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今天哦,真是累死我了。”妞妞捶着后腰把一盆子精心烹饪好的放到“爸爸”面前。

好好认为,在他人生并不长的几个春秋中,他从来没面临过如此艰难情形,面前这盆惨不忍睹的东西,它能吃吗?

“妞妞,你怎么又这么脏了?”从娘家刚回来的孙宝云推开琴房的门对自己家小脏孩责怪着,这孩子总是这么脏。

妞妞吐吐舌头,回头对好好说:“爸爸,我去一下,邻居太太又来啰嗦了,记得把东西吃完哦,挑食可不好哦。”

孙宝云哭笑不得看着自己家妞妞,她什么时候成了啰嗦的邻居太太了?

好好点点头,看着妞妞被孙宝云领走,门缓缓的关闭后,他慢慢垂下头,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琴房的音乐还在响着,好好思考了一会,端起面前的那盘食物,来到小豆面前,含着眼泪哀求:“哥哥…”

哥哥?他叫自己哥哥?小豆放下弹琴的手,看着面前端着一盘所谓食物的好好,从来没人叫过他哥哥,他也有弟弟了吗?他接过那盘乱七八糟的食物悄悄看下四周,接着脸色微红的对好好说:“你…能再叫一次吗?”

“哥哥…帮我吃了它吧。”好好带着撒娇的语气对小豆说。

“好…”

一米见方的巨大冰块堆积在地下室,月光穿着很单薄的衣衫,坐在那些冰块上,他的心烦躁到了顶点,即使是如此寒冷的寒冰也压抑不住他的欲火。

鱼悦缓缓推开地下室的门,那里铺面而来的冰凉雾气,冲的他根本无法进入:“月光?”他对着里面喊。

“悦儿,你别进来,这里太冷了。”月光的声音缓缓从里面传来。

“等一会,我去穿厚一点。”鱼悦说完,转身要走。

“别去。”月光大声阻止他。

鱼悦停下脚步,回身问他:“为什么?”

“你别进来。现在,我不能看到你…”月光的声音在压抑着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飘,软绵绵,腻腻的味道。

靠着地下室的门,鱼悦坐在台阶上,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酒壶,很久没用它了。

“月光,你有事瞒着我,你从来不这样。”鱼悦的声音带了一丝丝委屈,这样的语气在鱼悦成年之后,他就没再用过了。

恩…像是在撒娇。

冰库里,月光的眼睛缓缓的上了一层红色的雾气。

“你…回去睡觉吧,过了今晚就好了,记得把这里的铁门锁上。”月光的声音突然带了一丝丝人鱼无声歌的尾坠音。

鱼悦手里的酒壶掉到地上:他摸着自己的心口,有些奇怪的问“月光,为什么我的心跳的这么快。“地下室里没人说话,月光直直的躺在冰块上,他不要听那些声音了,他要抑制不住了。

鱼悦又叫了几声,里面没有人回答他,月光他?到底是怎么了?带着这样的疑问鱼悦慢慢走回一楼。

“哗,你的脸怎么这样红。”迎面遇到的榔头惊讶的看着鱼悦通红,通红的脸颊,他甚至伸手去摸了下他的额头。

“哗,好烫,你发烧了?”榔头惊叹到。

“没有,哈…啾!”鱼悦十分配合的打了个喷嚏,说实话,地下室那边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冷呢。

屋子里的众人,齐齐的看着鱼悦,这人一直是健健康康的,头疼脑热这样的事情,根本很少遇到。

花椒倒了一杯热水递到鱼悦手里,鱼悦接过热水魂不守舍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别人跟他说话,他根本听不到,脑袋里乱成一团,月光他到底怎么了。

刚才还在客厅的人突然都消失了,大家有一件共同的事情要做。

三分钟后,榔头拿着一粒感冒药走过来递给鱼悦:“吃了它。”

鱼悦接过药。吃下,继续想事情。榔头转身去厨房,生病的人嘴巴没味,他本来还纳闷呢,今晚鱼悦怎么吃的这么少。

四分钟后,花椒拿着一粒感冒递给鱼悦,鱼悦接过去,吃下。花椒转身小步子向厨房跑,她知道个发汗的偏方,有个老婆婆告诉她,大葱的胡子可以发汗。

鱼悦在那里浑浑噩噩的呆着,这段时间,月光总是回避和自己有身体上的接触,就是轻微的触碰他都拒绝,到底,到底是怎么了?自己被月光讨厌了吗?

