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的时候开船把钱甩在柜台上,那架式,实在是太能令人产生邪念了。服务员表示多三百块钱,开船摆摆手示意不要了。这再度让我躁动:你们家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车停在了KTV对面的马路上,出来后,我们就往停车的地方走。我一路寻思,刚才吃饭加唱歌好几千块钱,他甩出来跟纸似的。这太刺激我了。

晚上了,我们也融入路灯下的人群中,我俩能压制住酒精的冲击,开船就不行了。

迎面来了几个年轻混混,看样子他们也喝得蛮多的,其中一个混混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撞了开船一下,还骂骂咧咧的。熏子转过头去:“站住!”声音很大。

那几个混混就站住了。我一想不好,要开干了,赶紧离熏子远点,以免被误认为跟他是一伙的。

“你们几个逼崽子,刚才骂谁呢?”

熏子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有威慑力,但混混不吃这套,因为他们有五个人,看起来熏子只是跟开船在一起而已——我早闪路灯后边去了。

“你边上那小子走路不带眼睛,骂了也合适,你他妈有意见吗?”那个撞人的小混混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是我弟弟,骂他就是骂我,这一点,你应该能想到。”

我能看得到,开船酒劲过了一些,毕竟人家那头顶上五颜六色的,光看就知道不是善男信女之辈。平时熏子不爱招惹这些,哪怕是他自己被骂了也不会放在心上。这个我懂,所以躲了起来。

“那你想怎么样啊?”一个混混走了过来,用手指戳着熏子的胸口。边上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我一想闪早了,早知道扮成个路人甲的模样省事多了。

“让你躺下。”

一个迅猛的肘击,那小混混就不省人事了。后边的人看事不对,纷纷亮出了家伙。

我挤了进去,乖乖,四把西瓜刀别衣服后边,丢掉套后都亮了出来,都指着熏子。我知道,熏子能打得很,但毕竟是血肉之躯,哪怕身法、眼法都极佳,也有视觉死角。看来刚才出招实在不够炫,完全没能起到警示作用。

我盯着熏子,手放在腰后——我可是带着枪来的。熏子摇了摇头,从那个被打倒的混混身后抽出一把西瓜刀。

一个混混看熏子也抄家伙,一刀就朝熏子的手臂砍了过来。我纳闷了,怎么不从头顶砍下来呢?

熏子右手握住刀柄,刀背朝下,靠着左臂,挡下了这一刀,同时我把开船拉到了一边。

两把刀横竖相互架着,熏子向前移步,空出左手,掐着那个混混的喉咙,猛地将混混的头向路灯柱子上磕去。那个人完全跟草把子似的不经打,一时对方又少了一个人。

“还有要上的吗?”

对方还有三个人,一看这边只有一个参战的,粗略合计了一下认为有戏,三个人同时上了。

刀并不是同一时间砍过来,左边的混混将刀从上至下地划了下来,熏子没有多大的动作,只是在刀还未落下的时候,转过刀背,猛击在那个混混的手腕上,他的刀就再也没有过来,而是落到了地上。那小混混杀猪似的叫着,握着右手,左右打滚。

他们好像刀法不是很纯熟,只有一招——砍。

从开干到这会儿,熏子一直没挪步。一刀又劈了过来,熏子用刀背承住了刀锋,一脚将那小混混踢出去老远。最后一个小混混吓得没敢过来,一边逃跑,一边大叫:“你别跑,有种你别跑,老子叫人来砍死你。”

“小小年纪学人家动刀,以后在街上注意点。”熏子丢下一句话。

我清晰地记得,他走的时候,边上的那些个俊男美女那眼神,太羡煞旁人了。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潇洒就好了。

“谁帮忙打个救急电话哈。”我冲围观的人群叫道。

我叫上开船,大摇大摆地跟着熏子走到了巷子里。开船还没反应过来,呼吸好像很急促。

“又没你什么事,你激动个什么劲?”我挖苦他。

他突然做了个雷死人的举动——朝熏子跪了下来:“大哥!”

接着他就说不出什么了,只是像模像样地磕了个头。

我把他拉了起来。

“跪什么,他不是说了你是他弟弟嘛。弟弟有难,做大哥的能不管吗?起来吧。”我说。

没承想这小子竟然还哭了出来。这是什么心理素质?我还生怕赢了他的钱,他受不了。

然后我们三个人又偷偷摸摸地走回去,把车给开走了。这次经历,把开船那孩子刺激得不能自已,执意要去我们住的地方。这要求当然不能答应,要万一出了事,我们往哪里蹲啊?

