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昏死,竟然和自己的侄子搞在一块。

神啊,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使劲抱着脑袋,乱揉,把自己头发揉的跟疯婆子一样,连自杀的心情都有了。

她该怎么办,究竟该如何是好。

“小婶…”,夹杂着浓浓的沙哑睡音忽然响起,凌茂沣眨了眨迷迷糊糊的双眼,当逐渐看清楚面前的女人脸时,他猛地一醒,从床上弹跳起来,面上闪过无措、懊恼的慌乱。

该死,他昨晚怎么会睡着了,这下好了,被他抓到了自己趁人之危,她肯定把自己归为无耻之徒的类型当中了。

嘴唇哆嗦的微一张动,“啪”的一巴掌清脆的响起在清晨的房间里。

他看着面前面色惨白、慌张,满眼泪水的女人。

“凌茂沣,你究竟做了什么,我是你小婶,是你长辈”,傅青槐一只手伸在外面,另一只手捂着被子羞愤无助的死死瞪着他。

他羞耻的脸部泛红,不管怎么说,昨晚的事他确实很无耻,“你不是决定跟我小叔离婚了吗,离了婚你就不是我小婶了,其实你也只比我大几岁,现在很多姐弟恋,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只是姐弟恋的问题吗”,傅青槐咬牙,脸色煞白的像个死人,“我早和你说过,就算我和你小叔离了婚,辈分这些事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你爷爷奶奶他们会怎么想,会同意一个和自己儿子离了婚的女人又和自己孙子在一起的事吗,这世上就没有这么荒唐的事”。

“我当然想过”,凌茂沣唇角泛起涩纹,表情有点绝望,“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过自己你是我小婶,我不能对你有非分之想,我想,我就这样默默的喜欢你就行,可时间长了,每次看到你受伤时我就控制不住,我忍不了了,也不想忍了,管它什么伦理道德辈分,反正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你胡闹”,傅青槐尖叫的打断他,“你出去,给我滚出去,以后你都不要再来见我了”。

不行,我昨晚…都对你那样了,我要负责”,凌茂沣蠕了蠕唇,撑着身子坐起来,坚持道。

傅青槐不争气的想到被一个毛头小子吻了那个地方,脸部便发红,欲哭无泪,“我不要你负责,还好,我们之间也没发生关系,我会当做没发生过”。

“我不能”,凌茂沣一听,帅气的脸有了焦躁,“你是第一个被我吻过、摸过身体的女人,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小婶,自从那天你一声不响离开医院后,我心里便一直牵挂着你、放不下你,就算我以前暗恋其它女人也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情绪,吃不下饭,连睡觉都是你的影子,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对我根本不是爱,是同情,是可怜”,傅青槐叫的喉咙都黯哑作疼了,无措的道:“你想想,我有过你小叔的孩子,我的身子也被你小叔要过,你相信我,等你再长大点,你就会遇到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女人”。

凌茂沣被她说得一阵窒息的闷痛,一时沉默。

傅青槐狠心转开脸,快速的起身抓起旁边椅子上的睡衣往身上套,套到一半时,身后滚烫的身子忽然用力抱住她。

她衣服只穿了一半,落地镜里,她肚脐眼露在外面,后面的少年,噢,他的呼吸该说他已经是个男人了,那么贪婪的将脸埋在她脖子里。

晨光照的镜子里一面旖旎。

她一时呆滞,那贪婪的脸突然埋下去,亲吻她手臂,她抽了口热气,脸颊不争气的涨红,推他,他抓住她,倔强的吻坚持着沿着手臂滑下去,亲吻着她纤细的指尖。

镜子里,他一张深情的侧脸好看的清秀无暇,就是那样一个好看的男子在溺爱的吻着自己。

心跳如擂鼓。

她想起他的好,想起她第一次受伤了,他陪着自己溜冰,想起那次在古镇半夜找不到回去的路,他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想起她在山上感冒时,他大老远的晚上冒着危险上山为她送药,替她煽了一整夜的风…。

每次,都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出现了。

眼泪忽然打湿了眼眶。

稍后二更。。。。。~~

净身出户

-1022:22:306196

“茂沣,我很感激你一直对我的好,但请你别这样”,她嘶哑哽咽的一句话,倒叫他滞住。

手臂上的温度渐凉,好半响,他艰难受伤的抬头,“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傅青槐怔然,很快明白过来,他大概是误会自己对他有的只是感激了,稳了稳心神,故意露出好笑的神情,“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我怎么会对你有感觉,你比我小那么多,我就把你当成弟弟一样”。