“给你。”帝堂秋帝国一粒感冒药给鱼悦。

鱼悦接过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还是就着水吃了。

“早点睡觉吧,天不早了。”帝堂秋故作不在意的说了一句,但是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心的眼神。

鱼悦靠着沙发,敲敲脑壳,怎么觉得自己在雾里?他站起来晃晃悠悠的上楼,迎面着,明灿灿端着一杯水,拿着一粒感冒药递给他,一边给一边说:“快吃,快吃,我去找好好。”

鱼悦接过去,吃了药喝了水,飘着回卧室了。

今夜,是双月浑圆的日子,据说在海洋的那边,每天到了这个时候,潮水会比平时上的早,来的猛。

今夜的鱼家一如以往的平静?

年老的花花匍匐在花园的葡萄架下,月夜对猫儿来说,那就是个快乐的世界,在他的世界里,这夜色是那么的清晰,花架下的虫子,惊飞的小鸟,蛐蛐儿的叫声,远处街区伙伴的召唤,都在吸引着她,花花没有着急去附近的街区串门子,她老了,不再像当初那么活泼了,甚至她的一条腿也瘸了,想当年,她和一只白色的大猫抢那只英俊的公猫的时候,她不小心把自己的爪子卡在奇怪的地方,从此落下了残疾…青春啊,总是叫人在年老的时候不停的追忆呢。

寂静的家中,突然传来一阵阵奇妙的声音,花花警觉的站了起来,她的毛突然炸了起来,冲着宅子叫了起来。

“喵呜…喵呜…!”

“孙宝云的手有节奏的拍着清洗的白白净净的妞妞,这孩子只有这个时候是最漂亮的,就像个洋娃娃一般,现在的她放进盒子里,就能打上丝带摆在橱窗里了。

洗了澡的萧克羌走到妞妞旁边,微微弯腰亲吻了下女儿,孙宝抬头看了他一下说:“克羌,花花叫的好奇怪。”

萧克羌笑了下:“没事,睡吧。”

鱼悦在床上深眠,此刻就是一个巨大预制板拍下来他也不会清醒的,感冒药吃多会这样。

花花在继续惨叫着,鱼悦出了一生大汗,他踹开被子,黑色的丝绸睡衣敞着口,一块雪白的胸口皮肤裸露着…

屋门缓缓的被推开了…鱼悦没发觉他翻了个身,呢哝了一句:“月光…”

那个身影颤抖了一下,慢慢的向他走近。

第168章 寂静的夜啊静悄悄?(下)

双月突破乌云圆润润的挂在天空,今夜的双月是红月,花花匍匐在那里狰狞的呜咽着,它的喉咙发出呼呼的恐吓之声,它是这个家庭里的成员,虽然它不是一只狗,也无需去代替狗承担保家护院的职责,但是现在很明显的,面前这个怪物的出现实在是十分的不美妙。

在好好的一声“哥哥”的呼唤声中,得到了快乐的小豆,他们先是快乐的弹了一会子琴,接着小豆甚至十分有性子的给好好念了两本画报,那期间,好好用他的胖胳膊一直抱着小豆的脖颈。

这种湿润润的感觉,令一直绷紧的小豆,感觉很放松很湿润,他觉得暖和和的,温熏熏的,有种被温暖的风吹拂脸颊和身体的感觉,后来,明灿灿来接好好,还悄悄的塞了个烤饼给小豆。

出于一种对过去生活的追忆和眷恋,明灿灿是喜欢小豆的,在得知这孩子的命运之后,在当了母亲之后,明灿灿对小豆加倍的好,她和小豆的母亲当年一直是不合的,而且那个女人死的是那么的惨烈。所以,明灿灿每当想起都会发自内心的有一种,他要照顾小豆这样的责任感,所以平日里她对小豆的照顾是很多的。