这么一搞完全变了味,虽说他一直自我得不行,但是在我们面前,还是不那么高调的,熏子说一,他绝对不犯二。

“熏子啊,这能下手吗?”

“你别可怜他,他们家里做的那些龌龊事多了去了,我们只是这些钱的一个过主,这钱谁花不是花。干!跟殿下回去商量一下摆阵的事。”

本来想让殿下扔石头的,但一合计熏子应该找个棋逢对手的人物,这么一来他连石头都不用扔了,而是也以富二代的身份进局。

第37章 杀猪

我好几天没去参战——这是组织上安排的,说是公司里有事,我要去处理。据殿下说,场子已经搞热了,要我作好准备。我随口问了一句:“玩什么啊?”

“梭哈。”

梭哈这种东西,玩过的人都知道,一张牌就能定生死。

比大小的方法跟诈金花差不了多少,只赌一张底牌,最大的是同花顺,下边是四条,再就是富尔豪斯(也叫葫芦),再往下就跟诈金花一样了。

我说了一句:“那你解决就好了,我就懒得去了,反正也就一张牌的事。”

“我不行,我手打颤,你知道玩多大的吗?一把就上十万多。盯着我派牌,我哪做得来啊。我跟熏子商量了一下,一会儿他会打电话给你。”

为了这局,我们特意租了一套高档住房,还换了车牌,就为了进退自如。最后一步是要弄出个哑巴吃黄连的效果,哪怕这事他们家知道了,也不敢捅出来。这效果不难做,多赢他点就行,数字一大了,事就大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嘛。

吃过午饭,熏子打电话给我,让我以报告工作的名义过去。我在殿下的店里换上职业装,皮鞋擦得油光锃亮,头发梳得纹路清晰——说实话还挺有派头的。我拿起一个公文包,带上些资料就准备出发了。

我顺手从冰箱里抄了支雪糕,惹得殿下一阵不满,在柜台里叽叽歪歪的。

我到小区楼下的时候,看到了开船的车。我快步跑上了楼。

熏子把门打开,叫我先坐下。我看到开船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跟一个女的在吃香蕉。

熏子帮大家倒了杯茶,并招呼他们两个过来喝茶。开船一向瞧不上我,只是淡淡地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坐我边上,和那女的喝茶去了。我接过熏子的茶,开始汇报工作:“徐总,亚太地区的七个合同已于昨天签署完成,公关部的刘总昨天把合同交到了我这里,您看是不是要过目一下……”

那戏一唱一和,演得老到位了。开船向熏子表示了祝贺,并且洋洋得意地向那个叫小泉的姑娘介绍他这位大哥的英勇事迹。那小姑娘带着几分崇拜的眼神看着熏子——我想,不能就这么移情别恋了吧?这感情也忒经不起考验了。

事实也告诉我,建立在金钱上的感情,吹弹可破。

按计划,这还不是终点站,我们才捞过来十几万。房子是短租,一个月内将事情搞定就可以,而现在才过去一个礼拜,能上轨道就已经很好了。

报告完毕之后,我表示要回去了,熏子说别忙着走,打打牌娱乐娱乐,我说没钱。

那时候我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那对狗男女的眼神是如此的不屑。我并不需要他们看得起我,他们负责交钱,我负责让他们看不起,大家各干各的活,就这么简单。眼神对路,我可能会少收点。

熏子挂了电话给殿下,殿下一再推托之后还是“勉为其难”地过来了。

“殿总好!”

“哦,小方啊,你也在这呢。”

殿下说完就没再搭理我,而去跟开船闲聊,和小泉调情,唯独没我事。

“来吧,咱玩几把!”熏子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沓钱,摆在桌上。殿下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钱。我则从口袋里拿出所有家当——这点家当估计被人家梭一把,我就连看牌的权力都没有了。

开船摆摆手,说是先要下去取点钱,小泉说她不想走就没去。原来我们还想,多了个人就只能用眼神交流了,但看来小泉这小妮子确实是看上了熏子,而且看上去应该是喜欢熏子那种稳妥的感觉——一是人比较稳,二是钱比较妥。

开船下去之后,这小妮子的胆就大了起来,坐在熏子边上问东问西的,我和殿下被无视了。

小泉想给熏子按摩,熏子表示不需要,但她还是搂着熏子的脖子按。这看得我们拳头握得直响,我们不得不打开电视转移注意力。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小泉立刻恢复了常态,倒是熏子怪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我作为一个跟班,理所当然地去开门。

开船提着一袋子钱,开门就说:“五十万。”这孩子怎么不开窍呢?提整整一个袋子钱,这不是来送钱吗?赢了钱你往哪儿装?

