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一声轻呼传出,没多久,一个少年从树丛里头钻了出来,他肩膀上挨了一石子,揉着肩头瞪展昭,“你干嘛打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个少年看起来十六七岁,瘦巴巴,眉清目秀的,就是皮肤有些黑。

“小兄弟,你干嘛跟着我们?”展昭问他。

“谁说我跟着你们啦?”那少年反问,“这上庐山的路谁都能走,又不是你家开的!”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在两人前头,上山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笑,也没说什么,继续往上走。

那少年边走,边回头看展昭和白玉堂,问,“你俩也是来招亲的啊?”

白玉堂和展昭笑而不语,展昭问,“小兄弟,你也是来招亲的?”

“对啊。”少年点点头,“听说原家小姐又漂亮又聪明,所以我想来看看。”

白玉堂失笑,道,“你才多大,就来招亲了?”

“招亲怎么了?”少年颇有几分不服气地说,“我要学会绝世武功!将来做天下第一。”

展昭和白玉堂又对视了一眼,不解地问那少年,“招亲跟学会绝世武功有什么关系?”

少年盯着展昭和白玉堂看了良久,睁大了眼睛问,“你俩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招亲了啊?”

“我们应该知道什么?”展昭不解地问。

“原老爷子手上有螟蛉刀棺的钥匙啊。”少年认真地说,“只要拿到刀棺的钥匙,就能拿出妖刀螟蛉,然后按照螟蛉的指引,找到那个刻满绝世武功的山洞,就可以学到绝世武功了。

白玉堂微微皱眉,道,“谁告诉你有这种事情的?”

“我师父师伯在谈话的时候听到的,好像是收到了信件不过我师父师伯有事情耽误了,要我先来占个座儿,我决定先比武招亲赢了,让他们大吃一惊,哈哈。”

展昭看了看那少年的身法,问,“你是哪个个门派的?”

“我”少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狐疑地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问,“光是你俩问我了,我还没问你俩呢,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笑而不语。

那个少年见两人不说话,就说,“哦,我知道了,你俩肯定是小门派的是不是啊?”

展昭想了想,点点头,“嗯,门派是挺小的,师父就收了我一个徒弟。”

白玉堂也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我也是啊。”

“哦原来你俩是小门派啊,难怪不好意思说了。”少年笑着点点头,道,“我跟你们说吧,我是衡山派的,虽然是三代弟子里头年岁最小的一个,可是我师父可是衡山镇人于万方的首席大弟子,我师叔祖就是衡山派的掌门于万海。怎么样,你俩要不要加入衡山派啊?我让我师父收你们做徒弟?”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哭笑不得,白玉堂摸摸下巴,道,“嗯,说到于万海他倒是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不过这种传言也信啊?”

小年耸耸肩,道,“不知道啊,师叔祖和师傅他们都有重要的事情做,所以耽搁了,但是他们看来信上的内容之后,都说很想来呢。”

“话说回来,于万海应该跟原老爷子差不多大了吧,这个年纪还来比武招亲的确是不太合适?”说话间,展昭和白玉堂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摸了摸下巴,觉得衡山派也真是的,派中有那么多年轻英俊的后生不选,偏偏选了一个这样的小毛孩子来比武招亲,实在叫人费解。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突然道,“啊我好像明白些了。”

“嗯。”白玉堂点点头,微微一笑,“我也明白些了。”

“喂,你俩打什么哑谜啊?”少年问,“你俩还没说呢,要不要加入我衡山派啊”?

展昭一笑,道,“我们已经有师父了,没法再拜师,谢谢你的好意了。”

“那就可惜了。”少年笑眯眯道,“我叫辰星,星辰两个字倒过来写就行啦,你俩要是到了山上,因为没有门派别人欺负你们,就报我的名字吧!”说完,笑呵呵地加快速度跑了见少年跑远了,白玉堂挠挠头,看展昭,“我说猫儿,我怎么有种隐退江湖很多年,好多事情不知道的错觉啊。”

展昭无力,“你都这么说,那我不是更加。”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我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白玉堂茫然地问。

“我也是一无所知。”展昭道,“而且按照刚刚那个辰星的说法,好像是有人送信去通知各大门派这个消息的。”

“再说了。”白玉堂道,“就算有了刀棺的钥匙那又怎么样?刀不是还在狂刀门么?”