小豆抱着那个饼子,坐在窗台上看着满月,他觉得很温馨,很感动,接着他昏昏沉沉的决定个打盹,再后来,这个潜伏很久的怪物终于出现了…

怪物趴在葡萄架上,花花也趴在那里,但是它的平衡感显然没有这位怪物好,它胆战心惊的反抗着,一不小心竟然踩空了。

“嘘…”怪物伸出手挽救了要摔下的花花,他甚至使用了人类的噤声手势。

花花被远远的丢了出去,大大的惨叫了一声,接着再也不叫了,大概它衡量了一下,它和那个怪物之间的悬殊性太大,所以它决定噤声。

谁说动物都是不识时务的,花花就很懂得这套。

得到安静的怪物,直立起身体,他现在觉得,双脚站立是很舒服的姿态,他四下张望着,好奇的看着,这里是哪里?怎么一觉醒来,世界变了个样子?

一阵清风,带着圆月某种植物的花粉味道吹进怪物的鼻子,怪物挼搓了一下鼻子,眼神突然变了。

他闻到了几股子熟悉的气味,那种令他切齿痛恨,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味道,他的灭家仇人就在此处,他确定。

葡萄花架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再次恢复了平静。

鱼悦在翻滚着,身体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流淌着,那些汗水粘黏的丝绸睡衣,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这令他非常的不舒服,于是他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拉扯下上衣。

月光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的上上下下,他伸出手触摸他,但是又闪电一般收回手,他在克制自己,但是,很快,他的双眼慢慢的上了更加血红血红的颜色。

这些天强行抑制的神经终于完全坍塌了,月光抓着床铺上的某块布料,“嗤”的一声把它抓成呢两半。

“不行…”他低声呢喃着,最后那股子神经命令着他,这是悦儿,他还小,他不可以对他做那样的事情。他倒退了几步,转身进了浴室把自己浇灌在浴室的冷水之下。

双月缓缓的越来越接近,这是大自然的正常现象,当它们最终碰撞在一起那一刻,海面的潮水会接天盖日袭来。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流淌着,鱼悦卧室的窗户缓缓的拉开,那个怪物,悄悄的走了进来,他小心的看下四周,现在他不能不谨慎了,属于小豆的记忆,分享给了他谨慎这个词汇,他必须小心翼翼的做完一些事情,一切威胁到他的东西都应该被消除,一切伤害过他家人的人,都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

怪物慢慢走近鱼悦的床铺,鱼悦还在没完没了的发着他不该发的汗珠,他烦躁的踹了被子丢了枕头,床单,梦中,他在沙漠里慢慢的行走着,头顶是火辣辣的太阳照射,周围全是黄黄的沙子,他挣扎着,匍匐着爬行。

他需要水,那怕只有一滴。

怪物轻轻触碰了一下鱼悦,接着,快速的倒退,再过去触碰,再快速倒退,一直这样循环了几次后,他认为没有任何威胁了。

于是他露出微笑,该结束了,杀了他,再杀了另外一个人,他就去找他的伙伴,找他丢失的东西。

慢慢的。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鱼悦,他的手指缓缓的向长伸延,指甲快速的变成又细又尖的利刃。

利刃穿透空气的声音在房间中穿了出来…

天空的双月,终于碰撞在了一起,海岸的潮水轰隆一声膨胀起来,国家气象中心发出预告,仲夏来临了…

怪物的指甲在接触到鱼悦喉咙的刹那,被空气里蓝色的发丝齐齐的切断了,怪物警惕的再次倒退,攀爬在屋子的角落,他睁大眼睛,带着怨恨和犹如现在仲夏那股子憋了三季的怒气的潮水一般的执念之气的眼神,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个该死的,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的人。

今天,他决定了,即使是这个人阻挡,他也无所畏惧,他要杀了这个人,他确定。

月光也在生气,此刻的他,眼睛里的瞳孔已经全然变红,积压了上千年的欲火是可怕的,尤其是,好事被阻挡就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月光盯着那个怪物,他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着,所有接触到发丝的物品都被切断了。