他径直走到房间里去了,小泉那姑娘一看这么多钱,笑容立刻灿烂了。她怎么就不懂瞬间笑容敌不过永恒的闷骚呢?

熏子很大度,直接拿了二十万给我。这一出手,我估计殿下的国库空虚得很厉害。反正我负责输钱就好,这种东西,一把定乾坤。

看得出来,开船被他们两个撩拨得很厉害,赌起钱来动不动就梭。我就喜欢这类型的,一看他押钱的架势,我都懒得输了,直接掏光他,有多少千他多少。据说,上上次是以熏子大获全胜而告终,上次则被开船捞了不少回去。殿下一直演配角,这回他得加出戏才好。

五十万,四个多小时,毛都不见了,但开船若无其事,好像输的钱不是他的。小泉则紧张得不行,想安慰安慰开船,反倒挨了骂,委屈得不行。赌桌上这点儿事情,我都看习惯了。

开船点了根烟,还不忘继续骂人:“都怪你这婊子,你懂什么,刚那把牌就不应该梭,妈的。”

“唉,胜负乃兵家常事,不能没有大将之风啊。”殿下负责安抚群众情绪,我则像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人,点了点桌上的钱,数出二十万,还给了熏子。刨开我自己的,大概赢了三万多。熏子输了也有不少,殿下则如沐春风。

“你们等等,我去取点钱。”开船说。

“行,我也下去买点东西上来,你们想吃点什么吗?”熏子问。

大家都说不需要,特别是开船,这时候哪有心思吃东西。

开船、小泉和熏子一道下去了,房间里剩下我和殿下。

我有了点疑问:“殿下,这钱一下搞过来,急了点吧,一下午五十万,他哪来那么多钱?”

“这就是上天的不公平啊。这你别管,所有的事情还都在控制范围之内。”

“不行,你给我分析一下,万一要出了事,那就麻烦了。”

“能有什么麻烦?据说是偷了他妈的存折。你知道他妈多有钱吗?我们只管往外掏,其他只要在控制范围之内,就不用管。”

又是一袋子钱!也许殿下说得对,尽管往外掏。我下手毫不留情,表面上钱一直都有输有赢,实际上是开船的钱在我们三个人的账面上流动而已。

小泉好像没了好心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我们这边依然是热热闹闹的,又花了三个多钟头,钱全部拉了过来。这次账面有些不同,我和开船都输了——这或许只是我自己感觉要做成这样,其实在他面前,每次打牌,只要桌上演得到位,哪怕每次我们三个人都赢,估计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钱掏出来了,就剩下娱乐了。吃饭的时候明显感觉开船吃得不香,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我一想这孩子别看破红尘了,那事就闹大了。

原来人家想的根本就不是这档子事。输了钱,小泉好像不怎么在乎,毕竟不是输自己的,反倒是她频频地给熏子倒酒,还要求喝交杯。开船也并不在乎这些。

吃喝完事了,我们又上去娱乐了一番,唱唱歌,打打台球啥的。

所有活动搞了之后,我们也确定开船这孩子不会想不开了,就各自回去了。

“熏子啊,差不多了吧?”我向熏子问道。

“殿下觉得呢?”熏子却问殿下。

“还没开到终点站吧。”殿下说。

“好,那就这样啊,首先咱们把钱转移一下,殿下的超市最好能盘出去。这段时间咱们都别找他赌钱,有时间叫他出去玩玩,这事等他自己来提。”熏子说。

一连几天没什么动静,突然有一天熏子打电话跟我说有情况。我还估摸着要开局了还是怎么的,一碰面才知道,开船那家伙醒了。

熏子把手机掏出来,给我看了条信息,是小泉发过来的,说开船计划拿透视扑克来千我们,如果不成功的话,还会叫人堵我们。这是什么情况?