“看来,莫一笑带着螟蛉逃走的事情,也与此事有关啊。”展昭道,“不然,未免时机太凑巧了。”

白玉堂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道,“唉,到时候再说吧,希望比武招亲不是太没劲。

两人晃晃悠悠继续往山上走,不多久,就看到了原家大宅的院落,大门前已经摆好了位置,看来今晚上至少要摆个几百桌才能请下那些江湖群雄吧。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大门口,就有家将上来问两人要请帖。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望天,心说,我可没请帖,展昭挠挠头,他把请帖弄丢了,本来想着,白玉堂不来他也不来的。

“贤侄!”这时候,就看到大门里头,原老爷子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打发走了家将,拉住白玉堂和展昭,道,“二位贤侄啊,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来,进来坐进来坐!”边说,边热情地招呼两人进屋去。

展昭和白玉堂被老头儿奉若上宾,在场不少武林人士都窃窃私语,一打听,才知道竟然是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吃惊。

两人被原老爷子拉入了内堂,请倒内宅上座,老爷子殷勤地叫人奉茶上来。

展昭白玉堂再迟钝也能看出蹊跷来了,最后还是展昭先开了口,“原老爷子。”

“啊?”原老爷子笑呵呵地问,“贤侄,有什么事。”

展昭从包袱里,给老头拿出一个锦盒来,道,“这是家父给你送的贺礼,前几天托人送到开封,让我带来的。”

“哎呀,展兄太客气啦。”原老爷子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老爷子,你并没给我发请帖,怎么见了我不生分,反而往里让啊?”白玉堂问。

“呃”原老爷子尴尬地搔搔嘴角,道,“贤侄莫要见怪,我最开始不是不知道么后来才发现”

“我猜猜。”白玉堂道,“你让这猫来,是让他保你命的,而你不叫我来,是因为江湖传言我跟这猫儿不合,若是我来了,和这猫斗起来,他就无暇顾及你了,是不是啊?”

“唉”原老爷子一拍大腿,叹了口气,道,“白五爷就是精明啊二位贤侄,你俩可救救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吧。”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展昭皱眉,问,“老爷子,何出此言啊?”

“唉其实吧,也怪我。”老头摇摇头,道,“你们大概听说了,我跟狂刀门的莫矶那是老相识了,做了多少年兄弟,然后他将刀棺的钥匙托付给了我,让我妥善保管,这件事情原本江湖上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的,我日子过得也挺太平。因为这把钥匙不同寻常,所以我得找些武功强的人来保护,你也知道,我原某人功夫那是太一般了,还生了个姑娘,所以就想比武招亲找个厉害点的女婿可是不知道那个天杀的把消息传出去了,说我有刀棺的钥匙,还编了一大串乱七八糟的谎话,什么秘籍啊神功啊,说得到了螟蛉就能天下无敌之类好么,你们看看这是来了多少江湖人啊,光这几天,我原家就进来了至少十五趟贼啊,我怕哪天危及我和全家的性命。哎呀,我是真怕出大乱子,这不,就特意写请帖给你,把你先叫来了。”原老爷子说着,看了看展昭,又看白玉堂,“白五爷莫要见怪,老头我不是不想叫你,说实话,谁找女婿要是想不到你那他铁定缺心眼,可说实话,你跟展贤侄我家闺女都高攀不起,我也没做过这种春秋大梦,就是仗着跟展老爷子有些交情,所以想让展贤侄来给我解解围,有了他在这儿,我起码不用怕哪天死的不明不白。后来我在酒店里头看到你俩关系好像不错,那我不更乐坏了么,有了你俩,谁还能动我性命啊,是不是?”