“我不信”,他忿然激动的握拳,“昨晚我吻你的时候,你明明就没有推开我,你喜欢我吻你”。

她呵呵的嗤笑,“因为我把你当成了牧潇,你大概不知道,你的轮廓很像他”峥。

“都这样了,你还放不下我小叔”,凌茂沣头一次失去了温文细致的耐心,对她感到了无可奈何的怒气,恨不得撬开她脑袋看看,是不是里面出了问题。

她转身沉默,背影凄然。

有时候无声胜有声客。

凌茂沣在她背后站立了很久,直到黯然痛楚的眼眸低垂,自嘲的咧了咧嘴角,“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不管我对喜欢的哪个女人怎么好,都还是不会喜欢我…”。

他冰凉的话叫她心痛的一酸,坚持着不肯回头。

“昨晚…冒昧了…”,他揉了揉短发,转身走到门口,又涩然顿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走了。

许久,她听到关门的声音时,才走到阳台上,二十多层的高楼往下看过了四五分钟,下面的篮球场上走过一个黑点,黑点停了会儿,抬头望她阳台处望过来。

她站到柱子后,看着黑点慢慢走出小区。

自己一直站到客厅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喂,青槐,你可总算接妈的电话了,你快点来傅家,妈已经和你爸离婚了,妈现在没地方去了,你来帮妈把东西搬到你那去”,佟静的叫她震惊的呆住。

今天究竟是何鬼日子,一大早起来不可思议的事一桩接一桩。

“妈,你和爸离婚了”?她愕然,“爸不是一直不同意离婚吗”?

“妈是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傅青槐一阵晕厥,“妈,你有没有搞错,您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傅紫瑛母女,就这么便宜她们俩了”,她自己和凌牧潇只要能离婚净身出户也就算了,毕竟算她倒霉,可她妈和傅志行在一起三十年,为他辛辛苦苦操持家业,生儿育女,自己这爸还是人。

“唉,算了,青槐,钱财都是身外物,反正妈有你依靠”,佟静说着说着尽是哽咽,“再争着你爸有什么意思,傅紫瑛母女要就拿去吧,妈是不想再连累你”。

傅青槐胃部气血翻涌,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说了一句“马上过去”便匆匆挂了电话,换衣服。

路上饿的发晕,随便买了碗稀饭,逼着自己吃了两口。

到傅家时,傅志行心情不好的坐在客厅里沉闷的抽烟,一见到她便冲着她嚷:“都是你,自己要离婚就算了,还闹得让你妈也跟老子离婚,现在好了,如了你的意”。

傅青槐这些日子本就烦,一听到他的话,眼睛都气红了,真是连找人拼命的冲动都有了。

“少把火气往女儿身上撒,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个父亲吗,你有把她当女儿吗,那个傅紫瑛就是宝贝,对青槐成天就这也不是,那也不对”,佟静哭骂的拖着箱子从楼上走下来,“我忍了你和成细芳二十多年,原本还以为你多少会顾念点女儿和夫妻情分,如今我这颗心忍的都心寒了,青槐,妈楼上还有个箱子,你去帮忙提下,我们这就走,你房间的东西妈也帮忙收好了”。

傅青槐抽了抽鼻头,上楼时,忽听傅志行冷言冷语的道:“不是说净身出户吗,你提着这么多东西算哪门子净身出户”。

“傅志行,这里面都是我的衣服,你的那些首饰我可是一件都没带走”,佟静声音包含冰凉。

“衣服大部分也是花老子的钱给你买的,这些年你有上过班吗,有挣过一分钱吗,你吃的花的都是老子的”,傅志行指着她鼻头骂道。

“你…你…”,佟静眼睛瞪大,怒视着她,忽然喉咙一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妈…”,傅青槐大骇,连忙跑下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佟静。

傅志行也吓了跳,脸色土灰的也想伸手去扶把她,傅青槐突然抬起血红的眼,将他用力一推,操起沙发抱枕往他身上砸过去。

“你反了,敢打老子了”,傅志行怒骂的躲闪,眼见就要还手时,佟静赶紧的拉住女儿,“青槐,住手,别打了”。

傅青槐用力的吸了口气,把眼泪抹掉,恨声道:“这事我不会罢休了,你就等着接离婚官司吧”。

傅志行脸上的皱纹抽了抽,“你妈合同都签了,你以为还告的赢吗”。

“告不赢,也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傅志行是个什么样人,我要你身败名裂,妈咱们走,其它东西我也不要了”,傅青槐说完后,一手抓着佟静,一手拖起箱子往外走。