“轰隆!”一声巨响,月光终于和愤怒的怪物交上了手,鱼家的屋顶被毫不客气的穿了一个大洞。

人说,双月撞击后的月色是最美的,今夜也是如此,漫天的星辰被美丽的月色逼迫着不敢出来,双月映照着的光辉缓缓的透过屋顶大洞,照在依旧睡得香甜的鱼悦身上,他还在做梦,梦里还在那片沙漠里辛苦的找着水源。

榔头第一个冲进鱼悦的卧室,他顾不得看满床的春色,他大声叫他,摇晃他,可惜吃了好几片感冒药的鱼悦根本无法回应他的急迫,没办法,榔头只好拿起床单卷起鱼悦抱着他从家里冲了出去。

好好的爸爸树,被帝堂秋从虾酱街费了很大的功夫移植了回来,今夜也是这颗爸爸树在鱼家的第一天。

鱼家的人神色紧张的聚集在它周围,好好揉揉发困的眼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怎么了?受伤了?赶快去叫医生…”萧克羌看着榔头抱着鱼悦冲出来,连忙紧张的一连串的追问,不止他,家里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榔头苦笑着摇头:“没有,只是睡着了,我怎么叫他都不起来。”嘴上他是这么说的,心里却是别有着一股子异样的味道,他第一次这样抱着他。

他的身边,穿着一只鞋子就跑出来的蝴蝶君,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鱼家的屋顶,轰隆隆的撞击声不断的传了过来,越来越多的人跑了出来。

田葛和奉游儿紧急之下,显然穿错了睡衣,田葛穿了奉游儿的卡通睡裤,奉游儿穿了田葛的蓝格子睡裤,他们很慌张,甚至鞋子都是一样一只的。

“怎么了?地震了吗?”田葛急急的跑到刘君面前问。

刘君上下打量着他一下:“先生的睡裤花色不错。”

田葛低头,接着脸轰隆隆一下的也地震了,他小心的看下周围,接着躲避在树的阴影下面,奉游儿大咧咧的站在那里看屋顶的那两条快速的上下翻飞的身影,田葛一把把他揪回了阴影。

月光愤怒了,积压的,被抑制的,被千年海底积在一起的欲火令他完全混乱了,他的目标竟然被别人抱走了,这令他无法忍受,他是谁,他是海底的王,他快速的奔着榔头他们站立的方向跳了过去。

被月光强大的怒气笼罩着的榔头不知所措的看下四周,家里的人都很没义气的躲到了更远的地方,就连蝴蝶君都是一脸你活该的表情。

榔头考虑了一下,小心的把依旧在沙漠里徘徊的鱼悦放在地上,快速的走到了大家的身边。

他怎么能让他过去,每次都是他阻止自己,每次自己跑出来,都是这个人在阻止着自己,怪物无比愤怒的挡在月光身前,今天,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他和他拼了。

轰隆…

“啊,我的厨房,我刚做好的酱菜…”花椒哀叹着。

轰隆!!!!!

“明天我再陪你去菜场吧,满月之后的菜要好吃的多。”孙宝云安慰着花椒。

“轰隆!轰隆!!!!”

“我刚画好的学校设计图,妈的。”帝堂秋气氛的嘀咕了一句。

“轰隆!轰隆!轰隆隆!!!!!”

“妈妈,爸爸说脏话。”好好气愤的指着帝堂秋跟妈妈告状。

一声连一声的坍塌的声音,鱼家的右边小楼倒了七八座,一条蓝色和黑色的影子快速的从倒塌的中间大宅,打到了边缘,空气中,无数的东西在翻飞着,冰箱,大床,电视,衣柜,甚至…还有一个青花马桶…

“哇…哇…哇…”琴早爬在爸爸树上,看着远处的盛况惊叹无比,他完全相信,那两个人,拆完那片房屋之后,就会把这个星球打个洞,打到另外一边的土地上去。

更玉伸开手,护在大树下,虽然他自己知道自己身材娇小,琴早掉下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很执着的那么伸开双臂,保护着自己最珍惜的人。

“大家,还是向后退一下吧,我觉得,这里也危险。”一直不发言的易两很冷静的给大家分析着,他的背后背着拿着一个望远镜正在紧张观战的包四海。

天知道,这么紧急的时刻,这个家伙怎么拿到望远镜的,总之他就是有了。

“同意。”帝堂秋点点头。

“可是爸爸树怎么办?谁来保护爸爸?”好好反对。

帝堂秋嫉妒的看了一眼那个歪脖子大树,心里叹息到:“孩子,好像我才是你的爸爸吧?”

