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她到底有没有嫁人的自觉,又置他这个丈夫于何地?

挟着一腔怒火,穆远追到寝房,黑着脸问:“你们王妃呢?”

秋碧正要开口,被夏荷扯着衣袖劝止,穆远瞪着冬雪厉喝:“你说,王妃在哪里?”

冬雪抖着唇朝左次间睃了一眼,穆远掀帘而入,追着两个手拿洗浴用品的丫头走到后面的浴池,一挥衣袖道:“都出去!”

春痕迟疑地喊:“姑娘…”

容悦给妲一个安抚的眼神:“你先出去吧,没事的。”

穆远砰地一声关上浴池的门,三两下扯掉衣服跳进池中,一点前戏都不做,直接挺入那个他想了一天的销魂处,冷笑着说:“姑娘?这样还是姑娘?被我一天操十回还是姑娘?肚里都快有我种了还是姑娘?”

容悦咬牙怒骂:“你个死流氓!她们从小喊我姑娘,喊了十几年,一时变不过来正常得很,你少鸡蛋里挑骨头!亏你还是王子皇孙,读圣贤书长大的,那街口大字不识的小贩都说不出这么恶心的话。”

“街口小贩跟他家婆娘在一起时,照样要做这么恶心的事,说这么恶心的话,是不是在你心里,跟我做就恶心,跟别人做就不恶心了?”

“你少胡搅蛮缠,没事找事!”

“我胡搅蛮缠?分明是你贼心不死!”

说到这里,穆远眼都红了,把容悦摆弄成各种姿势,前面,后面,侧面,直入,侧入,旋转,每一下都跟不要命似的,撞得容悦皱眉喊痛。

穆远到底不忍,动作稍微放慢放轻了一点,在巨大的快感中,争吵声渐熄,浴池里,渐渐只剩下原始的节奏,和压抑的呻吟。

终于,一战方休。

出了火的穆远看容悦神情恹恹地靠在自己的胸口,气恨早翻着了疼怜,拿起一旁的大棉巾子,亲手帮她擦洗,自己也草草洗过,上岸穿上中衣,搂着入内寝躺下,抱在怀里爱抚。

半晌,穆远笑道;“刚才还气冲冲的,怎么这会儿不说了?”

容悦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有数,何须我说。”

穆远霎时气短,眼睛都不敢往下看,弱弱地问:“你都知道了?”

“你说呢?”

“原来你气的是这个!”

穆远抱紧怀里的人,恨不得从头亲到脚,一直堵着的胸口忽然气顺了,原来她气的是他的欺骗,而不是为失去庾琛难过。

容悦横了他一眼:“不然我还能气什么?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真没有,就这一件。”

“就这一件?那你告诉我,你把庾琛弄哪儿去了?”

穆远才放下的心又吊起来,眯着眼问:“你还是放不下他?”

容悦给他一个白眼:“什么我放不下他,我是怕你因私废公,因小失大!”

“哦?”拉长的语调,显示主人的疑惑。

容悦侃侃而谈:“就像画一样,膺品永远是膺品,形似神不似,终究没什么用处。你可以培养出一个连他爹妈都不会怀疑的替身,但,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他的价值不在于外壳,而在于内里的智慧,你想借助东部大营的力量,就必须保证它的统帅是真正的庾琛,冒牌货是挑不起这担子的。

这是她短时间内想得起来的最好理由,有说服力,又不会沦为儿女私情而遭忌。

第一百九十三章进宫

容悦的那番话有没有说服穆远不得而知,但好歹,从他嘴里听到了庾琛的消息。

据穆远说,当他从天心镇的客栈出发,带着容悦回云都成亲时,便派人去平城找到庾琛告知此事,庾琛一气之下,第二天就带着手下出海了。

容悦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疑窦丛生。凭着多年搭档的经验,她深知庾琛是个极有责任感的人,什么事到了他手里,不查个水落石出不会罢休,从没有糊涂了账的习惯。

这也是为什么,在庄子里初见冒牌庾琛时,容悦并没有觉得多突兀的缘故。潜入云都当面问清,这的确符合长官的行事作风。

她很想相信穆远,可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以影十二的供述来看,庾琛的下落似乎成谜,如果真出海了的话,他为何会那样说?