箱子很大,起码有七八十斤,她吃力的把箱子放进后尾箱里,心中凄然,竟不由自主的想起若是和凌牧潇没有发生那些事就好了,至少还有个支撑,现在连支撑都没了。

她曾对自己说这辈子都不要靠男人,但是当真有这么孤单无助的一天出现时,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渴望有个依靠。

她把后尾箱盖上,发现母亲佟静还望着身后的别墅出神,“想当初,我和你爸刚结婚时住的不过是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后来他升职了,生了你后才住进这别墅里,一住便是二十多年,到最后还是要离开这了”。

“妈,我会拿回来的”,她眼睛里喷出憎恨的火焰,“等我拿回来后我一把火烧了这里”。

这令佟静非常担心,“青槐,官司还是别打了,何苦弄得自己也没办法解脱呢,以后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当不认识这个人”。

“不行,我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傅青槐涩然的吸了吸鼻头,声音放缓些,“妈,你刚才吐了血,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青槐,你听我说…”。

“走吧”,傅青槐不听她说,推着她上车,就近去了C市最大的医院,怕佟静五十来岁的身体有问题,仔仔细细的检查了遍,好在检查下来,医生说她只是气血攻心,而且最近佟静身体虚弱,需要多补补。

她略微放心了些,两母女回家前先在附近的市场买了些菜和补品,陶梨和古乐也闻讯赶了过来帮忙整理东西。

傅青槐则在厨房里剁鸡肉,刀子剁的“砰砰”响,脑袋却不听话的望着煤气灶上的火神游起来。

“你想把自己手剁了”,後面陶梨及时抓住她手,惊悚不已。

她低头一看,背后冒出冷汗,这一刀要真剁下去,还真把自个儿指头砍了。

“你才流产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你看脸色白的跟纸一样,等会儿多吃点鸡补一下,不然我真怕你晕过去”,陶梨心疼的抢走她手里的菜刀,有点恨恨的道:“我来吧,你去外面休息”。

“桃子…”,傅青槐嗓子干涩,“你和施总后来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能没事吗”,陶梨一刀恶狠狠的把鸡腿卸下来,就像在砍某个人的大腿,“我也辞职不干了”。

“桃子,我知道你为我的事抱不平,可你的梦想不是想当和红遍海内外的大编剧吗,别意气用事,何况现在工作不好找”,傅青槐低声相劝。

“可我更希望能帮我实现梦想的人是你这个好朋友”,陶梨顾盼生辉的五官上荡漾着惆怅,“换成是其他人,连分享喜悦的人都没有,我才不稀罕”。

“施牧然可以跟你一起分享…”。

“你觉得他有这么爱我吗”?陶梨忽的抬头扬眉反问,“当初留学回来你也是因为我的邀请才会去金戈,当时他怎么说的,他说我的好朋友就是他的好朋友,昨天不过是求他别开除你,挽留你留下,他却不答应,对他来说,工作、事业才是第一位,而我…总不能因为那荒唐、没谱的爱情丢掉一个好朋友”。

傅青槐不知是喜还是悲,喜得是自己有这样的好朋友,悲的是自己的好朋友即将失去一份爱情。

“所以…别为我担心,我才二十六,还怕找不到其它男人”,陶梨眉飞色舞的扬了扬眉头。

傅青槐默默的将头枕到好友肩膀上,“桃子,我想打官司告我爸”。

“告吧,告的那王八蛋身败名裂”,陶梨磨着牙根说。

“谢谢”,她欣慰的笑了,笑的满眼悲伤。

晚饭后,她亲自送陶梨和古乐下楼,路边的花香阵阵扑鼻的送来,她吸了吸,鼻子有点堵。

最近身体好像特别的虚弱,容易着凉。

“古乐,我现在辞职了,你是个人才,我想人事部会把你调去朱副导那,以后好好跟着朱副导干”,送她俩上车时,傅青槐说道。

“傅导,我也决定辞职了”,古乐看着这个单薄的女人,真心觉得她可怜,“我还是决定跟着你”。

傅青槐意外的皱眉,“你跟着我不是耽误自己的工作吗,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时间拍片,估计离了婚以后也没人敢找我拍电影了”。