“你看怎么办?”熏子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

“钱照拿,他拿道具上场了,堵我们,那就要看看谁下手快了。”我说。

我又把殿下叫过来,好一顿合计,终于敲定了主意。

提出开局的当然是开船,而且还急不可耐。

开船低调地拿出了十万入局,我等表示欢迎他的加入。显然这是来钓我们的。虽然只有十万,但我们不挑食,多少也是收益。

这次就只剩下了四个男的。按照之前的约定,我负责将开船尽快放倒,情绪嘛,就不用过多考虑了。

牌当然是不对的,这是白光扑克。但他做的也不对,不应该把十万押在两块钱一副的扑克上面。

扑克的质地在一部分上决定出千的顺畅与否,国内的做法是在扑克的表面镀一层很薄的膜,而国外的做法是压制,所以质量比较好。透视扑克需要在牌背上抹药水,这能使牌背变得像纸,而失去了薄膜的感觉。这种牌仅凭触感就能知道不一样。

牌是开船带过来的,确实没开过封,他很满意我们的无知。几个人亮出了家底就准备开战了。我说了一句:“玩小点吧,我这,呵呵。”

我装作与他们不在一个级别的样子,要求降低注码。当然这都是些台面话,只是想要点时间,给牌挂上花而已。

熏子也戴着一副同样的眼镜坐在那里。四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曾几何时,我记得有一个局特别有意思,也跟这个局差不多,只是我们把其中几张牌换掉了,背面的记号跟牌点对不上号,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完胜了我们,结果开出来当然不是那个情况。但他们也不能明说,因为赌徒围满了整个桌子。

其实四个人都知道牌面,但只有我能知道一整副牌的位置,只看怎样进行欺骗了。

我们赢起来其实不怎么费力,大家都很高兴,唯独开船一脸紧张的样子。我们还得负责逗他开心,不然就不像哥们了。

钱掏出来的时间长了很多,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完全用以德服人的姿态搞定了他。

他说要下去取钱再来,于是乎我们双方都开始了计划。

这会儿哪还有他妈的银行开门,换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说没烟了。下去一趟,顺便取点钱,多少也还在理。

他下去的时候,我们也尾随着他下了楼。楼上的灯依旧是开着的,还放着音乐。我们到了车上,把车开到了离这边不远的一个幢楼下,熄了火,等着他们过来。

就这会儿工夫,我数了一下,来了九个刺头,加开船在内十个。并不是很强大嘛。

“熏子,怎么玩?”我问。

“他们跟着就没办法下手了。走在前头那个,可不是那么好玩的。我告诉你们哈,打架,不要挑闷罐子。”熏子说。

“那等他们散了吧,不收拾他一顿,我不舒服。”殿下说。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那你上啊。”我说。

殿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收拾开船才行。

“我一挑十犯得着吗?等他落了单,你看我的表现。这事当然跟我有关系,我想不通啊,那么好一姑娘,怎么跟了这王八蛋呢?”

“这理由成吗?”我问熏子。

“成,上手就是准备干他的,管他妈什么关系,不亲不邻的,打了还要告诉他爹。”熏子说。

最后一句是玩笑话,我们当年在学校的时候,非常喜欢揍完人家还不忘丢下一句:“打了还要告诉你爹。”

他们在楼上倒腾了一会儿,发现人不见了,可能是砸了些东西,有不小的声响。过了一会儿他们又下来了,我们依旧隔着些距离观望着。

因为隔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个看上去是头头的手摆了摆,大家一哄而散,可能是分头找我们去了吧。只是令我感到不解的是,除了开船,应该我们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他们也不一定认识我们吧,难道找三个男在一起的组合就开干?

小弟们都走了之后,开船拿了些钱给那个头头,然后往小区门口走。我们关着灯跟在后边,就等这小子落单了。

那个头头拿了钱之后,一头扎进了巷子里就没了影。

熏子开着车跟在后边,我还在想会不会三个人打一个太狠了点儿。

车开出去一两公里后,我们逼停了开船的车。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复杂的表情,只是看上去好像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被拉下车之后,他也显得很淡定。

殿下把开船搂了过去,我以为他要动手呢。

“开船,没别的事,就找你交交心。你记住了,有钱没什么了不起的,有钱也可以了不起,但人家不一定瞧得上你。”

“这小子想干什么呢?”我问熏子。

我们站在车外边,怕出什么事,就一直盯着他们。听殿下在那叨叨了一会儿,也没入个正题。

“不知道,管他呢,反正事都完了。”熏子说。

又听到殿下说:“我就瞧不上你,为富不仁。”

这都聊什么呢,谁要你瞧得上谁了这是。然后殿下把头低了下去,跟开船嘀咕——这就听不清了。殿下说完就过来了,开船一直站在那里,木头似的。

“你跟他说什么了,讲得人家服服帖帖的。”我问殿下。

“我说,我就是千了你,你要去告我也可以,我们几个人身上都有几条人命,不在乎多与少。”殿下不屑地说。

“人家是小孩子,你别吓坏人家了。”

“你就别在这猫哭耗子了,这种人拉出去枪毙十回都不嫌多。”

我正跟殿下讨论着这事,熏子忽然发话了:“对了,今天晚上这钱要不给人小姑娘送过去?”