作为东部大营的少帅,上一趟街都能引发交通堵塞的话题人物,庾琛出海,至少在平郡,是件大众都知道的事儿。影十二既担负着假扮他的任务,不可能不关心本尊的行踪,万一,庾琛也上京,跟他来个对碰怎么办?

因此,庾琛真出海的话,影十二不可能不知道,甚至,他必须确定庾琛不会出现,才敢顶着庾琛的脸堂而皇之地找上卢骏,要求一道进京。

影十二在药物麻醉之下说出的话,一般不会有假,那么,就是另一个人在说谎了

容悦暗暗着急,怕时间拖得越久,越难查到线索,可她身陷王府,四周都是穆远的人,除了借召见手下之机,让刘瞻偷偷去查庾琛的下落之外,再也无法可想。

时间在穆远的纵欲和她的疲于应付中悄悄滑过,转眼到了七月十五的中元节。

这人不知为何,对她有种变态的执着,对她的身体更是狂热地迷恋,不分白天黑夜,只要有机会,必上下其手。吃吃豆腐倒是小事,怕的是他要上全垒,晚间、午睡肯定是免不了的,浴池亦是案件多发现场,末后一次,连曲栏边的摇椅都吱呀吱呀唱起来,恨得容悦差点把他一脚踢下荷池当鱼饲料。早些日子她还能本着“不要白不要”的精神把圈叉当享乐,后来遇到冒牌庾琛,整日担忧搭档,真的只是应付了。

中元节又称盂兰节,在祖先崇拜和鬼神崇拜都极为兴盛的古代,这一天是很重要的日子,要开祠祭祖,要飨食鬼神,皇家的礼仪更是隆重。

这天,容悦五鼓即起,穿上大红正装,头戴金凤冠,在蒙蒙天光中随穆远来到前堂,庾嫣早已等在那儿,容悦抢上一步,微微屈膝道:“见过王妃姐姐。”

庾嫣拉住她的手:“妹妹忒多礼了,你我是一样的。”

“咳”,容悦尚未接话,身后就有人咳上了,怪腔怪调地说:“可不是一样?连衣服都一模一样。不过我听说,宫里平级的妃子,有封号的可比没封号的更尊贵,你说是不是啊,怡妃姐姐?”

格外加重的“怡”字,和明显挑拨的言辞,只换来容悦轻轻一笑,倒是那个挑事儿的主自己给气到了,鼻翼扇呼着,眼里都能喷出火来。

容悦理都懒得理她,径直跟庾嫣站在一处闲聊。在这座王府里,她只要笼络好穆远,同时对庾嫣保持适当的尊重,就足够了,其余不过闲杂人等,不值得她费心。

姜颀一拳打在棉花上,憋闷之余,又添上一层被轻视的屈辱,由不得恨恨地扯着帕子,又跑去挑衅,上下打量着容悦道:“怡妃姐姐这衣服,好像不怎么合身那,会不会大了点?衣服是好衣服,可惜大了,这人啊,还是要穿合身的衣服才好看。”

容悦朝她笑得十分和蔼:“姜妹妹言之有理,难怪你的衣服这么合身,本就是美人,这下更美了”

“什么?”姜颀脸红了,女人谁不想被人夸一声“美人”,虽然这个夸她的对象碍眼了点儿,让她反唇欲讥,话却梗在喉咙口:“谁…谁…”稀罕你夸我来着

容悦托着下巴,连连点着头说:“谁都赞妹妹生得美,是吧?嗯,确实呢,瞧这杏核眼,鹅蛋脸,悬胆鼻,桃花腮,小梨涡,乌云发,还有秀颈,香肩…”