展昭和白玉堂听完后,都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第七十章 瞒,实情与隐情

原老爷子一通苦水倒出来,心里也舒畅了些,坐着喘口气。

白玉堂和展昭一直没插嘴,端着茶杯好整以暇地喝茶,边听老头发牢骚,眼看着总算是发完了,白玉堂问,“我说老爷子,莫矶被莫一笑杀了这事你也知道了?”

“唉”老头点点头,“别提了,就前两天刚刚得到的消息,知道之后我就没睡好过。”

“这事您觉得呢?”展昭问,“有没有什么不妥?”

老头摇摇头,道,“不会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不解地看老头,“什么不会的?”

“哎呀,一笑不是那种人啊。”老头道,“这孩子是好孩子,不是会干出那种事情来的人,他可孝顺,你说莫矶把他宰了我倒相信,他把莫矶宰了,打死我都不信啊。”

“此话何解啊?”展昭不解地问,“莫矶不是很疼爱莫一笑么,怎么把他宰了?”

“莫矶那老顽固啊,有时候脑袋拧住了就扳不过来了。”老头摆摆手,叹了口气,道,“做他的孩子也难,没出息挨揍,太有出息也挨揍。”

白玉堂摸摸下巴,道,“这么说来,莫一笑的确是比莫一刀和莫一北功夫强了许多,人看上去也厉害一筹。”

“那是,三个孩子不能比,一笑比起一刀和一北,那是云泥之别啊。”老头认真地道。

展昭和白玉堂相互一挑眉,心说——这老头真不厚道,都是后辈,干嘛这么说人家?

老头干笑了两声,道,“嘿嘿,叫二位贤侄见笑了,但我说的是实话,所以我觉得其中有蹊跷,本来哪,这次我想撮合我家媛媛和一笑的嗯,顺便把钥匙这烫手山芋还给莫矶那老鬼,可是没想到出这么档子幺蛾子,把你叫来这事儿,还是莫矶那老鬼给我出的主意呢。”

“什么?”展昭微微吃惊,看老头,“这么说,是莫矶让您找我的?”

“嗯。”莫矶点点头。

展昭想了想,又问,“那不请玉堂,该不会也是他出的主意?”

“是啊。”老头点头,“我本来想着要不然把武林年轻辈的群雄都请来,那陷空岛四当家和二当家不都还没成亲呢么?可是莫矶那老鬼提醒我说,猫鼠不两立,我想想是那么个道理啊,可别弄巧成拙了,所以就作罢了。”

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觉得蹊跷。

展昭顺便还白了白玉堂一眼——都是你满世界嚷嚷什么猫鼠不两立。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这你也信?!老头子胡说八道呢吧,全推在死人身上了。

这时候,就见一个下人跑了进来,对老头耳语了几句,老头听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好,你让她过来吧。”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就见老头笑呵呵对两人说,“我那丫头来了,也不知道哪个嘴快的跟她说了两位贤侄来了,她说久仰两位大名,想见一面。”

展昭和白玉堂心说老头你够可以的啊,先答应了叫她来,然后再问咱俩,这还能拒绝么再说了,展昭和白玉堂无力,人大姑娘都不怕被人见,他俩怕什么,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没多久,就听到后头脚步声响,门帘子一挑,就见一个穿着一身红色短装的丫头走了进来,身量不高,挺娇小的,看来是经常练功,身材不似一般丫头纤细,感觉有些胖。走进了屋里,她先给老爷子请了个安,叫了声爹爹。

老爷子笑着点点头,给她引荐,道,“来,媛媛啊,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你展大哥,认得么?你俩小时候见过的。展贤侄啊,这是我女儿原媛。”

那丫头抬起头看了展昭一眼,礼貌地行了一个礼,道,“展大哥。”

展昭此时也站起来跟丫头见礼,毕竟还是小时候见过的,似乎有些印象,不过不深,想来见过也应该是六岁以前了,因为他六岁后就让他那活宝师父抢去练功夫了,不过看这丫头的年岁,他六岁那会儿,她估计就两三岁吧,便笑道,“原姑娘。”