“哪个小姑娘?”我问。

“怎么又冒出个小姑娘?”殿下也纳闷。

“开船他女朋友。要不是人家发信息过来,这会儿咱们还不定出什么事呢。”

“得了吧你,还小姑娘,人家久经沙场的,要你操什么心,你也太不懂行了,你看她那样能好到哪儿去?”殿下说。

“我也赞成,这事就算了吧,咱还是肇事逃逸吧,被抓了保证会被好好伺候。”我说。

一脚油门下去,我们远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殿下的店在一个礼拜前就盘出去了,没有半点后顾之忧。千开船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只要是遇上了这种猪,我们是不会给对方回过神来的机会。

这算是最轻松的局了,赢了人家,再安抚一下,他还能感恩戴德的。

第38章 黄总

言归正传,熏子认识的那个老板据说贼有钱,当然,我没有设想在他身上能捞点什么,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么有钱的老板,请我们去打什么局?黎哥也是一个非常有钱的老板,跟我接触过之后,了解了赌场中内幕的黑暗,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沾过赌。我也问熏子是不是去做枪手,熏子说不是。我问到底是去干什么,他说到了就知道了,并说保准好玩。

我说:“同志,你没看走眼吧?不能是个套吧?”

“你这人就是疑神疑鬼的,有我在,你还不放心?保管你不出事,我用性命担保,成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关键是人家凭什么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天上还真能掉馅儿饼不成?”

“你把心放到该放的位置,别日夜操劳的,容易挂,明白吗?”

“行,跟你走,错不了。”

“哎,婷婷最近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有啊,前天还来了个电话呢。怀孕了嘛不是,吵着要回来,可没事回来干什么?陆小貌那小子也挺不讲究,上次带过来一瓶茅台,自己喝了大半。”

“茅台?你怎么没打电话通知我呢?我对你真是没话说,上次人家送我二两茶叶,我都给你稍过去一两多,你这有好东西,都不吱声了。”

“事情急,你难道还从家里转车转过来啊。有次他带了一条好烟回来,就在车抽屉里呢,我给你留了两包。”

我翻开面前的抽屉,果然有两包好烟:“这不是湖南烟吗?他们那有?”

“谁知道,到这边买的吧。有得抽你就抽,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下午五点多的样子,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深圳的变化确实让人惊叹,一栋栋摩天大楼高高耸立,只是听说治安好像不怎么样。

按照安排,我们要在一家酒店里等那老板到来。

我们把车停在酒店下面,然后走到酒店里边,向服务员报了上姓名。她表示:“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请跟我来。”

被她带到了九楼的一个包间里,我忍不住问了一句:“请问那位定房间的老板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对不起先生,那老板并没有跟我们交代过什么,只说你们二位过来了,叫我们好好招待。我下去打个电话通知他一下,他应该马上就会过来。”

熏子说:“不用了,我们刚才已经通过了电话。你去忙吧,谢谢了。”

“什么情况?是不是把咱们晾这儿了?”

“没有的事,可能真忙吧。他不是摆谱的人,一会儿就到,等等吧。”

我虽知一会儿这个词语是个概数,但确实不知道它是用来表示两个小时的。

“还不来,我就到下边小馆子里吃饺子去了。这还叫不摆谱呢,什么意思嘛这是?”

“要不我打个电话催催吧,可能在路上了。刚才不是还来电话说公司里开紧急会议嘛。再等十分钟,十分钟不来咱就走,好吧?”

“你都这么说了,再说都已经来了,也没办法。”

好在包厢里边环境够好,服务员好像了定了闹钟一样,隔一会儿就来一趟,沏杯茶又走了。

“熏子啊,你那酒吧位置选好了没有?别到时候没选着好地段啊,要转转弯还没事,别太往巷子里靠。‘酒香不怕巷子深’那都是巷子里的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