顺着容悦视线的下移,姜颀的手捂在胸前,瞪圆了眼睛后退,一副遭遇登徒子的模样,惹得庾嫣爆笑出声,周围的仆人尽扭脸看向别处,只肩膀不住地抖动。

连穆远的嘴角都上翘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坐上车子后,容悦脸上的笑意仍未散去,不是她自大,这府里现有的两位“姐妹”,她真没当成多厉害的对手——相比较起来,喜怒形于外的姜颀更好对付,至于庾嫣,暂时还看不出问题,似乎无欲无求,她的品性,尚须在时间里检验。

如果庾嫣的本相跟她表现出来的外在相符,容悦不介意让她一辈子坐在正室的位置上,作为一个女人,她什么也没有,总得有一样让她安心的,比如,正室的尊荣。

当她跟穆远有名无实,且时时惦着逃跑时,她是真心结交庾嫣,妄想着变成闺蜜、变成知己的,可如今,她的身份不同了,跟庾嫣的关系,也要重新界定。

行驶到中途,车稍微停了停,闭目凝神的容悦睁开眼,随即低声抱怨:“昨夜明明说好了的。”

她不会圣母到装贤惠,把自己的丈夫往别人床上推,可在外面的时候,给那两个人一点体面,摆出一副不偏不倚的假象,还是做得到的。所以,昨夜她就先说好,今天各坐各的车,绝不能当着外人的面黏在一起。

穆远正色道:“我有事忘了交代。”

容悦也坐直身体:“嗯,请王爷吩咐。”

穆远把她揽在怀里,附耳道:“等会进了宫,如果有人冲撞你,你就装晕倒,我会派人把你接进苍澜宫,你就在那儿休息,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等回家后我自会向你解释。”

“好。”容悦点头依允。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不起你的。”

临下车之前,穆远又作了一次保证。

容悦可不会跟他客气:“希望你说到做到,要不然…”

“你会怎样?”

“大刑侍候”

“像那天一样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穆远眼里发出奇异的光亮。

容悦扶额,这小子,不会有M倾向吧?

话说,遇到冒牌庾琛的当晚,在浴池激战中,容悦占了下风,后来回到床上,这人又闹起来,容悦烦了,女王气势勃发,来了个女上位,且摁住了这人的手腕,狠狠蹂躏了一回,当时他的眼睛,也是亮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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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开始补更,补完为止。

第一百九十四章姐妹

穆远的话让容悦很纳闷,又不是去赴春宴,拜神祭祖,如此严肃的场合,怎么会出现争风吃醋类的狗屁倒灶事?

不过,既然他刻意提醒,想必事出有因,她到时小心些就是了。其实以她如今的修为,在女性群体中罕有敌手,想让她中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进宫后,女眷先去昭明宫觐见皇后,再由皇后领着去寿安宫拜谒太后,再一起往奉先殿汇聚。

时至卯正,奉先殿巨大的铜门嘎嘎而开,各路人马列队而入,在幽深宏阔的院子里罚站,连白发苍苍的老太后都不例外。

随着内殿开启,男人们都进去了,女人没资格入内,只能在外面等候。容悦回头望了望乌鸦鸦的人群,这些都是楚穆皇族的宗室女眷,略数了数,约摸上千,再从发式上区分,未嫁宗室女有二三百,其余全属于妻妾范畴了。

容悦起初被这个数字惊到了,转念一想,沧溟大陆上的诸侯,都是前朝开国时分封下来的,老祖宗可追溯到一千多年前。按古代的早婚习俗,十几岁繁衍一代,百年就有六代,千年六十代,再辅以一夫多妻制,可以想见子嗣之多。能跨进奉先殿大门的女眷,都是上了皇家玉牒的,至少也是侧妻,妾侍姨娘不在其中,否则人数还要增加数倍。

难怪朝廷国库空虚,连军饷都付不起,只能忝着脸赖给地方自筹,这么庞大的家眷人口,要多少银子养活?