明灿灿安慰了孩子几句,好好就是不愿意,大宅那边,前面的房子已经全然变成了废墟,地面的震动一波又一波的传来,这里的确是不能呆了。

好好挣扎着从妈妈身上滑下,他走到爸爸树前伸开双臂护住它,他不能丢弃爸爸树。

蝴蝶君摸摸下巴,跑到鱼悦前面,抱起他。

“呜…”一声来自月光喉咙的愤怒的低吟令他颤抖了一下,即使如此,蝴蝶君还是没停下他的脚步,他抱起鱼悦来到爸爸树下,把他放成平靠着大树的样子,回头对好好说:“把叔叔放在这里,好好的爸爸树就安全了。”

好好看下周围的大人问:“真的吗?”

大人们一起很没良心的点头,某种程度上来说,躺着的那个家伙也是怪物,放他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

榔头奇怪的看了一眼蝴蝶君,蝴蝶君仰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叹息:“今天月色不错呢,对吧大家?”

当他再次低头,周围只剩他和大树还有鱼悦了,那群很没义气的人已经跑的没了影子。

“哎…有的打喽!”他叹息到。

“你们就不担心吗?”明灿灿有些生气的说。

家里人奇怪的互相看了眼,对啊,为什么就是不担心呢,他们完全不认为会出事,而且这种想法,还是集体的观念。

“不知道啊,我就是觉得不会出事。”榔头挖挖脑袋嘀咕着。

站在不远处的消防局长,国家安全厅的人,倒是非常热闹的履行自己的职责,戒严的戒严,派人侦查的侦查,这里真的是热闹极了,甚至比鱼家那边还热闹。

警报声,警车内调兵遣将的声音,空中直升飞机的翅膀的咔哒声,警察局长手上拿了个大喇叭,不停的翻。

“不要慌,镇静!镇静!!!!!!”

奉游儿披着毯子,坐在消防车后面,奇怪的看了一眼那位局长,他问家里人:“他叫谁镇静?”

集体一脸镇静的家里人,人手一杯警署咖啡,当然,小孩除外。

“不知道!”他们异口同声,接着,空气里传来稀溜溜的喝咖啡的声音。

那场大战,从半夜打到黎明,终于以月光的发丝挖出了地下深埋二十米的市政设施中的供水管道而结束。

巨大的水压,把怒吼的自来水喷发出来,那些水来到空中变成雨水落下,浇灌在鱼悦身上。

鱼悦终于在沙漠里找到了水,他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变成了废墟的家。

小豆晃悠了几下睁开眼,奇怪的看下四周,只是打了个盹,家?怎么变成了这样?他好累,于是他决定睡个三天三夜。

他仰天栽倒,昏昏沉沉的倒下了。

月光仰着头,冰凉的水终于把他满身的欲火灌溉了下去,他忘记了初衷,忘记了要找交尾者这件事,大概人鱼不知道爸爸是谁,原因就来自这里吧。

月光觉得很累,但是又不放心,他四下寻找着,找着自己担心的人。

“哈…啾!”一声喷嚏声从大树下传来,鱼悦晃动下发昏的脑壳,他觉得自己真的感冒了。

大汗后被冰凉的自来水浇灌,不感冒才怪呢。

月光晃晃悠悠的来到鱼悦面前,人鱼交配过后,总是非常疲惫的,他蹲下来抚摸下鱼悦,低头深深的亲吻了他的嘴巴。

鱼悦呆呆的看着月光,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吻自己。

月光一头栽倒在鱼悦怀里呼呼大睡起来,鱼悦迷迷糊糊的四处看下嘀咕了句:“我一定还是在做梦。”

当然了,睡觉前还在床上,一觉起来,家没了,月光还…还吻了自己?

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他想了下,再次躺下,抱住月光的腰借着药劲继续睡了起来。

每当大事过后,总是要有人善后的,鱼家人终于回到了变成废墟的家,大家努力的在废墟里翻找着东西,尽量把损失减小。

“那,三个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