白玉堂站在一旁,打量那姑娘,觉得唐弥有些不厚道,他原先还以为这丫头多丑呢,不就是矮些,脸圆些么,虽然不算很好看不过胖乎乎的还挺有些福气的,跟她的名字还挺合——圆圆。想着想着白玉堂就有些想乐,不过还是忍住,乐出声来就不好了。

展昭看着那姑娘,心说唐弥说的一点都不错啊,这丫头跟那白耗子比,正经是差远了。

“来来。”原老爷子拉了拉自家丫头,指白玉堂,道,“这位是白五爷白玉堂。”

原媛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也一礼,道,“白五爷。”

白玉堂心里了然,霍这丫头看上那猫儿了吧,怎么叫人展大哥,叫我就白五爷?不过也好啊,平白多了那猫儿两辈。就也一笑,“原姑娘。”

展昭在一旁打冷眼瞅着,心说这耗子对丫头是比对男的要好,今天上来的如果是个小子他铁定只是抽抽嘴角,哪儿能那么亲切?

老头注意到两人还都带着包袱,就道,“哎呀,都是我怠慢了,二位贤侄就先在这儿住下吧,好不好啊?我院子后头的跨院,房子年初新盖的,还没人住过呢我让下人这就带你俩去,然后一会儿出来吃饭,明天让丫头带你们参观参观这庐山胜景哈哈哈。”

老头乐得嘴都笑歪了,白玉堂和展昭心说,这老头还真把他俩当保镖了不成,就安排在自己的后院里头。

两人也不多说什么,跟着下人一块儿离开了。

等两人出了住宅,老头问丫头,“咋样?喜欢哪个?”

丫头有些腼腆地看了自己爹一眼,小声嘀咕,“都不喜欢。”

“啥?”老头唬了一跳,蹦起来问,“哎呀,我这丫头都眼高于顶了,这俩人中龙凤你都看不上,那以后你咋的嫁人啊?”

原媛捏捏衣裳角,小声说,“有什么好选的,那两人比我还好看呢,我才不要比自己好看的男人呢。”

“噗”老爷子乐了,道,“傻丫头了不是,这男人跟女人有什么可比性啊?”

“怎么没有啊?”原媛横了他爹一眼,“你就知道他们没有心上人啊?我看他俩好像都有心上人了。”

“哦?”原老爷子摸摸胡须,“这个好像从来没听说过啊。”

“不过我听说他俩功夫好,人也够精明。”原媛有些担忧地问她爹,“爹啊,您这主意能行得通么?你利用他俩,要是被知道了,这鼠猫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罪的啊。”

原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白玉堂竟然跟来了原本如果只有展昭一个,他性子宽厚,而且还是官府的人,我跟他爹也有交情,事情真要是被发现了,大不了我给他们父子赔个不是所以我才只请了他一人。可是这白玉堂极不好对付啊,万一惹翻了他一个,可就惹翻了整个陷空岛再者说来,我跟他也没交情,唉,只希望他跟展昭的交情深些,到时候,我好跟展昭求求情。

“那您别让那白玉堂留下不就行了么?”原媛道,“有展昭一个不也够了么?”

“嗯白玉堂留下也有好处。”原老爷子道,“一来胜算更大了,二来展昭虽然厉害,但他毕竟是用剑的,对付螟蛉其实最好的武器就是白玉堂那把龙鳞淬刃嗯,这次老天爷他把他给我送来了,也说不定是该着我大难得活啊。”

原媛撇撇嘴,道,“总之你自己小心吧弄那么多花样,娘都快担心死了。”

“唉,我说丫头。”老爷子用胳膊肘捅捅他闺女,“你也别闲着,多套套近乎,说不定真给爹钓住一个当女婿,那爹认你做娘。”

“哎呀。”原媛一跺脚,“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老没正经呢,叫人笑话。”说完,丫头扭搭扭搭走了。老爷子摸摸下巴,“这丫头其实哪儿都挺好,就是稍微胖了些,要是再瘦些,还能更好看点要不然饿她几顿?转念一想算了,不舍得。”