如此沉重的包袱,皇帝真是什么好差使么?偏偏还那么多人抢,连穆远也不肯放过,就他那凡事讲究的龟毛个性,他当了皇帝,开销只会更大。

但愿他手里真有个秘密银矿。

照容悦看来,比开源更重要的,是节流,宗室人口日益增多,朝廷的负担越来越重,终有一天会拖垮的。

站了约摸一刻钟后,天官宣布吉时已到,一时钟鼓齐鸣,乐声悠扬,高冠广袖的宫廷乐手们,用黄钟大吕,奏出了格外厚重肃穆的旋律。

宫廷乐队演奏的曲目是有定制的,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奏出来的无非是《飨神歌》、《夕牲歌》、《皇祖》…

与奏乐相呼应的,是歌人的齐声合唱:穆穆我后,道应千龄。登三处大,得一居贞。礼唯崇德,乐以和声。百神仰止,天下文明。

到了叩拜的环节,所有人如同提线木偶般,在司礼太监的唱礼声中,一句口令一个动作:“拜,起;再拜,起…”

大热的天,衣冠齐整,捂得严严实实的女眷队伍里也开始传出异味,再多的脂粉香也盖不住。

熬到仪式完毕,女眷们散入各宫更衣休息,等着午间赐宴熙华宫,那时会有从祭祖现场撤下来的各类肉食、水果分发,让子孙们沾沾祖宗的福泽。

容悦一行自是去了姜贵妃的畹华宫。

在畹华宫正殿的黄花梨木玫瑰椅上坐定,小宫女送上清茶。姜贵妃的饮食习惯跟她的性格如出一辙,喜欢清淡矜贵的东西,讨厌浮华俗艳,所以到她这儿,多半是喝昂贵的清茶,一年只出几斤甚至几两的那种名品。早些年她得宠的时候,有皇帝纵着她这习惯,现在,自然是儿子孝敬了。

姜颀在畹华宫里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四处乱串,把太监宫女们支使得团团转,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招待她和庾嫣,又跑到姜贵妃身边撒娇,俯下身子跟她说悄悄话。可容悦看得分明,姜贵妃只是容忍罢了,并不见多亲热,偶尔一垂睫间,甚至可窥见淡淡的厌烦。

庾嫣则中规中矩地坐着,完全没有跟容悦聊天时的那种豪爽劲,反而有点缩手缩脚的感觉,好像生怕哪里做得不合体统,让人看了笑话。

容悦略一思忖,就理解了她的心情。她是在军中长大的,习惯了大大咧咧,成长环境跟普通大家闺秀迥异,平时在府里,也没人要她立规矩,没人挑拣她的举止是否合仪,今儿进宫跟婆婆相处,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在姜贵妃不是那种喜欢挑刺搅事的人,也无意耍婆婆威风,跟她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掉头去招待别的客人。

容悦顿时气平了。原来,姜贵妃不只是对她冷淡,婆婆大人超然物外,所有的儿媳妇都没瞧在眼底,连她的亲侄女儿亦如此。

这个认知让容悦越发淡定了,纤白的手指捧着青花瓷杯慢慢细品,嘴角含着一朵恰到好处的笑容,除非被人点名提问,否则绝不开口。她早就打定注意,把自己当小透明,在权势滔天的后宫里,低调就是王道。

说话间,畹华宫里又进来几拨人,其中夹杂着四五个姿容出色的少女,容悦不由得感叹:这皇家的基因就是好啊,满眼都是俊男美女。

就算穆家祖先自己长得不咋的,几十代跟美女合体下来,基因也得到了改良——某岛国倭皇除外,那小眼塌鼻五短身材的基因,比钻进牛角尖的跋扈太太还顽固,拿老虎钳子都拔不出来,即使N代跟美女皇妃合体,生下来的仍是小眼塌鼻五短身材。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我说的都是大实话,绝非人参公鸡。

——不能怪咱们容悦不敏锐,实在是今天这样的场合,她压根儿没想到会有夹带,还以为只要是未婚女,个个都姓穆。

于是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婉如请王妃姐姐安。”

“好漂亮的姑娘,这镯子拿去玩吧。”

“金蝉请王妃姐姐安。”

“嗯嗯,这簪子的颜色很配你的衣服。”

“碧玉请王妃姐姐安。”

“真可爱,这串珠给你。”

“淑珍请王妃姐姐安。”

“乖,这条小玉鱼儿送给妹妹把玩。”

四位姑娘又羞又喜,围观众人点头赞叹,连主位上的姜贵妃都露出了满意之色,先以一声轻咳引来全场注目,然后作总结发言:“难得你们姐妹投缘,这也是我儿的福气,以后就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吧。”

什…什么姐妹投缘?什么福气?这关穆远什么事啊?