“不会的,你是个优秀的好导演,这只是暂时的,等熬过了这段我相信能好起来的”,古乐双目充满坚持和信任。

她张口,陶梨不耐烦的打断她,“要真不行,咱们以后自己搞工作室,一步步来,你先做好你自己的事,别管我们”。

傅青槐着实是感动的,想不到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还敌不过两个好朋友。

目送他们的车子远去后,她才怅然的收回定定的视线,转身时,眼前忽然一黑,她身子晃了晃,远处有人几步跑过来扶握住她肩胛。

“你还好吧”?

柔美的月光下,凌茂沣身着着黑色短袖,脱俗的精致五官另她一呆。

他亦仔细盯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饱含关切的不愿移开视线,就那么直落落的望着她,眨也不眨。

她飞快的低头,挣了挣手臂,“你怎么又来了”?

她以为早上都说了那些伤害他的话,他是不会再来的。

凌茂沣薄唇颤了颤,一个“又”字让他颇受打击,“我怕你又出去喝酒,就想到楼下看看你的灯亮没,我刚是看你站不稳才…”。

他说不下去,欲言又止的收回手臂,耸垮着肩膀,神情萧瑟。

“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事了,而且我妈也住过来了,有她照顾我”,傅青槐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转身,走出几步,每一步似乎都很重,要使出很大的力气才能从容的迈出去,她想,也许是太累了,今天父母的离婚,让她身心都备受重伤。

明日继续。。。今天不能再写了,折腾死我了。。。。~~~~(>0<)~~~~

眼泪袋子

-112:29:413121

“小婶…”,挺拔的身影又从后面追上来,闪在她前头,眼神最终变得那么茫然而又无奈,“我还是…挺放不下你,你肯定会觉得我脸皮很厚…”。

他说着说着脸皮羞赧的红了,毕竟人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般死缠烂打,以前就算喜欢别人,对方拒绝了他也最多默默的疗下伤,放在心里缅怀,不像此时此刻,变得这般粘人,连他自己都挺看不起自己的。

傅青槐微微错愕,抬起头时,吐出的话比毒箭还要残忍上几分,“既然你也觉得自己脸皮厚还要过来,你再这样纠缠不休的,我会更看不起你”。

那双充满期待的黑曜石眼睛急促的缩了缩,他木然的站着,身后萧条的剪影拉长到了身后的草地上。

她从他身边走过,这次他没有再追上来妩。

回到家时,佟静正在拖地。

“妈,我来吧”,她走过去,“医生说您要多休息”。

“正好妈这腰疼死了”,佟静把拖把递给她,锤着腰直起身子箬。

“明天我就去买张按摩椅”,母亲年纪大了一直都有脊椎病,以前是花傅志行的钱了买了张的,只不过放在傅家别墅里。

再去想起这些事时,傅青槐便觉得有股怒火要喷出来似得,心痛、头也疼,疼的她眼前的灯都逐渐变得模糊、黑暗。

手里的拖把“啪”的掉在地上,她人也栽了下去,迷糊间听到佟静着急尖叫的声音,她想站起来,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双腿和双手不论怎么都使不出力气,甚至连最后的意识也不甘心的被剥夺了去…。

她好像睡得很沉,最后被耳边没完没了的压抑哭声吵的醒了过来,身体难受的像团火在烧。

“妈…”,傅青槐动了动手指,难受的睁开眼,发现又到了医院里。

“青槐,青槐,你醒了,吓死妈了”,佟静抓着她手,一双眼睛哭的根核桃似得红肿,“你才流完孩子怎么不告诉妈,又是帮我搬行李,又是抢着拖地,你是不要自己身子了是不是,好啦,现在又是急性盆腔炎,又是贫血”。

“妈,您别叫了,我头疼”,傅青槐沙哑的舔了舔舌头,连手指头要抬起来都是那么困难,“嗓子干…”。

“好好,你等等”,佟静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帮她倒茶,不知是倒得太急,还是没从忧伤中回过神来,茶水都倒在了杯沿外。

傅青槐心痛的闭了闭眼,过了一阵,佟静扶着她坐起来,她喝了杯茶,发现母亲的头顶有一圈白发,耳边再次回忆起晕倒时母亲绝望的叫声,她难受的启齿:“妈,对不起,让您担惊受怕了…”。

