刚刹住,学校也响起美妙的下课铃声。

趁着中午回学霸楼的学生少,燕行飞快的下车,开后门搬行李,背上背包,手臂弯里也挂着大包小包,抱着只紫铜药炉就冲进东楼梯飞奔而上,速度那叫个快。

乐韵背着大背包,抱着小金翡药炉的手臂还拧了几个袋子,叮叮咚咚的蹿上楼,看到燕某人将药炉放宿舍门口又向下跑,自己开门将东西放回卧室,再搬门口的两只药炉,一进宿舍,在安全角度立马将炉子扔回空间。

行李有很多,她掩上门也下楼搬运,只搬运得一趟,燕帅哥不让她再跑,她到厨房转一圈,又看冰箱有晁哥哥帮买的菜,拿新鲜肉,又剥几个皮蛋,洗锅煮面。

燕行来来跑了八趟总算将小萝莉的行李全部搬上楼,她有好几只紫铜药炉,一只藏式火炉,那几样是大件,一次最多能搬两只小药炉,所以费事,还有不少牛粪燃料和木炭,其余的都是较轻的,有海鲜、海鲜干货,奶酪、奶油等零碎之物,还有他太姥姥家赠送的几袋缅香稻米和从z省运回的青稞面粉,老秦地的本土面粉和香米,那几样就有四百来斤,另外还有粉丝粉条、薏米、小米、高梁、玉米粉等,都是二十斤装,青豆黑豆米豆芸豆每样七八斤。

将行李运上四楼,美青年看着小萝莉的小客厅堆得满满的,忍着笑,拍打干净身上沾到的粉末,洗手,坐饭桌旁乖乖的等午餐。

午饭简单,乐小同学只煮了面,考虑到某只帅哥是个饭桶,先各装一碗,然后把锅也端到桌子上给燕帅哥。

青菜肉丝面,配菜有皮蛋、豆瓣酱,美味可口。

燕行吃得很欢,恨不得把锅也给啃了,吃完,抱着一瓶豆瓣酱不撒手,顶着一双光熠熠的龙目,一脸希翼的央求:“小萝莉,豆瓣酱给我好不好?你心灵手巧,做的豆瓣酱太好吃了,不给一瓶我我会吃不香睡不甜,天天想来蹭饭。”

抽,眼抽,乐韵眼角狠狠的抽了好几下,最终败给厚脸皮的某只:“算了,拿去,记得瓶子要还我,我就只有几只装酱的瓶子。”

“哎,我吃完送瓶子回来,我先送我车上去,回来再洗碗。”唯恐小萝莉反悔,燕行抱起一瓶豆酱撒腿就跑,他怕自己把自己关外面,将门锁弄好才溜出去,掩闭门,风风火火的下楼。

中午,有些下午没课的或者下午第一节课没什么课的学生也回宿舍,学霸楼也有学生回来了。

不过,燕行不管那些,抱着酱瓶子跑下楼,将讨来的美食藏进自己座驾车里,又拿出副墨镜戴上,提起自己的背包,锁好车门,再次叮叮咚咚的跑回四楼,推门,发现小萝莉没锁,心情那叫个愉快。

为了防止别人好奇进小萝莉宿舍,他进得小厅立马就将门锁闭,将自己的背包放到书堆上,拿起锅碗进小厨房刷洗。

有个帅哥说要洗碗,其实是想赖着不走,乐韵习惯了燕人总是耍小手段占地盘的行为,干脆留着锅给他洗,自己坐着休息会再整理放客厅的物品,将那些面粉啊香米啊类的干货搬往卧室,其实只留了一份在外面,大部分丢空间藏起来,讲真,贺家还真是细心,竟赚送她念念不忘的缅国香米,要知道上次去缅国克钦州赌石,她原本很想去大量采购一些香米,因时间有限,只能放弃。

礼物很多,基本都挺合她心意,把新海鲜提溜出来放小厨房或阳台上放清水漂泡,新鲜海鲜养着太麻烦,准备晚餐就吃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