后知后觉的某人傻眼了。

眨巴了好几下,才总算弄明白,这些女孩并非穆远的族妹,而是他的后宫预备役,是楚昭帝和姜贵妃最后圈定的人选,今天是特意带过来“认亲”的。

但为什么是四个呢?

容悦明明记得,王府的配额,就只剩下一个侧妃和两个庶妃了,一加二等于三,这样简单的算术题她是不会算错的。几个女孩看起来都出身不差,竟有人肯做没名没份的侍妾么?又或者,让她们四个去争,再来个末位淘汰制?

容悦风中凌乱了,却并没有多少烦恼,心脏跳动的频率依旧如常,姜贵妃难道以为,这样突然袭击,浑水摸鱼,让她糊里糊涂地认了“妹妹”,事情就算搞定了?

到这一刻,容悦才明悟,她对穆远,是存着一分信任的,不,比一分还多,她相信那家伙的本事,也相信他的承诺,他说会圆满地解决“纳妃问题”,就一定会圆满地解决,自己只要照他说的办就行了。

容悦坐在那儿想心事,对满屋子明里暗里打探的目光浑然不觉,这些目光中有评估,有不忿,有嫉妒,最多的却是好奇。

对穆远这位暴戾骄狂的皇子,朝中从来褒贬不一。大家都知道他性子差人品烂,可他的本事也是有目共睹的,从未在朝中担任过任何要职,家资之巨却令所有富豪之家眼红

-—没担任要职也有没担任要职的好处,贪墨的帽子是扣不上了,即便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也只能看着干瞪眼。

身份尊贵,长相俊朗,家底丰厚,这三项只要能占其一,就能让人眼睛一亮了,何况三项俱全?故而,穆远性子再坏,仍是炙手可热的择婿人选。

关注穆远,就不得不关注他那位名闻遐迩的王妃。

最近这半个月,云都最大的新闻,就是雍王府的病秧子王妃终于能圆房了,也不负众望地独占了王爷的宠爱。

听说王爷用紫烟罗做帐,冰龙皮做席,天云锦做枕,银蚕丝做被,来装饰她的新床。紫烟罗号称“寸丝寸金”;冰龙更是修道之人才能捕到的猛兽,一双冰龙皮手套就已千金难求,拿来做凉席,真是暴殄天物

听说,整个楚溟国只有三床冰龙皮做的凉席,除容王妃房里用的,再就是楚昭帝和姜贵妃各有一床,自然也是穆远进贡的。

听说,这位王妃每日里吃着山珍海味,喝着琼浆玉液,还没个好脸色给王爷,偏偏王爷就稀罕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真是千般怜惜,万般宠爱,容王妃不开心,王爷也不开心;容王妃笑了,王爷才会笑。更兼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凡事只要容王点头,王爷没有不依的;若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王妃,你就等着死吧。

楚昭帝和姜贵妃虽然对这些流言将信将疑,但儿子不肯纳妃是明摆着的,就他那臭脾气,哄着不走打着也不走,连父母都没辙。几次交锋下来,大家都疲了,于是把主意打到了儿媳妇身上。

第一百九十五章逗逗

去熙华宫参加午宴时,容悦打叠起十二分小心,紧跟在庾嫣身后入席、退席,但凡与人稍有接触,就悄悄运起真气。她可以装晕,但不能受伤,到时候痛的可是自个儿。

直到平顺地回到家中,容悦才放下警戒,同时亦觉诧异:根本就没谁冲撞她呀,连未遂的嫌疑犯都没看到,以她的五感之灵敏,不可能察觉不到近在咫尺的恶意。