展昭和白玉堂跟着下人来到了跨院,就见跨院里头只有一间房舍,白玉堂失笑,心说这老爷子该不会连他俩的习性都知道吧?喜欢住一间。

伙计尴尬地说,“两位爷,我家老爷只以为就展大人一人来,所以只有这一间屋,不过屋子很大很宽敞,五爷要是不介意,我们再搬张新床来,或者住西面的跨院也行,那里也有一间一模一样的新房子。

白玉堂一摆手,道,“搬张床来就行了,西面离主屋比较远,不方便。

“唉,好嘞。”伙计们急匆匆跑去搬床去了,展昭和白玉堂进屋坐下,展昭问他,“喂,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啊?”白玉堂笑问。

“原老爷子的话啊,是真是假?”

白玉堂笑了笑,道,“嗯,半真半假。”

“怎么说?”展昭问。

“这老头有些话铁定没说。”白玉堂干笑了一声,道,“特别是请你不请我那块儿我看啊,他是看你好欺负。”

展昭摸摸下巴,道,“你说,这事情跟鬼船有没有关系?”

白玉堂微微皱眉,“鬼船?”

“那鬼船也是突然来的。”展昭道,“这案子也是突然发生的,流言也是差不多同一个时候起来的。”

“嗯。”白玉堂点点头,“猜也没用,待会儿我们去县衙打听打听,看看有什么蹊跷,顺便给那印章老头,找找他乖徒弟的消息。”

说话间,就有家人来通知,说前面饮宴,老爷子请两位出去上座。

白玉堂和展昭点点头,白玉堂拿着刀往外走,展昭拉住他,道,“唉,晚上咱俩还有事呢,你待会儿可别惹事啊。”

白玉堂不满地瞥了展昭一眼,指指自己,道,“猫,我叫白玉堂,又不叫白惹事,你瞎操心什么呢。”说完,往外走,展昭无奈跟上。

不过,有一点展昭是疏忽了,要让白玉堂别惹事,那首先得要事情别惹上白玉堂,爱惹事和容易被惹事那是相同的道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展昭都坚定地认为——白玉堂的确不叫惹事,因为他是惹事他爹!

第七十一章 乱,风波和事端

展昭和白玉堂跟着家丁来到了院子里,放眼望去,就见江湖武林群雄差不多都齐集了,哪儿还有位子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皱眉头,对展昭使眼色——猫儿,我们去别处吃吧,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有什么意思?

展昭倒是无所谓,看到没位子了,就想着和白玉堂一起下山吃吧,正好吃完了就去县衙打探消息,不过展昭问白玉堂,“不跟原老爷子打个招呼?”

“打什么呀?”白玉堂道,“一会儿打了就真走不了了。”说完,转身就想走。

两人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注意,侧身想从偏院的角门出去,但是还没出门,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喊,“喂!你俩没位子啊?来这里坐吧。”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转脸望去,就在离他俩不远的地方,有一桌子,这桌上空空的,只坐了一个少年,就是刚刚他们在山下遇到的那个,叫辰星的衡山派少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纳闷,怎么别处都人挤人,唯独这桌是空的呢?

“过来过来,在这儿坐下吧!”辰星很大方地招呼着两人过去,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犹豫。

吃饭是没什么兴趣,那么多人一起吃饭,想想就没意思了,但是人多好打听消息啊,他俩到现在为止,对这次比武招亲的事情还属于一知半解,来这儿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的。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觉得,从这个少年的嘴里,说不定就能打听到不少消息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决定先坐一会儿,问几句话,然后在抽空走掉。

想罢,两人走到了辰星的那张桌边,坐下。

展昭问,“小兄弟,为什么别的座位都满了,唯独你这张是空的啊?”

辰星看了看两人,嘿嘿笑了起来,道,“就说你们是小门派的没见识吧?”说着,伸手指了指桌子正中间的一张红色牌子,道,“看到没?”

展昭和白玉堂低头一看,就见红牌子上写着“衡山派”三个大字——心中了然,原来这些座位都是按照门派事先就划分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