“我确实吓得半死”,佟静犹自后怕,“我打了120,半天都没救护车来,我一把老骨头只好背着你下楼,幸好在楼下碰到了凌牧潇的侄子,唉呀,那小子力气大,一下子扛着你奔来了医院,我这心才着了地”。

“茂沣…”?傅青槐愕然的问。

“对啊”,佟静一阵庆幸后又恼恨的道:“不过我没让他进来,虽然他救了你,不过凌家的人太可恨了,我今早还打电话去跟凌牧潇他妈吵了顿,青槐,你告诉妈到底怎么流产的…哎,青槐,你在听妈说话没有”。

见女儿突然一下子变得跟雕塑一样,佟静又加重嗓子叫了两句,“这孩子,在想什么呢”。

“我…”,傅青槐恍惚回神,正想该如何掩饰过去,病房门口忽然走进来两个人,一老一少,凌茂沣搀扶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家,手柱拐杖,头发花白,一双眼睛依旧锐利逼人,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能干、厉害的人物。

“爸…”,傅青槐强打起精神。

“别起来,坐着吧”,凌旭摆摆手,走到床前,双手搭在拐杖上,眉宇间涌出心疼来,“多亏了你妈早上打电话告知了我们老两口情况,唉,牧潇这混帐东西真是造孽啊,好好的妻子不知道珍惜,偏偏被外面的狐狸精迷昏了眼”。

傅青槐心灰意冷的低头,眼角不自觉的瞟了眼凌旭身边伫立的身影,见他把水果篮和鲜花放到床头柜上,脸色不好,眼皮下的黑眼圈很重…。

“亲家,你让你儿子来,我今天要好好的骂骂他,有他这样糟蹋我女儿的吗”,佟静哽咽的激动叫喝,“你看她现在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当初嫁进你们凌家怎么说的,让她享福,福还没享到,命就去了半条”。

“集团股票下跌,巴黎那边的子公司出现***乱,现在牧潇赶去那边处理了”,凌旭亦是惭愧不已,“他不是故意不来看青槐的…”。

“爸,不管他是不是故意,对我来说这不重要了”,傅青槐摇了摇头,“我就想离婚”。

“是啊,爷爷,小叔还用小婶的工作逼她不准离婚”,凌茂沣也拧紧眉头,恳求的望着凌旭,“强求的婚姻也没有意思,只会让两个人痛苦,小婶她已经受了这么多苦,爷爷你就行行好,让小叔同意离婚了吧”。

凌旭瞪起眼珠子,“有这回事…”?

“千真万确,爷爷,有些话刚才在外面我也跟您说了,虽然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也要看是怎样的婚姻,算沣儿求你了,你帮帮忙,好吗”?

傅青槐算是头一遭听到原来男人的声音也可这般软软蠕蠕的好听,像撒娇一样,听得人麻麻痒痒的。

她朝他望过去,漂亮的俊脸明亮的像是窗外的太阳,只这么看着,便觉得暖呼呼的。

“瞧你护着小婶的样,没了青槐这个婶婶你舍得吗”?凌旭没好气的道。

“我是舍不得,但是不能因为舍不得、因为喜欢就让小婶活在痛苦里”,凌茂沣望着她,他的眼神那么温柔、怜惜,好像要将人溺毙。

她眼眶竟不争气的开始湿润,咬唇,暗暗骂他笨蛋,真是个小笨蛋。

凌旭亦是一阵复杂的拍了拍孙子的头,“真是跟你爸爸一个德行,唉,青槐,牧潇大概四五天后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保证让他离婚,至于你工作的问题也不用担心,另外这事毕竟是凌家负你,离婚后,牧潇下面的不动产对半,也算对你的补偿了”。

听了凌老爷子的话,傅青槐心中也算落了块大石点了点头。接下来,又聊了会儿,凌旭才起身告辞,凌茂沣也跟着他走了。

佟静打开水果篮,削了个梨子唠唠叨叨半天忽然问道:“…对了,你知道凌牧潇下面不动产有多少”?

“两套房,一块地,加起来大概一千多万吧”,傅青槐想了想,闭上眼睛,果然听见佟静再次尖叫起来。

“什么,敢情你和凌牧潇离了婚,就拿五百万打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